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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色冰恋] 【缉毒女警】作者:石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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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缉毒女警】作者:石砚

               缉毒女警


作者:石砚
字数:38943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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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庄SIR,咱们已经知道刘奎要进行交易了,为什么不行动?」于姗姗怒
气冲冲地对她的顶头上司,缉毒课长庄明德喊叫着。

  「慎重,局长说慎重,咱们已经让刘奎耍了不止一回,这次如果没有百分之
百的把握,局长是不会同意咱们行动的。」

  「慎重,慎重,不就是怕丢乌纱帽吗?」

  「于警官,不要这么同长官说话。」庄明德严肃地说,接着语气又缓和下来
:「这是上边决策的事情,不是我这个小小课长能够影响的,咱们只要把查到的
证据汇报上去就完了。」

  「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大批大批的白粉从咱们这里过境,咱们却什么也
不作?如果你们不管,我自己去。」

  「于警官!别忘了你是一名警官,要服从命令!」

  「那我请求休假,行了吧!」

  于姗姗把自己的警徽和手枪掏出来往桌上一扔,转身出去,把门「咣」地一
下子关上,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办公室,满屋子的警员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
不知出了什么事情。

  「于警官工作压力太大,想要休两个星期的假,我没同意。唉,也许是我错
了。黄警官,你能不能替她两周?」庄明德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装作若无其事
地说。

  「行啊,庄SIR,反正她的案子是您亲自办的,打杂的事我还能干。」黄
警官说。

  「那好吧,明天就让她休假去吧。好了,大家做事吧。」

  ……

  「于警官,咱们找个地方谈谈好吗?」正在气头上,蒙头大睡的于姗姗接到
了庄明德的电话。

  「有什么好谈的?」

  「别那么大的火气嘛,生气解决不了问题。你到我这儿来,我有重要的事同
你商量,电话里不太方便。」

  「我不干了,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姗姗,我是知道你的,这不过是气话,你怎么会放得下这个案子呢?半小
时后我开车来接你,咱们先去吃日本料理,吃完了饭再到我家来商量。」不等于
姗姗回答,庄明德就挂上了电话。

  「喂!喂!」

  于姗姗对着听筒喊了几声,气恼地把电话一扔,气却小了许多。

  于姗姗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姑娘,身材修长,容貌俊美。她是警官学校毕业的
高材生,在缉毒课已经工作三年多了。

  刘奎是公认的大毒枭,在国际刑警组织中早就挂着号,可惜直到目前为止,
还没有人能够抓到他贩毒的证据。这样一个大毒枭的案子,自然是要缉毒课长庄
明德亲自过问,于姗姗则成了他的助手。

  庄明德三十六岁,是个精明干练的人,对下属也十分关心,是个公认的好上
司,而且,他还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又是单身,没有几个女孩子见了他会不
动心。

  于姗姗也不例外,一进警队,她就暗恋上了这位英俊的上司,但说也奇怪,
庄明德对队里所有的女性都有说有笑,就只对她一个人,总是那样一副平淡的表
情。越是这样,于姗姗越是放不下他,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声咳嗽都让她感到
是那么性感,那么难以让人忘怀。就象今天一样,只因为他在电话中叫了她一声
「姗姗」,她的一肚子不高兴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于姗姗听到铃声打开房门的时候,庄明德吃惊得下巴差一点儿掉下来。往日
里于姗姗一身警服,便衣的时候也喜欢穿运动装,流露出的是一身英气。今天她
穿的却是一身晚装,看样子是着力打扮了一番,长长的秀发盘在头上,一条露肩
的蓝色礼服裙,细细的高跟凉鞋,又白又嫩的肩膀泛着牛奶一样柔和的光,从礼
服的上沿,露着一抹高耸的酥胸和一条深深的乳沟,那是一种无法抗拒的性感。

  庄明德的下面不由有些发紧:「哇,你真美!」

  「谢谢!」

  于姗姗有些激动,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当面夸她,不管是真是假,出自他的嘴
里,都会让她忘乎所以。

  「快走吧!」

  「嗯。」


                (二)

  吃饭的时候,于姗姗感到对方的眼睛不住地往自己的胸前看,看得她心里扑
扑乱跳,却又十分高兴,因为他毕竟不是对自己没有任何感觉。

  回庄明德家的路上,于姗姗心里多少有些踌躇,自己这个样子,会不会诱使
他对自己……心里是又害怕发生什么,又希望发生什么。

  「姗姗。白天你太冲动,这样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其实,我也和你一样,希
望能尽快抓住刘奎。但上司有上司的考虑,这个刘奎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送上法庭
的,可结果呢?证据不足,无罪释放。凡是搞过他的案子的警局都给弄得狼狈不
堪,就是咱们也抓了他不止一次,可什么证据也没有找到,还被他反过来告了咱
们警局一状,上头能不谨慎小心吗?你要体谅上头的苦处。」

  「对不起,庄SIR。」

  「叫我明德吧。」

  姗姗的心里再次激动起来。

  「可是,我们总不能什么都不作呀。」

  「所以我才找你来商量。从种种迹象上看,这个刘奎在警察局内部一定有眼
线,而且职位还不低,所以才能一再让咱们扑空。」

  「我也有这种感觉。」

  「所以,要想真正抓住刘奎的尾巴,就必须要躲开他的眼线,秘密调查,这
事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在咱们警队里,我也只有你是可相信的,所以我想请你
去作这件事。行么?」

  「庄SIR,噢,明德,我以前错怪了你。有什么要我作的你就说吧,我一
定作好。」

  「那好。今天你同我吵架以后,我就对大家说你感到压力太大,想要休假。
这正是个好机会,刘奎后天不是要去东岛吗,你可以以休假为名暗中跟踪,看他
究竟同谁联系,有什么动作。」

  「没问题。」

  「别大意。要知道你正在休假,不能以警官的身份去办案,而且为了保密,
我也不能同东岛警方预先通气,所以你一定要同刘奎保持距离,否则,万一有什
么不测,我这里远水解不了近渴,没有办法救你。」

  「你放心,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姗姗,你知道,你是我心里最惦记的人,无论如何,也不要让我担心。」

  「明德,你这么说,我,我真高兴。」

  于姗姗对这突然到来的幸福有些不知所措,眼泪差一点儿掉出来,没等庄明
德反应过来,她已经扑进了他的怀抱。

  这一夜,一切都显得那么安静,于姗姗同庄明德紧紧拥抱在一起,狂吻着,
渐渐的,庄明德开始失去了控制,把于姗姗一把抱起来,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于姗姗沉浸在爱的幸福里,听任他把她扔在床上,亲她的脸,她的脖子和肩
膀。

  他把头埋在她的胸前,挤压着她的酥胸,倾听着她的心跳。他的手从她的肋
边抚摸着她的躯体,渐渐滑向她的腰肢和两髋。

  她知道他想做什么,她有点害怕,但却没有勇气拒绝他。

  终于,他的手从背后拉开了她长裙的拉链,又解开她胸罩的带子,把裙子慢
慢向下拉去。

  她的心狂跳着,吁吁娇喘,却听任自己的一对玉峰暴露在他的眼前,被他那
厚厚的嘴唇亲吻着,又被他叼住乳头吸吮。

  她被彻底融化了,从下面流出了涓涓爱泉。她感到自己的高跟鞋被他用脚蹬
掉,然后他起身把她的裙子从她的脚上褪下去,又慢慢脱了丝袜,最后是真丝内
裤。

  她张开嘴巴,闭上眼睛,任他细细品味她裸体的美丽,任他的大嘴把她从头
到脚舔遍,任他分开自己的双腿,轻轻地搔扰她的秘处,任他把赤裸的身体压在
自己的玉体之上。

  她没有感到疼痛,只感到他插入时的充实。她紧紧搂住她的脖子,感觉着他
那凶猛冲刺所带来的强烈快感。她扭动着自己的玉臀,忘我地喊叫,鼓励他更加
用力地攻击,直到两个人都精疲力竭为止。

  「明德,咱们结婚吧。」

  「嗯,等这个案子一完,咱们就用婚礼来庆祝。」

  「嗯。」

  她幸福地把头埋进他的怀里,甜甜地进入了梦乡。

     ***    ***    ***    ***

  波音飞机巨大的身影从空中缓缓飘落,三百多名乘客鱼贯走出机舱,在海关
通道前站成长长的两列等待通关。于姗姗穿着一身牛仔服,戴着太阳镜排在队伍
的中间,在她前面两、三个人的距离上,便是她的跟踪目标刘奎。

  刘奎是个五十岁不到的男人,身高体壮,圆头大脑,也戴着一副太阳镜,看
上去象一个普通富商,却少有人知道他所经营究竟是什么东西。他的一切手续都
非常齐备,通关十分顺利,这一点于姗姗并不感到奇怪。她的眼睛紧紧盯着他,
生怕他会突然在眼前消失。

  「小姐,您的护照。」海关的女检查员在叫她。

  「哦,在这里。」

  「请问,能把您的皮箱打开一下么?」

  「哦,可以,可是,为什么?」于姗姗有些诧异。

  「没什么,只是看一下。」那女检查员非常礼貌地笑着说。

  「请吧。」

  于姗姗打开自己的皮箱,却吃了一惊:「这……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东西不
是我的,我的东西哪去了?」

  皮箱中本来装着自己随身衣物,现在竟然变成了男人的衣服。

  「小姐,您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女检查员从衣服下面翻出一个手掌大的塑料袋,里面装着雪白的粉末,于姗
姗的眼睛都直了,她的职业知识已经告诉她那东西究竟是什么,她被栽赃了。


                (三)

  「不,那不是我的东西。」在空港海关的办公室里,于姗姗失口否认毒品是
自己的。

  「难道那皮箱不是您的吗?!我们刚刚检查过,那上面只有您自己的指纹。
您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别人的皮箱会在您的手上,又为什么您能用自己的钥匙
打开它?」

  「这我也不知道,一定是有人故意作了手脚。」

  「对不起,我们只知道毒品是在您的皮箱里带入境的,至于是谁的东西,那
同我们没有关系。」

  于姗姗知道,同这些人说什么也白搭,只得向他们公开自己的身份。

  「我是红港警察局缉毒课的警官,到这里来是跟踪一个毒枭,请你们同庄明
德课长联系,他会证明我的身份。」

  「您稍等,我们会去核对。」

  等候消息的这段时间里,于姗姗对自己的皮箱为什么会被掉包?百思不得其
解。难道自己一直处于毒贩子们的监视中?难道他们早就知道自己这次行程?为
什么我自己的钥匙可以打开别人的皮箱?这皮箱是我昨天刚刚从一家超市买的,
他们是怎么得到我的钥匙模型的?包又是怎么换的呢?

  忽然,她恍然大悟:「一定是上飞机前自己同明德吻别的时候,被别人趁机
掉换了一只同样的皮箱。现在怎么办呢?」

  于姗姗知道,即使明德能够证明自己的身份,也无济于事,因为东岛国王对
于毒品深恶痛绝,他规定了一条法律,凡在东岛境内发现有人携带毒品,一律处
以极刑,不需庭审,而且不能上诉。自己虽然是红港警官,但按照这条法律,自
己是没有理由免责的。

  现在,于姗姗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这群毒贩子是要把她置于死地,一个缉
毒警官,竟然会因为毒品而被以法律之名处决,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但于姗
姗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于小姐,我们同东岛警方联系过了,他们没有接到过红港警方任何关于您
要入境公务的通知。」

  那位东岛海关的官员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他的身后还有四、五个强壮的东
岛警察。

  「那红港警方的庄警官呢?」

  「联系了,他能够证明您的身份,但不能说明为什么您的身上会带有毒品。
还有,必须告诉您,即使贵港警方预先通知了您的行程,但只要没有预告携带毒
品的事,那么您仍然触犯了东岛的法律。」

  「那么,就没有办法证明我无罪了吗?」

  「按照东岛法律,我以为您不能证明自己无罪。」

  「不!我是被栽赃的!」

  于姗姗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那几个警察一见,立刻冲
上来把她抓住,强行给她戴上了手铐。

  「对不起于小姐,我现在正式宣布,您因携带毒品入境而被拘留,请跟我们
走吧。」

  「不!我不走!我是被冤枉的!我要找律师!」

  「按法律规定,携带毒品罪不需要庭审,也不需要律师。」

  「不!我没有罪!我是警官!我是被冤枉的。」

  于姗姗拼命挣扎着,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几个警察强行把她架起来,拖到海
关的院里,那里有一辆专门押解犯人用的警车,他们把她推进去,两个警察跟着
上了车,然后关上车门启动了。

  于姗姗知道自己完了,现在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挽救自己的生命,她哭了,
低声叨念着:「我是冤枉的!我是被栽赃是呀……」

  汽车在美丽的海滨公路上行走着,这是在将一个优秀的缉毒女警送上断头之
路。道路很平,车很好,极低的噪声让人昏昏欲睡,但于姗姗却无法休息,她将
面临死神的判决。

  警车进入一段不太大的上坡弯道,开始哼哼唧唧地爬坡,两个押车的警察半
眯着眼睛打着盹儿。于姗姗泪眼婆娑,透过前面那块小小的玻璃窗向外看。只见
一辆大货车迎面开来,越来越近,越来越快,不停按着喇叭,于姗姗的嘴巴大大
地张开着,看来一场车祸即将发生。

  就在两辆车即将相撞的一刹那,对面的货车突然猛地转向了一边,冲出了公
路,翻滚着坠下路基,而自己的警车也同时向相反的方向一拐,「轰」地一声侧
翻在路上。于姗姗一下子被震晕了过去。

  于姗姗醒来的时候,见自己躺在车厢里,两个警察满身是血,仍然躺在那里
一动不动,也不知是死是活。车厢已经被摔得变了形,后门处裂开了一个大洞。

  于姗姗爬过去,摇了摇那两个警察,见他们没有反应,便取了钥匙打开自己
的手铐,然后从那破洞钻出警车。

  货车在路基下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车里的人肯定是没得救了,但警车里的
几个人怎么办?救了他们,自己的小命就完了,不救他们,良心上怎么过得去。

  于姗姗左思右想,最后还是爬进车里,找到那警察的对讲机,对着里面连说
了几句:「我们出了车祸……」

  听到里面传来急促的询问:「你是谁,报告你们目前的位置。」

  于姗姗「啪」的一声关上对讲机,不知所措地左右看了看,终于下定决心,
扔掉对讲机,向旁边的山上跑去。


                (四)

  深夜,一只破旧的渔船在热带风暴带来的巨浪中摇曳着,一个巨浪打碎了渔
船,于姗姗抱住一块船板在大海里飘流。她的生命就快耗尽了,忽然,一点灯光
重新燃起了她的希望。

  精疲力竭的于姗姗终于爬上了海岸,而且,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这里竟然
就是她的目的地……红港。

  她在岩石边休息了一会儿,感到又冷又饿,踉跄着走到一座房子外,想先找
些吃的。

  那家人正在屋里看电视,于姗姗来到窗边,刚要敲窗,忽然看到电视上自己
的身影,她吃了一惊。

  「红港警方发布今年第十三号通缉令。」

  电视里一个女人的声音:「红港警察局缉毒课的警官于姗姗,以休假为名,
携带可卡因在东岛入境时被东岛海关查获。该嫌疑人在押往看守所的途中,因发
生车祸而潜逃,据估计可能回港。请广大市民积极向警方提供线索,警方将有重
奖……」

  于姗姗感到自己是那么无助,她转过身,沿着墙根滑下去,瘫坐在地上。

  现在,她腹无食,身无衣,无分文。她不敢再敲门,勉强支撑着身体,长途
跋涉,一步一步慢慢捱回自己的住处,才到墙角,便看到自己家的附近一个个陌
生的人影。

  作为警官,一种职业的敏感使她明白,这些都是负责监视她住宅的警察,她
知道,现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会相信自己,所以她决不能露面。看来,唯一可以
相信的人便只有庄警官了。

  于姗姗再次拖着疲惫的双腿来到庄明德的家,她不敢声张,悄悄地来到他的
窗外。

  听见他正在打电话:「是的,是的,事情已经办妥了……不会,她不会想到
是我给她掉了包,她已经被我迷住了,临走之前还让我上了她。啊?什么,她回
红港了?没关系,她现在是通缉犯,一露面就会被人抓住。你放心,你的案子一
直是我同她办,现在有她顶罪,就不会有人怀疑我了。我已经把她过去办案的资
料都给销毁了,现在找不到案卷,我都推在她的身上。你就放心吧,一周之内,
趁着接替她的人还没弄明白交易保证不会出问题。什么?行,没有问题,不过嘛
……那就好说。」

  于姗姗恨得咬牙切齿,她终于明白,原来这个自己一直暗恋的人,这个骗去
了自己初夜的男人,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便是警局中真正的卧底。同时她也明
白,这一次自己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    ***    ***    ***

  龙口湾拆船厂,一艘破旧的货轮中,两伙人正在为争地盘而大打出手,长刀
乱舞,斧头横飞,不时有人倒在血泊中。流血的争斗进行了十几分钟,其中一方
开始处于下风,被对手逼到了船舱的一角。

  「老大,老大,我们认栽,这块地盘归你们了。」

  「认栽?你们在这世上多存在一天,老子就不得安心,还是请你自己了断了
吧。」

  「老大,都是出来混的,你也太狠了。」

  「老子就是不想让别人同我一块儿混。」

  「那,就让我作你的马仔,行了吧?」

  「不行,你从前是当老大的,怎么甘心给我作马仔呢。嗯!」

  他摆了一下头,示意手下动手。

  「砰!」

  一个抡刀上前的打手突然间凭空飞出去四、五米远,一个一身黑衣,面罩黑
纱的年轻女子站在那个下令杀人的老大面前。

  「你是干什么的?」老大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切感到十分震惊。

  「别问,放他们一马。」

  「就凭你这么一说?」

  「不错,就凭我这么一说,不够么?」

  「够!」

  老大很会见风使舵,他知道面前这位不太好惹:「看在这位大姐的份上,放
你们一马,滚吧。」

  「慢!这块地盘是他们的。」

  「这,你也太过分了!」

  老大显然是恼了:「我们刚刚打下的地盘,凭什么让给他们?」

  「我替他们打回来,可以么?」

  「只要你有这个本事。」

  「那好,请!」

  「请!」

  说声请,老大立刻示意手下动手围攻。

  不用问也知道,这位蒙面女子就是于姗姗。她知道现在警察局没有人会相信
她,而自己的信用卡也已经被银行给冻结了。她要给自己洗清冤枉,就必须找到
庄明德与毒枭勾结,陷害自己的证据,而这,决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办到的。可自
己现在连一分钱都没有,连吃饭都成问题,怎么隐藏自己,又怎么去查案?

  这几天于姗姗迫于无奈,偷了几家小店,总算是吃饱喝足了,剩下的事情一
是换一个身份,二是挣下一大笔钱供自己调查之用,于是,她想到了黑道。

  说实话,这两个黑帮不过是些个小角色,不过,向他们筹些钱还是不成问题
的。

  于姗姗一见对方冲过来,凭着自己多年的功夫,三拳两脚就把这几个挥刀弄
杖的小痞子给打发了。然后她走向那个成了光杆司令的老大。

  「你,你想干什么?」

  「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不愿意别人同你一块儿混?叫他自己了断?」

  「大姐,我他妈的是混蛋,您就饶了我吧。」

  「饶你不难。那这地盘?」

  「归他!噢,不,归您。」

  「我轻易不出手,出手不空回,你看,你的小命能值多少钱呢?」

  「大姐,您说,您说。」

  于姗姗伸出一个手指。

  「一千?一万?十万?哎哟,大姐哟,把我卖了也还会值这么多呀。」

  「你的命就这么不值钱?那就算了,少了十万就别想买你的命。哎,你们谁
有兴趣动手哇?」

  她回头看着刚才被老大吓得魂飞魄散的别一帮的老大。

  「我来,我来。」

  大家争着要上。

  「别别别!大姐,我给,我给。我给您开个支票。」

  「不要支票,要现金!」

  「这个,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哪。」

  「我可以等,后天我会找你要的。滚吧。」

  「是,是」

  那老大拔腿要走。

  「慢!别同我耍花样,我可不是好骗的。」

  老大走了,剩下的另一拨儿老大问:「这位大姐,多谢援手,不知大姐高姓
大名,容图后报。」

  「后报?就不必了,我这个人出手不为别的,就是为钱。我也不想当什么老
大,算你欠我十万元,我还要请你们替我办点儿事,都从这十万里扣除。」

  「大姐,看您说的,这地盘是你争下来的,本来就该是您的,您既然不要,
这十万应当奉送,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尽管说。」

  「好吧,先给我弄个身份证,还有红港、越南和美国的护照,该多少钱算多
少钱,都从那十万里扣。」

  「一定办到。」

  「还有,想办法给我弄支枪,还有子弹。」

  ……


[ 本帖最后由 皇者邪帝 于 2011-3-11 04:1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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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刘奎这些日子很窝火,他的手下交易的时候连连出事,气得他在电话里骂了
起来:「庄SIR,你是怎么搞的?我给你保护费,可不是让我的弟兄在你的地
盘上连连出事的。」

  「哎呀,刘老板,不要生气嘛。我也觉得奇怪,他们都是110的人抓的。
每次都是在你的人交易之前,有一个女的打电话给110,说是在某处有毒品交
易,结果110去一抓一个准儿。这110的人不归我管哪。」

  「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坏了我们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已经向110要了他们的电话录音,我怀疑是于姗姗。」

  「于姗姗,她回来了?」

  「看样子是回来了。」

  「那她一定怀疑你了。」

  「看来是。我有点儿担心,最近一段时间咱们收收手吧。」

  「怕什么,她一个黄毛丫头,又不敢公开露面,知道了又怎么样?」

  「可不能小看了她,你的那些证据都是她查到的。再说,从东岛那么远的地
方跑回来,可不是一般女人能作到的。还是小心一点儿。」

  「那好吧,作完这笔大的,我就暂时到别处去。」

  「这一笔也暂时停一停为好。」

  「不行,不作买卖,我手下那么多弟兄靠什么养活,还有你的保护费,能从
天上掉下来吗?」

  「反正我都同你说了,听不听在你,到时候出了事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别那么说,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出了事你也跑不了。」

  「既然这样,我看一定要先把这个于姗姗除掉。我不太方便,你看?」

  「这好办,我叫手下的弟兄们把这红港查个底儿朝天,不怕找不到她。」

  深夜,一群持枪的蒙面人摸上了一条停在岸边的渔船,抓住了正在睡梦中的
船老大:「租你船的那个女人在哪儿?快说!」

  「老大,不干我的事,刚刚还在舱里。」

  「他妈的,跑了,快找。」

  「大哥,在那儿!」

  「快追!」

  一群人在女人的身后紧追不舍。

  「开枪!」

  乒乒乓乓的枪声响起,前面的女人也不时还击,渐渐的,她被赶到了靠海的
悬崖边。

  「她跑不了了,快!」

  双方在崖上崖下对射着,相持了五、六分钟,只见那女人身子晃了晃,向后
一仰,在崖边消失了。

  来人追到崖边,见石头上淌着一滩鲜血。

  「看来是中枪了!」

  「不知伤得重不重?」

  「管他重不重,这崖有几十层楼高,就算不打死也淹死了。」

  「是不是咱们要找的人。」

  「应该是。」

  「带点血回去,让老大找人去化验一下不就行了么?」

  「好!一会儿条子就该来了,快走吧!」一行人迅速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庄明德从警察局回来,立刻给刘奎打电话,这是他们之间专用的手机,别人
是不知道的:「刘老大,我已经找人验过了,正于姗姗的血迹。」

  「那就行了,咱们可心高枕无忧了。」

  「也别太大意,不是还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吗?」

  「庄SIR,这么胆小干什么?你见过有谁从几十层高的楼上跳下来还不死
的?」

  「不是我胆小。这个小妞儿让人吃惊的事儿太多了。」

  「那你说怎么办?」

  「还是先找几个小兄弟作几桩小买卖,看看还有没有事。」

  「好吧!」

  山里的一座破旧仓库,四辆高级轿车从两边开进来,一宗多达几十公斤的毒
品交易正式开始。在附近的高处,一堆破麻袋的后面趴着于姗姗,正用望远镜观
察着,焦急地等着什么。

  突然,几辆警车破门而入,庄明德跳下车,向两方的人高喊:「快走,警察
就要来了。」

  「什么?」

  「那个于姗姗还没有死,是她打电话报的警,快走!」

  来不及了,外面传来急促的警车声。

  「干他娘的!」刘奎恶狠狠地说,两方参与交易的人都掏出了枪,分别找到
各自的掩体准备抵抗。

  枪声首先来自庄明德,他一枪击毙了正指挥抵抗的刘奎。

  庄明德一开枪,毒贩子们也都明白了,纷纷同庄明德带来的人交起火来,枪
声渐渐稀落,仓库中只剩下了庄明德。他慢慢走出仓库,向随后赶来的警察局长
报告:「报告,毒贩十六名全部击毙,参加行动的警官……」他装出一副悲痛欲
绝的样子。

  于姗姗在远处看得明白,这个庄明德居然为了保护自己不暴露,不惜杀人灭
口。

  刘奎死了,于姗姗再也没有能证明庄刘勾结的证据,再也别想为自己找回清
白,她恨得咬牙切齿。她已经没有其它选择,后半生,她只能作为一个全球通缉
的毒品犯逃亡下去。

  不行!不能让姓庄的得逞!她要亲手杀了这个混蛋!

  「姗姗,我知道你在这儿,你出来吧,咱们两个谈谈。」

  庄明德一回到家就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那是一种杀气,只有在枪林弹雨中
生活过的人才能感觉得到。

  他警觉地掏出手枪上了膛,轻轻地在房里移动着脚步。

  「出来吧,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我了解你,你的枪法不如我,你是赢不了
的。咱们谈谈,我给你一百万作补偿怎么样?」

  他慢慢地走着,细细地倾听着每一种声音,然后他看见了于姗姗,几乎在同
时他开了枪。

  庄明德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前冒出的鲜血,原来于姗姗将一个大穿衣镜放
在屋里,庄明德打的是镜子,而于姗姗则在他的侧后向他开了枪。

  「还是你赢了,可你永远都见不了天日!」庄明德慢慢滑倒下去。


                (六)

  「昨天晚些时候,正义道十七号发生了一起枪击案。」

  电视里正在报道新闻:「几天前破获刘奎走私毒品案的警官庄明德被人打死
在家中。据可靠人士透露,刺杀庄明德的可能是漏网的刘奎手下,最有可能的是
前缉毒课的女警官于姗姗,因为在现场发现了于姗姗留下的指纹。于姗姗日前因
在东岛携带毒品入境被拘留,后侥幸逃脱至今,目前正在受警方通缉……」

  就在红港警方通过电视再次发布缉拿于姗姗的通缉令时,她已经坐在了去往
越南的偷渡船上。对于自己的前途,于姗姗一片茫然,自己难道还是那个同毒贩
拼斗的警花吗?这一去,将要怎样生活下去呢?她不知道。

  船在茫茫的大海中飘泊,不知哪里是它的终点。

  突然,船老大惊恐地喊起来:「海盗!」

  于姗姗往前一看,见一艘铁壳快船疾驶过来,船老大也不管满船的偷渡客,
自己拿起唯一一个救生圈,扑地跳下海去,转眼就不见了。

  于姗姗早就听说过,这一带的海盗出没频繁,专门袭击偷渡客,而且要钱也
要命。于姗姗十分后悔,为什么没有把枪带在身上,自己虽然武功在身,可怎么
也敌不过人家手里的枪啊,为今之计,只有保命要紧。

  来的果然是海盗,约有七、八个人,手里长长短短的什么枪都有,还没有到
跟前,便乒乒乓乓先朝天打了几枪。于姗姗知道不能硬抗,仗着自己水性不错,
也从船的另一侧悄悄溜下去,抓住一截缆绳,把多半截身子泡在水下,紧贴着船
帮后听上面的动静。

  不一会儿,便听见有人大声地命令:「把缆绳接住!拴好!不想死的就别乱
动!」

  接着便是船上女人孩子的哭声。

  「坐好!坐好!把钱、首饰都拿出来,快点儿!」

  「快点儿!想死啊?」

  「……」

  过了有十几分钟,又听上面有人说话:「快点儿,男女分开,男的都到前面
去!」

  「老大,老大,我们的东西都给你们了,就饶了我们吧!」

  「少废话,到前面去!」

  「你们几个,把他们都捆上!」

  又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又说:「你们几个听着,有命的自己游回岸上,没
命的自己认倒霉。」

  「老大,可我们这么捆着,怎么游啊?」

  「我管你怎么游?!下去!」

  接着便有什么东西被从船上丢了下去,原来是一个被反绑着的男人,紧跟着
又是十几个人被扔了下来,船上一片女人孩子呼唤丈夫和父亲的哭叫声。

  那个狠毒的声音又接着说:「来,咱们都来练练枪法。」

  「老大,你先来!」

  「好!看我的,我打那个大胖子!」

  接着是「砰砰」的几声枪响,于姗姗看见不远处那个胖胖的男人脑袋上绽开
了几朵红花,身子一翻就不动了。

  船上的人不住地射击,被推落水中的人一个个被击中,不多久便被海浪吞没
了。

  接下来又听到船上把年纪大的,模样丑陋的女人们也都捆起来扔下海,也都
被枪杀殆尽。

  最后,是年轻女人们的痛哭乞求和海盗们的淫笑声。于姗姗知道,她们正在
被强奸。她庆幸自己见机得早,否则,自己现在只怕也正赤条条地躺在船上惨遭
凌辱呢。

  海盗们当真没有一点儿人性,满足了自己的欲望后,也仍不忘记灭口。

  只听海盗的头目说:「快,把她们都捆上。」

  听着上面折腾了一阵子后,那人又说:「咱们走吧。」

  「老大,让她们活着,万一给人救了怎么办?」

  「回到船上去,一会儿给她一火箭筒不就完了吗。」

  「用火箭筒?多可惜呀!」

  「什么可惜不可惜,打着玩儿呗。」

  「好!走!」

  于姗姗听到发动机的声音响起,知道海盗们走了,赶紧往船上爬。她知道,
自己再大的本事也无法避免火箭筒把这小小的渔船击沉,自己只能尽量把那些被
捆在船上的患难姐妹们救出来。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船帮边露出头来,甲板上
的景象让她气愤难平。

  只见七、八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被剥得一丝不挂,有的反绑在桅杆上,有的四
马躜蹄吊在半空,有的四肢摊开仰躺在甲板上,还有的手脚在身前捆在一起,象
要宰杀的猪羊。还有四、五个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也都捆在一起。她们看到于姗姗
后,都向她投来乞求的目光。

  此时的海盗船已经开出去几十码远,兜了个圈子停下来。

  于姗姗仿佛远远看到了一只黑呼呼的火箭筒瞄准了这条小小渔船。她犹豫了
片刻,还是一扭头跳回了海里,向远处游去。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大大小小的木片从空中掉下来,散落在于姗姗周围的水
面上。于姗姗感到眼睛湿了,泪水泉一样涌了出来。

  海盗船扬长而去,于姗姗努力抓住一块大一些的船板,向四周望去,见海面
上满是残碎的木片、油污、衣服和血迹,还有几个年轻女人白花花的裸体。

  于姗姗在这一大片残迹中寻找着每一个生命,但她看到的,只是没有了生命
的浮尸。

  于姗姗在这茫茫的大海中独自飘流着,天空阴沉沉的,没有星星,无法判断
方向,她只能随波逐流,也许,大海便是她最后的归宿。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于姗姗遇到了也在大海中挣扎的船老大,此时的于姗
姗早已不再对他丢下全船生命独自逃命有任何不满,现在他们是同命相怜。

  上船的时候,船老大也发现这个女乘客长得异常美貌,也曾有过非份之想,
现在呢,活不活得了都成问题,那种欲望早已被求生欲冲得无影无踪了。

  他们游哇,游哇,从夜晚游到天明,又游到日落西山,还是不见一片陆地,
一条小船。长时间浸在水里,又腹中无食,两个人越来越冷,越来越虚弱,男人
的耐力差些,终于没有能够坚持到天黑。

  他对于姗姗说:「我不行了,你要是能活着,给我老婆孩子稍个信,就说我
想他们。这个救生圈,就留给你用吧。」然后自己从救生圈里出来,一仰身躺在
水面上。

  「哎,别,我有这船板足够了。」

  于姗姗一把把他抓住,一看,已经没了气。

  「我得活着,我要把这群混蛋绳之以法!」她咬牙切齿地告诉自己。

  但她自己已经虚弱得不行了,根本游不动了,她仰躺在船板上,听凭海流把
她冲到哪里。


                (七)

  于姗姗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条越南的缉私艇上。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在水里
飘了两天两夜,虚弱得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仿佛是冥冥中有神力相助,船刚刚进港,她便看到了抢劫她们的那条海盗船
正停泊在港内。

  海盗们被抓住了,有赃物作物证,有于姗姗作人证,他们都被判了极刑。于
姗姗很高兴,她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她打算从越南穿过边境到泰国或者缅甸
去,从此隐姓埋名,嫁上一个有钱的老农,过上一辈子田园生活。

  「张小姐,请您跟我们回局里一趟,那个案子的嫌疑人已经上诉,所以还有
些细节问题想请教您。」于姗姗给自己的新身份用的是张惠芬的名字。

  「没问题。」

  她跟着几个警察上了车,当她走下车的时候,发现并不是原来处理海盗案的
那个警局。

  「这是哪儿?」她问道。

  「进去就知道了。」警察指向楼门。

  在一间大房子里,警察请她坐在最里面的桌子的后,她发现屋内有二十几个
警察,全都看着她,感觉有些不对劲。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叫我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这里是国际刑警的分部。请问您的姓名。」

  「不是说过了吗,我叫张惠芬。」

  「这个人您认识吗?」

  对方递过来一张照片,那是她自己穿警服的照片。

  「这是怎么回事?我没有穿警服照过相。」她极力掩饰着心中的恐惧。

  「那么,您的指纹为什么会同通缉令上的这个叫于姗姗的一模一样呢?」

  「……好吧,我是于姗姗。我没有做过什么,请把我引渡回红港。」

  「我很抱歉!」

  那警察耸了耸肩,然后过来把一支手铐戴在于姗姗的手上。

  于姗姗在看守所里被关押了五、六个小时,然后有人把她带出来,坐上一辆
警车。

  「我们去哪?」

  「机场,引渡你。」

  「哦。」

  于姗姗没想到引渡办得这么快,她在想,回到红港后,我该怎么为自己辩护
呢?谁会相信庄明德是个毒枭的卧底,而我却是个无辜者呢?唯一对自己有利的
证据便是自己给110打的电话,但,陪审团会相信我吗?如果认为我有罪,会
判我多少年?红港没有死刑,但我就在监狱里度过一生吗?于姗姗心乱如麻,不
知道自己的命运将如何运作。

  「下车吧。」

  于姗姗从警车里出来,只见面前停着一架小型喷气客机,看到客机上漆着的
标志,于姗姗愣住了,那是东岛航空公司的标志。

  「不!不对!我不能去东岛,送我回红港!」

  于姗姗歇斯底里地哭喊起来,双腿打着坠儿不肯往前走。

  「对不起于小姐,我们同红港没有引渡条约。是东岛政府要求我们引渡的,
您是在那里先犯的案,按司法管辖的原则也应该先引渡您到东岛。至于以后东岛
会不会向红港引渡您,那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

  「不!我不能去东岛,他们会杀死我的。」

  「那是因为您触犯了法律,这同我们没有关系。」

  「不!不要引渡我,我不去!」

  她又踢又咬,但双手戴着钢铐,怎么能抵得过两个强壮的男警,到底还是被
死拖活拽地押到了飞机跟前。

  看着两边的官员办理引渡的交接手续,于姗姗感到一阵强烈的便意。

  「我要方便一下!」

  东岛的警察办完了手续,从越南警方的手里接过了拼命挣扎的于姗姗:「飞
机上有卫生间,你可以在那里方便。」

  「不!不!我不去东岛!」

  到了舱门前,于姗姗双腿分开,用力蹬住舱门两侧的机身,差一点儿把两个
抓住她的警察撞倒。

  「铐上她的脚!」

  从机舱里又出来一个警察,手里拿着另一副铐子,一下子铐住姗姗的脚踝,
然后硬把她的另一只脚也铐住,随后一抓铐子的钢链,三个人把她抬起来,硬拖
进了机舱。

  于姗姗累了,也绝望了,她知道,这一次不再会有那么凑巧的车祸,而且,
人家也会更加倍小心了。

  正如于姗姗知道的那样,一下飞机,就有一名东岛的法警对她宣读了一份判
决书:「……于姗姗……非法携带毒品入境罪成立,根据东岛法律,判处服毒死
刑。即日起押往第一女子监狱服刑,三十日内服毒品处死,不得上诉。」

  然后,她便被塞入一辆专门用于押解犯人的警车中,前后都有警车押运,向
岛内开去。

  此时的红港警方也收到了于姗姗被引渡的消息。由于事后在庄明德的家中发
现了他参与贩毒的证据,又查出给110打电话告密的是于姗姗,所以都明白她
被冤枉。

  于是,红港政府同东岛政府进行了艰难的谈判,希望能给予于姗姗特赦,或
者将其引渡回红港,但都遭到了拒绝,终于眼睁睁地看着她命断海外,从此红港
开始同东岛交恶,此是后话。


                (八)

  警车在海滨公路上飞驰,正是在这条路上,于姗姗侥幸逃走,然而今天她却
再没有这样的好运。

  她的泪水哗哗地流下来,为自己的命运而哭泣,她知道,自己这一去,失去
的不仅仅是生命,还有她的清白,她的人格,还有她的贞操。

  东岛是一个火山岛,长不过五十公里,宽不过三十公里,人口不过十万,是
太平洋中的一个独立王国。

  在这个国家,国王有着绝对的权力。他是个好恶分明的人,在他制订的法律
中,有许多是让人哭笑不得的,比如:不准在公共场所打嗝、放屁;吃洋葱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