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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全本] 【命运三部曲】【全】 作者:雌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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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部曲】【全】81-90

                      第八十一章  再落虎口

  二混子带着他的手下,抬着囚在笼子里的我们,从天王寺后山的一条大道直
奔津河市地界。冉桃青伏在二混子背上,走在囚我的竹笼后面,他俩边走边说着
话。

  「二棍哥。前面那个女人可不简单,你们对她可要多留点神。」

  「桃青妹子。我弄不明白,你们是怎样跑到天王寺。从我们那儿到天王寺,
要先到白虎乡,再到天王寺,最少也有四十多里。」

  「二混哥。我们走的是一条小路,很近,最多也只二十多里。」

  「哪条路?我在这里也有四五年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条路前面那个女人不知怎样知道的。一路上我在她身边,绝没有当地人
告诉她。我们尽在林子中钻,我现在也记不清了。刚进小路,我就给你们发信号
了,但你们就是不答复。

  后来走在一片竹林里,她们用小刀割断捆绑她们的绳索,扯断了我乳头上导
线,摘下乳头夹,把我微型手机电源切断了。你知道电源就是乳房间被锁定的电
池。我急坏了,若不想法稳住她们,那她们肯定逃脱了。所以到天王寺后,前面
的那个女人坚持连夜下山求救,我急忙反对。好在另外两个累得够呛,也不想走
了,好险。

  我连忙找个借口单独跑出来,想方设法把导线接通。你知道我双手反铐在背
后,手很难伸到乳房间,所以我左手尽量往后捌,右手尽量往前挣,结果两只手
都给手铐弄毁了,现在是又红又肿。记住,下次有任务,不能同她们一样绑得那
样紧,手铐要松一点。」

  「桃青妹子。真要谢谢你,昨天下午六点,丁河口通知你们未到,我们立刻
与沿路眼线联系。知道你们过银峰村后就消失了。大老板大发雷霆,这笔生意非
同小可,差点要了我的命。正在节骨眼上,你来了消息,可救了我。结果我连夜
出发,弟兄们跌跌撞撞跑了四十多里山路,清晨三点才赶到。」

  「反正这个女人太聪明了,不好对付,鬼点子多得防不胜防。到现在我还不
知道她手中小刀从什么地方弄来的。幸好给她上了副死镣,上的是死枷,否则肯
定给她跑了。」

  「因为她太重要了,对她采取的手段比别人特别。到现在为止,卖了这么多
女人,还没有戴这种严厉的刑具,还专门安排你这个秘密押送人。到地方后,你
要多辛苦点,看紧她,再不能出漏子了。」

  ……

  听了她们的对话,我感到心灰意冷,看来我是没有逃脱希望了。在天王寺,
要是坚持连夜下山就好了,离成功还有一步之路,都未坚持下来,真可惜。

  我开办的公司,开发的商品,研究的成果,我几年来忍辱负重,吃了那么多
苦,受了那么多罪和磨难,积累的资金,统统都付诸东流。想到这里,我几乎要
发疯,要大喊大叫;但嘴给堵得死死的,给枷和囚笼限制得动也动不了,只有暗
然泪下,独自伤心。

  太阳出来了,大概到了津河界内,他们停下来休息,用了块大红布将笼子包
起来。我什么也看不见,昨天走得很辛苦,昨夜也没休息好,后来被他们抬得摇
摇晃晃,昏昏沉沉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变得非常安静,笼子也不摇晃了,布也拿开了,眼前亮堂
堂的。

  我睁开朦胧胧的双眼,一看在一简陋的房间里,周围墙上都是洁白的瓷砖,
其它什么也看不见。

  过了几十分钟,来了两个年青男人和一个中年壮妇,又把我抬出来放在房门
口一个铺满青砖的院子里。两个男人把竹笼打开,将我抬出来,长时间禁锢,我
全身都僵硬麻木了,根本站不起来,只好带枷躺在地上。两男人费了好大劲才将
我身上所有刑具卸下,虽然感到很轻松,但浑身酸痛,四肢麻木,费了好大劲才
站稳。

  那中年壮妇又把我带进那个房间,进去后再细看,原来是洗浴间。那壮妇对
我呵叱说:「你在路上怎么搞的,浑身上这么脏,又是泥,又是灰,满头草屑,
这么漂亮的衣服给你糟蹋不成模样。等会你从头到脚好好清洗清洗。」

  她三下五除二将我头上首饰卸下,将衣服脱掉抱走,临走时将门锁起来。

  我一人留在那里,我看了看颈脖、手腕和脚腕全都给刑具磨得又红又肿,有
的地方还破了皮。

  走进里间,有一大浴池,里面放满带药味的热水。我下进池子,泡在里面十
分舒服,池沿上放有好多洗涤用品,而且还有一瓶卸妆水,我十分高兴,终于可
以将脸上浓妆洗去,还我本来面目。

  等我洗好,那壮妇又带件浴衣给我穿上,领我吃了饭,到一房间叫我休息,
锁上门就走了。

  看来买我的人还不坏,虽然下人粗鲁,凶暴,但暂时还没有难为我,让我好
好休息了两天。

     ***    ***    ***    ***

  第三天清早,我还未起床,那个壮妇穿了一身红喜服,进门就说:「姑娘,
你今天大喜了。快起来早作准备。」

  我知道决定我命运的时刻到了,赖在床上不起来。她将我拉起来,将锁在身
上已四天用细铁链做的乳罩解下来,然后将我双手反剪,用解下来细铁链在手腕
处缠绕后锁上,带到浴池边,甩在撒满鲜花的水中,浸泡过了半小时。又将我拽
起来,擦干水,用大毛巾包起来,扛在肩头上就走。

  这几天的休养,上次镣铐留下的伤痕还未完全退去,看样子新的一轮紧缚又
要开始了。

  壮妇将我扛到一处收拾得很干净的房间,看布置是一处新娘化妆间。除了梳
妆台推满了名贵的,各种各样品牌化妆品外,在房屋的一角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礼
服,有镶金边描龙绣凤的红色中式新娘衣物,还有白色的西式婚纱。冉桃青身穿
红旗袍,胸佩红花,带着几个人已在化妆间等候。

  壮妇将我放在梳妆台坐下,以后就站在房门口。冉桃青两手叉腰,走到我身
边。满脸傲气地瞧了瞧我,我也不在乎对她扫了一眼。前几天刚见到她,由于她
化了浓妆,又给麻绳五花大绑紧缚,楚楚可怜,给我的印象是纯洁,美丽少女。

  现在看,虽然她淡淡的化了一点妆,但也正好显露出妖媚本来面目。特别是
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一种叫人不可捉摸的邪气和残忍。

  她一只手抓住我的头发,另一只手指着我的鼻子。恶狠狠地说:「洪玫瑰。
老实对你说,你在不要耍小聪明,给我们找麻烦。我现在是女方全权代表,在你
同你马上结婚的丈夫,即你的买主离开之前,我会很好照顾你的。

  如果你听话,你的行动将只会受到最低的限制。否则我有最严厉的刑具伺候
你,叫你每动一下都会付出很大代价。另外你不要再作逃走的打算,我们势力大
得很,无论你逃到哪里,我们都可以将你抓回来。就是警察里头,好多都是我们
的人。」

  她松开手,自言自语地说: 「其实你不仅美,还有一种勾魂摄魄气质。我实
质上也好喜欢你,什么原因我自己都说不上来。这个买你的大客商是西部一位大
富翁,早就看上你,始终没有机会对你下手。

  这次你自己跑到我们地盘上,听讲来的时候,是自己五花大绑送上门,白让
我们的大老板发了一笔财。这位大富翁急于生米煮成熟饭,非要在这里宴请四方
宾客,搞一个隆重的婚礼仪式;一方面是热闹,另一方面避开他的老婆,放心大
胆的快活一下。反正这些老板有钱。」

  听她这么一讲,浑身上下都凉透了。如今,陷入这虎穴,还有如此精明的女
人看守,想逃是不易。但我起码要弄清自己在什么位置,我相信机会总是有的,
而且机会只给那些有准备的人。


                     第八十二章  龙潭湖畔庄园

  听了冉桃青一席凶神恶煞的警告,我吸收与王老八冲突的教训,极力压抑心
中对她的愤怒,强装微笑地对她说:「冉姑娘。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有你这样聪
明才智,机敏过人的能人在我身边,十个洪玫瑰也不敢轻举妄动。我会老老实实
听你的安排,希望不要太为难我。」

  冉桃青得意的笑了。她兴奋的说:「知道就好,这样大家都好,但是,无论
怎样,你的身份决定,必要限制还是不可少的。说难听一点,不怕你听了心里难
受,别人花钱买了你,不管你以前有何等显要的身份,高贵的出身,现在就是任
主人支配的女奴。在公开场合可能都有些束缚,或戒具,或绑绳;否则的话,把
你打扮得那么漂亮,穿着那么华丽,和正常人都无法区分。」

  「当然,这一点我有自知之明。不过我希望姑娘能手下留情,戒具不要上得
太紧,绑得能松一点,不要把我勒得太痛,就万分感谢了。我想问姑娘,这里是
不是丁河口街,是不是就在这里举办婚礼。」

  「这里不是丁河口。都是那天给你闹得,大老板怕又节外生枝,就把你接到
他夏天度假的庄园。这里在一个大水库的半岛上,让你跑你都跑不掉。婚礼在水
库中一个岛上,离这儿还远,乘船要行三小时。啊!化妆师来了,你抓紧时间化
妆吧。」

  这时进来二个化妆师,花了整整四个多小时把妆化好。把头发做好,仍是将
头发拢在后脑,挽了一个园园大发髻,上面同样插了些绢花,戴了好多亮闪闪的
金银首饰。妆化好了,包括冉桃青在内的人都啧啧称赞我太美了。

  我苦笑一声,说:「任何商品出售之前,都要装饰一下,使它有一个华丽的
外表,才能卖个好价格。」

  冉桃青笑着说:「洪小姐说得太精辟了,一语切中要害。光有好的化妆还不
行,还要有艳丽的衣衫。俗语,『菩萨要金装,女人要衣装。』来!快中午了,
先吃饭,再给换洪小姐的衣服。」

  她们解开我手腕上的铁链,披着浴衣,只给我吃了一个鸡蛋,喝了一小杯牛
奶。我要求吃点米饭,早上到现在什么也没吃,肚子里空荡荡的,饿得好难受。
但被拒绝,因为下午要举办婚礼仪式,要尽量避免大小便。

  午饭后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将衣服换好。换上的是一套大红织锦缎中式新娘
礼服;上装是斜大襟,盘花扣夹袄;下装是拖地大摆裙;上下装都是包金边,底
色上暗花是闪烁金色光亮的龙凤图形;衣服上是人工彩绣绣的是水红色牡丹花,
绿叶,紫梗;脚下是同样图案的绣花鞋。但是什么内衣也没穿,觉得里面空荡荡
的。

  穿着打扮好后,大家赞不绝口,冉桃青高兴地说:「这么漂亮的新娘,货主
一定高兴,晚上我们肯定能得到好多红包,发财啦。其它闲杂人都出去,我要给
美丽新娘最后装扮了。」

  其它人都离开了,只剩下她和那个壮妇。她俩从墙角拖出一口皮箱,打开后
是一副金光闪烁的鱼刑枷和脚镣。我看见后心里发麻,这金属造的大枷,最少有
几十斤,压也把人压死。但我别无选择,壮妇将我按跪下,她俩开始给我上枷。

  待将我锁好后,我用锁在枷前面小孔的双手往上抬了抬,发现枷并不是想那
样重,而且打磨得很光滑,锁在枷孔中的脖子和手腕,并没有给硬物磨得感觉。
戴好枷之后,将脚镣也锁在双脚上,然后将我拉起来。

  我低头一看,摆裙盖住双脚,从外表上看不出脚上有镣,而且镣环也不割脚
腕,走路时也不重,仅限制我只能走半步;但镣链碰撞的声音非常清脆,很响;
只要一动、就叮当响,不知是用什么合金制造。

  冉桃青前后左右反复打量我,并不断给我整理衣衫和调整头上首饰,最后满
意了。对我说:「不错。真是漂亮啊,楚楚动人。买你的人一年前刚发现你的时
候,就根据你的照片,推算出身材,用强度好质地轻的合金,做好这套刑具,并
在上面镀金,早就给你准备好,发誓要把你搞到手。配戴在你身上,如今总算他
如愿以偿。

  好了,我最主要任务完成了,到送亲还有几个小时,在这个庄园别墅里,你
可以自由活动,舒展一下自己筋骨,活动活动关节,以后就不一定有这样好机会
的。我想你再聪明,锁上这套枷锁也跑不掉。这里风景和你一样美,有兴趣就到
处走走,除了庄园大门你出不去,其它任何地方都可以走动。我还有其它事,暂
不陪你了,送亲时再见。」

  冉桃青和壮妇急急忙忙走了。

  当她离开后,我站在化妆间,不知如何才好。对,首先了解这枷怎样开启。

  我走到化妆镜前,望里一看,只见一个满头亮闪闪钗钚,首饰和绢花的新媳
妇出现在镜子里,确实漂亮。但双手和颈脖,紧紧卡在一副金色鱼刑枷三个园孔
里,园孔周围,枷的边缘和中缝,都铆上密密麻麻铆钉,显得楚楚可怜的样子。
枷的下方露出大红喜服。怎么看也找不到锁孔,用力晃了晃两扇枷板,不见一点
松动,好像是一块整的一样。

  看样子这枷制作非常精湛,与剧组导具完全不一样,不了解的人可能都不知
道怎样开启,凭我自己是开不了,只有认了。但不知他们要把我锁多久,我深有
体会,锁得时间太长,是很难受的。

  但眼前打扮得这样漂亮,披枷带镣在这山水如画的山庄,到处走动,从内心
涌出一阵阵快感和满足,几乎忘却所有烦恼和担忧,精神兴奋,完全感受不到刑
具给我带来的不便和痛苦,非常渴望能在大厅广众之下展现自己,既然毫无羞耻
之感,我对自己突发出这种情绪也莫名其妙。

  对于车祸后自己的这种变化,常常有无地自容的感觉。是不是在如意娱乐公
司这特定环境下,神经出了问题。

  在这异常兴奋情绪支配下,我不由自主地走出房门,来到林深叶茂的屋外庄
园小道上。脚镣的清脆响声,起庄园工作人员好奇目光。但没有人围观。

  这里人仅在走到我身边时,往往故意放慢自己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男
的是色迷迷贪婪的眼光,从我头顶扫到脚下;女的是嫉妒的眼光,但又摆出一幅
不屑一顾的神态,傲慢地从我身边走过。有的嘴里还轻轻骂一声:「狐狸精,骚
婊子。」毫无怜悯之心。听了这话,脸上臊得通红。

  何存有人这样污辱过我,急忙往人少的湖边走去,远离这些不明真相的人。
他们应当明白,打扮如此漂亮女人,为什么会同囚犯一样披枷带镣,有这样勾引
男人的吗?这肯定是被绑架的受害人,落到如此地步,也没有必要与她们计较,
还是来看这周围环境吧站。

  在湖边,极目远眺,碧波荡漾的湖水与很远的群山相连,一群大雁在水中嬉
闹玩耍。不远的湖中间,有一长满枫树的小岛,一座七层白塔在火红的枫叶中格
外醒目。这一切好眼熟。

  啊!这不是津河市龙潭水库,在少年时代,放暑假时常到那白塔岛上玩耍。
这岛原是龙潭口乡山里一座古刹,叫龙王庙。修上水库,就淹成一个小岛。我再
回首看这个倚山傍湖的山庄,原来是龙王庙后大山,在青松翠竹掩饰下,露出青
砖,黄瓦,红墙的一幢幢建筑,真是风景秀丽好地方。

  想不到我以被人买卖,刑具加身新娘子这幅模样,重游少年时代故乡,世事
难以预料,不由感慨不已。正在这伤感之时,有人在呼叫我。

  「洪小姐。洪小姐!快过来,喜船来了!」

  右边树林中出来一行人,边往这边走,边叫。里面好像还夹杂有铁链的碰撞
声。我往右一看,原来是冉桃青一帮人,有两个穿红色长旗袍姑娘,头上插了几
朵红色绢花,扎了一根独辨,在身后摆来摆去。冉桃青对身后两个穿红色长旗袍
女孩叫喊,对她们说: 「快!快!快去把洪小姐扶过来。」

  看她俩想尽快上来扶我,但走不快,走动时,身上传来断断续续的铁链碰撞
的叮当声,当走到离我三十米远的地方,她俩轻轻呼叫我,说:「是我俩,玫瑰
姐。」

  我才看出她俩是向阳花和凤仙。原来她俩带着手铐脚镣。由于是迎面光,银
白色铁链,手铐和脚镣同穿得绸缎都反射出银光,故只听见铁链碰撞的叮当声,
而看不见身上的铐镣,所以走不快。

  她俩走到我跟前,一左一右扶住我的胳膊,我这才看清她们脖子上套个钢项
圈,一根链子从钢项圈上拖下来,下端吊着脚镣的链子,中端连着手铐铁链。由
于脚镣的链子有二尺长,所以行动起来比我要方便多了。


                      第八十三章 奴役的婚礼

  出了树林,湖岸弯曲到这里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码头,一只张灯结彩的迎亲船
停泊在那里。码头上集中了好多人。我刚走到冉桃青面前,她先拿出一幅带有较
长铁链的手铐,将我露在枷板下面手腕铐上,再拿一块很大,绣有花草,厚实缎
面红喜帕盖在我头上;带有金丝长穗的喜帕边从鱼刑枷上滑下,拖到腰上。我只
能看到一片红色,其它什么也看不到。

  凤仙她俩在两傍扶着我,冉桃青扯着手铐的长铁链拽着我,缓慢地往前走。
一会儿鼓乐齐鸣,鞭炮喧天,震耳欲聋,惊天动地地轰鸣,完全掩盖了我们仨个
镣铐的撞击声。

  我感到脚底下在晃动,我已上了船,船上好象铺了厚地毯,走在上面软绵绵
的。到了一个地方,冉桃青不再拽我,凤仙她们也松了手。冉桃青对我喝到说:
「新娘子。跪下!」

  我慢慢跪下来,她抓住我胳膊往后剪,有根绳索横过后颈,顺腋下穿过在胳
膊上,绕上几圈后,把我往后拉,靠在一根柱子上,将胳膊往柱上反绑。我手腕
还扣在前面枷上,她用力一拉,将胳膊捆牢在柱子上后,整个两只手丝毫动弹不
了。又将绳从双肩窜到枷下面胸前,交叉,再拉到柱子后面系紧。这样我连人带
枷被紧缚在柱子上。这时手腕卡在枷的小孔上,同脱臼一样疼。

  我哀求冉桃青,对她说:「冉姑娘。求求你。不要把我绑得这样紧,我的两
只手同断了一样疼。你己给我上了枷,套上镣,我是不可能逃走的,再捆绑,就
毫无意义。求你做做好事,杷绳松一下。」

  「对你这种狡猾的婊子,不能怜悯。」冉桃青冷笑一声说:「俗话讲。三女
为奸。你们三人在一起,我不可不防,要做到万无一失。忍耐一下吧,就四个小
时,平安到达,大家高兴。」说完,响起一阵脚步声,她走了。

  这时鼓乐鞭炮哑然中止,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马达声不紧不慢的响着,船体
微微晃动着,可能船已在开了。忽然一阵抑制不住的哭泣声,在我身边不远的地
方传过来,我看不见,悄然问道: 「是谁?谁在这儿。」

  「是我们。是向阳花在哭。我也想哭,我们怎么办,我害怕,呜……」

  这是凤仙的声音,我忙对她们说: 「莫哭。哭也不能解决问题。我给喜帕盖
住了,看不见这儿,有其它人吗?我们在船的什么位置?」

  「我们在船的后舱。就我们仨,没有其它人。」

  「那你们快帮我解开身上绳索,我给勒死了。」

  「我们去不了。他们用锁,把我颈脖上的项圈锁在船舱壁的铁环上。我们只
能跪在这儿,动不了。向阳花在你的左边,我在右边。你被的喜帕,将你上半身
连枷带胳膊全罩上了,绑在中间桅杆上。就是解开也没用,船舱门锁上了,还是
逃不了。」

  「唉!这个冉桃青太利害了。看来在船上是逃不掉了。即来之,则安之。慢
慢找机会吧,哭是没用的。」

  凤仙她们停止哭泣,向我诉说了在庄园的遭遇,与我基本上大同小异,还基
本上受到照顾,没有太为难她们。在我们互相交谈中,时间过得很快。

  突然不远的地方,「咚」的一声炮响,紧接着鞭炮惊天动地得炸响,中间还
夹杂紧锣密鼓的锣鼓声,船上有人紧张地叫道。

  「大家做好准备,到岸了。靠船!」

  船舱门打开了,我听见进来不少人。有开锁的声音,接着有人低声说: 「别
磨时间了,快起来,船已靠岸了。」

  凤仙好像带着哭泣声说:「我站不起来,腿跪麻木了,不听使唤。」

  「快!上来两个人,把她俩架起来,让她们自己把腿揉一揉。马上她们还要
搀扶新娘。」

  这好像是冉桃青这个恶婆在说话。紧接着一阵锁链移动的叮当声,大概将凤
仙她们架起来拖出去了。有人到我身边,给我松绑。绳解下来,身上轻松多了。
特别是手腕那种痛感马上消退。有人将我搀起来,**着柱子,活动了一下跪麻木
了的膝盖。这时又上来两个人,给我整理弄皱了的衣服和盖在头上喜帕。

  岸上的鞭炮声慢慢稀疏下来,但一阵悠扬的唢喇声传进船舱。我一听,这又
是很熟悉家乡迎新曲。少年时代的我,最喜欢追逐这响亮的乐曲,跟随迎亲的队
伍,奔跑在山间小道上。在新娘子前前后后,溜来溜去,去欣赏新娘子姣容。想
不到我自己成了迎亲的主角。

  没等我从忆旧中回过神来,冉桃青一把抓起垂在枷下面手铐的链子对我说:
「新娘子。走稳了,我们要上岸了。」

  她拽着我,缓缓往前走。一群人簇拥着我,脚镣限制我的步子,只能在别人
搀扶下,伴随着叮当铁链碰击声,一步一步向前走。不知走了多远,反正周围有
好多人,在嘈杂人声中,走过不少台阶和门坎,好像来到一间房子里,脚下踩得
是地毯。我旁边人少了,拽我的手铐的链子被丢下,哗啦一声重垂在枷下,冉桃
青也离开了。

  仅有两个人搀扶着我。听她们身上,随脚步移动,而有节奏地响起锁链的叮
当声,我就知道她俩是谁了。又走了一段路,她俩拉扯一下我的胳膊,示意我停
下。这时,除了有人小声谈话外,全都安静下来。凤仙在我耳边悄悄说:「新郎
来了,好俊俏。」

  这时可能是司仪高声喊道:「婚礼仪式开始。奏乐!」

  话声刚落,鼓乐大作。司仪高喊: 「一拜天地!」

  凤仙和向阳花搀扶我跪下,将我头轻轻往不按,连续三下。她们有些紧张,
她们手铐的铁链颤栗着,控制不住地,连续不断敲打我枷锁的边。虽然隔了层喜
帕,但都是金属相碰,仍很响,震动得我头昏。我轻轻说:「你们身上铁链老碰
我的枷。你只要扯下我的胳膊就行了,不要按我的头。」

  我还未说完,司仪又一声高呼: 「二拜高堂!」

  凤仙扶我起来,转了个身,又跪叩三下。

  「夫妻对拜!」

  我又起来,凤仙拉我转了个方向,跪叩三下。

  「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有人塞了个绸布在我手中、我感到对方同时拾起垂在地上我手铐的铁链,将
我拽着。风仙同时扶起我,缓慢地往前走,只听见许多不同的声音在我周围议论
说: 「看伴娘都这样漂亮,新娘子肯定不差。」

  「当然不差。池老板动她的点子有一年多了,这次刚通过王老八买到手,差
点叫她跑了。」

  「这个新娘子绝对聪明,计谋多。要是看不住,让她逃走,还是一场空。」

  「你放心,听见没有,新娘子只要一动步,脚下就叮当响不停,那肯定是上
了镣。」

  「那是。连伴娘都差点给新娘带跑了。所以王老八不放心,这次把伴娘都脚
镣手铐,新娘更不例外,必须锁好。若再跑掉,否则真不好向池老板交代。」

  「……」

  进了洞房,听叮当的脚镣手铐碰击声逐渐远去,凤仙她们全出去了。就我一
人坐在那儿,外面嘈杂声仍一阵阵传来。

  突然有人将我头盖掀去,一个西装革领,胸带红花三十多岁男人,目不转睛
地看着我。他一手拿着喜帕,一手摄着我的脸,笑逐颜开地说:「宝贝。总算把
你弄到手了。」


                      第八十四章  新婚之夜

  这个神秘的大客商总算与我见面了,虽然与凤仙所说,确实英俊,并不象那
种凶神恶煞的歹徒;但也不象我想象那种大富豪的模样。如此年青,即有这样财
力,肯定不是善良之辈。落到这种人之手,不会有好下场。

  想到他处心积虑地,长期算计我,毁掉我再次设计人生的一切计划,而沦落
为他的玩偶。虽然到如意公司,也常绳捆索绑,披枷带锁,但那究竟是演戏,是
假拌的,还是个自由身。而现在镣铐加身,是连罪犯都不如的性奴;罪犯还有个
服刑期,而我这种身份,脚镣手铐伴随终身。

  想到我由一个家庭幸福,事业有成的商人,变成一个靠出卖色相SM女优,
再沦落为奴隶,真是可悲。不由得从心里对这个再次给我制造悲剧的男人,充满
刻骨仇恨。我头一歪,挣开他的手,抬起带镣做双脚,狠狠踹了他一下。

  他冷不防给我踢中下身,「唉哟」一声倒在地上。

  其实我知道,长裙扯住双脚,发力受到影响,脚上穿着软底绣鞋,这一脚对
他并不能造成多天伤害,仅是给自己出口恶气。但反而吃亏的是我,由于上身带
枷,控制不了身体平衡,双脚用力,身子反而往后倒,双手被固定锁在枷上,一
下仰卧倒在床上。脖子磕在枷大孔沿上,头都震昏了,颈脖又酸又疼。

  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也不恼怒,嘻皮笑脸地说:「大美人。怪有个性,还
是个带刺玫瑰。看来对你还要提防一点。」

  我躺在床上挣扎,但枷碍事,双手又用不上,双脚镣链太短分不开,一时竞
起不来。就气得在床上骂道:「你别痴心妄想,想占我的便宜。姑奶奶穿的有贞
节带,你狗咬刺猬无处下牙。」

  他站在床前冷笑一声说:「我先把你制服了再说。」

  他爬上床,抓住我手铐长链,把我脚镣短链抓起往上提,带得我双脚高高提
起,然后将双脚套进手铐链中,并将手铐链拉到膝盖后腿弯处。这样我只能倦缩
在床上,双腿再也伸不直。

  他扯起我的长裙,翻过来套在我头上,我上身带枷都罩在长裙下,什么也看
不见,而腰以下部位则暴露无遗,仅剩贞节带遮挡阴部。我在床上再也起不来,
气得骂道:「你这个王八旦。快将我放开,你不得好死……」骂了一会,竞无人
理会,原来他己走了。

  过了几分钟,听脚步他又来到床前,在我脚靠近膝盖处用绳绕了几圈系紧,
当在另一只脚用绳绑时才发现,是在我两腿之间固定一根长根,将我双腿强行分
开。脚分开后,拉紧了套住两腿的手铐链,迫使膝盖往头部靠近。

  等他将长棍固定好后,整个手铐链和脚镣链都绷紧了,两只腿一点也动不。
手铐也给带得往肘部滑,卡得很紧。阴部整个暴露在外。他又将我提起来,伏身
向下跪在床上。并将枷的前部顶在床头拦杆上,并用另一幅手铐穿过拦杆,从枷
板上面锁我分别卡在枷前小园孔手腕上。

  这样,我双肘撑在床上,双脚跪着,赤裸的下身高高翘着,一点也动弹不了
了。他又在我乳头,耳根,并插入贞节带中在阴部抹了些润滑的油脂药水。我知
道我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我也没精神骂人了,只有等他来拆磨我。

  他将我束缚得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了,并没有象我预料那样来对我动手动
脚,反而听到他的脚步声离开房间,出去并锁上门。

  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寂静无声;只是外面传来一阵阵喝酒划拳吆喝声,人
们嘻闹声和人来来往往走动声。我只有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开始感到双腿,两
9胳膊给铁链扯拉得由痛到痒,至麻木。

  头卡在枷上,长时间抬着,颈又酸又麻。但时间不长,凡是给他抹过油的部
分开始发热,并且向全身扩散。一会儿全身燥热,烦躁不安。我用力甩着头,想
掀开盖在头上的长裙透透气,但徒劳无益。很快颈部,乳头,阴部开始痒起来,
而且越来越痒,人也变得异常兴奋。

  我心里明白,他涂抹得肯定是性药类的东西,但感觉完全脱离了正常思维的
控制,我突然对我这身艳丽的打扮非常高兴,对于枷锁和镣铐紧锁我的身体感到
舒适,开始那种痛苦消逝得无影无踪,情绪变得越来越亢奋,阴道口,阴核部位
和乳头越变越敏锐,就同有千万蚂蚁在上面爬。

  我极想用手去抓,但怎么挣扎,手被枷和铐锁得死死的,一点也动不了。只
有十个指头毫无意义一张一合。两只大腿想并在一起磨擦,但给木棍撑得张开到
一尺多宽,再努力也近不了一点。两只乳房发胀,乳头高高凸起,奇痒无比,那
怕想与衣服擦一下也好。趴着的身子乳房下垂,而由于兴奋而收缩。

  外穿新娘礼服,由于胸部用金丝银线绣的花,有一定份量,衣服也往下垂,
与乳头保持一点距离。无能怎样挺胸收腹,摆动乳房,乳头也接触不到衣衫;只
有两只肥乳不停颤攸悠晃动,丝毫解决不了乳头燥痒。越是这样,越是渴望那个
来摸我一下也好。

  强烈刺激,几乎让我失去理智,我发疯的挣扎,床都给我摇得「咔啦啦」的
响。

  突然有人开门,我从半昏迷中又醒过来,是他来了。

  这时对他厌恶感消失得无影无踪,从心里产生一种渴求。嘴里不由自主地呻
呤着,喃喃自语说:「快。快!快来!求你摸一下。快!求你啦。」

  他不声不响地走过来,上了床。当他手接触到我臂部时,我同被电击一样,
浑身颤栗起来。

  只听「叭」的一声,感到贞节带松了。一丝清凉带给被贞节带长期禁锢的皮
肤。他怎么能解开贞节带?但这一闪念的疑惑,马上被他手模抚阴部快感冲散。

  贞节带脱离,使长期封闭的阴道裸露出来,一股水流从中流出,顺大腿从下
淌。他在我身后,用双手握着我的腰。我觉得他双手特别柔软,好像比我刚进洞
房摄我脸的手要小许多。这可能是我高渡兴奋下的错觉吧。

  忽然,我感到他往前一挺,一件软软肉棍一下滑进我的阴道。同时阴核也受
到强烈碰撞,一种无可比拟的舒适感从这里电击般扩散到全身,全身肌肉都在收
缩。在阴道收缩的刺激下,肉棍逐渐变硬,频繁在阴道中冲击,一阵又一阵快感
刺激全身每个细胞。我变得更疯狂,配合他的动作,口中「哦哦」的叫喊。

  我拼命想舞动双手,想抓住后面的人,拼命摇摆着头,张着嘴,想咬后面的
人。但在重重钢铁禁锢下,一切都是徒劳的。后面的人一下从下面抓紧我双乳,
他的下身顶死我的阴部,那肉棍一阵强有力跳动,一股热流涌进阴道深处。

  我突然感到同漂起来一样快乐,兴奋传递到每个细,全身都在收缩,化成宇
宙中一个微粒在到处漂流,这个世界变得什么都不存在了,只有我兴奋的喊叫。

  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变得十分安静,一阵寒风吹过,全身的热度急剧降低。
身上湿漉漉的汗水粘贴每寸皮肤,全身乏力,软瘫。很想躺下休息一下,但在镣
铐的束缚之中,我只能保持趴在床上姿势。高度兴奋后口渴利害,全身酸痛。仍
保持这种姿势非常难受,头无力垂在枷板上,咬着牙受着剪熬。

  时间不长,有人走进来,首先是解掉撑开双腿的木棍。这样所有的铁链都松
弛了。我给撑得紧紧双脚和给手铐链拽得紧紧的胳膊一下解放了。身子不由自主
软瘫,侧身连枷倒下,接着把长裙从我头上掀下来。

  我一看,原来是凤仙。仍是脚镣手铐,她吃力将我手铐链从腿上退下来,这
样我终于能伸直身子,好舒服。我对凤仙说:「凤仙。谢谢你。我口渴,给我点
水喝。」

  我双手仍给另一幅手铐锁在床头栏杆上,无法下床。

  凤仙说:「你这样侧睡,我不好喂你,还是趴在床上,我去拿水去。」

  凤仙将我的长裙扯到小腿下,盖好我的下身,出去了。我又重新吃力地爬起
来。还好,这中式的木床没有沙发床垫,否则带枷的双手铐在床头,真起不来。

  一会儿凤仙捧了一瓶带吸管的鲜牛奶,走到我床头,将瓶递到我手上,轻轻
对我说:「快喝。你的新郎池老板来了,我得走了。」

  我举着牛奶瓶,将吸管送进口中,几乎是一口气吸完,好解渴。凤仙从我手
中拿过空瓶,正准备离开,池老板己进来,对凤仙说:「你不要走。新娘要去沐
浴,你要照料一下。」

  他走到床前先打开铐在床头拦杆手铐,对我说: 「宝贝。我把你身上枷锁打
开,你和凤仙到新房后面卫生间洗浴一下,看你身上都汗透了。」

  可以看出,他是善意。但我对他仍是厌恶。我不明白,明明在被他奸污,当
时为什么不仅不讨厌,反而那末迎合他?迎合这个给我制造苦难的畜生。

  我发现我头脑在这一连串的变故中真出了什么问题。我现在这位不知姓名的
新郎取下枷,开了镣和铐,身上真如释重负,轻松得好舒服。他同时也打开凤仙
手铐脚镣,然后把我俩项圈的铁链锁在一起,挥身离去。


               第八十五章  婚礼后宴会怎么就这样

  去掉我们身上戒具,解放了我们手脚。当然,我们第一反应就是有无机会逃
跑,我拉着凤仙奔到门边,想开门,那知一试锁死了。再到各窗口看,都一样。
凤仙说:「玫瑰。算了吧,逃不走的,认命吧。看你身上的汗渍,还是洗一冼,
身上舒服点。以后再找机会。」

  我心想,也只能这样。刚才紧张,这下感到想大小便,好长时间未方便了。
就急不可待奔向卫生间,我俩方便后,在梳妆台卸了妆。我们被项圈锁在一起,
无法分开,只好共同洗盆浴。我还从未和女人在一起洗澡,虽然这二年在女人堆
里混,还是不习惯,拘谨。凤仙无所谓,她自己洗好,还非要帮我洗,弄得身上
痒酥酥,的好不习惯。

  洗好后,在衣柜里找了二件睡衣穿上,回到房间。在床前,我看床单己狼迹
不堪,就把床单掀掉。这时,人非常困,都折腾一天了,怎不想休息。我倒在床
上。

  凤仙说: 「我怎么办?」

  我不假思索地说: 「你当然也上床。」

  凤仙忧心忡忡地说: 「新郎回来怎么办?」

  我开心地回答道: 「那你也做新娘。」

  凤仙有些恼了,用手狠狠拧我胳膊。

  我笑着说: 「不要闹了。时间不早了。太困,睡吧!」

  凤仙也无法,她无法解开锁链,也只好上床睡了。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感
到下身湿漉漉的,不会是小便吧。我起来一看,从阴道流出好多微黄的液体,下
面不舒服。这才回忆起昨天,在毫无能力抗柜情况下,被强行做爱。想到这儿,
有一种奇特而又矛盾感觉。看到这些污秽,我恶心。但回忆昨天情景,我又向往
对于那种快感,刻骨铭心。

  我现在真希望那位姓池的家伙,再把我打扮得美丽妖艳,再用绳索牢牢地反
绑,让我不能抗抵,强行插入强奸;那无可奈何又无助的处境,那艳丽又被束缚
的倩影,那兴奋又快感的强烈冲击,那身体电击般刺激使人如醉如仙,令人难以
忘怀。

  大概我起身牵动铁链的响声惊醒了她,凤仙惊恐地抬起头,四周看了看说:
「池老板回来了。」

  我说: 「没有呀。怎么啦!」

  「唉呀!我刚才做了个梦,池老板抓着我项圈的链子拽我,把我吓醒。」

  「那是我。起身牵动了你脖子上的项圈。起来吧!我们去方便一下。」

  当我们洗漱完毕,同坐在床边谈天时,房门开了。向阳花仍是昨天打扮,托
了一盘食品走进来。我这才意识到时间不早了。抬头看墙上钟,己快十点。

  吃完饭,向阳花带走残剩饭菜和食具。冉桃青走进来,解开把我与凤仙连在
一起的锁,又将我双手反铐后,拉着我项圈的链子出了房门。

  她将我七拐八拐拉到一个大的化妆间,在化妆镜前坐下,将我项圈上的铁链
锁在椅子扶手上,对我说: 「大美人。你在这儿老老实实坐着,一会儿马上有人
来给你化妆。今天举行婚礼晚宴,下午四点你就要在宴会大厅门口欢迎客人,时
间很紧。我还有事先出去一会儿,等会过来。

  冉桃青走了,凤仙与向阳花也给几个壮妇押进来,坐在另几张化妆台前。不
一会进来几个三十多岁化妆师,看模样肯定是风尘女出身。鼻子上,嘴唇上,都
打的洞,挂着金晃晃的环;每只耳朵挂了四五个,连舌头上都打洞,装有舌钉。
她们先仔细地给我们清洗了头发和脸上的上次残妆,然后将我头发先包起来,仔
细化上的妆。

  与昨天不一样,她们最特别的是,将特长假睫毛安在眼上,而且上下眼线都
用假睫毛;眉毛画得黑,从眉头到梢由粗而细,显得非常妩媚;上眼皮刷上蓝色
眼影,并涂上金粉,更显妖娆;紫红口红,深红胭脂,将我的脸形拉长;一只鼻
环夹在鼻孔上,一条金色细链从鼻环拖到右耳环,完全是现代新潮妆扮,几乎把
我变了个人。然后将我头发拢上头顶,在头顶盘起形成园形发髻,用大量发卡固
定,再喷上金粉,用发胶定妆。

  前前后后忙了三四个小时,直到她们满意为止。对于这样妆扮,我都不敢往
镜子里看,不要说,肯定是个女妖精。

  冉桃青早就回来了,见化好妆,拿来一只由粉红小花组成的花环,套在园形
发髻下,打开我的项圈和手铐,脱掉睡衣,赤身裸体穿上一件坦胸露脖的白色婚
纱;带上一组珍珠项链,在左胸别上一朵大红花,大红花下红绸条上,用金字写
得「红娘」二字。再穿上白色长袜,白色特高根鞋,手上穿上长白绸手套。

  打扮好以后,冉桃青认为非常满意,才从一只手提箱中拿出一只德国马丁公
司产的颈手枷,先将我两手锁好,再合起来将颈脖套在钢环里,用一只带有五十
公分长铁链的锁将枷锁好。这种国外戒具比中国枷戴着要好受得多。然后又取出
一幅脚镣,由两块半园型不锈钢条加工,合起来正好将我脚脖子套上。

  镣链有四十公分,份量较重,最少有五公斤,是我这几天戴的最重脚镣,走
路有些吃力。她又叫我坐下,在我头上捌上带有面网的婚纱巾。最后她叫我张开
嘴,她用一把医用开口钳将我的嘴张到最大限度,然后塞进一个球,再迅速拿掉
开口钳。我口一合上就痛得直摆头,出不了一点声。

  想不到冉桃青弄了一个大麻胡桃塞到我口腔里,它尖锐的陵角上顶上腭,下
刺舌头,表面看不出口腔有东西,实际上连舌头都动不了。这是我国最古老,最
利害的塞口器。我只在公司马老师那儿试过,想不到这儿也有这玩艺,可真是家
乡给我的一份厚礼。

  刚把我打理好,凤仙和向阳花也打扮好了。身上原来的衣服和戒具也都去掉
了,从头到脚是另一种式样的水红色婚纱,妆化得比较普通,倒也露出一种天然
美。一根新麻绳将她俩五花大绑,麻绳绑得很紧。凤仙还好一点,向阳花可能不
习惯这样捆绑,头上布满细小汗珠,呼吸不自然,不断的喘着气;横过颈子的双
股绳,将她脸憋得发红。

  两个壮妇将她俩推到冉桃青面前,她仔细检查然后,满意的点了点头,挥挥
手。几个壮妇把我们仨推出化妆间,押解到宴会厅大门口。想不到这山里水库小
岛上还有这样豪华饭厅,丝毫不比市里差,门口早己张灯结彩。

  池老板一身白色西装,扎了根红领带,胸前也佩了朵带有「新郎」字样绸布
带的大红花,手捧一束鲜花,正在给几个工作人员交待什么,看见我们走来,立
刻迎上来,将鲜花送给我。我用锁在枷前面双手接过鲜花,池老板从押送我壮妇
手中接过锁住钢枷锁上的链子,牵着我向宴会大厅门口走。

  从下面到大厅口要上十几级石台阶,我拖着镣艰难地往上走,脚镣链擦着台
阶石块不断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沉重的脚镣,高跟鞋再加上双手扣在
枷的前面,走路不易平衡,尽管我小心翼翼,但有几次还是歪倒,要不是池老板
死死揪住铁链,把我扯住,肯定要摔倒。

  池老板毫无怜香惜玉之心,拽着铁链自顾自往台阶上,等走到大厅门口,我
己给折磨得疲惫不堪,气喘嘘嘘。

  到了大厅门口,池老板站在左边,凤仙跪在他身旁,安排我站在右边,向阳
花跪在我身旁。台阶两旁站了一群吹鼓手,静静等待客人到来。我站在宴会厅门
口,往远处望。今天天气很好。在我的记忆中,津河市的初冬天气向来好,有八
月暖,九月温,十月有个小阳春,冬月有点冷,腊月要开春之说。

  现在正是小阳春季节,晴空万里,平静的湖面上三三两两的各种船纷纷向小
岛开来,大概是赴宴而来。本来我最喜欢这小阳春季节,气候温和,蛇虫入洞,

  满山鲜花;如冬桂花、油茶花、野菊花和各种野果;毛板票、猕猴桃、山里红;

  是冬游最佳季节。可现在失去自由,心里很悲切。

  我初步印象,现在的主人,也是丈夫不是太恶之人,婚礼后放我们到山上玩
耍,也许他能答应……正在胡思乱想,喇叭锐耳的乐曲声响起,是一曲儿时都熟
悉的迎宾曲。台阶下有人喊:「客人到!」

  只见三三两两的客人,男宾西装革领,女宾花团锦簇,络绎不绝的过来了。
男宾上来都要吻我的手,有的还吻我的脸,我无可奈何,也无法抗拒,只好极力
忍耐。

  突然我看见来了一条很大的汽艇,上面有很多人,一会儿就上岛了,黑压压
一片;男的全是平头黑西服。我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锁在枷上两只手发抖,头
上也冒出冷汗,王老八带着一帮手下也来了。


                       第八十六章  冤家

  很快他们一行来到宴会厅下。老远王老八就大声叫喊道:「池大老板。大喜
呀!老哥来给贺喜来了。」

  池老板见了他们,立即迎下台阶。边走边说:「王大哥来了,小弟来恭迎贵
客。」

  迎住了客人,池老板与王老八亲热手拉手,一同往宴会厅走。走到我身边,
王老八站住了。对池老板说: 「怎么样。老弟,如愿以偿了吧!这个小妞可费了
我一番周折。」

  池老板笑逐颜开说:「还是多亏老哥帮忙。这等佳品可遇不可求,老哥成人
之美,小弟再次感谢。」

  王老八用手指勾住我的鼻环和耳环之间细链,扯了扯。我痛得要喊,但嘴刚
动,麻胡桃立刻刺痛了上腭和舌头;头给王老八扯住细链也不能动;痛得泪水马
上流出来。一只脚在地上直蹬,弄得脚镣叮当响。

  这时,王老八心猿意马说:「你这小妞,若不是池老板面子大,别人给再多
钱,我也不卖她。本来就五花大绑自己送上门的,应当是前世有缘。你看她这档
子打扮,真是另有一翻妖娆,勾魂摄魄。池老板,跟你说实话吧,看到她现在模
样,我实感悔之晚矣。」

  池老板用手轻轻把王老八的手从我脸庞上拿下来。笑容可掬地对他说:「王
老板手中佳丽如云,你看你身边这位女士也美若仙子。若老哥能忍痛割爱,小弟
感谢不尽。」两人哈哈大笑,走进饭厅。

  这时我才注意到王老八身后有一女子,她藏在他身后,不好意思见我。原来
是拍卖会上那个被骗来的大学生,她缩在王老八身后。

  我从上到下仔细打量她,同那次一样,浓妆艳抹;头发都盘在头顶,上面插
满钗钚和珠花;两耳吊着硕大耳坠,身穿桃红绣花夹旗袍,黑色网袜和桃红高跟
鞋;这鞋后跟同我们在公司常穿那种后跟一样,特高。站起来,腿杆和脚面几乎
拉成直线,高跟鞋上鞋带锁着一把小铜又锁。可能她自己脱不下来。

  我看她不好意思见人,这身妖艳打扮和化妆是一个原因,作为一个社会地位
较高女大学生,装扮得同三陪小姐一样,去出头露面,就够难堪;但主要的原因
是她被束缚着,黄色的麻绳抹肩勒颈,缠胳膊束胸,紧缚的绳索陷进了华丽衣衫
中,双乳给绑得突出。想不见人,颈部麻绳勒的头却低不下去。

  我看到那一双秀丽的眼睛,泪水从她眼角断断续续流出。一个女大学生这样
赴宴,她一定感到奇耻大辱,无比难堪了。走到在我前面她轻轻喊了我一声,我
不能回答使劲点了点头。紧跟王老八后面的是二老板二混子,他皮笑肉不笑的对
我点点头。

  冉桃青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珠光宝气。身穿一件白色缎面旗袍,上
面是中国花鸟画桃花图案,带着一只金晃晃手铐的双手挽着二混子胳膊。经过我
身边时,看也不看我一眼,志高气昴地走进大厅。

  形形色色客人真不少,前前后后来了一百多人。这个偏僻的地方有多么多有
身份的人来祝贺,可见池老板面子之大。

  在乐队伴奏声中,宴会开始。凤仙和向阳花仍五花大绑站在宴会厅大门口,
充当迎宾小姐,对来的人和走的人都要弯腰鞠躬并,讲一些欢迎和感谢的话。池
老板带着我从大厅到包间,一桌一桌敬酒。我要给每个客人倒酒,然后由池老板
敬。

  在平时这是轻而易举的事,而今天对我是一件非常艰难的工作。他们要我戴
着枷倒酒,双手锁着非常不便,尽管两只手靠得很近,但双手拿起一瓶酒很是吃
力。开始时身子和双手都紧张得发料,半天倒不了一杯,后来就熟练了,要快多
了。幸好是外国钢枷,要是中式木枷那更难了。

  我看见那个女大学生五花大绑的坐在王老八身边,羞得不敢抬头,尽管这样
给颈部绳子勒得呼吸困难,她咬着牙坚持着。王老八隔三叉五的喂她酒菜,周围
得客人不断起哄,她不想吃,但不敢不吃。

  就是冉桃青在酒席上,也尽量掩饰自己手腕上的手铐。她用一只手将另一只
手的手铐尽量往旗袍袖筒里塞,并用一只手托住另一只手腕,仅用一只手喝酒吃
饭。在这种公开场合下仍锁着戒具,证明她的身份仍是一个被卖买的商品,可惜
她仍为虎作胀。

  我当时心态和她们完全不同,我不感到羞辱,我从内心非常高兴,打扮得漂
亮,光彩夺目,或绳捆索绑,或被枷戴锁在这种场面招摇过市,感到一种莫名其
妙的兴奋和满足。

  在给包间客人敬酒时,路过一个无酒席的小包间时,包间门被打开,出来一
位穿着随便的客人。我以为可能是宴会工作人员,顺便往里随意瞅了一眼,看见
有几个人在半掩房门里沙发上坐着聊天。

  我突然发现有一个人非常像张卫男。这个夺取我男性器官,使我变成现在模
样的大仇人,又和我举办结婚仪式,奸淫过我,是我名义丈夫的大冤家。平时我
对他是刻骨仇恨,他完全改变了我的生活。但在此时此地突然发现他,我感到强
烈震惊。他不可能出现在这儿,是否这一眼看花了。

  于是我急中生智,用脚故意踩着婚纱裙边,再往前一走,脚被一拌,池老板
措手不及手中链子来不及抓紧,我一下倒在地上。我不顾摔倒疼痛,抓紧时间再
仔细往包间里细看。

  由于天色己晚,里面灯光暗,虽很像他,但不能确定。这时我是同一个将要
淹死的人,就是一根稻草也要去抓。我虽恨死他,但现在真是他,他能救我,起
码还我一个自由身。故身不由己地想喊他一声,看他反应如何。嘴刚张开,口腔
立刻有产生刀割一样剧痛。痛得我浑身颤抖,我情急之中忘了口中的麻胡桃。

  池老板以为我摔痛了,忙把我扶起来,嘴里不断地说:「不怎么这样不小心
啊。」

  当我站起来再看,那房间门己关上,只好失望得离开。之后我总是心神不安
的,胡思乱想,敬酒时不是把酒倒在桌子上,就是把酒杯弄翻,弄得客人也不高
兴。池老板非常恼火,敬完客人酒后,在送我回房时,咬牙切齿地对我说:「这
么扫兴,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回到房间里,床上被褥全换了。我在床上坐下,胆战心惊地看着池老板,不
知他要怎样处罚我。他安顿好之后,叫来一个健妇,在房间门口对她关照一翻。
我隔得远,听不见他们讲什么,反正没有什么好事。最后池老板指了指我,大声
说: 「一定要把她照应好。」

  这健妇一脸横肉,我看见心里发慌。她三十余岁,满脸脂粉,红袄绿裤,俗
不可耐。走到我身边,一言不发,板着脸先给我打开颈手枷,又给我开了镣。我
揉着长时间禁锢隐隐作痛的手腕和脚腕,不知她要怎样摆弄。由她去,反正是他
们案板上肉,由他们是砍还是割。

  去掉身上的刑具,她又拿掉我头上所有头饰,再用开口器取出口中麻胡桃。

  这时,我真有点感谢她,这口长时间受麻胡桃控制,都麻木了,现在能活动
了,真舒服极了。我连声对她道谢。她就同龚子一样,理也不理,就将房门反锁
出去。

  我一身轻松,在房间踱着步,将手甩来甩去。这手腕,这胳膊最造罪,几乎
天天给束缚,很难得有这样自由自在的时候,乘这机会活动一下全身关节。

  半小时后,门被打开。那妇人揣了个盘子进来,里面一小盘菜,一小碗饭,
一大碗汤。我确实饿,狼吞虎咽把它们一扫而光。除汤有点怪味,饭菜很香,量
太少,仅吃了过半饱。

  吃饭时,妇人给我准备澡水去了。等她出来,我早吃好,本想请她再拿点饭
菜,看她铁青着脸,也不敢开口,只好去卫生间洗澡。澡水温度正好,泡在里面
很舒适。渐渐身体发热,出汗;我就感到有点闷,再不敢再洗,擦干身子,走出
来,准备到衣柜取睡袍。那健妇喝道:「新娘子。不用拿了,这里有。」

  我看她在床边叫我,就赤裸裸地走到床前。但床上并没有衣服。我小心翼翼
地问道: 「大姐。请问衣服放在哪里?」

  她将原本放在身后的手拿出来,对我扬了扬说:「在这里呀。我马上服侍你
穿。」

  我一看就明白了,今晚又没好日子过,那手中拿的不是睡衣,而是一捆手指
粗的白棉绳。在公司己养成习惯,见状我自觉地跪下来,将双手放在背后。

  这妇人对我说:「新娘子。你还算乖巧。这样对你好。我这绳衣包你穿着得
体。」边说边动手。

  我身上寸纱未穿,棉绳直接束缚在皮肤上,顿时感到陷进肉中,血液流通受
到影响。虽然房间里温度比洗澡时低很多,但我一直感到燥动不安,身上发热。
这棉绳捆上身,皮肤受刺激,到处痒起来。非常渴望她把我缚紧点,但随着紧缚,
那些未接触绳索的敏感部位,如乳房,乳头,耳下颈部和阴部痒得令人发狂。最
后勒到颈部时,感到太紧了。

  我虽然尽量把头往后仰,但横过前颈部的双股绳还是有压迫气管感觉。我不
得不求她,对她说:「你把我颈子勒得太紧,这样会勒死我的。」

  她用肯定的语气说: 「没关系。我有经验,我就是要这种效果。」


                      第八十七章 洞房第二夜

  当她给我完成了,她装束在我身上绳衣时,我仰卧在床上,动也不能动了。
双手五花大绑,高吊在背后,双乳给束缚得凸出,乳头像山头一样挺立;双脚给
拉在床架上两股绳分开,大腿和小腿折叠绑在一起;整个阴部暴露无遗。从背部
到臀部给我垫了二个柔软大枕头,这样紧缚在背后双手陷在柔软大枕头里,并不
感到被身体压迫得难受。

  这妇人想得挺周到,我的阴部被枕头高高抬起,而头部未垫什么东西,反仰
直垂在床面,这样减轻了颈部绳索压力,但头是无法抬起来。她用一个大的黑眼
罩,将我双眼蒙住,我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她走后,虽然我一动也不动的仰卧
在床上,但燥热一点也没消退,而骚痒越来越利害。我又动不了,只有大声喊叫
和呻呤来减轻这种刺激,情况同昨天一样。

  我肯定吃了淫药,而且一定是那妇人将淫药放在汤里,当时有异味是最有力
证明。但明白过来也晚了,只有在这黑暗中忍受这淫火的剪熬。正在这水深火热
之中,进来一个人爬上床。

  我唯一的渴望这是来个男人,用他女人没有的东西,赶快进入阴道,冲击阴
核,以减轻那难以启齿的需求,我不能自制的喊叫道:「快些……快进去!求你
啦!」

  果真不负我所望。我感到一股清泉流进那炽热的阴道,一根硬棒在里面横扫
千军,我身不由己,全身颤栗,嘴里发出兴奋喊叫,拼命扭动绳捆索绑的身子,
来配合他的动作,发泄自己熊熊燃起淫火。

  不知什么时候,体热降下来,全身大汗淋漓,汗水湿透的棉绳不断收缩,本
来很紧的绳,现更深勒进肉体中,引起肌肉阵阵痛楚。周身的疼痛和寒意,将我
被淫火烧昏的头脑浇醒。

  我越来越清醒。在黑暗中,我突然对刚才的行动感到无地自容的羞愧,我不
明白我怎么变得如此淫贱,如此不知羞耻,我洪玫瑰是如何面对像水仙家乡工厂
厂长,矿物所高工,市四院张主任等等认识我的人。我狠不得想一头碰见。

  但又想,我能脱离池老板的控制吗?每天同牢里死囚一样,镣铐不离身,放
我走我也跑不了。这不由得想起在宴会小包间那个非常像张卫男的那个人,虽然
我恨死他,要把他至于死地而后快,但他要是真在有多好。凭他的势力,救出我
不是易于反掌。

  突然我的直觉告诉我,刚才奸淫我的男子决不是池老板,肯定是他,而且动
作习惯是那么熟悉。我手术后成为女人和男人发生这种关系,除他没有外人,只
有他的习惯,我才熟悉。联想起来昨夜的男人,也是他。但归根到底我还是没有
真凭实据,仅猜测而已。夜己很深,折腾了一天,倦意阵阵袭来,在黑暗中慢慢
进入梦乡。

  我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动了动手脚,还是绑得紧紧的。身上盖了东西,很暖
和。就是周身是麻木的,这是绑长了必然结果。把眼睁开,看见了床顶粉红色喜
帐,有人把眼罩拿掉了,但头还是抬不起来,颈部绳子还是勒得很紧。

  歪头一望,只见池老板面朝我,合衣侧睡在我身边,打着呼隆。而我单独盖
着一床薄被。一束阳光从窗帘缝中照进,来又是一个白天。由于长时间未运动,
身子同铅一样沉重。肚子又饿,小便也急,我不顾一切地叫喊起来。

  喊声惊醒了池老板。他很不高兴地对我说:「吵什么!时间还早,睡觉!」

  「我睡不着。我要起来。」

  「你起来就是了。叫什么,不要影响别人睡觉。」

  「你看不见,这绳子绑着我,起不来。」

  他睡眼蓬松的爬了起来,将系在床拦杆两股绳解开。两眼一闭,自言自语的
说:「昨天酒喝多了。那个王老八,死灌我,我头痛死了。」说完又翻了个身,
同死猪一样,扯看呼隆又睡着了。

  我再叫喊他,也不理睬我。小便胀得利害,总不能尿到床上,要想法下床。
由于解开拉开两腿的绳索,两脚能自由活动了,虽然小脚折叠和大腿绑在一起,
不能站起来,但整个身子能移动了。

  我一个翻身,从枕头上翻下来,滚到床边。再试着把腿往床下放,当屁股刚
离床沿时,由于颈部绳勒得头低不下来,看不见前面,身体失去重心,连人带被
滚到床下。床不甚高,再加上被子保护,倒在床下,并未摔痛。

  于是**着床,在地上跪起来,用膝盖慢慢移动两只脚,向卫生间靠近。在卫
生间门口,用肩推开门,艰难的进入洗淋的地方,对下水口,痛快地将小便一气
排空,这时才喘了一口气。

  在卫生间瓷砖上用膝盖移动,磨得很痛,小便完后,就坐下来,然后,再倒
在地上,滚出卫生间。到房间里靠着墙的支撑,就靠墙而坐。看到华丽洞房,熟
睡的新郎,我这个裸体绳捆索绑的新娘。思绪万千。在剧组决定到江南制作电视
剧时,是多么高兴。幻想能见到故乡亲人,考察市场。

  现在虽然就在故乡的地面上,赤裸裸的被绑在一个佰生房间里,还不知道今
后路怎样走。是什么命运在等待自己。不觉得黯然泪下。但我对人生宗旨就是拼
搏,身处逆境而不自暴自弃,这样才能对得起父母给予的生命。幸福是拼来的,
也是适应来的。

  对于束缚,经过这几年调教和适应,己变成自己爱好。金银花不也是这样。
像这样五花大绑不也是我们的追求的境界,就是别人不绑自己,还自缚呢。这样
经常被禁锢,而无生命之忧,锦衣美食,不正是我们内心渴望的生活。不乘机好
好品味,将来还没有这种好机会呢。对那些凡夫俗子的庸俗生活,我们为什么仿
效,追逐、想到这里,心里反而满足,人精神也兴奋起来。

  这时小肚有点隐隐作痛,阴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往外流,是不是连续两夜被
强奸,造成了手术留下刀口发炎溃破。绳子勒得我无法观察我的下身,返过身看
卫生间我经过的地方,有点淡黄色液体遗留,不知是什么东西,心里有点忐忑不
安。

  时间不早了,池老板醒了,他打了个呵欠坐起来,发现我不在床,而是跪在
卫生间门口,赶快下床走到我身边,笑容可掬地对我说: 「我的贤妻。这么早就
跪在这儿,真委屈你了。快起来吃早饭。」

  他蹲下来解开绳索,扶我站起来。我对他说声谢谢,又到卫生间冲了个澡,
从衣柜里取了件睡袍穿上。女仆端来了早点,我同池老板笫一次单独在一块儿吃
了顿饭。

  在吃饭的时候,他对我讲述了他返乡计划。我听了也不知是喜,还是忧。

  这次我就是这样回到故乡,又变成拐卖女,彻底失去自由之身,再次离开故
乡。也再不可能与水仙,月季和荷花相聚。但离开湖中孤岛,远离王老八,二混
子,冉桃青这些恶男霸女,心里还是高兴的。

     ***    ***    ***    ***

  第二天,天变了。冷空气南下,俗语:雪落高山,霜降平地。这深山也漂起
了雪花,冬天真正来临了。池老板订了火车软卧车箱票,带凤仙和向阳花等共四
人,正好一个包箱。准备晚上起程,按江南规矩,新婚女三天回门,而我三天后
要远离故土了,也许是永远。


                      第八十八章  虚惊一场

  深山里的气候说变就变,上午还风和日丽,我,凤仙和向阳花身穿花缎夹旗
袍,仍手铐脚镣乘船离开湖中小岛,来到山庄。午后起北风变天,寒风将暖和空
气驱散,气温徒降,下午就由凉变冷。俗话,雪落高山,霜降平地。傍晚时分,
天空中纷纷扬扬漂起了朵朵雪花。

  晚饭后,池老板给我拿来一套很时髦的皮装;带帽的皮披风,皮夹克,皮裙
和高跟皮长筒皮靴。打开手铐脚镣,脱掉花缎夹旗袍,里面穿了一套紧身纯棉内
衣,外套这套皮装,很合体,非常大众化。不像那些奇装异服。

  池老板这样做,也怕在路上召惹来不必要麻烦。我为了出门方便,未化妆,
只是涂了些护肤香脂。当然为了防犯我们逃脱,在将大腿绑起来,两大腿间仅留
五六公分距离;即能小步行走,上坎下坡,但走不快,更说不上跑。而且皮裙放
下后,根本看不出双腿被束缚。

  皮夹克穿好后,用一根黑皮绳将我五花大绑,再披上披风,戴上风帽,口中
塞上麻胡桃,再戴上口罩;从外表看与一个普通女孩毫无区别。火车是夜里二十
二点三十分从津河市车站开出,我和池老板同乘一辆小车,二十点就出发下山,
往津河市开去。

  吃晚饭时,我就没看见凤仙她俩,可能乘另一部汽车。在夜深人静山区公路
上,汽车风驰电掣向前奔驰。虽然过去我对这一带很熟,这里到处留下青少年时
代的足迹,但外面很暗,看不清。

  待外面变得稍明亮,黑色大山的山影渐渐变矮,路也越走越平,雪也变成沥
沥细雨。远处地平线上出现一线灯光,灯光越来越强,那就是津河市。到了津河
市,雨也停了。

  津河变化很大,已从一个山区小县城变成了一个现代化中型城市。车在熟悉
的大街上行驶,市里红旗剧院,津河宾馆,华联超市灯火辉煌;市中心广场上,
人声鼎沸,正在举办一个文艺晚会。这一切是多么熟悉。但我变成了这个城市的
陌生过客,而不是三年前那个小有名气的正功商人。原先一切设想全落空了,非
常伤感。

  车子驶进了火车站,在贵宾室门口停下,池老板带着我走进去里面。已检票
了,我们直接进了靠近餐车的八号软卧车。车箱车内温度高,上车后,在车箱过
道上,池老板就脱掉外套。他把我的口罩拿下来,把我的风帽摘下来。

  我长出一口气,闷到现在,这下松了口气。接着他要给我脱披风,这下我紧
张了。披风遮挡我被五花大绑的上身,在这长途火车上,给其它旅客看见,作何
感想;要脱,也要到包箱里,不能在这走廊上。但我扭不过他,最后露出被紧束
缚的身子,这池老板成心要出我的羞,我毫无办法,硬着头皮跟他走。

  说也奇怪,这正上客的时候,这节车厢竟没有碰到一个其它旅客。在走廊中
间,他打开一间包厢,我不由分说地钻进去,长出一口气。坐了一会,心情才平
静下来。池老板把我的披风往铺上一扔,就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凤仙和向阳花也进来,打扮同我一样,紧张得脸变得红彤彤
的,出着粗气。一个送她们来的男子将她们披风丢下来,将包厢门拉上就走了。
我们仨都无法开口说话,都歪躺在床上,各人想着自己的心事。

  直到开车,池老板也没进来。一个小时后,火东停靠在水阳市。这是我们从
公司到江南来下车的地方,剧组的人可能还在市里到处寻找我们。向阳花的脸紧
贴车窗对外望,泪流满面,被高吊在背后双手,在拼命挣扎。她马上要离开她的
家乡,她的亲人,不知今生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怎不悲伤。

  一会儿包厢外面走廊里人来人往,十分嘈杂,在水阳站,这节车箱可能上了
不少客。突然包厢门哗的一下拉开,金银花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三个呆若
木鸡,头脑一片空白。她身后还跟着池老板几个人,推着我们,把我们往车箱外
拉。我们给他们弄得不知所措,稀里糊涂给拽下车。

  在深夜寒冷的车站,昏暗的月台上,几乎没有,人只有稀稀拉拉站着几个车
站值班人员,连列车员都缩进车箱。而我们这节列车门口围了一大帮子人,我们
刚下到月台,我就听到公司老九在大声说:「快开车了。大家站好,动作快点!
站好!站好!人到齐了吧,那开始吧。」

  我像一个木偶一样给人拉来拉去,最后站在第二排中间,夹在马老师和老九
中间。司菊,凤仙和向阳花蹲在我们前面。我们对面十来米的地方架了几台摄影
机和照相机,原来是照团体照,完后大家又急急忙忙返回车厢。

  我给大家拖回包厢,刚坐一会,只见满面春风向阳花挽着凤仙反绑的胳膊走
进来。向阳花不知什么时候给松绑了,露出的手腕是一道道紫红色的绳迹。

  司菊和凤仙也跟着进来。向阳花进来之后,扑到我身上,把我紧紧抱住,将
脸紧贴在我脸上,泪水夺眶而出。哽泣着说:「玫瑰姐。你真好,下次有机会一
定要看你。」

  我虽然不能说话,但也激动得热泪盈眶。由于要开车了,向阳花依依不舍离
去。车开出不久,马老师,老九,金银花和剧组各部门主要负责人都来到我的包
厢,挤得满满的。我见马老师来,赶忙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马老师一把将我拉
起来,吻了吻我的额头,笑容可掬地说:「这次辛苦你了。你太棒了,效果出乎
意料之好。」

  她顺手摄住我的下巴,我下额出奇酸胀,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她已将我口中
麻胡桃取出。接着,她又将跪在旁边的凤仙口中麻胡桃取出,叮嘱我们要好好休
息,就带着一行人走了。

  夜己很深,估计已是深夜三点。折腾了一天,一天变化太大了,等于从地狱
又回到人间。这七八天看来肯定是剧组安排的,虽说是在拍戏了,但其中好多细
节我无法参透,也无法理解,更无法解释。越想头越痛,后来干脆不想了,昏昏
沉沉睡着了。

  一觉醒来,太阳光从车窗外透过白色窗帘照进来,看样子已快中午。对面铺
上金银花面朝内,侧身睡得正香,一只带着脚镣的脚伸在被子外面。上面两张铺
睡的仍是司菊和凤仙。

  我坐在床上,想努解开身上捆绑,来解决尿急,但白费力气。我再也忍不住
了,决定弄醒金银花。我一屁股就坐在她露在被外的腿上,终于她吃不住疼痛,
「唉哟」叫了一声说:「谁压住我的腿,快松开!」

  一睁眼看是我,笑逐颜开对我说: 「快起来,我的腿要断了。」

  我也不言语,又狠狠往下压。金银花痛得坐起来,使劲推我,但她疼痛令她
力乏,推不动,于是求我。我漫不经心地说: 「松开可以,把我松绑。」

  她没办法,费了好大劲才解开我身上皮绳。我连忙赶到卫生间,解掉大腿上
的皮绳,排泄一空。感到特别舒服。洗漱完毕,回到包厢,大家都起来了。凤仙
和司菊的束缚也解开了。吃过饭后,金银花向我们讲述了这次拍片经过。

  实际上,金银花是公司特邀演员。她仅知道前一段安排,对后面并不知情。
所以外出游览这全是当地分公司安排好的。我们一行五人,其它的四人,我,凤
仙,司菊和向阳花全不知情,可见得公司保密工作做得之好。

  这次在车站月台合影,我看见了冉桃青,池老板。就是没看见王老八和他的
手下,有些奇怪。金银花告诉我,冉桃青和她一样是公司特邀演员,现在还在车
上,听说是我紧缚师老黑的夫人。但银花对王老八和他的手下毫不知晓。

  我特意提醒在江面上追我们那一帮土匪,银花摇摇头表示不知道。我知道如
意公司除了老九,马老师和那个神秘的张孝男别人是无法了解全部内幕的。

  在车站月台照相时,我看到了他,不要说在湖心小岛上那个极像他的人,就
是他两次强奸我的人,也是他。否则别人是开不了我身上的贞节带的。在剧组成
立时,我就知道他要参加剧组拍摄工作,现在我明白,他在剧组的主要任务了,
强奸我。

  经过这一次风波,我自己都糊涂了,生活中发生的事情那些是真的,那些是
假的。这几天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体力上都疲惫不堪。还有一种被深深愚弄的感
觉,但说到底,还要谢天谢地。我不希望前几天的故事是真实的,我宁愿是在演
一曲戏,它是一个梦,这样我这几年的努力成果还在,我还有希望和明天。


                      第八十九章  真相大白

  回到如意公司,己是天寒地冻的天气。剧组让我们休息一周。第三天,我正
在房间里叹惜这次回老家,没有机会考察市场,没有到当初我创办公司看一看和
看望一下我日夜牵挂的亲人。

  水仙就来了,她见面就说我又黑又瘦,但精神还好。我不在的时候,她感到
特别孤单。这几天她们也没有什么节目,天冷了,她担心老父亲身体,请假回去
一趟送点钱。她还特地告诉我,她去了一越家乡那个药厂看往昔日中学好友即那
位殷厂长,看到现在效益好多了。生产未间断,故厂里工资能正常发放,那位年
青厂长现在干劲实足。

  我听了很高兴,看来我研制的长生果系列销售还正常,但也很担心,不知水
仙和殷厂长是否知道我是给厂里下定单的人。

  接到公司通知,周一到老九办公室开会。所以,刚上班我就到他办公室。进
去后,公司那个老头,马老师,编剧司马志强,导演康永新,老黑和夫人冉桃青
都在。

  老九特别客气,首先问我休息好了没有,然后和我谈上次到江南拍片之事真
相。从他口中得知,这一切活动大部分是事先周密计划过的,费用浩大,是公司
单个影片投入最多的。光工作人员就有百多号人,当然大部分是通过当地分公司
在当地聘用的。为了追求逼真和自然的效果,包括我这个1号主演,及其它几名
主要演员,凤仙,司菊和临时借用的向阳花,都不知道这次演出计划,所有的操
作都是保密的。

  我听了后非常生气,他们这样做,给我们造成了多大的伤害,简直是对我们
精神上的摧残。我和凤仙司菊受过捆绑训练,而向阳花从未经历和这些肉体受虐
待,精神上的耻辱和生活上的绝望,使她在最后时刻,神经几乎崩溃。我们这些
伤痛确实使影片获得成功。

  老九强调,虽然这次拍摄计划安排得非常周密,但实际操作还是出现了意外
事故。

  我在银峰乡山头突然拐进小道,企图逃脱,那一段完全出乎他们意料。在接
到冉桃青发来的消息后,整个剧组乱了手脚。一方面向王老八施加压力,一方面
紧急调来备用万分之一军用地图,找到这条通往天王寺小道,并找来非常熟悉当
地地形的采药农民,用小型直升飞机空投技术人员在可能经过的地方,装上隐蔽
的摄像机,连我们准备从天王寺下山的路上都安置了。

  为了以防万一,在天王寺下山路上还安排人力,准备万一我们连夜下山,扮
土匪截住我们。这个变故造成费用大幅上升,当时剧组压力很大,怕成本过高,
造成亏损。当时我就非常奇怪,就按老九所言,聘用百拾人那有那样大的费用?
其实就是在公司内拍摄,所消耗的摄影器材费用也差不多。当我提出疑惑时,老
九笑了。

  他说:「我的大明星。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这次用人突破了过去常规。不
是一般聘用,而是收买,利用。王老八是货真价实的黑道老大,拐卖人口惯犯。
为了演出逼真,我们是假戏真做,在半年前,我们在当地公司用一名职工假扮成
大客户,送上你的玉照,出了个大价格要购买你。」

  我忍不住插嘴说:「是不是那个池大老板?」

  「是的。我们还向王老八提供了你在如意公司工作的信息。他曾多次派人到
本市,想绑架你,但在此地是不可能实现的,只能无功而返。后来剧组南下,我
们又将这信息告诉他。所以从你踏上这片土地时起,他就监视着你。但我们暗中
严加保护,同时又在水阳地面,他无法下手。

  后来我们安排了你到他控制靠近津河市的江面上,我们与金银花详细研究首
次逃脱方案。若不成功,那你当时就会落入他手中。若成功,在那里上岸,落入
他手中只是时间问题。那里凭你们几个弱女子,是无路可逃的。」

  我笑着说: 「你们用什么价格买我?」

  「五万。但须毫发未伤。」

  我听了后很生气,自言自语的说: 「我只值五万?」

  「这已经是天价了。王老八卖出的女孩,最高未超过一万。但我们的附加条
件是,要按他们拍卖女孩一样,走完所有程序,并允许我们拍摄下来。所以我们
在你们刚出去游玩时,己在你们所有途径上,包括你们从江边逃到王老八老巢可
能经过的地方,全都安装自动摄像系统。为了跟踪和控制自动摄像系统,我们还
租了一条定位卫星线路,你想一想费用多大。」

  这时公司老头插话了。他对大家说:「作为公司,是要追求效益降,低成本
的。最后在剧情剪接时,老九灵机一动,出了个好主意,何不将剧本拍成上下集
呢。如意公司传统上只拍单集,这主要是没有特别好的剧本。这次拍摄意外地获
得好多珍贵镜头。若按原计划,江边脱险和天王寺这些都要剪掉,太可惜。所以
用上,下集可以全用上。一集变两集,成本降低一半。我看了一下毛片,没有一
点拖拉和拼凑的感觉,非常好。」

  编剧司马志强接着说:「我考虑了,总片名不变,仍叫《奴役婚礼》。前集
叫《窈窕淑女》,后集叫《君子好求》。为了扩大宣传和销售,我们对发行也作
一次变革,改由主演签名售片。」

  我听到这样安排,心中一动,这一下我肯定脱不了干系,但不知他们是如何
安排。

  一直未开口的马老师开口了。她说:「这件事,公司早就有这方面计划,但
未实施。主要是考虑到社会舆论和环境。我们认为现在条件比较成熟了。首先政
府对人的私隐干涉得越来越少,只要是不影响稳定和社会安全的活动,一般不过
问。」

  马老师讲到这儿,扫了大家一眼。大家心里明白,她实际上是在传达大老板
张孝天的意见。

  她继续说:「从我们调研情况看,我们这类体裁的观众群体在不断扩大。同
时还有更多的潜在消费者,用适当的活动引导他们成为我们的观众,是我们今后
发展的基础。所以在条件好的城市,开展作试点,非常必要。你们研究一下,选
择一个合适的城市,来运作。具体安排由老九策划。」

  大家沉默了一会儿。

  导演康永新说:「安排是这样。组织一次《束缚爱好者联谊会》。内容是举
办新片介绍,新片发行仪式和主演签名售片,最后是主要演员和爱好者交流。入
场券一律有价出售。在我们各个DVD销售点,张贴海报和售票。票价要高于当
地戏票一倍。主要演员一律按剧情人物的打扮。进场时不束缚,售片结束后,根
据售片发号,然后摇号中奖,由中奖者在公司工作人员指导下,给演员加戴刑具
或上绑,最后举行联欢交流活动。」

  不可思议的是,听了导演康永新这样安排,心脏突突狂跳不止,脸发热。有
一种发自心腑的渴望,在那种大庭广众之下,浓装艳抹,花团锦簇的装扮,由一
个完全佰生的人来给我披枷戴锁,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各种人交流,是多么的刺
激,多么激动人心的事。

  老九见我不做声。就问:「洪小姐,有什么想法?」

  我仍自我陶醉在那种如梦如痴的状态,根本就没听见老九的话。突然有人将
手搭在我头上,我一惊,抬头一看,原来是马老师。她和颜悦色地对我说:「玫
瑰。老九在问你话。你听见没有?」

  我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呆呆地望着大家。大家都笑了,老九把导演康永新
话又重复了一遍。我忙说:「很好。为了公司的效益,我服从公司安排。」

  老头说:「很好。大家分头去准备,散会!」


                  第九十章  联谊会上的售片活动

  散会后,有件事一直放心不下。水仙突然提起她家乡药厂之事,是不是知道
我与他们合作关系。同时我也要了解一下重生公司财务现状和药厂生产安排,所
以第二天我冒着严寒赶到制药厂工厂。

  殷莫者见了我非常高兴,他正急于找我。县里想卖掉这个老赔钱的药厂,来

  安置那些天天到政府闹事的一百多名无业职工;县里意见是每个职工二万元安置

  费用,谁拿二百万厂就归谁;若谁能安排一名职工,县里可安排四万元扶贫
贴息贷款。

  在这个毫无资源的偏远西部山区,就是再贱也无人来购买这个工厂,可能我
是唯一潜在购买者。当然,我是很乐意这样做。这个厂土地不算,没有一千多万
是盖不起来的。我当时答应可以考虑,殷莫者听了非常高兴。

  我乘其兴头上,故意漫不经心地问他是否有个漂亮的演员女友。他听了很是
自豪,并告诉我她是当地小有名气演员,这次还专程看他,为他厂里有点起色而
高兴,并很想结识我这个给厂里带来生机的女强人。

  我听了放下心来,看来我没有在他俩面前暴露身份。接着我到了设在厂里重
生公司办公室。这里由我聘请的钟先生打理一切。钟先生告诉我,老家公司要货
量大时间紧,查账面上有十几万回笼货款,我安排划五万给厂里,预付部分加工
费,不要影响生产,新年要到了,要考虑职工过年。我又拿了八万汇票连夜送到
高工矿研所,叫他们加大收购长生果力度,扩大生产。

  等忙了三天赶回来,老九正好找我,叫我作好参加售片签字准备。真没想到
导演康永新的计划得到市场这样热烈的响应。首次售片签名活动安排在省会,选
择矿业集团一内部会堂,作为举办首次《束缚爱好者联谊会》地址。这个可容纳
三千人的会场,不到三天票己售完。

  《束缚爱好者联谊会》定在周六晚上。上午我,司菊,凤仙和冉桃青赶到公
司一楼专用化妆间。我还是第一次来这化妆间,豪华,宽敞,气派。有专门高级
化妆师。经精心化妆打扮,我们四个个个花容月貌,光艳照人。我仍穿一身大红
喜服,她们三个是绣花旗袍。

  简单的吃过午饭,公司老头,老九,老黑,编剧和导演乘一辆大面包车出发
了。本市到省城有三百多公里,到省城己是下午三点。当我们靠近矿业集团礼堂
街道时,发现车辆很多,当我们到达礼堂前面,广场时己是人山人海。礼堂要到
六点开门,广场上人早超过三千。

  老九电话联系到会议组织者,好不容易将车开到后门,让我们进了礼堂休息
室。

  会议组织者给老头汇报说,售票开始,消息还未传开,买票的人并不拥跃;
最后一天,各售票点几乎给挤炸了,好多人没买到票,早上都赶到礼堂门口等退
票。主要是这种另类活动,从未举办过。虽然我们宣传活动非常低调,但还是吸
引来大批年青好奇者。

  老头指示组织者一定要注意安全,入场人数一定要控制好。

     ***    ***    ***    ***

  五点正,在未开门前我们先入场作好销售准备。为了吸引购买者,司菊、凤
仙、冉桃青作为发货人,她们都是脚镣手铐。为了方便工作,用得手铐链较长;
同时也给我锁上钢环较宽的哥特式脚镣手铐,方便我签字。

  因为门票中己含有DVD光碟费用,所以大门一开,人们蜂拥而入,很快在
领碟和我跟前排起长队。在司菊她们伴随脚镣手铐碰击声,手忙脚乱发片中,我
开始签字;虽然我周围有很多工作人员保驾护航,但人们还是在我身边故意挤来
推去,等我给他签字。

  按照会前规定,用了二个小时签字,虽然只签了108张DVD光碟,我的
手又酸又痛,连拿笔的力气也没有了;主要双手被锁上镣铐,行动不方便,手铐
钢环压在手腕上,越来越重;虽然观众的热情叫人感动,但我还是在会务工作人
员的帮助下,突出重围,回到后台休息室。

  下面的安排是演员和与会者互动时间。我和司菊她们在后台由工作人员解开
镣铐,然后由现场摇号产生的幸运者捆绑。共产生了八位幸运者,二人一组站在
台上,分别束缚司菊,凤仙,冉桃青和我;我是最后一个出台的,我双手捧着一
束用油煮过,外观毛糙,实质较柔软麻绳走上台。

  我一出场,台下雀腾鼠跃,人声鼎沸;各种口哨,尖叫,喊叫声震耳欲聋;
我上台一看,司菊,凤仙和冉桃青己被绑好。看来这些幸运者也都是捆绑行家里
手;司菊是标准中式五花大绑,旁边站着的是两个女幸运者,一手挽着司菊缠着
绳索的手臂,另一只手扣着她颈脖后的绳扣,绑得不太紧。

  我看了看司菊,她还调皮地对我做鬼脸;凤仙由两个中年男人,用日本标准
束缚方法,她被按着跪在台上,我经过她身边时,她抬头对我笑了笑;这日式捆
绑,人被缚着不太难受,所以凤仙也很轻松。

  冉桃青就没那好运气了,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那女的很壮,她用欧式方法将
冉桃青两只手肘在背后绑得几乎靠在一起,我走到她面前几乎看不到她的双臂,
她痛苦的闭着眼,胸部拼命往前挺,以至将绣花旗袍的布扣都挣开露出乳罩,来
减轻双肩的绞痛,她并不是专业演员,平时训练少,这种严厉的绑法肯定够她受
的。

  到了台中间,准备绑我的两个人走到我跟前。这是两个年青男人,有一个充
满一种叫人害怕的邪气的脸,由于过度兴奋变得赤红,胸部裸露的发达肌肉油黑
发亮,上面剌了一只虎头;另一个青年长发披肩,身上陵角分明的健壮肌肉布满
了斗殴留下伤痕。

  看到他们,我心里不由自主颤栗起来,腿一软身不由己跪了下来,低下头再
也不敢看他们;按着约定,双手高高捧着麻绳,对他们说:「劳驾两位尊贵的客
人,我非常希望二位能把我用这根麻绳绑起来,请您们捆紧一点,不要有顾虑。
谢谢。」

  这时台下传来一浪高于一浪的喊叫;「快点!把洪玫瑰绑起来。」

  「绑紧点!」

  「勒得紧紧的。」

  我低着头,谁也不敢看,难怪司菊对我做鬼脸,凤仙对我笑,她们在等好戏
看。

  一会儿有人抓着我的手腕,反扭在背后,将两只手腕,叠在一起开始绑。他
们在手腕上缠绕好几道,虽然绑得紧,但一般日式紧缚是从手腕开始绑,若真是
用日式方法,看来今天也不会有多大罪受。想到这里,心反而放下,不由得往台
下看。

  这时台下反而安静下来,面对这么多陌生人打扮这样漂亮,被人公开上绑,
这多难为情;而且这身女装打份,以后怎么出门,想到这儿浑身不自在,不由得
把头低得更低,若地下有个洞也能钻进去。

  估计他们绑好手腕,把绳子往上拉,我的手腕也随着往上抬,他们应当绑上
臂了。但出乎我意料,他们将绳头从右肩上拉到前面,有力往前一拽,我背后双
手一下吊到后颈下,肩关节和肘关节给反扭得好痛。

  我忍不住轻轻叫了一下,那知他们将绳勒过前面颈部,从左肩又拉到背后,
我一下给勒得出不了气,叫了半声就堵回去了;我只有拼命将头往后仰,以减轻
双股麻绳对颈部压力,我不知他们用什么绑法,待缓过气,我生气的叫到:「你
们不能这样,要把我勒死了,把颈脖前面绳松一松。」

  他们并不理我,将绳头在手腕处缠一圈,打了个结;分开绳头,顺着两只胳
膊从手腕往上用力缠绕,到肩部后,右边绳从左肩顺腋下,再绕左上臂二圈;左
边绳从右肩顺腋下,再绕右上臂二圈;两只绳头在背后会合,收紧;这样两臂反
而往背后收紧,又打了一个结,肩关节更痛了;我知道尽管他们不理睬,我还是
叫唤:「太紧了,太紧了。痛死我了。」

  想引起会务工作人员注意,加以干涉,但无人过问。

  绑到这种程度,他们再用日式方法捆绑。实际上再加任何捆绑己毫无意义,
我已给来缚得动也不能动;日式捆绑只是勒得我的腰更细,将双乳勒得更突出,
待他们完成束缚时,我头上布满了细细汗珠。他们抓住我背后绳索,将我拉站起
来时,我这时全身胀痛,发麻。我头往上仰,低不下来。下面照相机的闪光灯,
闪光彼此起伏,快门时响成一片,但我头脑是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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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部曲】【全】91-100

                       第九十一章  记者

  待我们四人被缚好,老九西装革领,笑容可掬地走到舞台上,与八名中奖者
一一握手;并由会议组织者送给他们每人一份特殊礼品,精美的纸袋里面是两根
处理过的麻绳;欢送他们走下舞台,并宣布会议结束。

  由于舞台上温度低,我穿得单薄。刚才人很紧张,没有感觉到什么;当松弛
下来时,一阵风吹来,立刻冻得打了一个寒颤,又接连打了几个喷涕。忽然有人
给我披一件棉大衣,身上感到暖和多了;我赶忙说:「谢谢!」

  回头一看,原来是马老师。她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她和颜悦色地对我
说: 「有些冷吧!这舞台暖气太差,我穿皮毛大衣还凑合,你就穿件夹衣怎么受
得了;虽然过了立春节,但早春还是很冷的,别冻病了。」

  我想连忙跪下来,她一把拽住绑在我胸前两乳房间的绳头拉住,悄悄地对我
说:「会还未散,还在工作,这就免了吧!」说完又将大衣将我身体包裹好,匆
匆离去。

  我看她还去背影,心里怪感动的。她平时虽又傲又凶,但有时还有一点同情
之心,还给人一点温暖。在这举目无亲的异乡,实在难得。比王嫂好多了。

  在布幕落下后,我急急忙忙往后台休息室走,找工作人员快给我松绑。这时
老九急忙赶上来拦住我说:「玫瑰小姐。请稍等!有记者在会客室等待,要专门
采访你。」

  我一听,毫不迟疑断然拒绝地说: 「这怎么行!我实实在在不想见他们。干
我们这种行当,怎么能上电视,登报纸。不要拿我出羞了,打死我也不干。」

  老九一听急了,更拦着不给走。严肃地对我说:「你这脑子怎么就这样不开
化。我们干的行当怎么啦?我们是合法企业,遵纪守法,照章纳税,不偷不抢,
怎么见不得人。现在无论干什么,只要市场有需求,并且这种需求不危害他人,
不影响社会安定,那就有这种商品,这种行业。凭什么不能上电视,登报纸。

  老实告诉你,这次活动是大老板亲自安排的,每一步他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特别是勾通媒体,对我们进行正面宣传,对我们在当地的发展致关重要。这次是
省里(生活早报)和省(娱乐电视台)的高级记者来采访,(生活早报)是我省
发行最大,影响力不仅在我省,在整个中西部地区都是很大的。所以这件事集团
公司领导层都很关注。你不去可能不行。」

  老九是公司搞广告和对外宣传的,是公认的铜牙利齿。我还没说两句,就被
披头盖脸一顿炮轰。看来这一关肯定要过。但心里实在不情愿,若这样被媒体暴
光,那我今后药品生意就没法做了。所以明知躲不掉,仍还要找理由搏一搏。

  于是我气呼呼的对老九说:「那你们也应当早点通知我,我也有个准备。你
看我这身打扮,我怎么去见他们。」

  老九一听更来气了。指着我叫道: 「通知你!你以为你是谁?是公司董事,
还是老总。就是我也是马老师刚才告诉我的。老头子和王嫂正在剧院小会客厅接
待他们,等你去。」

  老九又把语气缓和下来,双手扶在我的肩上,亲切地说: 「你最近表现得很
好。你看今天的联谊会开得很成功,这么冷的天,剧院外还聚集着大批热心的观
众。我们得抓紧时间想方设法离开,否则给观众发现围住脱不了身。

  你看你今天多漂亮,我刚才发现你穿这件时髦大衣,仰首挺胸走过来,真有
气质。这样去接受别人采访,肯定给人耳目一新感觉。若不是今天同你一块来,
我都认不出来了。

  这个样子像一位高雅贵夫人,化妆去参加舞会,那像一个女优。刚才是马老
师亲自给你松绑吧,给你披上这件漂亮大衣吧!看大家多关心你,快走吧!别耍
小孩脾气了。」

  老九一会唱红脸,一会唱黑脸,看来他真的急了。连我都没松绑他都看不出
来,颈脖前双股麻绳勒得我无法低头,我看不见自己上身,这件大衣有束腰,再
加上马老师将大衣领口风帽带子系上,腰上带子也扣好,大衣把我上身包裹得很
好,可能不注意看不到我身上缠绑的绳索。这样也好,舞台后面闲杂人员多,若
在这里请他松绑,或这样五花大绑着往里走,到休息室,肯定招人耳目。

  老九见我不做声,就转到我身旁,亲热地扶着我的肩,连哄带劝,轻轻推着
我往后台走,边走边说: 「别耽误时间了,我的小祖宗,快走吧!」

  穿过后台,上了二楼;二楼没有什么闲杂人,来到小会客室,老九推开门,
掀起一块厚重的门帘,立刻有一股暖气扑面而来。老头子和王嫂正陪二女一男三
个客人说着话,屋里很暖和,他们外衣都脱了。男的都是西装,女的穿的紧身绒
衣。

  王嫂今天穿著黑毛衣,一改公司里穿得花枝招展模样。其实,她这样倒也很
好,像一位公司漂亮白领职工。她真是一条变色龙,看她现在这种文雅姿态,谁
会相信她曾是一个经常以束缚为职业的SM女演员。

  我同老九走进会客室,里面五个人的目光一起向我扫来。我很难堪,想低下
头,但又做不到,这种情况下面对毫不相识的人,从内心发出一种耻辱感,那种
羞耻心引起的颤栗使我不敢望他们。

  看我走进来,老头立刻站起向我招招手,我走到他们面前。老头对他们说:
「这就是我们主要演员洪玫瑰。她刚从舞台上下来,是你们点名要采访的对象。
人交给你们了,我们都走了。你们可以随使谈,我们就不打扰了。」

  在王嫂给老头披外套时,老头对我交代说:「不要着急,慢慢谈。记者问你
什么,你就答什么;不必有什么拘束。我们在外面等你」说完,老头,老九,王
嫂三人与三位记者握手言别出去了。

  三位记者送他们走后,将门关上。他们三人走到我跟前,那位个头稍高的,
年龄约三十岁女孩首先走到我面前,自我介绍说:「您好,我是(生活早报)记
者周洁。与你认识很高兴。」并友好地伸出手,对我说:「你真漂亮,让我们交
个朋友。」

  当着这些名记者的面,面对摄像机,我紧张的要命。看周洁伸过的手,我立
刻想把手伸过去。手不由自由往前挣,但我发现藏匿在大衣里的双手仍被牢牢被
绳索固定在背后,动弹不了,无法与她握手。

  这才清醒过来,我仍是被五花大绑着的。我心里真后悔,在后台只顾由着性
子与老九争执,忘了请他把我身上麻绳解掉,弄得现在更不好意思说明;只有强
作微笑,勉强向她点点头,尴尬极了。

  周浩长得很好看,瓜子脸,一双大大的杏眼特别有神;一看是一个很干练的
人。看我高高仰着头,好似高傲得很,并拒绝与她握手,当时搞得她下不了台,
只好也尴尬对另一个看起来比她小,很文静的园脸女孩说: 「李萍。看来我们估
计不错。我们突然把她叫来,她公司和她个人都有抵触情绪,不能理解我们的善
意。」

  这个李萍和那扛摄像机男孩可能是电视台的人,男孩笑着对周洁说: 「周大
姐。遇到难题了吧!我讲越是漂亮女孩越是傲,这话绝对是真理。」

  我知道这么重要活动,公司肯定在这里装有监控设备,万一把她们得罪了,
可有我好受的。我一着急,心里就发慌,不由自主的扭动着身子,语无伦次地对
他们说:「你们搞错了……我没那个意思……对不起,请原谅……千万别误解,
我不和你握手,有我的难处……我……我手不方便……」

  周洁他们看我急得脸涨得通红,讲话词不达意,也弄不明白我要讲什么。就
将我扶到她面前沙发上坐下。沙发很软,坐下就起不来了,就顺势靠在扶手上。

  周洁又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我前面条桌上,然后同李萍一起在条桌对面沙
发上,坐下打开手提电脑,和颜悦色地对我说:「不好意思。单独采访你。我们
单独约你的目的是,想让你在没有任何压力情况,通过你了解一下你们这个行业
真实情况。不要害怕,这次采访贵公司领导非常支持。另外,采访内容不会暴露
你的隐私。同时声明,我们不带任何偏见,公正,客观地向读者和观众介绍你和
你所从事的事业。对于我们的提问,你认为为难,可以不回答。」


                         第九十二章  本性

  听她们这样说,我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人整个的放松了,但被绳索紧缚的感
觉又强烈起来;首先是被极度反扭手臂,造成肩关节和肘关节的酸痛;双手血脉
不通已麻木。被绳索紧勒的乳房发胀,突起的乳头被包裹的大衣压迫,稍一动作
乳头被摩擦发痒。

  想到我就这样被记者采访,觉得太刺激了。人又兴奋起来,身上到处都痒起
来,但双手又不能去抓来止痒,身子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越是这样,剌激越强
烈,乳头更挺变得更敏感,被大衣摩擦更痒,下身好象湿了,我不由将双腿紧紧
夹住,脸发热,烧得难受。

  周洁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变化,专心致志地在计算机上通览采访提纲,准备发
问。「洪小姐。采访正式开始。」

  她回过头对那小伙子说:「小王可以开始了吗?」

  那小伙说: 「可以了。」

  我听她这样一说,又紧张起来;聚起精神等待她的提问。

  「洪小姐。你喜爱你目前从事的工作吗?」

  这怎么回答呢。当初是因为生活所迫,现在看来这件工作五光十色,也怪剌
激的,还真有点喜欢。就回答说:「喜欢。」

  「为什么?当初就是因为喜欢,才从事这个行业」不是。这样当初工作不好
找。这个行业起点工资高,吸引我门这些追求高消费的青年,人在社会上生活没
有经济基础是不行的。「

  「那么是为了钱?」

  「开始是,后来不全是。这件工作也有乐处的,很刺激。年青人都很爱刺激
的,否则不叫年青人。」

  周洁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我,关切地说:「洪小姐。房间里这么暖和,你大
衣都不脱。不要紧张,放松点,快把大衣脱掉,喝点水吧。」

  我给她这样一说,还真紧张起来。忙推辞说:「还好,不太热。就这样!」

  周洁站起来,绕过条桌,走到我面前,热情地说:「还说不热,你看你,脸
通红通红的,汗都出来了。快脱了,放松放松。」

  我实在无话再推脱,只好含含糊糊地说:「我……我┅……我手有些不便,
就这样吧。」

  「那我来帮你脱。」

  我急忙扭着身子躲闪,惊恐地说: 「不要,真不敢劳你的大驾。」

  「不要客气,我们还要交个朋友呢,这算什么。」

  周洁见我这般扭捏,更固执地要为我脱大衣。她弯下腰,解我大衣领上风衣
带和腰带。我陷在沙发中,躲又躲不了,让又让不开,只好由她。

  当带子解开,她将大衣从我身上扯下,滑到沙发上,我五花大绑的上身一下
暴露出来。这时周洁拿我大衣双手突然僵住了,眼睛园睁,嘴巴吃惊得合不上;
李萍和小王也同时「啊」了一声。

  我想,她们出娘胎也没这样近距离,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漂亮女演员,被手
指粗麻绳如此严厉反缚;更做梦也没想到有这样的采访对象。

  事情到这般地步,我反而解脱了。我这也不是第一次这样丢人现眼了。看到
她们大吃一惊的样子,反而觉得有趣。就笑着对周洁说: 「周纪者。谢谢你的帮
助,这下舒服多了,好凉爽。」

  周洁不愧是位名记者,她很快恢复常态。放下我的大衣,坐到我身边,转到
我背后说:「谁把你绑成这样,这是犯罪……啊呀!怪事。我怎么找不到绳头?
洪小姐,快告诉我绳结在什么地方,我帮你解开。」

  这时,有个古怪念头突然从我脑海中冒出来,连我自己都奇怪;我就这样五
花大绑地接受采访,多剌激。当电视上出现这样采访镜头,多有趣。反正我从事
的就是这种行当。这种现身说法,更有感染力和说服力。

  于是我将身子转过来对她说:「我刚才出场时由二个中奖观众绑的,我也不
知绳头结在那里,还未卸妆就被你们叫来。当然,责任不在你们,主要是我们演
出小组想抓紧时间回去,还有几百里路要走呢。我们抓紧时间吧!我这一身绳索
短时间你们是解不开的,我这个样子就是工作,没有什么奇怪的。」

  周洁沉思了一会儿。这时我仔细面对面看了看她,周洁五官生得很好,可能
经常在外奔波和熬夜,又不注意保养,皮肤虽细腻但黑,并有细小鱼尾纹;但她
身材极好,从外观看,她乳房不小,肯定用C型文胸。若从SM女演员标准看,
把她打扮一下完全合格。

  周洁用手摸了摸我身上的绑索,若有所思地问道: 「看这绳绑得很紧,你不
难受吗?」

  「开始很难受,经过一段时间训练还行,适应了。」

  「这样捆绑时间长了,对身体肯定有损伤。」

  「你们可能不了解,紧缚是一门科学。科学地捆绑,按人体解剖学原理,能
做到不损失肌肤、骨格,又能最大限度限制人体自由;有时虽有小的损伤,但有
配套的康复保健方法,结果对人体反而起到保养作用。由于经常对皮肤,肌肉刺
激,在加上配套保健,从事这行当的演员皮肤,比正常人光洁身体更柔软……」

  由于没有任何顾虑,思想也放开了;我就把我从公司马老师,老黑那里学到
关于紧缚方面的知识,又涛涛不绝地对她们发表了大篇演讲。他们三个听得目瞪
口呆,也许他们认为这是一种异端邪说,也许他们认为有道理,我不得而知;反
正我发现他们听得很入迷,特别是周洁,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讲得话多了,舌干口燥。于是我打住话头,伏下身去喝茶杯里的水,李萍见
状,立刻端起茶杯,送到我嘴边,我一饮而尽。

  李萍放下茶杯对我说:「洪小姐。你这样被束缚站在观众面前,打个不恰当
的比方,同公判大会上的囚犯一样,不感到羞辱吗?」

  我听她这样一问,还真难回答。若在大庭广众之下,特别不是我们这类爱好
者圈子里,我是没有这个勇气的,若真是那样,可无地自容了。

  想了想还是回答说:「李纪者。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人的耻辱感是有的,
我们的耻辱感比正常人还强烈。若你现在把我拉到大街上,就是报酬再高,我也
不会同意。

  我们这种妆扮,只会出现在我们工作中,在我们这个小圈子里;回到正常人
群中,要这样做,打死我也不干。特别是在佰生人面前。今天开始与你们见面,
若不是公司下死命令,一般我是不会来的;若是你们人多,下死命令我也不来。
就是现在我在你们面前,还有强烈羞辱感。所以我不想让你们松绑,是要想尽快
结束采访。」

  「洪小姐。你认为你们的表演很受人欢迎吗?」

  「这怎么说呢?我认为我们的节目肯定有相当一部分观众,否则我们无法生
存。经过我们的调查,无论男女老少,有相当大的比例喜爱我们的节目。为什么
呢?因为我们表现的是人的本性,表现的是激发性爱的本性。

  你们知道,任何动物在求爱的时候,都有打斗互虐,只有这样,才有激情,
才有爱,才能繁衍后代。

  人当然不能例外,任何年青性伴侣之间,都有互虐行为,我们只不过把这种
虐情突出,形象化,当然能引起人的共鸣。只不过人太虚伪,把这种生活必须行
为,认为是另类。凡与性爱有关活动,认为是可耻的行为,所以才造成今天这种
现实。」

  「洪小姐。你认为你们的表演也是一种艺术?」

  「当然是一门艺术。艺术的核心是美。我们也追求美。但由于人们审美观不
同,欣赏的对象也不同;今天我在你们面前展现出的形象,是我们圈子里共认的
束缚美,她突出了女性身体特有美丽;只有在我们做出某种牺牲,暂时被限制了
自由,才会有这种美的产生,才会激发出异性强烈的性爱。

  如果二位也能这样做,我相信你们的男友会为彻底折服在你脚下;这才是女
人征服男人利器。所以束缚的是女人,而降服的是男人。你们想想,女人是否值
得这样做?这就是女人的束缚美,征服男人的艺术。」

  听完我这一席话,李萍默默的点了点头;而周洁脸色变得红彤彤的,两眼发
呆,肯定触动了她什么。

  这时小王突然笑看对她们两位说:「精辟。洪小姐真看不出有这样的理论水
平,可惜她们二位是个工作狂,还没有男朋友,所以无法体会。」

  周洁故作生气打断小王的话,对李萍说: 「这个小王老毛病又犯了,你回去
要好好收拾他。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儿吧。」

  李萍点了点头,起身帮肋小王收拾器材。周洁走到我面前,亲切地抱住我,
悄悄对我说: 「今天真高兴与你认识。我留个名片给你,我真心实意与你交个朋
友,常来常往。你使我开了眼界,发现一片新大陆。」

  我无法接下她的名片,请她塞到我斜大襟礼服右腋下口袋里。她将大衣重新
披好,离开会客室。


                       第九十三章  怀孕

  我们结束采访,离开会客室。

  在二楼梯口,我看老九还在那儿等我们。看我们出来,立刻迎上来,陪他们
下了楼;楼下大会客室,老头带了公司的人也在等他们,作了简单话别,报社的
车把他们接走了。然后公司人立刻会合到了地下停车场,上了一台窗户遮掩严严
实实大巴,风驰电掣驶出礼堂。

  在经过礼堂前大马路时,我们仍听见人声鼎沸。听车上人交谈,仍有大批观
众在等我们离开礼堂时,见见我们。我们不走地下停车场,换一辆车,肯定走不
了。这次活动非常成功,大家非常兴奋,一路上又说又笑。

  冉桃青与老黑在一起坐在前面,我与司菊,凤仙坐在后面。她俩偎在一起睡
着了,就是我睡不着,在颠簸的汽车上,我也不好找人给我解开绑绳,只好咬着
牙坚持着。

  到公司已是深夜,我上了楼,仍进不了房间。反缚的双手被大衣包裹得严严
实实,无法取到地毯下的钥匙。用脚踢了踢水仙房门,无人答应。跑到三楼,荷
花她们也不在。我有点急了,怎么办?难道就样在外冻一夜。

  在房门外站了一会,身上被绳绑得血脉不通畅,越站越冷,得想个办法。我
无目的地又从楼上下来,走到大路上,看到不远处有灯光。啊!那是小食堂,二
十四小时营业。我可找到救星了,就急急忙忙赶到食堂。里面还有不少人在吃夜
宵,我刚进门,一位男待从走过来打招呼:「哟!是洪小姐。想用点什么?」

  我是无法用餐的,但我也不能在这里请人松绑。想了一下,就悄悄对他说:
「我有点事想请你帮点忙,可以吗?」

  「可以。你是大明星。有事找我是看得起我,什么事要我帮忙?」

  「我房门打不开,想劳驾你一下。」

  「愿意效劳。」男待从在我指点下,从房门地毯下找到钥匙,开了房门。谢
天谢地,总算进了家门。

  家里很暖和,但我无法脱衣服和鞋子,只好偎在沙发上。身上又痛又麻,无
法入睡,迷迷糊糊合着眼,半躺半靠休息。

  不知什么时候,蒙蒙胧胧有人敲门。我睁眼一看,天已亮了。考虑到我无法
开门,门轻轻带上,并没锁。我叫道:「谁呀?门没锁,请进!」

  门开了,我从沙发上起身一看,原来是马老师。我忙挣扎起来跪在地上说:
「早上好。」

  马老师微笑着走到我跟前,解开大衣上的带子,脱掉大衣,看到我仍五花大
绑模样,开心笑着说:「玫瑰。你真可以,从昨天绑到现在,也不找人解开。昨
天夜里在车上,我看你一直穿著大衣,车里那么暖和,也不脱。下车时也是这样
子。我有些奇怪,今早起再想起这事,突然明白,莫非你还绑着。故清早赶来看
看,果真如此。你真是难得的SM演员,耐力这么好。」

  马老师费了好大劲,才把我的绳子解掉。但我的手仍然动不了,还是反剪在
背后,拿不到前面来。我有些害怕,对马老师说:「马老师,我手怎么啦,动不
了。」

  「真是万幸,玫瑰。昨天绑你的人,肯定是黑社会经验老到的打手,这种绑
法叫(倒五花)。我们不用这种紧缚方法。这种方法一开始就绑手腕,使对手失
去挣扎能力;然后五花吊臂,没有外人帮助,被紧缚之人就是有利刃,也不能自
我解脱。时间长了,双手失去活动能力,甚至残废。

  你到这里,我们已经长期系统训练,有很好适应能力。若这件事发生在你刚
来时,你这双手就完了。这种方法最怕被缚人了乱挣乱动,极易弄伤胫骨。若这
样,今后再举办这样活动,要提防有人伤害我们的演员。」

  马老师立刻对我双臂双肩进行系统按摩,我双手才恢复运动能力。然后马老
师又将带到那间张卫男那间白房子,用药水给浸泡,按摩在那里调养三天,才完
全恢复。

  可能是这次到省城参加联谊会在舞台上受了风寒,人总感到不舒服,心里堵
得慌,恶心。开始,我还以为由于这次长这十几个小时长时严厉捆绑所致,但休
息几天,不仅没好转,反而更利害。有时吃点东西还呕吐。

  马老师看我这个样子,就想带我到市里医院去看看,我拒绝了。我想我身体
一直很好,我从不吃药。这类伤风感冒小病,我喜欢用一些中国传统的方法,例
如发发汗,刮痧,多喝开水,多睡眠来治疗,一般效果很好。

  马老师也不勉强我,对我说:「玫瑰。这次你是公司大功臣。这次拍摄的
(奴役的婚礼)创了公司三个第一;发行量第一,销售收入第一,利润第一。通
过这次联谊活动,特别是那夜记者对你的采访,你回答地恰到好处,给记者留下
了良好印象;也给我们的行业形象的改善立了大功。这二个月拍戏很辛苦,最近
又没有任务。春天快到了,天也一天比一天暖和。好好休息,到附近玩玩。但春
天气候变化无常,注意保暖。你这次可能胃受凉,回去弄点调胃的食品吃吃。」

  回家后,虽然加强了保健,作了调养,但仍未见起色,仍常呕吐人,非常难
受;口味也发生变化,食堂里酸梅汤我平时从不吃,嗅到它的气味,嘴里都冒酸
水。现在特想喝,我心里直打鼓,这怎么啦。真的要上医院,我在医院住了大半
年,最讨厌那个地方。再熬几天吧,也许就好了。

  又过了几天,我吃了点甜食,又吐了。正在难受,水仙来了。我看见她没好
气地问她说: 「水仙。你这个鬼丫头,这几天你疯到那儿去了?」

  她神秘地拉着我的手说:「玫瑰姐。我要走了。你千万要保密。我那位要我
回去,他厂里己大有起色;我们家乡有些民间戏团也火。我要是回去组织剧团,
他讲一定吃香哟。你怎么啦,人又黄又瘦,生病啦!」

  我把我最近的症状简单地对她讲了一下。

  她听了,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你最近那个来没来?」

  我有些胡涂,不知她什么意思。疑惑地反问: 「哪个要来?」

  水仙有些生气了,气呼呼地说: 「你是真胡涂,还是假胡涂。就是你过去害
怕的尿道出血。」

  她这一讲,我倒注意这件事。我回想了一下对她说: 「你这一问,还真是有
些反常。从南方回来一个多月,从上次到现在,快二个月都没流血了。最近虽未
流血,老有黄水,下身一直不干净。难道这里有什么问题?」

  水仙冷笑一声说:「你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这一个多月来,你与男人睡过
觉吗?」

  我听她这样一讲,更是莫名其妙。仔细回忆一下对水仙说:「就是江南在拍
戏时,在我被牢牢的绑在床上,叫大老板的儿子张卫男连搞二夜,弄得我狼狈不
堪。」

  「这就对了,你有了。」

  「那我有什么?」

  水仙阴阳怪气地说:「有病了。要上医院。」

  我紧张起来,忙问道: 「什么病?要上医院。」

  水仙站起来在我脸上拧了一下说:「放心,死不了。好好休息,明天进城上
医院,我陪你去。」

     ***    ***    ***    ***

  医院的结果很快就出来,得出一个叫我晴天霹雳的结果。

  诊断我怀孕了。

  我简直不相信,我认为肯定是医院搞错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怀孕,真是
天大的笑话。在得到检查结果的第二天,我正想出门,准备到四院找水仙表姐夫
张主任,介绍一个好大夫,给我重查。

  我不相信这个公司定点医院——市一医院检查结果。当时主要是想省钱,定
点医院看病由公司付款,结果出了这个洋像。

  我衣服还未换好,马老师突然闯进来。我心里窝了一肚子气,看这消息传得
好快,肯定是医院通知了公司。

  我见她只好跪下来,还没等我开口,马老师笑容可掬地把我拉起来说:「从
今天起,你见任何人都不需要下跪。都怪我不好,当时在白房子我为你按摩,我
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这是大喜呀!今后你可要保重身体,有什么要求直接对我
说。」

  她那天在我那儿整整呆了半天,叮嘱了许多话,弄得我医院也没去成。既然
这样,我也不去检查了。反正大家都认定我怀孕了,连水仙都坚信不移;我就是
再检查不是,有谁信,又有什么作用。随遇而安,让时间去证明,十个月后没孩
子生,看她们怎么说。听马老师口气,今后谁也不用管我,行动自由,也落得一
个消遥自在。

     ***    ***    ***    ***

  半月后,各种症状大大缓解,我的心彻底放下了。


                   第九十四章  女儿怀孕的事

  总算暂时了结,但弄得人心情不愉快。水仙为离开公司又去活动去了。我又
想到重生公司的生意,从这一段时间经营看还不错。特别是我聘用的钟先生,人
非常可靠。

  他这个人是矿产所高工介绍的。钟先生原在法院工作,高工到龙口县法院办
一起民事案件认识了他。钟先生为人诚恳,正直,不色,不贪;所以与同事关系
紧张,处处受排挤,五十岁就提前退休了。家庭负担重,生活困难,这个小县城
工作难找,高工就介绍给我。

  虽然他不懂业务,但在当地有相当关系,能不折不扣地按我的计划行事;人
也很机敏灵活,是很好人选,把业务操办的不错;所以,我给他工资很高,在那
个小县城是稀少的,他也很满足。现在有时间我正好去一趟。

  外面还是冰天雪地。我到水仙表姐处换下公司里的艳服,里面穿了件黑毛线
衣,下面是黑裙,穿了黑长筒皮靴,外套带风帽黑羽绒大衣。

  赶到水仙的家乡,我的重生公司所在的山城——龙口县城,在药厂里重生公
司办公室里,钟先生看见我高兴地说:「唉呀!方老板,你终于来了。我都快急
死了,又联系不上你。」

  我在龙口县注册公司时,找市里制假证的弄了个方芪玲假身份证注册重生公
司。方芪玲就是我本名方麒麟同音字,所以龙口县里的都以为我姓方。由于我多
重身份复杂背景,所以重生公司对内对外均由钟先生出面,不知内情的人不知道
我是真正的当家人。

  钟先生向来稳重,从来没见他这么急过,有什么情况把他急成这样。他给我
倒了杯水,对我说: 「津河市来人了。」

  我奇怪了。我老家原来的公司来人,是什么人,莫非我在津河市拍戏的事他
们知道了,这不可能。我放下茶杯,故作镇静地问道: 「来人?干什么?」

  钟先生说:「上次你刚走,人就来了。本来是件好事,我们的产品在那边己
打开市场,需求量急剧上升。津河市销售方面要货量近来很大,给我一下汇了1
00多万。所以派人来,一方面催货,了解我们的供货能力;一方面想了解有没
有新的类似保健食品。」

  我听了很高兴说:「这是好消息,证明我们成功了。」

  「我也很高兴。按你的吩咐,对津河市公司不要保密,他们要什么就提供什
么。我带她去了高工那儿,又到殷厂长生产车间,让她了解了从收购,加工到生
产整个过程。我们的工作使她非常满意。她没想到我们有这样先进设备和工艺,
她完全放心。她乐观的预测,我们的生产加上她们现代化的销售,明年产值肯定
要上千万。

  殷厂长知道是我们的大客户,对她接待得格外热情。后来二天她没来,我以
为她到附近去玩去了。有一天,她兴致勃勃地跑来告诉我,这几天她在我们这里
发现了一种比长生系列更好的保健品,是神仙系列;并且还给我几十克粉状提取
物样品,叫我试用,效果非常好。并告诉我,她很快要走了,请我抓紧时间赶快
发货。」

  我打断了钟先生的话问道:「是谁提供的?」

  她不告诉我,还讲这是商业秘密。我见她涉世不深,本想给她打点预防针,
但她即不肯讲,也就是不完全信任我,我就不多嘴了。本来交货紧,我要协调生
产,够忙的。

  「样品呢?我看看。」

  「样品我送到高工那儿去了。本来我不想管,但万一有什么事,对我们还是
有影响的。所以我要弄清这是什么东西,是不是违禁品,故请高工分析一下。」

  「钟先生到底是搞法律的,你应当这样做。」

  「事情到这儿也就好了。昨天晚上,我过去在法院的同事,也是亲戚,目前
在检察院负一定责任,来我家告诉我,检察院接到公安局禁毒大队上报的案子。
说根据举报,有一出差到药厂南方女子贩毒。要求批捕。我当就想到,可能就是
津河来的女孩。

  我的亲戚告诉我的目的,叫我提防点,因为他知道我天天上设在药厂里公司
上班。公安局里有几个人非常主观,说风就是雨,也不知搞了多少错案。为这事
我也和他们斗过,也得罪过,按常规,我要当心点。避而远之。但有一点,我认
为我非要告诉你。这个女人太像你了,也姓方。到我这差点搞错,在高工那儿就
搞错了,我也不纠正,高工一直把她当你接待。这女孩回公司都笑死了。后来我
仔细看她,比您瘦一点,也年轻些。」

  听了这一讲,我如五雷轰顶。忙问道: 「她叫什么名字?」

  「方冬梅。这事若这样发展下去,她恐怕九死一生。我知道这里的人狠毒,
固执,死不认错。」

  这就是我的女儿。应当在上大学,怎么就叫她一人跑到这穷乡僻壤。我知道
她从小胆大,喜欢到处跑。

  「钟先生。这事一定要管,要救她。」

  「很难啦!我们无权,无势,无背景。我知道你的心情,女孩肯定与你有关
系,但实在无力回天。」

  我心里急,乱了方寸,不知如何是好。就是用我这的命去换她的性命,我也
心甘情愿。

  「用我的命去换。」我自言自语说:「那么。钟先生。你们都说我像她,那
我去替换她。」

  我急中生智,突然想出了这个办法。

  钟先生直摇头,为难地说:「方老板。这怎么行。这太危险,也不值呀!」

  我斩钉截铁地说:「就这样办。也没有什么更好点子,围绕这个方案想办法
吧。」

  为了方冬梅配合,我们将实情通知了她。她也吓坏了。但问药粉来源,她就
不讲。她坚信不是毒品。我们也无法,先把她送出本地脱离危险再说。

  钟先生真有办法,他首先了解到方冬梅的房间是药厂订的并承付房租,所以
又用方冬梅的身份证再给我订了房间。我当天带着洪玟瑰身份证入住。

  钟先生不知洪玟瑰是谁,对我用一个当地人佰生身份非常赞同,否则给重生
公司带来麻烦。然后,在吃晚饭时,我先进入约好卫生间隔间里,用抽水马桶水
洗去脸上化妆,然后方冬梅再进来。迅速互换衣服,我把她梳成我的披肩发,并
化妆。

  她出去后,我再扎成她的马尾巴,架上她的眼镜,离开洗脸间。走到她的饭
桌跟前,吃她的剩饭。从洗脸间到餐桌,有两个女的形影不离地跟着我,我偷偷
瞅了一下我原来吃饭的位子,己空无一人。我心稍安。宾馆里稍加注意,有不少
便衣,不知她能否顺利离开。

  回到她的房间,打开她的行李,果然发现一包约500克白色粉状物,不知
是何物。

  事情来得真快,夜里10点钟,房门被突然打开,冲进来一群人。为首的拿
出一张搜查证在我面晃了晃,喝令我到墙边站好,查验我的身份证。询问我工作
单位,我讲我在邻省沁州市如意公司工作。一会儿有人就搜到那白色粉状物,拿
到我跟厉声问道:「这是什么?看你这么漂亮女孩也干这个。」

  在这时,最好是保持沉默,这是钟先生叮嘱我的。一个穿检察官服装上走上
来,将白色粉状物分装在两只样品袋里,自己留下一袋,另一袋交给一个穿警服
的人就离开了。

  这时上来二个小伙,不由分说踢了一下我的腿弯,我冷不防,卜通一下被踢
跪在地上。将我手反扭,上了背铐。又拿出一根草绿色警绳,将我双手带铐五花
大绑。警绳很硬,他们又捆得紧,完全不同我们演出用的麻绳。勒得好痛,我忍
不住大呼小叫起来。他们不理睬我,又给上了脚镣,头上套上头套,拖走上了汽
车。

  不知开到什么地方,又拖下汽车,拖进几道铁门后,摘掉头套,叫我跪下,
解开警绳。将手铐打开,穿过铁栅栏上横梁,又锁上。我双手这样高高反吊着,
跪在那里。他们锁上铁栅栏门,都走了。借着门外昏暗灯光,看这是一个仅三四
平米小房间,三面是墙,一边是带门铁栅栏。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警察的镣铐不同我们公司里的,公司里内衬皮垫,警查的镣铐没有,我没走
几步路,脚腕割得火辣辣地好痛。在这早春的夜晚,虽然我做好准备,随时被他
们来抓,穿得较多,但被锁在这里,不能动,越来越冷。

  想到他们这样严厉对待我,把我当成主犯,那我女儿就安全了,心里反而暖
烘烘的。能替女儿受罪,再痛苦也感到幸福。这几年没能照顾她们,这也是一种
弥补,想到这些身上痛楚减轻不少。

  捱到天亮上班,来了个中年警官,他走到我身边栅栏外轻声问道: 「你在西
海省如意公司工作?」

  我抬起头看看他,好奇地说: 「是的。」

  「老板是张孝天。」

  「你怎么知道?」

  他笑了笑说:「你叫什么?干什么的。」

  「洪玟瑰。高级职员。」

  这一点是老九交代,在公司外一律称职员。

  他站起来一声不坑的走了。


                       第九十五章  斗争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几个人,把我从铁栅栏上解下来。我全身己麻木,瘫软
在地上。他们将我仍反铐,粗野地拖了就走。来到一个小房间里,锁进里面一小
间一面靠墙,三面是栅栏房间里。我前面坐着二男、一女,看是审讯我的。

  中间那个中年女警官问:「姓名?」

  「洪玫瑰。」

  「职业?」

  「职员。」

  「你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不知道。」

  「不知道?给你上脚镣,你的罪行很重。老实交待,争取从宽处理。毒品从
什么地方来的?」

  「……」

  「你的上家是谁?」

  「……」

  「你怎么不说话?快老实交待问题。」

  「如果我的律师不在场,请原谅我不便回答问题。请允许我打电话通知我的
律师。」

  「你真狡猾。你现在必须回答问题,交代罪行。」

  女警官把桌子一拍,恶狠狠的厉声叫道:「……」

  我低下头,再也不理睬他们,这一切都是钟先生教的。就这样僵持了几十分
钟。

  这时,旁边的一个男警官走到我身边,手伸过栅栏,将我反铐的手铐收紧。
我双手腕同刀割一样痛起来,我痛得大呼小叫,冷汗直冒。

  女警官用笔敲着桌子,冷笑着说: 「快交代呀!我们有的是时间等。」

  正当我痛得死去活来时,一个年青女警官气喘虚虚跑进来,在中年女警官身
边耳语几声,中年女警官大惊失色,急促地说: 「小李。快把她松开,快!」

  这个小李男警官,急匆匆走到我身边,手忙脚乱将手铐解开,我如释重负,
将双手拿到前一看,手红肿起来,手腕上留下二道深槽。

  这时一个中年男中音在门外说:「朱局长。在这里审讯?」

  「金大律师。不是审讯,是例行登记问话。你消息好灵通,人昨夜才收押,
你早上上班就来了。」

  由于金律师及时赶到,否则一双手都废了。

  金律师走到我身边,和颜锐色地对我说: 「我姓金,叫金友才。受沁州贵公
司的委托,充当你的辩护人。洪小姐请你在委托书上签字。」

  张孝天真是手眼通天,这么快就知道我被收审。这位金律师就是他请来的,
而且还这样快赶到;本来我安排钟先生聘一个县城最好的律师,看来没这个必要
了。

  我伸出红肿的手,抖抖索索地签上名。

  「你的手怎么啦?」金律师拉起我双手,紫黑色一匝铐痕清晰可见,转过脸
说: 「朱局长。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当事人手变成这样。」

  朱局长看了看,转身问那个女警官说: 「粱大队长。她的手是怎么搞的?」

  那个粱大队长面红耳赤地说:「我不了解啊,朱局。我回头就去查一查这个
事。」

  金律师对朱局长说:「我的委托人对我的当事人身体相当关心。我们都是老
朋友,请不要太为难我了。」朱局长严肃地点了点头。

  金律师又对我说:「我去把相应的法律手续办一下。这几天我要花点时间把
你的案子调查了解一下,然后和你细谈。洪小姐。你放心,看守所那里我会安排
好,再不会为难你了。你心情一定要放开点,你要相信我,你在那里不会待很长
时间。」

  金律师和朱局长离开后,那位梁队长又恢复了她凶神恶煞的面孔。她声嘶力
竭地指着我叫道:「姓方的。你不要心存任何幻想,我们已经掌握了你充足的证
据。老实交代才是你唯出路,任何人都救不了你。」

  另一个男警察拿出一支强光灯,直接照着我的脸。强光刺得我头昏眼花,睁
不开眼;我反正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闭着眼坐在那里,由他们去折
腾。一直到下午,虽然他们拿出浑身解数,逼我开口。但与早晨不同,不敢在肉

  体上折磨我……

  他们越是急不可待的要我招供,而又不敢动酷刑,说明他们并没有掌握有价
值的证据。同时证明,那个金律师在当地也不是一个非凡人物,他们还是有顾忌
的。故我反而心里安定下来。

  最后,他们实在无招可使,下午三点,结束审讯。在押解回牢房的路上,红
肿的手腕仍锁上手铐,但很松。给折磨一天又没吃饭,双脚带镣根本走不动,一
小步,一小步好不容易踏进牢房大门。

  审讯的刑警把我手铐解下,交给看守就走了。里面接收我的中年女看守,对
我非常和平友好,她一招手上来两个带脚镣的年青女犯罪谦疑人,将我架起来往
里走。我们一行三人,脚镣链相互碰击着,在走廊上发出很响的声音。

  走进关我的牢房,进去一看,大吃一惊。与昨夜真有天壤之别。如果不是房
门是铁门,铁锁,表明这是监狱里面,还以为这是高挡饭店带套房的客房,里面
应有尽有。我住里面,那二个架我的女人住外面。我所有的行李全送过来了。

  进来后这两人帮我洗涤,弄吃的,我在吃饭时,她俩用柔软的布条,帮我裹
脚镣的钢环,这样走路不磨脚,原来这两个人是专门服侍我的女犯。

  人虽很疲倦,带脚镣睡不习惯,睡不着,但心里很高兴,思绪万千,张孝天
的介入,此次风波定能平息;但很后怕,张孝天这个人太深不可测了。我简直对
他无秘密可言,我这里晚上发生的事,他早上就派人来处置;而且事情发生在几
百公里外,不是一个省。

  那我秘密背着他做的生意,他能不知道,他要毁掉我太容易了。他已毁了我
一次,把我从一个英俊男人,变成一个妖艳的女人。刚开始我恨死他,可是现在
好像不是那么太仇恨了。他给我带进我做梦也想不到的奇妙世界。这种奇妙世界
生活光怪陆离,五彩缤纷,非常刺激。

  想到这里,情不自禁打开被,看见锁在我脚上黑亮的铁脚镣,用手扯扯那脚
镣链,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真家伙,足有五公斤,是重罪犯人用的,我过去从未带
过,想着,想着,人激动起来,乳头挺起来。我怎么啦,好像这样很舒服。

  我暗骂自己是不是变态了,极力压抑涌上来的淫火,手指又忍不住伸向阴道
口,揉摸阴核;下体受刺激,脚乱动,脚镣链刮了脚腕给脚镣磨破的地方,一阵
剧痛将我痛得清醒过来。

  我突然想起,我提包里随身携带治疗带保健的药,应当将伤痕医治一下。于
是起床,找出药,将胳膊上警绳勒的,脚手腕脚镣手铐磨的伤痕,统统涂抹了一
遍,并按摩。顿时火辣辣的痛感消失,我又吞了几片长生果浸片,人舒坦极了,
很快睡着了。

     ***    ***    ***    ***

  早上醒了。那两个女孩还在睡。我躺在床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张孝天为
什么要救我,他本是黑道上有关联的人,不可能为一个只有短短几年利用价值S
M女演员,涉及与自己无关的贩毒案件,这是得不偿失的事。

  左思右想,唯一可能是我怀孕之事。假使我真是怀上,那与他无论是在名义
上,还见实质上,都是他的后代,他才可能付出这样大的代价。想到这里,我自
己也好笑,那张孝天就等一个男人受孕给他添孙子吧。

  下午我正在和照应我的两个女孩谈心,她俩都是三陪女,也是毒品问题抓进
来的。忽然那个中年女看守在门外叫道: 「洪玫瑰。有人探视,快出来。」

  我想金律师这么快就来了。就赶忙回答说: 「是!马上出来。」

  我手提着连着脚镣链绳子,走出房门。在走廊上,一个年青的女看守手里提
着带很长铁链的手铐走过来,那中年女看守对我说: 「洪小姐。你案情重大,必
需配戴这副行头,才能出监所。」

  我笑着回答说:「我遵守政府,一定配合。」

  年青的女看守走到我身后,我知趣地放下提脚镣链绳子头,反剪双手。女看
守将我反铐好后,又将铁链围在腰上,在前面锁上,并将提脚镣链绳子头系在腰
部铁链上。这样双手固定在腰后,跟着中年女看守往前走,走一步身上的铁链都
叮当响,我觉得怪有趣。


                         第九十六章  防范

  到接待室,我多远就看见不是金律师,是钟先生。大概是金律师都做好工作
了,进门后,押送的看守没进去,将门关上,留在门外。

  钟先生扶着我坐在椅子上,他自己坐在隔了一张桌子对面椅子上。他首先望
门方向看了看,压低嗓子轻声说:「她到家了,一切都好。你在里面好吧?」

  我听了很高兴,心想,虽受了罪,值得!就兴奋地说:「太好了!我一切都
好。」

  「看你脚镣手铐遭这罪,为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小孩,不值。你这样天天被
束缚,是很难受的。我想,你长这样大也没受过这种耻辱。」

  「还好。随遇而安吧!钟先生,律师我己请了,你就不麻烦了。」

  「我已知道了。方老板,你真有办法,金友才是我们县神通最大的大律师。
他肯出山,面子够大的啊。方老板可能要破费不少。有了他,这案子已有半数胜
算。」

  「你的样品化验出来了吗?」这才是我最想知道的,也是本案关键。我急不
可待地问钟先生说: 「结果今天上午高工才用电子邮件发给我。高工告诉我,这
种白粉你也叫他提取过,这两种白粉状物质在色谱上峰值完全一样,证明是一种
物质。」

  我听了非常奇怪。就说: 「我什么时候叫高工做过这个试验。」

  「去年秋天,你拿了一种植物根叫高工做的。」

  我突然想起,到江南拍片之前,天天上图书馆,查到一种和长生果极类似植
物,叫神仙果。本来想开发,但发现这种东西无保健功能,它含有一种致幻性麻
醉成份,所以放弃了。想到这里我脱口而出地说: 「神仙果?」

  「对,神仙果。」钟先生应声说:「当时方冬梅也说用它来研究神仙系列产
品。我不懂,也没问。这样看来,这事能形成证据链。它不是毒品,是神仙果提
取物而已,这事我那亲戚也告诉我,检察院初步检测不是我们已知毒品,但他们
不知何物,要进一步分析。

  现在问题是,高工认为里面含有麻醉致幻剂,使用携带也不合法。我最担心
今后公安局会紧抓住这点不放,把案子拖下去。对你和我们公司业务发展不利。
从目前司法实践来看,这种新物质,即使有毒品的某些成分,无临床结论证明它
毒害身体,是不可能刑事立案的。」

  钟先生望瞭望我,我反复斟酌他的话,看来案子不会很快了结,要有一个长
期打算。我说: 「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讲,不要有任何顾忌。」

  钟先生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说: 「方老板。我当初反对你介入,可能你有
看法。我过去在法院工作过,非常了解,你一旦缠进去,短时间是脱不了身。你
现在披挂这身刑具,说明他们认为你有重罪,给你,特别是女人上脚镣,一般是
不能取保候审的。

  即使最后证明你无罪,在相当长时间内,可能会失去人身自由。所以,你对
公司怎样管理,要有一个周密计划。就是说,你长时间不来亲自过问,公司能运
转。」

  长时坐着不动,特别是双手铐在背后固定,人有些难受。我站起活动一下身
子,又坐下来,弄得铁链叮当作响。怎么办?

  我思虑半天,对钟先生说:「这样吧。今后,业务不要在拓展,守住现有的
量。对于生产方药厂和矿物所,他们工艺已经成熟,仍按过去的制度操作,订货
付款,你就全权处理。

  对于方冬梅那边,与她们讲清楚,在我未脱身之前,不要扩大销售地区,集
中精力搞好售后服务和临床试验,为将来业务发展做准备。其实现有业务你已处
理得很好了,我的作用主要是长生果基地寻找和建设,没有原料,发展是空话。
若这样安排,我就是一年半载不来,也不会出问题。」

  「最后还有一个问题。」钟先生接过我的话说: 「这次举报,我已查明,是
来自药厂;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们?是针对药厂?还是重生公司?我
还未调查清楚。凭我办过大量案件的直觉,我隐隐约约感到这件事不简单,还会
有动作,可能是个大阴谋。我们不得不防范。

  药厂人多、复杂,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视野中,我建议应当将公司迁出
来,另觅办公地点。即使将药厂收购,也不放在一起,这样别人不了解我们,就
不易伤害我们。」

  钟先生讲得有道理。我们已不是当初,没有必要省这点房租。我很赞同他的
安排,坚定不移地说:「就这样办吧。另找办公司地点。为了联络可靠,你给一
个电子邮箱地址,有条件通过电子邮件联系,今后除万不得已,不要到看守所找
我。今天就分手吧。」

  与钟先生见面三天后,金律师来与我见面。他了解的情况不比钟先生多,而
且他不知道这白粉是神仙果提取物。

  我直接告诉他,而且讲当地就产,可以收购一点去提取。金律师知道后,当
即表示,这个关键证据,能拿到,其它都不重要了。他力争尽快撤案,起码也要
搞一个取保候审。并嘱咐,公安禁毒大队再审讯什么都不说,叫他们来问律师。
金律师叫我不要怕公安局,那里有他的铁哥们,那些禁毒队刑警不敢再伤害你。

  可真如钟先生所言,虽然金律师花了近2个月时间,找省里大学做完神仙果
提取,并和与我所携带白色粉状物对照。又作了二次司法鉴定,证明我携带物是
普通神仙果提取物。但禁毒大队梁队以为,仍不能排出神仙果提取物不是国家禁
止个人拥有管制药品。

  事情仍不能完。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两个月。这两个月我的心情一天比一天紧
张,并不是案件久拖不结,而是我的肚子真的一天比一天大,转眼己是春末,天
气一天暖和一天,衣服越来越单薄,终有一天那二个服侍我的女孩对我说:「洪
大姐我看你的腰比来的时候粗多了,你自己感觉怎样?」

  「是吗?可能是关在这里不活动,长胖了。」我在自己安慰自己,故意装作
漫不经心对她俩说: 「我该减肥了,否则出去怎么演出。」

  她俩是见过世面人,头直摇,连说: 「不是长胖,不是。你骗人。我们注意
到,你的小妹妹一直未来过。」

  我故作生气的说:「别胡说八道。」但我心里更不是兹味,七上八下,我真
怀孕了吗?

     ***    ***    ***    ***

  刚过完二月,金律师又兴冲冲与我见面了。经过他的努力,我的取保候审批
下来了。他解释说: 「我们的事实际上已经了结。这样做实际上是给公安办案人
员一个台阶下。」

  果真,很快会把我戴了二个多月的重镣去掉,以后的事也不用我来操心,一
切由金律师负责处理。

     ***    ***    ***    ***

  三月五日,禁毒队梁队又来提审我,作了最后一次审问。当然是毫无任何结
果,最后迫不得已将我的脚镣打开。她们临走前,咬牙切齿地敲着我的头,凶神
恶煞地说:「小妖精。这次让你滑掉了。小心!下次再碰到我手里,决不让你讨
半点便宜。」

  她们将重镣拿走后,那个中年看守对我说:在未接到上级正式命令前,我的
刑具不能撤,又给上了一副很轻的,估计不超过二公斤,并且不磨脚,但走路铁
链在地面拖动时,声音很脆也很响的女式坤镣。回到牢房,细看这种黑亮坤镣,
好像在那儿见过。对!金银花脚上常年锁着的就是这式样,仔细检查,果然找不
到钥匙孔,钢环内衬有软胶垫。这就怪了,这里也有如意公司产品,把我也弄胡
涂了。

  看来这次毒品事件,有惊无险基本过去了。

  二天后的一个夜晚,他们说要把我从关押重案疑犯的看守所,转移到其它地
方看管。金律事来办了有关法律手续,然后给我套上头套,上了一辆遮掩得严严
实实的小车,急驶而去。


                       第九十七章  后代

  我昏昏沉沉坐在车上,什么也看不见。靠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睡着了。突然,
有人推了推我,将我从车里拖出来,然后架起来,上了一层楼,放到沙发上坐下
后,都离开了。

  周围是一片寂静,我坐了十几分钟始终没人理会我,壮着胆扯下头套,向周
围一看,是在一间房子客厅里,壁灯发出柔和的光。这里看起来好熟悉,是什么
地方?啊!原来是我的房间,我又回到如意公司了,看来案子彻底了结了。

  我连忙站起来,急于到卧室穿衣镜,看一看我到底变成什么样子了。刚一抬
步,当啷一声,我差点绊倒。啊,我脚上还锁着镣,既然放我回来,还给我上刑
具干吗?

  我拖着脚镣,走到镜子前看,人确实长胖了。特别是腰,变得好粗。试了过
去几件衣服没有一件穿得上。肚子明显凸出挺起来。难道我肚子里真有小孩,若
是那样也有六个多月了。想着,想着,肚子里真有东西在动一跳一跳的,我有点
发呆了。

  忽然感到有人悄悄进来了,我转身一看是水仙,水仙看见我,扑上来,把我
抱得紧紧的,激动得哭了。

  「玫瑰姐。我都快急死了。」水仙抽泣着说: 「你失踪三四个月,不知你跑
到那里去了。有一次回家,听人讲有一个漂亮女人贩毒,关进死牢,叫洪玫瑰。
我听了大吃一惊,我想是不是同名同姓。我想去监狱探望,但不允许。回来后,
我还是从王嫂嘴里知道的。你真幸运,要不是你怀了大老板的骨肉,谁会花这么
大的代价去营救你。」

  她用手摸了摸我的肚子,感叹地说: 「真是这小孩救了你。我不可理解,你
老大远跑到那个穷乡僻壤的龙口县干什么,怎么与毒品扯上了?」

  我不知怎么回答她才好,只好信口开河地说: 「那阵人人都说我怀孕了,可
我自己不信,反正什么工作也未安排,到市里走走。听说龙口县出一种神仙果,
延年益寿,永葆青春。我就去打听,还真有,并生产出提取物。我就买了500
克,被人举报贩毒,其实那真不是毒品,并化验证明了,冤枉坐了几个月牢。」

  水仙不以为然,她冷笑着说: 「看你平时精明得很,太不了解我家乡,龙口
县是一个山多,人少,又穷又落后的地方;气候寒冷,长不出鸦片,人又穷,吃
不起;交通不通,又闭塞,不可能是贩毒线路。毒品是什么样子,估计龙口县谁
也没见过,从来没出过涉毒案件。但为了安置那些当地当权者子女,捧上公务员
铁饭碗,成立了一个只有4个人的禁毒大队,整天无所事事。

  你可好,给他们找到事干了,有功立机会,证明他们存在是必需的。管你是
真是假,抓了办掉。而且是一个贩毒数量巨大的漂亮女毒贩,多剌激。若没有公
司全力以赴营救,可能你早上断头台了。即使有人能证明你是无辜的,也无力回
天。」

  我听了之后,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我自己稀里胡涂从鬼门关擦边
而过,还没感觉。看来这孩子是真怀上了,他还未出世就救了我一命。上次市立
四院水仙表姐夫妻讲我从生理上变成了一个真正女人,这已证明是千真万确的事
实了。

  这万一真要生孩子,肯定要有很长一段时间不住这里。天已转暖,己是穿夹
衣的时候,脚上还拖着叮当响的镣,出门是不可能的。戴着脚镣无法进城,于是
我转身取出我藏在房间所剩的钱,全部交给水仙,请她帮我存入我原名方麒麟的
账户上。存单我已存放在,密码只有我一人知道保险公司我租用的保险柜中。

  水仙又同我聊了半天,她离开公司自己组建剧团的事运筹得差不多了,等时
机成熟,立马走人。

  下午我洗了头,泡了个澡起来,看到衣柜里那样多的衣服都不能穿,正愁眉
不展时,马老师带着二个中年妇女来了,我心里有些发慌。马老师对这次龙口县
之事,不知要怎样处罚我。见她们来,我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声不
吭。

  「玫瑰。还好吧!」马老师走到我身边,握着我的双手,亲热地对我说道:
「天暖了。我们给你送衣服来了。」说完,从带来的包里拿出件无领无袖肥大真
丝夹袍。

  这件长袍很怪,从头上套下,两边腋下从上到不都是用带子,将前后衣襟系
住连起来。左右胸襟不用扣子,也用带子。然再扎上腰带,虽不像衣服,但穿上
滑溜溜的,很宽松,也很舒服。看马老师并没有责难的意思,我也放下心来。

  「穿好衣服。」马老师说: 「你身子不方便,公司给你换间房,这里的东西
暂时不需要,就锁在这里。这二个女工是专门照顾你的。乘天还没黑,我们抓紧
时间走吧。」

  我到水仙那儿,依依不舍地与她告别。荷花和月季不在家,我请水仙代为告
别,就离开了给我人生带来巨大变化的小楼房。

     ***    ***    ***    ***

  新的住房是一间依山傍水,风景优美的小别墅。有四层,用电梯上下。我住
在二楼。住下后,安顿好,马老师从包里掏出一只钢项圈,锁在我的脖子上。项
圈上一根链子拖下来,锁在脚镣链中间。链子中间连着一副手铐,锁住我双手。
这样我被连体镣铐将手脚全束缚了。难怪她们给我穿这样一件古怪长袍,原来方
便我脚镣手铐时穿著的。钢项圈上还连有一根长链,拖在地上。

  在马老师给我上镣铐时,我十分奇怪,在公司里为什么要这样束缚我,看到
我惊讶的眼光,马老师说:「玫瑰。不要误解。公司没有其它想法。本来你有了
身孕后,我们放任你自由活动,让你心情愉快些。但你在外面乱跑,弄出那么一
件大麻烦事。

  公司花费大量金钱和人力都是小事,这件事影响你肚里孩子早期健康发育,
才是件大事。所以我们束缚你,是不要你到外面东奔西跑了,安安静静在公司里
休养。在公司范围内,你可以自由活动,没人看守。你但你带着这身镣铐外出,
你可不敢了,这样我们也放心了。」

  「马老师,我己戴上脚镣就可以了,干吗连脖子带手也锁上。」

  马老师笑了,她说: 「对你们这些精灵鬼,我才不犯胡涂呢。金银花他丈夫
给她上了脚镣,她不照样穿条大摆裙,到处跑。我看你拖着锁链,怎么出现在大
街上。你身上的锁链,是特种合金打制,坚硬但轻。稍稍碰撞,就叮当响。你遮
掩再好,别人都知道你身上披挂有镣铐。好了,安心在这儿休息,一切事情有女
工打理。明天不要出去,医生要来检查你的身体。」

  真如马老师所说,她走后,我也想出去走走,女工看到后,她弯下腰拾起拖
在地上的长链。对我说道:「小姐。你要出去吧!我陪伴照应一下,你行动不方
便。」

  看来只有这样了。我说: 「那就谢了。我想到野外走走。」

  她牵着连着我钢项圈的长链,我用被锁上一对精致坤铐的双手,提着连着脚
镣长链,伴随叮当,叮当锁链碰击声,走出了别墅。别墅周围是茂密的森林,沿
林间一条小公路走了500米左右,就出了树林。

  啊!这里原来是公司高级职员住宅区的尽头,再往前公路穿过住宅区就到了
我原来住的小楼;再往右边看,隔一条河对面是一片高大的枫树林。现在己是春
末,红色的枫叶已转成绿色。去年秋天,就在那里,我被荷花月季打扮的花团锦
簇,浓妆艳抹后骗到那里,给五花大绑整整一天,拍了我的首部SM处女作。

  想起来同昨天一样。今天我仍是镣铐加身,人虽自由,但行动不便。我用手
摸了摸越来越大的肚皮,里面蠕动感一天比一天明显。难道里面真有个宝宝?我
真要同女人一样生孩子?感到真是不可思议,这一切同做梦一样。

     ***    ***    ***    ***

  第二天,马老师带来一辆妇产医院救护车,里面有很多设备仪器,检查结果
一切正常。大夫临走留下医嘱,叫我早晚各做30分钟孕妇操,并安排日常生活
营养搭配。

  夏天来了,天慢慢热起来。我的肚子挺出来,已明显感到胎儿活动。有时蹬
得厉害,痛得我喘不过气。两只腿也肿起来,身子变得很笨拙;人不想动,越是
这样,那二个女工在马老师指使下,硬拽着我钢项圈上的链了往外拖,强迫我每
天在外步行四小时以上。

  随着肚子增大,人变得越来越虚弱,原本感到很轻锁链,变得越来越沉。每
天被这二个中年壮妇架着,在外面走,总是累得我满身虚汗。由于整个下肢都肿
胀,脚镣钢环紧紧匝在腿腕上,双脚又痛又麻,我深深体会这十月怀胎太辛苦。

     ***    ***    ***    ***

  怀孕八个月,马老师又来给我做了B超,发现怀得是双胞胎。马老师兴奋地
叫起来,检查好身体后,大夫讲我身上镣铐已影响血夜循环,对胎儿不利。

  第二马老师拿来一只黑盒子,贴在我身上镣铐钢环上,按动上面键盘,输入
密码镣铐钢环自动开了。我浑身感到轻松极了。但项圈仍锁在脖子上。若在家,
她们将项圈上面链子锁在床架上;活动时才解下来,牵着我,实际上我彻底失去
自由。

     ***    ***    ***    ***

  九个多月以后,我身体越来越不行;小孩在肚里往上顶,我吃不下食物,头
昏眼花,虚弱得很;肚皮涨得难受,同要爆炸一样。她们见我这样把脖子上项圈
除下。

  别墅里住进了三四个医生监护我。搬来好多医疗设备,弄得像一个妇产科医
院。根据大夫们建议,我的盆腔狭窄,盆骨小,自然分娩肯定难产,必须要剖腹
产。因此在临近十个月时,当我乳房肿胀,乳头有分泌物,阴道少量出血,子宫
开口,有分娩前兆时,给我作了剖腹产。

  我这是第二次上手述台,当我从昏迷中醒来时,我的两只乳头被人吸吮。我
抬头一看,两个女工一人抱一个婴儿在吃我的奶。我想摸一摸他们,但两手仍固
定在手术台上,不能动。人很疲惫,不想睁眼,又睡着了。


                     第九十八章  母子?父子?

  肚皮上一阵痛楚将我痛醒,睁眼一看,我已睡在自己房间里,掀开身上被子
看自己肚子已消了,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从腰到腹部缠着厚厚绷带,里面有刀
割般刺痛。两只乳房有些胀,用手轻轻一捏就有乳黄色的奶汁溢出。

  这时房门外传来一阵阵婴儿啼哭声,一个女工走进来,拿了副手铐,穿过床
头横栏将我双手铐在床头;又将我被了掀开,解开我睡衣,将双乳露出来。一会
儿另一女工抱着小孩走到床,放在我身边。

  当小孩头一接触我双乳时,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小孩用口含住乳头,用力吸
吮时,如同电击一样,乳汁控制不了奔腾而出,随着小孩用力一口接一口吞食乳
汁,一阵又一阵只在性爱高潮才有的快感,一波接一波冲击我的每个细胞。

  我突然强烈地想亲亲孩子,但手铐束缚了我。我急迫地对二个女工说:「求
求你们。松开我的手,让我抱抱孩子。」

  她们望也不望我,待小孩吃完奶睡着后,一个女工就将小孩抱走了。另一个
解开手铐,放开我,顺手将手铐锁在床头栏杆上,一句话也不说,关上房门离开
了。

  每天都这样,而且不允许我离开房间。我变成了一个产奶机器,我好恨,但
又无奈。

     ***    ***    ***    ***

  满月后,我肚子上刀口长得很好,身体也恢复得相当不错。医生认为是他们
的功劳,实际上是我服用长生果制剂的结果。长生果真是好东西,由于有半年未
同工厂联系,剩的不多了。

  这时对我的限制基本解除,就是不让我接触孩子,也不知道她们把他俩藏在
何处。我可以到外面走动,生过孩子后,身体发生了很多变化,皮肤更细腻,乳
房更大,臀部更肥。走路姿势也变了更女性化了。

  生孩子三个月后第五天清早,我外出,在森林里散步。仲秋时节的早晨,野
外鸟语花香,风景宜人。玩了一会,双乳又有些胀了,右侧乳头溢出来的奶汁将
真丝衬衫胸襟都润湿了。

  自从有了孩子,看他们在我的乳汁喂养下,一天天长大。我常常自问我,是
他们的母亲?还是父亲?张卫男的精子是我的遗传基因,而我的生殖器官又是张
卫男的。但又是我生下他们。对这些问题,有时我自己都胡涂了。虽然我没抱过
他们,甚至不知道他们是男是女,但这两个孩子有一种天性,再哭再闹,只要往
我身边一放,他们马上安定下来。

  这二个宝宝越长越可爱,越长越像我,他们的声影实实在在占据了我整个心
房,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他们。到给他们喂奶的时间了,得赶快回房间。我急匆匆
往别墅走,刚到门口一个女工迎上来气呼呼地说:「喂!你上那儿去了。宝宝们
闹了半天了,要喂奶了。」

  这两个女工对我越来越放肆,说话一点礼貌也没有。我也懒理睬她们,就急
冲冲往二楼我房间走。刚进房门,里面早有一个女工手里掂着那幅手铐站在那儿
等我,我十分自觉地准备往床上躺,准备让她把我锁在床上。谁知她伸手将我拦
住,对我说:「今天不在床上喂。」

  我奇怪地问道:「在那里喂?」

  她一声不啃地走到我身后,将我双手反剪,反铐上双手。接着走到我前面解
我上衣扣子,我挣扎着说: 「你要干什么?」

  这时另一个女工也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束棉绳。见我不就范,将棉绳往自己
肩上一搭,在我背后将我双手臂掐住。她俩力壮如牛,我被掐得动不了。室内有
暖气,我仅穿一件真丝衬衫,里面什么也没穿。

  她们将我上衣扒下,褪到背后手腕处。将棉绳搭在我双肩上,我上身裸露一
对乳房颤动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吓得惊叫着说:「你们这是干什么?」

  她俩一边捆绑我,一边说:「干什么!等会你就知道了。」

  她们很熟练地将我五花大绑,最后解开手铐,彻底脱去上衣扔在床上,再将
手腕紧缚在一起吊在背后,然后架着我走上三楼。刚上三楼,二个孩子哭闹声扑
面而来。我摔开她们,往传出哭声的房间跑去,

  我用脚踢开房门,里面是一间很大婴儿室,摆满价值不菲的婴幼儿用品。二
个小孩躺在一张大婴儿床上哭闹,二个年青护士手忙脚乱地在哄他们。她俩看我
走进来,都让开,我跑到婴儿床前,俯下身子,用嘴分别亲他们,并轻声叫唤着
说:「乘宝宝,妈妈来了,不要哭了。」

  二个小孩听见我的声音,睁开一双泪汪汪大眼睛望着我,停止哭闹。他们的
头朝我怀里凑。

  这时那二个女工走进来,对两个小护士吼道:「叫她来喂奶,不允许她去亲
孩子。你们干什么来的,快把她拉起来,带上塞口球。」四个人一起上来将我扳
起来,往我嘴里塞上一个大橡皮球,然后,往下按住我,将我的乳头靠到小孩嘴
边。

  小孩张嘴含住我乳头,一阵轻松,一阵快感,一浪接一浪传遍全身,我整个
酥软在婴儿床上。她们四个见我不挣扎了,也松开手。我怕乳房堵住小孩呼吸,
又把上身往上提了提。

  过了二十多分钟,右边一个停止吮吸,睡着了;很快左边一个也睡着了。我
小心地将乳头从小孩嘴里拔出来。近半个小时保持这种弯腰姿势,累得我满头大
汗,腰酸背痛,一屁股坐在地下。

  二女工见状将我扶起来,送回我的房间,边给我松绑边说:「以后每天喂三
次奶,每次都这样。不允许用头用嘴去接触他们,生了病谁都负不起这个责任。
这绳和塞口球就放在这儿,下次还要用。下次放老实点,不要像这次添乱。老板
对你很不错,了除了喂奶,什么事也不安排。你工资还拿那么多,要知足了。」

  这时我才明白,为什么安排这两个不通情理壮妇来服侍我。张孝天不是人,
他已毁了我,到现在也不把我当人看。因为我的卵巢是他女儿,即现在的儿子张
卫男的,所以要我为他家族留下血脉,故在龙口花巨款把我救出来。

  未生产前,怕我的身体和情绪影响他骨肉的发育,对我无微不至地关怀;现
在只有我的乳汁对他有点价值。因为母乳才是婴儿最好食品,看来我对他们己越
来越没有可利用的了。现在不要我接触孩子,怕小孩对我产生依恋心理,彻底割
断我与小孩的关系。对于今后路怎样走,我是要认真思考了。

     ***    ***    ***    ***

  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他们都熟悉了我的面孔。我虽无法开口与他们讲话,
但每次喂奶时我有意识哼些儿歌。他们也越来越懂事,有时他俩甚至含着乳头,
停止吮吸,目不转睛看着我,好像听懂我哼的歌曲。

  我认为我离不开他俩,那怕多看一眼都是好的。每次都是尽量延长喂奶的时
间,当他俩含着奶头睡着时,我也不将奶头拔出来,静静地享受这短暂的母子相
聚的天伦之乐。只到那二个恶妇发现小孩已睡着,才将我生拉硬拽地拖出房间。

     ***    ***    ***    ***

  小孩五个多月时,我己发现他们是两个男孩。但这时他们将喂奶次数减为二
次,我与小孩相聚时间更短了。我每天度日如年地盼望喂奶的时间到来。快到喂
奶时,我早早脱掉上衣,赤裸上身并将塞口球堵住嘴,将皮带扣好,将棉绳整理
好搭在肩上,两手放在背后,焦急把等那二个恶妇来捆绑我。当她俩将我五花大
绑紧缚后,我就急不可待冲上三楼育儿室,来度过这一小时梦寐以求的与小孩团
聚在一起的日子。

  我整天都在这种焦急的等待中度过,现在,我心中除了孩子,其它什么都没
有。

  有一天起来,好像房间里特别亮。我披件衣服到窗前一看,外面银妆素裹,
好一场大雪,把什么都遮掩得严严实实,变成一片白色世界。又是冬天了,从夏
天生小孩到现在半年多又过去了,今天觉得别墅里特安静。

  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门,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平时早晨,别墅里医生、护士、
勤杂人员上上下下,来来往往,今天怎么一个人也没有看见。我想乘电梯到三楼
看看,电梯进不去,锁着。我转而走楼梯到三楼,三楼楼门也锁了。敲敲门,无
人应答,里面鸦雀无声。

  我十分奇怪,下到一楼,也没有人。开开门,外面大雪将路面全盖了一点痕
迹也没有,没有人外出足迹,只有院门旁门卫室好像有人,女工、孩子都消失了
吗?

  我踏着没到小腿的积雪,来到门卫室,敲开门。

  看门的大爷很客气地对我说:「哟!洪小姐。你好!进来暖和,暖和,外面
冷。霜前冷,雪后寒。何况这正值隆冬季节。」

  我跺了跺脚上的雪,走进去问道: 「大爷。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人都到那里
去了?」

  「怎么你还不知道?昨天上午公司来通知,夜里有大雪,大雪封路后,这里
进出不方便。这幢别墅是暑天用的,冬天从不住人。所以,从昨天下午就开始搬
家,可能到市里去了,最后一部车是夜里十二点走的,那时雪已下得很大了。」

  我焦急地问道:「那两个小孩走没走?」

  「什么?小孩?我未见过呀。」

  我听了如五雷轰顶,一下晕倒了。


                   第九十九章  金银花的警示

  当我醒来时,看门大爷己将我扶到沙发上躺下了。我翻身坐起来想,平时看
院门的连别墅门都不让进,当然对里面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从他那里不可能问
出什么来。这帮家伙真狠心,临分别也不告诉我一声。这下我也明白了,昨夜九
点喂奶,我有意与小孩多逗留一会。喂完奶后,我看房间一个人也没有,高兴地
哼小曲给小孩听,用头拱小孩肚子,逗得小家伙嘎嘎直笑,嘴哇哇地想对我说什
么。

  我很兴奋,一直逗留到十一点,二个女工进来将我赶走。在喂奶时,我是听
见外面闹哄哄的,当时心事全在小孩身上,根本就设注意;由于兴奋过度,晚上
睡得沉,听不见外面的动静。虽然我清楚分离是早晚的事,想不到来得这么早,
这么突然,心里同刀绞一样痛。

  老大爷给我端来一杯开水,站在我身边,看我花容失色,呆若木鸡的样子,
关切的说:「洪小姐身体不舒服?他们临走时说,洪小姐已休息了,晚上就不通
知了,叫你今天直回到你原宿舍。如果你今天不走,就在我这儿弄点吃的,先休
息一天,等雪不下了,再走。」

  我头脑完全给我那两个可爱的宝贝占满了,那大眼睛,红润的小脸。我失去
他们,再也见不到他俩。我的宝宝,你们在哪里?我想死了,见不到你,我真不
想活了。我要找他们,那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他们。我忽的站起来,冲出门
外冲,进那茫茫雪原,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毫无目标的往前走。

  不知什么时候,雪停了,太阳从云层中露出脸来,将金色的阳光撒向白色大
地。阳光在白雪的印衬下,刺得人睁不开眼。

  我停下脚步,一阵乳房的胀痛使我有的清醒,我该给孩子喂奶了。孩子呢?
孩子在什么地方?我现在什么地方?我向四周一看,我怎么跑到两条山沟的汇合
处,前面不远有一憧憧小楼,我很快发现了其中熟悉的,那是我的宿舍。已有大
半年未住了,水仙不知在否,我先回去再说。

  回到房间里,里面很干净。看来还同过去一样,定期有人来打扫。看到我熟
悉的房间,奶计胀痛的乳房又激起我对孩子的思念。我和衣躺在床上,动也不想
动,眼前老是晃动孩子身影,迷迷糊糊不吃也不喝,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

  「玫瑰姐在家吗?」有人走进房间问道。

  好像有人在推我,对我说:「哟!你真回来了。快起来,这一年多你到哪里
去了,想死我们了。」

  我睁眼一看,原来是荷花和月季。她俩把我拉起来,一边一个抱着我,弄得
我的气都出不来。我只好挣扎着起来,一年来见她俩,成熟多了。一举一动显示
出一个风流女的妩媚与妖娆。

  我还能对她们说什么呢,只要强装笑脸对她们说: 「你说我还能干什么?我
看你们倒是越来越漂亮了,这一年演了不少戏吧?」

  荷花指着月季说:「我命苦,整天在影棚里受煎熬。人家月季命好,给一个
富家人包了,有吃有穿还有钱。」

  月季脸马上红了,掐了荷花手臂一下,说:「玟瑰姐。你不要听她胡说八道
的。」

  「我胡说八道!」荷花一边躲闪,一边伸手掀起月季长裙,对我说: 「玫瑰
姐,你看这是什么?」

  我低头看,一种只能走一小步晶亮的坤镣,套在月季穿著丝袜的脚上。月季
连忙扯开荷花的手,将长裙放下遮挡住脚镣,急急分辩说: 「这能说明什么呀!
上次水仙不是披枷带锁在家,就是玫瑰姐也五花大绑在家整整一天一夜。」

  我看她俩斗嘴,觉得好笑。就说道:「对社会上正常人,这样做是不可思议
的。但对我们从事这种职业的专业人员,这很正常。怎么没看见水仙。」

  月季告诉我说:「水仙三个月以前都走了。都怪现在住在你对面的妖精,那
个妖精是今年春天来的,还是水仙校友。去年毕业未找到工作,就招聘到公司,
同水仙在一个剧组,还拜水仙为师。天天老师长,老师短的,叫得特亲热。

  上次那个王导不知从那里弄到一个剧本,叫什么《西门庆戏虐潘金莲》真是
开了古装戏裸演之先河。里面是潘金古装裸体,被绳捆索绑,披枷戴锁,脚镣手
铐演床上激情戏。

  叫水仙上,水仙死都不肯上,为这事同编剧,导演都翻脸了。可这个妖精当
面支持水仙,背后却主动请樱。她是戏校毕业,做学生时就被老师开了瓜,皮特
厚,又有较好的戏剧功底,演这种戏自然马到成功。

  这妖精五官没有水仙好,上妆不如水仙,但她年青,皮肤好,不上妆比水仙
漂亮。平时同剧组男士们打得火热,公司领导又欣赏她,很快她取代水仙,成了
头牌花旦。水仙一气之下向公司请辞,现在有了新秀,工资又比水仙低,自然落
得顺水推舟。你看看水仙多不合算,好不容易打下江山就这么让给别人,了多可
惜。」

  「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剧团新人换旧人,这很正常。」

  月季突然想起什么,马上接过我的话头说: 「我差点忘了。水仙临走时,找
不到你。她让我转告你,你到她表姐处,可以找到她的联络地址。」

  这时荷花插话说:「我在外拍戏时,好几次遇到金银花。她说她找过你好几
次,都没找到,不知你到那里去了。前二天又来过,说有重要事告之你。若你有
空,务必打个电话给她联络。她讲她手机号码你知道。」

  整个一天,她们俩都在我这儿叽叽喳喳讲了公司近一年好多趣事。她们的到
来,分散了我的注意力,减弱了我对孩子的思念和乳房的胀痛。临出门,她们一
再叮嘱叫我不要理睬对门那个妖精,她俩部讨厌她。

  她们走后,我想是应当到市里去了一趟。去打听水仙消息,再约金银花,她
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    ***    ***    ***

  第二天,我去公司财务处结算工资。我有一年多未拿工资了,算算也有六万
多。我身上没钱,这笔钱我还能办点事。那知财务上一下将我公司所有欠款扣干
净。我怎么和他们协商都不行,结果只拿到不足一万元。我有点奇怪,财务上这
样做太反常了。

  取了钱,我当天赶到市四医院。正巧张主任夫妻二人在家休息。他俩都关切
地问我对女性角色适应不适应,并认为我无论从外表,还是言行都像一个不到三
十岁的少妇,没有一毫男人痕迹;并认为我得益于刚发育成熟的全套雌性生殖器
官,能提供充沛的雌性激素,使我的生理年龄更年青化。

  他们很欣赏在他们手中创造的医学奇迹,他们已将我手术前后他们能搜集到
的治疗资料,全部整理出来,写了一遍学术价值极高的论文。为了完善他们的论
文,他们坚持要给做一次全面彻底地身体检查,来完善他们的论文有关资料。

  本来我不情愿,但为了报答他们夫妻恩德,我牺牲了一周时间,做了他们需
要的体检,得到我变性后身体体征重要资料。夫妻了高兴得同小孩一样,又是跳
又是唱,与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判若二人。唯一不足是这论文暂不能公开发表,
因为这要涉及到黑社会头面人物的隐私,他们得罪不起。

  在体检时,我与水仙取得联系。她已在龙口县归属的龙川市组建了一个民营
剧团,一切都很顺利。并高兴的告诉我,她己和殷莫者喜接连理。我从心里祝福
她。她要我一定抽时间,去她家玩。

  我将近况简单告诉她,她对公司扣除我所有欠款有些意外,并认为对于我可
能不是好兆头。公司这样做,肯定有目的。并反复叮嘱我,不要对任何人透露生
孩子的事,即把我藏在那样秘密地方,据她了解那幢别墅是公司最机密的地方来
生养孩子,而不是安全系数高的大医院,肯定是不想外人知道。并提醒我要注意
保护自己。

  听她这样说,我倒有了警觉,最近走到哪儿,总感觉到有人跟踪,叮哨,是
要注意点了。

  在水仙表姐家,我与金银花联系上了。抽一个没有体检项目的下午,乘出租
车赶到金银花别墅里。我按过门铃,金银花披了件皮大衣就迎出来,老远就听见
铁链碰击的叮当声;她连长裙都没来得及穿,脚上套了双皮鞋,拖着镣跑到我跟
前,把我紧紧抱着说: 「你跑到那里去了,找得我好苦。」

  到了她的房间,刚坐不来,就紧张地告诉我说: 「我几天前探得一个不好消
息,先给你一点警示,你得有个思想准备。」


                   第一百章  金银花与赫牡丹

  我听金银花这么一说,有点慌乱,就焦急地问道:「什么不好的消息?」

  「我找了你好久,总不知你的下落。问公司有关人员,谁也不知道,实在没
法,一周前我只好给我老公下死命令,叫他给我打听。范思友父亲,我的老公公
是如意集团公司核心人物之一,他肯定知道。果然,第二天范思友就告诉我,叫
我不要找了,不出一周你就回到公司。另外他还告诉我,公司已不准备用你了,
打算将你的欠账全部结清。他也奇怪,一个正当红的女优公司为什么不用?

  我听了很着急,我了解,你这样漂亮的女演员不会无缘无故就给放走了,你
是公司摇钱树呀!我知道,市里黑白两道不少人在打你的主意,但凭张孝天的势
力,这些人只能是一厢情愿而已。难道是要比张孝天的势力更大的人。啊!我想
起来了,麻烦还是你自找的,我来给你看一样东西。」

  金银花打开电视屏幕,拿出一张光盘插到播放器里,一会儿,屏幕上出现了
西海省娱乐台节目。节目的名称是《另类但不是色情——名优洪玫瑰小姐采访花
絮》。我一看脸就红了,其余情节不看我也知道。

  我意想不到的是,这集节目有半个小时之长,里面大部分镜头都是我五花大
绑地坐在那儿接受记者采访,并不断有我被捆绑细节的特写反复出现,突显出镜
头上这位漂亮女优紧缚的真实性。

  我真不敢相信,那个扭动着被束缚身子的姑娘,满面春风的在那里谈笑风生
的人就是我。

  那场景确实勾魂摄魄,我想现在娱乐界开放得真彻底,连这类过去见不得人
的东西,也不剪接的原汁原味的在媒体上公开播放。

  看完节目,金银花对我说:「洪大小姐。你真可以。可以做电视台SM类节
目主持人了。你的口才可以呀,节目一放出来就轰动了。我得到消息,在家守了
一天,在午夜回放时完整的将它录下来。

  人怕出名猪怕壮,你这么艳丽的形象公开,自然有人要打你点子。不过也没
关系,真有人包养你,也不怕,也用不着像现在东奔西跑去受折磨。女人一辈子
不就这么一回事,也不要放在心上。活一天,就要快乐一天,享受一天。」

  银花讲得有道理,但我不能做人家包养情人,我还有我的事业。这样一来,
我要尽快离开公司,以免受制于人。于是我故意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就是
这个不好消息。也罢,这公司我本来就是临时过渡的,早走早好。你就是为这事
找我,不管怎样也要谢谢你。你口直心快是个热心人,也是我的好朋友。」

  金银花笑了笑说:「好朋友就不要讲那些客套话,让人听了酸溜溜的。早些
时我找你,主要是只要几天不见,就想与你讲讲话。在这个世上,只有在你的面
前,我什么话都敢说,毫无顾忌说完,好痛快。

  有些话我对范思友都不说。看到你的采访节目后,心里急不可耐地想找你,
一方面,想更详细地了解采访你前后背景和细节,肯定有许多有趣故事。另一方
面,看绑你的方法很怪,过去未见过,想了解它的方法,亲手试一试。」

  「你想拿我试?」我对她看看说:「对不起,我不干,那天就惨了我,你不
知道,有多难受。」

  银花一听急了,忙靠到我跟前,抱着我肩,摇着说: 「好姐姐。求你了,不
绑你,找一个人来练习,然后再绑我,好吗?让我也领教一下,看记者采访你时
样子,我好羡慕。」

  我知道银花的性格,不答应她今天是不会放过我的。就认真地对她说:「这
种捆绑方法是很历害的,是黑道上人使用对付那些身强力壮人的。我那次在联谊
会上被那些黑道上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不绑上。我们这个行当一般不用,马老师叫
其为《反手五花》捆绑法。

  「那更要试试。」金银花一听更兴奋,一边找绳子一边说: 「玫瑰姐。你可
不要保守啊。」

  我看她下决心要干,也没有办法了,无可奈何地说: 「谁来当模特儿。」

  「这不用你操心。与你约好后,我早把模特找好,她就在我家里。她走到房
门叫喊道:「罗姐。你到我房间里来把!牡丹也叫来,顺便把暖气开到最大。」

  看来她早有准备,我只好客随主便了。她抱了一大堆麻绳放在地毯上,我好
奇地问道: 「这么多绳不把模特捆成粽子?」

  「有备无患嘛。走!我们先去冲过澡。」

  她讲这话正合我意,前几天奶胀,溢出好多乳汁,把内衣弄脏了。房间暖气
足,温度高,我都不好意思露出内衣。这二天奶己胀回去了,把身子洗洗最好不
过。我对银花说: 「我没带内衣。」

  「不要紧,有你穿的。」

  金银花对我做了个鬼脸,边回答我,边将我拖到淋浴间。洗完澡,我用浴巾
围好身子,又把长发挽起来,用毛巾中扎在头上,将头发包好。回到房间,银花
己洗好,正在与一中年妇女和年青女孩聊天。看我出来,笑着对我说: 「你看我
找的模特怎么样?」

  我仔细端详了这个女孩,身高一米六左右,第一眼给人的印象蛮漂亮,她皮
肤好,又白又细腻;但细看就不行了,主要是眼太小,嘴偏大。身材非常好。

  女孩很大方,见了我立刻走过来,很有礼貌也很风趣地说:「大姐姐。我叫
赫牡丹。其实我并不黑,认识你很高兴。」

  银花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一只手指着我对牡丹说: 「牡丹。你知道这位大姐
是谁?」

  牡丹望着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大姐姐非常漂亮,与银花姐这么好,肯
定不是凡人。」

  银花一字一顿地说:「你眼大无光。她叫洪玫瑰!」

  洪玫瑰,牡丹吃了一惊,小眼睛瞪多大。结结巴巴地说: 「你就是大名鼎鼎
的大明星洪玟瑰。难怪长得非同寻常,美艳绝轮。」

  我笑了,对银花讲: 「你看。这小姑娘给人乱戴帽子,我什么时候变成大明
星了。」

  「大明星。别谦虚了。我们要干正事了。今天无别人,痛快点,裸体,更刺
激。牡丹你把衣服全脱了,我与玫瑰反正也没穿衣服。罗姐你要看好,玫瑰是怎
样绑的,等会你就拿我我做试验好了。时间不早了,开始吧。」

  金银花解开自己身上毛巾,在我理麻绳时她把我身上毛巾也解掉。我的一对
大乳房立刻跳了出来,尽管都是女人,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马上走到牡丹身后,
来遮一下。我将牡丹双手用力反剪到背后,虽然有思想准备,她还是有点紧张;
当我用绳开始绑她手腕时,感觉到她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这种反手五花大绑有二人操作更合适,一人绑太费时。这种捆绑越到后面绳
越紧。虽然牡丹身体很柔软,但勒到最后也有点难受,她双手高吊在背后,双股
麻绳从颈脖前往后勒,迫使头住后仰。她身上汗也出来了。

  当我在她腰上捆上一圈,再用绳从前往后勒过她阴部时,她再也站不住了,
瘫软在地上。喉道深处发出抑制不住的呻呤声,不知道是剌激兴奋过度,还是痛
苦。

  金银花和罗姐注精会神地看着我操作,她们不时的用手比划演示。当我完成
对牡丹反手五花大绑后,她俩人将牡丹扶起来反复研究,前后观察。最后问牡丹
感觉怎样,牡丹上气接不了下气地说:「厉害,厉害。捆得太紧,双手一点动不
了,这是真正的紧缚,我从未经历过这种捆绑。」

  金银花高兴说:「太精彩,太剌激!罗姐动手吧,玫瑰在边上指点指点。」

  这个罗姐可能是银花培养的专职缚师,悟性很好,只看一遍就轻车路熟的将
银花规范地反手五花大绑起来。与牡丹一样,阴部也用麻绳勒住,她也站不住,
一下跪到在地毯,极度兴奋,不断地扭动着身子,两脚相互磨擦,弄得脚镣叮当
响不停地。嘴呵呵叫,头上布满细小汗珠,半小时才安定下来。

  罗姐扶她坐在床上。她高兴地说:「这种绑法直过隐,太刺激了。特别紧,
上身一点也动不了,罗姐还有绳子吧?」

  「小姐。还有几根。」

  「再绑一个人够用吧?」

  「够。用不完。」

  「那你把玟瑰也这样绑,多学一遍,能记牢。多的绳子把她脚也捆起来。」

  我一听立即抗议说:「银花。你不守信用,你说好不绑我的,我马上走。」

  银花笑了对罗姐说:「快把她拉住,这叫有福共享,有难共当。」

  我知道我身无寸纱,能往那里跑。罗姐身强力壮,我生完孩子不久,手无缚
鸡之力。她提根麻绳,抓住我,反扭我的双手,紧紧将手腕交叉绑在背后,然后
将我双手往上一抬,我「哎哟」一声,跪在地上,三下五除二绑得和粽子一样,
我才知道,金银花开始就没安好心,找了那么多绳,就是把我们都绑起来。我手
脚都绑起来,上身被这种反手五花勒得浑身胀痛,动也不能动的侧躺在地毯上。
她俩坐在我身边,望着我笑。我也好笑,这真是自作自受。

  这时银花吩咐罗姐将我扶起来,拖到沙发上。我斜靠在沙发上,看银花还有
什么新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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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部曲】【全】101-110

                       第一百零一章 孽情

  银花和牡丹也坐在沙发上,把我挤在中间,她俩的脸都贴在我脸上。女人身
上特有的香味几乎把我给熏昏了。我给闷得气都透不过来,人被绑得又动不了,
不一会就受不了了,急得大声嘁叫。对她俩说。「快起来。我要闷死了。」

  银花这才挺起身子对牡丹说:「玫瑰姐身体即软又光艳,这个样子真漂亮。
平时是看不到的。牡丹。不用这个法子,你是无法贴近玟瑰的。你说是吗?」

  牡丹也坐起来说:「在公司听大伙说她,对谁都拒之千里之外,很少与大家
往来,同谁都保持一定距离。越是这样,越对大家有一种吸引力。男人们喜欢她
那种艳而高雅的美丽容颜,在女孩面前又被她大海般开阔的心怀所包容,与她在
一起好像有了主心骨,非常喜欢和她交往。我就住在她对面,几次想去找她但又
不敢,心里总有一和自愧不如的感受。」

  我一听,吃了一惊。仔细瞅了瞅这给麻绳捆得仰首挺胸的漂亮姑娘,就是月
季她们称之为妖精的人。我想小小年纪,心眼怪多,不到半年就把一个头牌花旦
给顶走了,真不简单呢。就不动声色地问道:「啊!你就住在我的对门,我怎没
见过你。那间房子不是水仙姑娘住的吗?」

  「是水仙住的。你不在家的时候,水仙辞职离开公司,我就搬进来住。听说
你回来了,我很想见见你。水仙说你是公司最值得交往的人。但楼上两个姐姐可
凶,她们不知为什么非常讨厌我,直言不讳地告诉说,这楼住的人都不喜欢我,
包括你。所以我不敢到你那儿去。」

  可能是下身绳子勒长久了,上身又绑得紧,有些难受。同我讲话时,牡丹有
些心猿意马,不停地扭着身子。看她身上绳索都吃到肉里去了,双手发紫,有些
肿胀。她又没受过专业培训,这种反手五花的紧缚真能令人致残。

  我挣扎地坐起来,对银花说:「银花。你的瘾也过足了吧!我听马老师说,
这种捆绑时间长了,会不知不觉致人残废,我想你也不想把自己双手废掉吧。」

  银花挺了挺紧缚的身子,半信半疑地说: 「真的。马老师真说过?我看那次
采访,始终未给你松绑,你也没事。我还想就这样过夜呢。」

  这个银花真是疯了。我严肃认真地对她说:「不信你可以去问马老师,而且
即使马上解开绳子,你的双手都不能动,身上又酸又麻又胀。明天一天手都不灵
活。我那天虽时间长了点,但我是受过训练的,另外我那天穿著厚实的新娘礼服
受绑,比我们这样赤身裸体忍耐性强多了。就那样,我第二天双手还同未松绑一
样,没什么知觉。睡了一天呢。」

  银花知道我是从不打妄语,也害怕了。赶忙将罗姐喊来,给我们三个解开身
上绳索,果真如我所讲,松绑后,颈脖和手臂上是一圈圈紫红色血痕,双手不能
动。她俩「哎哟,哎哟」叫了半天,说以后再也不敢试了。

  当天在银花那儿吃过晚饭,我们在那儿过夜。从晚饭后聊天时,我才知道牡
丹戏校毕业后,由于家也在农村,貌相也不是太出众,到东部沿海经济发达省份
转了一圈,也没找到合适的工作。

  听说水仙这个老校友在这儿混得不错,就来投奔她。实际上,她进戏校,水
仙已毕业。不过水仙在戏校影响很大,在社会上有一定名气。对于牡丹,水仙开
始并不希望她进公司,但又没有其它出路。水仙自己还在公司未离开,组织剧团
还摆不上日程。对于公司里演出的黑暗面,水仙对她交代得一清二楚。为了自己
贫穷的家,为了养活自己,而且能卖艺不卖身,收入颇丰,对于牡丹来说已很满
足了。

  水仙有走的打算,事事都往牡丹身上推。牡丹到底在大城市闯荡过处,人比
水仙圆滑。所以很快就在公司立稳了足。水仙也乘机急流勇退,顺利的辞职远走
高飞。金银花也是水仙介绍的公司有价值结交的人,所以没事休息时她到市里就
上银花这里,她们讲得投机,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结合到水仙与我的交往,我认为牡丹的话是可信的。月季听信了公司里的流
言,对她产生了很大误会。女孩子在外混生活不易,要互相帮助,要团结,这样
才能立足有机会。我想我有机会一定要把她们之间误会解开。

     ***    ***    ***    ***

  第二天,牡丹无事仍留在银花,那儿我仍去医院完成张主任需要体检项目。
检查完后,我抽空到街上网吧,用电子邮件与重生公司钟先生取得了联系。知道
公司运行正常,销售近一年稳步上升。虽未扩大销售地区,但要货量逐月增大。

  由于未找到新的产地,长生果原料越来越紧,不得不采收生长不满5年的长
生果茎块,这样做无疑是渴泽而鱼,对今后发展非常不利。钟先生叫我一定要想
方设法,寻找新的原料产地。

  工厂己完成收购,但里面人员安置仍很麻烦,但在殷莫者的管理下,生产尚
能维持。公司己从药厂搬出,已找到合适的地点办公,虽多点租金开销,但外界
干扰少多了。

  钟先还特地告诉我,由于我的案子胜诉,公安局撤销了禁毒大队,将禁毒工
作并入刑侦大队。那个梁队长降职任命为刑侦大队副,她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
仍认为你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毒贩,为了你,她丢掉美差,并扬言再抓到你,决不
放过。所以三天两头到药厂转,想发现你的踪迹。好在她不知你的真实身份,以
后到龙口县要提防点。

  了解了公司近况,我也放心了,是到离开的时候了。回到公司,立刻写了一
个要求解除聘用合同的请辞报告,交给老九。老九客套性地口头挽留后,收下报
告,叫我不要外出,等待公司答复。

  提交报告后第三天,我与牡丹正在房间谈天,王嫂突然来到我这里。牡丹见
有人来,赶紧告辞回房间去了。

  王嫂直截了当地对我说:「你这里没有其它人吧?」

  我给她弄得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点点头说: 「没有。」

  「那你到里面房间去,有人找你。」

  我给她弄得莫明其妙,但又不敢违背,就走进卧室,坐在梳妆台橙子上。王
嫂把卧房门带上,就出去了。我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
么药,要干什么。过了半小时,听到汽车停在楼下声音。一会儿王嫂推开房门,
一幅谄媚相,轻言细语地说: 「她在房间等你呢。您请进,我在外面招呼。你放
心谈吧。」

  等来人进了卧房,她将门关上,就出去了。

  我抬头一看来人,不由得怒从心起。来的不是别人,是那个大冤家张卫男。
他来干什么?若不是我仍在他们控制下,不敢发作,若在外地,就把他千刀万剐
不解恨。

  张卫男见我对他冷淡的很,尴尬他直接坐到床上,皮笑肉不笑地说: 「怎么
不欢迎我。你住的地方还不错嘛。若不是王嫂,我还真找不到。看来你对我不友
善,但没有办法,不友善我也要来,谁叫我们是夫妻。你要走,这么大的事情也
不同我商量。」

  「我们是什么夫妻?我怎么不知道。」我故意抢白他说。

  他哈哈大笑,指着我的肚子说:「你把我的儿子都生下来,还不是夫妻。」

  「那是你们家强迫的,我不承认。」

  张卫男无可奈何地说:「我们俩之间曾经发生过连篇累牍的故事。这些事件
的发生确实伤害了你。但你可知道,也伤害了我。有些事我俩都无能为力,那是
一种利益集团的安排,我们都阻止不了。但有一个结果,这事件使我俩血肉相连,
再也无法分开。

  自从在病房认识你,我就有一种认同,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我们同住一个病
房,是我要求的。这样你会有最好的医生治疗。工作是我打个招呼的,否则公司
是不会录用的你。你确实很优秀,变换任何角色都能干得异常出色,我们的后代
就要有你这样人的基因。上次野外调教,我那样做可能造成你的误会。那天我的
出现并不是巧合,我是暗中在保护你的。」

  我听了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那天差点没让你给整死,还口口声声保护我。我
冷笑一声说: 「张大少爷。那我真要好好感谢你了。」

  「谢字谈不上,口气不要那样难听。但我知道,公司来的女演员都要过这一
关,否则当不好我们这个行当演员。由于身体被严厉的束缚,这些女演员对外界
毫无抵抗能力。

  你想想,那天对一个臭乳未干五岁雅童,你都毫无办法。若我不去,你就无
法脱身。等到村里大人回来,看到这处一个赤身裸体,被五花大绑的漂亮姑娘,
他们会怎样,即使害不了你的性命,玩弄得也有你罪受;何况你还要穿过几个大
的村庄。那天另外两个姑娘遭的罪,你可能不知道,给那些无知山民作弄,那真
听生不如死。」


                       第一百零二章 自白

  听他讲得也有些道理,但想到那天五花大绑的被他牵着,被马拖着走的狼狈
像,气又上来了。仍气呼呼地说:「有你那种保护方法。我给绑得那样紧,双手
动不了,还拖着脚镣。你用绳子拉着乳头夹,多痛!你知道吗?」

  「换个男人不一定知道。但我曾是女孩,我是有体会的。但不那样做做样子
行吗?我当时走得很慢,在无人的地方我就将乳头夹卸下。你当时紧张加疲惫,
人已处于半昏迷状态,可能记不起来了。为这事,你的紧缚老师非常有意见,认
为我干涉了他的业务。赌气,到晚上也不管你,让你一人还绑在小广场柱子上,
准备示众三天。

  后来我找到我父亲,说通他利用这三天,秘密举办了我们的婚礼。我父亲之
所以同意这样做,因为他知道你身上也有我们家族血脉,他希望我俩有一男半女
给他,留下亲骨肉。」

  「既然这样,你们为什么不让我接触我的孩子?连喂奶时都要把我反绑着,
口也堵着,就这样的机会你们现在也不给了。」我说着说着,再也控制不了我对
孩子的牵挂,眼泪止不住流不来。

  张卫男在桌上抽出一条纸巾,帮我擦眼泪,轻轻在我耳边说: 「你太幼稚。
我若不这样做,你的小命肯定不保。」

  我听了十分惊讶。疑惑不解地望着他说: 「有这种可能?此话怎讲。」

  「我们的婚姻不会被我的家族和如意集团公司承认。我们的小孩将来肯定是
公司当家接班人。这两个未来大老板怎么会有一个以色相为职业的女优母亲。若
你对小孩有过深的影响,公司和相关利益者会容许这样的女人存在吗?

  这事关系未来大老板的名声。若是这样,你能活得了。但是你仅是奶妈,和
小孩无密切接触,那就与小孩名声无关了,你也安全了。同时为了将来在血缘上
可能产生麻烦,在你生产时给你安上节育环,这也是我的建议,否则老是给你锁
上贞操带,即不方便,又令你感到耻辱难堪。」

  他的话不由得不引起我的深思。的确,有些事他也身不由已,这是命运。我
叹了一口气说: 「既然你已由女人改变成男人,你有钱有势,在这个社会上没有
你办不成的事。你想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何苦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张卫男紧握我的双手,有些激动。

  他诚恳地说:「我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我也不知为什么,我最后悟出一
点感受,你身上有一股坚忍不拔,百折不回的气质和博大精深的胸怀,这是一般
女人所没有的,是最吸引我的地方。我喜欢和你在一起。」

  随着我与他坦诚交流,我感到我对他的敌意在削减,理解在加深,我与他之
间的坚冰在消融。

  这时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我俩打住话头。

  张卫男说:「是谁呀?请进!」

  原来是王嫂,她轻言细语的对张卫男说: 「小老板。时间已很晚了,该吃晚
饭了,我们走吧。」

  「就在这里吃吧。随便什么都行。」

  王嫂关上门出去了,半小时后在客厅摆上食堂送来的饭菜。吃完饭,张卫男
表示不想走了,王嫂虽反对,但又不敢说。她先安排我洗澡,我洗好后披上睡袍
回到卧室。她再安排好张卫男去洗澡。然后到卧室里来。

  本来我对张卫男要在我这里过夜心里十分不安,我己想离开公司,无论与他
过去感受怎样,那都是已过去的事,不想再与他们纠缠了。见王嫂一人进来,就
对她说:「王嫂。我认为小老板住这儿不合适,这样对他也不好。你能否劝他回
家。」

  「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连我的老头,如意娱乐公司老总,在他面前都不敢
大声说话,我们作下人的,只有服从,还有什么资格谈建议。我来找你,是安排
晚上他在你这儿休息的事。你房间有没有麻绳?」

  我有点奇怪,她要麻绳干什么。我想了想,刚来时,在公司上课,马老师送
了我一袋,那是我第一次被紧缚时用的,好久未用了,在衣柜里,我连袋子拿出
来,交给她。她将绳拿出来,一边理,一边对我说: 「这给省事了,免得我跑一
趟路。快把衣服脱了。」

  「你要绑我,为什么?」

  「为了小老板安全。你和他两人在房间里,他夜里睡着了,你要对他有不利
行动,怎么办?我虽睡在客厅,但我又不能看守你。」

  「这怎么可能。我有必要那样做吗。除非我头脑犯糊了。」我知道我强不过
她,一边脱衣一边说。

  王嫂将绳中段做了个双股绳圈,从脖子前套住往背后拉,再分开绳头往我双
臂上缠,一边用劲绑,一边说:「人平时都是清醒的,但也有犯糊的时候。我知
道你有些恨小老板,从你对他的言行我可以看出来,女人心最细。我就担心你一
时胡涂,做出蠢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样作对你我都好,都放心。」

  「哎哟!你能不能松点。你只要束缚住我双手不能动就行了,请不要用那样
大的劲,捆得我身上好痛。」

  「你怎么变得这样娇气,是不是小老板宠你了。」

  「哎哟,哎哟!我身上没穿衣服,麻绳直接绑在肉上,你那样死劲勒。你看
绳都吃进肉里,能不痛吗?」

  「好了,马上好了。再忍耐一下!」

  她最后在我背后,突然将绳猛一拉,全身绳收劲。已经吊在背后双手,又被
往上一拉,颈部绳往后一勒,绑得我连气都出不来,痛得我都叫不出来,张着嘴
大口出气,泪水都掉下来。

  她将绳头塞在绳缝里,拍了拍手,走到我前面,将勒住双乳绳结整理一下。
笑着说:「玫瑰。不要装模作样了。你身体柔软韧性好,这点束缚为难不了你。
不捆结实点,你有办法把绳弄松,还可能自解开呢。我也是这行当出来的,你蒙
不了我。」

  「我那蒙你。你捆得太紧了,特别是颈子前面两根绳,勒死我了。能松一下
吧,我求你啦。你把我捆这样,我怎么睡觉。」

  「不紧。我有分寸。在男人怀里,再捆紧,也能睡着。坐到梳妆台上来,我
要给你化个晚妆。抓紧时间,小老板澡快洗好了。」

  她将我拖到梳妆台前,我心中很矛盾,若是我一个人在家,妆扮得漂漂亮亮
的,绳捆索绑,孤芳自赏,我很乐意。但面对曾伤害过我的人,为他这样做,觉
得有些悲伤,我太无能了。所以我闭着眼睛,由她摆布。

  她化完妆,将我洗澡后用毛巾缠包在头上头发打开,我的头发长得很长了,
瀑布般又浓又长,黑发披到腰部以下,遮住我的上身。她将头发上梳,然后在头
顶盘起来,固定,再插二朵娟花点缀。又在我颈部,耳后,腋下喷了点香水。然
后又将我腑卧在床上,将小腿折叠贴在大腿后,从大腿根开始,将其紧密的绑起
来。接着将我扶起,坐在床上。

  我两只大腿只能八字型分开,才能保持身体平衡。把我妆扮好,她又仔细检
查了我的化妆,并将我身上绳子作了小的调整,确认已捆牢,决不可能松开,才
满意离去。

  我听见关房门的声音,我才睁开双眼。在柔和较暗的灯光下,我发现我背对
房门,端坐在床上。紧勒全身的麻绳已不感到痛,只有酸胀麻木的感觉;双手高
吊住背后,动也不能动,连十指都感到有些肿胀,变得不灵活;大小腿折叠绑在
一起,腿好像短了一截,一点也用不上劲。

  我向左侧过头,往梳妆镜里看,只见镜中有一个云鬓高矗的婀娜年青女子,
高挺着被绳勒得突出的乳房,双手反绑在背后,黄色的麻绳横七竖八紧紧缠绕在
洁白的光滑皮肤上,被绳勒得突出皮肤,变得微红。

  凹凸有序的身体,头后仰着,端坐在床上,如一座白玉塑像,端庄美丽,但
骨子里却透出一种妖娆和妩媚,勾心摄魄,令人不可抗拒。

  正当我在自我欣赏镜中的丽影时,一只柔软的手抚摸着我的肩膀,我同触电
一样,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了一下,我不用看,我知道谁来了。

  他一下从后面抱住我,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我紧闭双眼,心里有一个声音在
大声叫喊,快摆脱他,他是害惨你的人。我就拼命挣扎,但在他的拥抱下,我动
不了;被麻绳严厉紧缚的身体,彻底失去抵抗能力。

  于是又有一个声音在安慰我,不是我愿意,而是我没有能力抗拒,其实妆扮
的这样美丽,被束缚起来让人抚摸,让人做爱,不正是你渴求的吗;这时不是享
受的良宵之夜吗?我感到一张滚烫的嘴唇,慢慢靠近了我的脸,本来想扭头避让
的,但鬼使神差的控制不了的将自己嘴唇张开迎上去,一团热东西一下塞进我口
腔,并在里面翻滚。

  我身体一下瘫软,乳头和阴部也发热痒起来。我想用手去抓,但绳索阻止了
他。我多么想有什么东西来磨擦,来止住这越来痒的感觉,但做不到。我控制不
住的燥动不安起来,好像连小便也出来了,下面有些湿漉漉的。

  突然,他松开我,我失去支撑,直挺挺地倒在床上。我欲火难熬,嘴里不知
在叫喊什么。

  「玫瑰。你真漂亮。」

  好像天空漂下的美妙声音,心里甜蜜蜜的。还是那个美妙的声音爱怜地说:
「谁把你绑起来了,而且还绑得这样紧,多难受。是王嫂吧?这又不是演戏,我
把你解开。」

  我听了好受用,浑身上下舒服极了。按常理我应当高兴地让他松绑,但一种
发生内心深处的指令要我拒绝,这种困境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吗。于是不由自主
地对他摇摇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就这样好,不难受。谢谢你!」


                       第一百零三章 离别

  他脱掉睡衣,也倒在床上,赤裸地躺在我身边。我浑身欲火燃烧,挣扎着,
翻动着,将身体调过来头,挪动到他的下身处,用炽热的嘴一下衔住他软绵绵的
小弟弟。他浑身震动一下,我吸吮着他软绵绵的小弟弟,让其在我口腔里进进出
出,用我的嘴唇磨擦着,他的小弟弟慢慢挺起来,越来越硬。

  我由于双于反缚,颈部绳圈限制了颈部活动,这样我控制不好我的动作,好
几次坚挺的小弟弟直插我的咽喉,几乎使我窒息,但这也压制不止下身的燥痒,
我好想让他小弟弟钻进去,但我做不到,我手脚动不了。突然他像猛虎一样,从
床上一跃而起,压在我背上。

  我腑卧在床上,突增压力,压在下面被绳紧勒的双乳像要爆开一样。他挺起
上身,手抓住紧缚大小腿的麻绳,抬起我的臀部,将坚挺小弟弟往我阴部插出。

  第一次顶住阴核,强烈刺激了敏感的阴核,身体同过电一样颤抖;第二次一
下冲进阴道,一阵胀痛,一阵快感,传遍全身。随着他的抽动,我身不由已的扭
动身体配合,体内热浪一波又一波冲击我每个细胞,叫我如醉如痴。

  我感到他又抽出来,正想将臀部往他怀里送时,他抓住我腿上绳一掀,将我
翻过来,仰卧在床上。全身重量压在反剪在后手腕上,手腕处被绳绑的地方,一
阵刺痛。他一手抱我一只腿,将臀部又抬起来,压在手腕的重量减轻了,痛疼马
上减轻。

  他又将他的小弟弟猛的送进我的阴道,不断抽动,冲击阴核。我浑身变得轻
漂漂的,快乐极了;周身扭动,仰着头大口吐着粗气,无意识喊叫。他在下面冲
击我一次,我不由自主的要仰起身子,我多么想拥抱他一下,但手指粗的麻绳五
花大绑着我,我做不到。

  忽然,他放下我的大腿,双手紧紧匝抱着我的上身,挤得被束缚着乳房又胀
又痛,他的嘴堵着我的嘴,我身上唯一自由的舌头,大显身手在他口腔里横冲直
撞。

  他的下身紧紧抵着我的阴道口,他的小弟弟在里面跳动,直到一股热流在阴
道里涌出,他也大叫一声,扑倒在我身上,把我抱得更紧,闷得我几乎昏弦过去
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松开我,从我身上翻下来,躺在我身边,动也不动。
我也同虚脱一样,仰卧在那里,出着粗气。

  过了一会儿,他坐起来,将我扶起来抱在他怀里。我睁开了眼,发现他深情
地望着我,看得我不好意思。我低下头轻声说: 「我下面好象流出什么,你用纸
巾帮我擦擦。」

  他放下我,下床取了纸巾,擦干净后,腑下身看着我说: 「你真美丽,你现
在的样子真好看。」

  「你胡说什么。我被绑得像公审大会上的犯人,有什么好看。」

  「那我马上把你松绑。」

  「不,就这样好得很,我很开心。」

  这实际上是我的真心话。在如意娱乐公司,把我潜藏在心灵最深处的东西给
挖掘出来了,我现在的模样,就是我心灵的写照。

  谁知张卫男听见后,即开怀大笑,他吻着我说: 「玫瑰。即使你想松绑,我
也不会。你知道吧,你现在这样子是最艳丽,最性感的。我怎么会破坏这么美好
形象呢。以前公司里出品这种影视片,我非常反感,就是同你接触后,我深临其
境,才发现里面有如此之美的东西。难怪公司生意这么红火。」

  「你好坏。尽拿我开心,我不睬你了。」

  「你别生气。我是真心喜欢你。」

  说完,他上来抱着我,躺在床上,亲了我的脸庞一下,诚恳的说: 「你不要
走。留在这里。我可以保护你。我们可以经常这样团聚。你离开公司,我可不敢
保证你的安全。公司与我家有几代人交往的少数大股东,其中就有范思友父亲,
他们不希望未来公司掌门人有你这样出身的母亲,想使你永远消失。但受到我极
力反对。

  当然我有一定实权,实际上已替父亲代管集团好多事务,我们集团中等级是
非常森严的,他们有些怕我。最后在父亲调解下,达成一个妥协,你离开公司,
他们不得做任何有损你人身安全之事。所以我建议你离开公司,不要离开这座城
市,我可以买一个像金银花那样的住宅,让你住,另外再给你一大笔钱生活,若
想工作,我也可以安排,在这里任何人都不敢动你一根汗毛。

  但离开这里,就不行了。外地关系网,父亲还未交给我。我想,若你离开这
里,那几个有势力大股东,会想一切办法不让你再回到这里,阻断我和孩子接触
你的任何途径,那我们就难见面了。」

  我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的建议。我有我的目标和事业,我已经让他毁灭了一
次,再不能把终生都搭进去,给他作情妇。

  当然,这些心里话,我是不能告诉他。

  我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很正当的理由,婉言谢绝,也不得罪他。我在他怀里
扭动了一下麻木的身子,沉默了一会,郑重地对他说:「留在这里,在你的保护
之下固然好,但我的身份摆在这儿,那些股东都清楚我们之间关系,只能是偷偷
摸摸的在一起,永无出头之日。

  我在这里不走,他们会对孩子严加看管,决不给我见面机会,更增加我的痛
苦。若离开此地,暂不到这里来,他们就不会关注我,时间长了,也就会把我忘
了。若干年后,若有缘分,等你接了班,大权在握,我在外面变换身份,再来相
聚,到那个时候,我们一家人正大光明团聚在一起多好。短时相分离会换来长久
幸福。」

  他想了想,更紧的抱着我,亲着我说:「你就是聪明。对问题分析得透,看
得远。就听你的。但你不要把我和孩子忘了。」

  「只有有钱人忘了结发妻,到那时只怕你早把我忘了。」

  「好了。咱们一言为定,你要多少钱,我给你安排下一步。」

  「我不要钱。江山要靠自己闯。」

  「有志气。女中大丈夫。若有困难,一定来找我。」

  我们不知不觉谈到深夜,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我恍惚在一大片繁花似锦的田野中,闲庭言步,春天和煦的阳光照得身子懒
洋洋的,十分愉快。走着走着,突然腿陷进泥沼中去了,怎么也动不了;身上爬
了好多小虫,咬得身上胳膊又痒又麻,想用手去抓,可我的手怎么没了;急得我
一身汗,把身子一扭,一下惊醒了。

  我仍躺在他怀里,给麻绳束缚的身上血脉不通畅,又麻又痒,身上给他捂出
一身汗。我睡意全无,翻动一下身子,从他怀里滚出来,腑卧在床上。再慢慢收
腹,用头撑着,最后坐起来。人在兴奋的时候,没有感觉,现在冷静下来就不同
了。

  反剪高吊在背后双手已麻木,长时问反扭,使肩关节和肘关节像脱臼一样酸
痛。凡是绳勒紧的地方,有点火辣辣的刺痛。两条大腿根部结结实买捆绑的绳索
完全陷到肉里去了,有刀切一样感觉。

  这时真想有人能把绳解开,让四股舒坦一下。看看张卫男睡得正香,几次想
去喊醒他,又怕惊动了客厅里王嫂,最后,还是半坐半跪在张卫男身边,熬着时
间。

  这时天已亮了,户外已有人走动的声音。

  突然有人敲打着房门,张卫男给惊醒了。我吓得赶忙往下躺,人被绑着,控
制不了重心,本来想倒在张卫男旁边,那知身子一歪,后背往他身上倒。张卫男
正在起身,他的肩膀撞了我一下,床上很柔软,我控制不住身体,滚下床。我叫
声不好,从左侧翻下床,左肩落地,栽倒在地毯上。虽床不高,但肩关节本来被
反扭,跌得关节同脱臼一样痛,痛得我泪水直滚,但强忍着不敢出声。

  张卫男见我跌下床,连忙翻身起来,将我抱起来,放在床上,连说:「对不
起。玫瑰,我不是故意的。跌痛了吧!我来把你身上绳索解开……」

  张卫男话还未落音,敲门声更急促了。王嫂几乎是带着哭腔,急迫地哀求地
说: 「大少爷。请你赶快出来,大老板在到处找你。小的们不好交待,我实在担
当不起,求求你快点,公司真有急事找你。」

  张卫男毫不理睬,在寻找我身上绳头。我见状,立刻扭动着身子,不要他松
绑。轻言细语,但口气坚决地对他说: 「你快走吧!不要管我。她肯定有难处,
快走吧!」

  「不行。我要把你绳松开再走。」

  我一边躲着他,一边催促地说: 「你走吧!我能找到人解开。我求你啦,快
走!你不走,反而是害我。」

  张卫男见我坚持就放弃了。他匆匆忙忙穿上衣服,临走前,又抱着我,深深
地吻了我。用被将我盖好,开门走了。

  房间里变得非常宁静,但我躺在床上,心里反而感到空荡荡的,就好像缺了
点什么。反绑的手压在背后,有些痛,我扭动身体侧身睡,将曲折的腿压在被子
上,这样舒服得多。折腾了一夜,人很疲倦,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第一百零四章 自由

  不知什么时候,有人敲门,并轻轻呼唤我。我猛一惊,感到浑身又涨又麻。
我想起来,但试了一下,动也不能动,这是怎么啦?心里害怕,人也清醒了,睁
开眼。

  「玟瑰姐。你在家吗?」

  门外有人喊。啊!我是在自己房间里,听声音是牡丹,我忙应声说:「是牡
丹吗?我在家。马上来。」

  我想起床去开门,但就是起不来,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我望下身望去,看
见伸在被子上的右腿,密密麻麻缠满了黄色的麻绳。突然想起,我现在仍赤裸裸
地被绳捆索绑,由于时间长了,身体都失去知觉了。突然一种耻辱感涌入心头,
我就这样陪张卫男睡了一夜,叫牡丹看见多难为情,赶快将露在被子外面被绑成
折叠状右腿藏进被子里。

  「你在屋里干什么?」牡丹推开房门,看见我还睡在床上,笑着说:「都快
中午了,还不起来!」我看她进来,羞得脸通红,也不敢看她。闭着眼就:「你
找我有什么事吗?」

  牡丹进房后,坐在我床上。关切地问道:「你不舒服啊?脸这样红,发烧了
吗?」

  「不。没发烧!」

  「哟!你床上怎么还放着绳啊子,这样睡觉多难受,你还真马虎,我帮你拿
走。」

  我听她这样一说,心里往下沉,糟糕,我怎么这样马虎,要出洋相了。我正
想用什么话来掩盖,那知牡丹看到一截绳头从被子里伸出来,拖到床沿上,她用
手一拽,这绳头是连着我背后绳结的,她拉了几下,未拉动。我忙对她说: 「别
拽了,别拽了,拽得我好痛。」

  「你怎么啦?」牡丹眼里充满惊奇,她肯定猜到原因了。

  我重新闭上眼,无可奈何地小声说:「我给绑着呢。」

  「真的!我看看。」

  牡丹边说边掀开被子,高兴地说:「玫瑰姐。你可真让我大饱眼福了。」

  她放肆地一只手抱着我的颈子,压在我身上,另一只手摸着我羞红发烫的脸
庞,悄悄地说:「老实告诉我,昨夜过足隐了吧,这样做爱肯定爽极了。」

  我动也不能动,在她摄心猎魂的眼光下,我无处盾形,尴尬极了。她见我不
讲话,阴笑着说:「今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不讲话,那你等着,我马上就
来,给你更爽的。」说完,将手中拿的一张纸放在我枕头旁,就出去了。

  我吃力地抬起头,看了看这纸片。原是是公司解除聘用合同协议。我一看,
喜极而泣。用嘴亲吻这一纸宝贵文件,从现在起,我重新获得自己之身,永远告
别这耻辱,被欺凌,被束缚的女优生活,专心致志从事我的事业,堂堂正正做一
个老板。

  我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嘴里不由自言自语地说:「真好。自由了,出
头了。」

  「真的自由了?起码你现在不是。」不知什么时候牡丹又回来了,一只手提
着一只沉甸甸的小包,笑眯眯地看着我,边玩弄着另一只手中一只假阳具,一边
说。

  我看到她手中的东西,心里凛了一下,知道她要干什么了。紧张地说:「牡
丹。你不要胡来,你把我身上绳松开,有话好商量。」

  「商量什么?绳肯定要松开的,你是公司公认大牌明星,我非常想看你做爱
时的神态,若是你仍在公司,我连想也不敢想,现在不同了,你马上要走了,天
赐良机,我能舍弃吗?」

  我现在毫无反抗能力,由她去吧。也许这正是我希望的。于是我紧闭双眼,
听天由命。我感到她的手接触到乳房,突然乳头转来一阵揪心剌痛,我知道她肯
定在我乳头上上了乳头夹。接着一件软而滑的物体塞进阴道,一个硬物卡在敏感
的阴核上,阴部有一种又涨又舒畅的感觉。

  不看我都知道牡丹把什么东西塞进我的下身。紧接着一根冰凉的铁链围在我
腰上,并穿过阴部收紧,阴道的那个软东西更深入,只听「咔」的一声,估计是
上了锁。

  牡丹说:「好了。玫瑰姐。我先把你脚上绳子解了,看你双脚都变紫了,冰
凉。要让其血脉活动,否则要受伤的。」

  我默不做声,反正我是只受人宰割的羔羊,由她摆布。紧贴了十几个小时的
大小腿,终于分开了。尽管两脚又麻又痛,伸直了的腿特别舒服。牡丹又帮我按
摩了一会儿,双脚才恢复知觉。我心里很感谢牡丹。睁开眼对她说: 「谢谢你。
牡丹。」

  在床上躺久了,很想站起来,双腿已经自由,行动方便多了。于是努力仰起
身子,坐了起来,然后在床边终于站起来了。牡丹仍坐在床沿上,微笑着,静静
地看着我,好像在欣赏一件如意的物品。

  我给她看得都不好意思。突然我阴道里那东西颤动起来,然后在里面左冲右
突,一阵又一阵强烈的刺激同电击一样撞击阴道内敏感的神经。

  我全身变得僵硬,两腿发软,嘴里不由自主发对阵阵闷叫,身子强直地往后
仰,一下又倒在床上。乳头上又开始电击,我在床上翻转,抽动,全身发抖,说
不清是快乐,还是痛苦,人兴奋得迷失本性,一口又一口喘着气,发出「哦」的
喊叫声。

  由于紧张过度,全身酸痛,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本能促使我喊叫说:「停!
停快,停。我受不了。快停下,我要死了。」

  不知什么时候,乳头和阴道剌激都消失了,我满身大汗,虚脱软瘫在床上。

  牡丹将脸靠近我,亲吻我一下,满意的说:「过隐。不亏是名角,表演的好
极了。」

  她把我从床上扶起来,坐在床边橙子上。在我耳边轻轻说:「我马上把你双
手也解开,要听话,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明天公司姐妹们要给你开欢送会,我
给你佩戴的东西一件也不能拿下来,知道吗?」我虚弱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
点点头表示服从她。

  她给我松绑后,就走了。我赶快到俗池洗了个药浴来,理疗我几乎失去知道
身体。按摩双臂、手腕、颈部那些深深的绑绳留下印迹。

  这次绑得又紧,时间又长,反复折腾,真怕把自己弄残废了。在药浴中浸泡
三小时后,全身知觉总算恢复起来,人很疲惫,就上床上躺着,不知不觉又睡着
了,睡得很沉,醒来时已是华灯初放。

  被紧缚时睡不好,现在精神才彻底的恢复,我不想再睡,肚子很饿,想出去
弄点吃的。但乳头上夹着东西不习惯,特别是人一动,被一条细链连着的两只乳
头夹,拽着这敏感的地方,总有一种不断被挑斗,被刺激的感觉,弄得人心猿意
马。

  不管牡丹的要挟,先把它们取下来,否则再穿上那种匝得紧紧的文胸,更不
习惯。但仔细看,不由吃了一惊,这乳头夹根本取不下来。在夹子咬住乳头的夹
板上,焊有一只细铁线圈,牢牢地套在乳头上。一幅连在一起铁铐,紧铐在两个
乳房根部。这铁铐同文胸上的乳罩,而文胸背带被银白色金属链取代,金属链焊
死在铐上。

  由于金属链同文胸背带一样紧紧捆在身上,这样铐也无法取下。我顺着金属
链前后摸,但找不到锁扣,不知这东西是怎么样套在我身上的。

  铁铐钢环上十字交叉焊了二根铁线,而铁线交叉的地方正是套住乳头的铁线
圈。不打开铐,是拿不掉乳头上铁线圈。铁铐里肯定安有大功率微型电池,而十
字交叉铁线是导线,只要牡丹打开遥控开关,我的乳头就要受电击之苦了。

  这种专门对付女孩乳房的刑具,真是匪夷所思。那塞进阴道硅胶假阳具,肯
定也除不掉。看来我真受制于牡丹了,不知她这样做是什么意思。看来自由,对
我还未真正到来。

  带着乳头夹的乳房铐,沉甸甸的。虽穿上文胸,托着胸部,仍然有负重的感
觉,非常不习惯;阴道塞了东西,无论走路,还是坐着,都不自然。看来牡丹这
小丫头整人还真有一套,不知她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从我身上解除掉。

  穿好内衣,外面再穿一件夹旗袍,外套一件毛皮大衣,到小食堂吃了饭,回
到房间,将凌乱的卧室收拾一下,再将公司解聘协议细的看了一下条件,还是比
较优惠的,没有什么特殊要求,也没有原合同中提前解除聘用合同对我的处罚内
容。可以说当初我是一穷二白负债累累累进来,现虽是一无所有,但能轻轻松松
离顺利离开,这己是我最好结局了。

  在这里前后三年,度过我一生中最困难的时候;目前我已打下相当好的经济
基础,马上能自由自在干我喜欢的事我,已是高兴极了。此刻深深体会到,自由
之身才是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


                      第一百零五章 浓妆艳抹

  春天和冬天就是不一样,第二天天晴了,虽然避阴处仍有积雪,但太阳下是
暖洋洋的。我正准备出门到市里水仙表姐处,将我平时存放在那里,上街穿的大
众化衣服拿回来穿,这里的妖艳服装虽允许我带走,但我一件也不想要,我要做
一个正常人。

  刚下楼,正好碰见牡丹,她看见我,老远就喊我说:「玫瑰姐,正想找你。
你上那里去?你不要走,我们到你房间去,有事告诉你。

  我看见她心想,正好要她把我身上的那些邪恶的东西拿掉。于是反身回到房
间,牡丹跟着我进来了。我突然抓住她的右手,猛得往后一扭,并拼命往上抬,
牡丹毫无防备,叫了一声:「哎哟!」身子一歪,左手撑着,跪在在地上。

  我厉声对牡丹说:「你这个小丫头。快把钥匙拿出来,你乘人之危。今天你
不把我一身上那些东西除下来,我决放不过你。」

  「哎哟,哟!玫瑰姐。你快松手,你把我弄痛了,有事好商量。我好心帮你
松绑,你还怪我。」

  「不行!你今天不交出钥匙,我不松手。」

  「快松手!否则你要后悔的。」

  「不松手。」我一边死死的按着她,一边说:「我这样抓着你,看你还想跑
掉。」

  牡丹将被我抓住右手五指收拢,紧握成拳头。我阴道的那个东西动了起来,
双乳头同电击一样,我浑身颤抖,酥软,所有力气都消失了;瘫倒在地上。阴道
那东西在胀大,扭动得越来越利害,我不由自主的在地上,将头往后仰,全身疆
硬,一阵接一阵的快感,像海浪一样冲击我身上每个细胞,我知道利害,忙向牡
丹求饶说: 「快停下!我的好妹妹,你要我的命了,求求你,快停下。」

  牡丹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叉着腰,站在我身边说:「以后听不听我的话?」

  「听,绝对的听!哎哟!快叫那东西停下。」

  「好。这下知道利害了吧!快起来。」

  那东西说停就停,牡丹把我扶起来。我浑身还在抖动,下身感到湿漉漉的。
我站不住,在牡丹帮助下,坐在沙发上。牡丹将右手五指伸开,拿到我跟前,对
我说:「你看。我食指和中指的两个大戒指,是控制你身上那些东西开关。我握
紧就是打开开关,松开就是关。不相我再试试?」

  「我信,我信!」我赶忙说:「那好。今天来没有什么恶意,姐妹们都舍不
得,但也无法留你。今一天中午,大家在一起聚一聚,希望你不要扫大家面子。
你看好吗?」

  牡丹的话刚落音,我还未来得及回答,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我打开房门,
王嫂春风满面的走进来。进门就说:「哟!你们小姐妹在谈心。玫瑰,恭喜你。
你是我们公司当红明星,能轻轻松松离开的第一人,我真羡慕你。这几年,你钱
可没少争,出去后,可以体体面面当一个富婆,再养一个小白脸,多快活。公司
对你真是手下留情。我命苦,怎么没你这样八字。」

  对于王嫂,这种人是公司爪牙,我从来没有什么好感。她来肯定就没什么好
事,反正我已同公司办好一切离职手续,也不想同她多罗唆,就不太客气地对她
说:「王嫂。您是个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来有什么贵干。」

  「唉!是的,我整天有忙不完的事。玫瑰,你最了解我了,公司好多后勤上
的事,都落到我身上。今天我来通知你,由于你已办好辞职手续,按规定就不能
再住公司职工宿舍。所以,今天公司要收回这间房,安排新人。若你需要在这儿
住几天,我可以安排你住公司招待所。另外,公司下午在市里给你安排了欢送晚
会,由老九代表公司出席。地点牡丹知道,你抓紧时间收拾,临走时将钥匙交给
牡丹就行了。欢送会我有事去不了,我就在这里送你了,祝你生活幸福。」

  王嫂说完后,紧紧拥报了我,好像对我有多深感情,然后告别走了。

  王嫂刚走,楼上荷花和月季就一阵风跑进来,月季跑到窗台前,看见王嫂汽
车开走后,做了一个鬼脸,调皮得说:「这女人是公司里最讨厌的人,看她在这
儿,我们都不敢下来。」

  牡丹关上房门,又坐在沙发上。对我说:「玟瑰姐,我们赶快收拾一下吧,
时间紧得很。另外,姐妹们还有个要求,希望你一定要答应,否则我不好向她们
交差。」

  「什么要求?你们几个鬼丫头,还有什么好点子,我不答应。」

  「我还没说,你就不答应,这分明是不给我面子。你刚才还说听我话,你若
这样,我可不客气了。」

  牡丹边说边举起右手,作要握紧拳头的样子。我忙说:「开玩笑。我没说不
同意。但我不知你们有什么要求?」

  荷花性子急,抢着对我说:「我们姐妹几个今后很难在一起相聚,你是我们
中间皇后,一定要显示与大家不同。在欢送会上,我们都家常打扮,你要化妆,
显示你最美丽动人的形象。」

  我这才发现,她们的打扮完全同上次到南方演出时,在火车上一样的装束,
个个清纯又大方。但她们要我浓妆艳抹,而且到市里面去,我可不敢。谁知她们
搞什么鬼。于是我就说:「平时演出可以,若在公司范围内也勉强凑合。但上街
进城,招摇过市,万万不能答应,若那样我就不去了。」

  月季说:「玫瑰姐,你可不要扫大家兴。答应吧!我们求求你了。」

  我知道,我是无法抗拒的。从感情上,也舍不得和大家分手。不答应她们的
最后的希望,于心不忍;我知道她们非常喜欢我化妆后的形象,但我更清楚,她
们更欣尝的是我浓妆后,或绳捆索绑,披枷戴锁,镣铐加身后被束缚的模样。但
我不明白,我是要走的人,为什么牡丹在我身上装上那些折磨人的东西,这肯定
不是她所为,后面一定有人指使。

  我看了看牡丹,她眼盯着我,用右手向我暗示,让我知道不答应的后果,我
无法抗拒,只好说:「好。我答应你们。但是我有一个条件,衣服只能让牡丹挑
换,你们必须回避。我担心你们七嘴八舌,弄得我无所适从。」

  牡丹知道我的心思,怕让她们发现我衣服里的秘密,就接过我的话头说道:
「没问题。我帮你挑换服饰,我相信我的眼光,一定会使大家满意。」

     ***    ***    ***    ***

  中午时分,大家在小食堂简单弄点吃的回到房间。牡丹和月季给我化妆,荷
花帮我做头发。我闭着眼,由她们摆布,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今后我做生意是不可能这样浓妆艳抹的,但说心里话,这三年我的思想变化
很大,当时是被迫化妆,并非心愿,总是不敢见人;现在我自己也喜欢这样妆扮
自己,从内心对这种生活方式怪留恋的,这可能是人爱美的本性吧。谁不愿意把
自己最美丽的形象,向世人展示。

  我想,今后可能没有这样机会了,人往往就是这样虚伪,越是喜欢的东西,
在心里埋藏得越深。

  牡丹是科班出身的,化妆是她的拿手好戏。她很快给我化了个很浓的舞台时
妆,长而卷曲的浓密假睫毛,黑而长的眉毛,桃红的腮红,鲜红的口红;整个脸
型给人十分妖艳的感觉。

  我十分不安,这种浓妆在街上出现,太招蜂引蝶了。而且外面没有公司这种
专用卸妆洗涤剂,洗都洗不掉。我虽爱妆扮得美丽漂亮,但也不能太过。太过就
由高贵的淑女变成下贱的妓女了。我又不敢得罪牡丹,就用协商的口气对她说:
「牡丹。这种妆可能与下午活动不太协调,妆太浓了。」

  「是吗?」牡丹不以为然地说: 「我看蛮好。月季你说呢?」

  月季毫不忧虑,脱口而出地说:「玫瑰姐这样化妆,真是太漂亮了,美的没
得说。」听她们这样说,我也不敢做声了。

  荷花将我的头发往上拢,在头顶盘起来,用了大量发胶固定,并将头发梳得
一丝不乱,光滑而服帖地附在头上。并在头上插了些头饰和鲜艳的绢花。待发胶
变硬后,就象头上戴了个戏妆上用的假发套,梳得光溜溜的头发又黑又亮,与脸
上浓妆艳抹显得非常协调。其实我对这模样很欣赏,但又羞于在日常生活中招人
耳目,心里很是矛盾。


                       第一百零六章 束腰

  将我妆化好,牡丹长出了一口气说:「好了。下面我给玫瑰姐换装了,有我
一人就可以了,你们先在客厅等待,我们一会儿就出来。」

  荷花她们知趣地出去了,并随手将房门关好。

  「把外面衣服都脱掉,我给你挑件衣服。」牡丹边说边打开我的衣柜,很快
拿出一件软缎盘扣大襟丝棉紧身小花祆和相配套长裙。这件小花袄非常漂亮,天
蓝带暗格底色,上面是一朵朵拳头大,浅红,大红,紫红玫瑰花;配有翠绿,墨
绿叶片和紫色花梗。色调搭配得错落有序,立体感非常强。印在厚实发亮的软缎
上,稍一抖动,衣料上的玫瑰花就好像随风摆动起来。

  这件衣服设计的很奇怪,我曾试过,虽然它的胸围可以容纳C型乳房,但腰
围尺寸太小,我腰虽不粗,但腋下一排布扣很难扣上,所以从未穿过。我见她挑
这套衣服,忙直摆手,对牡丹说:「这件不行,太妖艳,穿不出去。同时腰身尺
寸太小,上衣扣子扣不上,裙子腰扣也扣不上,拉链也拉不上。」

  牡丹笑了笑,她说:「你这样一说,那我更要挑这件了。你没穿过,肯定使
大伙耳目一新。尺寸小,我有办法叫它服服帖帖穿在你身上,保证扣子能松松扣
上,裙子拉链能轻松拉上。」

  我好奇地看着她,心想难道你有什么法术。她转身从自己随时带来的包中,
拿出一件长条状黑皮张,两端密密麻麻钉满三排气孔,一根长长银白色细金属链
穿绕在气孔中。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件束腰衣。

  我倒吸一口凉气,我见过这东西,但未配戴过。我腰围是一尺八寸,一般不
需束腰,听穿戴过的人说,穿上很不舒服,往上压迫胸腔,呼吸都只能做小口小
口浅呼吸,人只要稍用力,呼吸都跟不上,更谈不上挣扎了。女人穿上这东西有
力气也使不出来。

  牡丹拿着束腰,笑眯眯走到我跟前。我把我脱下的衣服,紧紧护在胸前,遮
掩羞耻难以见人锁住双乳房的乳房铐和乳头夹。牡丹一把将我手中衣服扯下来,
丢在地上。看了看我乳房,吃惊的说:「玫瑰姐。人人讲你点子多,眼见为实,
我真佩服。」

  原来这乳头夹固定在乳房铐上,这乳房铐设计的同文胸一样,仅仅是细不锈
钢链取代的带子,文胸在背后的搭扣变成暗锁。前面没有乳罩,是连体锁在乳房
根部的铁铐。

  我无法取下乳头夹,时间长了,乳头都夹肿了。我就将塑胶笔套截下,型成
一只套子,套在乳头上,这样乳头夹只能夹住笔套,保护了乳头。我听她这样一
说,就无可奈何地说:「牡丹。你也有乳房,这乳头长时间夹着,多难受。这件
金属做的文胸,你又不帮我开锁。我这样做,也是万般无奈。」

  「我能理解。实际上,这件束腰和文胸是配套的,你穿上更漂亮。」

  「听说这束腰穿了很难受,呼吸都困难。」

  「女人为了漂亮,什么罪都能受。开始有些不习惯,时间长了,都适应了。
否则,这件漂亮衣服怎么才能穿上。」

  牡丹边说边将束腰围在我腰上。束腰前面上边中部有一个锁头,正好插在乳
铐中间配套的孔里,咔的一声将束腰与文胸锁在一起。然后叫我站在床边,双手
撑在床上,收紧后面穿绕在气孔中的细金属链。很快束腰紧紧匝在我腰上,我正
准备站起来。牡丹说: 「玟瑰姐。不要动。还早着呢。我要用劲了。你听我的,
我叫你吸气,你就吸气。好,现在开始,吸气!」

  就这样,我吸一次气,她就紧一下链子,束腰就收紧一次。直到我再吸不了
气,感到腰部被强烈压缩,五脏六肺部分往上挤,顶得胸部更大,原来松弛的文
胸背带金属链,也变紧了;部分往下挤压,本来阴道里就塞有假阳具,阴道口本
来就锁住了,阴道明显感到胀很不习惯。

  当牡丹说声好了,叫我站起来,我立刻就感到呼吸变得急促,无法用腹部呼
吸,只能用胀得很满胸部一小口一小口呼吸。我站不住,坐在床上,喘息了好一
会,才上气接不了下气对牡丹说:「牡丹。这太难受,能不能放松一点。」

  牡丹边整理束腰上长长的细链边说:「玫瑰姐。开始都这样,一会就好了。
你还得站起来,我好把细链捆在你身上。」

  我只好站起来,细链很长,她用一把暗锁固定了最后两个气孔后,再从后面
将链子拉过左肩,从前面绕过脖子回到左肩上,从前面窜到腋下,在左胳膊上绕
两圈,与另外一条通过右肩,在右胳膊上绕两圈同样捆绑的细链会合,再收劲拉
紧,用暗锁将两条链和经过背部链子固定在一起。我双手的自由立刻受到限制,
只能往下或反剪在背后,而不能往上或向前抬起。

  当牡丹用细链将我绑好后,她去上卫生间去了,我走到穿衣镜前照了照,发
现束腰后我的腰变得很细,不超过一尺五寸,而乳房变大了。

  原来乳房铐变得明显紧。臀部也变大了,确实人变得更性感。我从心底还是
很欣赏这美妙性感的崭新形象,有了这种想法,浑身舒服多了,就是勒在脖子上
双股链子,叫人时时得挺胸昂首,缠在胳膊上的双股细链,同文胸上的铁链结合
像被五花大绑。如果我就这样回归社会,怎么见人,我又犯愁了。

  听见牡丹回来的脚步声,我立刻若无其事重新坐在床上。牡丹回来后帮我穿
那套裙袄,还真得轻松穿上。又拿出一双软皮缎面,同样花色的特高跟长筒靴穿
上,在镜子前照了一下,非常漂亮,整个人变了另一模样,变得比原来妖艳,更
性感。

  穿上束腰后,很不习惯,走路不稳。当我蹒跚走出房间时,荷花她们都在先
是惊愕,后是一片掌声。她们争先恐后跑到我面前,称赞不已,非常羡慕。我也
感到飘飘然,难受的感觉云销雾散。

  在大家纵拥下,我象一位高傲公主,上了一部大巴士,离开了我这一生难忘
的地方,和给我留下即甜蜜又痛苦记忆的小楼。

  还是在那个饭店,就是我同水仙拍戏时披枷戴锁吃饭的地方,在中餐厅,公
司派老九给我举办了隆重的欢送午宴。我在公司的女友:荷花,月季,凤仙,司
菊,牡丹和几个新来女演员,金银花,老黑夫妻都来了。

  她们都是平常生活装束,有的化了淡妆,有的未化妆。所以更显得我鹤立鸡
群。

  宴会进行得很热烈,气氛融洽。老九对我的离开一再表示挽惜,认为我是不
可多得女演员,对公司做法不理解。并暗示,离开公司的女演员下场都不好,大
部分在色情场做妓女,少数去向不明。我想,老九不是公司高层,有很多事情他
是不知底细的。

  宴会结束后,老九就离开了。我正准备离开,考虑去水仙表姐家换装,去龙
口县我的公司。本想与大家告别,却发现她们没有离开的意思,有些奇怪。

  看时间己到下午二点,再不走来不及了,赶不上到龙口县最后一趟班车。同
时我还要到水仙表姐家,想办法掩盖我身上束缚,特别是勒在脖子上的金属链,
任何人看见,都会认为不正常。我想了一下,决定去试探一下老黑。

  我走到老黑夫妻二人坐的地方,对老黑说: 「老师。我想与你道别,我要告
辞了。」

  老黑毫无表情地对我说:「按照以前的惯例,我们还要为你准备一个告别仪
式,那时大家才是与你真正分别。」

  「什么时候?」

  「肯定是今天,大约在四点钟。公司已安排牡丹来组织。」

  「看来公司对职员还真是有情有意,有始有终。」

  坐在不还处的金银花一直未开口。听我这么说,阴阳怪气地说: 「洪玫瑰。
这个告别仪式会叫你大开眼界。」

  听金银花这样说,我真有些兴奋。难怪要我打扮得这样漂亮,原来是精心为
我准备这次送别活动。这是公司作风,不做没准备的事,看来今天是走不了。

  快到下午四点的时候,牡丹打断了大家交谈,宣布在市西边一个地方举行欢
送仪式。大家重新上了大巴士,上车后我发现车后面座位上坐了几个警察装束的
人,有些奇怪。看大家都不以为然,我也不好多问了,可能是公司请来做保卫工
作的。


                   第一百零七章 特殊告别仪式

  很快,汽车开到市西效,停在一个像花园一样大院里。院子不大,但是很漂
亮,假山,草坪,花草树木应有尽有。院里有一个小会堂。走进去一看,有点象
法院小审判厅,有公诉席,有审判席,有辩护席。中间有被告席。

  我们进来后,都坐在旁听席上。我感到有些奇怪,无意抬头往上一看,在正
面墙上挂有横幅,上面写着送别大会,这一下我更是一头雾水。

  待我们都坐定后,牡丹走到审判席前大声的说:「审判现在开始。有请主审
官。」这时,在随我们汽车来的几名警官陪同下,一个法官装扮的老头走上审判
席。这老头有点面熟,好像在公司办公大楼见过。

  「有请公司公诉人。」

  只见老黑一本正经走上公诉席。

  「审判现在开始!」牡丹说完,坐在书记员席上。

  主审老头问:「公诉人起诉谁?」

  「洪玫瑰。」

  我一听老黑这样一说,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我犯了什么法?

  「带犯罪谦疑人洪玫瑰!」

  上来两个警官,不由我分辩,将我架到被告席上。我满腔狐疑地望着老黑,
我实在弄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老黑起诉理由很简单,公司在我最困难时救助了我。是老黑教会我的演艺。
正常情况下我应当回报公司。但我的辞职叛离造成很坏影响,所以召集公司女演
员来现场,要给我最严厉惩罚,以教育大家。

  审判官听了后,不分青红皂白,当即宣布我死刑,立即执行枪决。整个审判
不到十五分钟,我如五雷轰顶,吓呆了。很快,本能使我大声喊叫申辩,声嘶力
竭地说:「你们这是什么法庭?这样草菅人命……」

  但我叫不出声,束腰限制了我的呼吸,我接不上气,只有大张着口喘着气。
这时一个警察将我从被告席架到审判官前面地板上,乘机往我嘴里塞进一颗麻胡
桃,我再也无法说话。这时我感到阴道里假阳具开始胀大,蠕动。一阵强烈剌激
从阴道传出,叫我全身发软。

  牡丹也乘机上来,解开我上衣领扣,将手伸进我胸部,将我乳头上保护乳头
笔套拿掉。乳头立刻被乳头夹咬住,又是一阵强烈剌激。我彻底失去抵抗和挣扎
能力。见我瘫软,牡丹帮我重新把衣领大盘扣扣好,站在我身边,扶着我。

  又听见主审官一声喝叫说:「将犯人上绑,准备执行。」

  两个警察和牡丹手一松,我一点力气也没有,站不稳,跪在地上。两个警察
用一个手指粗新麻绳,上三道下二道,勒颈抹肩,双手反吊在背后五花大绑。本
来就已经赤身裸体被牡丹贴身用金属文胸和束腰细金属链,绑在里面。外面再紧
缚,上身和双手动也动不了。绑好后,又将我架着站起来。

  牡丹走到我跟前,将我捆皱了的缎面紧身花袄扯平整,再将身上横七竖八紧
缚的黄色麻绳理了理。一个警察拿来一块三尺长,上宽下窄的亡命牌,上写黑字
「处决叛离犯洪玫瑰」。洪玫瑰三字又用红笔圈了,那个警察将亡命牌从背后勒
住我颈子绳圈,用力往下插,直到被紧缚在一起高吊在背后双手腕下面,用多余
绳头,将亡命牌下端与手腕再紧紧绑在一起。

  这样亡命牌下端一尺被牢固绑在我背后,头上露出写字的二尺上端。另一个
警察拿来一块薄木板,一尺见方,上写「判离犯洪玫瑰」。洪玫瑰三字用红笔画
叉。木板上方有两小孔,用细铁丝穿过小孔,绞在我胸部紧缚的麻绳上。这样木
牌就固定在我胸前。

  待把我收拾好了,警察走了,我阴道里假阳具也收缩不动了。我也愎复了体
力。

  这时我才明白,牡丹肯定受公司指派,在我身锁上那些刑具,使我彻底失去
反抗能力。

  待主审官和老黑一走,姐妹们跑过来,把我围着,摸了摸我紧缚的身子,前
面挂的牌子和身后插的亡命牌。凤仙说: 「玫瑰姐。你这身装束真过瘾,好刺激
呀!」

  司菊跑到我前面,笑眯眯地说道:「玫瑰姐。你现在好漂亮啊!我会想你的
啦。」她们七嘴八舌,评价我的化妆,衣服,我这死刑犯的模样。

  而对我面临死亡,毫不在意。难道这也是一场游戏,一场闹剧。但看这崭新
的麻绳不是用于演出那种,经过处理柔软的SM专用绳,而是又硬又粗糙,绑在
身上很痛不易解开,一次性用于死刑犯的。

  这绑法不同于往日演戏时的,完全是一个死结套一个死结,由专业警察捆绑
死刑犯,根本不打算解开的特别结实绑法;特别是紧勒颈喉部那根绳,只要在后
面稍用力拽,马上呼吸就得停止,这完全是用于执行死刑的。但是仔细看今天审
判死刑程序,完全是非法的,除非是谋杀。从这点看,又可能是开玩笑,难怪姐
妹们一点伤感情绪也没有,还真有一点离别念念不忘的味道。

  想到这里,人完全从刚才冲动中冷静下来,虽然口不能言,但脸上也露出笑
容。

  牡丹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她站在大厅门口,高声喊道说: 「姐妹们!快出
来,照相!太阳快下山了,不然来不及了。」

  司菊和月季从后面推着我,其它人前呼后拥的,出了大门,到了大门外院子
里,那儿早架好一台摄像机和一台照相机,对着假山前大草坪。

  在草坪上照第一张照片,姐妹们都坐在我前面,我站在后面;第二张大家把
我扶到地上跪着,大家都站在我身后;第三张我站在中间,大家站在我两旁。最
后牡丹,月季几个老朋友坚持要与我单独合影,并且要求我跪在地上,她们一个
个站在我后面,右手拽着勒着我颈脖绳套,左手抓着绑我手多余绳头,就像在刑
场上一样。

  我弯腰昂首,跪在那里,受乳头夹,束腰内外多重捆绑制约,虽然她们用力
不大,我却一动也不能动地受她们一个个折腾。特别是金银花,她还拖着脚镣,
一不小心铁链碰到我跪在地上脚杆上,痛得我几乎昏过去。等大家相拍照好了,
太阳快落土了。

  分别的时候终于到了,荷花她们一个个抱着我痛哭流涕,我也控制不住自己
哭起来。她们都是好姐妹。最后金银花帮我擦干眼泪,深深地吻着我,并在我耳
边悄悄说:「等会儿你就要上刑场了,我有封信贴在刑场上,你要好好看,看后
要想方设法毁掉。」说完很快离开。

  要上刑场,我大吃一惊。看她离去背影,准备喊她回来,问个明白。但刚开
口,舌头一动立,刻刺痛了上鄂和舌头。我忘了嘴里还塞着麻胡桃,急得我直跺
脚。眼看她们上了大巴士,挥手向我告别,很快离去,只剩下我孤零零一人,又
急又怕。转眼又想,我已被绑结实了,已无法逃脱。是自己打扮得花团锦簇跑来
的,能怪谁。即来之则安之,大不了陪上小命一条。反正我已死过几次了。

  正在胡思乱想,一个警察走来,喝令我跪下。与他们对抗是没有好处的,我
老老实实直挺挺跪在那里,那人走到我身后,抬起我的脚,咔嚓一声给我上了脚
镣,看来真要送我上刑场了。回想起来,恨死张卫男父子,不是他们,怎么落得
我五花大绑上刑场。

  太阳刚落山,大院里驶进一部执法车。这是一辆敞棚小卡车,车斗上跳下几
个身着迷彩服武装人员。一个警官走到他们跟前,交待了一阵。他们走到我跟前
要架我。我晃了晃身子,摆了摆头拒绝了他们。挣扎着自己站起来,叮当,叮当
拖着脚镣,挺着插着忘命牌身子,反剪双手往刑车走去,就是死也不能丢脸。

  到刑车前,两个人抓住我被紧紧反绑在背后胳膊,往上一送,我脚努力往上
一抬,车上人一拉,上了车。车上两人扭着我的胳膊,把我推到前面栏杆,按在
栏杆上。我半截身子露在车外,胸前牌子挂在栏杆外。

  两个人一手抓住我反吊在背后手腕,死死按着,另一只手拽着胳膊。同时将
我两脚分开,两人各用一只脚踩住我的脚镣铁链,镣钚卡在脚腕上隐隐作痛。这
样在车上被制服得不能动弹,上车后阴道里那东西又动起来,弄得我心猿意马,
魂不守舍,脸上发烧。车开出院子,往西面山上奔去。

  虽是春天,早晚还是有些冷。再加上离开市郊,进又是山区,人本稀少,所
以路上遇到人很少。偶然有人肯定停下脚步,欣赏这难遇镜头,一个浓妆艳抹,
穿着花团锦簇的风流美女,五花大绑,身插亡命牌押赴刑场。多刺激。

  在车上风很大,但我的头发一丝不乱。这才明白,牡丹为什么在梳妆时用那
么多发胶,这样始终能保持我秀丽形象。

  汽车行驶了五十余公里,离开大公路拐进一条山沟。山沟里路不平,有些颠
簸,由于震颤,阴道那东西动得更历害。我无法发泄,只好拼命扭动身子。按我
的人以为我在挣扎,将我抓得更紧,时不时扯动勒住颈脖麻绳,弄得我气都出不
来。


                       第一百零八章 刑场

  越往山沟走,树林越密。已近黄昏,天色渐暗,更显得阴森恐怖。最后车离
开大路,停在一块废弃采石场。在这一块平地上,到处长满半人深的荒草。平地
边缘是高大乔木。春天刚到,树上没有长树叶。荒草中露出新出土的青草,夹杂
在去年枯黄的草丛中。

  汽车停下来,车先跳下两个人,准备接应我。在车停前,我那阴道的东西也
静止了,我也不动了,慢慢恢复了体力。在下车时,我坚持不要他们掺扶,自己
带脚镣往草丛里跳。但下面的人还接应了我,所以未摔倒。

  我站稳后,对车下两个人示意,往那里走。人就死,也要有骨气。怕死仍免
不了一死。不如坚强些。这样化妆得漂漂亮亮去死,也是幸福的。在他们的指引
下,我趟着齐腰深的草,穿着高跟鞋,带着镣,用尽最后力气,一小步一小步艰
难往前走。草很软,地也平,终于在离汽车三十米一个土坎下停下来。

  这地方草较浅,在采石场的边缘,旁边还长着几棵大栎树。当他们叫我停下
时,我开始注意有无金银花说得信。我从土坎到右边栎树,由近到远仔细查看,
什么也没有。最后面向我来的方向看。

  突然在三十米的汽车旁,在车灯的光线下,我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是马老
师。她从汽车上下来,同几个人在讲什么。

  啊!原来她是幕后策划人,否则牡丹不在时,我那阴道里的东西停停开开,
一路上折磨我,控制器肯定是在她手上;是她指使牡丹,在我身上从上到下安置
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本来我对她还有点好感,现在看来她比王嫂还坏,王嫂是小奸小坏,她则是
大奸大坏。现在知道己太晚了。这时汽车那过又过来一个人,对押我走到这儿的
二个人说:「时间到了,开始执行!」

  我知道最后时间到了。我真后悔,我怎么这样傻,已和公司办好一切手续,
还要参加什么欢送宴会。这宴会真正地成了我最后午餐。别人设了一个圈套,自
己还精心装扮得花枝招展,送上门。结果自由之身又被从里到外重重捆绑起来送
死,真是死的活该。

  押我的二人走到我身边,对我说: 「转过身,面对土坎,跪下!」

  我毫不示弱地站在他俩对面,双眼双睁地看着他们,以示我的抗挣。他们上
来扳我的身子,我还想挣一挣,那知被束缚得毫无半点力气。由他们转过我的身
子,把我按跪下。现在的反抗变得毫无意义,束腰迫使我直挺挺地跪在草丛中,
等待最后时刻到来。

  「射手进入岗位!」

  「准备!」

  当我听到第二声命令时,我阴道里假阳具突然胀大,并剧烈搅动起来。本来
束腰将体内压力通过阴道压迫假阳具,它这一动,阴道壁受到从未有过的强力摩
擦,快感迅速传遍全身,浑身同处在烈火中一样,身子不由自主扭动起来;乳头
又突被电击,更猛烈的刺激向我袭来,我浑身颤抖,再也坚持不住。

  当身子开始倾倒时,我听见身后传来二声枪响。在这寂静的山林中枪声显得
格外脆,格外响。我已感觉到我身体被击中两下,并有痛感。但阴道和乳头强烈
的刺激,使人处在高度亢奋中,弄不清击中的部位,人己倒在草丛中,不停地抽
动,痉挛,这时我神智还有点清楚,听见有两个人在对话。

  「看来未击中要害部位。」

  「击中了。不要再补枪了。」

  「……」

  听到这两句,人己在迷糊中,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    ***    ***    ***

  不知什么时候,我感到身上有些凉。特别是脸部,手和足。同有人不停往我
脸上浇凉水一样。我慢慢有了知觉。我在哪儿?我不是被枪决了,已死了。我不
敢睁眼,动了动腿,发现能动,而且腿很轻,没有带脚镣。我到了天堂?

  于是,我睁开眼,是满天星斗。往旁边一看,人在草从中,草上有露水,一
动就撒到我脸上,手仍反剪在后,拿不到前面来。我咬着牙,猛得坐起来。背后
一根棍子随着我的起身,扫得草叶哗啦一声响。

  坐稳后,往上一看,那亡命牌仍牢牢的插在我背后。胸前仍挂着那木板牌。
啊!我没死,我明明中枪,但为什么没死?

  我又动了动双手,仍牢牢反吊在背后。由于刚活动量大一点,喘不过气。坐
在那儿喘着气。明显感到束腰对胸腹部压迫。

  休息一会,我挣着终于站起来。周围是静悄悄,只有露水从树枝滴落到草从
的声音。我又动了动脚,脚镣确实没有了。嘴里也没东西。看我昏迷时,他们认
为我死了,取走了。

  天气有些冷,虽然小袄能御寒,但手脚有些冷。我先活动活动双脚。

  我记得中枪了,但枪伤在哪里?身上也没血迹?真奇怪。土坎后面山头渐渐
露出白色,天快亮了,我突然考虑我现在处境。这身打扮怎么见人。浓妆艳抹,
穿得花团锦簇都不说,就凭这身五花大绑,前挂牌后插标,怎么同别人解释。

  得想法自我松绑。但谈何容易。昨天在绑我时,我都感觉到他们打得都是死
结,我双手高高反吊在背后,早已麻木。在石头上磨?这新麻绳特别结实,经露
水浸渍收缩,变得坚硬。就是有磨断的可能,我衣内上上下下锁着的那些玩艺,
制钓着我也出不了半点力。

  天慢慢亮了,周围的树木,山头,花草渐渐显露出来。刚才黑暗保护了我,
在阳光下我这样子完会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办?我边绞尽脑汁,想方设法,
边警惕地观察四周,看看有没有人出现;我是有经验教训的,那次野外调教,遇
到一个小孩控制了我,我对他束手无策。我现在不也是一样。

  突然发现在附近的一株栎树杆上,好像贴了一张纸。昨天我怎么没发现,可
能是天太暗了,给草档住了。这是否是金银花的信?我转身走过去,果真不错,
一张A4纸用5号字打得满满的。我坐下来仔细阅看,看信中写到:我不称名,
你会知道写给谁。

  本来离开公司的人,是不应当还参加什么欢送会的。凡是参加的,都会同你
一样,押送刑场,打你二枪。但射出的不是子弹,而是扑捉动物的麻醉针管和催
乳剂针管,击中的是你的臀部。当你昏迷后,就拔去针管。

  在一般情况下,你现在醒来时,应当关在某色情单位暗房里,或人贩子牢房
里。装束一样,仍是和要处决时一样,五花大绑,前挂牌,后插标,有时在你没
醒时加上一幅死镣;同样浓妆艳,打扮得风流妖娆。

  起初先关你三五天,有人照顾管你吃,喝,拉,撒,睡,洗;就是不给你松
绑,也无人答理你。等催乳剂起作用了,乳房胀痛,求别人给你挤奶时,再有人
同你淡,是松绑参入他们色情服务,还是作为案件,他们在野外发现一个被缚风
流女子,就这样上街送派出所报案处理。

  而送的过程。故意让你步行,等于游街示众。结果大部分屈服,做了妓女。
前车之鉴,于是公司女演员很少有出来的。水仙非常聪明,与公司手续一清,立
马走人,成为少数幸运儿。

  你情况比较特殊,由于你在公司特殊经历,公司大部分人都想你从地球马上
消失。但由于公子的态度,谁也不敢真下手。但是,起码要永远离开这里,不要
回来。所以必须在你身上做手脚,如是专门设计了锁在你身上三件淫秽的东西。

  这东西含有高科技的成分,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打开,它受本市无线电广播波
段控制。只要七天收不到本市广播信号,锁在你下身的东西会自动打开;束腰是
三个月,文胸是半年。

  你不能怪牡丹,她是被迫的,她不作别人也会做。但公司仍不满足,想了个
借刀杀人之计,叫公子无话可说。用同样方法,将你扮成要处决犯人,但通知本
市所有黑道上人不得收留。

  将你困在野外,公司反复论证过,若没有人帮助,你自己是无法摆脱这身束
缚的。这样你身上东西会天天发作折磨死你。

  若求助别人,你有没有勇气克服耻辱感,以这身装束出现在佰生人面前。但
你现在打扮如此美丽妖艳,又被多重捆绑,并插上耻辱的忘命牌和胸牌,任何男
人见到也不会放过你。或占为已有锁你一辈子,或出售给人贩子,卖到谁也不知
道的地方。无论什么结局,都符合公司的利益,实现他们的目标。

  不要怨天尤人,公司计划设计得很周密。只要将三件东西中一件,锁上你的
身,就控制了你,最后走到今天这一步。下面的路全凭你自己走。

  我认为再困难,也要离开本市,首先解除你身上控制你的东西,脱离公司势
力范围,你斗不过他们,也没人敢帮你,他们太强大了;其次你必须要走求助别
人这条路,也许能遇到好人。

  一定要战胜耻辱感。没有人的帮助,你只有永远保持一个临刑死囚模样,无
论怎样,活下去总有希望。我知道你现在尴尬处境,我非常同情;我想公子也很
焦急,但他被公司人盯得太紧,我们都爱莫能助。

  我相信凭你智慧和才能,一定会活下去。

  你这次用的发胶和化妆品,一般洗涤用品是洗不掉的。我派人送了二种专用
清洗剂,塞在你靴子里,不要丢了。

  活下去就是胜利,前面路复杂又艰险,但终有希望,尽快行动,越快越好,
不要忧虑,越拖越被动,一路走好。

  你所在山沟往里走,翻过沟里山梁,就不属本市,属于另外一个省,是速速
远离开本市最近一条路。那里是大山区,比本市穷多了。当地经济落后,年青人
大部分到南方打工去了,你奔那里,是公司里人想不到的,可能要安全点。穷地
方好人多一些。

  ——关心和爱你的人

  看完这封信,我才解开心中很多疑团。真是太感谢她了,我要赶快行动,否
则等催乳剂起作用后人更痛苦。这张纸已给露水湿透,我用靴底将纸擦拭掉,纸
屑也踏入土中,匆匆往山沟里走去。


                      第一百零九章 逃亡路上

  太阳出来了,一缕金光从土坎后山头上划过深蓝色天空。森林中荡漾着羽纱
般的雾气,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在草丛中张开笑脸,树枝上已露出淡绿色新叶。已
是仲春时节,我无心观赏这春天美景,离开刑场,踏上山沟大路。

  这条路可能当时是采石场修的,往山沟里走了一段路,就变窄,再走一段就
是山里砍柴小道,路面还平。

  这时是清晨,山里没人,我可以放心大胆往前走。开始走得较快,后来还是
小心慢慢往前走。因为双手高吊在背后,人的重心上移,不易保持平衡,腰被极
度束缚,阴部塞了东西,大腿不能靠陇,又是特高后跟的鞋,路面选择不好,就
控制不好重心;稍不注意,就会摔倒。就是这样小心,还是摔了跤。原因是只注
意下,没留意上面。

  正常情况下,路上挡路的树枝,都被山里人砍掉。但我背后插着高高的亡命
牌,远远超过正常人的高度,在一个小下坡路,一枝高高横过路面的山柳树枝拦
住亡命牌,我一下往后栽倒。幸好山路走得人少,上面长有一丛丛草,跌倒后还
不痛。所以再往前,我把路上下都看好再动步。

  驽马十驾,功在不舍。虽然走得慢,在中午时分,我已上了沟里山梁。还算
顺利,没有遇到任何人。不过,这一段可能是森林禁伐区,一路上看不到一家农
舍,是人迹罕见的地方。在山梁上我找了个树阴坐下休息。

  从这里看明显看出两地差异,我来的路上树木高大,郁郁葱葱;而山那边,
越往前树木越矮小稀疏。看来肯定分属二个地区,我心里稍安,总算离开了对我
极危险的公司势力范围。

  山头风冷,不能久留。俗话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必须低头看路。我的脖
子被束腰的金属链和捆绑我的麻绳双重勒住,头稍低连气都出不来,而且高跟鞋
使人往前倾,下山时,人不由自主往前冲;又穿着长裙,开始下山,从山头往下
走,坡徒止不住脚,给长裙判住,若不是我顺势歪到路边松树上,被松树挡了一
下,那就惨了。

  若滚到路边山沟树丛中,就是不受伤,在杂木丛生,没有路的山沟中,我这
样被紧紧反绑双手,不能动,也出不来,非困死不可。

  最后想了一个稳妥的办法,侧着身子下山。先侧着伸出一只脚,站稳后,再
移动另一只脚。好在山这边下坡路不长,前面又是上山,就这样走过了。对我来
说,这是最困难的一段路。

  从早上到现在,一口水未喝。翻过了两省分界山梁后,人不像上午那样紧张
了。这时口干得嗓子像冒烟,急要找水喝。故边走边注意路边有没有水。在走过
一个山口时,似乎听到另一山沟有流水声,而且,隐隐约约有条小路通到这条山
沟。口渴迫使我不顾一切地顺小路往有流水声的地方走。

  果然在路的尽头,一棵巨大枫树下,有一个泉眼汪汪往外冒水。有人用山石
简单地在泉眼旁围了个小水地,泉水不断从池边石缝中溢出,漫到树丛中。

  小路到这里为止,前面是密密麻麻的杂木林。我一看大喜,不顾一切跪在池
边,伸头去喝那池里水。但束腰的限制我的腰弯不下来,稍弯一点,束腰的龙骨
就上顶胸部,下顶腹部。而头被绳勒得也低不下,嘴根本够不到水面。望着清泉
喝不上,口更干。

  于是我干脆脸照下躺在池旁,再伸头去喝,虽脖子勒得难受,但头总算伸进
池中。可是嘴还是够不到水,原来是插在背后的亡命牌,搭在对面池边石头上,
上身下不去。我真是又气又急。又挣着站起来,怎么办?难道看到水渴死不成。
我烦躁得双手用力挣扎,想挣脱麻绳对双手束缚。但这是徒劳的,被反吊在背后
双手动也不能动。

  我冷静下来,围着水池转了二圈,想想办法。看到砌池了的一块大石头上,
有一块凹陷。有办法了。我立刻坐下来,将皮靴伸进池水中,再迅速拿到凹陷上
方,让靴上的水滴到凹陷的地方。反复几次,凹陷地方水满了。再躺下去,用嘴
去吸;水虽不干净,但到口中,比蜜还甜。

  当我第二次躺下喝水时,我突然听到山口传来脚步声,我吓坏了,挣扎着站
起来,不知如何是好。四周无路可逃,闭上眼站在枫树下,听命运来安排。

  「有鬼呀!」

  我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吓得我几乎瘫软倒地。睁眼一看,只见一个中
年村妇扔下手中水桶和水瓢,离我狂奔而去。我也惊呆了,那里有鬼?我虽不信
迷信,听了心里也发怵。这周围是阴森森的树林,真有鬼!我四处张望,什么也
没发现,但心里仍没底,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山口处传来一男子声音。

  「鬼在哪里,你看见啦?」

  「我亲眼所见,在水池边。」

  「大白天那有鬼,你看花眼了。」

  啊!原来她把我当成鬼。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我看看身上艳服,艳服上
红色玫瑰上纵横交错紧缚的黄色麻绳,胸前木牌和头顶上高高的亡命牌;以这种
模样去见素昧平生的人。那耻辱,那羞愧,一起涌上来,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头
脑一片空白,呆若木鸡。

  一个四十多岁矮个子男子走来,一身山民打扮,在离我二十米的地方停了下
来,手举一根木棍;那中年村妇躲在他身后,指着我说:「就是她!」

  男子也吓坏了,用木棍指着我,哆哆嗦嗦说:「你……你……你到底是人还
是鬼。」

  我怕他棍子打着我,往后退了一步。忙说: 「大叔。我是人,不是鬼,不是
鬼。」

  那村妇说:「别听她的。你看她身上的衣服,上面的花和叶子都在动,人那
有哪种衣服,快打死她。」

  男子跟着说:「是的。你衣服上的花和叶子为什么都是鲜活的?你不是鬼也
是妖。」

  「大叔。我真不是鬼,也不是妖,我是人。这衣服上的花怎么会动,你们看
花眼了,不信你们过来仔细看看。」

  男子紧握木棍,半信半疑地走到离我五米左右的地方,仔细对我衣服看了又
看,最后才放下心来,放下木棍,回头对那村妇说: 「孩子他娘。是我们看花眼
了,她不是鬼。」

  「吓死我了。」

  村妇边说边拾起水桶和水瓢,望也不望我,走到池边用瓢取水到水桶中。我
看见后,对她说: 「大娘。能给点水给我喝吗?」

  村妇没好气,头也不抬地说: 「水多得限,你自己不晓得喝呀!」

  男子望了望我说:「不晓得谁把她绑起来了,你喂她喝吧!」

  村妇这才抬起头,看见我的样子,大吃一惊。对男子说: 「孩子他爹。这姑
娘怎么像前年我们到城里,看枪毙人里挨枪子的犯人一样,后面也插个牌牌,前
面挂个扳。」

  「你只管喂水。多什么话。」

  「我只是说说。哟,姑娘,谁把你绑得这样紧,好难受吧?」

  我只顾喝水,太渴了,一口气把瓢里水几乎喝干后。对村妇说: 「谢谢!大
娘,谢谢你!」

  山里人言语不多,也不爱管闲事。男子拿着木棍,看到村妇将水取满后,抬
了就走。我原指望他们会问我许多问题,没想到他们这样事不关己的冷漠态度。
撒手不管。

  我马上想到,这种人起码不会伤害我,决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就急急忙忙赶
到他们前面拦住,跪在地上,对他们说:「大叔,大娘。求求你们。请你们把我
身上麻绳解开,我的双手几乎都麻木了。这样下去恐怕会残废的。求求你们做做
好事!」

  他们停下脚步,前面的村妇看看后面的丈夫。那男子说:「孩子他娘。不要
多管闲事。说不定是街上那些混混玩的花样来害我们。你想,这深山里会有这等
事,一个穿戴那样好看的城里姑娘,谁敢把她绑成这样,身上还插着标。我们走
吧!还有许多活没干完呢。时候不早了,别浪费时光了。」

  我一听急了,忙说: 「这决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帮我,我还会害你们。求求
你们啦!你不帮我,我就不起来。」

  男子仍无动于衷,那村妇放下抬水木棍说: 「这姑娘怪可怜的。我想这等标
致的人,是不会害我们的。姑娘,我来帮你解。」

  村妇走到我身后,开始给我松绑。过了一会,她对男人说: 「这绳扣咋这样
紧,我解不开。你来试试!」

  男子一言不发,来帮我解。村妇试着想把亡命牌拔掉,试了几不都不行。又
到我前面,把挂在我胸前扳解下来。

  男子也未成功。站起来拍拍手说: 「太紧了。这扣是解不开,只有用剪刀将
绳割断。你站起来吧!到我家去。」

  我站起来。男人对村妇说: 「把那牌子带回去烧掉。以免今后麻烦。」

  他们抬水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上了山间大路。走到一小块空地上,里面
有不少瓜秧,原来他们来浇水的。放下水桶,男人对村妇说: 「你在这里把水浇
完,我带他先回家。」

  男人叫我走在前面,他默默无语的跟在后面。遇到难走的道,他抓着我背上
的麻绳,扶我走。这样上下坡轻松多了。在路上,我心里很高兴,暗喜我终于福
大命大,遇到好人;但也很担心,这大白天,五花大绑,又插着那醒目的高高亡
命牌,招摇过市,大引人注目。走进他的村,村里人会怎样看待?所以我又非常
担心,我只希望在松绑之前,不要在发生什么事。


                  第一百一十章  钢丝编的新麻绳

  走了五里路,不断上山下坡,最后拐过一个山嘴,看到一个有十几户人家的
小村,坐落在一条山溪旁。从路上看,这里确实是穷山恶水,这一带全是石山,
长不了树,尽长茅草,土很少,难怪他去那样远的地方种那一小块地。

  进了村,现实给人的印象是穷困。村里房子墙全是石块砌的,房顶是石片盖
的。才下午三四点钟,干活的人还没回来,家家关门闭户。但他带我这样一个化
着浓妆,穿着鲜艳,绳捆索绑后背插着高高木牌女人回家,还是吸引了村里所有
的人。

  当我走进他家时,屋里屋外围着十几个人,全是老人、妇女和很小的孩子。
大家议论纷纷,当到这么多陌生人面,被精心打扮我,为了方便个子比我矮小村
妇的男人松绑,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

  那场面,我像一个稀世的怪物,被大家观赏,点评。羞愧的无地自容。我闭
上眼忍受着时间的煎熬,感到时间过得特别的慢。那男人用剪刀插入勒住我脖绳
圈,它比较松,他用了很大力气,就是剪不断手指粗的麻绳。他很奇怪,什么麻
绳这样结实。我也非常奇怪。结果剪刀锋利口一下变钝了。

  他放下剪刀,从我背后找出一个绳头分析才明白,这麻绳是麻丝与十几根细
钢丝混编的,难怪比一般麻绳硬,更结实。那男人啄摸半天对我说:「姑娘。真
对不起,这绳我无法解开。」

  我急了,昂起头,焦急的对他说:「为什么?」

  「难就难在夹裹在麻丝里细钢丝。别看它细,但特硬。我试着抽出其一根,
不但剪刀剪不断,就是用老虎钳也要反复折才会断。何况里面夹有十几根。而且
这种钢丝很有韧性,要是用力改变外形,再难恢复原状。例如把它弄弯了,就不
能再恢复直。所以把它打成绳扣,用一般工具是解不开的。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
这样做。」

  我失望了,心里充满悲伤。这下我更清楚了,公司的人用这种绳,把我绑得
结结实实,这种麻绳打得死结是不可能解开的。就是不准备再解开,也可能认为
我没有可能解开,这一点恐怕金银花都未想到。他们决心要致我于死地才心安。
若这次能解开,我真要谢谢这对中年夫妻再生之德。

  我带着哭腔问:「真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他摇了摇头,垂头丧气地说:「要是不是绑在你身上,或捆得不是这样紧,
也许还有办法。你看这绳都陷进肉里去了,若有工具也不好下手。若是绑其它物
体,用火烧掉麻丝,它就松了。再用老虎钳反复一根根折,也就断了。但对你这
种方法不行呀。」

  我听了彻底失望了,急火攻心,顿时天旋地转,昏迷过去。

  但我醒来时,发现村妇把我抱在怀里,她急促的叫着: 「姑娘。你醒醒哪。
你醒啦!」

  我泣不成声对村妇说:「怎么办?我身上绳解不开,怎么办。我急死了。」

  村妇安慰我说:「姑娘。不要急,慢慢想办法。方法还是有的。你一天都没
吃饭吧?」我点点头。

  「我刚回家,看就你死过去,吓死我了。肯定是饿的。我去打点葛粉糊给你
吃,定定心。」

  我发现他们已我抱到他们卧室里,村妇将我抹到一张藤靠椅上卧下,出去做
饭去了。穿着束腰,卧在靠椅上不好受,我只好挺直腰又坐起来。

  一会儿村妇就端着一碗热乎乎灰白色糊状物进来,嗅到它的香味,感到饥不
可耐。她一小匙一小匙喂我。这东西我没吃过,很好吃,我狼吞虎咽,一口等不
得一口,太饿了。但仅吃半碗,就胀得不行,束腰顶得胃容积变得很小,我只好
说: 「谢谢大娘。我吃饱了。」

  「怎么吃这一点。不好吃吧?」

  「好吃。我饭量小,等会再吃。」

  吃了饭,心里热乎乎的。走了一天,人太疲惫。我歪躺在藤靠椅上,将悬吊
在背后的双手搭在藤靠椅扶手上,双手有了依托,绳索也松了点,人舒服多了,
不知不觉睡着了。当人被反绑时,再困也睡不长,浑身麻木和酸痛又唤醒了我。

  我睁开眼,发现身上盖了床棉被,抬头一看,村妇坐在我身边,在一盏昏暗
的小电灯下做针线。看我醒了,连忙放下手中活,把我扶起来,热心地对我说:
「山里冷。怕你受凉,给你加床被。」

  我心里很感激,山里穷人的心肠就是好。人放松后,又感到很饿。于是对她
说:「谢谢。那糊还有吗?我还想吃。」

  「有。我知道你还要吃,热着呢。」

  她喂完我,我才发现家里只她一人。就问: 「大叔呢?」

  「啊!我忘了告诉你。你睡了后,我想了一个办法,不知行不行。」

  「什么办法?」

  「我弟弟会建筑上的扎钢筋手艺。家里有一种大剪子,手指粗的钢筋都能剪
断,还剪不断你身上的绳子。」

  我听了兴奋极了,马上应道说: 「肯定行。那剪子什么时候拿来?」

  「看你急的。我那口子己去我弟弟家去借。我弟弟在外地打工,不在家,不
知家里有没有。」

  「你弟弟家在那里?」

  「离本村有15里。他走了有三个钟头了,借没借到也该回来了。」

  我心里忐忑不安,不断祈祷老天保佑,能借到剪子。

  在等她男人时,从与她交谈中了解到,她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县城上中学,
家里穷,女儿初中毕业后就外出打工了。我俩正在谈心,忽然传来敲门声,村妇
立即放下手中针线活,对我说:「他回来了。」我听了心咚咚的猛跳起来,紧张
得浑身颤栗。

  突然,哐当一声铁器落地声音。我高兴地跳起来,肯定是借到了。果然村妇
兴冲冲走进来对我说:「太走运了。姑娘心好,我弟弟有几把备用新剪子在家。
孩子他爹借了一把最大的。」

  她男人跟她进来,手里拿着一把一米多长的鹰嘴大力钢丝剪。他们早想好剪
的方法,抬来一块硬扳,叫我仰卧在上面,用一条毛巾护着我的脸。

  当把鹰嘴插进勒我脖子绳圈时,绳圈立刻勒得我不能呼吸,脸胀得难受,头
嗡嗡响。男人将剪刀一条长柄支在地上,将另外一条柄往下缓慢一压,脖子绳圈
立刻松了,绳给剪断,终于成功了。

  然后我侧身躺着,从背后剪断吊我双手的麻绳,悬吊一天多的双手终于落下
来,人舒坦极了。再将从背后抹双肩的绳剪断后,他俩叫我跪在木扳上,把身上
绳索全解开,我终于自由了,激动得我连向他搁头示谢。

  山里人睡得早,起得早。村妇将我安置在他们女儿住过的空房里休息,见我
没有衣服换洗,就将她们已去世婆婆的一套旧棉衣和衬衣给暂给我换。这件衣服
是农村旧式大襟式样,她自己都不愿穿,还是半新的,舍不得拆,很干净。同时
把我的洗澡水烧好,先睡了。

  虽然解除了束缚,我双手还是麻木的。我从摆手开始,采用公司里学会的方
法,来恢复双手的知觉和活力。二小时后双手才能自主活动,我先脱掉小袄和长
裙,在热水中泡个澡,并努力将手指伸进文胸、束腰和阴部,将里面汗渍冼尽。

  由于金属链的束缚,双手活动不自由,洗得特别吃力。最后从靴中取出金银
花给我的专用洗涤剂,只能侧着头,勉强将脸上彩妆和发胶洗掉。再换上村妇给
的肥大旧式衣服,我才心宽。谢天谢地老天让我度过第一关。当我把换下粘有泥
土小袄和长裙洗好,在后院亮晒后,这时天已快亮了,我躺在农村硬床上,很快
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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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部曲】【全】111-120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卖身报恩

  第二天醒来,已是下午。我洗漱好,吃了村妇留下的饭,到后院。这里气候
干燥,小袄和长裙都干透了,我仔细将其折叠好。然后我将剪断麻绳中的钢丝抽
出来,缠绕成一个小钢丝环,套在乳头上还真好,乳头夹就夹不到乳头了。

  看天气不早了,就到厨房生火烧开水,为他们回来做晚饭做准备。水还未烧
开,他们就回来了。村妇一进门,看见我就紧张说:「姑娘。快逃吧!有人要抓
你。」

  我吃了一惊,难道如意公司的人追杀到这里来了。我就问: 「谁要抓我?」

  村妇说:「昨天你来我家的事,很快在这里传开了。上午,我和孩子他爹上
山干活,半路上就给李歪脖堵住了。说我们窝藏死刑犯,并说只要我们交人,就
没事,否则连我们他一块抓。

  「你怎说?」

  「我说你连夜就走了。因为早上我出来的时候,就把门锁了,他们不知你在
家睡觉。」

  「李歪脖是警察?」

  「不是。他有个远房叔子在林业局,通过这个关亲弄了个谦职林管员,还是
农民身份。」

  「你们放心。我决不是逃犯,他也没权抓人。我想,我在这里肯定给你添麻
烦,明天一早我就走。你们对我这么好我,也没什么感谢你。你们把这套旧衣给
我,我将我穿的那套送给你们。你们将来取媳妇,嫁姑娘能用上,就是变卖也很
值钱。」

  这时沉默少语的男人说:「这个时候你不能走。这个李歪脖不是好人。他这
个林管员把这一带树都管光了,同时他同人贩子还有勾结。我们这里穷,他骗走
不少当地女孩卖到外地。这次他肯定盯上你了。你人生地不熟,出去很危险。你
暂时在我家,躲十天半月不要出门,等风声过了再走。」

  我真感谢这家人家,同时我也需要再待几天,看我身上那东西会不会自动打
开。

  但是安静不了几天,村长同李歪脖就找上门来要人,说不交人就要抓他夫妻
两。这对貌似老实巴交的夫妻,还真有骨气,一口咬定人己走了,搞得村长他们
也没办法。

     ***    ***    ***    ***

  盼星星,盼月亮,盼到这儿第七天下午,村妇和她的男人干活未回来,我躺
在床上午睡,感到腰后咔的响了一下,压迫阴道那根金属链好像松了。

  我赶快下床一看,是松了,用力一扯,真扯掉了。我把在阴道塞了整七天的
假阳具拔了出来。腹部轻松多了。金银花的话真可靠。看来彻底摆掉这些东西,
指日可待。但另一种折磨在我身上出现了,这几天生活正常,催乳剂起作用了,
乳房一天比一天胀痛,铁铐一天比一天紧。在我拔假阳具时,手肘在用力时无意
挤压乳房,再加上铁铐卡紧了乳房根部,乳汁一下喷出来。

  本来我强忍着,想把奶胀回去,这一下不可收拾,我只好天天挤,来缓解难
以忍受的胀痛;但越挤,刺激乳汁更快分泌,恶性循环,苦不堪言。

  今天,村妇夫妻回家,好像气色不对。进门后,她们把自己关在卧室里,夫
妻俩低声而且激烈地争执好长时间。吃饭时,都不言语,气氛沉闷得很。

  我想,肯定出了什么事。在洗碗时,在我一再追问下,村妇道出原因。原来
在我到村子那天,村里确实住了个人贩子。他看我五花大绑进了她家门,以为是
她男人抢来一个女人,他一直想买。并通过村长和李歪脖,连吓带哄,希望她夫
妻交人。

  由于她夫妻坚持人已离开,害得他们在必经道口上守了好多天。最后他们得
到确切消息,人还在他家。

  今天人贩子直接找到她男人,发出最后通牒、要么出个价把人转卖给出,要
么人贩子要绑架他读高中的儿子,叫他拿钱出赎。为此,他夫妻左右犯难。

  他男人坚持要送我走,把儿子退学接回家,等事态平息再送儿到外地上学。
她认为这样也不是万全之策,可她自己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但她夫妻认为即接
纳了我,一定要保护我安全离开。

  我听了非常感动,她已帮我度过了最困难一关,我不能再给她家添麻烦了。
人贩子敢公开活动,我就知道黑道势力有多强大。以她家这点微薄力量,不仅保
护不了我,还会给她家带来灾难。

  这伙人即盯上我,在这不大的小村,我是逃不掉的。我反复权衡利弊,不如
干脆叫她家把我卖给人贩子。这样不仅消除了她家受到威胁,反而有一笔钱,资
助这个贫寒的家庭。都什么年代了,她家连一个像样的电器都设有,温饱都未解
决。而人贩子买了我,起码生命会有保障。活下来是第一位的。

  我就把我的想法告诉她,但遭到她夫妻二人的坚决反对,认为贩卖人是缺德
的,要折阳寿的。对于她这种纯朴的道德观,我非常赞同,我努力说服她,这不
是她贩卖人口,而是自卖自身,只有这样,才能度过眼前难关。但我同她争执一
晚上,也设结果。

  这天晚上,我在床上反复思考这件事。对于这对固执的夫妻,靠说理是行不
通的、只有采取极端做法,才能有成效。

     ***    ***    ***    ***

  第二天,我清早起来收拾东西,做出要走的样子。她男人急忙把我拉住,说
道:「姑娘。你不能走,太危险。要走也要晚上,我送你。」

  我笑着对他说:「我不是走。我是找李歪脖,请他把我卖给人贩子。」

  「姑娘你疯啦!」

  「我设疯。反正我是逃不掉了。于其来硬的,不如顺着他,这样我还少点遭
罪。」

  「你真去找李歪脖?」

  「你又不帮我,我不找他找谁?」

  这一招还真奏效。她男人张口结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结结巴巴地同
意与他老婆商议,帮我找人贩。看第一步成功了,我暗喜。其实要帮助他们家摆
脱影响,还有很多事要做。

  村妇看我态度坚决,也无计可施。同意我的意见,帮我同人贩打交道。

  她男人按我的计划去做。当天人贩子再找他时,他表示松口,可以考虑。人
贩子大喜过望,请他尽快答复。

  第二天我叫他告诉人贩,西海省沁州有人再与他联系。我的主要目是看人贩
与如意公司有无瓜葛。果然,人贩回答,虽然沁州人势力大,但大家从来井水不
犯河水。即在他们地面上,应当由他们做这笔生意。

  村妇男人说,提到沁州,人贩子对他突然客气起来,说只要做成,什么都好
商量。我这一石二乌方法还真灵,一方面求证这伙人贩与如意公司不是一路人;
另一方面让人贩知道,这家人家与如意公司有交道,不敢再找麻烦。

  因为,我深知公司在这一带影响。然后我再安排村妇男人三天不要理睬人贩
子。可然,人贩天天找人来与村妇男人商量,口气一天比一天软,生怕沁州人抢
走生意。

  我看火候到了,人贩子再找,就答应。为了叫人贩子表示诚意,先送订物过
来,即一套女人衣服,供被卖人穿。这些人贩子规矩,我还是在津河人贩子窝里
听说的。

  村妇男人答复后第三天,他回家时,就带回一套女人衣服。我知道穿上这衣
服,人贩就要来看人论价了。我叫村妇男人上街买二十米新麻绳。男人问:「买
绳干什么?家里旧绳多得很。」

  我苦笑一声,无可奈何地说: 「你去买吧!到时你就知道了。」

  果真衣服送来后,人贩催着要看人。我叫村妇男人答复,第二天上午来看人。
当天我要村妇把她家后院一个储存粮食的石洞打扫干净,里面电灯接通,并叫村
妇男人将门加固,并上一把新锁;将我睡的床搬进去。晚上,我洗了澡,把村妇
叫到石洞里。

  到了石洞里,打开电灯,村妇坐在床上,不解的问:「姑娘有房子不住,非
要到这小洞来睡,真想不通。」

  「大娘。被卖的人,应当关在这些地方,否则人贩子会起疑心的。明天你们
叫人贩子到这里来看我。」

  「啊!这真是,姑娘遭罪了。」

  我无可奈何地苦笑一声,对她说:「大娘。真正遭罪还在后面呢。人贩要看
光着身子的我呢。」

  「唉呀!那不行。大姑娘身子怎能让男人看。」

  「大娘。你就不知道了。被卖的人那还有什么羞耻,没法。不但要光身子,
还要绑起来。」

  「唉呀!这怎么见人,羞死了。不能不绑呀?」

  「不行。这是这一行规矩。今天请你来,就是请你来绑我的。」

  「我不会绑人。」

  「我教你把我绑起来。教会后,明天清晨你来把我绑起来,我躺在床上,把
我被子盖好,将洞口门锁好。直许人贩子一人进来看。」

  「姑娘。真难为你了。」

  「等会我脱衣服后,你不要大惊小怪。看到的东西不要告诉别人。」

  「好。你身上有什么秘密,不能给别人看。」

  「到时就知道了。你先出去,拿根三丈长的绳来,就是你们上山砍柴挑柴用
的那种。」

  待村妇出去后,我把她婆婆衣服脱下,折叠好。我再也设机会穿它了,这几
天,就是穿这套粗布老式衣服过了几天愉快自由的生活。脱光了衣服,我的一切
都暴露无遗。在催乳剂作用下,两只乳房变得又大又园。乳房根部原来很松弛的
铁铐,现卡得很紧,将两只乳房挤成球状。

  我站在洞壁边,用手将乳汁尽量挤出,虽然挤的时候有些痛,但比乳户胀痛
煎熬好得多。挤空乳房后,我双手轻轻揉了揉乳房,缓解刚才用力捏时引起的痛
疼。我又将束缚我的金属链在皮肤上挪动下位置,否则细链老勒在那儿,会把皮
肤弄破的。

  这时村妇推门进来,看见我这种模样,惊讶得呆若木鸡,在那里半天都设动
一下。我看她那未经过市面的样子,也有些好笑。我双手遮着乳房,对她说道:
「大娘。你来啦。」

  她如梦初醒,忙说: 「我来了,我来了。我把你要的绳拿来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村妇

  我有她还站在门口不动,门也不关。怕她男人闯进来,忙催促她说:「快进
来呀!还站在那里干嘛。进来后把门关上。」

  她转过身将门关好,走到我跟前,摸摸我的束腰,又扯了扯我胸前链子。好
奇的说:「你们年青人真会赶时髦,什么时候又时兴穿铁做的内衣。」

  我没想到,她是这样看待锁在我肉体上这些淫猥的东西,真叫我哭笑不得,
也好,省得她明白真相后,追根究底。我从她手中接过绳索,对折在上面打了个
环,递给她对她说:「我教你捆人,你按我说的去做。」

  她只往后退,直摆手说: 「我不敢,我从未捆过人。」

  我有些急了,逼到她面前,焦虑地说:「我明天肯定也要被这样赤裸裸绑起
来。你不动手,难道要那些老爷们动手。」

  她惊恐地说:「不要,不能要。」

  「那只有你来。不要紧,你绑过羊吗?你家不是喂了不少山羊。」

  「绑过。卖给羊贩子。」

  「对。你就当我是只羊,卖给羊贩子。」

  「那……」

  「不要忧虑了。快动手吧!」

  她哆哆嗦嗦接过我手中绳子。我转过身,走到床前。由于我比她高,她的头
只到我肩。我只好跪在地上,回个头对她说:「你把绳套那个结,放在我后颈中
间,将绳头分开,往前穿过腋下,再拉回。」

  她慢慢把绳从我的颈后横过双肩,明显感到她手在颤抖,我克服手臂上紧缚
细链勒的痛疼,将双臂努力抬高,这样她双手从我腋下窜过,将两支绳头拉到背
后。我再教用绳各自在手臂上,三下二绕五圈后,将两绳头系在一起,将绳结打
在中间位置。这几个简单步骤她重复了好几次,虽松松垮垮,总算完成了。这时
她在后面说:「唉呀!这绑人还这样累,弄得我一头汗。」

  我对她笑笑说:「大娘,真辛苦你了。你是紧张的,还早呢。要绑得像你第
一次看见我一样。」

  「那我肯定学不会。那天我看见绳子在你身上纵横交错,那么复杂。姑娘。
讲老实话,那天我是第一次看到女人被绑成那样,我不敢看。讲句不害羞的话,
我了嫁给我男人时,那天由于我不愿,新娘嫁衣都穿了,我就是不出门。我娘生
气了,叫我大婶也把我用绳绑起来,硬塞进花桥。我不知她们怎么绑的,反正身
子不能动,手也不能动。只到我那口占了我姑娘的身子,才把我解开。所以我见
了女人被绑就害怕。」

  我设想到村妇年青时,还有这段风流歆事。我就开玩笑地对她说:「大娘。
当时给绑上有什么感觉。」

  「开始很害怕,双手动不了,很难受。我曾拼命挣扎,想挣脱。但越挣,我
婶把我绑得越紧。后来不敢动了。我男人与我当天同房时,由于我拼死抗拒,我
婆婆用扁担两头,把我两条腿分得开开的绑起来。我无法挣扎了,就是这样与我
男人第一次同房的。唉呀!怎么对你说这么丢人的事。」

  「这有什么关系。我也一样,第一次也是给男人绑着过的。」

  「真的。说也怪,那样过当时感觉不到。事后感到怪好的,以后我男人从不
那样做,反过来我常想那样,可开不出口。好了。不谈这个,不过你千万不能对
别人讲,传出去,我可不能活了。」

  「放心。我马上就要被卖走了,还不知道卖给谁,卖到什么地方。但不管怎
样,都是过日子。时间不早了,我们继续吧。」

  下面我叫她将两根绳头合起来,穿过颈下绳圈,往下拉。在双股绳合起来的
地方,再打上结,然后两根绳头一上,一下分别在乳房上下,经过胸部再缠过三
道,回到原绳结处,再打结。最后双绳头重穿过颈下绳圈,往下拉。

  我这时将双手腕在背后交叉,叫她用绳头托住手腕住上拉,只到双手高高吊
在背后,用余绳将双手腕紧缚在一起。剩下绳子往上越过双肩,在乳房中间,将
乳房上不三道绳各拉一道,打上最后一道结。

  当她在我前面完成最后一道结,后一屁股坐到地上。笑着对我说:「想不到
绑人还这么难学。」

  我动了动双手,挣扎了几下。我身体很柔软,她绑得松,只几不就将绳挣脱
了。摇了摇动对她说:「你这绳绑得没用,得重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绑好了,你会魔法。」

  「不是我会魔法,而是你没用力绑我。每一道绳都要用力的勒,特别是绑女
人,女人身体柔软,圆滑,绳子吃不住劲。不用力勒,是绑不住的。今天你绑不
好,那明天爷门就要动手了。」

  村妇咬了咬牙说:「好,我重来。勒痛了不要怪我。」

  「不怪。你放手绑吧。」

  知道了方法,又没有了思想顾虑,村妇认真得一道绳,一道绳用力绑起来。
这次确有效果,粗糙的麻绳吃进我肉里,我不得不挺胸来减轻绳索对双臂压力,
乳头也翘起来,奶汁也从乳头溢出来。村妇说: 「绑好了,怎么样?」

  我一听,用手挣了挣,很紧。从地上站起来,再用力挣了挣,挣不脱。转过
身笑了笑。对她说:「大娘。你还真不简单,绑得很紧,很结实。」

  「你再挣挣看,能挣脱不?」

  「我试过了,挣不脱。明天早点来绑。」

  「哟!你的奶汁怎么溢出来了,小孩又不在身边,这怎么办?」

  我只好跟着说:「小孩断奶了。这奶就是回不去。」

  「我家有个祖传的小方子,是几味当地草药。熬汁连喝带抹的,三天就回奶
了。」

  我听了非常高兴,马上说:「那你能否马上搞到?」

  「我家里就有。」

  「那你现在就给我熬点汁。大娘,这几天我奶胀得好痛。谢谢你给我做这个
好事。」

  我恨不得立马得到这药,来解除催乳剂给我带来的难堪和痛苦。村妇见我催
得急,慌慌张张去熬药去了。

  我兴奋不已,想不到在这里能找到催乳剂的解药。有这种药,我可以解救被
催乳剂摧残的姊妹。看来,我还要在这里多待几天,来解除催乳剂在我体内的毒
性。但又想是否高兴太早。这些偏方草药真能对付了催乳剂这种洋药吗?

  这时又有点心灰意冷。人冷静下来,感到有些凉。山洞虽暖和,但我赤身裸
体,这还时春天,看到我脱下村妇借的衣服,想穿上。但手一动,才清醒,我还
被反绑着。看到缠在玉脂般身上的粗糙麻绳,自己也嘲讽自已,村妇临走时怎么
不叫她松开绳索,真是兴奋的过了头。

  不大会,村妇端来一碗咖啡色汤汁,老远就嗅到苦腥味,这汤药肯定难喝。
她走到我面前,对我说:「热场味重,冷了要好些。我先把你身上绳子解开,等
冷了,你自己喝。我明天要起早,我要先睡觉了。」

  她把我身上绳子解开,拿着解下绳子,出去后反锁洞门,走了。

  我先用汤水抹在乳头上,再尝了一口,很难喝。为了早日解除乳房痛疼,我
憋着呼吸,一口气喝下去。顿时感到胃接受不了,直望上翻。我强压着,半小时
后才好一点,然后上床休息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两全之策

  嘭!嘭!嘭!一阵轻声的敲门声把我唤醒。接着「吱呀」一声有人推开门。
我打开电灯一看,是村妇,她端来一盆热水和洗漱工具对我说:「天己快亮了。
你先洗漱,我再去给你弄点吃的。」

  待她出去,我马上起床,乳房还是胀痛。前几天晚上不起来将乳汁排空,就
无法入眠。但昨天夜里不同,是有效果。待我洗好脸,她已端来一碗蛋花,放下
后,我对她说: 「大娘。你婆婆衣服还你,你拿走。再将昨夜用的绳拿来。那药
怪有效,请你再熬点给我喝。」

  「姑娘。这药可不能多喝,喝一次就行了,多喝伤胃。」说完她拿起衣服走
了。

  待到吃完那小碗蛋花,村妇已拿着绳站在我的面前。我放下碗,跪在地上。
她沉默不语地将我绑好。我站起来,侧卧在床上。她用被将我盖好,然后开门走
了。从表情上看,她心里很难受。

     ***    ***    ***    ***

  半小时后,她开门跑进来。紧张地对我说: 「人贩子来了。你要小心啊!他
要欺负你,你就叫,我去收拾他。」

  「大娘。你放心,按这一行规矩,未付款成交之前,他只能看,不能动手。
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村妇出去不到十分钟,洞外传来说话声。

  「就在这里面?」

  一个陌生中年男子声音。

  「是的。」村妇男人回答说: 「只给你三分钟时间看人。」

  村妇男人这些话都是我教的。我知道规矩。

  门又开了,走进一个人,把门又关上。一束强烈的电灯光发出,很快扫到我
床上,强光刺得我睁不开眼,被子一下给掀掉,我假装惊恐万分说:「谁?干什
么!」并将身体蜷缩成一团。

  进来人高兴说:「名不虚传,果真好货。这功夫花得值。」

  说完急忙出去,对村妇男人说:「好货。到你屋里谈去。」说完一阵杂乱脚
步声渐渐远去。

     ***    ***    ***    ***

  一刻钟后,洞门又打开。微弱的晨光照进洞里。天开始亮了。村妇走进来拿
着一套新衣,放在床上。我坐在床上,她给我松了绑。对我说:「我那口子叫你
穿上这新衣出去,他有话同你讲。」

  我知道,人贩子要我穿他送来衣服,说明今晚要尽仔细地观察我。买卖已进
入成交实施阶段。解开绳索后,村妇拿出一套内衣给我。这是一件用自织老布做
的乳罩和一条宽大短裤,我想,可能是山里女人穿的。村妇对我说:「姑娘。你
没贴身衣服。我赶了二夜,给你做了一套,穿着很舒服。」

  「谢谢大娘。」

  我心里很感动,这山里人心太善良了。对于这次与人贩子打交道,我一定要
为她家想个万全之策,以绝后患。

  这新衣是一件对襟鸵毛棉衣和棉裤。我身材在女人中算高的,可能是大号,
但感到有些小。另外有一双棉袜和布鞋。走到洞外一看,这棉衣是农村姑娘常穿
的那种织锦缎鸵毛棉衣,绿色底,金黄色线织成的月季花;裤子也是黑色带暗花
的;鞋子是黑色化纤市,上面绣了花。

  村妇又给我扎了根独辨子,额头梳了个刘海,完全是山里姑娘模样,与我来
时判若二人。

  走进堂屋,村妇男人已作好上山干活的准备,正在等我。见我进来,小心翼
翼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里面包了好多层,最后露出一千元钱。然后,对我说:
「姑娘。人贩子一眼就看中你,并说我发大财了。把你卖到省城,肯定能争大钱
一把。掏出这么多钱给我,吓了一跳。我从来未见个这么多钱,坚决不收。他急
了,又加成一个整数。我都不知把钱放到什么地方好,藏到那里都不放心,只好
藏在身上。他说今天叫我在家,下午三点要你穿上他送来衣服,并要我把大门反
锁,假装上山了。你看我马上上山,然后再溜回家。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特请
你来商量。」

  我明白。人贩子已付定金,下面就是价格了。在谈价格之前,人贩子要在白
天仔细观察货,以防黑里看走眼上当。这些不清不楚的行话,老实巴交的山里人
怎能听懂。我若不在津河市人贩子窝里待了一段时间,我也不会明白。

  于是我对村妇男人说:「这是定金。你收下,这说明他己决定买我了。下午
他还要来进一步了解我能值多少钱。等他看完后,我们再商量。我上午要洗梳一
下。你把钱放在家里,到山上转一圈回来,我们早点吃中饭等他。」

  下一步怎么走,这几天我想了个万全之策,于是我对她男人说: 「人贩子很
快要交钱带人,我想你们不能在这里住了。你们有了钱,肯定有人打你们点子,
钱易招祸。我现在写二封信给你们,大叔你找些纸笔来。

  拿来纸笔,我首先给金银花写了封信,写好后交给她男人。对他说:「你们
拿到钱后,家里什么都不要带,只带钱。给人印象你们失踪了。然后到西海省,
沁州市找我的朋友金银花,要她给你安排一个地方,或承租山场,或土地,安心
过日子。小孩也到那边去安置。」

  村妇忧愁地说:「那你今后怎么办?」

  「我马上再写一封信。李歪脖叫什么名字?」

  「他叫李发财。」

  「从你们这儿出去,除到沁州我走的小路,再到省城还有什么路。」

  「从这儿出去,只有一条通县城山路,再到省城,别的无路可走。」

  「人贩子要绑走我,他要走那条路?」

  「必走县城这条路。」

  「那好。我用李发财名义给你们县公安局和省公安厅写二份举报信。我把我
的特征和人贩子特征都写进去。他绑走我后大致经过时间。我能否获救,就看这
两封信起不起作用了,大娘马上到镇上把信寄出去。」

  村妇男人大致描绘了人贩子特征后,我把封写好交给他们,大娘拿到镇上去
寄了。

  上午,我用香皂重洗了个澡,除掉在山洞里霉气。又洗了头,搽了村妇常用
头油,这样编的大辨子黑里发亮。由于束腰,吃不下多少东西,中午村妇回家后
给我一个煮鸡蛋,这样耐饿些。

  吃完饭,我们都到堂屋里。我叫村妇男人把买来二十米新麻绳拿来,并在地
口辅上草席。男人到左厢房,原来他儿子睡得房间,拿出一大捆手指粗新买的麻
绳递给我,不解得问:「姑娘。你要这么多新绳干什么?」

  我笑而不答,站在草席上把绳抖开,剪成十米两段。先拿出一段,请村妇对
折后,双股扎在我腰上。用折的那一头,在肚脐下打一个结,将绳头从阴部穿到
后面腰上,穿过系腰麻绳系紧。村妇看这样捆,脸马上红了。再将绳头拉到大腿
根,将双腿并在一起,一圈圈从大腿捆到腿腕后系牢。

  男人见我这样做,惊奇得很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双腿绑好后,我直挺挺地跪
在草席上,对村妇笑了笑说:「下面该你了,要绑结实,能多卖钱。」

  村妇一本正经地走到我身后,拿起另一段新麻绳,三下五除二把我绑得动也
动不了。本来我想喊痛,叫她松一松。但认为不妥,只有这样才有效果。时间还
早,我请村妇将我扶到桌旁坐下来。村妇同我坐在同一条长橙上,她男人就在对
面,我对她男人说:「你现在知道这绳子用途吧?」

  「你叫我买新麻绳是为了绑自己。」

  「对等待售的女人要穿新衣,用新绳。这样人贩人就明白对方是道里人,会
按行规办事,吃不了亏。今天下午来了后,你可先报一个高价,对方一般不会马
上答复。」

  「为什么?」

  「谁都想占便宜,价格讨论的时间越长,对方认为你有诚心,在交割时会少
些欺诈。」

  「报多少?」

  「五万。但我认为会在二万成交。」

  村妇忍不住插话说:「姑娘。你真要卖自己。我这几天心里一直不是滋味,
很难过。我们再穷,也不能要你卖身钱。看你被绑的样子,我于心不忍。」说着
说着,眼泪都出来了。

  我见她这样,心里也难受,心想按贩人交易行规,更严厉绑缚还在后面呢。
不是张孝天父子,我那会处在这种艰难处境。忍不住泪水也出来了。村妇见我这
样,忙帮我擦掉泪水。她男人叹了口气说:「这世道忒坏了。时间快到三点了。
人贩子要来了,看怎么应付吧。」

  我强忍内心悲痛,对他们说:「今天下午主要是价格,若今天他出价在二万
以上,就立即答应。若他出高价,我们还拖延,他们定起疑心。人贩子是最多疑
的。大娘你扶着我,把我放到在草席上。」

  村妇把我扶到草席上后,我慢慢先跪下,再躺下,腑卧在草席上。我对大娘
说:「你将我背后的绳头,拉到腿腕处。穿过绑腿腕的绳,用力拉,只到拉不动
了,打上死结。再将余绳勒过我嘴,往后拉打上死结。最后用绑腿的绳头,将我
头上辨子拉直绑在脚上。」

  「我不干,这样你太难受。」

  「不要紧。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你男人是一个心狠手辣人贩子,我是一个不
折不和被出售女人。」


                      第一百一十四章 人贩子

  我说完后,村妇还在忧虑不决。我急了。对她说:「我求求你,快动手。与
人贩子打交道,稍有疏忽,是很危险的。快!时间不多了。」

  村妇见我这样,开始将我双脚往背后拉,但仍不用力。我催促她说: 「要用
力。不要管我,快!」

  村妇这下发狠了,突发力一拽。我双脚几乎一下接触到头项,腰被拉成反弓
状,全身绳索绷紧。处处关节酸痛。我强忍着,最后实在忽不住,想叫一声。但
村妇用绳勒紧了我的嘴,我的头被拉得高高仰起,叫了半声给堵回去了。痛得我
闭上眼,泪水都掉下来。最后头皮一紧,头发辨了也固定在脚上,头一点也动不
了。

  村妇绑完后,蹲在我前面,抱着我的头,擦干额头汗水和眼泪。

  后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她男人站起来,紧张地说:「他来了。」说完,
朝后门走去。

  村妇丢下我,也朝后屋走去。我全身呈反弓状,给绳绷得紧紧得,丝毫动弹
不了。突然失去依靠,控制不了,翻下来,侧躺在草席上。这是人贩子交接时,
对被贩女人通常做法。不过是最值钱的女人才用这种方法。

  我除了眼睛能动外,再也做不了任何动作。我现在对我自己也难以理解,这
种严厉的绑法,是在我指导下让人干的,并设有人强加。真是现实需要,还是想
这样做,我自己都说不清。

  「请往这里走。」

  我听见村妇男人在说活,一前一后两个人走到我身边。

  「请喝水。」

  这是村妇的声音。

  我面对堂屋大门,动也不能动,看不见他们。有一个人走到我身后,又转到
前面,我只看到两只穿着皮鞋的男人大脚走来走去,村妇男人穿的是上山麻鞋,
这肯定是人贩子的。

  人贩子围着我围了几圈,我听见他嘿嘿地笑了几声。说: 「我说矮子呀,真
看不出你是我们这行的老手了。平时你真藏得深,一个这么老老实实的山里人是
我们的前辈,佩服。不过这下你可给我省事。清晨我看她,睡觉时都被你用麻绳
捆得那样结实,另外还用铁链锁起颈子和双臂。我当时就知道这不是普通货。她
当时一见我就喊叫,对怎样弄走她,有些担心。这山里人少,新闻不过夜,万一
在运货时闹出什么动静,可是人钱两空;山里一条路,跑都跑不掉。可没料到,
你这制服女人真有两下子,省了我好多事,这样货就好运多了。我要定了,开价
吧。」

  啊!原来村妇男人大家都叫他矮子,难怪村妇年青时不肯嫁给他。

  「五万。」矮子开价了

  「你开玩笑。这里的货色再好,设有超过五千的。」

  「这不是本地货。」

  「就是看不是本地货,我出天价一万。」

  「一万?免谈。我化的费用还不止这个数呢。」

  听见他俩激烈地讨价还价,我也觉得好笑。我是自己把自己捆成一团出售,
连我觉得怪有趣。这村妇男人平时沉默寡言,貌不惊人,但谈起生意还真有点韧
性。争执了很久,几经讨价还价,最后以二万六千成交。

  听到这个结果,心里感慨万分,当初在津河市出五万买我,我都感到委曲。
在真正人贩子手里,仅卖二万六千元。女人若失去靠山,价值会一落千丈。做女
人也有悲哀的一面。我知道,谈到这份上,我今天肯定要离开给我解困的农舍和
这对善良夫妻。

  本来想这交易要反复几天,我有许多话要对他们说。尤其是到了沁州,要提
防那些事,对于他们小孩,学业有成时,安排到重生公司。但想不到事情进展这
样快,自己把嘴勒死了,一句告别话都说不出,连看都无法看他们一眼。

  人贩子交割好钱款,走到我身边,用一块胶布封在我本来已给麻绳勒紧的嘴
上;又用一只黑布袋,套在我头上。我什么也看不见了。有人又将我翻起来,腹
部往下,抓住在背后绑得丝毫也动不了的双手,将我五个手指捏成拳头状,用胶
带紧紧包起来。

  「己经绑得这么结实,还要把手裹起来。」村妇男人说:「我们要确保万无
一失,女人手指很灵巧,绑裹起来保险。」

  一听就知是人贩子,他在给我加绑。一会儿,我就感到他在我手腕和脚腕之
间,又加绑了麻绳,将其牢固地绑在一起。并用手勾起我,我整个身体悬挂在他
手上,双手臂吃力,肩关节立刻刺痛钻心。我忍不住大叫起来,但发出仅是很小
沉闷的声音,一会儿,他又将我放下,有一块东西把我兜起来,抬离地面。随着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人贩和村妇夫妇的告别声,我被人抬走了。

  在紧张有节迫的一行脚步声中,在身体不断晃荡中,也不知向前走了多少时
间,一会儿升高,一会儿落下,耳边一会是流水声,一会儿是风吹松涛声。我全
身己麻木,人也昏昏沉沉似睡似醒,不知他们要将我抬到那里去。

  不一会,我好像听见汽车声音。这伙人又走了十几分钟,停下来,把我放下
来。我侧睡在地上,很快响起马达,原来上了气车。

  汽车开动了,不知是往什么地方开。我躺在地上动不了,也看不见,很不舒
服,人也清醒多了。汽车不停的跑了几个小时,好像上了一个山坡,停下来,我
又被抬下来,走了一段路被放下来。

  「老大,我这次给你带来件好货。」是那个人贩在对谁说活。

  「是什么宝贝,把你这个蠢货高兴得这样。」一个声音嘶哑的中年人声音。

  「我打开你看。」

  我的头套被摘掉,强烈的光线刺得我睁不开眼。

  接着封口胶带被撕掉,勒嘴的绳也松开去掉。由于发辨仍绑在脚上,头仍后
仰动不了,但嘴舒服多了。

  「她是谁?」

  「西海如意公司当红明星洪玟瑰。」

  我听了这句活,犹如青天霹雳。人贩子早就识破了我的身份,我自己还蒙在
鼓里,自作聪明。这下才出狼穴,又进虎窝。还不知这帮人是否受公司人指派,
故意买下我。这下彻底完了,不由得又气又急,极力挣扎。对他们大声喊叫。

  「你们这群土匪,快放下我。你们不得好死。」但一点用也没有,他们并不
理睬我。

  老大兴奋地走到我身边,抓起我胸前绳索,一下把我提起来。我全身绳索更
加收紧,勒得同刀切一样痛,我对他大叫说:「勒死我了,快把我放下。」

  他同没听见一样,对那个人贩子说:「真是洪玟瑰?我仔细看看,不要搞错
了。这种好事怎么叫你碰上。」

  「我是从一个藏得很深,与沁州有交情的老手那儿买来的。我工作了半个多
月,花了大价钱,才弄到手。你看她身材多好,身子软得同棉花一样。这样严厉
捆绑了十多小时都不在乎,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那有这样好的身骨。」

  「好!你立了一大功。」

  老大提着我,我半悬着身子,无法摆脱。情急之下,对着他的脸,吐了他一
脸口水。

  老大并不生气,这才把我放下,掏出手帕抹去脸上口水说:「咳!还怪有个
性的。」

  「是的。看来她不太听话,我怕她闹出事,所以才把她绑得严严实实,连夜
送来。」

  「看来她还有点棘手,不给她一点厉害,她是不会听活的。兄弟们把她送下
去,给她加工加工,使她更性感,出手卖个好价。」

  一会儿,上来几个人,把我从老板办公要抬到地下室一间房子里。将我绑在
一起手脚挂在天花板上伸下的大铁钩上。有个人拿来把手术用剪刀,将我胸前衣
服剪掉,露出双乳,我不知道他访要干什么,心里很害怕,胆战心惊地问:「你
们要干什么呀?」

  他们并不理睬我,其中一个拉拉乳头夹说:「不亏是SM明星,还带这个。
等我给她添上装饰后会更性感。」

  说完后,在我乳头上抹了点药水。顿时乳头上凉苏苏的,有麻木感。接着剪
断束在阴部的麻绳,将胯下棉裤挖了个大洞。由于整个人像一个反卷球,吊在空
中。阴道口凸显出,他又将那药涂摸在阴部。

  另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和乳胶手套医生打扮的人,走到我面前,除掉我做
的护乳头钢丝环,将乳头夹夹着乳头,轻轻的一拉,另一只手拿着一根带导线大
针,剌向乳头。

  我头被发辨往后拽着,后仰,看不见身子,只见一小股青烟冒上来,并没有
什么感觉。原来抹的是麻药。我不知他们在干什么,肯定不是好事。接着又在阴
部捣弄半天,很快他们将我放下来,松开我的发辨,用黑布将我眼捆起来。

  我什么也看不见。再将我彻底松绑后,脱掉我被剪破的衣服,然后穿上一件
衣袖很长的衣,再用一根宽带束腰,我双手被袖子束缚,只能交叉放在前面。再
给我穿上一条肥大的裤子,赤着脚把我架出房间。

  走了一段路,上了汽车。好像下山又上山,最后将我拉下汽车,解开蒙眼黑
布,睁眼一看,是一个医院大门口。门口有一白底黑字的门牌,上写《川江省青
龙江市第六医院》。

  他们怎么把我送到这儿来了。我再看我穿的是束缚精神病人的拘束衣,上面
写到「精神科女0024号」。里面出来两个粗壮女护士,架着我往里走,我拼
命挣扎。大声说:「你们搞错了。我不是精神病人,快放手,让我走。」

  两个粗壮女护士一言不发,将我拖到精神科03号病房,推进去,锁上门就
走了。病房里有五个女病号,有三个也穿着拘束衣,被束缚在床上。有一个对着
窗外嘴里不停的在讲什么,有一个目光痴呆坐在床上;还有一个看我进来,马上
走过来说:「闰女,你来了。快来,妈有好吃的。快来,快来!」

  她扯着我的衣服,我吓得往后退,但仍纠缠不分。我惊恐万分,大声喊叫着
说:「救命呀!医生。快来救命呀!」

  很快进来一个凶神恶煞中年女护士,那病人一见她,吓得跑回自己床上,口
中不停的说:「我听话,我最听话了。」

  女护士不理她,走到我面前,大声吼叫着说:「喊什么?吵死人,影响别人
休息。再喊,把你嘴堵起来,上床休息。」

  「大夫。我没病,放我出去吧。」

  「进来的都说没病,没病怎么进来的啊。你要听医生话,不胡闹,就给你解
开,换件衣服。」

  「我听话。不胡闹。」

  「好。我们观察二天。」

  我躺在0024号病床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人贩子太歹毒,把我
关到精神病院来了。看到那些行动怪异,面目痴呆的病人,心里特别害怕。真是
一天也不能呆,现在怎么办,不由得痛哭起来。

     ***    ***    ***    ***

  第二天早晨,双乳头和下身突隐隐约约有刺痛感,并越来越利害,上午变成
一跳一跳得痛。麻药可能己失效。不知他们在上面干了什么,我穿着拘束衣,看
也看不到,摸也摸不着。痛得一天都没胃口。又怕护士说我不听话,她们来喂饭
时,强迫自己吃一点。到晚上痛疼要稍好一点。


                      第一百一十五章  深山

  第三天,医生来查房。护士反应0024号床比较配合,故松开了拘束衣,
换上普通病人服。量体温,有点发热,开了些消炎退烧药。待查房结束,我赶快
到病房洗手间,关上门,脱掉内外衣一看乳房,妈呀,他们把我乳头根处打了个
洞,洞里穿了个金黄色金属环,整个乳头都有点红肿。我做的钢丝环仍套在乳头
上,变得紧紧的。乳头夹仍夹在它上面。脱掉裤子,下面穿了五个洞。阴核上一
个,阴唇两边各两个。

  我看到这些,心里突然有个怪念头,还蛮喜欢。觉得这样很性感。唉呀,我
是否真有精神病了。在这里与真正精神病人相处,真是度日如年啊,我想着各种
办法躲着,与其周旋。晚上躺在床上,把七个环转动一下,怕与伤口新长血芽粘
连。有时在睡梦中都想,只要放我出去,叫我干什么都行,再待下去,我真变成
神精病了。

  好容易熬到第七天,身上七个洞都愈合了。下午护士将我放出来,说有人看
我。到会客室一看,是老大和他们手下。个个衣官楚楚,目露凶光。我战战兢兢
走到他们跟前,老大一脸横肉,在左眉处有一紫红色刀疤,面目可憎。他手下一
个人对我说:「洪玫瑰。我家老大把你放在这理休养,舒服吧!你休养好没有,
是否再休养几天。」

  我忙尽可能做出恭恭敬敬的样子,我一天也不想呆了。对他们说:「谢谢老
大。休息好了,不想再休养了。你我放出来吧。」

  「好。不休息可以,出去但要听我们的,不能拿着明星架子,使小性子乱吐
口水。」

  「我知错了。请老大原谅。」

  「那今天就同我们一起回去。」

  我喜出望外,出了医院,上了他们的汽车,回到老大办公的地方。在回去路
上,老大接了一个电话,不知讲什么,电话中反复提到李歪脖。我不动声色,是
不是那二封信有作用了。

  在那里又休息几天,谁也没搔扰我。我身体基本恢复,仅走路不习惯,主要
是那几个环,走动时不断刺激那敏感部位,常常引得淫火烧身,行动变得格外风
骚。

  几天后,老大把我叫去,叫我洗漱干净,还换上当地农村姑娘常穿的服饰。
头上梳根大辨子,身上穿件织锦缎丝棉薄祆。祆面是桃红底,上面用银丝织的枫
叶三角图案暗花。祆面花形是金丝勾边的大朵绿叶和紫红玟瑰,虽然有些艳,我
也很喜欢;裤子是黑色毛尼,裤腿边锈有小朵玟瑰花,脚上穿的是绣花园口黑布
鞋。穿戴好后,老大很满意。

  他手下人告诉我,今天带我去省城到一家高挡歌舞厅工作,那里熊老板有钱
有势,不亚于西海如意公司张老板。只要我好好干,这辈子有福享。

  那个熊老板最喜欢农村打扮的漂亮女人,所以,这套衣服是老大专为我定做
的,并警告我,在交给熊老板之前,一定要按他们要求做,要老老实实,不许乱
说乱动,要绝对服从带队的二当家。若把生意弄砸,回来把我在精神病院关一辈
子,不放出来。想到在精神病院那几天,我身上汗毛都竖起来,那是我一生中所
待最可怕的地方。

  我知道这次是把我出售给熊老板,但我不得不去,任何地方都比精神病院关
一辈子,生不如死好。

  快上车时,我去见到二当家。这家伙姓孙,他们叫他孙老二。人高马大,孔
武有力,相貌英俊,三十多岁,一脸杀气。我见了他心里发怵,很害怕。立刻跪
在他面前,他对我厉声厉色交待一翻后,马上吩咐一个马仔拿条麻绳过来,我自
觉地将双手放在背后,由他把我紧紧五花大绑。

  马仔绑好后,孙老二又检查一遍,是否真正绑结实了。再抓住我背后绳头,
一把将我扯起来站着,又拿一根绳,在膝盖上方将两条大腿绑在一起,这样我只
能小步走。临出门,又在我外面裹了件军大衣,大衣下摆到脚面,又在我嘴里塞
颗麻胡桃,从表面上看不出我是个被束缚的人,这才将我拉上汽车。

  这次出发有两部汽车,前面是北京牌越野吉普车,上面坐着两个穿棉大衣的
姑娘,不用说与我一样;后面是野马牌吉普,孙老二亲自开车,车上就我和他二
人;我坐在后排。二辆车拉开十分钟距离,一先一后开上路。

     ***    ***    ***    ***

  从青龙江市到省城,虽穿梭在嵩山峻岭,但路面都很好,汽车风驰电掣往前
走,行驶了1小时后,孙老二打开车载电话说:「胖子。快到神仙岭,铁锁山口
时,要特别注意路边情况,有异常立刻通知我。」

  「二当家。我离山口有十里,一切正常。」

  孙老二思索一下,放慢速度说: 「胖子减速。要千万小心,山口是我们必经
之路,车上人要瞪大眼睛,发现可疑人和车立刻电告我。」

  看他们神情紧张的样子,他们肯定知道什么。

  「不好。有埋伏,快!回头,快!」

  电话里传来胖子惊慌失措的声音。

  「胖子。不能回头,开足马力往前冲。」

  孙老二嘴这么说,他自己准备回头,孙老二车技很好,在不宽的山路上,一
下将车调了头,车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尖叫声。车调头在转弯时,向一边倾
斜,一下将我抛掷到车门上,摔得我头昏眼花。看来孙老二想叫胖子往前冲,掩
护自己。

  在往回急驶时,他嘴里骂道说:「该死的李歪脖,想找死。」

  往回开不到五分钟,车载电话铃声急促响起来,孙老二急速拨通,电话里有
人紧张地说: 「不能回青龙江市,市公安局刑警已开车往铁锁山口截住你们,快
逃!」

  孙老二一听,脸变得铁青。我往窗外一看,公路一旁是徒坡,另一旁是悬崖
绝壁,无路可逃。这是一个很长的下坡,他并没减速,疯狂地往前开。我心急如
焚,害怕事故发生。当车走到谷底时,前面是上坡盘山路,并传来警车警报声。

  孙老二猛右拐,车离开大公路,拐向通向另一条山沟的小公路。这条路是砂
子路,车速快,车就颠簸得非常利害。我在后排,双手绑在后面,坐着脚也张不
开。我急中生智,将前脚抵着前排坐位,后背顶着靠背,勉强保持平衡。

  车在山谷里狂奔,到了山谷尽头,又是盘山公路。这段盘山路很长,开了半
个小时还在半山腰。我将身子移到车窗前一看,从来的山脚下,S型盘山路尽收
眼底。很快我就看见后面盘山路上警灯闪烁,二部警车在往上爬,紧追我们。

  我暗暗高兴,听他们骂李歪脖,这信起作用了。现在通讯发达,前面肯定有
车堵。在这狭窄山路上,孙老二插翅也难逃,我很快得救了。但我观察他,自进
了这条山路,他情绪稳定,胸有成竹的样子,我又对获救产生怀疑了。

  车上到山顶,路在山头上转。转过五六个山头,开进一片森林,越走林木越
茂盛。车好像在走下坡时,孙老二将车左拐,树枝划过车身的声音不断传来。看
来他对这里环境很熟悉,车这样走了一里多路的地方,好像有一块较大平地,孙
老二将车又调个头,将车头对着来路。

  我这才发现这是一段废弃公路,两边的树枝将路面掩盖,杂草丛生。若不熟
悉,是找不到这条路的。孙老二将车停下,跳下车,从身上掏出一把匕首,割下
一个树枝,清扫进来车压的路痕。这个家伙好狡猾,不亏是二当家。这样警察很
难找到我们。

  我又失去希望,只好听天由命了。半小时后,他又回到车上,靠在坐位上闭
目养神。

  过了四十多分钟,来的路口传来汽车马运声,从树权缝隙中,有时这能看到
警灯闪烁的红光。汽车急驶的声音渐渐远去,但孙老二仍在休息,好像什么事情
也设发生。

  我们就这样悄然无声的藏在那里,公路上警车往返数次,可能在搜寻。下午
约三点钟后,再也没有车来了。我到现在未吃未喝,也未大小便,特别是小便胀
得难受,开始我不敢动,现在看他情绪也稳定了,才起身用头拱了拱他的肩。

  他回头看了看我,转过身,捏着我的下巴,将麻胡桃从我嘴里取出来。我干
呕了几下,运动了一下麻木的舌头。对他说:「我尿急,请让我方便方便。」

  他下车,打开后门,把我拖下来。脱掉外面军大衣,解开绳索。他边理绳索
边说: 「腿上绳子自己解,就在车后面方便。」

  我揉了揉捆麻木了的双手,解开绑在大腿的绳索递给他。转到车后。车后是
密密麻麻不知名枯草。我蹲下方便时,望前面看,前面可能土较厚,碗口粗的山
栎树已将原来公路封死,车再也不能往前开。这是一条死道,但这里草本茂密,
很容易逃跑。但我不熟悉这里地形,他在我附近,人是那样精明,我不敢冒险。


                      第一百一十六章  老者

  方便好,我把衣衫整理好,来到车门边。他靠在前车门在喝水,看我过来,
递给我一瓶,我太渴了,一口喝了小半瓶;他又给我一块夹心面包,我用剩下的
水慢慢把面包吃完。

  我看看他,他背对着我,眺望渐渐西落的太阳,在思考什么。他的脸,在夕
阳下,呈现西部山里人特有的古铜色;陵角分明的线条,突显出他的干练。可惜
他选择了这样一条路,否则他在社会上干任何事,都会有所作为。

  太阳落山了,他拿着绳索走到我身边。我见状,忙哀求他说:「孙二爷。在
这荒无人烟的山上,你赶我走,我也不敢走。不绑了吧!我都绑了一天了,身上
难受得很,求求你啦。」

  他眼一瞪,冷冷地说:「少废话。人转过去!」

  我吓坏了,再不敢做声,转过身。他很熟练地将我五花大绑,不过还是手下
留情,腿没再绑了。他把我推进后车厢,将军大衣随手丢在里面。他立即跳上驾
驶室,发动汽车,乘太阳下山后的余辉,将汽车慢慢开出来,上了公路。随后他
将车右拐,又往来的方向急驶,转过几个山头,他将车又在拐进了仅能容一部车
行走的小公路。

  这时他才将车灯打开。外面已完全黑了,这条小路路面很坏,车身左右剧烈
地摇晃。我坐不住,干脆躺在坐位上。车走得很慢,吉普车底盘虽高,有时还听
到底盘刮到路面刺耳的声音。

  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只觉得车窗外大山的影子越来越高,天空越来越窄。
最后车停下来,他下了车,打开后门,将我拉出来。

  我出来一看,两边都是黑压压的树,车停在一个小石桥头。桥面很窄,车过
不去,他抓着我胸前交叉的麻绳,拖着我往前走。转过一片树林,在星光下,看
前面有个十来户人家小村庄。他拖着我走到村前紧靠小河的一座小楼房前,这是
唯一的楼房。他上前扣了扣大门。

  「谁呀?」

  「是我。」

  「你是谁?」里面有个年老的声音在问:「老前辈。是我孙二小子。」

  「是你这个小精灵鬼。」

  很快,里面亮灯了。大门打开,一个硕健高大的老人出来了。对孙二爷说:
「你这小子半夜三更来,准没好事。又来扰乱老夫清静。老大还好吧?进来吧,
有事屋里说。」

  我跟着他后面进了屋。老人问他说:「什么事这样急?」

  「我们那里出了点事。吴老妖你知道吧?」

  「那是一个吃肉不吐骨头的小东西。」

  「他这次从石头冲里弄到一个上等货色,有好几家买家争着要。这本是一笔
好卖买,但他太贪,把提供消息的李歪脖给黑了。李歪脖本来是我们在石头冲里
帮手,知道我们的底。他一气之下,在吴老妖成交那天,发封举报信给告了。当
我们得消息时,货还未出手。老大叫人把事在市里摆平了。今天叫我出货,那知
半路被截了。后来得知,省里直接查这个案子,叫我带着货,想方设法不能让货
落在公安手中,更不能给他们抓个现行。所以,我千方百计突出重围,带货找你
老。我知道,你老人家收手多年,将盘子交给老大,自己晚年享点清福。不是走
投无路,是不敢打扰你老。」

  「按道理李歪脖不会为这点小利,来惹这样大祸。他可是个明白人。」

  「我们也奇怪。但这事除了石头冲的村长和李歪脖,别人不知道。」

  「那卖家呢?」

  「卖家是与沁州同道有联系老手,否则这货弄不到手。但这个人对我们不熟
悉,我们也曾怀疑过他。后派人去打听,这一家人失踪了,家里东西完好。我们
了解了同道,是否有人要财灭口。但没有人做。后来有了解沁州的同道说,这个
货色沁州同行老大张老板曾下个死命令,不许任何人收留此货,否则格杀勿论。
这个卖家可能被沁州人灭门了。」

  老人指着我说:「就是这个货。」

  孙老二说:「是的,是她给我们带来麻烦。」

  老人在屋里度了几圈说:「你老大这事处理得好。这货再也不能出现在青龙
市。设有证据,公安拿你们也无可奈何。你嘛,要出去躲十天半月,等老大把事
消了再回去。这货我来处理,我知道有个地方,把她送进去,一辈子都不可能出
来,放她出来,她也出不来。」

  「那太谢谢老前辈。」

  「我早己金盆洗手了。这事我委托别人干。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开车进来的,车停在村口。」

  「啊呀!你还真行,这五十里山路,白天车都难开进来,你晚上来,真不简
单。为了你和老大和小兄弟安全,还必须连夜出去。不要回去,连夜翻山到西海
省混一些日子。你身上钱不多吧?」

  「有一些,但不多。没想到出这事。」

  老人进屋拿了钱交给孙老二,孙老二说:「等我落脚后,告诉老大,派人把
钱送来。」

  「不用了。你留下货能变钱。」

  孙老二连夜走了。

  老人把我带到大门外,那儿有一个秘密山洞。他将我送进去,关闭好洞口就
走了。

  山洞里非常黑,我也不敢乱走,用脚探探,地上铺了很厚的山草。我慢慢坐
下来,躺在草上。草很柔软,洞里也很暖和。开始心里很害怕,好像周围都是妖
魔鬼怪。过了会,心也定下来。思前想后,看来村妇一家人是脱险了。但我的处
境越来越糟。

  本来用李歪脖名义写信是解救自己,结果实得其反。若正常卖到省城,还有
很多出逃机会。这老头要把我卖的地方,是一辈子也出不来的地方。那会是一个
什么样的地呢?

  想到这里又后悔,今天下午,孙老二给我松绑后,我在车后方便。当时就应
当大胆往草丛里一钻逃走。草那样深,也许还有可能逃脱。可现在好,双手被紧
紧绑在背后,还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山洞里,一点逃脱的希望也没有,坐等老头
把我送到永远出不来的可怕地方,真是当断不断,必受其害。

     ***    ***    ***    ***

  第二天,老头把我从山洞放出来,松了绑,让我洗漱,吃饭,上了厕所。后
来了个年青人,老头就把我交给了他。

  他领我出了老头家,对我很客气,设有为难我。到了村口,没有过石桥,而
是上了村后大山。村后大山上是黑森森的松树林,树很高大,稍有阵风,就会掀
起气势磅礴的松涛。林间一条小路。刚进小路,年青人就掏出一束麻绳。

  我看到后就对年青人说:「我说这位大哥,我不是老老实实跟你走嘛。我看
就免了吧,这大白天,这样做不太好吧。你不怕公安局找你麻烦。」

  年青人走到我背后,将麻绳搭在我肩上,将我双手往后扭。嘻皮笑脸地说:
「我们这里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了。刚才在王善人家,怕影响他老人家名声。
对你这种货,大意不得。这山里野物多,万一,你不知天高地厚逃跑,叫野兽伤
了,不是反而害了你。还是绑起来稳当。你可知道,我最喜欢绑大姑娘了,尤其
是你这种非常漂亮的,最过瘾。」

  「那你不要这么死勒我,绑松一点行不行。」

  「不紧。让你挣脱了,我怎么向王善人交代。」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世外桃源

  年青人将我绑好后,自顾自往前走。我不敢拉下,还真怕做了野兽的点心。
跌跌冲冲地跟着他翻过山梁,累死我了。主要是阴部那五个环害死人。看他还不
停步,就在后面高声喊叫。

  「这位大哥。做点好事,休息一下,我累死了。」说完,我就找个石块坐下
来。

  「你先休息一下,前面就到了。我先走了。」

  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很快消失在树丛中。看到这阴森森树林,像随时有妖怪
出来似的,我也不敢久留,继续赶路。

  果然。走了一段路,就是下坡,到坡底就看到一个村子,村子头聚了些人。
我有些害羞了,大白天当着这些陌生人面,五花大绑走过去,太丢人。我迟疑不
决,放慢了脚步。

  这时他们发现了我,有二个人向我奔来,我吓得回头就跑。这一跑,下身那
几个环对阴部刺激得更利害,我面红耳赤,全身发软,再也用不上力。这二人很
快追上来,有一个先抓住我,对另一个说:「这个是我的了,你不要抢了。」

  他力气真大,一下拦腰把我挟住,来到村头。对那年青人说:「这个女人我
要了。这是钱。」

  那年青人接过钱说:「好。人你领走吧!」

  这人把我放下来,将我背后多余绳头抽出来,抓在手上。挑起两只米袋,然
后他扯了扯绳头,我只得跟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就走了。

  村子前面有条五十多米宽喘急的小河,我的顺着河上。在白天,公然五花大
绑,被一个陌生人押着上路,我还是第一次。脸上火辣辣地发烧,不敢抬头,一
个劲地往前走。走不多远,河流在这里分成两条支流。其中有一条是从一个大山
洞里流出来的。

  我还要往前走,被他拉住了。他放下担子,走到河边,从河边柳树丛中拖出
一条小船,我们上了船。划进了洞。进洞后,水变得比较平缓,洞很深,约一里
多路,里面黑暗得很,他点了支火把,我只能看到十多米高的石壁,总像在包围
我。洞里水的一米多深,他用船槁用力撑。由于朔水,船行得慢,半个多小时才
出山洞。

  出洞后,顺河流往上,走了三里多,河流又分成三支。从三条山沟流出来。
河面在支流变得很窄,仅二十多米,河水变得喘急,但水不深。这时我才看清买
我的是一个六十多岁老人。老人很健状,脸色也不像这西部山里人的黑红色,而
是白里透红,虽然过度的劳作在他脸上刻下深深皱纹,但不衰老,难道他买我回
去做老婆。

  出洞下船后,老人将我背后绳头塞进绳缝中,叫我跟他后面走。他从河中大
石头上跨过河。

  这些石头是行人搬到河中做桥的,再隔一米放一个,正好一大步。我也跟他
跨过去。但由于我是五花大绑的身体,在运动中保持平衡较难;同时看到石块之
间喘急奔腾的河水,撞击石块飞溅水花和响声。心里发虚,所以不敢同老人一步
一个石块大步流星快速过去,而是跨一步,站稳再跨,就这样二十多米也弄得我
一头汗。

  进了中间山沟,走了十几里上山路,就顺在这条河上。这条山路就在河边绕
着河往山沟深处延伸,所以我们不断地过河,过来过去有几十次我都记不清。最
后河流变成一条十几米高的瀑布,山路变得徒峭,「之」字形直上到瀑布上面。

  老汉在前面,挑着担很快上去了。我站在「之」字形路口,有些害怕。这上
去的路,利用山体石块凿成台阶,台阶很高,我要用脚抬过膝盖才能搭上上一台
阶。看老汉已在前面消失,没有人可以帮助我,只好咬着牙向上攀登。双手高吊
在背后,手用不了,只好将身子尽可能往山壁这边靠,以防摔下去。

  当我登上台阶后,回头看看,就是双手不反绑,我也不敢下去。再往前看,
地势豁然开朗,一块山间盆地出现在我眼前。河水不再喘急,很平稳「S」状从
盆地中间流过、河流两边分布小块连片稻田,里面油菜绿油油的,还未起苔。

  路沿山边走,星罗棋布的分布着低矮农舍。农舍周围桃红杏白,长满盛开花
果树,两边山上苍松翠柏,还有这西部山区罕见的竹林,好一派江南风光。山头
上是积雪的白色雪峰,山腰云雾缭绕,进入盆地明显感到这里比外面温暖潮湿,
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当我们出现在路边第一家门口时,就有人出来与老汉打招呼。

  「胡大爹。回来啦!媳妇带回来啦!」

  胡老汉笑哈哈地说:「带回来罗。」

  当我出现在路上时,从农舍跑出几个妇女,她们的打扮与山里人不同,好多
都穿长裙。虽然布料一般,但式样各异,而且都是人工缝制;她们水色非常好,
都是白里透红,同盛开桃花一样。虽然有的五官并不清秀,但俗语说得好「一白
改三丑」,个个显得漂亮。

  胡老汉家在盆地深处,当我到他家小小院子里时候,已来了十几个年龄从二
十到四十岁,操着南腔北调的女人。我发现一个奇怪现象,她们大部分都戴着脚
镣,极个别特别年青锁有手铐,但她们非常自由,情绪也不像一些被囚禁的人,
个个谈笑风生。但进村后没看到一个年青男人,除了年青带镣女人,都是看样子
五十岁以上老人和十五岁以下小孩。

  她们围着我,非常羡慕我有那件漂亮小袄,也有的恶作剧地拉我背后绳头,
勒得我手臂生痛。

  有个二十多岁的年青姑娘看我被她们勒得脸通红,就安慰我说:「新媳妇。
忍着点,每个刚来的姑娘都要被作弄。等婚礼仪式一办就好了,就会松绑,以后
没有什么特殊情况,不会再被捆绑。」

  有一个三十多岁未带镣,操本地口音的高个妇女直嚷嚷,对胡老汉说:「胡
大爹。什么时候办喜事,还要我帮忙吧。」

  另外有几个妇女七嘴八舌地说:「胡大爹。不能再叫老吴家扮新郎了,新娘
子都给她折磨坏了。我们都吃过她的亏。」

  胡老汉笑嘻嘻地说:「什么都准备好了,新郎当然非老吴家媳妇莫属,她是
本地姑娘嘛。铁匠明天上午来,今天把她的尺寸送去。」

  「衣服呢?新娘子的嫁衣。」

  胡去汉将挑米扁担上挂的小包拿了下来,打开里面是大红软缎衣料和红色羽
纱。女人们马上围过去,品头品足。

  胡老汉把衣料交给一个四十来岁的女人,请她邀几个人连夜缝制,并将我从
女人堆中拉进房屋,胡老汉在门口对大伙说:「好了。大家回去吧!明天下午来
吃喜酒。」

  然后关上大门,胡老汉家很贫穷,家里可以说什么都没有。胡老太看样子比
较年青,头上一根白发也没有,脸上光洁,水色也很好。如果不是长期焦虑,眼
角有很深的鱼尾纹,看样子不会超过四十岁。从她的容貌上看,现在还说得上漂
亮。

  进门后,她扶着我坐下。对我说:「孩子。你到这里来可要受苦了。这儿没
有什么经济收入,一亩多田收得还不够吃的。其它就得靠挖点药材,由于交通不
便,只能卖给草药贩子,卖不上价。

  这次为了买你,将多年积攒下的存货全卖掉还欠了人贩子的高利钱,够我们
多年还了。真是设有办法,我有二个孩子,耐不住家里清贫,到山外打工,喜欢
外面花花绿绿的世界。但老大出外多年,成不了气候,也成不了家。我们想给他
买个漂亮媳妇,收收老大的心,一年能回来几次,给我们留下一男半女。不然我
和老头太寂寞了。

  你从山外来,外面的世界五光十色,这里连电灯都设有。乡里多年来一直要
我们搬到洞外,说那里有电。但我们喜欢这里安谧的生活,不愿搬。这里生话很
苦,长年没有油水。但这里设什么勾心斗角,邻里不和烦心事,习惯了就行。我
也是三十多年前,才二十多一点被人贩子用麻药麻翻,一根绳子捆来的。三十多
年从未离开这里,看样子,这一辈子也离不开这里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芙蓉

  她停了一会,用手摸了摸我的脸,泪水从她美丽的眼睛里流出来,她叹了口
气说:「其实,我到现在都想家,想念我的双亲,不知他们是否还健在。」

  我听了好奇怪。就对她说:「你现在又没人限制你,你可以回家看看嘛。」

  「傻孩子。只要是外地女人到这里,没有一个能走掉的。」

  「他们天天看住你们,不让你走?这么多年,你一次逃跑机会都没有。」

  「那倒不是。这儿女人自由得很,男人们常年不在家,在外打工。公公天天
外出干活,有时上深山采药,十天半月也不回家。只有女人在家,没人管。」

  「那为什么不逃呢?」

  「这儿太穷,再英俊的小伙也取不到媳妇。原来有在外打工带女人回家的,
但不出半年不是离婚,就是跑回娘家,一去不返。

  本地姑娘极少有嫁给本地小伙子的,都出嫁到山外。就是年青男人也耐不了
苦和穷,外出打工不归,为了继承祖上的香火,只有再买山外女人来,这样春节
男人回家,能生个孙子或孙女。但为了留住女人,他们定下一个规矩,凡买来女
人,行婚礼前一律钉上只能走大半步的死镣,这样女人设有外人帮助无法出了你
进来的那个山洞。

  首先是下不了瀑布旁,那个十几米高的徒坎,其次是过不了那几十个石块跳
桥,最后你找不到船,也出不了洞。村里规定任何人不能帮助女人逃走。这里太
闭塞,就是本乡好多人都不知道我们神先寨这个村子。几十年设有外人来过。

  由于这里女人带镣,本村人出外,从不透露这里丝毫信息。即使有事,村里
人也会到卖你的那个叫大弯的村里去办。」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王善人说把我送到永远出不来的地方,就是这里。这
个美丽如画的地方,也有不为人知的痛苦。若真是这样,那我就惨了,什么都完
了。看来,这里人办事也很严密,在钉上死镣前,绑着你,让你一点逃脱机会也
没有。「

  胡婆婆看我半晌不言语,以为我挺难受。就安慰我说:「日子慢慢过,时间
长了,就习惯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    ***    ***    ***

  晚上,胡婆婆将我锁在再简单不过的新房里。她和胡老汉去张罗明天婚礼去
了。这房间除了一张自制的新木床,一张新木桌,二条新橙子和一只新木箱,在
木板墙上贴了一个红纸剪的双喜字,其它什么也设有。我坐在床上,两腿有些酸
痛,今天走了不少路,人很困倦,很想睡觉,但反绑着双手,用什么姿式睡都难
受。折腾来,折腾去,最后实在困极了,也睡着了。

  窗外鸟雀求偶的委婉叫声,把我换醒。我坐起来,动了动麻木双臂。这时响
起了开锁的声音,胡婆婆拧了个马桶进来,帮我脱去所有裤子,让我坐在马桶上
小便。然后给我穿上两边系带的内裤,再穿上连夜赶制软缎大红裙,又将我头发
打散,重新梳妆,在后脑盘了个发髻,在头上和鬓角插了两朵红花,再喂我吃了
半碗粥。

  帮我洗了脸,抹了点香粉,就带我到客厅。铁匠已经来了,生了个木炭炉,
里面烧着几根一寸长,筷子粗的小铁棍。胡婆婆让我脸朝内站在客厅中间,左腿
靠着一只铁钻子。

  她将我的裙子拽起来,系在腰上。用一张厚牛皮护着我的腿腕,然后围上铁
环。一会儿,我感到有一个极热的东西靠近腿腕,接着铁锤在腿腕旁敲打了五六
下,铁匠说声好了,一碗凉水绕在腿上。听见咝的一声,一股热气冒上来,接着
又换另一只脚,完成后,胡婆婆对我说:「孩子。没烫着你吧?」

  我说:「没有。」

  「那你跪下吧。我放了个草垫子在下面。」

  我跪下后,有人帮我解绳子。绳子解开后,我想活动活动已僵硬的双手,胡
婆婆走到我面前,弯下腰,把我右手袖子挽上去,再用牛皮包好手腕。用身子挡
住我的视线,有人在手腕上套上铁环,同样有一个极热的东西靠近手腕,铁锤敲
打了五六下,用凉水绕,咝的一声,热气冒上来;接着又换另一只,如法炮制。
最后听见收拾铁器的声音。铁匠说:「老胡。上好了。」

  胡老汉说:「不要走,下午吃喜饭。」

  「好。恭喜你,下午一定来。」

  胡老汉送铁匠去了。胡婆婆说:「好孩子。你起来吧,开始可能不习惯,走
路小心点。新衣服上装在新房里,你去换吧,我得安排做喜饭。」

  我缓缓站起来,转身往新房走,脚头有些重,并带动铁链哗啦响了一声。虽
然心里有准备,但身体由于移步受限制,还是摇晃了一下,差点摔跤。我被钉上
死镣,成为这里永远的成员。我慢慢移动着步,走进新房,坐在橙子上,掀开裙
子看看,他们给我上得什么样的镣。

  我发现腿上套的是用黑色小牛皮仔细包裹的一寸宽铁环,接口有点像铰链,
中间铁棍两头铆死,两铁环之间是一尺长铁链,也焊死在铁环上,铁环不紧也不
松,从走路时感觉,这镣约一公斤重。

  手腕的铁环也是一样,不过两环没用铁链相连,只是环上焊有一个半园形小
环,若用锁将两手腕铁环上半园小环锁在一起,就变成手铐了。看来这种镣铐主
要是阻止女人过障碍物的,对日常生活影响并不大。

  我解开棉衣的布扣,将其脱下,仔细叠好,收入木箱。再穿上大红喜服。这
是件斜大襟中式棉衣,做得稍有些肥大,但基本合身。想到这已是真真假假第四
次婚礼了,感慨万分,人生如同儿戏,只有走那说到那。

  由于男方不在家,由老吴家媳妇代替男方行过婚礼。老吴家媳妇是唯一没外
嫁的当地姑娘,洞房之夜,她喜欢把新娘绑起来说话,理由很简单。她结婚时,
男人就是这样对付她的。

  她与她的男人是青梅竹马的儿时伙伴,每当只有她两人时,她男人就喜欢用
各种方式捆绑她,她喜欢她男人这样做,这是她未外嫁的主要原因。

  同时她认为,她的家乡这样美丽,她同她男人在很多地方打过工,都没用神
仙寨好。她认为她的家乡肯定会富起来。

  那天晚上,她用些稀奇古怪的方法捆绑我,边捆绑边与我谈心。可能对于其
它女子,认为她在折磨人,对于我一个SM演员出身的女子,这很正常。她说我
身体特别柔软,希望我能常和她玩。我认为她男人常年在外,这也是她排除寂寞
的一种方式。她的名字叫芙蓉,她叫我叫她芙蓉姐。

  第二天为了还债,我的公婆,即胡老汉夫妇,打点好行装进山采药。脱掉长
裙换上短裙,在打绑腿穿山袜时,我才发现婆婆也带脚镣,不过她把铁链用细麻
丝仔细缠起来,所以走路时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我劝她别上山。她说:「孩子。
债务是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这次进山,我不采药,仅在山脚做饭和整理老头
采下山的药材,你放心,三、二天就回来。」

  我心想都几十年了,老头还不把她脚镣除掉。就对她说:「都老夫老妻了,
还让你戴这个,外出干活多不方便。」

  婆婆一听,赶快把我拉到一边,扫了正在收拾工具的老汉一眼,悄悄地对我
说:「你公公疑心重,到现在还不放心,怕我走了。你今后不要再提这事。」

  他们走后,我正在家闲而无事。芙蓉在门外院子里叫我,我赶快跑出去,看
她腰里系把刀匣,里面插把柴刀。她来找我,要带我去温泉去玩。她听老人说,
正是这温泉存在,神仙寨虽地处高寒地区,但温暖潮湿,冬无寒冬,夏无酷暑,
四季如春。周围土层厚,土质好,植被茂盛,野生动物多。

  她这样一说,使我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在沁州市图书馆,查到长生果资料。
神仙寨这种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不正是长生果生长最合适的天然环境。这里离
高工矿物所附近长生果产地,应当不远,是长生果分布区域。这样一想,我真急
迫想出去看看。

  我这着急了,芙蓉反而不急了。但没有她带路,我又不知在那里,这里我是
人生地不熟,何况还带着脚镣,不敢乱跑。如是只好求她说:「好芙蓉姐。我初
来,待在家里闷得慌,你就带我出去走走。」

  「新媳妇来了就想到处跑,出了事谁负责。」

  「我听你的,你叫我怎样做,我就怎样做,这样不就行了。」

  「真的。我怎样要求你就怎样做?」

  「是的。」

  「好。我要把你绑起来出去,你愿意吗?」

  我这才理解她的真正目的。但为了长生果,我什么都可以做,何况被紧缚曾
是我的职业。我答应她说:「可以。但要绑松点。昨天夜里,我身上被你绑的绳
印还未消呢。」

  芙蓉所了喜出望外,她估计我不会答应,想不到我这样爽快同意了。万事开
头难,今天开了这个头,第二次也就顺理成章。她上来抱着我,亲了一下。说:
「还是我老婆好,善解人意。」

  我推了她一把,故作生气的说:「胡说八道。谁是你老婆?昨天是,今天不
是。」

  芙蓉把我右手扭到背后,嘴凑在我耳边轻轻说:「现在不是,绑起来就是。
好老婆,快回屋把麻绳拿来,路较远,抓紧时间。」


                      第一百一十九章 祭山神

  我听她这样说,也想尽快动身。把右手从她手中挣开,埋怨她说:「自己的
事自己不准备,还要别人去办。下次我可不干了。」

  我进屋,把昨晚用过的我藏在木箱麻绳拿出来。刚到堂屋,芙蓉己从门外进
来,在堂屋等我。看我出来,急不可待地把我手中麻绳拽过去,抖开对折,做了
个活圈。再走到我背后,将圈套住我颈脖,从后收缩绳圈,麻绳从前面勒住我脖
子。我连忙用手抓住脖子上要被勒住绳圈,用手往下拉。对她说:「不行。不能
在前面勒颈子,这样难受,呼吸不畅。今天要走路,不能用这种方法绑。」

  我不想她用这方法绑我,因为我外出主要是寻找长生果植株,免不了要低头
弯腰。这样捆绑限制了我在野外观察。她笑嘻嘻地说:「不要紧张。我绑松一点
还不行吗?你刚才还讲听我的话,看才多长时间就反悔了。」

  我哑口无言。只好说:「你讲话要算数,要松一点罗。」

  话虽这样说,但我还是不放心,手仍紧紧抓住颈部绳圈不放。她将绳头在我
手臂上缠了几道后,往背后收劲,我双臂被勒得吃不消,只好放掉紧紧抓住手中
颈子上的绳圈,将手放在背后。她顺势将我双手腕在背后交叉用绳缠绕。由于我
手腕上套着铁环,蝇缠上铁环,铁环边切着皮肤好痛。我就叫起来说:「不行。
好痛。不行,快松开。」

  「又怎么啦?大惊小怪的。」

  「不能把手腕上铁环绑上,割得好痛。将它推上去……」

  「啊!知道了。对不起,我重来。」

  最后。她收紧绳索,还是绑得很紧。颈部还是勒得头只能昂着,再加下原来
就有铁链在里面勒着,头一点也低不下来。我很气恼,但已被她绑结实了,挣也
挣不开,只好这样了。

  她走到我前面,亲了亲我说:「我的老婆,小美人。怎么样可以走了吧!」

  「你讲话不算数。叫你松一点,你还是那样紧。」

  「不紧。你这样子真好看,走吧。」

  她先出了门,等我走出来,她将门关上。走到院子门口,我发现现在正是早
饭后村里人外出干活的时间,路上有人走动。

  我有些忧虑了,有个年青外来媳妇,前天我刚来时告诉我,婚后的女人无特
殊情况,不再被捆绑。我这样出去,她们会有什么想法。这特殊情况是什么?还
是不能出去,我转身往家走。但刚走二步,背后被拽住了。

  我回头看,原来她绑好我后,留了很长一条绳头抓在她手中。她见我要回屋
去,拉紧绳头对我说:「你要干什么?」

  「我不想去了。」

  「那怎么行。你要是不去,我就这样把你锁在屋里,看你怎么办。不能吃,
不能喝,不能睡,不能大小便,困死你。」

  我听了确有些害怕,不再想挣脱她手中绳头,站在那里。她得理不绕人,伸
手抓住交叉在胸前绑绳,将我拖出院门,把我院门关上。从我后面推了一把,我
把我推到路上,又推了一下,我怕摔倒,只好往前走,她提着绳头在后面跟。

  我现在真后悔,为什么同意让她绑着,到这儿,第一天出门就这样,村里人
怎样看。果然走不多远,遇到一个下田的老农。他很惊奇地看着我。对芙蓉说:
「吴家媳妇。刚过门的新娘子怎么又绑起来了,是不是逃跑被你给抓回来了。」

  「不是。带她去祭山神。」

  「啊!是她自愿的。难得她一片诚心,她会有好结果的,山神会保佑她。」

  祭山神?是怎么回事。我停下脚步,回头来问芙蓉。我满怀狐疑地对她说:
「你不是说带我去看温泉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祭山神与看温泉是一回事。」芙蓉微笑着给我解释说:「祖上传说,这温
泉是山神居住的,很圣洁的地方。外地人严禁到这里来。外地嫁来的媳妇,若愿
意以此为家,可以自缚其身来祭拜,以示诚心。

  自缚是表示很敬重山神居地一草一木,不会用手去损害。这样假使以后有所
求,上山采药、砍柴,山神不会责怪。那天洞房之夜,你很顺从我,我无论怎样
捆绑你,你都不生气,与其它外来女人不一样。我看你与我有缘,想你永远在这
里与我做最知心闺友,所以带你来。」

  「那其它外来女人都祭过山神吗?」

  「没有几个,其中就有你婆婆。但她是你公公硬绑来的。她年青时很漂亮,
你公公用各种手段控制她,连进山挖药、砍柴都不放心,带在身边。所以她不祭
山神,村里人是不允许她进山的。大部分外来女人从不进山。若今后也不想出来
走走,只在村里转,可以不祭山神。我想那样生活,闷都把人闷死。你若不想,
我们现在就回去。」

  我想,不进山怎么样去搜寻长生果。看来她并不是专门绑我解闷,而是诚心
与我交个闺中密友,看来必须去祭山神。既然这样,就抓紧时间,于是我转头继
续往前走,边走边说:「你也不同我说清楚。走吧!」

  温泉在半山腰,那里云雾缭绕。进山路很好走,是一尺多宽的石条路。我估
计是这里多少代人慢慢修起来的。进山口后两边植被完好,乔本、灌木、草地层
次分明,风景优美。

  我走在前面,当啷,当啷,脚镣铁链有节奏的与石条撞碰声在寂静山林中格
外响,一直都是上坡路,麻绳把棉袄紧紧绑在身上,热气散发不掉,颈子被麻绳
和细链双重勒住,呼吸受阻,血流不畅。一会儿脸就胀得通红,汗就出来了。

  由于只能昂首挺胸,直腰往前走。阴部上的环不断扯动那敏感地带,引得淫
火烧身。所以走一段路,不得不歇息一下,这样从村中到温泉十里多路,走了二
个半小时才到。快到温泉,高大乔木渐少,灌木很茂盛,我想要是有长生果树应
当在这里。

  温泉是在一块三米多高的石壁下面,石壁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四个大字,「长
生之泉」。泉水热气腾腾的从泉眼中喷出来,在泉眼旁汇成有二亩水田大一池清
水,翻过池边石坎,汇入山沟小河中。水池上热气往上冲,与雪峰下沉冷空气相
遇,在这半山腰形成大片云雾,向四周漂散。由于周围气温高,泉眼旁生长着茂
密紫竹林,给人以神圣感觉。

  在水池边面对石壁的地方,有一块草坪,长满了绿油油青草,中间有一石块
搭成香案,香案旁立了一支石桩。芙蓉把我带到这里,叫我背靠着石桩跪在草坪
上,面对泉眼。再把我背后的绳头绕石桩,穿过吊着双手的小绳圈拉紧,这样我
只有直挺挺地贴着石桩;再将绳头穿进左手小臂上铁环上半园小环,绕过石桩再
穿进右手铁环上小环,拉紧打结。

  将我上半身固定在桩上。她仔细检查了我身上绳,发现松了的又解开绳结,
紧了紧再将结打牢。再确认我完全放有可能挣脱后,弯下腰对我说:「把你留在
这里祭山神,我去检干柴。等我柴收拾好了,我再来。」

  我见她要把我孤零零地留在这里,有些慌了。小声对她说:「你要把我在石
桩上绑多久,我害怕,你不要走,陪陪我。」

  「不要怕。山神会保佑你。我很快就回来。」

  她说完亲了我一下就走了。我从来没有被绑在人迹罕至的荒郊野外,周围那
阴森森竹木,好像立刻会跳出一只吃人的野兽;草丛中会爬出令人恐怖的大蛇。
我恐慌极了,看到快消失在树丛中芙蓉的背影,拼命喊叫。

  「芙蓉姐你快回来,我真的好怕呀!你回来,我不看温泉了,我要回家。」

  但她很快就消失在树林中。我从内心感到恐惧,使劲挣扎,但绑得很结实,
根本挣不开。我再也控制不了,哇的一声痛哭起来,边哭边喊。

  「有人嘛……快来人呀……芙蓉姐。你在哪里……你快来呀,我好怕呀。」

  正哭喊着,有人说:「谁在哭呀!」

  我停止喊叫,就大声说:「是我。你快来呀,我在泉眼旁边。」

  泉眼上紫竹林中传来嘻嘻嗦嗦的声音,一个妇女从里钻出来。我一看原来是
婆婆,她绕过树丛走来,看见我,关切的说:「孩子。怎么是你?谁带你来祭山
神的?你要来,早上应当对我们说一声。」

  「是老吴家媳妇带我来的。婆婆,我一人在这里好怕呀。」

  婆婆用毛巾擦掉我脸上泪水,摸拂着我的脸说:「不怕。好孩子,你能来祭
山神,是好事。老头就在上头采药,我就在竹林外面,我不能久留这样,会冒犯
山神的。我过去了,有事喊我。晚上我们一起回家。」

  婆婆走后,我知道附近有人,也定心了。这才注意周围有设有长生果树。很
会有了发现,在离我五十多米的树丛中,有一株极像长生果。仔细搜寻附近,还
不止一株,有六七株;但吃不准是长生果,还是神仙果,两者极相似。区别是长
生果树叶边缘无齿,叶厚。而神仙果有齿,叶薄。

  我被绑在石桩上,无法到那里去鉴别,只好耐心等我松绑后再说。

  约三个多小时后,太阳正中。公公匆匆从竹林那边过来,把我从石桩上解下
来,对我说:「好孩子。难得你一片诚心,从今后你可以自由进山,但无事不要
到泉眼附近来。现在还不能给你解开身上绳索,要回村当村长面解。」

  我站起来,动了动跪麻木了的腿说:「公公。祭山神什么时候结束。」

  「有三个小时就可以了,我们走吧。」


                       第一百二十章 宝地

  我走到那树丛中一看,高兴极了。果真是长生果树。我对公公说:「公公。
这种树叫什么树?」

  他扫了一眼说:「长生果树。你问这干嘛?这种树多着呢,这泉眼上连片长
这种树,所以泉眼叫长生泉。这种树设有什么用,砍柴都不要,不旺火。」

  「还有一种叶边带齿的这儿也有吗?」

  「那不是这种。那叫魔鬼树。它的树叶牛吃了都发神经,不听使唤。我们这
条山沟设有,就是有也连根挖了。但进洞后左边山沟长了不少。」

  「你说泉眼上面长了好多长生果树,能带我去看看。」

  「你婆婆就在那里做饭,我们去吧。」

  果然是一大片,一大片长生果树。长在泉眼以上,树有大有小,我看到这心
花怒放,高兴几乎跳起来,这里是我梦寐以求的宝地呀。

  胡婆婆正在搭的一个简易的山棚里做饭,看到我们来了,很高兴。走上来将
我扶到棚子里坐下,摸了摸我带有泪痕的脸庞,又将手伸到我背后轻轻揉了揉被
绑麻木的双手和双臂。关切地说:「好孩子。你吃苦了。老吴家媳妇考虑太不周
全,怎能把你一人绑在这野兽出没的荒山野洼,太危险。你也太不动脑,这种事
不作好准备是不能做的,太大意。」

  「婆婆。这不是顺利过去了。你们今天上山收获怎样?」

  「唉!」婆婆叹了口气,说:「这药材越来越难找到了,挖的人太多。你看
你公公一上午到跑了空。今年的日子怎么过呀!把你买回家,也要跟着受罪。马
上我们就要断粮了,稻种还未下田,新稻还有半年才有收,再挖不到,我们真要
饿饭了。」

  公公也愁眉苦脸,一声接一声叹气。

  我看他们的样子,怀抱金砖没饭吃。不由笑起来。

  婆婆生气地说:「我们都快愁死了,你还笑,看来你是还不知道饿肚子的滋
味。」

  「你们守着这么一大片财富,饿什么饭。」

  公公对我的话不屑一顾,冷若冰霜地说:「说风凉话也不看看时候,太不懂
事,满口胡话。」

  「我没胡说,这面前的长生果就很值钱。」

  「你更胡说八道了。我挖了大半辈子药草了,还没有听说有人收这玩艺的,
送人都不要,不然早给人砍掉卖光了。」

  「我说有人要,而且我知道什么地方收这种东西。」

  公公将信将疑地看着我。婆婆说:「孩子。就不要再逗你公公了,他够操心
的。」

  我站起来,动了动反绑的双手,活动一下腰。这束腰不能久坐,顶得上腹部
好难受。然后转身对忙碌的婆婆说:「我说得都是千针万确的。」

  公公急不可待地问:「什么地方收?多少钱一斤?」

  「龙川市龙口县有一家公司收,大概二斤长生果地下茎块值一斤大米。」

  「有这等好事,那我们什么都不用干了。你别骗我。」

  「我怎么会骗你,但我不知龙口离这里多远。」

  「说远也不算远,说近也不近。出洞口走大湾村,奔大道经青龙江市,到龙
川市,奔龙口县有二百公里;但从这里翻山,山那边就是龙口县管辖,有三十里
采药小路到梅林乡,梅林乡每天早上有班车,五十公里到龙口。这采药小路只有
村里几个老药农知道,半夜动身,到下午7点就能回来,所以也不算远。」

  我听了很高兴,就对公公说:「那明天你就去一趟,下午你别挖草药了,找
一株五年以上长生果树,越大越好,只开挖它四分之一地下根,摘取地下茎块,
挖好后要把它的根回填好,这样不影响它的生长。五年后开挖另外四分之一,这
样能长年挖取。」

  公公高兴地说:「这里生长的树都是大树,都有十几年了。我曾在长生果树
下挖掘过其它草药,知道它的地下茎块特多,一株就够我背的了。若你说得是真
的,今后我们可衣食不愁了。」

  「那你下午就挖好。现在我双手被绑在后面,不方便,回去解开后,我给你
写封信,你去找收购的人。」

  婆婆已将饭做好,是加上她在附近采挖山百合与米熬得粥,吃了有点苦。但
家里粮不多了,只有这样省着吃。正吃着,芙蓉从附近树丛中钻出来,笑嘻嘻地
说:「胡大爹。吃饭也不叫一声。」

  公公大概还在生她的气,对她不理不睬。婆婆正在喂我,看见她说:「老吴
家媳妇。你也太大胆,把我们家玟瑰弄来祭山神,本来是件好事,但你好事做到
底,在附近陪陪她,照顾一下。你把她一人丢在那里,她双脚钉了死镣,又被五
花大绑,还被你紧紧捆在祭台上,若有坏人或野兽什么的,害了她,你怎么向我
们交待。」

  芙蓉调皮地说:「哟!看你二老说的,我就像一个大坏蛋。你想想,我会那
样做吗?其实我与玫瑰到泉眼旁,我早就看到这儿徐徐冒青烟,就知道这附近有
人。玫瑰叫我时,我正向这边走,已看见大婶了,我还不放心干我自己的活去。
大婶我也饿了,还有饭吗?」

  胡婆婆给她盛了一碗,锅里已很少了。我想,我现在被绑着,又不能干活,
少吃点没关系。于是我对她说:「婆婆。我吃饱,你吃吧,吃完先回家。」

  公公说:「你早回家设用,村长肯定在外干活没回家,你还是无法松绑。不
如陪你妈在这儿等会儿,我们一块走。」

  婆婆白了老头一眼说:「你这个老糊涂。我们在这里反而会影响你干活。老
吴家媳妇柴也拾好了,我和她一块回村,在家里休息总比山上强。等村长回家,
我再带孩子去他家验绑,当他的面解开媳妇身上绳子,把老吴家媳妇邀到作个见
证。」

  我知道婆婆的心思,她是不想让芙蓉知道长生果也能卖钱。山里人思想是比
较狭窄的,这也难怪,生活环境艰苦,生存竞争太激烈,有些事不得不这样做。
但我的目的不是这样,我需要大量的长生果,若有可能发动全村人都来采收,并
把长生果运出去。但目前还不可能这样做,首先会遭到胡老汉一家强烈反对,因
为我目前的身份是钉了死镣的胡家儿媳,而不是重生公司老板。

  吃完饭,婆婆拾好用具用背筐装着,背在身上,用手牵着我背后绳头。我反
剪双手走在最前面,芙蓉挑着柴走在最后。到村口,我一定要芙蓉走在最前面,
这样五花大绑走在村民跟前,还是感到羞耻,不敢见人。

  傍晚,天色已暗,我同婆婆邀芙蓉到了村长家。村长是个五十多岁老头,身
体很好,他同时也是族里长者,他邀请了其它姓的长者,在村里祠堂院子里戏台
旁,为我举行了祭山神松绑仪式,这样我取得了进出神仙寨圣山的资格。

  晚上我给钟先生写了很含蓄的封短信——

  钟先生:

  听说贵公司收购长生果,我这里有相当数量。先送来一些,看符合不符合贵
公司要求。希能给一个优惠价格。目前先少量送,待贵司对品质认证后再扩大供
货量。

  礼

  ——供货人洪玫瑰

  我公公反复把信看了几遍,半信半疑地说:「孩子。你不会作弄我吧。你虽
是买来的,我和你婆婆并没把你当外人。」

  我听了好气又好笑,就赌气地说:「你要不信就别去。」

  婆婆在旁边说:

  「老头子。去吧!大不了跑趟空。跑空趟你又不是第一回了,不管怎样说,
孩子的话比那些专门欺诈我们的药贩子要可靠些。你都穷了大半辈子了,说不定
这好运真到我们家了,你快去快回,以免我们挂念。」

             (第二部《冤家》完第三部《命运》欢迎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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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部曲】【全】121-130

                          第三部  命运

                     第一百二十一章  信件风波

  公公出门己一天了,到晚上还设回来。我和婆婆不止一次的往山沟里那条石
条路望,但一次又一次失望,直到深夜还来见人影。我心里直犯滴沽,难道公公
没找到公司,钟先生不在?正常情况下,钟先生是不外出的;我把公司地址写得
非常清楚,画了路线图,还教他最后一招,叫个出租车。但我又担心那吝啬的公
公,舍不得花那几块钱。

  天黑了,婆婆就上床了,她一声不啃,我知道她心里很着急,我也无法安慰
她,也上床睡了。白天给绑了一天,又受了点惊吓,所以不知不觉睡着了。

  「玟瑰。快起来!」婆婆急促的喊声把我唤醒。

  我忙起床,拖着脚镣,当啷,当啷,跌跌冲冲地打开房门,来到堂屋。看见
公公笑容满面地坐在那里,婆婆仅穿个大裤头,蹲在那里帮他洗脚。平时遮盖得
严严实实的脚镣,拖在她脚边。见我出来说:「孩子。快去灶上吊锅里再打点热
水来,让你公公再泡一泡。」

  我正要去灶房,公公对我说:「不要去了。泡好了。孩子,我们这下可出头
了,长生果卖掉了,全换成大米背回来了。那个钟老板真好,还额外给了我一点
路费,开了的房间让我睡了一觉,所以回来到家天都快亮了。」

  婆婆嗔了他一声说:「你这个老东西。在外快活,我急得一夜未合夜。玫瑰
呀!你公公和我商量了这事,不要同村里任何人讲,我们一家偷偷挖,这等好事
一辈子才遇这么一次。」

  「婆婆,这山上长生果这样多,就是全村人都上山也挖不完,你们这样做有
必要吗?」

  公公一听,勃然大怒,双目对我一瞪,呵斥说:「你小孩子知道什么。若同
任何人露一个字,我就扒了你的皮。」

  婆婆跟着说:「你要听话。我们家发财了,你也享福。不要告诉别人,噢!
听话。」

  我看他们心胸这样狭隘,感到无奈。目前只有忍一忍,以后再说。但心里这
是很委曲,若不是我,你们有这条发财门路吗。刚刚卖了一次,对我凶相毕露。
越想越生气,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想来想去,心里很难受。我
已看出,在公公眼里,我在这个家是没有任何地位的,和家里养得牲畜没有任何
区别。

  不过,回过头想想,把我在沁州刑场上所处困境相比,这种环境在当时来讲
是最好的,起码脱离了如意公司大股东的魔爪,生命安全受到保证,更重要的是
神使鬼差的把我卖进我梦寐以求的长生果产地。

  在短信中,已暗示钟先生做个全分析,看这里长生果中有效成分含量多少,
有无真正价值。若品质满足生产需要,再想办法扩大生产。

     ***    ***    ***    ***

  第二天清早,婆婆把把叫起来,拿了件她穿的旧祆和短裙,山袜和麻编的草
鞋叫我换上,和她一决上山采挖长生果,直到傍晚才回家。

  公公在家睡觉,下半夜再来直接将我们挖掘出来,洗干净的,藏在山上长生
果茎块背走,连夜到龙口,第二天下午就赶回来,一天一趟。

  我手术后,几乎就没有参加过体力劳动。每天拖着镣上山下山,还带着镣挖
掘,特别吃力。婆婆经常劳动,脚镣已带了几十年,已习惯。

  我这样一天复一天的干,真把我累坏了,每天回家上床休息,身上骨骨节节
都痛。第二天想休息,但看到婆婆冷若冰霜的脸色,也不敢开口。

  这样没日没夜地干,十多天后的一天下午,我与婆婆正在山沟小河里洗刷刚
采挖的长生果茎块,公公返回后直接来找我们。他看见我们后,垂头丧气地一屁
股坐在地上。婆婆看他反常。问:「老头子。今天怎么啦?」

  「不要挖了,人家说不收了,今天的帐都没让结。」

  婆婆一听也泄了气,焦急地问:「为什么呀?」

  我听了也很奇怪,为什么钟先生不要货了。出了什么事?是销售出了问题,
还是这儿的长生果品质不好。看公公阴沉着脸,我也不敢问。这样也好,我也实
在干不动了,正好休息休息。

  我们三人没精打采地回到家,晚饭都未做,他老两口回到自己房间里,关上
门在讲着什么,声音很低,我也听不清。我累得身体同散了架似的,也不想知道
他们谈什么,洗漱好,换了衣服,上床就睡着了。

  本想第二天不上山,睡个痛快,没想到早上,婆婆又把我叫起来。我浑身酸
痛,脚镣好像变得格外沉重,一步步拖着镣到灶房洗脸。婆婆跟进来,皮笑肉不
笑地对我说:「孩子。你能不能再写封信给那个钟老板,叫他收我们的货。你看
你公公急的,一宿都未合眼。」

  我立刻想到,到龙口钟先生那儿交货,肯定有什么事发生。钟先生收到新产
地长生果,不可能不给我反馈信息,他不给公公结账,肯定有原因。

  想到这,我心里有了底,于是我假装糊涂,回答婆婆说:「写什么呀?我又
不认识钟老板。」

  「上次不是你写信,叫他收我们的货?」

  「我家本是做山货生意的,在被人贩子骗卖之前,在家听说龙口县有一个钟
老板专收这种东西,就冒昧给他写了封信。他现在不收了,我有什么办法。」

  「你公公说钟老板要你的信才收。」

  我一听更明白了,钟老板肯定想知道我的情况。但胡家是花钱把我买来的,
怎么会让与我家有联系的人了解到我的下落。于是我就装傻到底。对她说:「钟
老板要我什么样的信?我不能瞎写呀,乱写一通有什么用。」

  「这我也搞不清,去问你公公去。」

  她拖着我到了堂屋,公公坐在那儿抽闷烟。婆婆把我拉到他跟前说:「老头
子。你要她写什么信,你说呀,我这叫她来了。」

  老头对婆婆瞪了一眼,怒气冲冲地说:「我昨晚就对你说了,这信不能写。
你怎么这样稀里糊涂。」

  「我说你才糊涂呢。你怕玫瑰与他联系上了,跑了?跑了又怎么样,这长生
果这么值钱,干一天等于你挖草药一个月。若再干上几天,买玫瑰的钱就收回来
了,再干下去,我们就发大财了,就是十个媳妇也能买得回来。

  若钟老板不要你的货,什么都是空的。再说玫瑰她跑得了么?她双脚钉了死
镣,出得了神仙寨这个山窝吗?我以前不也是想跑,但跑了几十年,不也是没跑
走。若还不放心,再天天上链子锁着,看她能跑掉。前面老吴家小媳妇想跑,把
她双手也锁了,生活都不方便,不是不跑了。」

  「那让她写?」

  「当然得写。就是不能写我们住在什么地方,叫他们找都找不到。把你带来
的几张纸片给她看,反正你也看不懂什么意思。再不能对钟老板胡说八道了。」

  老头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交给我。我一看有一张是一封短信上面写道:

  洪女士:

  请给我回话。

  钟

  其它几张是长生果品质分析数据列表,钟先生是何等聪明之人,时机不成熟
的话他是不说的。从表上数据看,本地的长生果品质非常优良,比松树岭的好。
十年生的长生果有效成分含量最高,几乎是五年生的三倍。以前我们采收的五年
生茎块,也是受资源短缺所累,严重浪费资源。

  这分析数据全是英文,难怪老头看不明白。为了消除他们的疑虑,产生不必
要的麻烦,决定不回信。我就对神情异常紧张的公婆说:「从信上看,钟老板并
没有要我回信呀!」

  公公疑惑不解地说:「那为什么钟老板给我字条后,每次都要你的回话,后
来还发了火。」

  「回话不等于回信。他要我们只送在地下生长十年以上的长生果,可我们不
听他的,还送比较嫩的,他能不拒收吗?」

  婆婆听了后悔莫及,对老头子说:「都怪我图方便,尽在河边、路边挖。这
些树都较小,泉眼上面树大,我们明天到那儿去挖。老头子,你看,若不是玫瑰
看了字条,解了这个迷,我们还在瞎着急呢。」

  公公对我说:「那我对钟老板怎么讲?」

  「那你就代表我认个错,今后只送十年以上生的长生果。」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天灾

  自发生那次信件风波后,公公加强了对我的防范,外出时用一把小铁锁将我
双手铁环锁在背后,劳动时才放开。在家里婆婆形影不离的同我在一起,晚上睡
觉从外面把我的房门外锁上,我就同囚禁在她家犯人一样。

  我们就这样天天在泉眼上挖掘长生果,连田里庄稼都荒芜了。别人的油菜都
收了,插上秧,而我家的都熟透了,菜子从夹里炸出来。

  终于引起村里人注意,有人跟踪到泉眼,问婆婆挖什么。婆婆总以找草药来
搪塞。有些好心的村里人警告公公,泉眼周围都是圣地范围,不能在那里乱挖乱
掘,会招灾的,公公财迷心窍,根本听不进。

  当村里插完秧后,天气变得反复无常,暴冷暴热。村后高山上的雪峰,整天
云雾弥漫。那一天在山上,天气异常的热,气压低,人闷得难受。我对婆婆说:
「婆婆。这天不正常,我怕要下雨,早点回去吧。」

  婆婆也累得够呛,脸上又是汗,又是泥。她望了望天,虽然是晴空万里,但
太阳光火辣辣的,不像四月天。她自言自语地说:「这天实在太反常了,怕有大
雨。」

  她默不做声地收拾工具,将挖出的长生果拾进筐里,我和她抬到泉眼下山沟
小河里边洗净。我同她一样,脚上粘满了泥,连脚镣链上也糊满了。她对我说:
「把身上洗洗,早点回家吧。」

  我坐在河边,先洗脸,把手和手腕上铁环上粘得泥洗干净;再把山袜上,草
鞋上及脚镣上的泥全用河水冲掉。山沟小河的水,是雪峰上下来冰水和泉眼冒出
的热水混和在一起的温水,

  洗过后,脸上、手上感觉特舒服,皮肤上就同抹了一层油脂一样光洁润滑。
我突然醒悟,这神仙寨人的美丽与健康,和这雪峰下来的冰水与泉眼喷出热水肯
定有关。产在这里长生果的保健价值,也肯定与其它产地不同。我正在想入非非
时,婆婆一声呵叫。

  「发什么呆!快洗,好回家!」

  婆婆没好气地呵叱声,把我从沉思中唤醒。她和公公近来收入颇丰,越来越
财大气粗的样子。近来,把我刚来时那一点点友善的假面具都撕下来,把我纯粹
当牲口来使用。

  我听婆婆话,连忙把脸上水擦干,走上岸。她把背筐让我背上系好,将我双
手反剪,用锁把我手腕上铁环上两个半环锁在一起,再将部分工具和生活用品放
在背筐里面,她自己也背个背筐,同我一起回家。

  背上驼了几十斤东西,身上绑的金属链勒得更紧,束腰压迫胸腔,呼吸浅而
频繁。阴部的环在负重走路时,对那敏感的地方刺激得就更利害,双手反锁在背
后,想往上提紧内裤,来束缚一下阴部的环都不可能。

  刚走上石条路,我已是面红耳赤,气喘嘘嘘,拖着脚镣我实在走不动了,我
看到路边有块大石头,一屁股坐下来。婆婆看我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她指着
我骂着说:「你这没用的东西,白吃饭了,才走几步就不走了。天说变就变,还
不起来快走。」

  「婆婆。我实在走不动了,坐一下就走。」

  「真是贱货,看来是欠打。」

  婆婆边说边从路边折下一根树枝,披头盖脸地抽下来。我双手反锁,挡又不
能挡,只好尽量躲闪,护着脸,将脸藏在石头旁,跪在地上,尽量弯着腰,任由
她抽打我的肩臂和臀部。由于弯腰,束腰顶在乳房下好难受,颈部给金属链勒得
出不了气。

  正在这时,听见背后咔嚓一声,束腰突然松了,颈部链子也松了。忽然婆婆
住手了,有一个人在说:「唉呦,那有新媳妇不犯错的,打几下就行了。玫瑰。
快起来认个错。」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芙蓉,她拉住了婆婆。我连忙转过身,跪在婆婆面前,
哭泣地说:「婆婆。我错了,你饶恕我吧,我马上走。」

  芙蓉把我拉起来,帮我擦掉脸上的汗水和泪。说:「走吧!不要惹你婆婆生
气了,我们赶快下山,西边的乌云上来了,要下雨了。我连一担柴都未拾好,怕
变天下山,正好遇到你们。一下雨就麻烦了,你带着镣,下雨路上有水,石条路
特滑,那真是寸步难行,难怪你婆婆发火打你。」

  芙蓉挑起担子,我们重新上路。身上没有了金属链和束腰的拘束,感觉轻松
多了。

  我想我离开沁州有三个多月了,这束腰早就应当自动解开了,为什么今天才
开呢?可能是早开了,但插销还未脱离,今天受婆婆抽打,死命一挣,插销就脱
开了。回家赶快把束腰拿掉,这样行动方便多了。

  回到家,公公还在睡觉。婆婆解开我手腕上的锁,叫我去做饭。我去菜园摘
黄瓜,拔小青菜,急急忙忙洗好,把饭做好,放在堂屋饭桌上。一般情况是公婆
先吃,剩下饭菜我收拾回灶房吃。

  回到灶房吊锅里打了热水,到我自己房间里。首先脱掉衣服,身上金属链已
松松垮垮缠在身上,我把它们解下来,松开束腰的气孔,把紧束在身上三个月的
束腰终于拿掉了。这下腰部突然放松,好像失去支撑,人还坐不住,我只好躺在
澡盆里,仔细清洗腰部皮肤,然后饭也没吃就睡了。我想让腰部受挤压的内脏和
肌肉慢慢恢复,还是暂不进食的好。

  夜半时分,一声巨大的雷声把我惊醒。窗外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从天而降。
狂风暴雨横扫我们这个小山沟。我从床上爬起来,不敢再睡,将衣服穿好。房门
被外面锁着也出不去,就半躺在床上,过了二小时左右,房门突然被打开。婆婆
闯进来,急促地对我说:「快起来,给你公公帮帮忙。」

  我只好起身拖着镣来到公婆房间,公公正在把大包小包的粮食、衣服等贵重
东西往阁楼上转移。我和婆婆在下面递,公公在楼上往上拉,不断催促我,并说
山洪很快要不来,说不定要漫到房子里来。

  刚把物品往阁楼上转移好,我们还未喘口气,一阵阵沉闷的轰隆声从山口方
向传来,中间还夹杂着树干被折断的啪啪声,非常恐怖。公公脸色都变了,口中
嘟噜着说:「不好了,走蛟龙了。」

  很快哗哗的水声由远而近传过来,公公打开大门,外面风雨交加,狂风夹带
冰冷的雨水从门外扫进来;又是一次闪电,将外面照得雪亮,门外是白茫茫一片
水,巨浪携带着树枝和泥沙滚滚冲向下游,不声从村里传来凄厉喊叫声,令人不
寒而栗。

  洪水涨得很快,我们家前院很快进了水。一会儿就漫过门槛,进了屋。公公
连忙上了楼,并将婆婆拉上去,对我却撒手不管。我双脚被脚镣限制,自己上不
去,只好退回自己房间,把箱子搬上床,我爬到箱子上坐着。水一直往上涨,很
快俺没了床,我急了,顺手又抓住漂起的木椅,放在箱子上,心里恐慌极了。还
好,水好像没往上涨了。

  天亮的时候开始退,到早上院子水也退了。我将裙子挽起来扎在腰上,赤脚
下地,又找了根细带子把脚镣上的链子中间系好吊起来,固定在腰上,开始清除
房间里污泥。当水退到院外时,我已将堂屋和灶房清扫好,除掉束腰后,干活有
力气得多。

  山水来得快,退得也快,到中午,水己从道路和田中退回河道。但这次洪水
对神仙寨来说是灭顶之灾,田里不仅禾苗全无,而且面目全非;田里堆积着山水
带来厚厚一层石块,无法再耕种。许多村民望着这保命的土地,欲哭无泪。

  晚上芙蓉来我家,想借点粮食,但被狠心公公一口回绝。公公反而在她面前
叫苦不迭。

  她叹了口气说:「今年神仙寨是在劫难逃,看来谁家都一样。粮食最多的也
撑不了一个月,少的马上就要断炊了。水把出山的路全冲坏了,想走也走不了。
这样下去,肯定要闹饥荒了。村上人都说,肯定是有人冒犯了山神爷,山神发火
了,放出蛟龙惩罚我们。大家都议论纷纷,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乱棍打死。」

  我听她这样讲,感到这里人无知的可悲。这山洪暴发本是自然现象,与山神
有什么关系。不想方设法生产自救,去瞎猜疑。就是打死人家,能帮大家渡过难
关吗?我永不住对芙蓉说:「神仙寨过去发没发过大水?」

  芙蓉不假思索就回答说:「大水年年发,但走蛟不多。前几年也走一次蛟,
村里饿死不少人。」

  「那一次是谁得罪山神?」

  「那次倒没人说。但这次村里老人传出来,有人得罪山神。」

  由于没借到粮食,芙蓉愁眉不展,也没心思与我们聊下去,就走了。芙蓉走
后,公公紧张地目送她上了大路后,神色凝重地对我说:「我们家有粮食谁也不
借,待村里人断粮时,我们可以卖个天价,把村里好田好地都弄到手。记住了,
谁也不借,天王老子都不行。从今天起,每天吃两顿稀饭,还要掺野菜。」

  我想不到公公是这种发财不择手段的人,但我也无可奈何我,本人就被他控
制死了,身不由已。

     ***    ***    ***    ***

  第二天,村里召集所有男人都村委会开会。公公吃了中饭就去了,到晚上九
点才回来。回来时,我从自己房间里朝堂屋看,发现跟了二个中年人到我家。这
二人在我祭山神松绑仪式上见过。

  公公回来时,我正在房间整理大水后受污染的衣物。今天清早洗干净,才晒
干,我把它们折好,放在箱子里。

  正忙着,婆婆走进来,除留下我来得时候,青龙市人贩子老大给我做的一套
衣服外,其它衣服都拿走了。并叫我立刻换上这套衣服。我听了莫名其妙,也不
敢问为什么,想了想对婆婆说:「婆婆。这条裤子我没法穿,我脚上有镣。」

  她看了我一眼,将我婚礼上穿的大红软缎长裙扔到我身上,冷若冰霜地说:
「那就穿这个,换好马上出来。」

  由于有外人,在我换好衣服,将头发重新梳好,扎了个当地年青媳妇发型,
鬓角插了朵红绢花,将吊耳环也带上,对镜子反复看看,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拖
着镣,当啷,当啷走出房门。来到堂屋,对面无表情,冷漠的公公说:「公公。
我来了,找我有什么事?」

  公公并不答理,他对来的二个人说:「这个女妖交给你们了,现在我胡家与
她毫不相干,你们把她带走吧!」

  那个年纪较长的中年人说:「交出来就好。族长和村里人不会再责怪你们,
你们为大伙作了牺牲,下次破费再娶个好媳妇吧。」


                     第一百二十三章 公公要灭口

  我被公公与中年人一席话弄得一头雾水,但初步感受公公家不要我了,这不
是一个好兆头。果然另一个中年人往我这儿走,我一看,发现他手里拿着一束麻
绳。我心中一拧,知道不好,头脑嗡的一下,软瘫在地。

  那中年人拿住我胳膊就往上一拽,让我跪在地上。另一个也走过来,二人合
作,三下五除二把我绑得人仰马翻,整个上身给束缚得一点动不了。然后将我拉
起来,又在我脖了上拴了根绳牵着。

  我后面的人提着我背后多余绳头,对我臀部踢了一脚,我一个啷呛,脚镣差
点把我判倒。前面把绳一拉,我赶快起步走。公公把我们送到路边,就回去了。

  走上村中大道,凉风一吹,我才缓过神来。第一感觉是绳绑得特别紧,好像
他俩人有什么仇恨,全集中在我身上。天很黑,路看不清,我又上绑带镣,虽然
我尽量注意前面路,但还免不了深一脚浅一脚摔倒几次。到后来,他俩不耐烦,
一边一个架着我,几乎是拖着我走到一间大房子里。

  在里面一看,是上次祭山神来过的胡家宗祠。他俩把我从上到下密密麻麻用
绳绑在大堂的柱子上就走了。我被绑一动也不能动,背靠着柱子,在这阴森恐怖
的词堂里又急又怕。开始我还挣扎,后来头脑冷静下来。我全身绑得结结实实,
能挣脱吗?于是我安静下来,回想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始终找不到原因。

  自到神仙寨,从未单独活动过,时刻在公婆的严密看管之下,一点自由都没
有,会得罪谁呢?左思右想,理不出头绪。我怎么啦,受到这种磨难,越想越悲
伤,忍不住痛哭起来。大约夜半时分,听到有轻轻的脚步声,我徒然紧张起来,
停止哭泣,是鬼?是人?害怕极了。

  「玫瑰。是我,你别害怕。」

  我身后有人压低声音在说话。我一听是芙蓉姐,心里好高兴。

  她转到我面前,向四周望了望,掏出手帕帮我擦了擦脸,急促地对我说道:
「我不能在这儿久留,我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你思想要有准备。我知道,你
特冤枉,但你不能指望任何人救你,你得自己想办法救自己。我就是现在把你放
了,你也逃不走。」

  原来她参加了村里大会,由于她是本地姑娘,是会上唯一女性。会议开始主
要是讨论抗灾自救的事,这次洪水造成损失极大,田地全毁了,庄稼一点未留下
来;耕种的大牲口大部分来不及救,淹死了;家里粮食本来就少,油菜子也大部
分让水从家里冲掉了;更重要种子都没有,一年都无收成;靠山上野菜,是度不
过去的。

  今年饥荒已成定局,饿死人已在所难免。大家一筹莫展,谁也拿不出好的办
法,好多男人当场痛哭流涕,悲伤万份。本来要散会,叫大家回去再想想办法。
这时有二个平时比较心细的人,一个是村里的会记,一个是常年在山上跑的采药
的,指责我公公,这次灾祸,是他近一个多月在长生泉附近圣地乱挖乱掘,惹怒
了山神造成的。

  他俩曾劝阻过,但我公公置若罔闻,因此他俩要求村里重罚,有几个受灾严
重入会的,当时就要求将你公公乱棍打死。你公公吓坏了,当场说他买来的媳妇
是个女妖,常对他施魔法,到长生泉圣地乱挖,是女妖的主张,要挖蛟蛋增加自
己妖法,自己是无辜的。若村里能将女妖治了,他还要重谢大家。

  芙蓉最后告诉我,明天还有最后给自己辩护的机会。若不能说服大家,那将
是死路一条。她急急忙忙讲完,就匆匆走了。

  我听了十分愤怒,没想到公公为了自己,把我牺牲。这件本可避免,当有人
告之圣地不能挖掘时,可到别处,结果闯下祸,用别人作替罪羊。

  这时我真把公公恨死了。但又想,恨他有什么用,我现在己被牢牢的捆在祠
堂里,等人宰杀。恨他并不能救自己。想到这里村里人,不是同样道理。就是杀
了我,也救不了村里人。反过来,我有好办法帮村里人度过这场灾难,也不救了
自己。这样分析,明天最后的机会不是证明自己不是女妖,而是拿出一个切实可
行的办法帮大家度过这场劫难。

  为了利用好这最后机会,必需保持好自己的精力和清醒的头脑。于是我不再
胡思乱想,努力忍受麻绳紧勒造成肌体痛楚,闭目养神,迎接明天战斗。

     ***    ***    ***    ***

  第二天上午,昨天把我绑在柱了上二个人又来了,将我从柱子上解下来,在
柱子绑了一夜,双腿全麻木了,根本站不住,瘫软在地上。他俩抓住我胳膊,将
我拖到祠堂院子的戏台上,我跪在戏台右前台,往下一看,全村的人全集中到戏
台前。

  我一出现,在戏台上下面的人议论纷纷,对我指手画脚。公公站在最前面,
抱着双手,一幅得意洋洋的样子。

  一会儿,村长上台了,并带上几个人,其中有一个白发苍苍老人,撑着一支
手杖,在村长掺扶下,坐在中间椅子上。村长走到前台,宣布会议开始。村长话
音刚落,公公就在下面跳起来,指着我说:「还开什么会,不赶快把这个女妖沉
到泉眼前水池中俺死,向山神赔罪。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呀。」

  但下面附和的人并不多,从人们忧伤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摆脱即将面临的饥
荒,才是他们最关心的。但公公为什么这样穷凶极恶,非要对我落井下石呢?是
为了表白自己,不是。我突然感悟他在灭口,只有我才知道他发财的秘密。我这
下明白,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恶狼。

  村长在台上摆摆手说:「大家不要吵了。现在是讲文明社会,既然女妖得罪
了山神,也要问个明白。女妖来历,她为什么要害我们。最后才由大伙决定如何
处理。」

  公公又在下面叫道说:「这女妖善于妖言惑众,不要问她什么了,直接由大
家定个处死方法就拉倒了,她反正都得死。」

  村长说:「那不行,得按规矩来。女妖,你是从哪里来?为什么要来神仙寨
害我们?」

  我看这关键时刻到了,我要抓住主动权。我挺直了绳捆索绑的身子,将跪着
带镣的双腿往台前移了二步,清清嗓门,高声对全村男女老少们说:「乡亲们。
无论你们是如何看待我,今天我只有一句话。我有一个好主意,能帮助大家摆脱
饥荒,度过……」

  这时公公突然打断我的话,大喊大叫对村民说:「别听她的花言巧语,她是
骗人的,把她打死算了。」

  说完拾起一块石头,往台上冲,想砸死我。

  立刻拥上几个村民,扭住了他。下面好多人在议论。

  「这胡大叔怎么啦?话都不让人讲。」

  「女妖也是他一个人说的。她说有办法救我们,无论真假,总要听听,有许
能行。」

  「现在救灾要紧,有主意总比没有强。」

  「就是把她杀了,也不能度过饥荒。」

  「……」

  这时台上老人站起来,扶着手杖慢慢走到台前。村长对台下高声喊道:「大
家不要吵了,老族长要讲话。」

  台下大家都静下来,唯有公公还气势汹汹地往台上冲。老族长见他这样,厉
声说:「这胡老大全没规矩。来人啦!把他赶出祠堂,不让他进来。」

  立刻又上来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公公架走了。老族长看了看我,严肃地对
大家说:「我身为胡吴二姓族长,想讲几句话。八年前走蛟,村里闹饥荒,人死
了一半,到今天都未恢复元气,我心里很悲痛;这次又走蛟,我彻夜难眠,绞尽
脑汁也找不到度灾良策。

  昨天召集大家,也拿不出好办法,难道我们在这里等死。胡家买来的新媳妇
刚才说,她有救灾好主意。我想,还是要听一听。就是魔鬼,他有帮我们寨子度
荒的好办法,我们都要听,不然真是要挨饿死人的。」

  他转过身,弯下腰,严肃地对我说:「这救荒的事,可不能胡编乱说。若你
的主意真能行,你放心,有我在,我会公正对待你的。你当着全村人面说说,你
的好主意吧。」

  看我的策略已见效,就打起精神,把昨夜反复推敲的方法直截了当说出来。

  「你们这儿的长生果树,根上长得茎块很值钱,二斤能换一斤大米……」

  话刚出口,下面的人都轰动了。就像要淹死的人抓住一块救命木板,叫成一
锅粥。人们拼命往我身也挤,不断问。

  「新媳妇,你讲得可是真话,不是骗人吧?」

  「我们这里长生果树多得很,那到那里去换。」

  「这下我们有救了。快说!那儿有人要。」

  「……」

  村长连忙站出来,制止大家说:「大家不要吵。都安静!安静!听她把话讲
完。」

  我看台下安定了。继续说:「村后山那边龙口县重生公司,大量收购,现钱
交易。」

  村长听了兴奋得不得了,忍不住打断我的话说:「那我们送去,他也收。」

  「肯定收!」


                     第一百二十四章  四桃木枷

  人在绝望的时候,突现生机,那怕是海底捞月,也要试一试。正当台下人雀
腾鼠跃,兴奋不已的时候,老族长用木拐杖咚咚敲了几下戏台地板,村长立即声
嘶力竭喊叫,请大家安定下来。老族长问:「新媳妇。这件事关系到全村几百口
子的性命,你有几成把握。」

  这绳绑得实在紧,颈脖上绳勒得我说话很吃力,上气接不了上下气。我努力
把反吊在背后的手往上抬了抬,减轻一点颈脖上的压力。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
为公公那条恶狼保守秘密了。

  我竭尽全力大声对台下人说:「其实,我们村里已有人做这种买卖了。我公
公家用长生果换的大米和布料,把阁楼都堆满了,不信你们去看看。」

  台下人一听,轰的一下同炸开锅一样。村长好半天才把大家安定下来,我喘
口气又大声说:「这几个月,他安排婆婆和我,天天采挖长生果,把泉眼上面的
都挖完了。我们在那儿根本不是挖什么蛟蛋,他是在骗大家。」

  村民们给我几句话激怒了,大家遭灾挨饿,他在那里偷偷发财。

  老族长听我这样说,点了点头,回到椅子上。同村长和台上的人简单商量一
下,村长到台前宣布,从今天起,禁止任何人上山,由村里派人守在山口。待今
晚村委会制定规章,统一安排采挖和运输,明天就挖长生果,开展生产自救。

  散会后,族长把村里长者和村委会干部叫到祠堂议事厅,把我也押去了,跪
在族长面前。

  族长对我说:「新媳妇。你公公举报你是女妖,他大义灭亲,我们不能不相
信。按族规,女妖是一律交到祠堂关押,待村民们审判后,投入河中深潭淹死。

  我们得按族规办,所以暂不能给你松绑;若你真有心帮我们,让我们度过这
一劫,这证明你是有善行的女妖,免你死罪,给你机会返回你来的地方,好好行
善积德。但在未离开本寨之前,要锁住你,以防不测。现在你把救苦救难的好主
意详细谈一谈,我们好作安排。」

  听了他一席话,我惊出一身冷汗,想不到世界上还有这样迷信的地方,难怪
公公他那样有恃无恐,若不是我策略对头,我恐怕难过今天晚上鬼门关了。一天
没吃没喝,这束腰己除,肚子好像空了,又饥又渴。于是我对他们说:「我渴死
了。各位行行好,先给点水喝。」

  老族长吩咐给我喂了一碗水,我润润嗓子,再将我的计划告诉他们。

  明天首先派三个体力最好的,先挖三百斤长生果,去龙口县找钟老板换一百
五十斤米,回来解决家已断粮的特困户,并与钟老板约好,第三天派一部汽车拉
一车粮食到山那边梅林乡。

  我们这边发动所有能翻山越岭的劳动力,背长生果过去,把米背回来这样,
二天一次,先换三个月口粮回来。以后各户分片包干,各户承包一定数量长生果
树自挖自卖。对十年以下幼树和深山的长生果树一律封林,任何人不得挖掘,作
备用林。

  为了不损伤树体,每次开挖不得超过四分之一。十年以下幼树不要挖,挖了
对方不收。对品质问题要把好关,长生果茎块不破不裂,当天挖当天送,不能因
为品质问题造成对方拒收。

  村长他们很赞成我的计划,但他们不知道山后有设有路,他们都未走过。老
族长回忆了半天,想起来。他还是听先辈们介绍的,很早以前太平军石达开残部
曾为躲避清军追杀,从龙口突围,无路可走,迫不得已就翻过寨后高山来到神仙
寨。在翻越的时候,用军刀开出一条山道,为怕清军知晓,就封闭了这条小道。

  听传说,石达开后来就隐居在神仙寨,活了一百多岁。他的后人为防清庭追
剿,改姓胡;那些封路守道的太平军也都改姓胡,后来常年在山上采药为生。原
来寨里人姓吴,所以胡姓应当是太平军后人。寨里胡姓采药人世代相传,只有他
们几个知道这条路。族长当时就请胡姓的村干部去做他们的工作,开出一条通往
龙口的运输线。

  为了控制好品质,村长他们决定在通往龙口山口专门为我修一间房子,一方
面作为关押我的地方,另一方面对每批运往龙口的长生果进行品质检查,并要我
经常到各户开挖地核查,是否按村上要求采收。

  上午快散会时,有个男人挑了个担子走进来,一头是刨子、锯子等木工,工
具另一头是两块木板;这木板约一寸厚,树心是紫黑色,渐渐过渡到板边由红到
黄。来人放下挑子,恭恭敬敬地对开会的几个人说:「老族长,各位大佬。听村
长交待,找了几块野山桃树板子带来了,工也带具来了。」

  村长站起来说:「很好。这桃木板很稀少,吴木匠,只有你能找得。」

  「村长真给你说对了。还是十多年前的一次大水,我家老三在河边检了一棵
山水冲下来的大山桃树。他叫我一起到河边,锯成几段弄回家。这种树又硬又沉
重。今天你要得急,我和老三忙了二个多钟头,才把这二块板锯开,刨光。现在
送来了,工具也带来了。不知你老人家要做什么东西。」

  村长指着五花大绑,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我说:「你给她做一幅枷。」

  吴木匠看了我一眼说「呵!给女妖做一幅枷。做什么样的?」

  「同上次一样那种,双手也锁在枷上的颈手枷。」

  我吃惊地望着村长,上次同水仙演戏我知道,带着枷的滋味。行动、吃、睡
都受到严格限制;水仙只带了一天一夜,就受不了,要我长期戴,实在是有些害
怕。带着哭泣的声音对老族长哀求的说:「族长。我一个女流之辈,能有什么能
耐。不可能妨碍谁。我双脚己钉上铁镣,想逃也逃不掉,这枷就不做了吧!求求
你们,这枷带着好难受啊。」

  老族长笑着用手摸了摸自己白胡子,对周围的人说:「你们看怎么办?」

  村长说:「这个女妖,念到她对村里还有一点善心,不沉潭也是万幸了。但
她若本性发作,那对村里祸害就大了。所以必须要制住她。这桃木是镇妖利器,
给她戴上桃木枷,她的妖术就用不了,有备无患。还是用桃木枷镇住她,保一村
平安。」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

  我听了伤心的哭泣起来,对这个古老的村落,还相信山神、女妖这种迷信落
后的东西,我还有什么办法呢。能不把我沉潭淹死,已是我三生有幸了,谁叫命
运这样作弄我呢。

  老族长沉思一下说:「村长说得有理,但善良之心,人人都有。一个女流之
辈,整天扛着枷,确对生活不便。吴木匠。你做两把桃木剑,挂在马上完工女妖
的屋里。一把挂在大门,一把挂在后门口。她在家时可以卸下枷,但外出时必须
戴上。这件事由监管的人负责。对于监管,可以各户自动报名,村里给报酬。」

  又有一人插话说:「这报酬从那儿来,村里没钱。」

  「她刚才不是介绍了长生果救灾方法了,若可行,我们可以从中抽点费用。
若骗人,那连枷带人沉潭,就没有费用了。村长你在这里监视,把枷作好,我困
了,没有什么事,我先回家了。」

  老族长和他们走了,村长交待了吴木匠几句也走了。

  吴木匠走到我身边说:「姑娘别哭了,人遇弯腰树,不得不弯腰。我是不信
胡老二那个吝啬鬼的胡说八道,你是什么女妖。你若早把长生果的事给大伙透出
来,他无法一个人发财,还不会把你往死里整。你放心,我把枷上锁你颈子和双
手的三个孔,尽可能打磨光滑一点,你戴着不难受。」

  吴木匠立刻动起手,我看着他为我制枷。中午时分,祠堂外面传来一阵阵,
有节奏,当啷,当啷熟悉的带镣走路和两个女人谈笑的声音。

  我一听有一个是芙蓉,我朝大门望去,不一会两个挎着竹篮的妇女谈笑风生
地走进。来其中一个说:「小五子。我给你送饭来了。」

  这是个三十多岁女人,生得小巧玲珑。她把饭篮交给吴木匠,就同芙蓉一块
儿来到我身边,用小手摸着我缠满绳索的上身。对芙蓉说:「你看他们多狠,把
人绑成这样,颈子上的筋都勒得鼓起来了。当初人贩子把我也这样绑,不知多难
受。」

  芙蓉说从饭篮中将饭菜拿出来,对我说:「玫瑰。我家是第一个报名来看管
你的。我这给你送饭,家里都已快断粮了,只能做点长生果茎块和米熬的粥给你
吃。」

  我听了很惊奇。对她说:「你知道长生果能充饥度荒?」

  「知道。祖上传下来的,但全吃不行,要有粮食或肉食搭配才行;吃多了,
人很难受,四肢无力,全靠它度饥荒还是不行。」


                   第一百二十五章  山洞小道

  听了芙蓉的话,认为她讲得很有道理。长生果是保健品不是食品,就同人参
不能当饭吃一样。吴木匠老婆坐在吴木匠身边,手摆弄着脚镣铁链,眼直勾勾的
看着我。悄悄对她男人说:「你看胡家媳妇,那身衣服真漂亮,人也长得好看。
就是给麻绳绑着也迷人。我看她没有一点妖气,不像害人的女妖。」

  吴木匠瞪了她一眼说:「不要乱讲,给祠堂里人听见,拿你也去沉潭,我可
救不了你。」

  这个小女人吓得不敢吱声,看着芙蓉给我喂饭。待我和吴木匠吃好饭,芙蓉
叫吴木匠小女人先走,她在这里陪我,并要送我到山口专为我做的房子里去。

  直到下午太阳快下山时,桃木枷才做好。村长下午早来了,看枷做好,就急
不可待地先用桃木枷将我的脖子扣上,再解开我身上的绑绳。把我刚刚从绳索绑
缚中解脱的,手腕上密布紫红色绳痕的双手拿到前面来,锁在枷的前面。

  吴木匠的手很巧,他制造桃木枷更像一件木雕工艺品。他首先用半浮雕的工
艺,把板面挖成昴首弓腰龙的形状,张着的龙嘴挖成半园,两块板是两条龙,两
条龙口对口合起来,正好咬住我的脖子,龙尾挖一个洞,一只后腿是话动的,可
活动的后腿龙爪合上,正好卡住这个洞;我的手从洞里伸进去后,龙爪卡过来,
用插销固定,把我手腕锁住;从外表看,好像是龙爪把我的手紧紧扣住。

  两块枷板是由一根横穿的插销板,穿过暗销连接起来。插销板一寸宽,半寸
厚,尺寸做得正好。插的时后,要用木锤敲击,才能穿进两块枷板的插销眼槽,
两块枷板的板缝是公母榫,两块枷板就合起来天衣无缝。在板缝的两端龙头和龙
尾处,装有铰链可以上锁。

  将枷把我戴好后,村长拿出两条画有符的黄表纸封条交叉贴在枷缝上,将木
匠新做的两柄桃木剑交给芙蓉,又对她千叮嘱万交待一番,和木匠一起走了。最
后祠堂只剩下我俩,她将我扶站起来,我两个膝盖,由于跪的时间长的原因,痛
得伸不直,站不稳。芙蓉扶着我,我咬着牙慢慢挪动着带镣的双脚,一步一步走
出祠堂。

  吴木匠的许诺果真,对现扣住颈部和手腕的三个孔,果真打磨得非常光滑,
尺寸做得恰到好处,不松也不紧,这样人好受得多。上次水仙戴枷就是这三个孔
卡得紧,折腾得她死去活来。这桃木坚硬结实,比一般木料重,这枷少说也有十
来斤,扛着这是有点沉。

  上了村里大路,已是黄昏。晚霞将西边的天空染成红彤彤的颜色,将山头也
抹成桔黄,河水也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清彻的河水在晚霞映衬下,闪烁着金光。

  神仙寨还是往昔一样,美丽、宁静。晚炊的轻烟,从村民家冉冉升起,往上
汇成轻纱般的薄雾,漂往山腰,这里还是那样幽静,神秘。仅是在泥石流毁坏的
田旁,站着那三三二二手持锄头的农民,发出无可奈何叹息声,才感到这宁静中
的沉闷和神秘中死神的阴影。

  村中大道上,洪水带来的污泥已被后来的雨水冲刷干净;大小石块已被村民
清除。当我披枷戴锁地出现在村中时,有的同避瘟神一样逃避我。但更多饥肠辘
辘的村民,拦下我反复追问,长生果换粮食的可信程度。粮食对于灾后的神仙寨
几百口人太重要了。

  在公开场合,我戴着枷,仍耻于见人。这种龙形枷,据芙蓉介绍,是专锁妖
魔鬼怪的。从心底我感到一种自己被侮辱感觉。在这里,这龙形枷是一种耻辱的
标志,所以现在怕见人,特别是神仙寨里,大部分对我来说陌生的人。故我坚持
芙蓉走在前面,我低着头跟在后面,尽快赶到山口新建的小屋。

  「进来吧!」芙蓉推开吱吱作响的院门,对我说:「宝儿。你在那里,妈妈
回来了。」

  「妈妈,妈妈。」一个六七岁的小孩,扯拉着一个五十多岁婆婆,从屋里蹦
蹦跳跳跑出来。直嚷囔说:「妈妈。给我带来吃的吗?我饿了。」

  原来芙蓉把我带回她家。我这模样同死牢囚犯一样,真不好意思进她家门。
老婆婆看见我,走出院门一手挽着我的胳膊,一手拉着小孙子,亲热地说:「进
院吧!姑娘。这么漂亮的媳妇,胡老三为什么非要往死里整。我才不信你是什么
女妖呢。」

  小孩瞪着一双水灵灵大眼,目不转睛地望着我说:「奶奶。这姑姑颈子上架
一块板干什么?她不累吗?」

  我看到这么天真可爱的小孩,走进院子,在他面前蹲下来。对小孩说:「姑
姑到你家来,高兴不高兴?」

  「高兴。姑姑好穿得好漂亮,真好看。」

  听到小孩天真的回答,看到他营养不良菜色的小脸,我很难过。芙蓉的日子
很难过,从小孩气色看,她家可能快断粮了。

  芙蓉把我拉起来,扶进屋叫我坐下来,小心地揭起枷上封条,用村长给的钥
匙打开枷两头的锁,用菜刀捌开插销,将我的枷取下来。我十分不安地搓搓手,
活动了一下疆硬的手臂。对她说:「到你家来,己对你不利了。再解开枷,村里
人会惩罚你的。」

  「不管他们,你赶快洗过澡,好好睡一觉。明天天不亮,我们就要起来,好
往山上赶路。」

  芙蓉是个行动果断有主见的女人,她这样安排肯定有她的道理。我吃了一点
长生果粥,洗完澡,芙蓉就安排我休息。从昨天下午被绑到祠堂到现在,未能休
憩一下,所以能无束缚地睡在床上,舒服极了,很快进入梦乡。

  「玫瑰。你醒醒!你醒醒!」

  睡梦中有人摇动着我的身子在喊我。我睁眼一看,是芙蓉。她一身上山干活
的装束。我赶快起来,她带我到灶房洗漱好,就领我到了堂屋。我走进一看,堂
屋黑压压坐满了人,有一个在昨天上午审判我时,坐在戏台上的长者也在。我吓
了一跳,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那长者站起来说:「胡老三新媳妇,不要害怕。昨天上午你说得话我相信。
在这大灾之后,胡老三那种有恃无恐,毫不在乎的样子,我们就知道他肯定不缺
粮。他田少,去年收的稻谷不多。每年他是村里最先缺粮的,他肯定有其它的来
源,所以我认为你说的长生果换粮食这件事是可信的。

  但今天来的都是吴姓,是村里最缺粮的人家。昨天安排胡姓副村长找那三个
胡姓采药人,要他们公开后山小路,被他们拒绝。他们借口胡姓祖上遗训,不得
公开小路秘密。但他们答应换粮之事,可由他们四人包下来。

  但从胡老三的为人,不是我在他背后说长道短,我们实在信不过他。可能等
不上他们的粮食,我们都饿死了。姑娘。胡老三即污蔑你是女妖,他决不可能放
过你,也不会让你的长生果救灾顺利实行。但这个计划关系到今晚到这儿来的几
十个家庭一百多人的生死,所以我们要另想办法,确保救灾办法实施。

  姑娘。虽然我们相信你,但这救灾救人天大的事,要你当着这几十个家庭人
的面,给我们再一次保证,这长生果有人收购是真的,而不是你为了救自己,胡
编出来骗人的。」

  听了吴姓长者一席话,我的极大震撼,并不是每个山民都是那样善良,发天
灾不义之财的人大有人在。这个长生果救灾行动也关系到我的生死,要尽最大可
能保证成功。

  我走到大家面前,非常诚恳地说:「各位父老。这场大水威胁了这么多乡亲
性命,就是牺牲了我自己,能救大家,我都心甘情愿。有一件事,就是对我公公
也没实说。我现在告诉乡亲们,龙口县收购长生果的是我家的世交,只要是我的
货,他不可能不收。他要得量很大,就凭在座的每个人每天都送,都满足不了他
的需求,这一点请大家放心。」

  乡亲们知道后,都兴高采烈。原来昨天他们听了我的话后,都急不可待地上
山挖掘了不少长生果。剩下的事,是怎样送出去。

  按照他们商定按计划,除胡老三外,村里先安排另外三个胡姓采药人要去龙
口卖长生果,他们打算背着长生果,偷偷地跟踪那三个胡姓采药人,找到后山小
道,也去龙口。但是否可行,大家争议很大。

  有一个自称与胡姓采药人常来常往,关系很好的六十多岁老人介绍说:「这
事有好多年了。有一次,和无意中听他们谈话中透露这条小道,是经过后山一个
很隐蔽的山洞。

  由于他们自己平时都很少走,洞口给荒草和杂树长得看不见了。他们几个轮
流去砍了几天堵洞杂树,洞才能进去。为砍树清洞口,他们都不想去,认为这条
道已没有价值,互相推委时,我正巧去找他们,听见只言片语,看我来了,就只
字不提了。」

  吴姓长者说:「仅知道小道从山洞穿过,但不知道洞口在那个山沟。后山有
那么多山沟,是无法找的。而且他们只要发现我们跟踪,是会想法抛掉,决不会
让我们跟着。

  听胡姓副村长说,他去找他们的时候,胡老三也在,他们四个在鬼鬼祟祟的
商量什么,连副村长也不让知道。肯定不是好事,指望他们肯定要坏事。还是从
顺河下山出水洞口,到大弯村大路想办法吧,别指望那条近道了。」

  其他人也认为,虽然路远时间长点,但是最可靠的办法了。但又有人说,顺
河下山路冲毁了,一个人走都困难,不可能背多少长生果出山。而且路上还要花
费用,卖的钱还不够路上花的,怎么可能救大家。

  大家商量来,商量去,都很难办。有人说,干脆大家都下山出洞要饭去。但
这些老人、小孩和上脚镣的妇女出不去,又怎么办。屋里几十号人都唉声叹气,
一筹莫展,堂屋里死一般沉静。


                      第一百二十六章 白马沟

  看到这情况,把希望全部寄托在胡老三他们身上,是水中捞月。当我苦思苦
想,想其它办法时,突然眼前一亮,我想起一件事。公公出售长生果十天左右,
钟先生未收到我的信息,拒付公公货款,并扬言,再应不收货时,那天公公发急
了,没回家,直接在山上找我们。我发现他是从泉眼正对面那条山沟过来的。

  平时公公不让我知道他从后山那条山沟出来,都避着我,直接回家。如是我
兴奋起来,高兴地脱口而出地说:「唉呀!我有办法了。」

  这不亚于平地一声雷,大家都抬起头,迷惘地看着我。

  「我公公每次都是从泉眼正对面那条山沟过来的……」

  大家不约而同地说:「白马沟。」

  我继续说:「我公公每天都去,几乎有一个多月了,肯定有他走路的痕迹。
以前没有人知道长生果能卖钱,也不可能有人去走那条道,所以他不会毁灭掉他
走过的小路。这条路肯定直通洞口,但天亮后,他们今天去,肯定要消除走过的
痕迹。为了彻底清除痕迹,他们不会在夜里,而在白天。只要赶在他们前面,就
有可能找到路。」

  吴姓长者激动的站起来说:「白马沟,沟深草密,人迹罕至。只要有人走,
不可能不留下痕迹。吴天朋。你们老兄弟几个,都是打猎出身,肯定能找到路,
顺路就能发现洞口。你们马上回家,把家里那点米全煮了,吃饱,再带点干粮和
水出发。天明前,一定要赶在胡老三前面,到白马沟口,找到路。

  若找到路,发现洞口,派一个人回来,再带第二批人去;若找不到,也要派
人回来送信。你再到泉眼山坡上守着,跟踪胡老三。」

  人群里齐刷刷站起十几个人,领头的吴天朋,五十多岁,精明强干,他对长
者说:「大爷。不要说人在那儿走了几十趟,就是只野羊只跑过一次,我都能跟
上。走!」

  看他们要动身,我赶忙说:「请稍候。我写封信给你们,请钟先生多借点粮
背回来,以救燃眉之急。」

  芙蓉对吴天朋他们说:「你们先回家准备吧!我公公也去,他把信带着。」

  我笑着对芙蓉说:「也好。你家连肥皂都设有,我在信上加几笔,请钟先生
买点。」

  吴天朋他们悄然鱼贯而出,一点声响也设有,以防胡老三他们发现。

  等他们走后,我对吴姓长者说:「我们这是救命,要有绝对的把握。顺河出
洞,大弯村大道这条路,我们也要走。」

  「姑娘。这如何走。」

  「不知大弯村有无粮食卖?」

  「大弯村虽不通汽车,但通三轮机动车,应当有粮食卖。」

  「我们派二个可靠的人,带少量长生果样品、我的信和一张借据,乘公共汽
车从青龙市到龙口,向钟先生说明我们的灾情,借点钱给我们。在大弯购粮,往
村里送。另多派人将大弯村到神先寨冲毁路段修好,以便运粮。」

  吴姓长老疑惑地问:「你能借到钱买粮?」

  「没问题。钟老板知道我这儿有长生果,他不怕我们还不起。」

  「姑娘。太谢谢你了。你那是女妖,你是我们神仙寨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你
放心,有我在,谁也不会害你性命。时候不早了,大伙要走了。我们安排芙蓉照
顾你。」

  在启明星出现时,屋里老乡都消失在夜幕笼罩的村子中。屋里只剩下我与芙
蓉,我们相视而笑,我第一次看到芙蓉,发自心腑灿烂的笑容。

  我俩草草吃了点东西,芙蓉拿出那幅龙形枷对我说:「女菩萨。别高兴太早
了,你现在还是女妖,来!把这个带上,准备上路吧!」

  当她用枷把我锁好后,在我耳边轻轻说:「这副枷与你真伴佩,你带上好体
面,好迷人啊!」

  我故作气恼地说:「胡扯。这枷锁在我身上,羞耻死了,那来体面?」

  「不信?我给你照照镜子,你自己看。」

  其实,我自我感觉也不错。但无法启齿。这也只能在家孤芳自尝,到外面抛
头露面还是不妥的。当然,只有在生命没有受到威胁时,才有这种感受,否则只
有恐惧和悲哀。

  东方己显出鱼肚色,山峦、村庄、河流、树木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渐渐露出它
们轮廓。村中的大路泛着白光,弯弯曲曲伸到山边。河面上的蒸汽像轻纱,慢慢
漂移到村中、山间,把刚在晨光中显露的万物又笼罩在一片白芒芒的雾气中。由
于心情舒畅,虽披枷带镣,走路也觉得轻松。

  芙蓉迈着娇健的步伐走在前面,我带着脚镣铁链相互碰撞叮当、叮当有节奏
的响声跟在她后面,清晨的山村,寂静无声,这叮当的响声格外清脆。出了村,
进了山道,山道旁树高林密,光线又变暗了,路有些不平,还看不清。

  我双手锁在枷上,又拖着镣,不易控制人的重心。遇到路面突然变化,我只
能扭动着腰和臀部来保持身体平衡。但这种动作拉动着阴部的那些环,不断刺激
阴部那几个特别敏感的部位,弄得人心浮气燥,想入非非。

  看到前面身体强健的芙蓉,突发奇想,她若是个男的多好,那样在这荒野的
山道旁,他看到一个如花如玉的姑娘,被枷锁束缚得毫无任何抵抗能力,肯定会
将我按倒在路旁来强奸我。我是多么想他这样做。

  想到这,顿时身体浑身发热,脸颊通红,烧得人好难受。下身痒,手又抓不
到,两只大腿互相挤擦,这样环对阴部刺激更利害,阴道里湿得往下流水,身上
大汗淋漓,全身发软,再也走不动了,瘫倒在地。

  芙蓉听到动静,回头看我躺在地上,转身就走到我面前,将我拉起来。关切
地问:「怎么啦?看你脸上这么多汗。」

  我心虚的很,红着脸尴尬地说:「路不平,摔了一跤,吓得一身汗。」

  芙蓉同情地说:「也难怪你。山道本来不好走,你又不是山里人,脚上带镣
行走本来就不便了,还披枷,怎么不摔跟头。来!我扶着你走,前面就到了。」

  好不容易走到山口,从这里分出几条路,右拐是到泉眼,左拐到白马沟,直
走是上山路,通往深山老林。给我做的房子,在离路边五十多米一块地形平坦的
大草坪上。这里石多土少,长不了树,只稀疏的长些茅草。

  从泉眼下来小河沟,绕这块草坪流过。村里人利用平整地面挖起的石块来垒
墙,用割下的茅草盖了房顶,搭了个简单,但结实的小屋。大门是用胳膊粗的栎
树制成栅栏状,门外面用铁链锁上。里面除堆积搭房顶剩余的茅草,其它什么也
没有。这实际上就是间牢房。

  芙蓉打开门,我进去一屁股坐在茅草上,喘一口气。她也歪倒在草堆上,气
喘嘘嘘。这时天己大亮,我侧过身仔细看看她,脸色已大不如前,面黄肌瘦,营
养严重不足。作为一个家庭主妇,上要顾老,下要顾小,操劳多吃的少,真难为
她了。

  正在这时,山口方向传来脚步声,在这宁静的早晨,脚步声分外清晰。我同
芙蓉不约而同的聚精会神地听。这肯定是胡姓采药人,可真快,脚步就直接走到
门口。

  一个与公公年龄相仿的老头走进小屋,他背着一只沉重背篓,里面肯定装的
是长生果。他抓着我枷头上的两条龙尾,凶神恶煞地对我说:「小妖精。今天我
若到龙口换不回大米,下午休怪我不客气,非把你绑块大石头,沉到泉眼下面水
搪里淹死,除掉村里祸害。」

  说完,抓住枷狠狠一推,我猝不及防,也无法抵挡,仰面带枷倒在草堆上。
然后他冷笑一声,扬长而去。我后颈给梗了一下,半天出不了声。

  芙蓉顾不上我,翻身爬起来,追出大门。

  不大一会儿,她又急急忙忙赶回来。焦虑地对我说:「玫瑰。好奇怪呀,他
们没去白马沟,朝直往山上走,难道洞口不在白马沟?如果是上山的路,那里面
山沟可多,我得去跟踪他们。你一人待在小屋里,我把门锁上,待会儿我回来。
你在这儿不要害怕,门很结实,无论是坏人,还是野兽,都进不来。时间来不及
了,枷我就不开了,你忍着点。」

  芙蓉锁上门就走了,我站起来,走到门边,看着她急匆匆走了,我的心一下
沉下来。难道那天公公也玩了一个花招,把我骗了?他从其它山沟出来,故意绕
到白马沟,再到我和婆婆这里来?他当时也没有这个必要呀。他要不让我知道,
完全可以先回家,再来。越想越可疑,如果那胡姓采药人不想让我们知道他的去
向,应当在路过山口时很隐蔽地悄悄过去,没有必要到小屋来大吵大闹。这肯定
是个圈套。

  我想到这,立马想把芙蓉追回来。但我披枷带镣,门又锁着,急得我先用枷
撞门,但无济于事。我想用脚踢门,门还没踢开,自己反而给脚镣带倒了。我倒
在地上,又急又悲伤,我变成一个真正死囚,锁在这牢房里,能有什么办法呢?

  果然,时间不长。我就听到杂乱的脚步声、芙蓉的怒骂和哭泣声。我急忙挣
扎起来,扑在门上,从大门栅栏里看到,二个采药人将芙蓉拖过来,有一个人先
跑过来把门锁打开,另二个人把芙蓉拖进来,抛到草堆上。

  其中一个冷笑地说:「芙蓉。我们几个就知道,你抢着报名要求看管这个女
妖,是没按好心。想日夜守着这到后山必经山口,来跟踪我们,找到那条小道,
这下跟踪不成了吧。」

  芙蓉毫不示弱对他们骂道:「你们这些千刀杀万刀砍的王八旦。你敢欺负姑
奶奶,看你们怎样收场。快把我松开,你们把我勒死了,好痛呀,快解开!」

  我一看,芙蓉给他们五花大绑,从上身到双腿绑得同棕子一样,绳索深深陷
入肉中。她在草堆上拼命挣扎,这三个人毫不留情又拿出一些布条,将芙蓉的嘴
塞得满满的,她再也骂不出声,再用黑布条连眼带耳,一道又一道缠绕,将她眼
和耳严严实实堵起来。另一个人也拿出布条,对我如法炮制。我也陷入听不见,
说不出的黑暗之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洞中之路

  凭感觉,他们几个走了。我用脚摸索去找芙蓉,一会儿用脚探到她蠕动的身
躯。我先跪下来,弯下腰,用锁在枷上的手去摸索她的身体。

  芙蓉也明白我的意思,将头部往我手上靠,这样我很快找到她的头部,摸到
了布条的结,虽然布结打得结很紧,但最后被我慢慢解开,拿掉她蒙眼堵耳的布
条。她将嘴送到我手边,我捏紧浸满口水的布条,用力一拽,布条给拉出来。

  过了一会儿,感到她用头在顶我,我明白她的意思,侧身躺下。她翻动着,
滚到我身边,用嘴咬我封口布条,我头往后仰,口中布条松了,我用力把口中剩
余布条用舌顶出去。给布条几乎塞得脱臼的下巴,总算有了感觉,好一会才合上
去。

  她又用嘴解布扣,好半天也解不开,滴出的口水淌到我的脖子上。后来她急
了,咬住布结,往头顶拉,总算给她拉松一圈,最后费好大劲,把绑在我头上布
条松掉。

  她力气也用完了,身子一软,重重地倒在草堆上,急促地喘着气。被麻绳勒
得高高耸立的双乳,一起一伏,头上布满汗水、草叶和灰土。我重新跪起来,对
她说:「你起来!我来给你解绳子。」

  她疲惫地闭着眼,吃力的说:「等一会。我心慌,先休息一下。」

  我看到她毫无血色的脸,知道她水灾后,从来未吃过饱饭。营养缺乏身体很
虚弱,过了一会,她呼吸渐渐平稳,睁开眼,想起来。由于手脚都捆着,翻了几
下才坐起来。

  我跪在她背后,先给她解绳扣。这绳打的都是死结,因为我双手分开固定在
枷上,互相接触不到,无法配合。想用牙与一只手配合也不行,扣在脖上的孔,
与扣住手的孔隔得远。只好用一只手,怎么也解不开,用牙咬也不行。绷紧的麻
绳在背后把芙蓉双手吊得老高,绳勒得她脖子上筋鼓多高,双手血脉不通,变得
紫红。

  我折腾半天,也累得够呛。她扭过身,看了看我,又躺下去。对我说:「我
的腰受不了,解不开,算了吧!你也累得满头是汗,我们都休息吧。」

  正说着,外面好像有人走路地沉重脚步声。我与芙蓉都警觉起来,聚精会神
注意门外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翻身挣扎着站起来,走到门口望外看,果然
有一男子健步如飞地往我们这里走来。我心里紧张得要命,不知来得是何人。因
为我和芙蓉都是毫无抵抗能力,失去自由的人。

  来人走门外小路上,老远在喊叫。

  「芙蓉!芙蓉!」

  芙蓉听见,喜出望外。高声回答说:「么叔。你来啦!快来帮我,我给绳勒
死了。快些!」

  一个五十多岁精瘦汉子,破门而入。看见躺在草堆上,给绑得无法行动的芙
蓉,大吃一惊。忙扶起她,边解绳子边问:「这是谁干的?他吃了豹子胆了。快
说!是谁我找他算账去。」

  芙蓉没理会他的提问,焦急地问:「么叔,路找到没有?」

  「找到了。胡氏兄弟太狡猾了,我慢慢说给你听。」

  听芙蓉的么叔讲,果如我们所料。他们在天没亮时,就赶到白马沟山口。天
蒙蒙亮时,吴天朋就发现了胡老三走过的小道,顺路走了一个多小时约十四五里
路时,小道突然没有了。吴天朋不愧是猎手出身,很快在一个巨大的岩石后面的
一个很隐蔽的杂木林里找到洞口。

  在洞口,很清晰地看出新留下人走过的痕迹。洞里很暗,叉洞口也很多,这
也是胡老三大意,他若将洞内他走过的痕迹抹掉,例如火把灰和留在青苔上爬过
的手脚印。我们就是进了洞,也不容易找到出洞口。虽然从进洞到出口不到五里
路,我们也摸索了近二小时,这才找到出口。

  出口那片山林,吴天朋过去赶山打猎去过,他很熟悉。但那边也下了暴雨,
发了山洪走过蛟,道路也给水冲毁了。从龙口到梅林乡汽车也不通了。

  吴天朋安排了两个人留守在洞口,看守大部分背来的长生果。他和芙蓉的公
公带领其它人,背了少量长生果和信,先轻装往龙口市,先找钟先生想办法,弄
点粮食先运过来,再将长生果运到龙口。而他赶快返回,给家里人一个信。

  么叔也费了好大劲,才将芙蓉松绑。由于捆得太紧,松开后,芙蓉「唉哟,
唉哟」叫个不停,仍无法动弹。么叔忙将其扶起来,芙蓉坐起来问么叔说:「么
叔。你们看见胡家兄弟那几个王八蛋吗?」

  「看见了。在我回来时,在白马沟看见的。我刚出洞口一会儿,就看到他们
几个空着手往洞口奔来。我藏在一块巨石后边,看他们几个到了洞口,他们把我
们走过的小路踏倒的杂草扶起来,将走进的痕迹消灭掉,用树枝和石块把洞口堵
死。这些人都是常年在山里钻的老手,真是把走过的小路或搞乱,或将路引到别
处,或把走过的痕迹掩蔽掉。我们若不是赶在他们前面,真的很难找到洞口。」

  「他们没有去换粮食?」

  「没有。」

  「坏了。他们肯定回头来,说换不到粮食,加害玫瑰。这样彻底断掉我们生
路。你赶快回村里,一方面告诉大家,路已找到,另一方面叫人来保护玫瑰。」

  他站起来要将我的枷打开,芙蓉阻止他对他说:「你抓紧时间回村,这儿的
事由我来处理。你快走!」

  么叔很快走了,芙蓉到我身来想为我开枷。但手哆哆嗦嗦,钥匙半天也插不
到锁住枷头锁孔里。她被捆麻木的手还未愎复过来。

  正当她手忙脚乱之时,胡氏兄弟三个在公公带领下,气势汹汹冲了进来,不
由分说,抓住我拖了就走。芙蓉急了拼命扑了上来,他们仨人二个拖着我,另一
今拎起芙蓉甩到小屋的草堆上,将门锁上,扬长而去。芙蓉爬起来,扑到门边,
但己来不及,门已锁上。她拼命搬弄着木门,想打开它。但一切都晚了,结实的
木栅门被胡氏兄弟反锁,把钥匙丢在门外草丛中,眼睁睁看到他们将我架走。

  我披枷带镣,被他们架着动弹不得,索性放弃了徒劳无益地挣扎,由他们连
拉带拖,将我架到泉眼的水塘边。

  大水后,我第一次来到这里。我几乎认不出这里,泉眼旁布满了被大水从山
上冲下大大小小的石块,塘边草坪也被污泥所遮盖。只有泉眼还在往外喷热水,
热水喷出地面形成的热气,造成池浓雾将这水塘周围方园几里路罩得严严实实,
几米外都看不见东西,分不清是天睛还是天阴,显得这里即神密又恐怖。

  胡氏三兄弟在水塘边将我放下来,我挣扎着坐起来,对这三兄弟说:「我与
你们往日无冤,前世无仇,你们为什么非要将我弄死。难道你们就不怕报应?」

  他们兄弟三个对我毫不理睬,一边打着口哨,一边整理随身带来的绳索,将
我两只腿并排靠紧,用绳从大腿以下,一圈圈带脚镣绑紧,再将一块沉重的大石
头,绑在脚上。

  正绑着,不远的地方又传来一声口哨,我的公公急急忙忙赶来了。


                      第一百二十八章  沉潭

  「快!」公公一边跑一边对他们三个人说:「快将她丢进水塘里,村里一大
群人赶到这里来,再不动手都来不及了。」

  他们三个两个架着我的胳膊,一个抓着我的脚镣链,将我抬起来,往雾气腾
腾的水塘边上走。我知道这是最后时刻,恐惧又惊慌,拼命挣扎,并大声呼喊:
「救命呀!救命,快来救我。胡老三要把我沉潭。」

  我公公慌里慌张地冲上来,把拴在我腿上的石块抱起来,四人抬着我,走到
塘边一块大石头上,四人同时一声吼叫,将我远远抛进浓雾茏罩着的水塘里。

  「扑冬,扑冬。」二声,我重重地落进水里。拴在脚上石块先落水,接着我
的身子也落入水中。石块拉着我往水中沉下去,很快整个身体带枷设入水中。我
本能地紧紧闭上嘴和眼,屏住气沉入水中,心里恐慌极了,心想,这下死定了。

  水塘里的水是山上雪水和泉眼热水混合的,落入水中,就同落入浴池一样,
立刻感到周身热气将自己重重包裹起来。我本能地在水底挣扎着,但双脚给绑上
大石头动不了,固定在水底,只有扭动着上身。可能是身上衣服未湿透,同时脖
子上套的枷虽沉,但是干透的木块,比重比水轻,将上身带动往水面上浮,再加
上沉水时的反作用力,头部又重新露出水面。

  我抓紧时刻吸了口气,头又沉入水下,这样头部浮出几次,我有了经验,不
敢乱动。最后头部只有在后昂着的时候,面部才勉强露在水面上,嘴以下仍浸在
水里。既然还有一线生机,我也要努力。

  当身子比较稳定时,我用悬在水中的双脚在水中探索,希望能找到一个支撑
点。由于双脚拴着大石头,很快双脚就站在石头上,这样身体就稳定多了,身体
也不随波逐流,在石块上直立起来,心里稍安。但也奇怪,这泉眼旁的水塘,据
当地人讲有二丈多深,这样我双腿绑个大石头,肯定沉入塘底浮不上来,这塘并
不是传说的那样深,否则死定了。

  人安定下来,我开始观察周围,要想办法出去。就这样浸泡在水里也是很危
险,由于水温较高,人的热量散发不出去,越来越感到炎热,头上也出汗了。我
睁眼一看,除了雾水什么也看不见,只是听见不远的高处有人在高声说话。

  「老实说,你把人弄到那里去了。」这听起来象是芙蓉么叔的声音。

  「不知道!知道也不告诉你。」公公蛮横无理地吼叫着说:「你们无权打听
她。」

  「你讲不讲理,你以为没有她我们就卖不掉长生果?我们大家都是乡里乡亲
的,她能帮村里度过饥荒,就不能害她。害了她,也就害了大家。」

  「这件事你们管不上。她是女妖,给村里带来灾祸,必死无疑。」

  「说她是女妖,你有什么凭证?」芙蓉和一帮人七嘴八舌地质问胡氏兄弟,
说:「这场灾害是她造成的,有什么能证明?」

  有一个男子高声说:「即便她不是女妖,她是胡老三买回来的媳妇,是死是
活你们无权过问。」

  「不要同他们费时间了,找人要紧。」芙蓉焦急的说:「玫瑰,玫瑰!」

  「胡家媳妇……」

  好多人同时喊起来。

  我高兴极了,情不自禁地想回答。刚张开口,水就灌进嘴里,呛得我连喝几
口水。我想用枷划动水引起大家注意,但泛起的水花溅到鼻中,人无法呼吸。而
且泉水喷出的声音完全盖住了我弄出的水声,岸上的人根本听不到。

  眼见呼唤地声音从水边慢慢移到远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远,我这下彻
底失望了。泪水混合着汗水从脸上淌下来。我想不到会把命丧在这穷乡僻壤的深
山,我能恨谁呢?难道是命运!

  「看来这女妖肯定淹死了,到现在也没有一点动静。」

  岸上突然传来公公的说话声,原来这个凶神还守在水塘边,怕别人来救我,
真是坏透了。

  「三哥。肯定死了。这口塘有几人深,她身上绑了个大石头,沉在水底这么
长的时间,还会有气。这下你可放心了,再也没人抢我们的生意了。」胡氏兄弟
中的一个附和着说。

  公公又说:「这雾气太浓,我没有眼看到她沉下,还是有点不放心。我们再
守到天黑,到夜里,在这深山老林,不死也活不了。」

  他们慎重的态度,是决心要我的命。越是这样,我越要坚持到最后一分钟。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咬紧牙关坚持,但身体越来越弱,手脚都被束缚动弹不了,
越来越控制不了身体,整个人在水中随水波荡漾,人的意识也变得有些模糊。突
然岸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雾气仍浓,我仍旧看不见岸上景物。

  「老三。不好了。」脚步声已很近了,一个男人急迫的说:「老三。村里吴
姓好多人准备到你家抢粮,弟媳叫你快回家。我已通知了我们胡姓弟兄上你家去
了。」

  「翻了天!」公公气急败坏地说:「弟兄们,走!这女人肯定死了,快回家
去。」

  一阵杂乱的脚步渐渐远去,除了泉水喷涌的水声,周围什么声音也没有。只
有那浓雾的灰白色,淹没了这世上的一切。

  「玫瑰,玫瑰!」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迷迷糊糊有人又在喊叫。我努力提起精神,心想是不
是死亡前幻觉。但确实是有人在喊,而且有人在说话,但已辨不清是谁的声音。

  「玫瑰,玫瑰!」

  「人到那里去了呢?胡家兄弟能把她藏在哪里?」

  「我们把这周围都搜了,就是没找到人。好奇怪」

  「现在就是水塘里没找了。这雾太大,塘里热雾腾腾,什么都看不见,连水
面都看不到。」

  「不可能在水塘里。他们把玫瑰架到这里,当时雾气还不大,我老远还看见
的。」

  「胡家兄弟死死守在水塘边,人肯定在这一带。既然塘周围没有,那肯定沉
到塘里去了。」

  「唉呀!那可凶多吉少了,我怎么没听见落水声呢?」

  「当时我们离得远,泉眼喷水声又大,你怎能听见?」

  「那我们下塘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把这水塘翻个底朝天,也要
找!」

  「塘水可深,下去要小心。」

  「你们看见没有,水面上有个东西,还在动呢。」

  「去看看!」

  「要小心。」

  我朝说话的方向看去,有两个黑影出现在水面上,他们发现我了;一种说不
出的轻松和解脱油然而生,人整个松弛下来,一切又变得模模糊糊,一会儿什么
也不知道了。

  不知什么时候,一种呼唤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时而清楚,时而模糊。我
想回应,但开不了口。终于我看到光明,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周围有好多人
欢呼起来。

  「她醒了,她醒了。」

  我努力睁开眼,芙蓉布满泪水的笑脸出现在我面前,我又逃过一次鬼门关。
后来几天,时而高烧,时而昏迷。但最终还是醒过来。

  在我昏迷的几天,村里人通过小路背回了一批粮食,数量虽不多,但村里没
有了断粮户。有了粮,村里人心稳了。从每天络络绎不绝来看我的人脸上,再也
没有那种惊慌绝望的眼光,又回到昔日那种安详自足的气氛中。

  芙蓉告诉我,那天我能生还,还要感谢这次洪水引发的泥石流,洪水从山上
带下的泥石冲垮了泉眼水塘的水坝,淤塞了塘底,塘水变得很浅。若在洪水前,
把我绑块石头扔下去,十条命也没有了。

  若不是他们想了个围魏救赵的计谋,借去胡老三家去抢粮,将胡氏兄弟引下
山,他们再下塘救我,也发现不了这个变化,真是天不灭我洪玫瑰。

  在床上休息几天后,我就下床了。现在除了脚镣束缚我双脚外,身上没有其
它刑具,心情特别好。由于在塘里热水浸泡时间太长,身上皮肤整整脱掉一层,
但长出新皮又白、又嫩、又光洁。

  人是七分皮肤三分长相,村里到我这里的小媳妇说我变了个人,大水前日日
夜夜跟婆婆在山上挖长生果,风餐露宿,风吹雨打,又受了惊吓,弄得人不人,
鬼不鬼,又黑又苍老。这不,人变得焕然一新,又白又漂亮。这里的泉水真是好
的护肤养颜宝水,我真是因祸得福,受益非浅。


                      第一百二十九章 致富路

  为了运进更多粮食,并将长生果运出去。村里人决定打通到大弯村出水洞的
大路。因为到大弯村后,可以用机动三轮车,到青龙市可以用汽车;路虽远点,
但人工搬运从村里到大弯村的路,比后山小路近一大半。而且是下山路,比后山
翻山越岭,钻山洞密林要好走的多。

  村里男人修山口瀑布到水洞口这一段,带脚镣的女人们修村口到瀑布这段。
芙蓉带女人们天天去修路,安排我在家休息,这样做也不让胡氏兄弟发现我,再
加害于我。但我看神仙寨人修路热情很高,连六十多岁老婆婆也积极参加,我在
家忍耐不住,穿着芙蓉旧衣服,待芙蓉出门后,混在后出发,家里有事年龄较大
妇女中去修路。

  几天后,也是村里女人爱护我,有人偷偷告诉了芙蓉,她勃然大怒,讲我是
自己害自己,也辜负了村里吴姓人为保护我良好用心。她认为我公公决不会放过
我,所以在得知我偷偷出工的第二天早上出工之前,邀请了几个身强体壮的壮妇
来到我休息的房间。

  我看她们拿着麻绳,凶神恶煞地走进来,就知道事情不好。我连忙客气招呼
她们,并解释我出工的正当理由。她们理也不理我,上前三下五除二把我穿上身
的芙蓉旧衣服扒来,将我脱得一丝不挂。

  我急得高喊芙蓉,她听见后,笑容可掬地站在我的面前,不顾我一再哀求,
连正眼也不看我一下,两眼望着天,任由这几个壮妇将我赤身裸体,五花大绑。

  待我被绳捆索绑,勒得撕牙裂嘴时,她走到我身后,又紧了紧绳扣,笑眯眯
地说:「好了。你不要装了,你忍耐力极好,绳不勒紧,是拴不住你的。现在好
了,你这样去出工,抛头露面,我不会反对,只要你敢这样走出去。我太忙,没
有空照看你,这样我放心,也安心。」

  我见势不妙,扑冬一下跪在她的面前,哀求她说:「好芙蓉。我再也不出去
了,你放了我,求求你了。」

  芙蓉婆婆在房门外看着我,对芙蓉说:「芙蓉。玫瑰去修路,也是好心。不
要这样,年青女人这样锁上镣,还赤身裸体五花大绑,即难受,又难为情,就饶
她这回吧!」

  「婆婆。你可莫上她的当。别看她长得像一朵花,头脑可好使了。你在家对
付不了她。今天你那儿都别去,看着。如别的事都可以依她,就是不要放了她,
这样她再鬼,也不敢出门。她好心修路,这好心会招引杀身之祸。这样对她,也
是为她好。」说完就带那几名壮妇出工修路去了。

  无可奈何,我只好看着她们出去。芙蓉婆婆走进来,弯下腰将我垃起来,扶
到床上坐下来。摸了摸我的脸,帮我理了理零乱的头发,关切的说道:「玫瑰姑
娘,你不要生气;芙蓉叫人捆上你,是一片好心。她绑你用的麻绳,是我们这里
绑买来新媳妇用的。凡是我们神仙寨上有脚镣的女人,都用这种麻绳绑过。有的
也和你今天一样,赤裸裸身体捆绑的,主要防止新媳妇逃跑。

  我们山里人忙,不可能派专人在家看守,要上山下地,往往只把新媳妇一人
留在家,这样她不敢出门,也就不跑了。开始时也绑得紧,绑得很结实,叫她自
己无法解开。

  这种绳是用过四五年的旧绳,由于伸过劲,不易断,但很软。虽然比一般麻
绳细,勒在身上有些痛,但不伤经骨和皮肤。但你可要注意,切没胡乱挣扎,只
要乱挣,那就勒得非常痛,所以凡是被绑的新媳妇,都老老实实不敢乱动乱跑。
后来就是松松绑她们,她们也规规矩矩不敢乱动,半月下来,脚镣也钉上了,就
是不绑她们,也不敢逃跑了。」

  她又扯了扯我身上的绳子,晃了晃我被紧缚的上身,笑了笑又说:「芙蓉这
丫头把你绑得确实紧,双手在背后吊得那样高,我想你连胳膊都动不了。」

  我试着动了动手臂,确一点也不能动,好像双手不是自己的,就苦笑地对她
说:「你说得千真万确,不但胳膊动不了,手指都不听使唤,好像不是长在我身
上。稍一运动,全身又痛又麻。芙蓉好狠心,就这样她还不放心,临走还把绳扣
又紧了紧。」

  「那只能证明你确实不简单。不是那些单纯的新媳妇,你这样赤裸裸身体上
绑又带镣,我也是第一次看到。」

  她突然盯着我的乳房,露出非常惊讶的眼神。我在些奇怪,低下头一看,两
只金光闪闪的乳头环在乳头上晃动。我忽然明白了,羞得面红耳赤,急忙转过身
去,同时弯下腰,两只大腿紧紧夹着裸露的阴部,不让她看到住阴部挂着的金属
环。她好奇伸出手,勾住乳头金属环,往身边拉。我无法抗拒,只得挺起胸,把
身体转过来,头低着,不敢看她。

  她对我叹了一口气,挽惜地说:「多好的姑娘。胡老三不要你,好多户人家
托人告保,想要你作媳妇。好好的乳头穿上这么大的金环,漂亮虽漂亮,但不是
耳朵;女人的乳头要喂养小孩的呀。这环挡在这,小孩吃不上奶,怎么养孩子,
养不了孩子的女孩谁要哇?」

  我夹紧大脚,反而将穿在阴核上的环挤出来,这只环比阴唇上六只都大,两
只大腿根本遮不住它,很快就被她发现。

  「『哟』怎么这个地方也有,让我来看看。」

  我真是无地自容,羞耻感强烈冲击我的神经,浑身发热冒汗,她分开了我的
大腿。

  「还有这么多,谁这样作孽,在女人这最隐密的地方穿上还么多环。来!我
去找把钳子把它们剪断除掉。」

  我实在不敢面对,低着头沉默不语。

  她很快找来一把钢丝钳,夹住阴核那只,用力剪。她用力牵动环,强烈地刺
激阴核。弄得我心猿意马,手脚乱颤。一阵乱动,紧绑在身上细麻绳勒得上身又
痛又麻,我忍不住呻呤起来。

  「这是什么东西做的,这样细,用钳子都剪不断。」

  「你不要再弄了,再剪我受不了。这金属环特别结实,用钳子是剪不断的,
否则我早把它们剪掉了。」

  「谁把它们装在你身上的?」

  「还有谁,是人贩子!开始他们准备把我高价卖给夜总会,专门给我装上那
些男人们喜欢的淫秽东西。这些东西不简单,是特殊材料做的,没有专门的工具
是除不掉它们的。在押送我的路上,遭遇公安,在带着我逃跑时,甩包袱把我卖
到这里。女人这两个地方安着这东西,别提多难受。走路,干活常被弄得心神不
安,心里痒痒的。说句见不得人的话,有时弄得见个男人都想扑过去。」

  「在胡家时你婆婆发现没有?」

  「没有。」

  「天意。你公公那样整治你,也是一种预兆。等他儿子回来发现了,一样容
不得。最后也要把你卖掉。这样看,神仙寨的媳妇你是做不成了,你要早想去路
啊。好好休息吧,下午我就可以把你松绑。」

  芙蓉婆婆连说:「可惜,可惜。」出了我的房间。

  听芙蓉婆婆这样说,我坐在床上,心里反而清松。我还真担心村里那户人家
要我去做他的媳妇。那样是真惨了,凭神仙寨对待女人的手段,他们要是想留住
你,脚镣手铐,绳捆索绑,崎岖的山路,湍急的河水,深山密林,信息不通,女
人想逃都逃不掉。

  今后芙蓉一家会极力阻止村里人打我的主意,我就有离开可能。

  我看了看陷入皮肤绑住我的麻绳,又看了看磨得发亮的脚镣,如若想离开这
里,身上的绑绳不是问题,他们不可能总是绑着我,麻烦的是脚镣。

  这里的铁匠只会在女人脚上砸上镣,还从来没听说开的。还有,这镣上砸上
的铆钉,由于在高温红软时铆上,铆钉与脚镣环几乎是合成无缝整体。整个铁环
没有铰链,在上镣时把弧形钢条慢慢敲打合上的,合成的铁环基本把脚脖围上,
留下最共一指空隙,说明工匠手艺高超。这样铁环同浇铸的一样,是个整休,不
紧不松的匝在脚脖上,根本就没作怎样打开的打算。不要讲还深山,就在城市里
要打开它也不容易。

  将来出山后,只有步金银花后尘,生活极不方便。但金银花可以不与不熟悉
的人交往,可以在家不工作,我可不行,要与各种人打交道。要整天拖着脚镣不
让人发现,实在难办。

  想着,想着,忐忑不安。身体有些困,就倒在床上想睡一会儿。哪知上身刚
一着床,整个胳膊又痛又痒。原来被这细麻绳勒紧的皮肤变得特别敏感,只要有
物品接触到它,就钻心地又痛又痒。难怪村里人把买来女人捆好,放心地丢在家
里。

  这样被细麻绳五花大绑的女人,即便可以不顾羞耻地赤身裸体往外逃,但这
里草茂林密,在逃走时,树枝、草叶对身体刮擦无法躲避,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
是无法忍耐的,所有不可能跑。这时被绑女人对捆绑后形成一种恐惧,就是后来
松松绑着,也不敢乱动。这山里人对付买来女人,真有一套,绑起女人来,无论
男女,都是手脚麻利,干净利落。

  既然不能睡,我身上秘密婆婆己知,干脆就走出房间,在屋里到处走走。

  婆婆在厨房做午饭,她的小孙子也不在家,可能到门外野地里玩去了。我试
着走到门口,外面一个人也没有,就壮着胆出门到院子里。院子们也开着,也可
能在如意公司已有裸体在外的经历,所以看看没人干脆走出院门,来到村中大路
上。

  村里寂静无声,一个人影也看不见,炊烟从家家烟筒中冒出,大家都在做午
饭。只有往瀑布村口处传来妇女在一起的嬉闹声,工具和石块的碰撞声,仔细听
听,中间还时而传出脚镣在人行走时发出的清脆叮当声。

  我参加了几天修路劳动,干活的七八十个中青年妇女,除芙蓉外,全拖着脚
镣。其中有二十多年青的,是刚买来不到一年的新媳妇,手还锁着铁铐。还有五
个我过去从来没见过,十八九岁,高个,漂亮,苗条的年青姑娘。一看就知道是
城里人,后来知道有三个还是大学生。不仅手铐脚镣,还套着带着长长铁链的铁
项圈。

  听她们说,人贩子把她们绑来后,整天赤身裸体被用带铁链的铁项圈锁在房
间里,都没见过天空。主要是她们有文化,聪明,神仙寨的人用最严厉的方法禁
锢她们,只到生下小孩。

  由于这次修路时间紧迫,工程量大,要动员神仙寨一切劳动力出来修路。这
次是芙蓉到每家每户做工作,这些人家都面临饥荒,不得己才让她们出来。为了
以防万一,临时叫铁匠给她们砸上死镣,死铐。每天出工,由芙蓉去一个个领出
来,并且把一个铁项圈的铁链锁在另一个腰上,窜成一串,牵到村口工地上。

  由于刚戴上手铐脚镣,还不习惯,她们路都走不稳。就是这样,她们坚持出
来,认为这比锁在家里强多了。而且看到这里妇女大部分都上有刑具,在这里养
得白净漂亮,也心安理得,情绪好多了。

  在工地上,芙蓉并不要她们干,活而是将她们分开,每人带十几个人,合理
安排工作,策划工程。在工地上她们将铁项圈的铁链末端锁在脚镣铁链中间,左
手提着铁链,在工地上跑来跑去,右手指挥。五个人把工程安排的有条不紊,节
省了不少材料和劳力。


                      第一百三十章  池芍药

  我和她们也交上好朋友,我同村里所有妇女一样,都高兴去修路,难得有这
样好的机会,全神仙寨的媳妇们聚在一起,打闹斗乐。但我现在倒霉,被绑在家
里,无法上工地,其实芙蓉太小心,这么多女人在一起,藏个把人,胡氏兄弟也
难发现。何况他们都在瀑布外修路,他们家里人不熟悉我,有一次我和我的婆婆
擦肩而过,她都没发觉。

  正当我在大路上发呆时,突然后面有人在说活,我大吃一惊,吓得扭头就往
院里跑;待跑进屋,朝门外一看,原来是芙蓉六七岁的儿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钻
了出来,看我往屋里跑,以为我与他玩,跟着我后面追,一边追,一边叫着说:
「姑姑,姑姑。你别跑那样快,等等我。」

  他很快追进屋里,一把抱住我的腿,高兴地说:「抓住你了,抓住你了。」

  她奶奶从屋里出来对他说:「乖小宝,别闹了,来吃饭,把姑姑放了。饭在
桌子上。」

  小家伙放了我,蹦蹦跳跳爬上桌,抓起他的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目前
背来粮食并不多,还很紧张,早晚都吃稀的,仅中午一顿干的。给小家伙专门做
的一点白米饭,我们吃的是一半野菜一半米面的粑粑。不过,这个时节的野菜很
香,我也喜欢吃。

  芙蓉婆婆在桌上留了几块放在二个碗里,那是我和她的中饭;用饭篮放了几
块,再用布盖上,准备给芙蓉送去,其余的放在锅里,等芙蓉公公背粮回来吃。
她提了一只热水并送饭去了,米粑的香味引发我饥肠鹿鹿,我也坐在桌边,忍不
住用嘴去啃粑粑。

  小家伙己吃好了,看我那的狼狈样子,用手指着我的脸说:「姑姑。吃饭要
用手,这是妈妈说的。

  「小宝,姑姑没有手怎么办?」

  小家伙伸出二只手,高高举起来说:「你怎么没有手,我就有二只手。」

  我开玩笑说:「我真没有,只有两只假的,放在背后不能用。」

  「那我来看看。」

  小家伙爬下板橙,跑到我后面,抓住我的手臂拼命摇;我的身子立刻又痛又
痒起来,站起来挣脱他。他高声叫喊,指着我说:「姑姑说谎,这手是真的,是
早上我妈妈叫人把手拴在你后面,是我亲眼看见的。」

  「那小宝能不能帮姑姑一个忙。」

  「帮什么忙?」

  「把姑姑身上绳子解开,这样姑姑就有手吃饭了。」

  「我不会解。」

  「姑姑教你,小宝聪明,一学就会。解开姑姑讲故事给你听,带你玩。」

  「那好,我来试试。」

  我听他这样一说,高兴极了,立刻从橙子上下来,蹲在地上对他说:「好孩
子。你到我背后来,看见绳扣解开就行了。」

  「这有好几个绳扣,不知解那个。」

  「你找一找,凡是有绳头的扣都解开。」

  小家伙还真行,他手嘴并行,还真解开把我双手高吊在背后的绳扣解开,我
双手一下放下来,全身的绳索马上有些松动。我鼓励他说:「小宝真能干,姑姑
太喜欢你了。继续努力,把其它绳扣也解开。」

  但将两只手腕绑在一起的绳扣,他怎么也解不开。我也蹲得双腿发麻,索性
跪在地上,正当小宝满头大汗,兴致勃勃解我身上绳扣时,他奶奶送饭回来了。

  「小宝。你在干什么?」

  「我在帮姑姑解绳扣。」小家伙头也不抬地说。

  芙蓉婆婆一把将他拉过来,对他说:「小宝。不要帮她解,这个姑姑不听你
妈妈的话,你妈妈叫人把她绑起来。你帮她解,你妈妈会生气的。好孩子,看你
忙得一头汗,到院子里去凉快凉快,我送你去隔壁三叔家,同他小四玩。」

  芙蓉婆婆送走小孩后,回来笑嘻嘻地说:「玫瑰姑娘。芙蓉说你精,看来真
不假,你鬼点子真多。能使唤小孩来帮你解绳子,真有你的啊。你这样聪明的姑
娘,看来绳子是捆不住你,只要像隔壁三叔家买来的大学生小媳妇一样,再上手
铐,用铁链把脖子锁上才行。与你相比,那姑娘算老实的。反正今天已过去大半
天了,我把你绳松开,你也好吃饭。」

  下午我帮芙蓉的婆婆洗菜,准备明天饭,打扫卫生。人忙,时间过的好快,
我正和芙蓉的婆婆做好晚饭,门外传来人走动和妇女互相打招呼的声音。我忙起
身,刚走到大门,就看见芙蓉一只手扛着一把锤子,另一只手用铁链牵进一个年
青女子走进院子。这年青的女子是三叔家买来的大学生小媳妇,叫池芍药。她看
见我,高兴地走进屋,用一双锁着铁铐柔软白嫩小手,紧紧抓住我的手说:「玫
瑰姐,一整天都没看见你,好想你。你今天怎么没去上工?」

  芙蓉见她对我这样亲密,把连着她脖子铁项圈的铁链放在她手上,微笑地对
她说:「时间还早,你们聊一会。我去你家,看我的孩子,他在你家玩,顺便对
三叔说一下,你在我家,等会送你回家。」

  我同她手牵着手,都拖着脚镣,叮当,叮当到我房间,坐在我床上。我笑着
说:「芍药怎么样。穿戴这身铁家伙感觉怎么?」

  「还能怎么样,现代版的中世纪囚徒。我大学毕业,做梦也想不到竞找到一
个囚徒职业。不过比刚来时那麻绳捆绑的兹味好多了。那麻绳味道很复杂,开始
认识我的男友时,由于爱情,第一次,也是生平第一次被捆绑。

  那天我刚冲完澡,也没穿衣,仅围了条大毛巾坐在他身边,他轻轻抚摸我,
我感到特舒服,充满幸福感。后来他要与我做一个游戏,我当时都迷糊了,由他
摆布。他用一条毛巾扎住我的眼,不知什么时间我的双手给他拢到背后,又不知
怎么弄的他用一根长绳缠上我的身上,将双手在后面绑住。

  突然他用手将我双手往上一托,一根绳收力,将我双手一下吊到后颈处。肩
关节一阵刺痛,双手臂勒得又麻又痛。我一下惊醒,尖叫起来。挣扎着问他在干
什么。他一下把我掳在怀里,顺手扯掉我身上毛巾,我被紧缚赤裸上身,紧贴在
他宽阔的胸膛;他吻着我,轻言细语地对我说,我爱你。

  你看奇怪不,身上这种痛感马上变得很刺激,很舒服,还想这种感觉变得更
强烈些。唉!那知道他是个骗子,他说他是某名牌水利工程大学毕业的,是国家
某水利工程总工程师。我对他这样年青,在这样高的技术岗位上工作,从心底佩
服。

  我也是学水利专业的,正在找工作,他说他可以帮忙。他说他们正在筹建一
个水电站,先带我来实习,就带到这个地方,住在当地农民家中,后来知道就是
他自己家。

  晚上他如法炮制,又用绳把我赤身裸体五花大绑后,又把我双腿也捆起来,
而且将脚手反绑在一起。他借口有事外出一下,我睡在房间等他回来。那知他这
一走,再也不见踪影。再细想到这儿一切,这那有什么水电站的影子。回想起过
去我请教他有关水利工程问题时候,他总是迥避,而且连最基本常识都没有。当
时我既然没去想想,真是鬼迷心窍。

  当我明白过来时,已经晚了。这一夜我都没合眼,人从心里到肉体,痛苦极
了。全身上给绳勒得又痛又痒,时间越长越难受,最后麻木,好像身子都不是自
己的,与第一次感受有天壤之别。」

  我听了笑得直不起腰,就打断她的话,对她说:「他是芙蓉的堂弟,他那里
是什么总工程师,他是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山农。」

  可能我的话触及了她心里伤痛,她咬紧牙关,没有说话,美丽的大眼睛里噙
满泪水,被锁在手铐上的两只小手,无意识地摆弄着铁项圈拖下来的铁链,双脚
不由自主地摆动,弄得脚镣链叮当作响。

  看她这样,我也笑不起来了,想改变这种尴尬气氛,忙转过话题,对她说:
「唉!这种事摊到谁,也要上当。听芙蓉婆婆说,你男友可是一表人才,论相貌
与你还是很伴配;只可惜生在这穷乡僻壤,没读什么书,但人还是很聪明的。」

  我这样一说,她脸上露出一丝喜悦。她站起来,放下手中铁链,长链哗啦一
声落在地上,两眼有点兴奋,望着天花板轻声说:「我是在网上认识他的,见面
后,确被他英俊的相貌所迷惑,而且他的皮肤特别好,在男人中都不多。他手勤
嘴也巧,学什么像什么,性情也好。」

  她停下话头,又紧靠着我坐下来,抓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有点忧愁地对
我说:「他那天为什么不告而辞,到现在也不回来。他家里为什么那么严厉地对
待我。要知道他走后第二天,他妈到房间来,给我盖了床被单,然后来了一个男
人,在我脖子上锁上这带铁链项圈,才松了绑。后来一直锁在家里,这链一头锁
在床架上,铁链长度只能从房间到厨房,也不给我穿衣服。他把我锁在家中,他
在外肯定又在骗别的女人。」

  「他们家里人对你怎样?」

  「除了不给自由,其它方面都很照顾。他母亲对我特好,我也常帮她做些家
务。她说,只要她跟她儿子过日子,他儿子绝不会要第二女人。谁知她儿子怎么
想的。」

  「我倒听芙蓉说过,她表弟迷上你,若不这样,你也不可能嫁给他。他骗了
你,再不敢见你,说一定在外挣了大钱,同你过上丰衣足食的日子,决不让你受
罪。」

  「若是这样,他家里人把我这样当死囚犯一样禁锢。」

  「我想,他家没有其它意思,还不是怕你跑了。时间长了,你安心了,脖子
上,手上的东西会去掉;但脚上的可能要戴一辈子。」

  我把脚放到床上,把她的手铐拉到我脚镣边,叫她比较。然后对她说:「你
看脚镣的铆钉,是烧红软的铁钉铆的,与铆孔己熔为一体。脚镣是整片钢条弯曲
成的,是很难打开。而你的手铐是两条弧形钢条合起来,两头用铆钉冷敲上的,
中间有缝,用钢锯都可把铆钉锯断,你脖子上的铁项圈同手铐一样。」

  芍药将她自己的手铐仔细看了看,再把脚提上床,细心的观察自己的脚镣,
然后兴奋地对我说:「玫瑰姐。是真的。我还真没注意呢。手铐和脚镣钢环是不
同。」

  「其实神仙寨对付买来媳妇用的刑具,也在不断进步。这几天上工地媳妇们
都来了,我注意到,三十岁以上的脚镣同你手铐铁环是一样的。听说你来的比我
早几个月,从我来的那时起,手铐同脚镣一样了,是取不下来。」

  「你也戴过手铐。」

  「现在还铐着呢!」

  「我怎么没看见?」

  我把手伸出去,卷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钢环。

  「你看,他们只要用锁将两只手上钢环上半园的耳锁上,就变成手铐。可锁
在前,也可反铐在后。他们没给你上,是今后不想限制你双手。但脚镣不能少,
万一那天你心一动,偷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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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部曲】【全】131-140

                   第一百三十一章 芍药的心锁

  芍药笑了,我也笑了。

  「有什么事你们这样高兴,也说给我听听。」芙蓉一边说,一边走进来。

  我马上接过话头,假装生气地对她说:「还高兴呢。今天没给你整死。」

  「我敢整你。你本领大,连我的小宝都被你指挥得团团转。」

  芍药丈二和尚摸不清头脑,好奇地问:「什么事连小宝都参入了?」

  芙蓉说:「那都是些玩笑。芍药,你妈嘁你回家吃饭,我送你回去。」

  芙蓉边说,边拾起摊在床下铁链。芍药下了床,双手捧着我的脸亲了一下,
然后抓着挂在胸前的铁链,跟着芙蓉出去了。我把她送到院子里,她说:「玫瑰
姐。晚上有空一定上我家玩。」

  「我有空一定来。」

  晚饭后我对芙蓉说:「芙蓉。我想到你三叔家玩。」

  芙蓉严肃地对我说:「你到三叔家玩是可以的,但要到天黑透,路上没行人
时才行。白天你不许出大门,连院子里也不要去。

  虽然这周围住的都是吴姓,比较安全。但吴、胡两姓来往还是多的,虽然大
多数胡姓与你公公并不亲密,但也要防止走漏风声。

  你看,三叔家小媳妇芍药,若不是缺劳力,时间紧,你住在他旁边都不知道
她,保密工作做得多好;现在通讯多发达,公安部门在全国搜寻失踪的女大学生
池芍药,找了一年没有一点线索。」

  听芙蓉一席话,我才真正体会到青龙江市原老大,在把我卖到这里时说,这
里是一个进得来,出不去的地方真正含意。

  山里人天黑后一般不出门。我们吃过晚饭,天已黑了,待夜幕降临时,我同
芙蓉轻手轻脚出了门。尽管我特别小心,脚镣在我走路时还是发出叮冬的响声,
在山区宁静的夜晚,声音特别清脆。难怪芙蓉要我黑天出来,就是听见声音,也
看不清人。

  芙蓉把我送到三叔家就走了。三叔夫妻两已睡了,因为知道我要来,门没有
关。推开门,芍药就在她房间里嘁叫,我进了芍药房间,里面点了盏带罩的煤油
灯,很亮。这种灯在神仙寨很少,一般人家晚上用松明照亮,这种松明实质上是
一种含油脂高的老松树根。

  我进去后,看芍药穿了件只有城里人才穿的,非常暴露的水红丝绸背带裙。
她半个乳房以上和后背都裸露在外,高高身材配上拖到脚跟的长裙,非常漂亮。
一把锁把她脖子上拖下长链的端头,锁在床脚上。我进去后,和她都坐在床上,
她立刻把灯扭得很小,这样省油。

  「你这条裙子好漂亮。」我很欣赏地对她说:

  她喜气洋洋地对我说:「这是我那个骗子刚给带回来的,我公公在水洞口修
路,专程到大弯村邮局去拿的;中间还夹了一个字条,说这条裙最方便我穿。你
看,他多坏,他知道凡是带袖和带裤腿的衣服,我都不方便穿。」

  「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没说。反正我这辈子是出不了这山窝,只要他心中有我就行了。」

  我看她在双手被铐着,能穿上背带裙。有些奇怪,就问:「你这件裙子是怎
样穿上身的,我有点不明白。」

  「这很简单,只要背带穿过手铐就行了。我那个骗子就是聪明,是他在信中
提醒我的。用他的方法,有些带袖的衣服都能穿上,但布料要薄一点,这不,他
同时还给我寄了一些真丝软缎类衣料,我婆婆给我缝了件上衣,我拿你看,很漂
亮。」

  我笑了说:「我是奇怪,你们上工地都穿着衣服,一直不明白是,你们如何
穿上身的,我也要学会,若他们把我的手铐上,我不能不换衣服。」

  芍药转过身,从枕头旁拿出一件闪烁着丝绸光泽的衣服。抖开是一件大襟短
袖窄腰,当地小媳妇常穿的中式上装。

  她先将袖口从手铐环朝上臂方向,用右手将袖口从手腕背往手掌背塞,穿过
手铐环,轻轻往指尖方向拉;等衣领抽出来,将手掌从衣领塞进去,再往回拉,
这样左手就穿进去;然后再把衣服从背后绕过去,用同样方法穿好右手,这样衣
服就穿上身,确很简单;就是夹衣或者稍厚实的还是穿不上,女人下装可以穿裙
子,就没有必要那样麻烦穿裤子了。

  这样也很简单,我想了想说:「以后我也要做几件薄料上衣。」

  芍药一边扣衣扣,一边问:「我一直想问你,玫瑰姐。你是怎样来到这山沟
里?」

  我当时楞了一下,感到不好回答;我的经历太复杂了,思索一会,还是简单
的说。

  「说来话长,我到这里来同你不一样。你是被骗,高高兴兴走来的。我可苦
了。我有事来到青龙江市,被人贩绑架,在大弯村卖给了。五花大绑被我公公牵
着步行几十里押进来的。」

  「还有这样事?敢公开抢人,大白天敢绑着你。」

  「绑架是偷偷摸摸干的,但把我五花大绑,那可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大弯
村政府附近。可见到这里是山高皇帝远,政府的人从未到神仙寨来过,这里人很
守旧,从不带外地人到这里,来除了我们这样被卖到这里女人。这里连电灯,电
话都没有。你知道被绑后的兹味,但你还未体会到把你装扮得漂漂亮的,但绑得
结结实实的,在一大群陌生人中拍卖,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像牲畜一样牵走,
那羞耻,难堪和恐惧交织在一起的感觉,叫你刻骨铭心。」

  芍药用眼扫了我一眼,迟缓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你和我们不一样,你
很神秘,问到你的事,这里人谁也不说。现在,虽然我对你一无所知,但我有一
种感觉,你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

  看来大学生看问题是不一样,肯定会有人告诉她一些事。我看了她一张纯真
无邪的脸,决定还是告诉她一点。

  于是,我就拉着她的手,假装漫不经心的样子,不屑一顾地说:「像你我这
种城里有文化女孩,被卖到这蛮荒之地,当地人会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待我们。
我实话告诉你,我公公硬将女妖的身份强加到我头上,把我从家里驱逐出来。」

  「啊!还有这样事。难怪芙蓉小孩叫你姑姑,我还以为你也是她家买来的媳
妇呢。那你公公为什么要说你是女妖呢?」

  「还不是我们漂亮,又有文化,言行举止与其它买来的女人不一样。这次发
大水,村里人说这一定是有人得罪了山神,降灾给大家;更有人直截了当地指责
我公公,怀疑他整天在山中转,采药,得罪了山神,要惩罚他;我公公就污蔑我
是山外来的妖精,在他身上施法的结果。」

  芍药听了,很气愤地说:「这水灾完全是一种自然现象,与你何干?真是莫
名其妙,完全是封建迷信,愚昧无知。」

  听她这种天真烂漫的语气,我决定吓唬她。我认真地说:「你是学水利的,
肯定了解水灾这些自然现象发生原因。但这里山民可不这样认为,也许下次再有
一个风灾、旱灾,就把你打成女妖,说你施法的结果。」

  她听了果然花容失色。急忙说:「那真有可能,打成女妖会怎样。」

  「先由村里制作一种特殊刑具锁起来,由村民轮流看押,然后由村民大会讨
论,决定如何处死,火烧,沉潭,用乱石砸死。」

  她听了,害怕极了,浑身颤栗起来,弄得身上铁链哗啦,哗啦响。她又哆哆
嗦嗦抓着我的手说:「玫瑰姐。你说得不是真的吧,你不要吓我。你现在不是好
好的么,也没见用什么特殊刑具锁着你,不就一幅镣,刑具还没有我身上多。」

  见她吓成这样,我又不忍心。摸了摸她的头,发现汗都出来了。于是,笑着
说:「看你吓成这样,不要怕,我讲得是真的。我目前关押在芙蓉家,她家里人
待我特好,没有用那件刑具锁我。下次到芙蓉家,我可以拿给你看看。前几天上
工地是偷跑去的,今天未上工主要是被芙蓉惩罚,用绳绑在家。」

  我将衣袖拽上来,露出手臂,给她看了看我胳膊上密密地被绑留下红色绳印
说:「你放心。你家不同于我婆家。你婆婆是当地姑娘,对你那样好;而我婆婆
也是买来的山外女人,到现在还锁着脚镣,但对我特凶。

  整天押我上山,抛头露面干活;上山下山路上,还将我双手反锁,防止我逃
跑。虽然你婆婆整天把你锁在家中,但外面人都不知道你。就是有天灾找妖精,
谁也不会想到你。我天天在外,村里人都知道我公公买来了一个又漂亮,又有文
化,又会干活媳妇,能不害他吗?」

  虽然我的话有些强牵附会,主要我不想把更深层的原因告诉她。她也信以为
真,她双手捧起锁在床腿上的铁链,看着铁链说:「我婆婆用这根铁链,常年锁
着我,除了防我跑,也含有保护我的意思?」

  「那可不。若你刚到你婆婆家,像我这样先钉上死镣,再砸上我这样手铐,
干活时放开,不干活反铐,你还能跑。若不是这次修路,你还没机会体会这镣铐
兹味和给我们这些女子带来生活上不便,在家养得白嫩,白嫩的。」

  芍药听了开心笑了,扑到我怀里,撤娇地说:「玫瑰姐。你真好,虽然我身
上镣铐锁住手脚,但你把我心里锁开了。说真的,到现在我还很喜欢那个骗子,
他很帅,又很讨人喜欢;只要他专心于我,我心甘情愿让他锁一辈子。

  他这次带东西回来,说明他心里有我;听你今晚的一席话,婆婆一家人是真
爱我。他们把我一丝不挂的锁在家,我以前心里总是不顺,特别是脖子上这只铁
项圈,只给我一种耻辱的感觉。现在好了,这些阴影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我心里
好舒坦。」

  我抱着她,相视而笑。

  我俩都很兴奋,不知不觉天己很晚了,迷迷糊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与她都
睡着了,直到天快亮时,芙容跑过来叫醒我,我急匆匆跟她回家。

  早饭后,芙蓉又要出工。她来到我面前,无可奈何,也不怀好意地说:「玫
瑰。你今天怎么办?」

  我看她那神态,心里有点慌;忙低声下气地说:「你也不用绑了,我今天保
证在家好好待着,大门都不走出去。」

  「我能放心吗?昨天收工,看你急不可耐,赶出来看热闹,晚上又出去一夜
不归;绑你,你会叫我六岁儿子给你松绑,真是点子多。今天不用绳子了!」

  「那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是女妖,自然用专用刑具了。不过为了防止你外出,你最好还
是不要穿衣服,这样你也方便大小便,不会要人帮你脱裤子。我婆婆今天也想上
工地,再不去,后天工程都结束了。」

  听她这样说,我还能说什么。我只好将衣服全脱了,由她把枷把我锁好。眼
睁睁看她们兴高采烈地上工地去了,我一个人孤零零披枷戴镣待在家里,只到工
程完工。


               第一百三十二章 龙形枷和神仙寨女人

  全村寨男女老少共同努力,经过近一周艰苦奋斗,被水毁的出山道路终于修
好了;用我出条借来的钱,从山外买的,用汽车运,再用机动三轮车转运,存放
在大弯村的粮食,由全村男劳力,肩挑背托,二天都运回村里;平均每户都分到
百多斤,基本解除了饥荒。

  全神仙寨都沉醉在喜悦的气氛中,山里人要求不高,只要有温饱,就心满意
足了。粮食运回后,大家都同过节一样,全家聚集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吃灾后第
一顿白米饭。

  我同样也得解放,芙蓉整天在家,解开我身上的枷;但仍不让我出门。我除
了与她儿子逗着玩,也没别的事,闷得慌。第二天刚亮,我就听到叮当、叮当带
镣的脚步声走进院子。有人轻轻喊:「二叔,二叔。」

  芙蓉和她的公婆这几天很劳累,睡着没醒,所以没应声。我听见好像是三叔
家芍药的声音,就悄悄起来,轻手轻脚地去开门,行走时尽量不让锁在脚上脚镣
发出声音;开门一看,果真是她。

  她见是我高兴地要叫起来,我连忙掩住她的口,用手指了指芙蓉公公房间;
她立刻明白了,我拉着她,摄手摄脚走进我的房间。

  芍药身穿一件短袖上装,淡蓝底色上面,有一只只艳丽,红花配绿叶的芍药
花;式样是我那天晚上在她家看见的,现在看到非常漂亮。在闪闪地丝绸光映衬
下,她漂亮的脸庞同盛开的鲜花,一条又粗又长的黑油油长辨,拖在腰间。妩媚
但又有大家闺女风范,一袭黑色长裙拖到脚面,脚镣铁链偶尔从裙边露出来。她
的手铐和脖子上的铁项圈都没有了,我十分奇怪,就问:「哟!今天打扮着好漂
亮,你公婆把你解放了。」

  她高兴地说:「那要感谢你了,那晚上一席话,解除了我心中的结。我第二
天给我那个骗子写了封信,叫他回家,我不需要他的钱,我要他的人。我别无他
求,只想在这风景如画的青山绿水间,过着男耕女织的世外桃源生活。他公婆知
道我的想法后,就开了我脖子上的项圈和手铐。但叮嘱我不要乱跑,在家待了几
天,还是想找你玩。这清晨跑来,别人也看不见。」

  我感叹地说:「你真幸福,找了这样贴心的男人。你看,他给你买的衣料花
了多大心思。这芍药花是你的名,专找这样花头,是个有心人。」

  「是的。看见这衣料,我就知道我在他心中位置,叫人美滋滋的。」

  「除掉脖子和手上的东西,人舒适多了吧?」

  「是轻松多了,但开始有些不习惯,总觉得身上少了点什么。我那骗子傻,
当时他明说,要把我锁在家做老婆,我也会同意,否则我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他
五花大绑。要知道,我在学校可是有名的校花,不要说绑,那些男生手指头也不
敢碰我一下。上次你讲村里用一种特殊刑具来锁你,我不明白还有什么,无外乎
镣铐之类,还会有什么?」

  「你是不是想知道?」

  「是的。」

  她这样一说,我灵机一动,何不作弄她一下。就故作神秘地说:「还东西有
灵气。知道的人看不要紧,不知道的人看,要试戴一下,让它认识你;否则会对
你不利。」

  「你别胡扯了吧,我不相它对我有什么不利。不过你经常戴,我戴一下也没
什么了不起,体会一下也没坏处。」

  「那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我从床底下将它取出来,她看了非常惊奇地说:「哟!这么精美的木雕,还
是半孚雕;这两条龙活龙活现,谁雕的?你真会骗人,这那是什么刑具,这是工
艺品。」

  「那你就试一下?」

  「好!试一下,看它怎样锁住我。」

  于是我先用龙嘴合上她的颈脖,再将她两只细皮白嫩的手腕塞进龙尾的两只
洞中;咔嚓,咔嚓两声,合上龙爪;再将两根插销插进去。这时她叫起来,拼命
想挣开,虽然我还未用木棰将插销完全钉进去,但枷已合上,她力气小,己不可
能挣开。她涨得面红耳赤,对我说:「玫瑰,好姐姐。我知道这是什么了,这是
古装戏中押送犯人的行枷,这板怎这样沉,这样多难受,快把它打开。」

  我弯下腰在床下找出木棰,再她面晃了晃说:「还没戴好,怎能卸下。」

  「怎样才算戴好?」

  「要把这两根木梢钉进去才行。你说话要算数,开始你是怎样说的?」

  芍药无可奈何地说:「那你可要轻点。看你那张牙舞爪的样子,我真有点害
怕。」

  她斜躺在床上,咬着牙,让我把木梢慢慢敲进去。再翻身起来。我将她衣服
理整齐,在她耳边悄悄说:「校花。我的大美人,你戴上这枷有一种别有风味的
美。」

  她边扭动着身体,边挣扎,半信半疑地说:「真的,你没骗我?」

  「可惜我这里没有大镜子,你看不见你自己。」

  「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种东西。这东西锁着人,比镣铐利害多了。」她对
我,歪着头,看着我调皮的说:「我想你戴着,也很漂亮。京剧《玉堂春》那个
苏三在舞台上戴枷形象确实不差,否则不会有这么多人欣赏。现在,我可是现代
苏三。」

  正当我俩戏耍高兴时,芙蓉从门外走进来说:「我说这一大早玫瑰房里这么
热闹,原来是有客人来。」

  当她看见是芍药披着枷,大惊失色,忙说:「是芍药呀!你怎么把这东西套
在身上,快拿下来。」

  她赶快慌里慌张,七手八脚将芍药身上枷卸下来,和颜悦色地芍药说:「弟
媳,快回去吃早饭,你妈肯定在找你。今天早上在这里的事,千万不要对你家里
人讲,切记,切记。」

  芍药听了,也不明白芙蓉的意思,感到有些不妙,急急忙忙回去了。看她走
后。芙蓉马上拉下脸,严肃地对我训斥说:「你真在胡闹。若给三叔家里人看见
芍药戴龙形枷,那就害死她了。这枷是神仙寨最犯忌的东西,女人沾上它,非妖
即怪,在这里是无法存身的。你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是女妖了,可不能害了
芍药。」

  她缓和了一下语气,忧心忡忡地说:「叫你不要出去,你不听。昨天吴姓长
者把我公公叫去,告诉我公公,你公公修路回家后,找到族长和村委会,闹过多
少次,说你是个法力大的妖精,沉潭都淹不死;那天他把你丢连泉眼下的水塘,
你作起大法,弄得天昏地暗,逃之妖妖。

  这都你往外乱跑惹的祸,因为你婆婆在工地上突然看见你,吓得半死,连看
也不敢看你一下,回去告诉你公公,弄得他惊恐万分。还弄了个道士在家作法。

  道士告诉他,若要躲过女妖可能的报复,首先再买一个媳妇,顶上你,切断
你与她的关系,再将你嫁给河神,河神能降女妖。所以他到族长和村长那极力鼓
动村里这样做,我有点着急了,忙问:」那嫁河神是怎么回事?」

  「那是九死一生的事。嫁河神,就在河里涨水后,将要嫁给河神的女人装扮
成新娘,绑在竹筏上,顺河水往下漂;当竹筏在村前瀑布从十几米高的瀑布顶上
跌下去时,连竹筏都散了架,有哪个新娘能活下来。」

  我听了吓了个半死,张口结舌,半晌说不出话。

  芙蓉叹了口气,接着往下说:「对于你沉潭不死之事,除胡氏兄弟四个,当
时参入此事的人都说不知道这件事;所以村里对你公公说法,将信将疑。村里可
能很快要查一查,你到底是死是活。因此对如何处置你,还没有最后定论。既使
找到你,你救灾有功,处死是不会的,但也不会留;下一步是如何送走的问题,
嫁河神也是送走方法之一,我也说不准。」

  说到这里,芙蓉眼里流露出一丝狐疑的眼光。她注视我一会,轻声说:「那
天去救你的人,对你心中还是有些疑惑。能在水塘中不淹死,村里没有第二个。
不要说你披枷带镣,浑身紧缚,还绑了块大石头在身上;偶尔有人不小心落入塘
中,那些会游泳的男人也起不来。

  这塘水上热下凉,最易使人抽筋,四肢疆硬。所以,大家都在私下议论你不
是凡人,非妖既仙,对你还是小心提防为好,大家认为那天困在塘中,你逃不走
的,是锁在你身上的龙形枷镇住了你。因此大家叫我轻易不要卸下龙形枷,防止
你害人。」

  我听了真是哭笑不得,满肚委屈说:「这从那里说起,完全是迷信,胡说八
道。」

  「我也不信,否则我会用枷整天锁着你。但人言可畏,反正神仙寨你是不能
待了,要想法送你走,但走之前,你决不要再露面了。」

  「我知道了。」

  「么叔告诉我,听了道士的话,你公公当天就下山去买媳妇了,听说已买到
还是个唱戏的,明天带回来。人肯定从我们门口过,你在家可千万不要出来看热
闹,要看也只能躲在窗子里看,不要再出漏子了。」

  我点了点头,在这封闭迷信的山村,女人日子真难过。

     ***    ***    ***    ***

  第二天午饭后,村头转来人们呼叫声。

  「大家快来看,胡老三又买了个媳妇。」

  「还是个唱戏的,身上还穿着戏装呢。」

  芙蓉听了,与婆婆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奔到院子门外去看热闹。一会儿就听
见芙蓉在说:「哟!婆婆。好像刚从戏台上下来,脸上还化着彩妆呢。」

  「啊!是的。这个胡老三应当让她洗过脸再领回来,从戏台上就把人家弄到
村上来,真是第一次。」

  人的喧闹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这等希奇事吸引村里好多人来看。我扒在
芙蓉房间窗户上,只见院门外人头攒动,但看不见买来的新媳妇。

  突然听见芙蓉高声说:「胡三伯。又买来一个媳妇!」

  院门外传来胡老三兴奋的声音。

  「是啊!芙蓉姑娘。还是要再麻烦你一次,扮新郎替我那小子拜堂。」

  「那你应当让我仔细瞧瞧,漂亮不漂亮。若不漂亮,我还不干呢。」

  「好。我把她牵到你门口,让你看看,是什么样。她是剧团主角,模样没得
说。」

  我从房间窗户里看到芙蓉和她婆婆回到院子里,一大群人拥着一个刀马旦装
扮的青年女戏子走进来。脸上浓妆艳抹,满头珠花在阳光不银光闪烁;身穿水红
色戏服,双手被黄色麻绳五花大绑。待她走近仔细一看,我几乎惊叫出声。怎么
是她?


                  第一百三十三章  迷信的神仙寨

  我做梦都没想到是水仙,虽然她脸上有一层厚厚彩妆,但我对她太熟悉了,
一眼就认出她。也难怪她没卸妆,这油彩没有专门的洗涤剂是洗不掉的;若这样
不洗掉,怎样过日子。对了,我被胡老三扫地出门时,穿的是我从沁州市如意公
司逃出来的那双鞋,金银花在鞋里藏了两只专用洗涤剂,每只鞋各一只,我已在
青龙江市石头冲用过一只,另一只不知是否还藏在鞋子里,我得去找一找。

  我正在胡思乱想时,胡老三已将水仙牵走。芙蓉回到屋里,兴致勃勃地对我
说:「看到了吧!唱戏的新媳妇,这真是神仙寨里希罕事,买回来还化着妆。玫
瑰,我是故意把她引进来让你看的。」

  她说得话我一句也没听进,脑子里在想,过去听说水仙在龙川市自办了一个
地方戏剧团,办得红红火火,怎么连她这个当家花旦,同时又是剧团老板的人,
怎么也落到人贩子手中,卖到这深山老林,与世隔绝的地方。她也算是当地名人
啊!

  唉呀,她丈夫还是我重生公司制药厂厂长,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种不
祥的感觉立刻涌上我心头。

  「唉!你发什么呆呀,我跟你说话呢。」

  芙蓉推了推我,我从沉思中猛然醒来,突然,大脑中一闪念,对,芙蓉马上
要去扮新郎,她能接触水仙。于是我紧紧抓住她的手,焦急不安地对她说:「芙
蓉。行行好,求求你啦!」

  芙蓉被我弄得莫名其妙,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事呀,看你紧张的。帮什
么呀?」

  「刚才那个唱戏的女子,叫水仙,是我的好朋友。你一定要帮帮她。」

  芙蓉听了,也吃了一惊。说:「不要急,到你房间去坐下来,慢慢讲。

  我同芙蓉回到我的房间,找到我原来穿的那双皮靴,从后跟夹层里找到了另
一只卸妆清洗剂,交给芙蓉。把水仙的来历简明扼要地告诉了她。

  芙蓉听了,恍然大悟说:「我是说一个被卖的姑娘,怎能这样浓妆艳抹,原
来是没有专用清洗剂,脸上的化妆还洗不掉,第一次听说;但她为什么还穿着戏
装,也不换一换。听你这样说,不是很怪?她是当地小有名气演员,丈夫又是工
厂厂长,应当是有钱有势,为什么还给人卖了呢?我得有机会好好问问她。」

     ***    ***    ***    ***

  第二天清晨,胡老三邀请芙蓉去扮新郎,举办婚礼仪式。我在家干着急,等
得六神无主,坐立不安。

  直到中午,她才回来。看她进门,我急忙迎上去,她把我拉到她房间里说:
「我知道你着急,抽了点时间回家。我见了水仙,才明白她被卖的经过和为什么
这样打扮。

  她告诉我,四天前,她丈夫对她说,厂里来了几位贵客,请她到宾馆小会议
室,表演几段《打渔杀家》中的几段折子戏。以她身份,一般都不会接受这种演
出邀请。但她丈夫的事,推不掉。晚饭后,化好妆,被他丈夫用车送到小会议室
旁客房等候。

  当送她来的人走后,进来一男一女两个陌生人。她以为是她丈夫客人,站起
来招呼。哪知那个男的冲上来,用毛中蒙在她的脸。当时就有种药味钻进她的鼻
中,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当醒来时,己是天明。她已被反绑在一间农舍柱子
上。快中午时,来了一个年青光头凶汉和一个老农民,两人在讨价还价。后来知
道是这个老农想买她做儿媳。最后以3000元成交。

  她一听急了,她一次出场费都不止这个价,就与年青光头凶汉协商,只要同
意放她,她愿出10倍价格。那知他理也不理,拿出一只遥控器,告诉老农,她
不听话,就按开关;边说边按,她立刻感到她阴道有东西蠕动起来,她知道她下
身被人安装了那东西,更了解那东西利害,忙请他停下,保证听话。」

  芙蓉停了一下,喝了口水又说:「我不知道她下身放了什么,那么利害,把
这个高傲的女人制得服服帖帖,老老实实。还幸亏你给我那只洗涤剂,帮水仙洗
掉脸上浓妆,否则问她什么都不说。

  水仙还告诉说,那青年交待老农,就是买媳妇的胡老三。说她会武功,买回
去要严加看管,不要让她跑了。玫瑰,为了能制服水仙,他们多坏,用了一种麻
与钢丝混编的特殊绳索绑的水仙。虽然胡老三已请铁匠,给这个新买的媳妇钉上
镣和铁项圈,能确保用铁链锁在家中,武功再高也逃不走;但这绑在媳妇身上的
绳索,就是解不开,剪不断。总不能永远绑着。胡老三正为这事犯愁呢。

  我现在才明白,水仙为什么这样一身装扮到村里来,你想想,身上横七竖八
给绳勒得紧紧的,双手又被五花大绑吊在背后,怎么换衣服。」

  听芙蓉这样说,我马上想到我在刑场上和在石头冲老农家的遭遇,脱口而出
说:「我知道用什方法给她解开。」

  「不用去管,让胡老三这个坏东西花钱买一个人,什么活都不能干,还得派
人侍候,活该。」

  「那样不行。你不想想,整天被反绑有多难受。你们可用建筑工地上的剪钢
筋老虎剪来剪,肯定行。」

  「那么肯定?」

  我不好意思的说:

  「我被用那种绳绑过,就是用那种剪把绳剪断的。」

  「那就叫胡老三试试吧。」

  正说着,门外有人在喊芙蓉。芙蓉对我说:「是么叔,我出去看看。」

  我和她一块走出她的房间,我回到自己房间。她在大门口迎她的么叔。在房
间里,我静静听见她们的说话。

  「唉呀!我在胡老三家到处找你,没找到,就到你家里来了。」

  「什么事呀?」

  「还不是玫瑰的事。她目前处境很危险,在胡家吃中饭时,我偷听到参加婚
礼胡家几个老弟兄在议论女妖,他们说若没淹死,肯定是藏在你我两家,一定要
找出来,杜绝后患。这事我与你公公通过气,他叫我与你商量。」

  「那该怎么办?」芙蓉焦急不安地说:「么叔。你见多识广,有计谋,快想
办法。」

  他们沉默了一段时间,最后她么叔说:「这事的利害我反复衡量过。若让他
们发现玫瑰,后患无穷,玫瑰性命难保;我们吴家由于收藏包庇女妖,今后就是
把柄;村寨里今后发生的一切天灾人祸,麻烦都会找到我们头上;推出去不管,
与心不忍,这辈子都要受到良心谴责。

  这次水灾,她救了吴家几十户百多口子人。从另外角度看,能把她救走,也
多了一条生活出路。这次送长生果出山,虽然还不够还龙口老板欠账的,但龙口
老板还是叫暂停,而且一定要洪玫瑰出山与他协商。若没有她,这条路就断了,
龙口老板肯定不会再收我们这里的长生果。」

  「那到底是救还是不救,你总要做个决断。」

  「救是肯定要救。但不能把我们扯进去,而且就是我们吴家,也有人担心,
胡老三下那样大的劲,都奈何不了她。这玫瑰的妖术太高,怕救的不好,反受其
害。」

  「真是莫明其妙,她在我家待这么多天,我家什么意外也没发生。」

  「你虽这样认为,但别人不这样看,他们对她是又敬又怕,想救又怕惹祸。
我们得想过万全之策。我认为,要救,就要动作要快,迅雷不及掩耳。今夜明天
是行动最好时机。胡老三在村里的至亲好友,这二天都忙着帮他办喜事,无暇顾
及到寻找女妖之事,我们乘机行动,等他们忙完了胡老三的喜事,人早远走高飞
了。」

  接着,他俩小声商量着,我听不清,心里忐忑不安,不知我能否度过眼前难
关。我自己是无能为力,只有等待命运安排。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他俩一块走了。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但始终想不
出离开这理万全之策。同时,就是离开,脚上这脚镣怎么办。在正常的社会环境
中,我怎么与人交往,真是一筹莫展。

  不知不觉太阳下山了,芙蓉婆婆从胡老三家回来送了点吃的给我,又去胡老
三家看热闹去了。山里人难遇到这种喜庆的事,老老少少都高兴去凑个热闹,平
时的恩怨暂时都忘得干干净净。我一人在家无所事事,就上床休息了。

  一觉醒来已是午夜,我轻手轻脚出了房门。发现芙蓉婆婆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了,带着孙子睡得正香;再到芙蓉房间门口,听听里面静悄悄,没有人,她还没
回来。肯定她与水仙在洞房做假夫妻,睡得正想,也许她又想什么古怪的方法捆
绑折磨新人呢。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似醒似睡,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客厅里有
好多人在小声说话,我猛然惊醒,从床上一下坐起来,仔细听,家里是来了好多
人。又过了一会,芙蓉走进来,看见我坐在床上。

  「哟,你醒了。」她边说边坐到我身边,握着我的手说:「今天我们下决心
送你走,家里来的都是最可靠的乡亲,为你护驾的。」

  她发现我身上在发抖,又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你双手冰凉,额头冒汗。不
要紧张,我们已作了周密安排。现在已是早晨三点,昨天中午,我公公和么叔二
个老兄弟已从山后小路出发,到龙口去找你的朋友钟老板,叫他安排车了到梅林
乡来接你。山那边梅林到龙口水毁公路,己修复通车。

  昨天下午,已派人把白马沟到洞口十几理小道中石头和杂树清理好,他们在
洞里过夜,守在洞中,在有叉洞的地方,用树枝做了标记,并点了松明子。你看
不见他们,只需你朝有火光的地方,顺树枝指的方向走,就可出洞。村里乡亲只
要你走过他们护送路段,就灭掉松明子,撤除路标树枝,陆续立刻回村,以免村
中胡姓人怀疑。

  你放心,从你离开我家,一路上都安排有人暗地保护。你一人在路上走,不
用害怕,五点天开始亮,你把自己东西拾一下,马上准备出发。」

  我还是不放心,吞吞吐吐,扭扭捏捏对她说:「不安排一个人陪我,走山路
我还是有些怕。」

  芙蓉为难地说:「这次行动大家都有些顾虑。所以你不仅要一个人走,离开
我家时还要将龙形枷戴上。你在村里生活了这样长的时间,这里人生活封闭,迷
信得很,应当理解乡亲们的想法和对你的一些顾忌。

  这枷披上后,村里任何人都不会帮你开,因为在乡亲眼里,你不仅是女妖,
而且妖法很大。若不是这次你给大伙做了好事,否则,有些乡亲,就是把刀架在
他们脖子上,他们也不会来救你。所以在营救过程中,他们从心理上对你还是恐
惧的,都要与你保持距离,而且直到你见到钟老板的人,你是看不见村里任何人
的。」

  听到芙蓉肺腑之言,我不好再说什么,将穿在身上她家里的衣服脱下来,仍
穿上我离开胡老三家时的衣服;织锦缎丝棉薄袄。袄面是桃红底,上面用银丝织
的枫叶三角图案暗花。袄面花形是金丝勾边的大朵绿叶和紫红玫瑰,虽有些艳,
我也很喜欢。目前虽是初夏,但深山早晚还很凉,里面穿件小背心,外罩这件丝
棉薄袄,在夜间的野外,还是有冷冰冰的感觉;下面那条红色长裙走路不方便,

  芙蓉给我换上她外出干活一条厚实黑色短裙,仍穿上从沁州穿出的那双过膝
软靴。芙蓉婆婆拿了些细麻线,将脚镣铁链环包裹起来,以便行走时,不会发出
碰击响声,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最后芙蓉将枷套住我脖子和双手,将钥匙用线穿
好,贴身挂在脖子上。

  当她杷我收拾锁好时,已经快四点。客厅里的人都走了。芙蓉吻了吻我的脸
庞,她的眼泪滴在我脸上,我也控制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呜咽得说不出话。在
神仙寨这几个月,我们经历了生与死的考验,成了忘年之交。

  我迎着晨曦,告别了芙蓉婆媳,告别了切齿难忘的深山村寨,又踏上未知的
冒险之旅。


                   第一百三十四章 逃出神仙寨

  在山村小路上,形单孤影我又踏上漫漫逃亡路。周围充满了危险和变数,尽
可能地摄手摄脚往前走;但双手被锁在枷上,不易保持平衡,尽管脚镣链上缠有
细麻绳,还是免不了偶尔发出沉闷的碰击声;由于精神高度恐惧和惊惶,这沉闷
叮当声在这寂静山村中,我听起来不亚于平地惊雷,吓得我胆战心惊;观察到村
寨中没有什么动静时,才敢迈步继续往前走。

  我明白,若在村中被不知情的村民发现,惊动胡家兄弟,那只有死路一条。
这些对神灵顶礼膜拜封建迷信的吴姓山民,也不敢在村民众目睽睽之下救我。

  随着离神仙寨越来越远,我的情绪也慢慢松弛下来。走到白马沟的山口时,
我才感到人疲惫不堪,身上大汗淋漓,给山风一吹,顿感寒意。

  这时东方天空刚露白,前面的路我未走过,就坐在路边大石上休息一会,等
天稍亮一点,能找到进白马沟的小道再走。但人歇息下来,马上感到枷对肩部压
力,手总是固定在前方,非常难受,但我也无可奈何,锁住双手枷的两个小孔,
虽边打磨得很光滑,但它压在手腕上的铁环上,铁环往肘部挤,越勒越紧,越紧
越痛,人紧张时还感觉不到,但松弛下来后,就痛得受不了。但双手分开锁在枷
上,只好用双膝夹着铁环,非常吃力的将手腕上的铁环推松。

  唉!我就是这种枷锁缠身的命运。

  突然,在前方传来压低声音的低声呼唤。

  「不要停,往这儿走,这里是进白马沟的小道口。」

  借着昏暗的晨光,隐隐约约看前方五十米左右路边一棵小树在晃动,声音正
是从那里发出的。我连忙站起来往那里走,我知道我还未脱离危险地带,还不能
马虎大意功亏一篑。待我走到那棵小树旁,一个人影也没有,呼唤我的人肯定避
开了,但小树旁右边的树丛有用刀砍伐的痕迹,一条隐隐约约的小路,往右弯弯
曲曲伸往一条草深林茂的山沟。

  我双手往左边抬起枷,头往右侧,便于我看清脚下路况;然后抬起腿,小心
翼翼地跨进这条草木丛生的山路。虽然头上不断有树枝刮过,幸亏芙蓉把我的长
发在头上盘起来,再将她上山打柴用的一顶军便帽套在我头上,保护了我。这里
本没有路,只有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

  脚镣链总是挂在草根或树枝,常常是走一步链子挂住了,又退半步,将挂在
草根上的链子脱离障碍物,再往前走。就是这样小心谨慎,往往还是给绊倒在草
丛里。好在草丛厚密,跌倒摔得并不痛,但草中露水把我的衣裙都弄湿了。

  天慢慢亮了,山头,树枝,青草都露出它们真实的面目;这里山花烂漫,青
翠如滴,流水叮咚。

  一阵山风吹来,带来一片浓雾,将山沟一切都淹没在雾气中。只有那山顶迎
着初升的阳光,在碧蓝的天空映衬下,披上一件金色的彩衣;一些不知名的雀鸟
的鸣叫声起此彼伏,这如画的山川,分外美丽妖娆。神仙寨真是好地方,无论在
这里任何一条山沟,都是那样秀丽。但我此时还没有心情来欣赏这大自然鬼斧神
工之作,只想尽快离开这危险之地。

  白马沟,沟深林密。一条隐蔽在沟底,弯弯曲曲的小山溪穿过林丛,漫过草
坪,叮叮咚咚的唱着永不停歇的歌,欢快地往下流淌。这条隐隐约约依稀可辨小
路,沿河而上,时时露出陵角分明的山石和粗壮树根。

  在这种踩出的小路上,虽然村里人行走健步如飞,但对于披枷带镣的我仍十
分难走,拖在地上的铁链与山石和树根磨擦,缠在链子上面的细麻绳被磨毛,再
被露水湿润,松弛慢慢散开分,成众多绳头挂在铁链上,时常被树根缠住。

  若不是我小心翼翼迈着步子,好几次险些被它绊倒。我好几次停下来,想把
细麻绳从脚镣链上解掉,但锁在枷上的双手无法接触到拖在地上铁链,只好就此
作罢。幸好被湿透的细麻绳,在拖动中,自己解体,一节节脱落,当我走到洞口
时细麻绳几乎全掉光了。

  走近洞口一看,不禁哑然失笑,这与我想象之中的山洞差之千里。这那是什
么洞,其实充其量也只能叫石缝;由一些巨大,不规则的巨石堆积在一起,石头
之间形成的间隙。

  这里原本是一条深沟,也许是地震将两旁山头上的石块震落,将沟填塞形成
这种乱石岗。当年的太平军残部,将石头之间间隙打通,形成了通道。洞口生长
着密密的多刺柞树,己有人将洞口柞树砍掉,露出黑洞洞的进口。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洞,洞里很黑,开始眼睛什么也看不见:我只好用脚试探
着往里走,但稍走动,脚镣链在石头上拖动的哗啦声,在洞里特别响,弄得我心
惊肉跳,好像有什么妖魔鬼怪随时都会钻出来。又好像村里胡姓人能听县见马上
冲过来把我抓走。但又不得不硬着头往里走,不敢停下脚步。因为我还未脱离危
险。

  摸索走了一会儿,眼睛慢慢适应了洞里环境,能看清洞内。其实洞内并不太
黑,不断有一线光石缝中射进来。在那些特别黑见不到光线的地方总是插着一支
松明子,指引前进的方向。开始一段还好走路,虽弯弯曲曲但还算平,估什走了
三里路后,前面一块巨石拦在路上。

  头顶石缝洒下班班点点的一束束光,巨石顶上也插着一支松明子,一条棕绳
从石顶上挂下来。石头上是一级级石阶,看来这是穿洞的必经之路。吴姓人真不
错,一切都安排好了。

  我兴冲冲走到巨石边,用锁在枷上的双手抓住棕绳,抬脚往台阶上上,但脚
怎么也够不上台阶。我侧身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些台阶,全是人工在石头上开凿
出来的,台阶都很高,若不带镣,还能跨上去。但镣链太短,脚抬起不到台阶三
分之二,脚就给镣链带住了。我一下傻眼了,这怎么办?若不是枷,也许能拉着
绳往上爬。

  我这双手固定在枷上,根本伸不直,而且用不上劲。一看这样,我浑身都软
了,人一下瘫坐在地上。怎么办?怎么办?往前走不了,退后死路一条。急得头
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头脑稍清醒一点,心想,凡是与我交往过的人,都说我遇事转得
快,点子多,多少危急关头我都挺过来,不能叫这块石头难死我了。

  我抬起头,数了数,这石头上台阶呈之字形,总共十九级,难道我就给十九
级石台阶困死了!我要想办法。若把脚镣环往大腿方向拉一拉,可能上得去。我
就用一只脚去推另一只脚脚镣环,但动也不动。

  我将枷侧过来,往脚上一看,脚镣环紧紧匝在皮靴外。我想起来了,当初胡
老三请铁匠给我钉脚镣时,是赤裸双脚。为了便于我平时走路,劳动,脚镣铁链
只留有一尺长,不到一步。平时只能小步行走,无法大步奔走,这样能控制我逃
不走。脚镣环只有一指缝,这样不紧也不松。昨夜临行前芙蓉费了好大劲,才给
我穿上皮靴。我用脚是不可能移动。这方法不行。

  我又站起来,靠在石阶旁,苦思苦想。

  我的大脚靠在石阶边,突然灵机一动,天不灭我,方法有了,我一下坐在台
阶上,台阶面很窄,只坐半边屁股,但不碍事。我先抓紧棕绳,将两只脚同时提
上台阶,再拉着棕绳站起来,坐在第二级台阶上;就这样,花了几十分钟,终于
上到顶部,并如法炮制,又下了石头另一边台阶,翻过了这块巨石。

  下了最后一级台阶,还来等我缓过气,脚下一滑,人一下摔倒,一屁股坐在
地上。幸好身子未倒下,不然就惨了。我想站起来,但高跟的靴子打滑,根本就
起不来。我借着微弱的松明子光一看,地面有层乱泥,周围石块上长满潮湿的青
苔,巨石这边己是洞的最深处,非常潮湿。

  我再也不敢乱动,先弯下身,将枷的前端支在地上,先跪下,再挺起身,小
心翼翼地站起来;再用脚先试探,站稳了,再动另一只脚,慢慢往前挪。这里只
有松明子燃烧的光,隔不了三四米就插一只,即照明又引路。这里路不平,七弯
八拐,岔洞很多,若不是松明子引路,是不可能走出洞的。

  我披着枷,穿着这后跟特高的软靴,拖着镣艰难地在这高低不平挪动步子。
尽管我非常慎重,小心,但这是跌了不少跤。有几次是上身先落地,我只能用手
肘撑,胳膊被石头碰得痛彻钻心,有时枷先落地,被枷套着的颈脖同刀砍一样,
痛得气都出不来。遇到这种情况,我要在这乱泥地上躺半天,才能缓过劲来。我
常常问自己,我有什么罪,要受这般苦?

  我在这泥泞的山洞中崎岖小路上挣扎,我不敢停下否,则什么希望也没有。
不知走了多久,渐渐路面有些干燥了,路也好走了,我终于看到了洞的出口,兴
奋的忘了一切,急不可待地往洞门挪动步子,急促地往前走。

  「是谁?」

  突然有人在问。我吓呆了,一下停下来。可能我脚步太快,弄得脚上铁链与
地面石头碰得太响,惊动了谁。

  「是方老板吧!」

  啊!是钟先生。我一下哭了,咽呜地回答说:「是我!钟先生。」


                   第一百三十五章  危机四伏

  泪水夹着泥糊住了我的双眼,我双手锁在枷上,无法擦拭,只能闭上眼站在
那里。从脚步声中,我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来到我身边搀扶着我说:
「唉呀!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简直是个泥人。怎么戴着枷,锁着脚镣,这山里
野人简直是无法无天,这样对待女人是犯罪呀!」

  他用手帕帮我将眼部泥水擦干净,我睁开泪汪汪的眼看着地,一句话也说不
出,泪水不断线地住下淌,我十分奇怪,我现在变得如此脆弱;他又帮我擦干泪
水,安慰我说:「好了。不要哭了。早上几个山民找到我,把你的事告诉我了,
我们赶快走吧!现在这枷有什么办法打开,这模样与董事长是多不相称。」

  我给他说得面红耳赤。是的,我在他面前总是志高气昂,衣冠楚楚模样。他
几句话弄得我语无伦次,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说:「钥匙,是的,这样怎么见人。
我脖子下挂着开枷钥匙,但先要把枷两头横插梢拔出来才行,哦,我差点忘了,
我他们给我上枷时,还用铁钉将插梢钉死。你得要把四颗铁钉先起出来。」

  「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女人。就是现在死囚,也不用这个枷。看来没有工具
是打不开的,我们先离开这深山再说。时间不早了,已是下午二点,我们先出洞
再说。」

  他搀扶着我,慢慢位洞口走;在山洞靠进洞口的地方,他找了一块稍平坦的
地方,叫我坐下来,然后说:「方老板。你这样子无法自己走下山。你在这儿先
休息会,我出找人先抬你下山。你不要怕,我最多二小时感回来。」

  他急急忙忙走了,我坐在地上,半倚半靠在一块大石头上。这洞口与洞那边
白马沟气候完全不一样,一阵又一阵热风从洞外吹来,驱走了洞里带来的寒气。
时间长了,甚至还有点热。

  现在可以说,神仙寨的胡姓人对我的威胁彻底解决了;人没有压力,松弛下
来,才感到全身不对劲。首先是脚腕处,又痛又涨。虽然隔了层皮靴,但走了这
样多山路,两脚腕肯定给脚镣磨肿了,可能还破了。现在只要稍稍一动都痛,真
是一步都不能走了。同时手腕、颈部、手肘和屁股,都火辣辣地痛。隔着枷,我
看不见。可能在洞里跌跤,这些部位都摔破了皮。全身酸涨,比走路时还谁受。

  命运如此捉弄我,内心十分的委曲,堵得慌,忍不住嚎淘大哭起来。哭了一
会,心里好受多了。这时人感到非常疲惫,不知不觉头歪在枷板上睡着了。

  「方老板,你醒醒!」有人摇着我的身子叫我。

  我猛然醒了,睁眼一看,原来是钟先生。我想起来,刚移动脚,脚腕钻心得
痛。我「唉哟」叫了一声,又倒在地上。钟先生挽起我的腰,半抱半拖地将我移
到洞口,放在一张躺椅上。躺椅扶手处绑了两根长木杆,躺椅之上扎了个蓝布遮
阳蓬。

  我半坐半躺在躺椅里,钟先生又布带把我的腰绑在躺椅背靠上,再用布把我
围起来,然后对洞外说:「你们进来吧!把躺椅抬走,要小心。」

  躺椅摇摇晃晃被抬起,悠悠忽忽往前走。我被严严实实包裹在躺椅上,被抬
下山。在颤悠悠的躺椅里,我又睡着了。

  天快黑时。到了山下村庄边公路上。钟先生从法院亲戚那儿借来的一辆押送
犯人的面包车,停在那里。为了怕村民围观,钟先生建议我再坚持几个小时,枷
暂时不开。我这模样,是不能坐在钟先生旁副驾驶位子上,就上了后半部犯人坐
的,窗子上焊有铁栅栏的车箱里。他把我锁在车箱里,迎着下山的夕阳,往龙口
县城开去。

  这段山路是大水后才修的土路,颠簸得很。我手铐在枷上,抓不住东西,车
起步后,就把和从坐位上颠下来。车箱矮,我挣扎着爬起来,直不起腰,只好双
手紧紧抓住隔离前后车箱的铁栅栏,枷迫使我只能弯着腰,跪在车箱板上。车虽
开得不快,但路面差,车颠得我浑身抖动,脚上锁链与车箱板碰砸哗啦响,我看
此时此刻,我已变成了一个真正囚犯。

  经过一个多小时,车上了柏油路,平稳多了。我再也坚持不住了,瘫坐在车
板上,靠着车座休息。浑身上下又痛,又麻,又酸,又涨。大约又走了一个多小
时,外面变得灯火通明,车总算进了县城。不一会车停在一个小院里,钟先生把
车门打开,扶我下了车。他对我说:「这是重生公司。你的办公室在三楼,我先
扶你上去。」

  既然到家了,我咬着牙,忍着痛,被钟先生扶着上楼。这是一个独门独院的
小四层楼,院子周围是高大的树木,将小楼掩在树丛中,环境很优雅。钟先生介
绍这是一个有钱人后代,一家人到沿海大城市去了,重生公司把它租下来,位置
在城郊,交通很方便,离药厂很近,办事也很便利。

  到了三楼将西头,房门上写着「董事长室」。钟先生打开门让我进去,他去
拿工具给我开枷。

  我观察一下,这房间有八十多平方,布置很简单,一张巨大办公桌,桌后面
是一排书橱,四周靠墙是一排排沙发。里面窗明几净。我突然看见一个穿衣镜放
在右手,我急不可待拖脚镣去看看自己是什么模样。

  到镜子里一看,吓了我一跳。镜子里面是个扛着块板的黄色泥人,只有眼在
动,脚镣链磨得雪亮的,一路洒有泥灰的脚印在大红地毯上,从房门口直到镜子
边,看看弄脏了地毯,我急忙又退到房门边,等钟先生过来。

  钟先生取来工具,我让他在走廊上开了枷。钟先生告诉我说,办公室通往留
给我的卧室,里面有衣服。卧室里有卫生间。在他临走时,我留下龙形枷,我从
内心深处对它有种特殊感情,它记录了我人生中一段特殊的日子,那段痛苦又刺
激,还给公司带来发展机遇的特殊日子,那段镣铐伴随的难忘日子。

  那天夜里,我在浴室里脱下泥泞的衣裙。但脚腕肿胀,长靴脱不下来。只好
把它剪了。从头到脚仔细洗了三遍,才把全身泥土洗净。同时把织锦缎小袄和芙
蓉的短裙仔细洗涤干净,烘干折叠好,与洗净龙形枷放在一起收起来。再取出以
如意公司带出来治伤护肤药,抹遍伤痕累累全身上床休息。药涂抹好不一会,身
上那火辣辣痛感被清凉所取代,在床上很快睡着了,我太累了。

     ***    ***    ***    ***

  第二天中午我才起床,脖子,手腕和脚腕的红肿有些消退,也不那么痛了。
拖着镣也能走动。如意公司治伤护肤药确实好。午饭后,我又泡了个药澡,梳妆
好。目前己是夏天,龙口的气温比神仙寨高多了,人们都是穿短袖短裙,我穿什
么呢?看来必须摘掉脚镣,否则无法出门。我先穿了一套西装套裙夏装,见了钟
先生再说。

  下午三点上班时,我约了钟先生到我这里。他看见我,平时不露声色,沉着
冷静的他情不自禁地说:「方老板。你同昨天判若二人。」

  我微笑地说:「此话怎讲?」

  「我向来不恭维人,实话实说。昨买你同泥塑的人一样。今天的你,比一年
前在看守所看到的方老板,更年青,更漂亮;特别是你的皮肤,白里透红,润滑
如玉。」

  「这还是要拜托长生果了,那个山区人皮肤与其它地方完全不一样。」谈到
长生果,钟先生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焦虑的神色,不由自主地流露出来。

  钟先生是个稳重冷静的人,看他这样,我也慌了,不知公司出了什么大事。
他拿出一张化验报告单,我接过一看,是上个月一批成品检验结果。其中长生果
有效成分指示性指标,不到重生公司企业标准的一半。我非常惊讶,为什么会有
种成品生产?

  钟先生不紧不慢地说:「药厂化验单都是合格的。我们接到很多用户投诉,
说四月份以后我公司产品疗效差。所以我又取样送矿物所高工那去化验,得出过
个结果。」

  「那这批成品用料怎样?」

  「高工说这批成品用的原料都是合格。」

  「这是怎么回事?质量是企业的生命。」我焦急地问:「为这事,我到药厂
查了一个多月,越查越感觉问题严重。所以我急迫地盼你回来,山里人真顽固,
就是不告诉你下落。昨天突然跑来两个山民,讲你被卖到山里,在他们帮助下,
逃出来。叫我到梅林乡东面大山野人沟里一个山洞里去接应。我半信半疑去了,
还真把你接回来。」

  「其它事暂不谈,先讲药厂里问题。」

  我从荷花被绑,卖到神仙寨,就感到药厂出事了。就打断钟先生话直截了当
问:「我长话短说。上次殷厂长搞了个神仙果提出物交给我们客户,那个害得你
坐了几个月牢的小女孩,今年二月她又来了。与殷厂长打得火热。殷厂长对神仙
果一直不死心,仿我们长生果系列,弄了个长寿系列。那个小女孩给殷厂长弄得
神魂颠倒,起劲地帮他推销。殷厂长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神仙果毒化神经,实质
上同毒品作用一样。所以他在其产品中加入我们的长生果提出物。」

  「那他的长生果提出物从那儿来?」

  「还不是那小女孩坏的事。按你的吩咐,我们对她什么都不保密。她把高工
那儿一切都告诉殷厂长。高工是了很守信的人,殷厂长高价也无法从他手中买到
货。于是他转手到松树岭产地,高价收农民的。最近我们用量大,四年生的我们
都采收了,松树岭产地只有三年生以下的。但他们不知道四年生以下的有效成分
低,他们见长生果就收,这样不但收购价暴涨五六倍,而且资源也给彻底被破坏
了,令人心痛。高工愁得很几次要来龙口找你,都给栏下来。」

  「神仙寨的资源他们知道不?」

  「应该不知道。你刚送来一点,就过了采获期,我立刻停了。」

  「你们用五年以下的长生果,药效肯定差,也难怪别人投诉。」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我们增加长生果提出物投放量,有效成分达标只没
问题的。后来你从神仙寨送的货补充上来,那更没问题了。」

  「那成品怎么会出问题?」

  「殷厂长他们把松树岭资源毁了后,又没找到新产地。自己也断货了,如是
就打上我们的主意,给我们生产时偷料,所以造成成品药效下降。发现后,我加
派人手全程监控。结果他们又把手伸到高工那里,那边接连发生长生果和提取物
被盗,高工一介书生,弄得防不胜防。为了保存手中这点长生果原料,特别是神
仙寨的货,我找了一个安全性好的冷库存放起来。目前只有停产。」

  「怎么会这样。走!我们到药厂去。厂是我的,怎能容忍殷莫者这样胡作非
为。」


                   第一百三十六章  重大决策

  为了这工厂,这事业,我可是吃了千辛万苦,九死一生。我愈想愈气,头脑
发热,从椅子上立马站起来,顺手抓个包,怒气冲冲往外走。刚出门到走廊上,
钟先生追上来栏住我。我使劲拽开他拦我的手,杏眼园睁,气冲冲的说:「你为
什么拦我?有什么目的。」

  钟先生尴尬地笑着说:「方老板。冷静点。要多动脑,想出好办法破解目前
困境。请你看看你的脚,你能出门吗?」

  「我的脚怎么啦!」我对他高声叫喊说:「它又不残废。」

  我死劲推开钟先生,冲出房门。但是刚起步,脚就给绊住了,人往前栽。钟
先生伸手抓住我胳臂,我才未倒下去。

  我低头一看,是脚镣带倒了我。唉呀!我真是气昏了头,都忘了脚上还钉着
镣。也许长时间,戴着它习惯了,不看见它,人都感觉不到它的存在。我这时清
醒了,明白目前处境,拖着脚镣,回到座位上,一言不发。

  钟先生给我倒杯水,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平静地说:「方老板。喝口水,消
消火,处理任何事都要头脑冷静。」

  「钟先生。我能不火吗?姓殷的,还有那个姓方的女孩,我对他们不好吗?
他们为什么这样?」

  其实,我最伤心的还是我的女儿方冬梅。上次为了那该死的神仙果提取的干
粉,我为救她,当了几个月死囚,差点把命都送了。这次还要为这东西,毁掉我
的心血。想到这,泪水不知不觉流出来。

  「方老板。你是一个干事很稳重的人,足智多谋,脑子转得快。你这样的女
子,世上不多见,所以我很敬重你。」钟先生见我这样,很诚恳地说。「今天你
怎么啦!行事不象昔日的方老板。你想想,不讲你拖着脚镣上街,别人会怎样看
你。这样子怎样面对药厂职工。

  你这一点都不明白。我还告诉你,你两只手腕上戴的根本不是女同志手镯,
而是没有连上铁链的手镣。我在公检法部门工作多年,一看都知道。我估计你被
卖到山里,在那儿,平时肯定用锁把你双手锁起来,干活时才打开。」

  听他这样说,我不得不点点头,这是最简单的道理。钟先生看我情绪安定下
来,就带着开玩笑的口气说:「买到你这样又聪明,又漂亮,又精明的女人,不
这样是不行的。就是这样,你还是披枷拖镣翻山越岭逃出来,你真不简单呀!」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将双手伸出来说:「钟先生。你得想办法将我手上和脚
上的镣铐摘掉。」

  「那还用你说。考虑到影响,不能在龙口找人摘出,我己去龙川市找人,这
件事晚上就解决,不能再拖了,给人看见报警,我们无法解释。讲真的,泄露神
仙寨,那里有我们的机密;讲假的,很难自圆其说。」

     ***    ***    ***    ***

  当天晚上,他让我戴了个大口罩和一只大墨镜,乘车去龙川市一家私营机械
厂,用液压剪摘掉手脚上的镣铐。除掉脚镣后,我即连路也走不好,身体发漂,
头重脚轻,走不好步,好几天才习惯按照钟先生意见,我们在拿不出良策前,暂
不惊动殷莫者和药厂。

  目前进入生产淡季,暂时不生产。他召来了高工,我们三人在公司商讨了二
天,对整个业务作了精确的分析,进行大的调整,做出几项重大决定:

  1,彻底停掉龙口和矿物所的生产和提取活动,斩断今后与殷莫者和药厂全
部业务;药厂的债权和债物由钟先生善后处理。

  2,高工从矿物所辞职加入重生公司,任总工程师。从公司抽调100万资
金,由他负责到青龙市大弯村,靠近神仙寨水洞河边,重建长生果提取工厂。因
为公路可通大弯村,即可方便接受神仙寨的长生果,又能保密。另一设想利用神
仙寨流下的河水,这水里肯定有未知对人体保健有就成分。

  3,为了让别人了解不到我们业务程序到西海省会西京市寻租,承包或购买
一个药厂,生产成品,由我K办。

  最后又重点研究了二个关键点;其一,是新的长生果提取工厂保密问题。大
家一致认为,高工一人去,其他人员都不要,老人员可能与殷莫者他们有联系。
从当地找有知识青年,送出去培训,作为工厂新人员。管理可采取严格封闭式。

  其二,我能否在最短时间联系好新的工厂,并在秋天生产季节到来之前形成
生产力。因为我们对西海省会城市西京市药厂现状并不了解,我只告诉他们,尽
快办好自己的事,当对于我,山人自有妙招。

  其实我没有什么妙招,因为在讨论时,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所以提议不在本
省,到西海省西京市联系工厂。那就是采访边过我的名记者,省城《生活导报》
的周洁。她联系广泛,熟人多,定能帮我联系到一个理想工厂,但我没有她任何
联系方式,原来她给我的名片,我藏在我房间镜子后面。

  我离开时没做准备,牡丹给我现换的衣服,个人东西没法带。本来当时想,
参加欢送我的午宴后,还有时间,准备还回来收拾一下自己东西。那知去了,一
下子给五花大绑,拖到刑场,再也没有机会回来。我想先找金银花,肯定能取到
自己的东西。

     ***    ***    ***    ***

  第二天,我简单的把头发扎一下,穿了一身白色宽松夏天衣裙,提只布包,
打扮成城里普通家庭妇女,乘汽车赶到沁州。考虑到如意公司高层对我的敌意,
放弃了白天去找金银花,到我原先常住的那家宾馆,先住下,到下午九点钟天黑
定了,才去金银花的家。

  在她家门口,我犹豫半天,我怕她丈夫在家,对如意公司暴露了我的踪迹,
反而招祸。想离开,但也不甘心,决定试试看,发现范思友在家,就迅速离开。
于是我鼓足勇气,按响了门铃。一会儿院子里灯亮了,从门栅栏里我看到院子里
别墅里走出一个健壮的女佣人,走近了我认出是罗大姐。是金银花的紧缚师。她
已认不出我。看了我这不起眼的打扮,不屑一顾把问道:「你找谁?」

  「请问范先生在家吗?」

  「不在家!」

  她转身就走了。我急急忙忙追问:「那再请问,金银花太太在家吗?」

  她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并不回答我,转身准备回去。我更急了,小声说:
「罗姐。你不认识我啦?」

  她听到后,止住了脚步。

  「我是玫瑰。」

  她听见,转身走到栅栏门前,仔细的看看我说:「唉呀!我的妈呀,真是你
呀。你这样打扮我都不认识了。」

  她并没将门马上打开,迟疑了一下说:「你请稍等,我去拿钥匙开门。」

  说完她飞快回到别墅里。我满怀狐疑,罗姐怎么啦,为什么不带开门钥匙?
她很快转来开门,将我迎进院子,又立刻把院门锁上。我刚进别墅大门,就听见
二楼金银花的声音。

  「快上来!把妹妹想死了,快来呀!」

  我急急忙忙上了楼,看见金银花扎了一根长长大辨子,人站在房门口,手扶
着门框,焦急地等着我。罗姐在锁别墅大门,没上来。我奔到她跟前,一把抱住
她。她也扑在我身上,哭泣起来;我也哭了,过了好一会,她重新站好说:「真
傻。老站在门口,走!到房间里去。」

  我走进她的房间,她关上房门。我发现地毯上从一根大姆指粗闪烁银白色的
铁链,从床下一直往门边延伸。我回头一看,大吃一惊。铁链另一头连在金银花
脖子上铁项圈上,难怪她只能在房门口迎接我。

  她手上也上了手铐,中间还有三十厘米长铁链,她手拽着脖子上拖下来的链
子,吃力地拖着镣往我身边走来。我知道她脚上的镣并不重,而且长时间锁在脚
上,早已习惯,走路不会这样吃力。当她走过来时才发现,她脚镣上又加锁了一
只小钢球,难怪这样步履维艰。与她分手快半年了,她没什么变化,还是那样漂
亮,开朗,精明。

  她拉我在床上坐下,两只手捧着我的脸,眼睛足足订着我看了几分钟,看得
我不好意思。特别是吊在她手铐上的链子,不断晃荡,撞击我乳头上金属环,刺
激得我心猿意马。后来我推开她说:「不认识啦!老看人家。」

  「玫瑰。想死你啦,你好像又白了又漂亮了。快告诉我,你是怎样脱险的,
以你的聪明智慧,我一直坚信你能脱险,然后一定来找我。」


                  第一百三十七章  金银花的困境

  我把我从刑场逃走,到被卖后,又逃走的过程简单的叙谈了一遍,就这样她
都听得如醉如痴,不断拍手叫绝,弄得身上锁链叮当响,当然我只字未提人生果
之事。

  「你身上怎么又加了这些铁家伙,是不是又在过什么瘾。」我最后好奇得问
她说。

  「讲话别这样没良心,还不是为了你。那次他们用沁州对付女人最严厉、最
牢靠的方法把你从内到外捆绑起来,并通知任何人不得救助。按正常情况,你必
死无疑,吃不上东西,震荡器时时消耗你的体力,不出一周,肯定在那个荒山野
外找到你的艳尸。但半个月过去了,你既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使他们百思不得其
解。

  直到一个多月以后,公司在川江省青龙市的眼线发现了你的踪迹,公司正准
备悄悄派人去青龙市追杀时,又有消息传来,那边的老大己把你处理到一个永远
都出不来的地方,公司才放心,但这件事并未了结。公司有些董事认为,一定有
人帮助你逃走,否则不敢逃往青龙市深山密林,那是一条唯一能摆脱摧残你的生
路。」

  我忍不但打断她的话头,抓住她的手,诚心诚意地说:「这次真要感谢你,
没有你的指点,我肯定逃不走的。大恩不言谢,有机会定要报答。」

  她听了笑得前合后仰,弄得身上锁链叮当响个不停。后来她摸着我的脸,在
我耳边轻轻说:「你这样聪明,也不想想,我这样一个爱说,爱笑,爱玩的女人
怎么能知道公司里那些整女人的秘密?就是范思友也不可能知道,我是受人之托
告诉你的。」

  我听了后非常惊讶。就问:「他是谁?」

  「大少爷张卫男。」

  我沉默不语了,思绪万千。什么事都是他引起的,是他把我卷入这种斗争旋
涡,使我遭了这样多的罪。于是我说:「我不感谢他,事是由他而起的。要谢,
我还是要感谢你。」

  「你当然要谢我。知道你的下落后,公司在内部追查救肋者。他们明白,不
查也知道是张卫男。他们那敢动他,就找帮他办事的人。排来排去,我的嫌疑最
大,但又找不到证据。

  范思友的父亲为这事非常气,要范思友严格的管教我。你了解,他管得了我
吗?如是范思友想了个阴招。三个月前,不知他给我饮食里下了什么药,我迷迷
糊糊睡了一天。醒来时,我发现我变成现在这样子,成了一个死囚犯。其实脚镣
手铐我不一定反感,我生气的是失去自由。

  我是一个爱玩爱跑的人,现在整天锁在家里,把人都闷死了,而且不能见任
何客人。不是他们不让见,而是我不敢见,基本上与朋友断绝往来。

  我明白,这是范思友父亲真正目的。你来时,罗姐不敢开门,怕我不见,还
跑回来请示我,其实你是我最想见的人。」

  看她摆弄着锁着她脖子上链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那象一个长期囚禁的
人。我拾起拖在地上的长链,笑着说:「就凭这根链子也能把你锁住,打死我也
不信。」

  「知我者,玫瑰也。你手上的链子是锁不住我。」她也笑了,上来抱着我的
胳臂摇晃着,用手拉着锁在铁项圈的链子对我说:「这种用钥匙开的锁是锁不住
我的,我总有办法弄到钥匙。现在锁着,主要是怕范思友难为下人。这手铐,项
圈和脚镣不是用钥匙开,我没办法,但是我有时也偷偷出去。」

  「你这样子也敢出门?」

  「敢啦!我将锁在项圈上另一头固定在床下长链锁打开,摘掉链子。用纱巾
围着脖子,遮住项圈,用根绳子系着铁球吊起来,绳的另一头套在脖子上。然后
穿上背带式长裙,披上长披肩,就开车出去了。就是有一点最麻烦,也最刺激。
这镣铐上的链条不知是用什么做的,稍碰击,声音既脆又响。所以只要在人多的
地方,我一动,就会引起别人注意。有一天,我上服装店出来,给两个年青人订
上了。我听他俩在后议论。

  一个说:「我看前面那个小妞怪怪的。」

  另一个说:「我在服装店里就注意了。我就在她旁边,发现只要她一动,她
身上就响起铁器的碰击声。」

  「对!我开始没在意,后来听到了。而且只要是走动,下面就响;若是上身
动,她手的位置就响。」

  「我估计她是一个逃犯。」

  「对!我也这样想,她肯定是手铐脚镣,不然不会这样。」

  「看她只披块布,肯定把囚衣脱了来买衣服。」

  「是的。刚才接待她的营业员也是满脸疑惑。」

  我在前面听了,吓得花容失色,浑身冒汗。假使他们真的把我当逃犯当众揪
出,那可丢不起这个面子。急急忙忙钻进停在店附近的汽车里,一口气跑回家,
再也不敢同过去那样轻易带刑具出去了。

  我听了后,笑眯眯地说:「对付你,就要用这种东西。这种材料制的锁链,
我尝试过,那是在公司里张卫男那白房子里。只要稍动弹,声音特响。我想他们
是故意这样做,目的只有一个,限制你行动,免得惹事生非。」

  「我还没问你呢?你现在靠什么生话,老实讲,是不是靠色相。这方面你最
有本钱,也来钱最快,不出三五年,就能争够一辈子花的钱。」

  「你还不了解我,我会干那些出卖肉体和青春的事吗?我现在拾起我进如意
公司前的老本生意谋生,改名叫方芪玲,这是我的名片。」

  金银花一看说:「哟!还是董事长呢。这川江龙口好像是水仙老家,你经常
和她往来?你们可是好友。」

  我迟疑了一下,决定暂不提水仙的事。就回答说:「刚到龙口,成立了只有
董事长一人的公司。我还未去找水仙,龙口又穷,地方又小,想到西海西京去发
展。」

  「西京可是我们这儿大城市,你认识谁呀,敢去那儿?」

  「我二年前认识《生活早报》高级记者周洁。」

  「她可是名人,也是忙人。她会接待你?」

  「试试吧。准备先与她电话联系,但她给我的名片还丢在如意公司宿舍里,
不知那地方谁住?牡丹能否进去帮我拿一下?」

  「说到那间房子,张卫男可真是个性情中人。本来你走后,王嫂准备安排人
住,但他制止了。而且,你用过的东西一样也不许挪走,还在里面挂了你不少剧
照。偶尔他还去坐坐。牡丹有那间房的钥匙,是她在门口地毯下检的,本来她想
进去住,后来未住成,钥匙也未交。」

  「那我把藏东西的地方告诉你,你请她去拿,但不要讲我来了。」

  「好。牡丹是我目前唯一常来常往的朋友,我打电请她明天送来。」

  「那好,我明天晚上再来。」

  当晚我将藏东西的位置告诉了金银花,就告辞回宾馆了。

     ***    ***    ***    ***

  第二天晚上,我去她家取了我的东西,又和她聊到半夜,最后依依不舍与她
告辞了。她打开锁她的长链,送我到大门外,并再三叮嘱常电话联系,有可能一
定来玩。看她的样子,我非常气恼范思友父子的卑鄙行为,金银花也是对我有恩
的人,我一定想法让她摆脱目前困境。爱好归爱好,但不能为此永远失去自由。

  回到宾馆我就休息了,第二早上我就乘上去西京的汽车,下车后我就试打了
周洁的电话。她太忙,电话老占线,我也急得很,反复打,终于接通了。

  「那位?有什么事?」

  电话中的声音很干脆,风风火火。

  「我姓洪,叫玫瑰。请问你是周洁吗?」

  「找我什么事?长话短说,我是周洁。」

  「你可能记不得了我。」用眼扫扫看周围没有人,就轻轻说:「你可能记不
得了,我就是前年冬天,你在矿业剧院后台采访过的那个被捆绑的女演员。」

  「什么?我没听清。我这里太吵,我换个地方,┉。好!请再重复一遍。」

  我将话重讲一遍。

  「哟!你是洪玫瑰?天啦,不是骗我吧!你从那儿冒出来的。你现在什么地
方。」

  「就在本市汽车站。」

  「好。你不要动,你站在出口处,我马上来。」

  我在出口处等了四十多分钟,看见一个穿西装短裙的高个女青年,急匆匆往
出口处赶来,这走边往出口处张望。这肯定是她,我立刻挥手叫道:「周记者!
周洁,我在这儿。」

  她也看见我了,马上跑过来,热情地握着我的手说:「玫瑰。我一直在寻找
你。你可知道,在某些人眼里,你可是大明星呀!走,车在那边,先送你到宾馆
住下。」


                     第一百三十八章  玫瑰之家

  我在宾馆安顿好后,洗了个澡。周洁很兴奋,待在宾馆,用电活把手头事都
推了陪我。我给她的热情感动得热泪盈框。周洁看我风尘仆仆的样子,说我应当
妆扮一下,否则与她想象的洪玫瑰相差太远,就带我上了一家美容店。

  美容师与周洁很熟,听说给我化妆,她仔细把我打量打量,笑着对周洁说:
「周姐,你这位朋友天生丽质,根本不用化妆,只要把头发做一下就行了。」

  周洁赶忙把她拉在一旁,从她小包中拿出一张照片给她,小声向她交待。美
容师头直点,然后走过来,安排我在美容床上躺下。周洁走到我身边,轻言细语
的对我说:「我有事出去一会,等会来接你。」

  说完匆匆走了。我昨夜与金银花聊得太晚,早上赶车又起得早,太疲惫,所
以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当我醒来一看,周洁己来了,正在与美容师谈笑风生。看
我醒了,赶快走过来说:「你真能睡,快起来换衣服。」

  我刚醒,人还迷迷糊糊。在她给我换衣服时,问她说:「美容小姐还未妆扮
呢?」

  「你睡得真沉,化妆时未醒,把你扶起来做头发都晕糊糊的。」。

  「真的!你不知道我好累。」

  「好了,衣服换好了。走把!」

  当我上了她的汽车时,才完全清醒,她将我带到一个较偏僻的小饭店。

     ***    ***    ***    ***

  在吃饭时,我想到我的使命,就找到话头对她说:「你不亏是个名记者,今
天我找你,电话总打不进。」

  「是忙,事情总是没完没了,精神压力特别大。啊!凭我的感觉,你在西京
突然出现,来找我,是否有什么麻烦事。每天上到政府首长,下到平头百姓,找
我的人太多了,都是麻烦事。」

  我试探着说:「听你这样说,我若有事,真不敢找你了。」

  「看你说的,你找我还能推。」

  「我的公司想在西京找一个药厂,上一个项目。」

  「这是好事呀!来这里投资当然欢迎。你什么时候办公司经商了。」

  「小本买卖,投资那有这么多钱,若有现成的厂,承包,承租,委托加工都
可以。」

  周洁听了眼睛一亮,瞬息间闪烁了一下狡诈的眼光,对我默默凝视。我心里
有些发怵,对这个美丽,聪明,阅历广泛的女强人,我实在摸不透她想干什么。
她突然轻轻拍了下手说:「唉呀!怎么这样巧,今天我要带你参加一个聚会,其
中就有你需要找的人。」

  去参加一个聚会,我这才发现她给我穿了件绿叶,红玫瑰花图案,红边白织
锦缎绸旗袍,而且头上棚得很紧,我用手摸了摸,头发往上拢起,用发胶固定,
上面好像还插了不少首饰绢花。我连忙往四周看看,这店很小,就我与周洁在用
餐。只有店老板色迷迷地望着我。

  我吃了一惊,对她说:「你把我怎么打扮的,这不是演出。」

  「吃饭,快吃了饭,我还要妆扮你。」

  我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简单吃了饭,又上了汽车。她叫我把手放在背
后,不知她从那里弄来手铐,只听咔嚓一声,将我反铐起来,我吓坏惊叫起来。

  她笑着说:「不许叫。这对你还不是小菜一碟,还有呢。」

  她又把我双脚锁上镣,然后上了驾驶座,我们乘车离开了闹市区,来到市东
一幢掩蔽在高大垂柳和橡树的三层小楼,车开进院子,有十多位中青年男女迎了
上来。我下车抬头一看,门旁订着一块铜牌,上写着《西京市玫瑰之家文艺创作
公司》。

  走进他们的公司,迎面墙上有一副巨大照片。我一看面红耳赤,心惊肉跳。
原来是我的相片。

  我浓妆艳抹,面带微笑,身穿白底红边织锦缎旗袍,上面用红丝线绣的大红
色大朵玫瑰和绿丝线绣的枝叶,非常妖艳;同我现在穿的一模一样。白底红边织
锦缎旗袍上,黄色粗糙的麻绳醒目缠在上面,将人五花大绑,颈子给双股麻绳勒
得头高高仰着,脖子上的血管明显凸起。

  照片是正面侧身,可以清楚地看到双手被高高反吊在背后,麻绳深深陷在衣
中;脚上穿着十五公分高的高根鞋,仰首挺胸站在树林中,给人美丽,性感,妖
娆。就是我现在看,都有一种勾魂摄魄的感觉。

  这照片是我的处女作《三女落难记》中给偷拍的。不用说,现在我脸上也同
照片上一样浓妆艳抹。看来今天周洁刻意也把我这样妆扮的。我估意装作漫不经
心的样子,拖着脚镣快步走边这副画,脚镣的铁链碰击水磨石地面的叮当声分外
清脆。

  在他们的引导下,走进了公司会客室。会客室里也挂了几张大照片,采用我
在《奴役的婚礼》,《谢瑶环》,《束缚者联谊会》和周洁采访我的照片,其中
有一张广告宣传画看得我目瞪口呆。

  标题是「洪玫瑰最新电视剧《忘恩负义的下场,上、下集》隆重推出」,下
面有两张巨大照片;上集的照片是牡丹给我上了乳铐,夹上乳头,穿上束腰并被
用束腰细铁链捆绑,下身塞进假阳具并用铁链丁字裤固定后妆扮,镜头是我低着
头,用手试探企图除去乳头夹。

  下集的照片是我穿着那件蓝底,红色玫瑰花配翠叶图案,鲜艳绸缎大襟中式
上装,被那种混有钢丝粗糙新麻绳,死囚犯式的严厉捆绑,前挂牌,后插着高高
忘魂牌,头被勤得往上昂着,嘴半合着,看样子是想讲什么但说不出来,表情是
一幅毫不在乎样子,被两个彪形大汉死死按在一辆汽车上,同一个被执行的真正
死囚没区别镜头。

  真是想不到,如意公司把致我于死地的过程也全程录下来,编成电视剧来卖
钱。真是连要死的人都不放过,恨得我咬牙切齿,但也无可奈何。

  在会客室,周洁作了简单的欢迎我的发言后,介绍了公司成员:主要有总经
理阮明月,紧缚师古然杰和男女模特,摄像,制作,网络工程师等。看到有这么
多对我热心又崇拜的人,倒出乎我意料之外,弄得我手足无措。虽然我毫无思想
准备,但有一点我是清楚的,必须与如意公司的洪玫瑰划清界线,以免招灾。

  于是在大伙要我讲话时,我先讲了些客套话,很快我就切入正题,我铐在背
后的手指着墙上的宣传广告画说:「承蒙大家错爱,在取名《玫瑰之家》的公司
里面,张贴了许多如意公司洪玫瑰的剧照,这说明大家对她的表演还是欣赏的。
我心里特高兴。

  洪玫瑰就是从前的我,但不是现在的我。就同电视剧《忘恩负义的下场》里
的洪玫瑰一样,她已被处死了,因为我己辞职离开了如意公司,洪玫瑰是如意公
司给我起的艺名,我再也不能以这个姓名出现,这涉及到知识产权问题。我现在
叫方芪玲,今后我用这个姓名与大家合作,交朋友,做生意,共同努力发扬光大
我们的kb事业。谢谢大家今天热情的款待。」

  我的话音刚落,总经理阮明月不失时机地站了起来,马上接过我的话头说:
「刚才方小姐的讲话,从现在起我们就称她方芪玲小姐,给我们《玫瑰之家》带
来一股强动的春风。从现在起,我们欢迎方小姐以任何形式,任何方式与我公司
开展形式广泛的合作。

  我真诚的希望方小姐不是路这做客的,而是到西京来干KB事业的。西京与
沁州是不可比拟的,我们是省会,我们无论是从政治,经济,人口上看,与沁州
不是一个挡次。就是在KB事业上起步稍晚,这里发展KB虐恋事业,肯定会出
更大成果。」

  他走到我身边,将我紧紧拥在怀里,会堂暴发出长时间热烈掌声

  他接着又说:「机不可失,我们有请方小姐今晚给我们当一次模特,大家欢
迎。」

  话音刚落,又响起长时间热烈掌声。我无法推托,我已给周洁打扮得同当年
在《三女落难记》里一样,现在已是脚镣手铐,己是模特了。何况我要有所求的
人就在他们中间,只好顺水推舟表示同意。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为了事业

  我起身走到会客室中间的空地上,周洁打开我的手铐。那个叫古然杰的紧缚
师拿着一束麻绳走到我后面,他轻言细语地对我说:「方小姐,您好。初次与你
合作,非常兴奋。我手艺不精,请谅解。若有什么不适,请坦率告之。」

  我回过头对他笑嘻嘻地说:「没关系。你按照你的设想绑吧!」

  他将带绳扣的麻绳搭在我双肩上说:「我们今天先来个经典的五花大绑,怎
么样?」

  「好哇!」

  我张开了左手,他用绳在我手臂上绕,先松后紧,最后又在手腕处打了一个
结;然后在右手上绕,边绕边在我耳边说:「方小姐。你身体好柔软,绑你好上
手。」

  我侧着头对着他们的摄像机头,开玩笑地说: 「真得吗?难怪你一开始上绑
就有些紧。好上手,那就要多绑我几次吧!」

  他在我右手腕上打了个绳扣,将我双手往我背后挪。我配合他,将双手反剪
在背后,双手腕交叉。感到他用绳在手腕上缠了几道,将两只手腕紧紧系在一起
后,将剩余绳头穿边后颈外绳环。他停止了动作,很柔和地在我背后说: 「我要
将绳往上提了,方小姐要有思想准备。」

  我听他这么说,知道这是五花大绑最痛的一道程序了,深深吸了口气,作好
思想上准备,然后赶快将背后双手往上提,他顺势往上一拉,我肩关节立刻同刀
砍一样刺痛,轻轻叫了一声。

  「哎哟。好痛啊!」

  他将绳头穿过绳环,准备往下拉,并用一只手托住我手腕说: 「很痛吗?我
还未收劲呢,我要拉了。」

  我回过头,皱着眉,笑眯眯地说: 「能不痛吗?轻点,好痛苦啊!」

  「真得吗?」

  他话还未说完,突然猛得将绳拉往下一下,双手腕被紧缚的绳一带,几乎吊
到后颈。我的肩关节和肘关节同撕裂般的巨痛,我痛得直跺脚,弄得脚镣哐啷,
叮当响。情不自禁叫道: 「我的妈呀,我的手要断了,我实在受不了。」

  他并未理会我,迅速在我背后打着绳结。我尽力伸直腰,挺起胸,调整自身
身体,努力适应紧缚的麻绳。

  这个紧缚师比如意公司的差多了,如意公司马老师上绑,并不比这个紧缚师
松;但从松到紧,有个让模特慢慢适应过程,不会这样猛一紧;若是新手,肯定
吃不消。也可能我最近不是经常被捆绑,适应性下降,确实有些痛。

  「下一步,我想用多余绳头勒住你的颈脖。」他在我背后打好绳结,用协商
地口气对我说: 「这样做,会更完美。」

  虽然他确绑得紧,有些痛,但我仍保持满面笑容地说: 「可以。你今天可用
劲了,把我捆得够紧,够结实的了。」

  他笑哈哈地说:「没关系。以你的素质,再紧一点也能承受。你身体滑若无
骨,不紧根本绑不住你,你真会表演,不亏为一流的KB女明星。」

  「你的绳技也还可以,说真的,再紧我就受不了了。」

  他很快将余绳绕我脖子一周,用力一收劲,我被勒得不由自出昂起头,将胸
挺得更高。

  他将尾绳在后背缠绕好,两手一拍说:「好了。」他将我转过身,面对摄像
机镜头。在整个紧缚过程照,相机闪光灯亮个不停,最后当我面对大家亮像时,
响起热烈掌声。

  「太漂亮了!」

  「真人比录像美丽多了。」

  「太好了,大饱眼福,不亏是明星。」

  「……」

  赞美之声不绝于耳,我也陶醉了,双肩,双臂一点儿也没有痛疼的感觉,面
带笑容,做各种姿势迎合大家。

  「现在请方小姐与大家交流,其他模特上场。」周总站起来,打断其他人的
话说: 「我们请我们的古先生用我们公司模特腊梅演示日式紧缚。」

  周洁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抓住我被紧缚的胳臂,将我从人堆里拉
出来,赶走了几了手提照相机的男人,将我拉进会客室旁的一间小房间里,关上
门。

  里面有二个中年男人,见我进来,掐掉手中烟头,站起来。其中一个头有点
秃的说:「周大记者。言而有信,名不虚传。方小姐请坐!」

  周洁扶着我坐下来,我呆呆地看着她,不知是何种安排。周洁指看那个秃顶
对我说: 「这位姓张,是市药监局的;那位姓王,是市国资委的。我把你的要求
对二位说了,他们对你来西京投资药业非常欢迎。特别令他们高兴地是,你能来
本市,他们都是KB爱好者。」

  我听周洁介绍,非常高兴。她确是一个热心人,我挣扎着站起来说: 「认识
二位非常高兴,希望大家都能成为好朋友。」

  张姓男子立刻站了起来,又把我按坐下说:「你坐下,你的忙我们肯定要帮
的,请放心。但今天到会的人委托我请方小姐做件事,以示与《玫瑰之家》合作
诚意,我们都是其重要成员,不知您意下如何?」

  我有些茫然,不知道他们要我干什么事。我当然有我的原则,就应声答道:
「只要不是涉及到色情方面,我都可以答应。」

  「方小姐想到哪里去了。今天来的都是本市精英,正人君子。」那王姓男子
开口说: 「我们要方小姐做的事很简单,以我们的研究,方小姐用洪玫魂名从艺
的整个情况分析,这件事一点不为难你。」

  「什么事?」

  「请方小姐到《玫瑰之家》举办活动的小礼堂去一下。」周洁一本正经的说
道:「到那里出演我们自排剧目中的一了个重要角色。」

  我听她这样一说,心里所有担心全没有了。马上表态说: 「那没问题。」

  姓张的说: 「为了考察你的诚意,要你自己步行去。」


                     第一百四十章 艰难的五公里

  周洁他们离开后,我也要马上行动,要在这夜深人静时,尽快的走完这五公
里。我对腊梅说: 「腊梅姑娘,你路熟,我们抓紧时间走吧!」

  「方小姐。」腊梅吞吞吐吐地说∶「我们还是放弃吧。这样出去,万一叫人
发现,逃又逃不掉,羞死人了。我们周总说,若是你不去,他不会责罚我。」

  我返身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了看腊梅,她最多二十多数,不是特别漂亮。见她
很为难的样子就说∶「若你把线路仔细告诉我,小礼堂有什么明显特征,我自己
去,你可以不去。你还未结婚吧,这样打扮被暴光是不好。」

  「那不行。你去我也得去,否则,老板会辞掉我。我家在农村,上大学负了
不少债,求得公司文员职务不容易,我不能没有这份高薪的工作,它对我太重要
了。」

  「你经常参加这类活动吧?」

  「不参加。我日常工作主要是制作文件,维护网络。今晚的活动是临时安排
的,模特儿联系不上,临时抽调我来。我有时能看到束缚模特儿,看她们表演,
但我从不参入,这样是第一次,周总说这次是特殊,临时实在找不到人,要我顶
一下。」

  「那这样吧。我用嘴把你松绑,这样你同我一块走就不难堪了。」

  「没用的。你看除了绳子外,他们还在手肘处和手腕处上了二道铐,另外脚
上还同你一样锁着镣;同时他们绑我时,将绳结打在两手腕之间,你用嘴是够不
到的。」

  看这位未经世事的纯朴姑娘意思,我很为难,但我也没有办法,就诚恳地对
她说: 「腊梅姑娘。实在对不起,我必须完成我答应过的事。我有难处。我们走
吧,多小心一点。看运气吧,最好任何人都遇不到。」

  我与腊梅尽可能轻手轻脚上了路,但免不了脚镣偶尔会发生哐啷、哐啷的响
声。腊梅比我好一些,也许是初次受绑,那个姓古的把她绑得松,走路时还能顾
及到脚下。而我就不同了,他们可能考练我的耐受力,绳子绑得特别紧,两只手
一点都动不了。颈子给勒得出气都不顺畅,走路时只能保持一种昂首挺胸收腹的
姿态;脚上给周洁把我从沁州穿来的旅游鞋,换成一双细高跟白皮凉鞋,再拖着
脚镣,走路时得非常艰难。

  「腊梅姑娘。」我们离开房子,拐向房后的一条小路,我压低声音对她说:
「到小礼堂路好走吧。」

  「路是很好走,房后是个大花园,就怕出花园后,要走一条后街;虽然这是
市郊,人还是挺多的;还有来来往往的汽车。虽现在是子夜人少,但还是有人活
动的,有时有农民往城里送菜,城里往外拉垃圾,甚至还有小偷,巡逻的警察。
我真害怕。」

  她这样一说,我还真有些担心。两个女孩半夜行走,不要说被绳捆索绑,就
是自由身也抗不了那些暴徒。

  从出房到花园门门有一公里左右,我们很快走过来出了花园,门外是一条不
太宽的弯弯曲曲小街,两旁都是一些旧楼房,楼房间有许多四通八达小巷,看样
子是一些古老的居民小区。腊梅这时特别紧张,躲在我身后。

  街道全是旧的水泥地,凹凸不平。我的细高跟敲在地上,咔、咔响,脚镣链
在水泥地上拖得哗拉声,在这夜深人静时,格外惊心。

  我同腊梅紧张得心都提到嗓门眼上,我们不敢走路中间,顺着路边屋檐走。
偶尔过来辆汽车,灯光照过来,我俩赶快贴着墙,动也不敢动。大气都不敢出。
发现有行人过来,立刻找一个小巷暗处藏起来,好几次是有惊无险。

  这样躲躲闪闪走了几条街,终于遇到麻烦。在走进一拐弯处,腊梅突然紧张
地说:「方姐。后面有人!」

  我忙闪到屋檐下,往后一看,果然在昏暗路灯下,有两个人影,轻手轻脚,
鬼鬼祟祟在我们后两跟着。看样子来者不善。腊梅从没有这样绳捆索绑当生人面
出过羞,得保护她。

  我看前面不远去有个小巷口,告诉她到巷口立刻钻进去藏起来,等我将他们
引开后,设法返回花园《玫瑰之家》脱险。待腊梅躲藏好,我故意加快步伐往前
走。为了防备他们偷袭,我干脆走在街中间路灯下,这样又走了五百米左右。街
又转了几道弯,听不到后面脚步声了,我回头再看,人影没了,好奇怪。这二人
肯定是小偷,又偷东西去了,于是我又重新顺街边屋檐,轻手轻脚往前走。

  看看街快到头了,远远的地方有一部汽车开过来,在车灯的光照下,在前面
100米处,好似有一个礼堂式的建筑物。我心中大喜,算我运气好,完成了我
承若。明天就可以与他们交涉药厂之事了。

  正当我想入非非时,我前面屋拐角小巷突然冲出两个人,一把揪住了我。毫
无抵抗能力的我拼命挣扎,但挣脱不了,于是我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救命。正当
他们想堵住我的嘴,想把我拖走时,那部汽车冲过来,原来是辆巡逻车。这两个
人一看,赶快恶人先告状,说他们看我十分可疑,深更半夜被五花大绑,还锁着
脚镣,怀疑是逃犯,想把我抓住送派出所。几个警察好奇围着我问我,是怎么回
事。我惊恐万状,一时语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一个象头目的人说,先统统把他们带到附近派出所询问。一个警官上来
想帮我松绑,那个头目说不要忙,要保持现场,一切回去再处理。

  到了派出所,他们先叫我跪在一间空办公室里墙边,用手铐铐住我绑在背后
的一只手腕上,另一头铐在暖气片上,然后都出去了。他们真把我当成逃犯谦疑
人,我这时才感到问题严重。


  周洁把我穿得衣服全换了,我就穿了件旗袍,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我身份的东
西。我在西京举目无亲,就今晚的事还不能将周洁他们说出来。以她们的身份,
是不能卷入这种正常人不理解的异端事件中。退一步讲,即使我扯出她们,他们
也不会承认,我也拿不出证据,警察肯定认为我是神经病。

  怎么办?我越想越急,越急越恐慌,我无法对我的行动自圆其说,急得我头
上汗都出来了。越这样,越感到麻绳捆得紧,双手臂好像断了一样痛,颈子勒得
难受,头皮发胀。脚脖子给脚镣磨得火辣辣地痛,看样子不知什么时候我才能松
绑。

  过了一个多小时,来了二个男警察。一个拖了一张椅子,坐在我旁边,另一
个坐在办公桌上做笔录。

  坐在我旁边男警察问∶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

  「方芪玲,28岁。」

  「你有28岁吗?身份证带没带?」

  「没带在身上。」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要老实交待。」

  我实在无言以对,只有沉默。

  「你不会说是那俩男人想绑架你,把你绑起来的吧!」

  我急急忙忙说: 「不是,不是。」

  「我们观察了沉现场,认为不可能。那是谁把你五花大绑?」他用手拉了拉
我身上绑着的麻绳,说:「绑得还很专业嘛,与我们绑被押解的重刑犯一样,又
紧又结实,还加锁脚镣,这说明事情很严重嘛。你给我们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
人。」

  我绞尽脑汁也无法回答。

  「我知道这样捆绑,你是很痛苦的。看你头上的汗,这样时间长了,还会伤
害你。但是你不配合我们弄清问题,我们不好解开,你好好想想。」

  我确实感到浑身不自在。经过在龙口看守所那段切齿难忘的日子,在这警察
手中被绳捆索绑,心中发怵,还不知这事如何了结,非常害怕。抬起头说:「求
求你先把我松绑好不好,我手吊在后面要断了,好痛呀!」说完就忍不住的哭泣
起来。

  他听了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说:「不交代清楚是不可能放你的。女人一哭二
闹三上吊,我们见多了。看你浓妆艳抹,打扮得花枝招展,半夜三更还在街上乱
窜,肯定有鬼。现在己夜里三点钟了,我们要休息了,你再不说,我就走了。」

  我只是哭泣,他也不耐烦,锁上门就走了,留下我孤零零地五花大绑跪在那
里。长时间跪在硬而凉的水泥把地上,膝盖痛得受不了。我想起来,但稍一动,
铐在暖气片上那只手腕立刻拽得好痛。我只好将身子靠在冰凉的暖气片上,托着
胳膊,减轻绳索对脖子的压力和身子对膝盖的压力。

  这样七扭八动,下身上的环受到了牵动,刺激了那敏感的部位,很想用手抓
一抓,但做不到。弄得全身发痒,胸部长时间挺着,衣襟将乳房压得紧紧的,这
一动,乳头磨擦着衣服,扯动着乳头环刺激乳头,乳头挺起来,同电击一样往全
身扩散。令我臊动不安,现在是多渴望有人来抚摸我。我蠕动不安,欲火烧身,
不停地扭动身体,原来惊慌失措情绪,麻绳紧缚的痛感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和对话声。

  「实在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你说得都是真的?」

  「都是本市的,这还有假。这个女演员是我们刚聘来的。昨天夜里彩排,导
演本来的目的是想追求真实性,增加感染力,叫人把她绑紧了点。在休息时,剧
团那些好事年青人看她是新来的,又来自贫穷山区农村,故意捉弄她,与她打1
000元睹,若从剧团化妆室就这样打扮走到演出礼堂,这钱就归她。」

  「啊!我明白了。现在年青人为了钱,什么都敢做。我们开始把她当逃犯,
但奇怪她为什么会化妆,打扮得还样艳,原来是上台演出。」

  「的确。我们都认为她不可能这样做,一个女孩子这样浓妆艳抹,还被麻绳
绑着,拖着脚镣,绝不敢一人独自外出的。但临出发时,她不见了。开始还没想
到,后来到处找不到,才想到她独自跑出来了。真是想钱想疯了。」

  「这多危险。现在坏人还是有的。」

  一行人边说边走到门外,并打开了房门。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卖身契

  我知道,肯定是周洁他们派人来了,他们不可能对我撒手不管。事情到这份
上,我突然冒出一个我自己都奇怪的念头,我就这样装扮得漂漂亮亮的,绳捆索
绑,脚镣手铐跪在这佰生的环境里,多刺激,这样反而不一定想马上离去。

  正在胡思乱想,那个审我的警察带几个人走进来。一个我并不认识有五十多
岁的男人进门就说: 「唉呀!方姑娘,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呀。他们是逗你的,你
还当真。」

  审我的警察打开我手腕上的铐子,将我扶起来坐在椅子上。那五十多岁男人
上来给我松绑。从内心感到,这样绑着感觉还好,要解也要当周洁她们面,这样
委托她们办药厂事好讲话。于是我挣扎着不要他解绳索。抬起头对他说∶「大男
子汉说话要算数,不解,到礼堂当面让他们看看,本姑娘讲话算数,他们讲话也
要算数。」

  「唉呀!你这姑娘怎么这样倔强。讲话算数,这钱他们耍赖,剧团出,你放
心了吧!」

  「不行。就这样绑着,让他们看。反正就是现在松开,等会排演时还要绑。
都绑了一夜,也不在乎这一会。」

  「这样吧,她不要松绑,我们也管不了。」那警察说: 「你的脚镣要打开留
下,这是管制戒具,你们使用是非法的。」那五十多岁的男人说。

  「警察先生。这是道具,我们购买是经过批准的,你可以查一查。」

  我把脚抬起来,摆动了一下脚镣链子说∶「我现在还戴着,要打开,也要到
演出结束。」

  那警察不耐烦了。挥挥手说∶「你们折腾我们一宿了。这姑娘不愿就散了,
现天刚亮,外面人不多,要走,赶快走。等会人多围观,想走也走不了。」

  「那太谢谢了。」

  那五十多岁男人边说边将我从椅子上扶起来,搀起来往门外走。出了派出大
门,街上己有人走动了。很快我这身行头引起路人注意,不少人上来围观这种稀
罕的,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一次场面。人们议论纷纷扬扬。

  「快来看!派出所里出来一个女犯人。」

  「长得可漂亮呢。给麻绳绑得紧紧的,是不是要游街。」

  「我的妈呀,还戴着脚镣!肯定是个重犯。」

  「年青漂亮女人犯重罪,不是贩毒就是杀人。」

  「怎么没有警察押解?要把她送到那里去?」

  人越来越多,反正谁也不认识,我感到特别刺激,人非常兴奋;即不感到绳
勒,又不感到脚镣匝对脚脖子的磨擦。我索性摆脱搀扶我的人,昂首挺胸迈步往
前走。那男人见状,赶快走到前面带路。其实派出所到小礼堂并不远充其量不超
过300米,虽然我拖着脚镣,走得慢,半小时也到了。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进了小礼堂院门,立刻有人出来阻止围观群众,并关上
小礼堂院门。

  我昂首挺胸,刚踏进小礼堂正门,立刻响起热烈掌声。阮总和周洁带领公司
的人欢迎我,古紧缚师走到我身后,给我松绑。

  阮总走上来紧紧握起我刚松绑,胳臂上布满绳迹的双手,兴奋地说: 「方小
姐真是奇才,有胆略,大度,美丽,吃苦耐劳,所有KB女模特的优良品质,你
全具备有了。你的加盟,我公司定能兴旺发达。」

  腊梅捧上一束玫瑰花献给我。悄悄的说∶「干这一行真刺激,我好兴奋。方
姐,我要拜你为师,也做一个你这样模特。」

  这一关总算过去了。在送我回宾馆的路上,周洁告诉我,她们一宿未睡。我
从《玫瑰之家》出发后,一路上都有人跟踪保护。我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是
小偷。小偷发现我们这打扮好奇跟踪,被公司派去人赶走了。后来抓我的人是自
己人,他们发现过来一辆巡夜的警车,怕我被发现,想把我带走,没想到弄巧成
倔,反而都弄到派出所。

  她们最担心我在情急之下,乱说乱咬,把事情弄复杂化。没想到,我那样沉
着冷静,连准备抓我的人都给我解脱了。这样事情就简单了,她们从众多民间剧
团,找了一个不出名的民间剧团老板,由他出面,再由《玫瑰之家》会员中与警
察局有关系的人,通过市局给这个派出所打个招呼,事情都解决了。

  到宾馆临分手,我问起药厂之事。

  周洁说: 「芪玲。这你就放心好了,这件事使大家都感到你不是一般娱乐场
上女子,非常值得信赖。我们这些人办事都不一定贪图回报,只要不惹麻烦。所
以药厂的事,他们会在政策许可范围内给办好。」

     ***    ***    ***    ***

  这些人果真神广大,手眼通天。正好西京市部分国家控股的长期亏损药厂处
理,他们给我盘下一家中型药厂,由几家《玫瑰之家》中会员的大型民营企业负
责人担保,银行出资收购,再卖给我,分二十五年归还银行资金。

  我未投入一分钱,收购一个价值2500万药厂。但给我订了一个非常苛刻
的条件,至少要与《玫瑰之家》无条件合作五年。等于我签了一张5年卖身契。

  这样用了半个月,将药厂解决了。

     ***    ***    ***    ***

  我兴高采烈回到龙口,看钟先生和高工事办得怎样。我匆匆忙忙下了车,回
到公司。公司值班人员告诉我,钟先生与高工一块儿去青龙市去了。财务人员向
我汇报,高工购买没备款己汇出。看来高工的进度还是很快的。他和钟先生在与
当地洽商投资建厂的事,另外公司职员还告诉我,山里有二个山民来找钟先生,
都等了几天了。

  我心里一惊,莫非是神先寨来人了。不问是谁,先见一见。

  我回到董事长室,刚坐一会,公司职员就领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原来是芙
蓉和他的三叔。我高兴地跳起来,忙端茶让座。芙蓉怯生生望着我,即不敢坐,
又不敢接我递给她的茶杯。她小心谨慎地说:「你就是董事长?董事长是干什么
的?」

  「不干什么。我是玫瑰,现在叫方芪玲,就叫芪玲好了。」

  「你真是玫瑰?你的脚镣呢?那可是打不开,除不下来的。」

  「在神仙寨办不到的事,山外能办到。你们今天有空出来?」

  三叔是个老实巴交的山农,一直藏在芙蓉后面,不敢露面。看我说话这样客
气,战战兢兢从芙蓉后面露出来,用手指着我说: 「你真是玫瑰,胡家媳妇?你
完全变了个人,我都不敢认。」

  「你们出来有什么事?神仙寨的人还好吧?饥荒己经度过去了吧。」

  「没有。我们出来找钟先生,求他救救我们。今年的田地全毁了,秋粮未种
上。上次换的粮食肯定过不了冬。请钟先生无论如何要收我们的长生果,帮帮乡
亲们。另外顺便打听你的下落。现在你在钟先生手下干董事长,能不能在钟先生
面前说上话,我看这里人很敬重你,我知道你法力大,没有办不成的事。」

  对他这不着边际的话,我也不知怎样同他解释。只是应答说∶「没问题。你
那坏小子回来吗?」

  三叔不好意思红着脸说:「芍药一定要他回家,这不,我出来的那一天才回
家,但他也解决不了吃饭问题。」

  「三叔你们救了我,我一定要彻底帮你们解决温饱问题。我准备在大弯水洞
口河边办一个厂,村里人可以在厂里打工挣钱,这样就旱涝保收了。

  「真有这样好事!」

  「你回去立刻把你那坏小子找来,芙蓉不要走了,等钟先生回来,送他俩去
学技术。学会了,在厂里教寨里其它人。以后长生果采收就送到这个新工厂。」

  「那真是太好了。」三叔和芙蓉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    ***    ***    ***

  几天后,钟先生和高工回来,大湾村项目谈好了。青龙市硬要在市内上,是
钟先生一再坚持,最后按我们选址立项。那儿无电,我们自备了发电机。当地土
地不要钱,仅付平整土地费用。我们三人将各自工作进度汇报后,又制定了下一
步工作。高工接着又出发了,他先将芙蓉和三叔小孩学习安排好后,就全力以赴
筹建新的提取工厂。

  我与钟先生到西京完善了药厂交接后,就将工厂人事组织,生产安排交给钟
先生,我要到《玫瑰之家》尽我承若的义务。龙口药厂先放一放,暂不管它,因
为还在殷莫者承包期,我们也插不上手,听讲他在厂里干得相当欢。

  将所有的事安排好后,我又到玫瑰之家。因为我要履行我对他们的义务。阮
总给我在他们公司的楼上安排了一个住房,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才将房间布置,安
顿好。就打了个电话给周洁,请她来看看,提提意见。她在电话中答应了,但二
天都未来。

  我知道她是个大忙人,也没在意,第三天我还未起床,她就急匆匆跑来了。
但我发现她像是心思重重,心不在焉的样子。我请她对我房间布置评价评价,我
知道她是一个很有水平的人。但对我的提问,总是所答非所问,我有些气,就不
理她了。她低着头,在我房间踱了几圈,突然停下来,对我死死盯着。

  我给她看得不好意思。说: 「你干什么呀!老盯着我看。」

  她眼光一闪,上来抓住我胳臂说∶「芪玲。你这次一定要帮我一个忙。」


                    第一百四十二章  落凤坪的小镇

  「快松手,你把我抓痛了。」我这挣脱边说∶「有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
做到的,就没问题。」

  她在我身边坐下来,告诉我一件秘密,也是她遇到的一个最大难题。

  原来在西海省仙霞岭市有一个叫落凤坪的小镇,据她们报社获得信息,那儿
是一个重要假烟集散地和生产基地。这个小镇有一个集黑白两道于一身的制贩假
烟团伙,那里是山高林密,交通不便,只有一条30多公里穿山越岭的简易土公
路连接外面大公路。

  省烟草局和警察局采取了几次行动,虽收缴了不少假烟,但未找到工厂和团
伙骨干,故没能彻底解决问题,故有人举报到报社,怀疑省里有他们的人通风报
信,要求报社深入调查,弄清真相。

  虽然报社组织了几批记者,或正面,或化妆进入,但收获不大。所以报社把
这个任务交给了周洁,她争强好胜,一心想把这事查清,这两天绞尽脑汁,也没
想出好的方法。

  听她这样介绍,我不禁好笑。对她说∶「你们能力这样强,都没办法,找我
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何用?」

  「是这样的,这小镇人不多,警惕性很高。若是外地人进入,他们立刻就能
认出来,无论用什么方法,当地人都不告诉你实情。所以几次派人去,都没有结
果。后来,我与调查回来的记者研究过,只有一种人员频繁出入那里,他们不怀
疑,也许时间长了,能摸出点真实东西。」

  「是什么人?」

  「歌女、舞女、三陪女,那里地方不大,但豪华歌舞厅和夜总会有好多家,
小姐很多。」

  「你叫我去扮小姐。」

  「不是叫你一人去,而是陪我一块去。」

  「你也扮小姐,不行,不行!」

  「这不是山穷水尽,想不到其它高招嘛!求求你啦,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我也没法,她帮了我,我得帮她。报社既点名要这种大腕记者出马,可能压
力不小,只好答应,其实我也不情愿,我也有我的自尊,但她出面我也没法。

  为了更好掩护她,我通过金银花在沁州找了个经常到落凤坪叫兰草的小姐,
从沁州出发,冒充沁州小姐去落凤坪;因为在西北,沁州的色情业最出名,沁州
小姐名声最大。

  我们完全按照小姐的装束来打扮自己。周洁化妆后,还真象一个风尘女。她
将自己头发染成红棕色,用如意公司的化妆品扮了一个浓妆,贴上卷而长的眼睫
毛;她身材好,穿了件无袖淡红色绸短旗袍,一对大乳房将胸部顶多高。脚穿高
跟凉鞋和网状丝袜,显得艳丽,妖娆。与原来白领丽人有天壤之别,若不是亲眼
看她换装,我都认不出来了。为了方便,我取名春红她叫秋艳。

  我们三人一行直奔落凤坪,兰草多次来过这里。

  到了之后,直接到一家叫《凤鸣寨》的夜总会去找她熟悉的小姐妹。这家夜
总会豪华,气派、是一个六层大楼房,紧靠着一片石壁。山里平地少,这间楼房
估计是将山坡劈开垫出的地基造出来的。兰草叫我们在大厅等着,她去见她的小
姐妹。

  这家夜总会的生意很好,现在才下午三点,各种各样的人进进出出,川流不
息。一会儿兰草引了一个化妆得花枝招展,看不出年龄的年青女郎。她一手叉着
腰,一手夹着一支细长名贵的烟,一走一扭地走到我们跟前。

  兰草给我们介绍说:「这是我的好姐妹,这里的大堂领班,叫樱花。」

  我俩赶快站起来说: 「樱花领班,我俩想到贵地讨点生活,请多关照。」

  「唉呀!」她抽了口烟,用手勾着兰草的肩,掂着一只脚,阴阳怪气地说∶
「你们来的真不是时候,最近不断有人来落凤坪找麻烦,所以大佬们都关照不要
接受生人。你们是兰草带来的,我抹不开面子,只好带你们去试一试。看来留下
来希望不大,要是在半年前,你们这等标致的姑娘,我们请都请不到呢。」

  我一听傻了眼,看来几批记者来采访,把这儿的人都弄惊了。连做色相的都
这样说,那接近那些烟贩就更难了。

  樱花带我们去见大堂总管,他坐在办公桌上在玩纸牌。樱花说明来意后,他
头也不抬地说∶「你不要多管闲事,上面己发话,生人一律不要。」

  樱花上前夺过他手上纸牌说: 「大总管。不是生人,是熟人,是兰草,她不
是经常来吗?」

  他抬起头先看了兰草一眼后,将眼光扫向我们,说: 「那二个,我怎么没见
过。」

  他沉思了一会,往我俩又看了一眼。突然跳下桌子,一本正经指着我俩说:
「我想起来了,知道你是谁,我见过你。」

  我听了大吃一惊,难道他己识破周洁的身份。周洁身子也颤栗了一下,她的
手紧紧抓住我的手,但一会儿,她就镇定自若。但我的心紧张地狂跳起来,想抽
身就走,周洁用手按了一下我的肩,我知道她叫我不要动。那大堂总管又对樱花
说∶「走!把她们带去见老总,你也一块去。」

  樱花听了也花容失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用眼狠狠白了一下兰草。

  穿过重重走廊,经过森严的多道警卫,我们上了五楼,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那大堂总管进门就兴冲冲地说∶「大老板。你看我给你带来一个你做梦都想不到
的人。」

  我们进去一看,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三
十多岁男子,他正在审查文件。听这么一说,放下文件,抬起头看着我们。总管
快步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叙说什么,边说边指看我们。大老板听着听着,嘴角
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并站起来,离开座位,一步一踱的往我们身边走来。

  我不知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吓得直冒冷汗,惊恐万状地看着他,一步步
往后退。他走到我跟前,指着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己被吓得说不出话。

  兰草是个见过大世面的风尘女,她忙接下话头说: 「她叫春红,她后面大个
子叫秋艳。」

  「不对!」他指着我说: 「她不是春红,不要害怕,要讲出真名字。我会保
护你的,请你一定放心。」

  我恐惧极了,害怕得颤抖起来,更不敢开口。心想,这下死路一条,刚进落
凤坪就暴露身份。

  大老板看我这个样子,得意的哈哈大笑。对总管说:「看来,她确是惊弓之
鸟,给沁州那帮混蛋追怕了。」

  「洪玫瑰小姐,不要害怕。」总管得意洋洋地说:「你到落凤坪,算你走对
了。别人害怕沁州如意公司那帮人,我们不怕。我们风呜寨的老板在这方圆百十
里是说话能算数的人:说财力嘛,那如意公司是小巫见大巫。如果你能与我们签
下合同,你就等于进了保险柜了。」

  我这下真吓住了,但还想作最后的遮盖,故作镇静地辩解说:「你们肯定弄
错了,我不是洪玫瑰。在沁州谁都知道她在如意公司,怎么可能私自跑出来自找
生活呢?」

  看我坚决不承认,那总经理开口了。他很客气得对我说道:「这样吧!小三
子。」他指着那总管说:「你带她们到隔壁小客厅,将最近买来如意公司新出品
的电视剧,放给她们看一看,她就明白了。」

  听他这样说,不看我也知道他们会放什么内容。这时周洁站出来她说:「兰
草。不知这位老板怎样称呼?」

  「他是吴总。」

  「吴总。事情到这份上,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确是洪玫瑰。」

  「啊!她就是洪玫瑰。」樱花眼瞪着望着我,从她眼神中我看出,她明显不
安。女人是敏感的,可能从这位吴总的态度,她认为我的到来对她有一种潜在威
胁。周洁这样主动点明我的身份,可能有她的想法。

  于是我就顺水推舟地说:「吴老板。请原谅我,有我的难处。我是临时来借
贵方宝地避难的,也不可能长期在这里,希不要为难我。」

  吴总嬉笑眼开,连忙说:「这个当然,这个当然。」

  「另外,我的特点你是知道的,在任何地方我从来是卖艺不卖身。」

  「这也没问题。你是我们这圈子里的明星,那些事不是你这种人干的。这样
说,你打算与我们订合同?」

  「即来了,合同是要订的。我要借贵方宝地谋生呢。这样吧,先签二周。」

  「这样短,时间能否长一点?」

  「你知道,我签合同与其它人不一样,签多长时间就等于是你们的囚徒。而
且干这种活很辛苦,干一段时间要休息调养身体,否则吃不消。另外有一点,我
们要带点药在身上,你要允许。」

  「什么药,是摇头丸,还是白粉?我多得很,可以免费供应。」

  「你瞎说什么。是我们这一行特殊疗伤药。」

  「啊!是这样,那可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夜总会的SM女演员

  当场我就于他们签下二周合同,当然周洁肯定明白我们将会干什么,为了工
作需要,但无法,她也硬着头皮签了。

  当我们签完合同后,兰草也稀里糊涂签了。她认为老板对我们这样客气,干
的又是不卖淫的活,肯定还能挣大钱。吴老板收好合同,打了一个电话,进来一
个高大壮实,身穿黑色真皮旗袍的年青女人,将我们领出吴老板办公客,来到一
间小客房。

  「里面卫生间有浴池,你们去洗个澡。」她拿出三只小箱子对我们说:「你
们身上凡是能拿得下来的东西,首饰,衣服,全放在自己箱子里,上面号码锁,
自编一组号码锁上。玫瑰小姐的药放在桌上,我检查好后帮你带去。」

  洗好澡后,用毛巾包好湿头发,胸部围一条毛巾当住。

  當我第一个出来时,她己经理好三条麻绳。我知道,在这些夜总会表现这些
节目的演员,在合同期内,就是不表演时,也经常性被束缚着。

  于是我自觉得走到她身边,由她捆绑。她动作快,手法熟练,三下五除二很
快将我五花大绑。我动了动胳膊,感到她绑得很紧,胳臂、手腕又麻又痛。

  这时,周洁也出来了,虽然她有思想准备,但我赤裸着臂膀,绳捆索绑的样
子,还是强烈地刺激她的神经,她痴呆呆地站在那里。

  在这个女人在给她上绑绳时,人还没有反应,最后,这女人将系好手腕的绳
头,穿过颈后绳环,用劲往下一拉,全身绳棚紧,手腕高高吊起时,肩关节和肘
关节反向过度的扭转造成的剧痛,才使她痛得几乎跳起来,「唉哟」大叫一声,
然后又软瘫在地上,痛得泪水流下来,不由自主地说:「唉哟!我的妈呀。我的
手要断了,我受不了,松一点,请松一点。」

  这女人同没听见一样,弯下腰在她背上打着绳结。绑好周洁后,她又拿出一
根绳准备绑兰草。那知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兰草出来,这女人冲进卫生间,一把将
兰草拖出来。

  原来她发现我与周洁被绑,吓得不敢出来。这女人不管兰草的哀求和哭闹,
仍将她结结实实绑起来,然后扯掉围在身上和包在头上的毛巾,这样我们都身无
寸纱暴露无遗。虽在女人面前,周洁那经历过这样事,臊得满面通红,低着头不
敢见人。这时女人发现了我身上的环,对我笑着说:「不亏是当红的M女明星,
确与别人不一样。」

  我也给她说得不好意思,我看周洁仍瘫在地上起不来,就对那女人说:「这
位大姐,我们是来表演的,不是逃犯,用不着绑得这样紧。」

  那女人扯了扯我身上的绳子说:「是紧了点。哟!你们干这一行,受不了这
点绑,还能吃这碗饭。不要大呼小叫了,我见得多了。」

  「大姐。我干得时间长些,适应性强一些,绑紧点还受得住。她们二个干得
时间不长,适应性差一点,请你做点好事,把她俩松一下,这样真能把她们绑残
废了。」

  「不要紧,我心里有数。一会儿就要把你们都松开,这是我们这儿的办事程
序,放心好了。」

  她边说边用一只黑布袋套在我的头上。又招呼进来几个人,将我架起来,往
门外走,不知过了多少道门,乘电梯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我感到周围越来越安
静,歌舞厅的那种燥杂声喧嘩声越来越远。最后进了一间房间,她们拿下我的头
套就出去了。

  这间房间很奇怪,没有窗子,也没有任何摆设,仅在房门一角有个一人多高
铁笼子。房间里吊着一盏节能灯,比较亮。我看到周洁被绳勒得昂首挺胸,脸上
涨得通红。

  进房间后她走到我身边,把头搭在我肩上,人靠在我身上。我感觉到她身体
在不停颤抖,身上发烫。我尽力挺着身子撑着她软瘫的身躯,她在我耳边悄悄地
说:「玫瑰姐,我心跳得好利害,全身发软,你看我的样子难看不?」

  「不难看。你出娘胎都没这样被麻绳绑过吧?绑得这样紧,吃不消吧,给绳
勒得痛不。」

  「开始又痛又麻,现在都麻木了,现在的样子就是羞得不能见人,这种感觉
好刺激。」

  我与周洁悄悄的说着话,兰草跑到门边又是哭又是喊叫,她大声对门外说:
「唉哟,我的手痛得要断了。快来人帮我解开,我不干了,你们要把我弄残废,
我又不是犯人,为什么把我这样紧的绑起来。我是来坐台的,你们不能这样对待
我。」

  一会儿进来几个凶神恶刹一样的男人,手里提着几幅脚镣,进门后,哗啦一
声将这些铁家伙丢在地上。吓得兰草越快退到房间的一个角落,周洁也吓得躲在
我身后。

  一个壮汉大声说:「你们三人那个先来?」

  我见的多,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就主动上前说:「那我先来吧!」

  我走到那一堆铁镣跟前,他们拿起一幅锁在在我赤裸的脚上,上好脚镣后他
们松开了我的绳子,又将我推进铁笼中锁起来。给她俩上好脚镣松了绑后,就让
她俩在铁笼外,然后几个壮汉锁上房门就走了。

  房间里很暖和,我躺在铁笼里的地毯上准备休息,今天又赶路,又受惊吓,
又折腾,人疲惫不堪,想睡觉。周洁也在靠近铁笼外地毯上躺下了,就是兰草坐
在铁笼外地毯上,用手抚摸胳膊上被绳勒红的绳迹,哭泣着对我说:「他们这样
又是绑又上镣,我不干了,明天我就回家。」

  「可能不行吧。」我望了望她哭红了的眼睛,对她说:「我们都签了合同,
单方面说不干那他们不会同意的。」

  「我不知道这合同还有这种内容,当时只看到报筹高,来钱快。玫瑰姐,他
们对你很客气,你明天帮我说说情,就是在这里干,还是干我小姐本行,求求你
啦。」

  周洁在旁边说:「兰草。你要想好了,就是玫瑰姐帮你,他们能答应,可能
要你赔钱,你干不干。」

  「赔钱也干,这样又绑又铐,是干这行女孩子最犯忌的,这同公安抓我们有
什么区别。」

  我听了周洁的话,听她口气也不想让兰草夹在我们中间,干扰我们真正的任
务,影响我俩交流,所以很爽快答应了兰草要求。

  兰草见事情到这份上也无计可施,只好躺下休息。我们第一步计划实现了,
心里稍安,很快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还是那个壮实女人进来叫醒我们,把我们从铁笼中放出
来,套上黑头套,领我们出去,由于眼看不见,跌撞撞,七拐八弯北的来到一间
化妆间。

  简单吃了点东西,洗漱完毕后,化好妆,那女了拿了两件真丝无袖的短旗袍
给周洁和兰草,只给我一只仅包住半只乳房的文胸和一条三角裤。

  当我们穿戴仔后,我就把兰草的想法告诉了那女子,那女人对我很客气,说
她当不了家,叫我直截叫老板。

  她很快请吴总过来,吴总很爽快答应了,但附加条件是兰草签约时间由我们
来完成,看到兰草哀求的眼光,我于心不忍,若没有她的引路我们也进不了落凤
坪。最后还是咬咬牙答应了,兰草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我们的表演在一个小礼堂,来看演出的人不多,每场只二三十人,但来的人
不简单,从他们交谈中我逐渐了解到他们是落凤坪真正的主人,黑白两道的头面
人物,是我们寻找的猎物。

  每次出场先是跳艳舞,我同另外几个女郎脖子上锁着大姆指粗的钢链,链子
另一端焊在小舞台中心一根胳膊粗的钢管上,我们围绕着钢管跳舞。随后就是客
人上来用麻绳采用各式各样的方式捆绑我们几个,而我是被捆绑频率最高的。

  周洁则是在下面做服务小姐,在她穿得短旗袍外扎一条围兜,然后被五花大
绑,脚上锁着脚镣,再在腰上固定一只大托盘,脖子上锁着铁项圈,从项圈上牵
下三根细铁链连在托盘边上,支撑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酒水和香烟果品供客人选
用。若客人有需求,只要打一个手式,她和几个服务小姐立刻走过去跪下来,挺
起胸将托盘尽力送到客人身边,供其挑选。

  我们就这样一场接一场表演,也不知白天夜晚,累了就回到房间被锁在铁笼
中睡觉,饿了就吃点东西。从经济上收入颇丰,这里客人真有钱,每场下来,都
有好多纸币塞在绑我的麻绳里,松绑后钱落得一地,每场都有千元以上,这也是
我们合同中规定的报酬。当然我的小费是最多的,那叫我是这行当中的明星。

  周洁的小费要少多了,仅一二百元。有时也安排她到台上来表演,但我们不
是到这里挣钱的,但也要做出一幅贪得无厌的样子来掩人耳目。


                  第一百四十四章 深山里的大客户

  我估计过了十多天,对来的客人基本都熟悉了,落凤坪大小烟贩我们认识了
一大半,他们在当地官场上的保护伞也都露了面,更可喜的是省里给他们通风报
信内线,三个烟草专卖行政执法官员也露面了。

  可能是周洁面貌改变太大,另外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周洁这位名记者会干这
种事,所以三个烟草专卖官员没发现周洁。但她给吓得半死,若给发现,重则性
命难保,轻则把她这种打扮暴露到社会上,她也无颜见人了。

  也弄不清是第几天,我在铁笼中睡觉还未醒,大堂总管小三子来到我们房间
里,他唤醒了我,和颜悦色地同我商量一件事,那就是出台演出。

  考虑到安全,我坚决回绝了,因为合同规定我们只在《凤鸣寨》夜总会内部
表演。周洁当时未表态,等他走后,周洁认为来邀請的人肯定来头不小,是当地
有影响人物,能进入他戒备森严的老巢,是难得机会,应当利用,所以外出演出
可以答应,但要《凤鸣寨》夜总会确保我们的安全。

  另外我俩分析,若来邀請的人确有势力,夜总会的人还会来。果真如此,很
快吴总与大堂总管不一会又来了。

  听吴总口气这次不去不行,他软硬兼施地说:「玫瑰小姐,我们都是出来讨
生活的,你名声大,确给我们带来财气,但也招引来得罪不起的人。这次请你出
台的是我们落凤坪最有钱有势的人,他一般不出门,也从不到风流场所来。但这
次你出色新颖的表演风格传到他耳朵中,他要亲眼目睹,但他又不愿到我们这里
来,所以务必请你出台,只要同意去表演,其他都好商量。」

  听他这样说,也正中我们的下怀,于是我们在人身安全,报酬上提了很高条
件,想不到他们一口答应,看来此人是当地一个大人物。当天我们在《凤鸣寨》
夜总会没演出,休息一天。然后在化妆间仔細化好妆,等待他们来接我。

  这次出台演出,吴总亲自出面。安排我仅穿一件开叉几乎到大腿根部的,无
袖紫紅绣花短旗袍,里面连文胸和短裤都没穿。脚上是肉色短丝袜,穿一双白色
高跟凉鞋。

  临行前,头上套着黑头套,双手反铐,两个壮妇架着我出了房门。七拐八弯
往前走,一会上,一会下,走了很长一段路,耳边的喧嘩声越来越大,最后架着
我的人放下我,打开手铐,摘下头套。我一看,原来到了夜总会大厅。

  吴总在与一个西装革领的中年人交谈,手不断的对我指,可能在介绍我。可
不然,中年人走到我身前,握了下我的手说:「洪小姐。欢迎你到我公司做客,
请吧!」

  我转过身看了一下,没发现周洁。有些吃惊,就问吴总说:「吴总,秋艳小
姐没来?」

  他很客气地回答说:「对方只邀請你一人,没邀請她」

  我一听,心里很紧张。没有她在身边,我变得六神无主,无所适从。吴总看
出我的表情,走上来左手抓住我的右手,右手扶着我的左肩笑眯眯地说:「你一
人放心去吧!这是我们的大主顾,是这落凤坪方园百里数得上的大老板,不会吃
了你。你去了,一定会满载而归。」

  事到这份上,不去也得去,我只能跟着中年人出了大门。刚一动步,我才发
现这旗袍叉太高了,走路稍不注意,阴部就露出来。里面又没穿内裤,弄不好下
身金光闪闪的环都会暴露,而且这旗袍是很薄的丝绢制成,尺寸又小,紧绷在身
上,没穿文胸,乳头上的环也时隐时现。在这人来人往的大厅,好不尷尬。

  我羞红了脸,低着头,两手放在大腿上,压着旗袍分叉的下摆,小心地迈着
小步,跟着中年人出了门,钻进了门口一辆越野车里,往镇外开去。

  越野车离开落凤坪,在一条虽窄,但还平整的砂子路上往一条很隐蔽的山沟
里开去。山沟里草深林密,进沟后,车前好像是一条树林编织成的胡同,不见青
天。

  汽车颠波着往前开,两边车窗只见一丛丛树木往后移动,其它的什么也看不
见。不知汽车走过多少叉道,又钻进一片竹海,笔直的毛竹密密麻麻将周围染成
翠綠,最后在毛竹林的深处,没有了道路,我与中年人下了车,汽车顺原路回去
了。在这竹林中,我完全失去方向。

  「洪小姐。请往这边走!」中年人在前面招呼我说:我踩着地上厚厚一层枯
落的竹叶,走到他跟前,发现枯落竹叶下隐隐约约有一条石板铺得小路,弯弯曲
曲上了左手山坡。爬上山坡,是一大片松树林,松树林中一条平坦山道,曲曲弯
弯通往山顶。穿着高跟鞋爬山是件很累的事,翻过山顶下山更吃力。一会儿身上
就发热出汗了,树林里密不透风,汗很快湿透了紧绷在身上的薄旗袍。

  正当我上气接不了下气跟着他走时,他突然站住了。他也走热了,脱下外套
搭在肩上,松开领带,解开领扣,露出胸前的黑毛,一只小手枪插在腰间宽皮带
上,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在这深山老林中,我看他那样子,心中很害怕,也停下脚步,低着头不敢看
他,无意中往胸部一看,湿透的衣衫紧贴在乳房上,乳晕,乳头和上面环清清楚
楚显露出来,再往下一看,旗袍下摆紧贴着湿漉漉大腿上,阴毛和下面的环也显
露出,难怪他那样看我,我这样同周赤身裸体有什么区别,臊得我立刻转过身,
将背对着他。

  他嘿嘿笑了几声,说:「洪姑娘身材真好,难怪我们大爷非要把你请来。走
吧!快到了。」

  听他走路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他己往前走了。我也转身跟上,不一会出
了森林,是草场,一阵凉风从山下吹来,好凉爽,舒坦。但风中夹杂一点熟悉的
烟味,越往前走,味越明显。这是男人身上常有的烟草味,这深山之中那来的烟
草味,我十分奇怪。

  过了草场,到了山腰,前面有数千平方平地,稀稀拉拉生长着高大的杉树,
株树和山杨树。在山腰靠着一个石壁下,有一座四层楼房,在树丛中慢慢的露出
来,我们终于到地方了。

  到了大门前,中年人伸手在大门上一块凹下方形玻璃上,展开手掌,玻璃变
成绿色,大门悄无声息地往右移动,滑到右边墙体中。当我们走进去后,大门又
移出关闭。我回头看了一眼,心想这个老板不简单,连大门都是高科技的。中年
将我带到四楼,交给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护士就走了。

  那女护士把我带到一个同手术房一样房间,脱掉汗湿的旗袍,将我安排在妇
科手术床上躺下。用一只大的塞口球封住我的嘴,再用一只黑头套罩住我的头,
双手束縛在手术台上,两只腿分开高高固定在手术台扶手上。我害怕极了,不知
要对我做什么。

  过了一会,又像进来几个人,有人往我肛门插进一根管子,突然一股冰凉的
水流冲进来,小肚开始发胀。开始我还忍着,但水越灌越多,逐渐小肚越来越胀
痛,后来实在受不了,再也忍不住了,就大声喊叫起来。但嘴给塞得紧紧的,喊
不出来:想挣扎,手脚绑得死死的,动不了,痛苦得气都喘不过来。

  过了一会,他们将肛门的管子拔出,小肚的水喷撒而出,冲得肛门口撕裂般
得痛,但肚子很舒服。我尽可能收缩小肚,将水排出体外,待水排尽,人也松弛
下来,出了一身冷汗。他们将我丢在那里,都走了。我虽然小肚仍有些难受,但
走了一上午山路,本来就很累,加上这样拆腾,躺在手术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    ***    ***    ***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感到一股热水又从肛门冲进小肚中。我猛一惊醒,发现
他们又在灌我。这次用得热水,量比上次多,几乎把我肚子胀破。我痛得拚命挣
扎,将手术床都摇动了。他们毫不理睬,不急不慢地干他们的。当这次灌肠结束
后,我整个人几乎虚脱了,人一动也不能动。

  他们将手术床扶手降下来,让我平躺在床上。然后将我全身,除头发,眉毛
外,用利刃将我全身刮一遍,将体毛,阴毛全剃干净。然后,松开束縛,取出口
塞,将我扶进浴池,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洗净,连耳孔,指甲缝都不放过。

  他们在我全身涂上一层不知名,但气味很好的香脂。再用一床洁净的被单把
我包裹起来,再通过静脉给注射了200毫升乳白色药物,将我安放一间只有一
张床,墙体,天花板全是白色,充满消毒药水味房间里。将房门锁好,留下我一
人,都走了。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全身放松。这时感到肚子里空空如也,好像肚皮都贴上
后脊梁骨了,很想吃东西。早上出来就喝了点水,一天什么也没吃,而且肚里东
西也被他们洗干净了,但没有饥饿感,精神也很好,就是全身乏力,一点劲也没
有,这肯定是那一针药水在起作用,不知他们用的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想追究这
点。

  他们是邀請我来表演的,把我饿成这样,我怎么表演,心里感到十分困惑。
而且他们也太讲究卫生了,把我从里到外,洗了又洗,就把我看成一个非常不干
净,浑身带满细菌人一样。我自认为个人卫生还是很好的,从来也没有人这样看
待过我。

  看看天色己晚,仍没有人来叫我吃饭,肚子实在饿得难受,就从床上起来。
但没有一件衣服,怎么出去。走到窗前往外看,外面仍是高山峻嶺,层峦叠嶂,
草深林郁,看不到任何人活动的痕迹。但在这寂靜之中,隐隐约约感到地板微微
颤抖,一阵阵机器轰鸣声时隐时现,拟有拟无。难道周洁要找的黑烟厂就在此山
中?但这里无电,无路,无厂房,工厂能生存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背后房门打开,进来两个女人,一身手术医生的打扮。
她们也不言语,用戴着手术胶手套的手,把我拉到床上坐下,打开随身带来的小
箱,里面是化妆用品。原来是给我化妆的。

  她俩首先把我头发往上拢起,盘在头顶,用很多发夹固定,然后喷了很多固
定发型的胶水。最后定型后,插上好多首饰和头花。她们给我双眼贴上长而卷曲
的假睫毛,化了了浓妆就走了。我有手摸了摸头发,就同塑料硬壳,与戴头盔一
样,又硬又光滑,一丝乱发都没有。我又用手摸了下脸,再看着手仍干于净净,
脸上妆一点都不脱落。

  一会儿,她俩又推张不锈钢床进来,这床有点像送病人手术活动床,但短一
些,一头焊有两了金属环,另一头有一部分是活动的板,板上面有个孔。

  她们把我扶上去躺着,把我两只腿塞进环中,这样仅膝蓋以上在床面上,两
腿稍稍分开。另一头那活动的板升起来,正好从肩部以上把头抬成60度角,孔
正好对着后颈部。床面是不锈钢的,躺在上面凉涑涑的。床面很窄,只有我腰部
宽,所以我睡在上面,看不见床面,两手垂在床的两旁。

  当我躺好后,她们用一只大铁环,将我两只腿铐在一起,然后把我的腿折起
来,将大铁环锁在床背面。另用一条不锈钢铁链将我的腰捆在床上。又拿出一根
很长,食指粗的细不锈钢链,先穿一只环在铁链上。

  她们中的一个将我头微微抬起,另一个将环移到铁链中部,放在后颈部,正
对着床头倾斜板上的孔,再将铁链搭在我肩上,两头抹过肩,穿到腋下,一边一
个将铁链往我胳膊上绕。绕到手腕,两人将我双手反剪到床下,将两手腕绑在一
起,多余的链子从床头孔中穿过后颈铁链上的环,用力一拉,我双手在床下被高
吊在背后。

  这种铁链的五花大绑不同于绳索,收劲绑紧后勒得肉特别痛。我急得大喊起
来,对她俩说:「唉哟!我的妈呀,太痛了。快松一点!求你们啦,松一点,痛
死我了。唉哟,唉哟!」


                   第一百四十五章  生日蛋糕

  她们看我真受不了,稍松了点,又用一只大塞口球塞进我的嘴里,我一句话
也说不出了。最后我听见「啪」的上锁声,铁链给锁死了。

  我给束缚在这床上,以为这样就算完结了,那知她们在我阴道塞进一只巨大
阳具,在肛门也塞上橡皮塞,我下面很胀,即便有大小便也无法排泄。又拿出一
对大耳环,穿过我两边耳孔,不知用什么方法把耳环也固定地锁在床板上,这样
我的头一点也不敢动了。又走到床另一头,将阴部的环也固定在床板上,现在我
躺在床上真是一丝一毫也动弹不了。

  她们干完后,用床上被单把我人整个盖起来就走了。我就这样一动也不能动
的睡在这张奇怪的床上,不知他们要我表演什么。

  这样时间长了,忍不住想动一动,只要身体上半部稍动一下,耳朵就给耳环
扯住,同撕裂一样痛,下半身一动,除了痛,那穿在阴核上的环刺激这特别的位
置,激得人有一种莫名其妙冲动,但又动不了,弄得人心猿意马,浑身发热,苦
不堪言。

  天完全黑下来,我在这黑暗中苦苦煎熬。突然房间亮起来,原来这里有电。
这时有人走进来将我推走。我被床单蒙着,也不知他们把我送到那里去。转弯抹
角走了不少路,突然床震動一下,我耳朵和阴部扯得好痛,不由自住叫了一声。

  这时我听见电梯关门和运行的声音,原来将我推进电梯,凭感觉是往下,出
电梯时我有了思想准备,尽量忍住不出声。离开电梯我嗅到香甜的蛋糕味,一天
没吃饭,饥肠漉漉,特别想吃,口水都出来了。越走蛋糕味越浓。最后停下来,
听见有人在说:「送来了,再不来都来不及了。」

  「我们接到通知就去了,一刻也没耽誤. 」

  「没有把她弄脏吧?」

  「没有。我们去接的时候己盖好了,没有动。」

  「让我来看看,掀被单要轻一点。没事了,你们走吧!」

  当盖在我身上的床单拿掉后,一个头戴高高白色厨师帽的胖子站在我面前,
一张大口罩将他眼镜以下脸全遮住。

  看到我,他情不自禁地说:「老板真有眼光,在哪儿找来这个尤物。」

  又上来一个同样装扮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赞不绝口地说:「没得说。
这五官,脸蛋,身材无可挑剔。」

  胖子说:「别看了,赶快动手吧,时间来不及了。」

  我用眼对周围扫了扫。房间里排列着大型烘箱和烤箱,原来是面包房,他们
把我送到这里干什么?

  胖子先在我乳房以下涂上蜂蜜,然后将一盆混有各种果仁的胶状物倒在我的
腹部,将我肚皮空空凹下腹部填平抹成一个平台。待平台胶固化后,将一只刚出
炉园型大蛋糕放置在平台上。蛋糕热量很快熔化平台表面胶,并向下传递。

  一会我肚皮先热后烫,我有点怕,就叫道:「大师傅。好烫!」

  我叫不出声,整个口腔塞得满满的。但他们似乎看出我的担心,边工作边看
着我的脸。那胖子嘻皮笑脸地说:「不要紧。我的大美人。一会就好了,不热在
你身上粘不住。」

  他说完,用彩带穿过乳头环,从蛋糕上拉过,系在下身阴核的环上,起加固
蛋糕作用。又在上面加了一层蛋糕,然后用各种彩色奶油在蛋糕上做花,还用奶
油把我乳房做成二朵艳丽牡丹花,最后总算完工。

  我这才明白,他们请我来,是用我来制生日蛋糕的。接下来面包房又把我交
给另一拨人,他们将我推进一个大宴会厅。在蛋糕上插上五根蜡烛,在我阴部固
定一大束鲜花,又在我颈部围上一圈鲜花。将床面与床架分离,把我连床面放在
中间一张圆桌上,用一大块红绸布把我整个盖起来。

  现在除了红色,我什么也看不见,一动也不能动地躺在那里。长时间保持这
种姿态,身上骨骨节节都痛,反绑的双手几乎失去知觉,全身僵硬。但我耳朵还
是很灵,周围走动地人越来越多,人们互相向候,交谈。听出来,有很多人从远
道而来,给宋六爷来做五十大寿的。

  虽然人很多,但谈话声音很克制,体现到对主人的敬畏。突然有人宣布说:
「宋爷到,大家安静!」

  顿时大厅鸦雀无声,一群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当脚步声在我头后面停下来
时,一个低沉地男中音声音在我脑后说:「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光临寒舍,宋
某非常欢迎,十分感谢。」

  下面的人七嘴八舌地祝贺。

  「恭祝六爷五十大寿!」

  「六爷寿比南山,健康长寿。」

  「……」

  听到这些南腔北调,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祝寿声,我才真正体会到落凤坪
老大的影响力和势力,也许他就是周洁苦苦追寻的目标。

  「大家请安静!」一个人高声喊叫说:「现在为宋爷点然寿烛!」

  遮盖我的红绸布缓缓掀开,强光刺得我暂时睁不开眼。但我听到几乎同时从
众人口中发出的同一种惊叹的声音。

  「啊……」

  宋六爷自鸣得意对来宾说:

  「没见过吧!我还告诉大家,这人体生日蛋糕的模特,是大名鼎鼎的当红明
星洪玫瑰。漂亮吧!」

  「唉呀!太漂亮了。宋爷真不是凡人,这种蛋糕真是匪夷所思。」

  「宋爷有本事,能把这样当红的女明星请来做生日蛋糕,真是神通广大。」

  「这种美丽的生日蛋糕,也只有你六爷能做出来。佩服!」

  「……」

  听见这些对话,我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这样把我剥得光光地,束縛得丝毫
不能动弹地展示在这样多的佰生人面前,不仅是肉体痛苦,而且是心灵上被侮辱
的痛感。如果我事先知道,打死我也不干。但在这种环境下,我若稍有不慎,坏
了这宋爷五十大寿,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白净的胖子,从外表看也不过四十出头,戴看一幅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
人走到我身边,旁过有人介绍说:「洪小姐。这是今晚主人宋六爷。」

  我只能斜看他一眼,宋六爷高兴地将头伸到我脸上,吻了我的嘴唇和眼皮,
说:「洪小姐。好!希望你今晚过得快乐。」

  我无法躲避他的吻,只好屏住气,闭上眼由他去。但心里恨死了,这样作弄
我,还能快乐吗。

  很快有人点燃了蛋糕上的五支蜡烛,大厅灯全关了,只有烛光在闪烁。祝贺
生日的乐声响起,周围的人齐声唱起《祝你生日快乐》这首歌。唱了五遍,大厅
灯全亮了,邓六爷笑哈哈地一口气将蜡烛都吹灭。上来两个身着大红旗袍的年青
女子,仔细将蛋糕上残余蜡烛清除,邓六爷用一柄长刀在蛋糕上象征性地切了几
下,然后用刀和叉给来宾分发分,到一半,他就离开了,由客人自取。

  这时有些轻薄的客人在取蛋糕时,故意用刀叉在我那些敏感的阴部,乳头上
乱捣乱戳,弄得我又痛又痒。

  当身上的蛋糕和垫的胶状果仁取完后,上来几个淫秽男人,用舌头在我身上
添起来,甚至用牙咬我的乳头和阴唇,我给作弄得即羞辱难当又欲火烧心,情绪
亢进,但动也不能动,只能呻吟不止。

  好不容易等客人散去,佣人们收拾房间,用红绸布把狼狈不堪的我盖上抬下
来,重放到车上推走。

     ***    ***    ***    ***

  到了夜里,还是那两个女医生把我解开,弄了碗糖稀饭给我吃了。我重新洗
了澡,上床睡了。由于这次心身受到极大冲击,夜里恶夢不断,很早就惊醒了。
借着晨光,看看自胳肢上给铁链勒出链状印痕,恨死了这个宋老六,恨不得吃了
他。就这样,我园睁双眼,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挨着时光。

  突然门开了,那两个护士又来了,拿来了我到这里穿的衣服和鞋袜对我说:
「洪小姐。请更衣,老板要见你。」

  我起床穿上己洗干净的无袖旗袍和鞋袜,她们用手铐将我双手铐在前面,用
黑布套罩了我的头,将我架着去见宋老六。

  当她们拿掉头套解开我双手时,己到了宋老六面前。他站在一张巨大的办公
卓面前,笑眯眯地看着我。《凤鸣寨》的吴总毕恭毕敬地站在他旁边。

  宋老六走到我身边,握了握我的手说:「洪小姐。你的表演令我的客人大开
眼界,你的美丽为我的五十岁生日增辉添彩,令我非常开心,希有空来我这里做
客。吴总今天回去,我也不留你了,送一件小礼品,权充报酬,希望你喜欢。请
你转过身,把手放在后面。」

  我转过身,他拿起我的左手,只听见很轻「卡嚓」一声,他将一个金属环套
在我手腕上。这环比一般钢环沉。接着又在右手腕上套上一只。

  我想拿到前面看看是什么东西,那知双手给连在一起,我吃了一惊,送我一
副手铐当礼品作报酬,这是那行的规矩。

  谁知吴总看见,赶忙对宋老六说:「宋爷。你送这样贵重礼物,洪小姐受之
不起。」

  「嘿!吴老板怎能这样说。洪小姐这种大明星,能屈尊到我这山里来,为我
做寿添兴,己很看得起我这山野村夫。这点东西算什么,不要客气了。」

  听他们这样说,这江湖上的礼数要做,我只好转过身,对宋老六鞠躬,谢谢
他给我的礼品。宋老六拿着两把串在丝线上的两把金晃晃的小钥匙,挂在我脖子
上,叮囑我要收好。我与吴总告辞了宋老六,顺来的路回落凤坪。


                     第一百四十六章 山神要娶亲

  吴总离开宋老六后,突然有一个人来找他,看找他的人有点来头,他说他今
天走不了,叫我先走。我刚想请他给我开铐,来找他的人匆匆把他给拉走了。周
围再也看不见一个人,我只好一人上路。同去的时候不一样,回来时双手反铐在
背后,翻山更吃力了,等赶到夜总会,人再也支持不住。当大堂经理把我送回房
间,取掉进门时套的头罩,关进铁笼后,我立刻躺下很快睡了。

  一阵刺痛从肩关节传导到全身,反剪双手睡觉,再困也睡不踏实。我再也不
敢睡了,坐了起来。

  周洁其实早己回房了,演出一般是夜里,白天都在房间休息。她看我醒来,
忙扑到铁笼外,说:「唉呀!你终于醒了,看你疲惫不堪的样子,我不忍心叫醒
你。我都急死了,发现什么了吗?」

  「嘘!在这里什么都不能说,这里一定有监控什么的,以后再说。把我脖子
上钥匙取下来,把我手铐打开,我难受死了。」

  周洁取下我的手铐,拿在手上。奇怪的说:「这铐环这样细,为什么还这样
重。难道是黄金制造的?」

  周洁的话突然提醒了我。宋老六那样郑重,吴总那种受宠若惊的样子,都说
这次报酬丰厚,那肯定是金手铐了。但我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那当然罗,
这是这次出台的全部报酬。」

  周洁又仔细地看了看,又用牙咬了咬说:「是黄金,但不是赤金,是十八k
金。这种金硬度好,纯的赤金太软,造不了刑具。这最少也有200克,虽没有
赤金那样值钱,但也价值不非,这老板真有钱,出手这样大方。」

  「虽挣了钱,我的苦可吃大了。来回翻山越岭不说,给束縛在床上整整有十
多小时,动也不能动,现在全身上下骨骨节节,每块肌肉都酸溜溜的痛,没有三
五天休息是康复不了的。」

  正当我与周洁在谈心时,大堂小三子来安排今晚演出。我以太累,回绝了,
连周洁我也不让去。

  小三子很生气,当时与吴总通了电活。吴总讲等他回来处理,小三子灰头灰
面走了。

     ***    ***    ***    ***

  第二天下午,小三子带他那一群凶神恶煞的手下不由分说将我与周洁绳捆索
绑,带到吴总办公室,让我们跪在那里。小三子恶狠狠的指着我说:「洪玫瑰。
你不要摆明星架子,在落凤坪这一亩三分地上,还伦不上你摆谱。你竞敢违约不
演,不想好了。吴总叫我把你带到他办公室,等会与你算账。」

  小三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势汹汹站在房门口,等吴总来收拾我。周洁
跪在我身边,有些发抖,被绳索紧缚的身子不安地扭来扭去,她没见过这阵势,
非常紧张。

  我心中有数,在误乐场,这种狗腿子式的二管家,对我们这种人物是无权处
分的。他在报复我们轻视他,我见得多了。我轻轻安慰周洁,叫她不要害怕,一
切由我来应付。反正合同再过五天就到期了。

  过了十多分钟,吴总匆匆走进来。看见我们五花大绑跪在那儿,故作惊讶地
说:「怎么这样?谁这样对待她们的。」

  边说边走边走过来,把我们扶起来。小三子赶快过来解释说:「吴老板。她
们昨天摆演,我是在按公司规定处罚。你今天要见她们,所以我就带到这儿由你
处理。」

  吴总一听,立刻板起了脸孔,对小三子大声喝叱,吓得小三子脸都变白了。
他指着小三子说:「昨天事我知道,不是叫你等我回来再说吗。你也不看对象,
洪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你能拿公司规矩往她身上套,自作主张,乱弹琴。还不快
松绑,向她赔礼道歉。」

  这年青的大堂经理,是三陪小姐的凶神。见吴总发火了,迫不得已涨红着脸
向我道歉,要上来为我松绑。

  我知道他们在演戏,这姓吴的肯定有什么花招,还是赶快抽身离开为好。就
扭动身子,不要小三子解绳子。对吴总说:「我们拒演,理应受到处罚。就这样
绑着吧,若没有什么事,送我们回房间,按公司规定,绑多长时间,就绑多少时
间,该怎样处罚,照办。我们不敢坏了规矩。」

  说完我就住门外走,周洁赶快跟上来。吴总立刻走到门口,拦住我们,说:
「按规矩就按规矩办,不解开。你们即来了,坐坐总可以吧。」

  他硬拉着我,推到沙发上坐下来。小三子将周洁也拉回来了。我们双手被反
绑,用不上劲,拗不过,只有坐下后。

  我决定先发制人,慢条斯理地对吴总说:「吴总。你是讲道理的人。我们昨
天拒演是不对,违反合约,但是,你们违约在先,我是不出台的,你违约逼我出
台。出台演的内容你亲眼所见,也是合约中规定我不演的。

  这次出台,我心身受到很大伤害,回来休息恢复一下,也是情理之中。考虑
到借贵方宝地避亂讨生活,我不追字究你们,而你们反过来处罚我,吴总,你总
要讲道理吧……」

  吴总自知理亏,手一摆,截斷了我的话头说:「洪小姐。过去的事不提了,
这次是小三自作主张,我向你赔不是了。」

  他边说还真站起来,向我深深鞠了一个躬:我见他这样,也挣扎起来还了个
礼。周洁见我们这样,忍不住笑了。

  吴总重又坐下来,笑眯眯地说:「洪小姐。我还有一事要求你,希望你不要
拒决。」

  我就料到这后面有文章。俗语,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无论如何,超过合约期
就不能同意。于是我就回答说:「吴总。只要在合约期内,什么都好商量。」

  「痛快。洪小姐果是江湖中人。是这样的,前天我俩离开宋六爷后,不是有
一个人把我拉走了,那是我们镇上的治安主任。其实他是我们这里最有实权的官
员,每到尾数是双年的山神生日,我们这里都要举办一次给山神娶媳妇的活动,
以求山神对落凤坪的保佑。

  今年逢双年,再加上今年总有恶人来这山里找麻烦,所以镇里准备今年隆重
举办这次山神娶亲话动,以求山神驱赶走这些恶魔,保佑这里平安。」

  我一听哈哈大笑,想不到这里的人也同神仙寨的人一样迷信,这难道是大山
里人的通病。我开玩笑的对吴总说:「你们给山神娶亲与我们何于,难道你们还
想把我嫁给山神?」

  吴总听了,把手在腿上一拍,高兴地大声说:「洪小姐,真给你说着了。你
真聪明,一点就通,不要我转弯抹角。这么说,你同意做本次山神的新娘了。唉
呀!真是太好了。」

  「不。不,我没那个意思。」我看吴总手舞足蹈的样子,就慌了手脚,语无
伦次,连忙说:「吴总。唉呀,怎么说呢,你误解了,我怎么会嫁给山神呢?太
荒唐,你想也不用想。按合约,你只能管我五天了,五天后我与你们毫不相干,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吴总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说得对极了,合约还有五天,就在五天内我要把你嫁给山神。」

  我气得一下站起来,眼睛狠狠瞪着他,对他嚷着说:「姓吴的,你敢!我在
这里是卖艺不卖身的,难道你不怕犯法。」

  吴总把我按坐下来,依然笑嘻嘻地说:「不要发火!有事好商量嘛。又不是
真到山神庙去守一辈子,这不是做过程序,有个意思而己。只要你到了山神庙,
与山神成了亲,你爱怎样就怎样,谁还去管你。」

  我也不知他们到底按什么心,坚决地不松口。仍对他说:「那也不行,我不
能当山神新娘。」

  吴总仍低声下气地与我商量,对我诉苦说:「洪小姐。实在是没办法的事,
过去这事很好办,到山外那些民间剧团里,找一个漂亮的花旦演员或山外的漂亮
小姐,多给点报酬就行了。

  你刚来时也知道,最近镇里一律不允许接待山外的陌生人,若不是你大名鼎
鼎,也不会收留你的。本地姑娘漂亮的少,新娘的事一直落实不了。那天治安主
任找到我,说大家一致公认你是最佳人选。今年由你作新娘,山神一定满意。我
也知道你不愿,但没法,今年选新娘的事就落在我身上了,你得帮帮我。」

  我斩钉截铁地说:「那也不行。」

  吴总无可奈何地说:「我劝你还是回去想想吧!从今天起,我不要求你演出
了。小三子,送她们回去。」

  回到房间,他们给我们松了绑,但给我上了脚镣,锁进铁笼。周洁抓着铁笼
栅栏,焦急地对我说:「怎么办?我们想办法逃吧!」

  我对她苦笑着说:「怎么逃?你没发现我们住的房间是一间石牢。你看周围
一点声音也没有,若是房间,隔壁总有一点响动,何况是吵吵嚷嚷的夜总会。这
夜总会是依石壁做的,我们这房子肯定是往石壁里炸的洞改成的。

  我们做这种表演经常发生演员偷跑的事,我过去就偷跑过。主要是这表演太
辛苦,有时对客人无止境的要求力不从心,所以经办方在签约后常限制我们行动
自由。这次他们对我始终有戒心,怕我中途偷偷离开毁约,常把我单独锁在铁笼
里,今天又加了镣,逃是没希望的。」

  「那怎么办?」

  「先是与他们讲道理,争取合同到期能顺利离开。万一我被他们拖住,走不
掉,你先走,不要误了大事,我会想法脱身的。你靠近点,我有话对你说。」


                   第一百四十七章 山神的新娘

  周洁将头靠在铁笼上,我将嘴贴着她耳朵,将到宋老六那儿发现的一切很详
细地告诉她。这样告之她,监听没备也没有。

  第二天一早,大堂总管小三子就来了。很客气地对我告诉我,吴总还想请我
一人谈谈。我知道姓吴的还会纠缠,就对周洁说:「你不要管我,该怎么办就怎
么办,切记,切记。我去了。」

  周洁想去,给他拦住了。他打开铁笼,开了脚镣,我仍穿那件紫红无袖薄短
旗袍,赤脚穿双高跟凉鞋跟他出去了。周洁在分手时,叫我一定要泠静,理智。
我笑着点点头走了。

  当我走出房间时,发现门外站着我第一次来这,见到的那个穿黑皮旗袍高个
女人。

  小三子锁上石牢门后对笑着我说:「洪小姐。你还要受点委曲,束縛一下,
老规矩,没有办法。」

  我打趣地说道:「今天三爷怎变得这样客气了,与昨天杀气腾腾样子判若两
人。既然是规矩,请便吧。」几句话抢白得小三子很尴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我心里好得意,就把双手放在背后交叉,让他上绑。谁知,那女人一把抓住
我,将麻绳往我背上一搭,抹肩,缠臂,勒颈,吊腕,麻利地把我绑得昂首,挺
胸,收腹。这女人是捆绑高手,绳子一道紧一道,勒得我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喘
着气,捆得太紧了。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不就是去见吴总谈判嘛,绑这样紧干嘛,给我下
马威?我实在有些吃不消,胳膊同断了一样,我非常不高兴地对那女人说:「你
松一点行不行,绑死囚呀!快把我松一下,这样我受不了,我……」

  那女人泠笑一声,拿出一个巨大的阳具式橡皮塞口球,一下插进我口中,塞
满整个口腔,深入到咽喉,把我剩下的话一下堵回去了。

  她又拿出一段细麻绳,在我腰上打了个匝,余绳再穿过下身,使尽一勒,一
段粗糙的麻绳一下没入阴道,强烈刺激造成的痉挛,使我浑身发软,力气消失干
干净净,一下瘫倒在地上。

  他们又拿出黑头套,将我的罩上,不由分说的,架起来就走。这种反常的行
动,使我心里发怵,预感事情不好。

  他们拖着我并没去见吴总,而是直接拖进一部汽车里运走了。

  走了十来分钟,又将我拉下来,送到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放在地板上。

  「汪主任。人送来了。」小三子在说活「好,太好了,老吴果真讲话兑现,
他办事有功,大家心中有数。」

  听声音像是在宋老六那儿喊走吴总的人,难道他就是那个治安主任。一阵脚
步声逐浙远去,他们都走了丢下我一人,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我得爬起来,我先翻过身,伏在地上,绳子绑得紧,用不上力,翻了几次才
翻过来。然后收腹缩腿,总算跪起来。然后站起来,刚想伸直身子,那阴道的麻
绳被牵动,身子一软,又蹲下来。不过粗糙绳索触动阴核上的环,扯动敏感的阴
核,又磨擦了阴道,一阵电击般的快感传遍全身,人变得酥软,兴奋,久久不能
平息,这时倒不感到紧缚的难受。

  这时,有人进来了走到我身边,拿掉我的头套。我抬头一看,是两个中年妇
女,面目很慈善。其中一个对我说:「姑娘。我们是来给你梳洗打扮的,我一会
儿把绳解开,希望你做做好事,不要为难我们,让我们把你妆扮好。行吗?」

  我别无选择,只好点点头。心想,在别人控制下,反杭是无用的,可能会招
来更大报复。先顺着,以后再想法逃走。这姓吴的不经我同意,强行把我绑到这
儿充当山神新娘,太可恨了。

  她俩把我扶站起来,我不敢直腰,弯腰站在那里。她俩一个取我的塞口球,
一个在背后解绳子。

  当我的塞口球取出后,我干呕了一阵,清了清嗓子对她们说:「大婶。快把
我下身绳松开,太难受了。」

  「唉呀!这些人怎么这样缺德,女人这地方能绑的。哟!姑娘。你这儿怎么
挂这么多环,这多难为情,谁干的,真是遭踏人。」

  我给她一席话说得无地自容,这阴环真害苦了我,谁都会认为我是一个淫贱
的倡妇。想到这里,我有点恨周洁。本来到落凤坪来之前,她体谅我这阴环给我
带来不便,请人帮我取下来。那知刚把阴核那只环取下,她又反悔,说带这东西
更符合我们所扮的角色,结果在阴核那儿换了只更粗,更大,更沉的金属环,弄
得我经常淫火烧身。若能回去,一定要把它们都除掉。

  另一个妇女说:「刘婶。这绳怎么这样紧啊,我手指头抠痛了,一个结也解
不开。」

  刘婶解开我下身的绳子,去帮她,但也解不开。她气恼地说:「对一个姑娘
家,犯得着绑得这样紧吗,绳子全勒进肉里去了,捆死囚也不过如此,怎么解得
开。亏得这姑娘受得住,我去拿剪刀绞开,姑娘你先忍着点。」

  我听了心里好舒服,她哪知道我是受过专门训练,就是吃这碗饭的:像这种
五花大绑,对我是家常便饭,换个人肯定弄残疾了。

  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她俩总算把绳子解开,然后把我放在充满花香味的水
中,先浸泡一个多小时,再从头到脚仔细把我洗干净,然后扶我到靠椅上。从严
厉的紧缚状态到轻松躺在这儿,人感到非常舒服,正想好好休息一会儿。她俩又
带来一个护士,上来就打了一针,打完后人变得迷迷糊糊,接着她又拿来一大瓶
乳白色输液给我输液,输着输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人追赶,一下抓住我的头发,我怎么也挣不掉,头变得
好沉重。

  我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感到昏沉沉的,慢慢醒过来,眼睁开,才知道在做
梦。同时发现头顶罩在一床红色帐子,我坐在红地毯上,靠在一床红色被子上。

  我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心里一惊,人更清醒了。赶快坐起来,发现头很
沉,原来是头上戴着一件东西,许多银光闪闪的成串珠子从上面挂下来:双手被
反剪吊在背后动不了。

  身上穿着描花绣朵,编织着金丝银线的古妆红色霞帔和礼服,成串珍珠项链
挂在脖子上。身上交织着手指粗红色丝绳,横七竖八地勒在脖子,抹在胸部,缠
在胳膊上:下半身穿的是大红绣花百折裙,露出一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双脚。一
条红色丝绳把两只脚腕牢牢绑在一起,凭感觉大腿和小腿也捆着。

  住前看,刘婶坐在一张靠椅上打瞌睡,这是怎么回事?

  我立即大声喊道:「刘婶!刘婶!」

  刘婶猛的醒过来,看我坐在那儿,高兴地说:「你醒了,他们计算真准,说
给你打了安眠针,下午四点一定醒。姑娘,你怪可怜的,他们怕你不配合给你化
妆,换新娘喜服,给你打了安眠针。你睡着了,不知道我们给你化妆换衣一直从
上午忙到下午,把你最后用丝绳绑牢实,己到下午二点半了。现在己快到四点,
刚打盹你就醒了。」

  「你们把我怎么样了,我头上好沉,什么东西压得好难受。」

  「那是凤冠,我们在你头上插了很多首饰,珠花,再加上凤冠,有好几斤,
当然沉呢。看你现在凤冠霞帔,金丝银线的大红喜祀袍,浓妆艳抹的样子,与你
来时判若两人,多美丽。经我手上打扮的新娘也有好几十人了,像你这样艳丽光
彩照人还没有,难怪他们要挑选你做新娘。」

  「你把我打扮成新娘了,谁的新娘?」

  「山神的新娘呀,你还不知道?五点钟就要把你嫁过去了。」

  我这才从麻醉中彻底清醒,这是可恶的吴总把我绑来的,这怎么办。这山神
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要强迫我守着那泥菩薩过一辈子?或许同神仙寨河神
娶亲一样,把新娘弄死。

  我有些恐懼了,想挣扎逃跑,但手脚都绑得很紧,动不了。忍不住泪水都流
下来,带着哭腔问她说:「刘婶。你们这里山神娶亲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把新娘
弄死,我好怕呀。」

  刘婶见我这样,也紧张地四下张望一番,然后走过来,跪到我身边,用手帕
帮我擦干脸上泪水,整理好我挣扎弄邹的喜服。在我耳边悄悄说:「姑娘莫怕,
不是那回事。本来这山神娶亲是我们山里人一种自娱自乐活动。

  我年青时,这新娘是挑那些年青貌美的男人,按古装戏花旦装扮作新娘。不
像你这样,用红丝绳五花大绑。但也没有像你身上用这么漂亮,贵重的首饰和服
饰装扮。山神娶亲时,镇里人先唱三天大戏,再用花桥把新娘抬到离村十多里半
山腰的山神庙里,镇里人敲锣打鼓,热热闹闹送新娘上山,放在神像后一间小房
间里。

  各村各寨的山里人在山神庙,上香祈禱,求山神保佑一镇平安,同时也就此
时将山神庙修缮一新,天黑前新娘卸妝,和大家一块回家。后来有人提议由请来
唱戏剧团女演员来扮新娘,镇里人额外给扮新娘的人丰厚报酬,从那时起或是请
山外剧团女戏子,或是请山外到镇里来的三陪小姐扮山神新娘。

  有一年,来演出的剧团有一个漂亮女戏子,同你一样死都不意作山神新娘,
因为她本人快要做新娘了,尽管是山神的新娘是假的,但她认为不吉利,好女不
能嫁二夫。

  戏班主也是她父亲,贪图那笔丰厚报酬,怕被镇上夜总会一些跃跃欲试小姐
抢去做新娘,硬把女儿绳捆索绑送上山。镇里好事者感到这样更刺激,更好玩,
如是以后扮新娘的都用红丝绳五花大绑,变成妆扮山神新娘固定程序,同你现在
一样。」


                   第一百四十八章  洞房

  刘婶说到这儿,欲言又止。我看她好像话没说完,我就恳求她说:「刘婶。
看你样子,好像话没说完。求求你了,都告诉我吧我,不会忘记你的关照。你也
可怜可怜我,我是给绑来的,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事,我心里也有个准备,我
这里向你磕头了。」

  我将绑得直挺挺的双腿,努力弯曲到屁股下,尽力挺起身,跪起来,将面转
向她,弯下腰去嗑头。但因为双手高吊在背后,头上又顶着沉重首饰,控制不了
重心,一下歪倒跌在地上。

  刘婶赶快把我拉起来,扶我坐好。又跑到外面看了看,才放心回到我身边轻
轻说:「我也怕呀,姑娘。我说的事叫他们知道了,也难有活路。自从镇里搞招
商开发,山外一群有钱人到这山里办烟厂,这山神娶亲就变了味。

  首先这事由镇里和那些有钱老板包办了,办得更火,花得钱更多:那山神庙
修得金壁辉蝗,到山神庙全修成石板路,就是你身上这些服饰也贵得很那:新娘
更是百里挑一的漂亮姑娘扮,一次新娘报酬有上万。

  本来这都是好事,但后来这些有钱人又想出新花招,那个做烟生意大老板宋
老六说山神托梦给他,新娘当天不准回家,要在山神洞房里住三天,不吃不喝,
以示山里人诚心。」

  「那三天不吃不喝,新娘不饿坏了?」

  「饿不坏。你刚洗完澡时,给你吊了营养液,后来你睡着时,又吊了三瓶,
保证你三天身体所需营养,精神也好,就是人没力气。」

  「那新娘三天住在洞房里有没有人陪?」

  「没人陪。按传统,山神娶亲后三天内任何人不允许上山,以免搅了山神好
事。」

  「那新娘一人在山上不害怕?」

  「当然害怕,而且新娘在洞房里还是绳捆索绑的,在这深山古庙里能叫人不
担心。」

  「难怪要把我绑来做新娘,寻常姑娘家那个敢在山人孤单单住三天,而且手
脚还被束縛着。」

  「那倒不一定,如今这世道,只要钱多就有人干。每次只要那个姑娘答应扮
新娘,镇上马上先给一大笔钱。而且二年才一次,每次好多人争呢:如果姑娘不
漂亮,肯定争不上。不过这么多年来,你是最靓的一个。当然也有骗子,把钱拿
到手,人偷偷跑了。」

  「那把她找回来,狠狠惩罚!」

  「这些外地的戏子和小姐跑了,到那里去找?这一般都是周密策划好的,现
在人是何等聪明。所以后来,那个姑娘选中,取了钱,镇里一般安排夜总会的人
来把她带走,关在一个秘密地方,然后送到我们这里来,送来时同你来一样被捆
绑着。但捆得最紧最严实又是你了。

  这些姑娘从出娘胎都没有被绑过,给这样长时间绑着一下感到吃不消,所以
临上桥又不想扮新娘了,又哭又闹。我们就打安眠针来制服她,乘她昏迷时化妆
换衣,用红丝绳绑结实。后来成了惯例,化妆换衣前打一针万事大吉。」

  「那新娘的家人放心新娘一人在山上?」

  「这些新娘都是外地人,没有亲人在。但开始都很正常,第四天新娘的友人
上山,打开上了锁的洞房,新娘都安然无恙。大家解开新娘身上红丝绳,带衣服
换下新娘全套服饰,这些服饰全归新娘。所以你今天穿戴的全是崭新的,今年新
制的。」

  刘婶用眼再扫了一下周围,并停下讲活,又听了听周围动静。我看她慎重小
心的样子,忍不住说:「刘婶。你讲得这些事大家肯定都知道,你害怕什么?」

  我一个姿勢坐久了,身上发麻,想变化一下坐的姿勢。在动的时候,发现刘
婶她们绑人的技术也很高明,无论你怎样动,绑在你身上的任何一段丝绳都紧紧
缠在你身上,不会松动。虽紧人并不感到勒得太难受。因为这样绑新娘子,紧,
好看,但不伤人。

  我稍活动一下后,对刘婶说:「在山神庙三天,新娘归来时没说什么?」

  「那倒没有。」刘婶看了看我,最后贴近到我脸旁,紧张用小得几乎听不见
的声音说:「姑娘。实话对你说吧,最近两个新娘就没下山。」

  我听了紧张得气都出不出来,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她们为,为什么
没下山,死了吗?」

  「这两个新娘是百里挑一的美女,一个是戏子,一个是小姐,都是外地的。
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没有调查一下。这是两个大活人,生要见人死要见
尸呀?」

  「问题就在这里。新娘是镇里人送进洞房。那洞房是山神像后一间小房间,
是庙后的一个天然溶洞改造的,只有一个门,里面墙体全是石壁。除了门,没有
进出的地方。新娘送进去后,用一把大铁锁在外面锁好。钥匙有二把,一边在镇
保险柜里,另一把在新娘好友手中。但第四天上山打开门一看,新娘失踪了,你
看奇怪不?」

  「是不是新娘自己想法逃出来了。」

  「不可能的。姑娘,你现在试试看,我放一把剪刀在你面前,你能否把绳解
开。我绑的新娘可以自豪地说,她本事再大也不行,无法自己解开绑绳。」

  我决定试一下,她起来到外面拿了一把剪刀,放在我面前,我侧卧在地上,
用手去抓,这才发现我五个手指都被细丝绳缠在一起,一只小棍都拿不住,不要
说剪刀了。手脚都被紧紧绑住,怎么挣都松动不了丝毫。除了身躯可以扭动外,
一步都走不了。

  刘婶把我扶起来,重新坐好把我的头饰衣服重新整理好,又把绳子紧了紧,
把可能松了的绳头又重打了绳结。笑嘻嘻地说:「姑娘。相信了吧!凭新娘自己
是逃不掉。二年后,我们再送新娘,在门上做了很多暗记,只要门一动,我们就
知道。

  哪知,第二次新娘又没了,这下大家有些害怕了。更多人相信是山神显灵作
法,弄走新娘。所以这山神庙香火更旺盛了。但谁也不敢来扮新娘。所以你告诉
我是他们强迫你,我很相信,因为你不情愿,为防止意外,我也把你绑得紧,你
不难受吧。」

  「是紧点,还受得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刘婶又回到她的椅子上坐下来,叹了口气说:「姑娘,这是命啦!你现在后
悔也来不及了,马上时间到了。你听,镇上己响起鞭炮声,送亲的队伍己要出发
了,你马上要上桥了。可惜你这美人,自古红颜薄命啦,你好自为之吧!」

  我听了心里好难受,忍不住又哭起来,拼命挣扎。刘婶赶快跑到我身边,抓
住我厉声说:「姑娘。不要为难我,你把喜服弄邹了,他们会责怪我。你这样对
你没有好处。」

  这时来了四个身材高大,打扮得花枝招展喜娘。她们把我架着拎起来,双脚
不沾地送出去,塞进花桥。

  一路上吹吹打打,鼓乐喧天,鞭炮轰鸣。我在桥内,喜娘把我反吊在互桥顶
上,一路上摇摇晃晃,弄得我头昏眼花。

  出了桥,外面人山人海,吵吵嚷嚷,好多保安拦住围观我的人,隔出一条通
道,把我送进山神庙,跪在山神像前供桌上,两个喜娘扶着我,举办成婚仪式,
接受镇里头面人物祝贺。那时候我同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任受他们摆布。

  仪式结束后,盖上红色盖头巾,送入那间洞房里,关上门,落上锁,把我一
人丢在里面,坐在喜床上。大家离去。

  当关门声音传来时,房里光线很快变暗了。落锁后,勉強听到锁碰撞门的声
音,可能这门很厚,外面的喧哗声一点也听不见了。

  我心里害怕极了,一动也不敢动地坐在床上。周围静得可怕,连我的呼吸声
都听得清清楚楚。慢慢心定下来,仔细想想目前处境,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斃。

  我先活动下手臂,绑得很紧,一点活动的余地也没有:手上五指也给丝绳绑
得伸不开,屈在手心上:活动了腿,两只腿就同连在一起一样,勉強能弯曲。真
如刘婶所言,自己解开是不可能的。

  由于胸前颈部也勒着丝绳,低头都困难。因此我想把头盖巾抛掉,但头盖巾
挂在凤冠上,不易抛掉。但这盖着,什么都看不见,要想法除去。抛了几次没除
掉后,我想头盖巾四周墜着沉惦惦的花边和珠子,将头倒着,用花边坠的重力可
以除掉盖头巾。

  于是我将脚提上床,卧倒,将头部移出床外,把头往地面移动,并不断摇动
头。果然盖头巾被下沉的边坠从头上掀掉,我又收腹重新坐在床上。

  我终于可以看见了,这洞房很小,只十多平方。放了一张床,头顶是一盏带
红罩的顶灯,床的右侧面是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有面大镜子。床的斜对面是大
门。我将双脚先移下床,再站起来,一步一步跳到梳妆台前。

  在柔和的灯光下,梳妆台镜子里出现一个浓妆艳抹的古妆美女,凤冠霞帔,
满头首饰闪闪发亮,五彩绢花映衬桃花般脸蛋,一只凤头钗斜插在头上,凤嘴上
含着几串珍珠,吊在额头微微晃动着:金丝银线绣织的霞帔上,四圈珍珠项链在
上面围成一道道半园:描红画绿的大红喜袍,罩在大红百折裙上:一双并在一起
的红绣花鞋,在裙角露出来。

  这美女双手反剪,从肩头抹下双股红丝绳,压在霞帔上,没入腋下:胳膊的
红色袖子上,缠着双股三道红丝绳:颈子的衣领上,扣着双股丝绳,将女人勒得
头高高昂起。

  这镜子里是我吗?山神的新娘。看得我自己都也有些发呆,真有沉鱼落雁之
貌,闭花羞月之美。唉!我还有心思想这个,再美有什么用,还不知山神对我显
灵不。

  我四处张望,突然发现梳妆台上有一瓶满满的矿泉水,里面插了一根吸管。
看到它,嗓子有些干,我一天滴水未进。这可能是喜娘送我进来时,为我准备的
吧。就跳到它跟前,弯下腰去吸食。第一口感到很甘甜,喝了几口,觉得有点怪
味,但也顾不上了,接着几乎把它喝完。

  双腿被绑在一起站的时间长了有些累,我转过身又跳回到床前坐下。不知怎
么回事,喝了水,跳了几次,人感到有些热,甚至有点汗。我又无法把这厚重的
凤冠霞帔脱掉,就头枕着床上被子侧卧下来,保持安静,睡在床上。

  看到这周围一切,心里非常奇怪,新娘身穿这笨重喜服,手反绑脚紧缚,就
是门不上锁,也逃不走。那么在这密闭的石屋里,新娘怎会消失的呢?难道真有
山神显灵作法,将新娘弄走了?越想到这些,不知怎么回事,心里越烦。身上越
来越燥热,脸上发烫,最要命的是乳头开始痒起来,我双手反绑在后,又无法去
抓。

  我急得没法,将身子伏卧,头后仰,尽量把胸挺起,让乳头在床上磨擦。隔
着衣服,不断止不了,而且更痒。同时,阴核也奇痒起来。对于下身,我更无计
可施。全身更燥热了,淫火烧身,止不住大声呻吟起来。这时我想到那瓶异味矿
泉水肯定有问题,下了春药,但后悔也晚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失踪的山神新娘

  正当我痒得难受,在床上翻滚拼命时,我突然听到房间里有一种卡卡的怪响
声。开始我以为是幻觉,但声音越来越大,我吓得强忍肉体燥痒的剪熬,一动也
不动地听。后来发现声音来自梳妆台旁,我目不转睛注视那个地方。

  一件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凸凹不平墙壁上有桌面大一块缩进去,露出一
个黑洞洞的口子。不大一会儿,从黑洞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从洞中钻出来三个
人,为首的是一个红袄红裤头上插满花,化妆得十今妖艳的中年女人,跟在她后
面的是两个大汉。

  我惊恐地看着他们,难道是山神显灵了。看他们向我走来,我吓得直往床里
缩,大声惊叫看说:「不要过来,你们是什么人?不要过来呀!求求你们,不要
过来。」

  那女人笑眯眯地说:「我们是谁并不重要,我们是来迎亲的。你们俩上去把
她扶下来。」两个大汉上前抓住我,不顾我拼命挣扎,把我抬下来,一边一个架
着站在房中间。

  这时女人在床前把我弄得凌乱的床重新收拾整齐,就同我刚进来时一样。转
过身把我的服饰也理好,把盖头巾重新盖在我头上。一个男人抓住绑在我身后的
红丝绳,另一个抱着我捆在一起的双脚,抬着走了。

  我又急又怕,但也无计可施,由他们把我带走。

  七拐八弯走了不少路,最后把我放下来坐在床上。那女人站在我身边,看守
着我。

  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们下面怎样处置我。这下我彻底明白了山神新娘
失踪的秘密。坐下之后,我浑身奇痒难受,又燥又热,皮肤变得很敏感,全身颤
抖。只好扭动着身子,强忍着。

  「新娘子接来了?」一个曾熟悉的声音在说:「你们出去吧,这里没你们事
了。」

  「是宋爷」站在我身边女人讨好地说「都安排好了,放在洞里的矿泉水她全
喝了,你看,她己忍不住了,在不停的抖动,就渴望宋爷你成全她呢。」

  当这女人离开后,一个人走到我身边,轻轻掀掉我的盖头巾。

  我抬头一看惊呆了,这人就是宋老六。难怪女人叫他宋爷。他穿着红色的唐
装,胸前佩帶一朵大红花,头发住后梳得光溜溜的,苍蝇落到上面都要滑倒。原
来山神新娘失踪全是他搞的鬼。他上前一把抱住我,上来吻我。

  我从心底痛恨这个色魔,想挣脱他,但在淫药强烈刺激下,身体不受大脑控
制,整个上身反而迎上去,与他痛吻。他的嘴堵住了我的嘴和鼻,弄得我无法呼
吸,差点窒息。

  一会儿他放开我,开心得哈哈大笑,边脱衣服边说:「大美人,当我第一次
看到你,我就发誓要把你弄到手。这次正好撞上山神娶亲,真是天助我也,也是
我的缘份。」

  他急不可耐脱完衣服。我看那色迷迷的眼神,本能地住旁边让。他冲上来,
揪住我,把我头朝下放到在床上,他一下上了床,骑在我屁股上。

  我本来就被绑得紧,现在动也不能动,我侧过头看见他从床顶横木上扯下根
绳子,系在我背后绳子上,将我的上身吊离床面。然后他从我身上下来,蹲在我
身后,将我上衣掀起,卡到背后紧绑在一起手腕下,脱掉下身百折裙,解开绑在
双腿上绳索。褪下我所有的裤子,露出赤裸裸下身。

  当双腿获得自由后,面临这个色狼,我本能立即将腿收缩,我的脚一下从他
手上挣脱,事发突然,宋老六没料到我会抗挣,我迅速翻过身,凭借从背后反吊
我的绳子,顺势坐了起来,紧缩双腿,尽量往床里退,离开他。

  宋老六见我五花大绑,床顶绳子仍在吊着我,所以无戒心,满口淫言秽语,
在床上赤身裸体向我扑来。我咬着牙,忍着周身又痒又胀,钻心难受,尽力住床
角缩,背上吊着我的绳子给我拉得紧紧的,限制我再也不能退了,我只好将双腿
缩得更紧。

  宋老六到我跟前,直起身子,淫笑着向我抓来,我也顾不了许多,闭上眼用
我最大力气,双脚往他身上蹬去。只听到一声惨叫,咕咚一声,宋老六滚下床。

  我睁开眼,看到他捂着自己下身,「唉哟,唉哟」叫着在地上翻滚着。

  我吓坏了,惊恐万状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
是故意的……」

  「砰」门的一声被撞开,拥进来一群人,他们手忙脚乱地把宋老六扶起来,
找衣服给他穿。有一个黑汉冲到我面前,抓住我胸前衣襟几乎把我提起来。吼叫
着说:「你把老板怎么搞的,你这个贱女人,老子撕了你。」

  事到如今,对这些豺狼有什么好说的,我闭上眼,作了最坏打算。

  送我来的那女人上来说:「我说黑皮,你不要乱来,这女人被反吊着,能把
老板怎么着。可能是不小心滚下床的,赶快安排老板去着医生,不要在这里耽擱
了。」

  那黑汉放下我,招呼大家七手八脚把哼哼叽叽的宋老六抬走了。我知道这下
闯了大祸了,在这魔窑中不死也得扒层皮。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大概药劲过了,浑身软弱无力,又酸又痛。想躺下
来,但背后绳子吊着的叫我下不了床,只有靠在这吊我的绳子上,闭目养神,即
来之,就安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大妹子,大妹子。你醒醒!」

  有人在推着叫我,我睁开眼一看,是两个年青貌美女人在叫。其中有一个高
个穿一件无袖织锦缎长旗袍,另一个稍矮的穿一件吊带裙,看我醒了,其中一个
高个对我说:「大妹子。你真勇敢,把那魔头蹬伤了,这下够他受的。」

  我疑惑地看着她俩,不知她们是谁,在这儿干什么的,不敢与她们多讲话。
她俩看出我的顾虑,那个小个说:「你不要多心,我俩同你一样,都是在山神娶
亲中被骗来,身陷这魔窑的新娘。我叫朱迎春,是二年前来的,原来在歌舞厅做
小姐;她叫白玉兰,是四年前来的。原来是戏团当家花旦。」

  我终于明白了,就无可奈何地对她俩说:「我知道了。落凤坪的人都说是山
神显灵,你俩被山神接走了。我今天才知这是宋老六捣的鬼。」

  「知道有什么用。」大个子忧伤地说:「宋老六把这大山都掏空了,在这里
建了卷烟厂,仓库,办公楼。这大山里地下溶洞四通八达,宋老六用地道把它们
都连通了。现在我们被关在山顶出口处之一的一个很隐蔽的房子里。房子外全是
悬崖绝壁,只有一条秘道通往出去的地方。我在这里关了四年了,除了供宋老六
取乐,整天锁在这里,恐怕我要老死在这,我好想我的家人。」

  小个子迎春瞪了她一眼说:「你总是那样,把事情看死了,我想解脱机会总
是有的。宋老六做的是不正当生意,干的是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信没有人管,这
落凤坪制假烟远近聞名,政府能容忍这些无法无天违法现象,不是不报,是时候
未到。」

  「这儿官商勾接,山高皇帝远,政府鞭长莫及呀!我都失踪四年了,不但无
人问,这位姑娘今年又失踪,这落凤坪当官是干什么的,不很清楚了。唉!过一
天算一天吧。」

  这时,门外传来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下而上,越来越
近。她俩停下说话,都往房门口看去,不一会只见那送走宋老六的女人,带着一
个工人拎着一串金光闪闪的链子走进来。

  她进门就说:「啊呀!你们三个都在呀,多一个人热闹多了。」

  她俩低着头,不啃声,看都又看那女人一眼。

  那女人走到我身边,两手叉腰傲慢地说:「洪小姐。你真福大命大,你把老
板弄成那样,他不恨你,也不整治你,还送你这么多值钱的礼物,你真要知恩图
报,以后要好好服侍老板,将功折过。」

  说完她爬上床,解开吊索,松开绑绳。取下我头上凤冠,首饰;脱去霞佩,
喜服和内衣,让我一丝不挂坐在床上,然后对那工人说:「将宋老板送给洪小姐
的黄金佩饰给她戴上。洪小姐这金器有2500多克,这结婚礼品够贵重吧,今
后就归你了。」

  当工人把金器,在我身上穿戴好后,就同那女人走了。这哪是什么饰品,而
是一幅金制手铐脚镣。当他们离开后,玉兰与迎春仔细看了这副金手铐脚镣。玉
兰叹了一口气说:「是金的。但在这里有什么用,我脚上一副己锁了四年了,一
文不值,还限制自由。」

  迎春不以为然,她伸出藏在衣裙下的脚,上面锁着一副链子此我稍长一模一
样的金脚镣,羡慕地说:「话不能这样说,她这两样加起来几乎比我重一倍多,
我脚上就值十几万啦!若出去,她这几十万够一辈子花了。」

  她们知道我又渴又饿,给我要来一碗糖稀饭吃了,又帮我洗,澡后我就休息
了。第二天她俩给我从房间衣柜里找了一件白色吊带长裙,这样带着脚镣手铐也
不碍穿脱。又帮我随身穿来的新娘全套行头仔细拆叠,存放在一只木箱中。

  三人无事聊聊天,跳跳舞。她们对我介绍外面这二年发生得一切事都有很浓
的兴趣,任何事她俩都要追根刨底。

  早晚时光,我们在四周全是悬崖绝壁的房前小花园里眺望这周围青山翠谷。
其实在这山顶的半山腰就是山神庙,没事时我们最爱观看那里。虽然观着那山神
庙房子小得同小盒,人同蚂蚁一样大,但这是我唯一能看见的人间。


                     第一百五十章  高工的疑虑

  有一天我无意看到右边山头的上空有一只黑色长条状东西挂在天空,我十分
奇怪。玉兰告诉我,这东西在这一带天空中漂来漂去有一个月了,可能是气象氦
气球。

  在这里真是无聊,什么东西都会感兴趣。玉兰认为宋老六可能受伤不轻,连
续一周,未上来找我们寻欢作乐了,这几天真是难得清静。

  但这安静日子没过几天,在我来后第八天夜里,山里传来清脆的枪声把我惊
醒,紧接着传来轰隆隆几声巨响,震得床板都颤抖。我吓得往玉兰房间跑,迎春
也来了,都吓得哆哆嗦嗦。

  第二天我们到小花园往下看,山下有几股烟冒上来,从我们头上掠过,还夹
杂浓厚的烟草味。整个一天没人给我们送饭,玉兰带我们找到出去洞口,但有一
扇铁门关得紧紧的,打不开;电话也打不通,我们不知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山神
庙那边也没人。

  当天晚上我们挤在玉兰床上,惊恐万状地度过不眠之夜。清晨,我突然听到
有人走动的声音,并有人在说话。有一个男人说:「仪表针有一个小时不动了,
应当在这附近。」

  有一个很熟悉的女人声音在大声喊道:「洪玫瑰。你在那里?听见请答应,
洪玫瑰。听见没有?」

  我仔细一听,高兴跳起来。是周洁,她来找我了,我们有救了。

  剩下的事不说也知道后果了。我们被解救后,白玉兰回老家找亲人去了;朱
迎春取下金脚镣后,拆分开换了一大笔钱从良去成家了。

  周洁仍把我接回省城西京市,到《玫瑰之家》休息。在回去路上,周洁把救
我的经过简单扼要给我讲了。

  原来周洁她们用一只环形微型发射器换下了我阴核上的金属环;而在落凤坪
山区上空漂来漂去的氦气球,是接受装置用,来探取我的位置。

  那天小三子把我带走后,她等到中午也未见我回来,就去找吴总。吴总告诉
她,我同意扮山神新娘,并将镇里给的一万元彩金交给了周洁。

  周洁压根儿也不相信,跟着送亲队伍上了山。但她无法接近我,老远看见我
被架进庙里;山神庙及其周围人山人海,将山神庙围得水泄不通。她竭尽全力,
庙门也未挤进;傍晚被值勤人赶下山。

  在下山路上,听老百姓讲前二次新娘都莫名其妙失踪了。虽人们都认为山神
显灵接走了,但她半点也不信,认为我有危险。

  第二天借口找我,向吴总辞工。吴总目的己达到,对周洁也没兴趣,放她走
了。她当天回到西京报社向领导人汇报。报社当时与警察局和烟草专卖部门取得
联系,认为宋老六和他的地下工厂就是他们寻找多年目标。

  当天就控制了宋老六在执法部门内线,调集大批武警到落凤坪,根据我提供
方位,很快找到宋老六地下工厂和仓库,彻底摧毀了这个经营多年假烟生产集散
黑窝点;但于这里地下通道太复杂,宋老六还是跑掉了。

  上空的氦气球接受我身上发射器每隔半小时发出信号,确定了我具体方位的
山头,但在这山头下地宫里就是找不到人。最后,调来一台很灵敏的手持接受装
置,一点点调整我的信号源,发现了一条很隐蔽的通道,炸开封闭的门,花了一
天时间才找到我。

  后来审讯宋老六的手下,才得知他通过山神庙秘密地道,从山神庙逃出,钻
进深山老林才逃脱。总之,这次行动还是很成功的,当然功劳是周洁的,不过她
这次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    ***    ***    ***

  回到西京市,周洁帮我在《玫瑰之家》请了十天假,让我好好休息,恢复疲
惫不堪的身体。我惦記着市内刚收购的药厂,又挂念着高工的工厂,哪有时间休
息,于是先就近到药厂去看看。这里有《玫瑰之家》那些同好照顾,钟先生接受
工作进行的很顺利。技术人员招聘,没备维修调试,富余人员安置,一切井然有
序,只要原料和原材料进厂,马上就能生产到了。

  厂里钟先生告诉我,前二天高工来电,他那边不知出了什么事,要我与钟先
生尽快赶回公司,他有重要的事要向我汇报。我听了有些惶恐不安,不知发生了
什么事,当天就与钟先生赶回龙口总公司。

     ***    ***    ***    ***

  晚上我们三人刚坐下来,高工急不可待地说:「方老板。这厂不能办了,我
可不想做那违法乱记的事。」

  我吃了一惊,忙对高工说:「我们办的工厂并不是国家禁止的,怎么就违法
了?」

  高工摇了摇头说:「工厂并不违法,是招的神仙寨的工人。」

  钟先生奇怪了,忍不住插嘴说:「我说老高呀!招农村人进厂当工人,是国
家提倡的呀。怎么我们招工,就违法了。我是搞法律的,你的话我听不懂。」

  「唉呀!老钟。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胡言乱语。」高工气急败坏地对钟先
生说:「方老板叫我送神仙寨两个青年人去学技术,这两个人不错,心灵手巧,
聪明好学,是非常好的技术苗子。一个月就掌握了基本原理和常规K作技术。我
很高兴。回厂后,这两个人在帮我筹建工厂中帮了我大忙。在工你中,那个叫吴
玉中的小伙子告诉我,他爱人还是个大学毕业生。」

  我听了知道是谁了,是吴三叔的儿子和他的媳妇池芍药。就对高工说:「他
媳妇我认识,是有大学文凭的,很聪明,有能力,也有水平,是个人才。」

  高工叹口气说:「开始我也挺高兴,想不到这大山沟里还有这种人才。在这
儿建厂,有人才,有资源,真是难得。于是我极力动员吴玉中的媳妇来厂协肋我
工作。开始他有些为难,说他父母不同意她出来工作。后来我反复动员,他父母
终于同意,并送她到厂里来。」

  高工喝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说:「我记得那天,我正在审查到厂没备安装
图纸。吴玉中兴冲冲到我办公室门口,说他父亲送他媳妇来厂报到。我很高兴,
放下手头工作,请他们进来。

  一个穿着当地小媳妇那种大襟中式上衣,梳着己婚妇女发型,非常漂亮女孩
跟在吴玉中后面进来了。我见到她,当时吃了一惊。这女孩竞被一根麻绳五花大
绑送来的,粗糙的绳索紧缠在女孩翠绿底色红花缎面上衣上,女孩低着头,显得
非常难为情的样子。

  一个老农牵着女孩背后绳头,站在她后面。我长这样大也没遇到这样事,一
时不知如何应对。我只好将吴玉中叫到办公室内,询问是怎么回事。

  他调皮地眨了眨眼告诉我说,这是神仙寨的习俗,媳妇外出就是这样。

  我当时告诉他,这是工厂,这样对待妇女,那怕是自己的媳妇,也是法律不
允许的。」

  钟先生虽然对神仙寨不了解,但他亲眼看见我从那里逃出来时,披枷带锁的
样子。就感叹地说:「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中国之大无奇不有,特别是一些交
通闭塞的深山,几乎还停留在刀耕火种的时代。这样的习俗存在是可能的,这样
的事发生在这种地方,当地妇女己把它看成一种村规或家规,已经习惯了,接受
了。

  从法律上说,民间这种虐刑,只要不危及性命,造成对身体重大伤害,民不
告,官不理。何况当地妇女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高工不必多虑。但工
厂是社会公共场所,是不允许这样做的。但反过来说,她们心甘情愿这样,你也
无法干涉,这里只能用社会道德和廉恥来制约。」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对吴玉中吩咐上班时不能这样。后来这女孩来上班
了,上身穿了件白色中式大襟锦缎上装,下面是黑色丝绸长裙,显得端正大方。

  她是学水利工程的,厂里水循环,临河防洪工程,生产取水工程和生产废水
回收利用工程,她比我在行,一切处理得井然有序,确很能干,帮我分担了一大
块工作。

  她从办公室到工地,从工地到办公室,每天往返多次。我发现一个奇怪事,
她是一个风风火火地急性了,办事效率高;但她走路确是个慢性子,再急的事她
都同散步一样,小心翼翼,慢条斯理地走,你急她不急;偶而在她走动时,还发
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开始我以为她脚上戴有脚链之类的首饰,因为她的长裙盖到脚面,里面看不
到。只到工厂完工,神仙寨第一批五个工人进厂,我才真正感到害怕。」

  我知道芍药脚上戴的是什么东西,但我没料到,高工是如此胆小。也难怪,
他整天同仪器,设备,图纸打交道,那知道社会上那些事。若知道他面对的女老
板,换个地方也常常浓妆艳抹,被绳捆索绑,镣铐链锁,他还不知怎样想呢。所
以我明知故问地说:「工人来了,工厂马上能投产,你害怕什么?」

  「唉呀!老板。你没见过那场景,就不知道。那天我同吴玉中到河边新建的
码头上去接工人,从洞里出来的船上下来五个年青妇女,穿戴打扮同吴玉中媳妇
差不多。但天气热了,她们全是短袖上装短裙。

  这那是什么新工人,纯粹来了一队女囚犯。个个用麻绳五花大绑,还锁着脚
镣;有一个最年青的,反吊在背后的双手还扣着一付黑黝黝的手铐。

  这次是吴玉中父亲送她们来的。到厂里以后,吴玉中媳妇芍药抱着她们高兴
得又叫又跳。这时我才发现换上短裙的她,脚上也锁着脚镣,一根细链从裙子里
伸出来吊着脚镣之间镣链。难怪她平时走不快。

  芍药抓着那个扣着手铐女孩胸前十字交叉紧缚着她的麻绳,拖到我眼前,高
兴地告诉我,她叫槐花,也是大学毕业,学得是自动化专业,精通电脑软件。小
女孩目清眉秀,看样子兴奋得很,笑得象一朵盛开的槐花。

  后来我请吴玉中将她们身上的刑具全除掉,吴玉中笑着说,她们手铐脚镣全
是铆死了的,无法打开。你们想想,这样的工人就外界发现,会有什么结果。这
样我们无法摆脱法律上的责任,作为工厂是不可能不与社会上各种人打交通。」


  我沉思了一下对他俩说:「我有一个想法。你们了解我们在松树岭的长生果
基地。由于没有保密,再加上内部人出卖经殷莫者,被他们掠夺性的开采,基本
被破坏,失去使用价值,迫使我们重新开发新的产地。所以大湾村的工厂保密是
我们企业的生命线。神仙寨的长生果和那里的老百姓与我们的业务有密不可分的
关系。

  目前神仙寨的这些风俗对我们做好保密工作是有益的。你们想想,带着镣铐
的女人会见不熟悉的人吗?这样实际上将我们的产地和知情人永远封闭在这个闭
塞的环境里。当然这种想法与现行社会行为规范有矛盾,介解得好,还是能共处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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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部曲】【全】141-150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卖身契

  我知道,肯定是周洁他们派人来了,他们不可能对我撒手不管。事情到这份
上,我突然冒出一个我自己都奇怪的念头,我就这样装扮得漂漂亮亮的,绳捆索
绑,脚镣手铐跪在这佰生的环境里,多刺激,这样反而不一定想马上离去。

  正在胡思乱想,那个审我的警察带几个人走进来。一个我并不认识有五十多
岁的男人进门就说: 「唉呀!方姑娘,你让我们找得好苦呀。他们是逗你的,你
还当真。」

  审我的警察打开我手腕上的铐子,将我扶起来坐在椅子上。那五十多岁男人
上来给我松绑。从内心感到,这样绑着感觉还好,要解也要当周洁她们面,这样
委托她们办药厂事好讲话。于是我挣扎着不要他解绳索。抬起头对他说∶「大男
子汉说话要算数,不解,到礼堂当面让他们看看,本姑娘讲话算数,他们讲话也
要算数。」

  「唉呀!你这姑娘怎么这样倔强。讲话算数,这钱他们耍赖,剧团出,你放
心了吧!」

  「不行。就这样绑着,让他们看。反正就是现在松开,等会排演时还要绑。
都绑了一夜,也不在乎这一会。」

  「这样吧,她不要松绑,我们也管不了。」那警察说: 「你的脚镣要打开留
下,这是管制戒具,你们使用是非法的。」那五十多岁的男人说。

  「警察先生。这是道具,我们购买是经过批准的,你可以查一查。」

  我把脚抬起来,摆动了一下脚镣链子说∶「我现在还戴着,要打开,也要到
演出结束。」

  那警察不耐烦了。挥挥手说∶「你们折腾我们一宿了。这姑娘不愿就散了,
现天刚亮,外面人不多,要走,赶快走。等会人多围观,想走也走不了。」

  「那太谢谢了。」

  那五十多岁男人边说边将我从椅子上扶起来,搀起来往门外走。出了派出大
门,街上己有人走动了。很快我这身行头引起路人注意,不少人上来围观这种稀
罕的,可能一辈子也遇不到一次场面。人们议论纷纷扬扬。

  「快来看!派出所里出来一个女犯人。」

  「长得可漂亮呢。给麻绳绑得紧紧的,是不是要游街。」

  「我的妈呀,还戴着脚镣!肯定是个重犯。」

  「年青漂亮女人犯重罪,不是贩毒就是杀人。」

  「怎么没有警察押解?要把她送到那里去?」

  人越来越多,反正谁也不认识,我感到特别刺激,人非常兴奋;即不感到绳
勒,又不感到脚镣匝对脚脖子的磨擦。我索性摆脱搀扶我的人,昂首挺胸迈步往
前走。那男人见状,赶快走到前面带路。其实派出所到小礼堂并不远充其量不超
过300米,虽然我拖着脚镣,走得慢,半小时也到了。

  围观群众越来越多,进了小礼堂院门,立刻有人出来阻止围观群众,并关上
小礼堂院门。

  我昂首挺胸,刚踏进小礼堂正门,立刻响起热烈掌声。阮总和周洁带领公司
的人欢迎我,古紧缚师走到我身后,给我松绑。

  阮总走上来紧紧握起我刚松绑,胳臂上布满绳迹的双手,兴奋地说: 「方小
姐真是奇才,有胆略,大度,美丽,吃苦耐劳,所有KB女模特的优良品质,你
全具备有了。你的加盟,我公司定能兴旺发达。」

  腊梅捧上一束玫瑰花献给我。悄悄的说∶「干这一行真刺激,我好兴奋。方
姐,我要拜你为师,也做一个你这样模特。」

  这一关总算过去了。在送我回宾馆的路上,周洁告诉我,她们一宿未睡。我
从《玫瑰之家》出发后,一路上都有人跟踪保护。我发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是
小偷。小偷发现我们这打扮好奇跟踪,被公司派去人赶走了。后来抓我的人是自
己人,他们发现过来一辆巡夜的警车,怕我被发现,想把我带走,没想到弄巧成
倔,反而都弄到派出所。

  她们最担心我在情急之下,乱说乱咬,把事情弄复杂化。没想到,我那样沉
着冷静,连准备抓我的人都给我解脱了。这样事情就简单了,她们从众多民间剧
团,找了一个不出名的民间剧团老板,由他出面,再由《玫瑰之家》会员中与警
察局有关系的人,通过市局给这个派出所打个招呼,事情都解决了。

  到宾馆临分手,我问起药厂之事。

  周洁说: 「芪玲。这你就放心好了,这件事使大家都感到你不是一般娱乐场
上女子,非常值得信赖。我们这些人办事都不一定贪图回报,只要不惹麻烦。所
以药厂的事,他们会在政策许可范围内给办好。」

     ***    ***    ***    ***

  这些人果真神广大,手眼通天。正好西京市部分国家控股的长期亏损药厂处
理,他们给我盘下一家中型药厂,由几家《玫瑰之家》中会员的大型民营企业负
责人担保,银行出资收购,再卖给我,分二十五年归还银行资金。

  我未投入一分钱,收购一个价值2500万药厂。但给我订了一个非常苛刻
的条件,至少要与《玫瑰之家》无条件合作五年。等于我签了一张5年卖身契。

  这样用了半个月,将药厂解决了。

     ***    ***    ***    ***

  我兴高采烈回到龙口,看钟先生和高工事办得怎样。我匆匆忙忙下了车,回
到公司。公司值班人员告诉我,钟先生与高工一块儿去青龙市去了。财务人员向
我汇报,高工购买没备款己汇出。看来高工的进度还是很快的。他和钟先生在与
当地洽商投资建厂的事,另外公司职员还告诉我,山里有二个山民来找钟先生,
都等了几天了。

  我心里一惊,莫非是神先寨来人了。不问是谁,先见一见。

  我回到董事长室,刚坐一会,公司职员就领进来一男一女两个人,原来是芙
蓉和他的三叔。我高兴地跳起来,忙端茶让座。芙蓉怯生生望着我,即不敢坐,
又不敢接我递给她的茶杯。她小心谨慎地说:「你就是董事长?董事长是干什么
的?」

  「不干什么。我是玫瑰,现在叫方芪玲,就叫芪玲好了。」

  「你真是玫瑰?你的脚镣呢?那可是打不开,除不下来的。」

  「在神仙寨办不到的事,山外能办到。你们今天有空出来?」

  三叔是个老实巴交的山农,一直藏在芙蓉后面,不敢露面。看我说话这样客
气,战战兢兢从芙蓉后面露出来,用手指着我说: 「你真是玫瑰,胡家媳妇?你
完全变了个人,我都不敢认。」

  「你们出来有什么事?神仙寨的人还好吧?饥荒己经度过去了吧。」

  「没有。我们出来找钟先生,求他救救我们。今年的田地全毁了,秋粮未种
上。上次换的粮食肯定过不了冬。请钟先生无论如何要收我们的长生果,帮帮乡
亲们。另外顺便打听你的下落。现在你在钟先生手下干董事长,能不能在钟先生
面前说上话,我看这里人很敬重你,我知道你法力大,没有办不成的事。」

  对他这不着边际的话,我也不知怎样同他解释。只是应答说∶「没问题。你
那坏小子回来吗?」

  三叔不好意思红着脸说:「芍药一定要他回家,这不,我出来的那一天才回
家,但他也解决不了吃饭问题。」

  「三叔你们救了我,我一定要彻底帮你们解决温饱问题。我准备在大弯水洞
口河边办一个厂,村里人可以在厂里打工挣钱,这样就旱涝保收了。

  「真有这样好事!」

  「你回去立刻把你那坏小子找来,芙蓉不要走了,等钟先生回来,送他俩去
学技术。学会了,在厂里教寨里其它人。以后长生果采收就送到这个新工厂。」

  「那真是太好了。」三叔和芙蓉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

     ***    ***    ***    ***

  几天后,钟先生和高工回来,大湾村项目谈好了。青龙市硬要在市内上,是
钟先生一再坚持,最后按我们选址立项。那儿无电,我们自备了发电机。当地土
地不要钱,仅付平整土地费用。我们三人将各自工作进度汇报后,又制定了下一
步工作。高工接着又出发了,他先将芙蓉和三叔小孩学习安排好后,就全力以赴
筹建新的提取工厂。

  我与钟先生到西京完善了药厂交接后,就将工厂人事组织,生产安排交给钟
先生,我要到《玫瑰之家》尽我承若的义务。龙口药厂先放一放,暂不管它,因
为还在殷莫者承包期,我们也插不上手,听讲他在厂里干得相当欢。

  将所有的事安排好后,我又到玫瑰之家。因为我要履行我对他们的义务。阮
总给我在他们公司的楼上安排了一个住房,我花了好几天时间才将房间布置,安
顿好。就打了个电话给周洁,请她来看看,提提意见。她在电话中答应了,但二
天都未来。

  我知道她是个大忙人,也没在意,第三天我还未起床,她就急匆匆跑来了。
但我发现她像是心思重重,心不在焉的样子。我请她对我房间布置评价评价,我
知道她是一个很有水平的人。但对我的提问,总是所答非所问,我有些气,就不
理她了。她低着头,在我房间踱了几圈,突然停下来,对我死死盯着。

  我给她看得不好意思。说: 「你干什么呀!老盯着我看。」

  她眼光一闪,上来抓住我胳臂说∶「芪玲。你这次一定要帮我一个忙。」


                    第一百四十二章  落凤坪的小镇

  「快松手,你把我抓痛了。」我这挣脱边说∶「有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
做到的,就没问题。」

  她在我身边坐下来,告诉我一件秘密,也是她遇到的一个最大难题。

  原来在西海省仙霞岭市有一个叫落凤坪的小镇,据她们报社获得信息,那儿
是一个重要假烟集散地和生产基地。这个小镇有一个集黑白两道于一身的制贩假
烟团伙,那里是山高林密,交通不便,只有一条30多公里穿山越岭的简易土公
路连接外面大公路。

  省烟草局和警察局采取了几次行动,虽收缴了不少假烟,但未找到工厂和团
伙骨干,故没能彻底解决问题,故有人举报到报社,怀疑省里有他们的人通风报
信,要求报社深入调查,弄清真相。

  虽然报社组织了几批记者,或正面,或化妆进入,但收获不大。所以报社把
这个任务交给了周洁,她争强好胜,一心想把这事查清,这两天绞尽脑汁,也没
想出好的方法。

  听她这样介绍,我不禁好笑。对她说∶「你们能力这样强,都没办法,找我
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有何用?」

  「是这样的,这小镇人不多,警惕性很高。若是外地人进入,他们立刻就能
认出来,无论用什么方法,当地人都不告诉你实情。所以几次派人去,都没有结
果。后来,我与调查回来的记者研究过,只有一种人员频繁出入那里,他们不怀
疑,也许时间长了,能摸出点真实东西。」

  「是什么人?」

  「歌女、舞女、三陪女,那里地方不大,但豪华歌舞厅和夜总会有好多家,
小姐很多。」

  「你叫我去扮小姐。」

  「不是叫你一人去,而是陪我一块去。」

  「你也扮小姐,不行,不行!」

  「这不是山穷水尽,想不到其它高招嘛!求求你啦,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我也没法,她帮了我,我得帮她。报社既点名要这种大腕记者出马,可能压
力不小,只好答应,其实我也不情愿,我也有我的自尊,但她出面我也没法。

  为了更好掩护她,我通过金银花在沁州找了个经常到落凤坪叫兰草的小姐,
从沁州出发,冒充沁州小姐去落凤坪;因为在西北,沁州的色情业最出名,沁州
小姐名声最大。

  我们完全按照小姐的装束来打扮自己。周洁化妆后,还真象一个风尘女。她
将自己头发染成红棕色,用如意公司的化妆品扮了一个浓妆,贴上卷而长的眼睫
毛;她身材好,穿了件无袖淡红色绸短旗袍,一对大乳房将胸部顶多高。脚穿高
跟凉鞋和网状丝袜,显得艳丽,妖娆。与原来白领丽人有天壤之别,若不是亲眼
看她换装,我都认不出来了。为了方便,我取名春红她叫秋艳。

  我们三人一行直奔落凤坪,兰草多次来过这里。

  到了之后,直接到一家叫《凤鸣寨》的夜总会去找她熟悉的小姐妹。这家夜
总会豪华,气派、是一个六层大楼房,紧靠着一片石壁。山里平地少,这间楼房
估计是将山坡劈开垫出的地基造出来的。兰草叫我们在大厅等着,她去见她的小
姐妹。

  这家夜总会的生意很好,现在才下午三点,各种各样的人进进出出,川流不
息。一会儿兰草引了一个化妆得花枝招展,看不出年龄的年青女郎。她一手叉着
腰,一手夹着一支细长名贵的烟,一走一扭地走到我们跟前。

  兰草给我们介绍说:「这是我的好姐妹,这里的大堂领班,叫樱花。」

  我俩赶快站起来说: 「樱花领班,我俩想到贵地讨点生活,请多关照。」

  「唉呀!」她抽了口烟,用手勾着兰草的肩,掂着一只脚,阴阳怪气地说∶
「你们来的真不是时候,最近不断有人来落凤坪找麻烦,所以大佬们都关照不要
接受生人。你们是兰草带来的,我抹不开面子,只好带你们去试一试。看来留下
来希望不大,要是在半年前,你们这等标致的姑娘,我们请都请不到呢。」

  我一听傻了眼,看来几批记者来采访,把这儿的人都弄惊了。连做色相的都
这样说,那接近那些烟贩就更难了。

  樱花带我们去见大堂总管,他坐在办公桌上在玩纸牌。樱花说明来意后,他
头也不抬地说∶「你不要多管闲事,上面己发话,生人一律不要。」

  樱花上前夺过他手上纸牌说: 「大总管。不是生人,是熟人,是兰草,她不
是经常来吗?」

  他抬起头先看了兰草一眼后,将眼光扫向我们,说: 「那二个,我怎么没见
过。」

  他沉思了一会,往我俩又看了一眼。突然跳下桌子,一本正经指着我俩说:
「我想起来了,知道你是谁,我见过你。」

  我听了大吃一惊,难道他己识破周洁的身份。周洁身子也颤栗了一下,她的
手紧紧抓住我的手,但一会儿,她就镇定自若。但我的心紧张地狂跳起来,想抽
身就走,周洁用手按了一下我的肩,我知道她叫我不要动。那大堂总管又对樱花
说∶「走!把她们带去见老总,你也一块去。」

  樱花听了也花容失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用眼狠狠白了一下兰草。

  穿过重重走廊,经过森严的多道警卫,我们上了五楼,进了总经理办公室。
那大堂总管进门就兴冲冲地说∶「大老板。你看我给你带来一个你做梦都想不到
的人。」

  我们进去一看,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三
十多岁男子,他正在审查文件。听这么一说,放下文件,抬起头看着我们。总管
快步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叙说什么,边说边指看我们。大老板听着听着,嘴角
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奸笑,并站起来,离开座位,一步一踱的往我们身边走来。

  我不知他们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吓得直冒冷汗,惊恐万状地看着他,一步步
往后退。他走到我跟前,指着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己被吓得说不出话。

  兰草是个见过大世面的风尘女,她忙接下话头说: 「她叫春红,她后面大个
子叫秋艳。」

  「不对!」他指着我说: 「她不是春红,不要害怕,要讲出真名字。我会保
护你的,请你一定放心。」

  我恐惧极了,害怕得颤抖起来,更不敢开口。心想,这下死路一条,刚进落
凤坪就暴露身份。

  大老板看我这个样子,得意的哈哈大笑。对总管说:「看来,她确是惊弓之
鸟,给沁州那帮混蛋追怕了。」

  「洪玫瑰小姐,不要害怕。」总管得意洋洋地说:「你到落凤坪,算你走对
了。别人害怕沁州如意公司那帮人,我们不怕。我们风呜寨的老板在这方圆百十
里是说话能算数的人:说财力嘛,那如意公司是小巫见大巫。如果你能与我们签
下合同,你就等于进了保险柜了。」

  我这下真吓住了,但还想作最后的遮盖,故作镇静地辩解说:「你们肯定弄
错了,我不是洪玫瑰。在沁州谁都知道她在如意公司,怎么可能私自跑出来自找
生活呢?」

  看我坚决不承认,那总经理开口了。他很客气得对我说道:「这样吧!小三
子。」他指着那总管说:「你带她们到隔壁小客厅,将最近买来如意公司新出品
的电视剧,放给她们看一看,她就明白了。」

  听他这样说,不看我也知道他们会放什么内容。这时周洁站出来她说:「兰
草。不知这位老板怎样称呼?」

  「他是吴总。」

  「吴总。事情到这份上,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确是洪玫瑰。」

  「啊!她就是洪玫瑰。」樱花眼瞪着望着我,从她眼神中我看出,她明显不
安。女人是敏感的,可能从这位吴总的态度,她认为我的到来对她有一种潜在威
胁。周洁这样主动点明我的身份,可能有她的想法。

  于是我就顺水推舟地说:「吴老板。请原谅我,有我的难处。我是临时来借
贵方宝地避难的,也不可能长期在这里,希不要为难我。」

  吴总嬉笑眼开,连忙说:「这个当然,这个当然。」

  「另外,我的特点你是知道的,在任何地方我从来是卖艺不卖身。」

  「这也没问题。你是我们这圈子里的明星,那些事不是你这种人干的。这样
说,你打算与我们订合同?」

  「即来了,合同是要订的。我要借贵方宝地谋生呢。这样吧,先签二周。」

  「这样短,时间能否长一点?」

  「你知道,我签合同与其它人不一样,签多长时间就等于是你们的囚徒。而
且干这种活很辛苦,干一段时间要休息调养身体,否则吃不消。另外有一点,我
们要带点药在身上,你要允许。」

  「什么药,是摇头丸,还是白粉?我多得很,可以免费供应。」

  「你瞎说什么。是我们这一行特殊疗伤药。」

  「啊!是这样,那可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夜总会的SM女演员

  当场我就于他们签下二周合同,当然周洁肯定明白我们将会干什么,为了工
作需要,但无法,她也硬着头皮签了。

  当我们签完合同后,兰草也稀里糊涂签了。她认为老板对我们这样客气,干
的又是不卖淫的活,肯定还能挣大钱。吴老板收好合同,打了一个电话,进来一
个高大壮实,身穿黑色真皮旗袍的年青女人,将我们领出吴老板办公客,来到一
间小客房。

  「里面卫生间有浴池,你们去洗个澡。」她拿出三只小箱子对我们说:「你
们身上凡是能拿得下来的东西,首饰,衣服,全放在自己箱子里,上面号码锁,
自编一组号码锁上。玫瑰小姐的药放在桌上,我检查好后帮你带去。」

  洗好澡后,用毛巾包好湿头发,胸部围一条毛巾当住。

  當我第一个出来时,她己经理好三条麻绳。我知道,在这些夜总会表现这些
节目的演员,在合同期内,就是不表演时,也经常性被束缚着。

  于是我自觉得走到她身边,由她捆绑。她动作快,手法熟练,三下五除二很
快将我五花大绑。我动了动胳膊,感到她绑得很紧,胳臂、手腕又麻又痛。

  这时,周洁也出来了,虽然她有思想准备,但我赤裸着臂膀,绳捆索绑的样
子,还是强烈地刺激她的神经,她痴呆呆地站在那里。

  在这个女人在给她上绑绳时,人还没有反应,最后,这女人将系好手腕的绳
头,穿过颈后绳环,用劲往下一拉,全身绳棚紧,手腕高高吊起时,肩关节和肘
关节反向过度的扭转造成的剧痛,才使她痛得几乎跳起来,「唉哟」大叫一声,
然后又软瘫在地上,痛得泪水流下来,不由自主地说:「唉哟!我的妈呀。我的
手要断了,我受不了,松一点,请松一点。」

  这女人同没听见一样,弯下腰在她背上打着绳结。绑好周洁后,她又拿出一
根绳准备绑兰草。那知左等右等就是不见兰草出来,这女人冲进卫生间,一把将
兰草拖出来。

  原来她发现我与周洁被绑,吓得不敢出来。这女人不管兰草的哀求和哭闹,
仍将她结结实实绑起来,然后扯掉围在身上和包在头上的毛巾,这样我们都身无
寸纱暴露无遗。虽在女人面前,周洁那经历过这样事,臊得满面通红,低着头不
敢见人。这时女人发现了我身上的环,对我笑着说:「不亏是当红的M女明星,
确与别人不一样。」

  我也给她说得不好意思,我看周洁仍瘫在地上起不来,就对那女人说:「这
位大姐,我们是来表演的,不是逃犯,用不着绑得这样紧。」

  那女人扯了扯我身上的绳子说:「是紧了点。哟!你们干这一行,受不了这
点绑,还能吃这碗饭。不要大呼小叫了,我见得多了。」

  「大姐。我干得时间长些,适应性强一些,绑紧点还受得住。她们二个干得
时间不长,适应性差一点,请你做点好事,把她俩松一下,这样真能把她们绑残
废了。」

  「不要紧,我心里有数。一会儿就要把你们都松开,这是我们这儿的办事程
序,放心好了。」

  她边说边用一只黑布袋套在我的头上。又招呼进来几个人,将我架起来,往
门外走,不知过了多少道门,乘电梯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我感到周围越来越安
静,歌舞厅的那种燥杂声喧嘩声越来越远。最后进了一间房间,她们拿下我的头
套就出去了。

  这间房间很奇怪,没有窗子,也没有任何摆设,仅在房门一角有个一人多高
铁笼子。房间里吊着一盏节能灯,比较亮。我看到周洁被绳勒得昂首挺胸,脸上
涨得通红。

  进房间后她走到我身边,把头搭在我肩上,人靠在我身上。我感觉到她身体
在不停颤抖,身上发烫。我尽力挺着身子撑着她软瘫的身躯,她在我耳边悄悄地
说:「玫瑰姐,我心跳得好利害,全身发软,你看我的样子难看不?」

  「不难看。你出娘胎都没这样被麻绳绑过吧?绑得这样紧,吃不消吧,给绳
勒得痛不。」

  「开始又痛又麻,现在都麻木了,现在的样子就是羞得不能见人,这种感觉
好刺激。」

  我与周洁悄悄的说着话,兰草跑到门边又是哭又是喊叫,她大声对门外说:
「唉哟,我的手痛得要断了。快来人帮我解开,我不干了,你们要把我弄残废,
我又不是犯人,为什么把我这样紧的绑起来。我是来坐台的,你们不能这样对待
我。」

  一会儿进来几个凶神恶刹一样的男人,手里提着几幅脚镣,进门后,哗啦一
声将这些铁家伙丢在地上。吓得兰草越快退到房间的一个角落,周洁也吓得躲在
我身后。

  一个壮汉大声说:「你们三人那个先来?」

  我见的多,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就主动上前说:「那我先来吧!」

  我走到那一堆铁镣跟前,他们拿起一幅锁在在我赤裸的脚上,上好脚镣后他
们松开了我的绳子,又将我推进铁笼中锁起来。给她俩上好脚镣松了绑后,就让
她俩在铁笼外,然后几个壮汉锁上房门就走了。

  房间里很暖和,我躺在铁笼里的地毯上准备休息,今天又赶路,又受惊吓,
又折腾,人疲惫不堪,想睡觉。周洁也在靠近铁笼外地毯上躺下了,就是兰草坐
在铁笼外地毯上,用手抚摸胳膊上被绳勒红的绳迹,哭泣着对我说:「他们这样
又是绑又上镣,我不干了,明天我就回家。」

  「可能不行吧。」我望了望她哭红了的眼睛,对她说:「我们都签了合同,
单方面说不干那他们不会同意的。」

  「我不知道这合同还有这种内容,当时只看到报筹高,来钱快。玫瑰姐,他
们对你很客气,你明天帮我说说情,就是在这里干,还是干我小姐本行,求求你
啦。」

  周洁在旁边说:「兰草。你要想好了,就是玫瑰姐帮你,他们能答应,可能
要你赔钱,你干不干。」

  「赔钱也干,这样又绑又铐,是干这行女孩子最犯忌的,这同公安抓我们有
什么区别。」

  我听了周洁的话,听她口气也不想让兰草夹在我们中间,干扰我们真正的任
务,影响我俩交流,所以很爽快答应了兰草要求。

  兰草见事情到这份上也无计可施,只好躺下休息。我们第一步计划实现了,
心里稍安,很快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长时间,还是那个壮实女人进来叫醒我们,把我们从铁笼中放出
来,套上黑头套,领我们出去,由于眼看不见,跌撞撞,七拐八弯北的来到一间
化妆间。

  简单吃了点东西,洗漱完毕后,化好妆,那女了拿了两件真丝无袖的短旗袍
给周洁和兰草,只给我一只仅包住半只乳房的文胸和一条三角裤。

  当我们穿戴仔后,我就把兰草的想法告诉了那女子,那女人对我很客气,说
她当不了家,叫我直截叫老板。

  她很快请吴总过来,吴总很爽快答应了,但附加条件是兰草签约时间由我们
来完成,看到兰草哀求的眼光,我于心不忍,若没有她的引路我们也进不了落凤
坪。最后还是咬咬牙答应了,兰草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我们的表演在一个小礼堂,来看演出的人不多,每场只二三十人,但来的人
不简单,从他们交谈中我逐渐了解到他们是落凤坪真正的主人,黑白两道的头面
人物,是我们寻找的猎物。

  每次出场先是跳艳舞,我同另外几个女郎脖子上锁着大姆指粗的钢链,链子
另一端焊在小舞台中心一根胳膊粗的钢管上,我们围绕着钢管跳舞。随后就是客
人上来用麻绳采用各式各样的方式捆绑我们几个,而我是被捆绑频率最高的。

  周洁则是在下面做服务小姐,在她穿得短旗袍外扎一条围兜,然后被五花大
绑,脚上锁着脚镣,再在腰上固定一只大托盘,脖子上锁着铁项圈,从项圈上牵
下三根细铁链连在托盘边上,支撑着托盘。托盘上放着酒水和香烟果品供客人选
用。若客人有需求,只要打一个手式,她和几个服务小姐立刻走过去跪下来,挺
起胸将托盘尽力送到客人身边,供其挑选。

  我们就这样一场接一场表演,也不知白天夜晚,累了就回到房间被锁在铁笼
中睡觉,饿了就吃点东西。从经济上收入颇丰,这里客人真有钱,每场下来,都
有好多纸币塞在绑我的麻绳里,松绑后钱落得一地,每场都有千元以上,这也是
我们合同中规定的报酬。当然我的小费是最多的,那叫我是这行当中的明星。

  周洁的小费要少多了,仅一二百元。有时也安排她到台上来表演,但我们不
是到这里挣钱的,但也要做出一幅贪得无厌的样子来掩人耳目。


                  第一百四十四章 深山里的大客户

  我估计过了十多天,对来的客人基本都熟悉了,落凤坪大小烟贩我们认识了
一大半,他们在当地官场上的保护伞也都露了面,更可喜的是省里给他们通风报
信内线,三个烟草专卖行政执法官员也露面了。

  可能是周洁面貌改变太大,另外他们做梦也没想到,周洁这位名记者会干这
种事,所以三个烟草专卖官员没发现周洁。但她给吓得半死,若给发现,重则性
命难保,轻则把她这种打扮暴露到社会上,她也无颜见人了。

  也弄不清是第几天,我在铁笼中睡觉还未醒,大堂总管小三子来到我们房间
里,他唤醒了我,和颜悦色地同我商量一件事,那就是出台演出。

  考虑到安全,我坚决回绝了,因为合同规定我们只在《凤鸣寨》夜总会内部
表演。周洁当时未表态,等他走后,周洁认为来邀請的人肯定来头不小,是当地
有影响人物,能进入他戒备森严的老巢,是难得机会,应当利用,所以外出演出
可以答应,但要《凤鸣寨》夜总会确保我们的安全。

  另外我俩分析,若来邀請的人确有势力,夜总会的人还会来。果真如此,很
快吴总与大堂总管不一会又来了。

  听吴总口气这次不去不行,他软硬兼施地说:「玫瑰小姐,我们都是出来讨
生活的,你名声大,确给我们带来财气,但也招引来得罪不起的人。这次请你出
台的是我们落凤坪最有钱有势的人,他一般不出门,也从不到风流场所来。但这
次你出色新颖的表演风格传到他耳朵中,他要亲眼目睹,但他又不愿到我们这里
来,所以务必请你出台,只要同意去表演,其他都好商量。」

  听他这样说,也正中我们的下怀,于是我们在人身安全,报酬上提了很高条
件,想不到他们一口答应,看来此人是当地一个大人物。当天我们在《凤鸣寨》
夜总会没演出,休息一天。然后在化妆间仔細化好妆,等待他们来接我。

  这次出台演出,吴总亲自出面。安排我仅穿一件开叉几乎到大腿根部的,无
袖紫紅绣花短旗袍,里面连文胸和短裤都没穿。脚上是肉色短丝袜,穿一双白色
高跟凉鞋。

  临行前,头上套着黑头套,双手反铐,两个壮妇架着我出了房门。七拐八弯
往前走,一会上,一会下,走了很长一段路,耳边的喧嘩声越来越大,最后架着
我的人放下我,打开手铐,摘下头套。我一看,原来到了夜总会大厅。

  吴总在与一个西装革领的中年人交谈,手不断的对我指,可能在介绍我。可
不然,中年人走到我身前,握了下我的手说:「洪小姐。欢迎你到我公司做客,
请吧!」

  我转过身看了一下,没发现周洁。有些吃惊,就问吴总说:「吴总,秋艳小
姐没来?」

  他很客气地回答说:「对方只邀請你一人,没邀請她」

  我一听,心里很紧张。没有她在身边,我变得六神无主,无所适从。吴总看
出我的表情,走上来左手抓住我的右手,右手扶着我的左肩笑眯眯地说:「你一
人放心去吧!这是我们的大主顾,是这落凤坪方园百里数得上的大老板,不会吃
了你。你去了,一定会满载而归。」

  事到这份上,不去也得去,我只能跟着中年人出了大门。刚一动步,我才发
现这旗袍叉太高了,走路稍不注意,阴部就露出来。里面又没穿内裤,弄不好下
身金光闪闪的环都会暴露,而且这旗袍是很薄的丝绢制成,尺寸又小,紧绷在身
上,没穿文胸,乳头上的环也时隐时现。在这人来人往的大厅,好不尷尬。

  我羞红了脸,低着头,两手放在大腿上,压着旗袍分叉的下摆,小心地迈着
小步,跟着中年人出了门,钻进了门口一辆越野车里,往镇外开去。

  越野车离开落凤坪,在一条虽窄,但还平整的砂子路上往一条很隐蔽的山沟
里开去。山沟里草深林密,进沟后,车前好像是一条树林编织成的胡同,不见青
天。

  汽车颠波着往前开,两边车窗只见一丛丛树木往后移动,其它的什么也看不
见。不知汽车走过多少叉道,又钻进一片竹海,笔直的毛竹密密麻麻将周围染成
翠綠,最后在毛竹林的深处,没有了道路,我与中年人下了车,汽车顺原路回去
了。在这竹林中,我完全失去方向。

  「洪小姐。请往这边走!」中年人在前面招呼我说:我踩着地上厚厚一层枯
落的竹叶,走到他跟前,发现枯落竹叶下隐隐约约有一条石板铺得小路,弯弯曲
曲上了左手山坡。爬上山坡,是一大片松树林,松树林中一条平坦山道,曲曲弯
弯通往山顶。穿着高跟鞋爬山是件很累的事,翻过山顶下山更吃力。一会儿身上
就发热出汗了,树林里密不透风,汗很快湿透了紧绷在身上的薄旗袍。

  正当我上气接不了下气跟着他走时,他突然站住了。他也走热了,脱下外套
搭在肩上,松开领带,解开领扣,露出胸前的黑毛,一只小手枪插在腰间宽皮带
上,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在这深山老林中,我看他那样子,心中很害怕,也停下脚步,低着头不敢看
他,无意中往胸部一看,湿透的衣衫紧贴在乳房上,乳晕,乳头和上面环清清楚
楚显露出来,再往下一看,旗袍下摆紧贴着湿漉漉大腿上,阴毛和下面的环也显
露出,难怪他那样看我,我这样同周赤身裸体有什么区别,臊得我立刻转过身,
将背对着他。

  他嘿嘿笑了几声,说:「洪姑娘身材真好,难怪我们大爷非要把你请来。走
吧!快到了。」

  听他走路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他己往前走了。我也转身跟上,不一会出
了森林,是草场,一阵凉风从山下吹来,好凉爽,舒坦。但风中夹杂一点熟悉的
烟味,越往前走,味越明显。这是男人身上常有的烟草味,这深山之中那来的烟
草味,我十分奇怪。

  过了草场,到了山腰,前面有数千平方平地,稀稀拉拉生长着高大的杉树,
株树和山杨树。在山腰靠着一个石壁下,有一座四层楼房,在树丛中慢慢的露出
来,我们终于到地方了。

  到了大门前,中年人伸手在大门上一块凹下方形玻璃上,展开手掌,玻璃变
成绿色,大门悄无声息地往右移动,滑到右边墙体中。当我们走进去后,大门又
移出关闭。我回头看了一眼,心想这个老板不简单,连大门都是高科技的。中年
将我带到四楼,交给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护士就走了。

  那女护士把我带到一个同手术房一样房间,脱掉汗湿的旗袍,将我安排在妇
科手术床上躺下。用一只大的塞口球封住我的嘴,再用一只黑头套罩住我的头,
双手束縛在手术台上,两只腿分开高高固定在手术台扶手上。我害怕极了,不知
要对我做什么。

  过了一会,又像进来几个人,有人往我肛门插进一根管子,突然一股冰凉的
水流冲进来,小肚开始发胀。开始我还忍着,但水越灌越多,逐渐小肚越来越胀
痛,后来实在受不了,再也忍不住了,就大声喊叫起来。但嘴给塞得紧紧的,喊
不出来:想挣扎,手脚绑得死死的,动不了,痛苦得气都喘不过来。

  过了一会,他们将肛门的管子拔出,小肚的水喷撒而出,冲得肛门口撕裂般
得痛,但肚子很舒服。我尽可能收缩小肚,将水排出体外,待水排尽,人也松弛
下来,出了一身冷汗。他们将我丢在那里,都走了。我虽然小肚仍有些难受,但
走了一上午山路,本来就很累,加上这样拆腾,躺在手术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    ***    ***    ***

  不知过了什么时候,感到一股热水又从肛门冲进小肚中。我猛一惊醒,发现
他们又在灌我。这次用得热水,量比上次多,几乎把我肚子胀破。我痛得拚命挣
扎,将手术床都摇动了。他们毫不理睬,不急不慢地干他们的。当这次灌肠结束
后,我整个人几乎虚脱了,人一动也不能动。

  他们将手术床扶手降下来,让我平躺在床上。然后将我全身,除头发,眉毛
外,用利刃将我全身刮一遍,将体毛,阴毛全剃干净。然后,松开束縛,取出口
塞,将我扶进浴池,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洗净,连耳孔,指甲缝都不放过。

  他们在我全身涂上一层不知名,但气味很好的香脂。再用一床洁净的被单把
我包裹起来,再通过静脉给注射了200毫升乳白色药物,将我安放一间只有一
张床,墙体,天花板全是白色,充满消毒药水味房间里。将房门锁好,留下我一
人,都走了。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全身放松。这时感到肚子里空空如也,好像肚皮都贴上
后脊梁骨了,很想吃东西。早上出来就喝了点水,一天什么也没吃,而且肚里东
西也被他们洗干净了,但没有饥饿感,精神也很好,就是全身乏力,一点劲也没
有,这肯定是那一针药水在起作用,不知他们用的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想追究这
点。

  他们是邀請我来表演的,把我饿成这样,我怎么表演,心里感到十分困惑。
而且他们也太讲究卫生了,把我从里到外,洗了又洗,就把我看成一个非常不干
净,浑身带满细菌人一样。我自认为个人卫生还是很好的,从来也没有人这样看
待过我。

  看看天色己晚,仍没有人来叫我吃饭,肚子实在饿得难受,就从床上起来。
但没有一件衣服,怎么出去。走到窗前往外看,外面仍是高山峻嶺,层峦叠嶂,
草深林郁,看不到任何人活动的痕迹。但在这寂靜之中,隐隐约约感到地板微微
颤抖,一阵阵机器轰鸣声时隐时现,拟有拟无。难道周洁要找的黑烟厂就在此山
中?但这里无电,无路,无厂房,工厂能生存吗?

  正当我胡思乱想时,背后房门打开,进来两个女人,一身手术医生的打扮。
她们也不言语,用戴着手术胶手套的手,把我拉到床上坐下,打开随身带来的小
箱,里面是化妆用品。原来是给我化妆的。

  她俩首先把我头发往上拢起,盘在头顶,用很多发夹固定,然后喷了很多固
定发型的胶水。最后定型后,插上好多首饰和头花。她们给我双眼贴上长而卷曲
的假睫毛,化了了浓妆就走了。我有手摸了摸头发,就同塑料硬壳,与戴头盔一
样,又硬又光滑,一丝乱发都没有。我又用手摸了下脸,再看着手仍干于净净,
脸上妆一点都不脱落。

  一会儿,她俩又推张不锈钢床进来,这床有点像送病人手术活动床,但短一
些,一头焊有两了金属环,另一头有一部分是活动的板,板上面有个孔。

  她们把我扶上去躺着,把我两只腿塞进环中,这样仅膝蓋以上在床面上,两
腿稍稍分开。另一头那活动的板升起来,正好从肩部以上把头抬成60度角,孔
正好对着后颈部。床面是不锈钢的,躺在上面凉涑涑的。床面很窄,只有我腰部
宽,所以我睡在上面,看不见床面,两手垂在床的两旁。

  当我躺好后,她们用一只大铁环,将我两只腿铐在一起,然后把我的腿折起
来,将大铁环锁在床背面。另用一条不锈钢铁链将我的腰捆在床上。又拿出一根
很长,食指粗的细不锈钢链,先穿一只环在铁链上。

  她们中的一个将我头微微抬起,另一个将环移到铁链中部,放在后颈部,正
对着床头倾斜板上的孔,再将铁链搭在我肩上,两头抹过肩,穿到腋下,一边一
个将铁链往我胳膊上绕。绕到手腕,两人将我双手反剪到床下,将两手腕绑在一
起,多余的链子从床头孔中穿过后颈铁链上的环,用力一拉,我双手在床下被高
吊在背后。

  这种铁链的五花大绑不同于绳索,收劲绑紧后勒得肉特别痛。我急得大喊起
来,对她俩说:「唉哟!我的妈呀,太痛了。快松一点!求你们啦,松一点,痛
死我了。唉哟,唉哟!」


                   第一百四十五章  生日蛋糕

  她们看我真受不了,稍松了点,又用一只大塞口球塞进我的嘴里,我一句话
也说不出了。最后我听见「啪」的上锁声,铁链给锁死了。

  我给束缚在这床上,以为这样就算完结了,那知她们在我阴道塞进一只巨大
阳具,在肛门也塞上橡皮塞,我下面很胀,即便有大小便也无法排泄。又拿出一
对大耳环,穿过我两边耳孔,不知用什么方法把耳环也固定地锁在床板上,这样
我的头一点也不敢动了。又走到床另一头,将阴部的环也固定在床板上,现在我
躺在床上真是一丝一毫也动弹不了。

  她们干完后,用床上被单把我人整个盖起来就走了。我就这样一动也不能动
的睡在这张奇怪的床上,不知他们要我表演什么。

  这样时间长了,忍不住想动一动,只要身体上半部稍动一下,耳朵就给耳环
扯住,同撕裂一样痛,下半身一动,除了痛,那穿在阴核上的环刺激这特别的位
置,激得人有一种莫名其妙冲动,但又动不了,弄得人心猿意马,浑身发热,苦
不堪言。

  天完全黑下来,我在这黑暗中苦苦煎熬。突然房间亮起来,原来这里有电。
这时有人走进来将我推走。我被床单蒙着,也不知他们把我送到那里去。转弯抹
角走了不少路,突然床震動一下,我耳朵和阴部扯得好痛,不由自住叫了一声。

  这时我听见电梯关门和运行的声音,原来将我推进电梯,凭感觉是往下,出
电梯时我有了思想准备,尽量忍住不出声。离开电梯我嗅到香甜的蛋糕味,一天
没吃饭,饥肠漉漉,特别想吃,口水都出来了。越走蛋糕味越浓。最后停下来,
听见有人在说:「送来了,再不来都来不及了。」

  「我们接到通知就去了,一刻也没耽誤. 」

  「没有把她弄脏吧?」

  「没有。我们去接的时候己盖好了,没有动。」

  「让我来看看,掀被单要轻一点。没事了,你们走吧!」

  当盖在我身上的床单拿掉后,一个头戴高高白色厨师帽的胖子站在我面前,
一张大口罩将他眼镜以下脸全遮住。

  看到我,他情不自禁地说:「老板真有眼光,在哪儿找来这个尤物。」

  又上来一个同样装扮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赞不绝口地说:「没得说。
这五官,脸蛋,身材无可挑剔。」

  胖子说:「别看了,赶快动手吧,时间来不及了。」

  我用眼对周围扫了扫。房间里排列着大型烘箱和烤箱,原来是面包房,他们
把我送到这里干什么?

  胖子先在我乳房以下涂上蜂蜜,然后将一盆混有各种果仁的胶状物倒在我的
腹部,将我肚皮空空凹下腹部填平抹成一个平台。待平台胶固化后,将一只刚出
炉园型大蛋糕放置在平台上。蛋糕热量很快熔化平台表面胶,并向下传递。

  一会我肚皮先热后烫,我有点怕,就叫道:「大师傅。好烫!」

  我叫不出声,整个口腔塞得满满的。但他们似乎看出我的担心,边工作边看
着我的脸。那胖子嘻皮笑脸地说:「不要紧。我的大美人。一会就好了,不热在
你身上粘不住。」

  他说完,用彩带穿过乳头环,从蛋糕上拉过,系在下身阴核的环上,起加固
蛋糕作用。又在上面加了一层蛋糕,然后用各种彩色奶油在蛋糕上做花,还用奶
油把我乳房做成二朵艳丽牡丹花,最后总算完工。

  我这才明白,他们请我来,是用我来制生日蛋糕的。接下来面包房又把我交
给另一拨人,他们将我推进一个大宴会厅。在蛋糕上插上五根蜡烛,在我阴部固
定一大束鲜花,又在我颈部围上一圈鲜花。将床面与床架分离,把我连床面放在
中间一张圆桌上,用一大块红绸布把我整个盖起来。

  现在除了红色,我什么也看不见,一动也不能动地躺在那里。长时间保持这
种姿态,身上骨骨节节都痛,反绑的双手几乎失去知觉,全身僵硬。但我耳朵还
是很灵,周围走动地人越来越多,人们互相向候,交谈。听出来,有很多人从远
道而来,给宋六爷来做五十大寿的。

  虽然人很多,但谈话声音很克制,体现到对主人的敬畏。突然有人宣布说:
「宋爷到,大家安静!」

  顿时大厅鸦雀无声,一群人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当脚步声在我头后面停下来
时,一个低沉地男中音声音在我脑后说:「女士们。先生们。欢迎光临寒舍,宋
某非常欢迎,十分感谢。」

  下面的人七嘴八舌地祝贺。

  「恭祝六爷五十大寿!」

  「六爷寿比南山,健康长寿。」

  「……」

  听到这些南腔北调,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祝寿声,我才真正体会到落凤坪
老大的影响力和势力,也许他就是周洁苦苦追寻的目标。

  「大家请安静!」一个人高声喊叫说:「现在为宋爷点然寿烛!」

  遮盖我的红绸布缓缓掀开,强光刺得我暂时睁不开眼。但我听到几乎同时从
众人口中发出的同一种惊叹的声音。

  「啊……」

  宋六爷自鸣得意对来宾说:

  「没见过吧!我还告诉大家,这人体生日蛋糕的模特,是大名鼎鼎的当红明
星洪玫瑰。漂亮吧!」

  「唉呀!太漂亮了。宋爷真不是凡人,这种蛋糕真是匪夷所思。」

  「宋爷有本事,能把这样当红的女明星请来做生日蛋糕,真是神通广大。」

  「这种美丽的生日蛋糕,也只有你六爷能做出来。佩服!」

  「……」

  听见这些对话,我有一种被出卖的感觉。这样把我剥得光光地,束縛得丝毫
不能动弹地展示在这样多的佰生人面前,不仅是肉体痛苦,而且是心灵上被侮辱
的痛感。如果我事先知道,打死我也不干。但在这种环境下,我若稍有不慎,坏
了这宋爷五十大寿,那后果不堪设想。

  一个白净的胖子,从外表看也不过四十出头,戴看一幅金丝眼镜文质彬彬的
人走到我身边,旁过有人介绍说:「洪小姐。这是今晚主人宋六爷。」

  我只能斜看他一眼,宋六爷高兴地将头伸到我脸上,吻了我的嘴唇和眼皮,
说:「洪小姐。好!希望你今晚过得快乐。」

  我无法躲避他的吻,只好屏住气,闭上眼由他去。但心里恨死了,这样作弄
我,还能快乐吗。

  很快有人点燃了蛋糕上的五支蜡烛,大厅灯全关了,只有烛光在闪烁。祝贺
生日的乐声响起,周围的人齐声唱起《祝你生日快乐》这首歌。唱了五遍,大厅
灯全亮了,邓六爷笑哈哈地一口气将蜡烛都吹灭。上来两个身着大红旗袍的年青
女子,仔细将蛋糕上残余蜡烛清除,邓六爷用一柄长刀在蛋糕上象征性地切了几
下,然后用刀和叉给来宾分发分,到一半,他就离开了,由客人自取。

  这时有些轻薄的客人在取蛋糕时,故意用刀叉在我那些敏感的阴部,乳头上
乱捣乱戳,弄得我又痛又痒。

  当身上的蛋糕和垫的胶状果仁取完后,上来几个淫秽男人,用舌头在我身上
添起来,甚至用牙咬我的乳头和阴唇,我给作弄得即羞辱难当又欲火烧心,情绪
亢进,但动也不能动,只能呻吟不止。

  好不容易等客人散去,佣人们收拾房间,用红绸布把狼狈不堪的我盖上抬下
来,重放到车上推走。

     ***    ***    ***    ***

  到了夜里,还是那两个女医生把我解开,弄了碗糖稀饭给我吃了。我重新洗
了澡,上床睡了。由于这次心身受到极大冲击,夜里恶夢不断,很早就惊醒了。
借着晨光,看看自胳肢上给铁链勒出链状印痕,恨死了这个宋老六,恨不得吃了
他。就这样,我园睁双眼,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挨着时光。

  突然门开了,那两个护士又来了,拿来了我到这里穿的衣服和鞋袜对我说:
「洪小姐。请更衣,老板要见你。」

  我起床穿上己洗干净的无袖旗袍和鞋袜,她们用手铐将我双手铐在前面,用
黑布套罩了我的头,将我架着去见宋老六。

  当她们拿掉头套解开我双手时,己到了宋老六面前。他站在一张巨大的办公
卓面前,笑眯眯地看着我。《凤鸣寨》的吴总毕恭毕敬地站在他旁边。

  宋老六走到我身边,握了握我的手说:「洪小姐。你的表演令我的客人大开
眼界,你的美丽为我的五十岁生日增辉添彩,令我非常开心,希有空来我这里做
客。吴总今天回去,我也不留你了,送一件小礼品,权充报酬,希望你喜欢。请
你转过身,把手放在后面。」

  我转过身,他拿起我的左手,只听见很轻「卡嚓」一声,他将一个金属环套
在我手腕上。这环比一般钢环沉。接着又在右手腕上套上一只。

  我想拿到前面看看是什么东西,那知双手给连在一起,我吃了一惊,送我一
副手铐当礼品作报酬,这是那行的规矩。

  谁知吴总看见,赶忙对宋老六说:「宋爷。你送这样贵重礼物,洪小姐受之
不起。」

  「嘿!吴老板怎能这样说。洪小姐这种大明星,能屈尊到我这山里来,为我
做寿添兴,己很看得起我这山野村夫。这点东西算什么,不要客气了。」

  听他们这样说,这江湖上的礼数要做,我只好转过身,对宋老六鞠躬,谢谢
他给我的礼品。宋老六拿着两把串在丝线上的两把金晃晃的小钥匙,挂在我脖子
上,叮囑我要收好。我与吴总告辞了宋老六,顺来的路回落凤坪。


                     第一百四十六章 山神要娶亲

  吴总离开宋老六后,突然有一个人来找他,看找他的人有点来头,他说他今
天走不了,叫我先走。我刚想请他给我开铐,来找他的人匆匆把他给拉走了。周
围再也看不见一个人,我只好一人上路。同去的时候不一样,回来时双手反铐在
背后,翻山更吃力了,等赶到夜总会,人再也支持不住。当大堂经理把我送回房
间,取掉进门时套的头罩,关进铁笼后,我立刻躺下很快睡了。

  一阵刺痛从肩关节传导到全身,反剪双手睡觉,再困也睡不踏实。我再也不
敢睡了,坐了起来。

  周洁其实早己回房了,演出一般是夜里,白天都在房间休息。她看我醒来,
忙扑到铁笼外,说:「唉呀!你终于醒了,看你疲惫不堪的样子,我不忍心叫醒
你。我都急死了,发现什么了吗?」

  「嘘!在这里什么都不能说,这里一定有监控什么的,以后再说。把我脖子
上钥匙取下来,把我手铐打开,我难受死了。」

  周洁取下我的手铐,拿在手上。奇怪的说:「这铐环这样细,为什么还这样
重。难道是黄金制造的?」

  周洁的话突然提醒了我。宋老六那样郑重,吴总那种受宠若惊的样子,都说
这次报酬丰厚,那肯定是金手铐了。但我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那当然罗,
这是这次出台的全部报酬。」

  周洁又仔细地看了看,又用牙咬了咬说:「是黄金,但不是赤金,是十八k
金。这种金硬度好,纯的赤金太软,造不了刑具。这最少也有200克,虽没有
赤金那样值钱,但也价值不非,这老板真有钱,出手这样大方。」

  「虽挣了钱,我的苦可吃大了。来回翻山越岭不说,给束縛在床上整整有十
多小时,动也不能动,现在全身上下骨骨节节,每块肌肉都酸溜溜的痛,没有三
五天休息是康复不了的。」

  正当我与周洁在谈心时,大堂小三子来安排今晚演出。我以太累,回绝了,
连周洁我也不让去。

  小三子很生气,当时与吴总通了电活。吴总讲等他回来处理,小三子灰头灰
面走了。

     ***    ***    ***    ***

  第二天下午,小三子带他那一群凶神恶煞的手下不由分说将我与周洁绳捆索
绑,带到吴总办公室,让我们跪在那里。小三子恶狠狠的指着我说:「洪玫瑰。
你不要摆明星架子,在落凤坪这一亩三分地上,还伦不上你摆谱。你竞敢违约不
演,不想好了。吴总叫我把你带到他办公室,等会与你算账。」

  小三子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气势汹汹站在房门口,等吴总来收拾我。周洁
跪在我身边,有些发抖,被绳索紧缚的身子不安地扭来扭去,她没见过这阵势,
非常紧张。

  我心中有数,在误乐场,这种狗腿子式的二管家,对我们这种人物是无权处
分的。他在报复我们轻视他,我见得多了。我轻轻安慰周洁,叫她不要害怕,一
切由我来应付。反正合同再过五天就到期了。

  过了十多分钟,吴总匆匆走进来。看见我们五花大绑跪在那儿,故作惊讶地
说:「怎么这样?谁这样对待她们的。」

  边说边走边走过来,把我们扶起来。小三子赶快过来解释说:「吴老板。她
们昨天摆演,我是在按公司规定处罚。你今天要见她们,所以我就带到这儿由你
处理。」

  吴总一听,立刻板起了脸孔,对小三子大声喝叱,吓得小三子脸都变白了。
他指着小三子说:「昨天事我知道,不是叫你等我回来再说吗。你也不看对象,
洪小姐是什么样的人,你能拿公司规矩往她身上套,自作主张,乱弹琴。还不快
松绑,向她赔礼道歉。」

  这年青的大堂经理,是三陪小姐的凶神。见吴总发火了,迫不得已涨红着脸
向我道歉,要上来为我松绑。

  我知道他们在演戏,这姓吴的肯定有什么花招,还是赶快抽身离开为好。就
扭动身子,不要小三子解绳子。对吴总说:「我们拒演,理应受到处罚。就这样
绑着吧,若没有什么事,送我们回房间,按公司规定,绑多长时间,就绑多少时
间,该怎样处罚,照办。我们不敢坏了规矩。」

  说完我就住门外走,周洁赶快跟上来。吴总立刻走到门口,拦住我们,说:
「按规矩就按规矩办,不解开。你们即来了,坐坐总可以吧。」

  他硬拉着我,推到沙发上坐下来。小三子将周洁也拉回来了。我们双手被反
绑,用不上劲,拗不过,只有坐下后。

  我决定先发制人,慢条斯理地对吴总说:「吴总。你是讲道理的人。我们昨
天拒演是不对,违反合约,但是,你们违约在先,我是不出台的,你违约逼我出
台。出台演的内容你亲眼所见,也是合约中规定我不演的。

  这次出台,我心身受到很大伤害,回来休息恢复一下,也是情理之中。考虑
到借贵方宝地避亂讨生活,我不追字究你们,而你们反过来处罚我,吴总,你总
要讲道理吧……」

  吴总自知理亏,手一摆,截斷了我的话头说:「洪小姐。过去的事不提了,
这次是小三自作主张,我向你赔不是了。」

  他边说还真站起来,向我深深鞠了一个躬:我见他这样,也挣扎起来还了个
礼。周洁见我们这样,忍不住笑了。

  吴总重又坐下来,笑眯眯地说:「洪小姐。我还有一事要求你,希望你不要
拒决。」

  我就料到这后面有文章。俗语,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无论如何,超过合约期
就不能同意。于是我就回答说:「吴总。只要在合约期内,什么都好商量。」

  「痛快。洪小姐果是江湖中人。是这样的,前天我俩离开宋六爷后,不是有
一个人把我拉走了,那是我们镇上的治安主任。其实他是我们这里最有实权的官
员,每到尾数是双年的山神生日,我们这里都要举办一次给山神娶媳妇的活动,
以求山神对落凤坪的保佑。

  今年逢双年,再加上今年总有恶人来这山里找麻烦,所以镇里准备今年隆重
举办这次山神娶亲话动,以求山神驱赶走这些恶魔,保佑这里平安。」

  我一听哈哈大笑,想不到这里的人也同神仙寨的人一样迷信,这难道是大山
里人的通病。我开玩笑的对吴总说:「你们给山神娶亲与我们何于,难道你们还
想把我嫁给山神?」

  吴总听了,把手在腿上一拍,高兴地大声说:「洪小姐,真给你说着了。你
真聪明,一点就通,不要我转弯抹角。这么说,你同意做本次山神的新娘了。唉
呀!真是太好了。」

  「不。不,我没那个意思。」我看吴总手舞足蹈的样子,就慌了手脚,语无
伦次,连忙说:「吴总。唉呀,怎么说呢,你误解了,我怎么会嫁给山神呢?太
荒唐,你想也不用想。按合约,你只能管我五天了,五天后我与你们毫不相干,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吴总皮笑肉不笑的说:

  「你说得对极了,合约还有五天,就在五天内我要把你嫁给山神。」

  我气得一下站起来,眼睛狠狠瞪着他,对他嚷着说:「姓吴的,你敢!我在
这里是卖艺不卖身的,难道你不怕犯法。」

  吴总把我按坐下来,依然笑嘻嘻地说:「不要发火!有事好商量嘛。又不是
真到山神庙去守一辈子,这不是做过程序,有个意思而己。只要你到了山神庙,
与山神成了亲,你爱怎样就怎样,谁还去管你。」

  我也不知他们到底按什么心,坚决地不松口。仍对他说:「那也不行,我不
能当山神新娘。」

  吴总仍低声下气地与我商量,对我诉苦说:「洪小姐。实在是没办法的事,
过去这事很好办,到山外那些民间剧团里,找一个漂亮的花旦演员或山外的漂亮
小姐,多给点报酬就行了。

  你刚来时也知道,最近镇里一律不允许接待山外的陌生人,若不是你大名鼎
鼎,也不会收留你的。本地姑娘漂亮的少,新娘的事一直落实不了。那天治安主
任找到我,说大家一致公认你是最佳人选。今年由你作新娘,山神一定满意。我
也知道你不愿,但没法,今年选新娘的事就落在我身上了,你得帮帮我。」

  我斩钉截铁地说:「那也不行。」

  吴总无可奈何地说:「我劝你还是回去想想吧!从今天起,我不要求你演出
了。小三子,送她们回去。」

  回到房间,他们给我们松了绑,但给我上了脚镣,锁进铁笼。周洁抓着铁笼
栅栏,焦急地对我说:「怎么办?我们想办法逃吧!」

  我对她苦笑着说:「怎么逃?你没发现我们住的房间是一间石牢。你看周围
一点声音也没有,若是房间,隔壁总有一点响动,何况是吵吵嚷嚷的夜总会。这
夜总会是依石壁做的,我们这房子肯定是往石壁里炸的洞改成的。

  我们做这种表演经常发生演员偷跑的事,我过去就偷跑过。主要是这表演太
辛苦,有时对客人无止境的要求力不从心,所以经办方在签约后常限制我们行动
自由。这次他们对我始终有戒心,怕我中途偷偷离开毁约,常把我单独锁在铁笼
里,今天又加了镣,逃是没希望的。」

  「那怎么办?」

  「先是与他们讲道理,争取合同到期能顺利离开。万一我被他们拖住,走不
掉,你先走,不要误了大事,我会想法脱身的。你靠近点,我有话对你说。」


                   第一百四十七章 山神的新娘

  周洁将头靠在铁笼上,我将嘴贴着她耳朵,将到宋老六那儿发现的一切很详
细地告诉她。这样告之她,监听没备也没有。

  第二天一早,大堂总管小三子就来了。很客气地对我告诉我,吴总还想请我
一人谈谈。我知道姓吴的还会纠缠,就对周洁说:「你不要管我,该怎么办就怎
么办,切记,切记。我去了。」

  周洁想去,给他拦住了。他打开铁笼,开了脚镣,我仍穿那件紫红无袖薄短
旗袍,赤脚穿双高跟凉鞋跟他出去了。周洁在分手时,叫我一定要泠静,理智。
我笑着点点头走了。

  当我走出房间时,发现门外站着我第一次来这,见到的那个穿黑皮旗袍高个
女人。

  小三子锁上石牢门后对笑着我说:「洪小姐。你还要受点委曲,束縛一下,
老规矩,没有办法。」

  我打趣地说道:「今天三爷怎变得这样客气了,与昨天杀气腾腾样子判若两
人。既然是规矩,请便吧。」几句话抢白得小三子很尴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我心里好得意,就把双手放在背后交叉,让他上绑。谁知,那女人一把抓住
我,将麻绳往我背上一搭,抹肩,缠臂,勒颈,吊腕,麻利地把我绑得昂首,挺
胸,收腹。这女人是捆绑高手,绳子一道紧一道,勒得我只能一小口,一小口喘
着气,捆得太紧了。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做,不就是去见吴总谈判嘛,绑这样紧干嘛,给我下
马威?我实在有些吃不消,胳膊同断了一样,我非常不高兴地对那女人说:「你
松一点行不行,绑死囚呀!快把我松一下,这样我受不了,我……」

  那女人泠笑一声,拿出一个巨大的阳具式橡皮塞口球,一下插进我口中,塞
满整个口腔,深入到咽喉,把我剩下的话一下堵回去了。

  她又拿出一段细麻绳,在我腰上打了个匝,余绳再穿过下身,使尽一勒,一
段粗糙的麻绳一下没入阴道,强烈刺激造成的痉挛,使我浑身发软,力气消失干
干净净,一下瘫倒在地上。

  他们又拿出黑头套,将我的罩上,不由分说的,架起来就走。这种反常的行
动,使我心里发怵,预感事情不好。

  他们拖着我并没去见吴总,而是直接拖进一部汽车里运走了。

  走了十来分钟,又将我拉下来,送到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放在地板上。

  「汪主任。人送来了。」小三子在说活「好,太好了,老吴果真讲话兑现,
他办事有功,大家心中有数。」

  听声音像是在宋老六那儿喊走吴总的人,难道他就是那个治安主任。一阵脚
步声逐浙远去,他们都走了丢下我一人,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我得爬起来,我先翻过身,伏在地上,绳子绑得紧,用不上力,翻了几次才
翻过来。然后收腹缩腿,总算跪起来。然后站起来,刚想伸直身子,那阴道的麻
绳被牵动,身子一软,又蹲下来。不过粗糙绳索触动阴核上的环,扯动敏感的阴
核,又磨擦了阴道,一阵电击般的快感传遍全身,人变得酥软,兴奋,久久不能
平息,这时倒不感到紧缚的难受。

  这时,有人进来了走到我身边,拿掉我的头套。我抬头一看,是两个中年妇
女,面目很慈善。其中一个对我说:「姑娘。我们是来给你梳洗打扮的,我一会
儿把绳解开,希望你做做好事,不要为难我们,让我们把你妆扮好。行吗?」

  我别无选择,只好点点头。心想,在别人控制下,反杭是无用的,可能会招
来更大报复。先顺着,以后再想法逃走。这姓吴的不经我同意,强行把我绑到这
儿充当山神新娘,太可恨了。

  她俩把我扶站起来,我不敢直腰,弯腰站在那里。她俩一个取我的塞口球,
一个在背后解绳子。

  当我的塞口球取出后,我干呕了一阵,清了清嗓子对她们说:「大婶。快把
我下身绳松开,太难受了。」

  「唉呀!这些人怎么这样缺德,女人这地方能绑的。哟!姑娘。你这儿怎么
挂这么多环,这多难为情,谁干的,真是遭踏人。」

  我给她一席话说得无地自容,这阴环真害苦了我,谁都会认为我是一个淫贱
的倡妇。想到这里,我有点恨周洁。本来到落凤坪来之前,她体谅我这阴环给我
带来不便,请人帮我取下来。那知刚把阴核那只环取下,她又反悔,说带这东西
更符合我们所扮的角色,结果在阴核那儿换了只更粗,更大,更沉的金属环,弄
得我经常淫火烧身。若能回去,一定要把它们都除掉。

  另一个妇女说:「刘婶。这绳怎么这样紧啊,我手指头抠痛了,一个结也解
不开。」

  刘婶解开我下身的绳子,去帮她,但也解不开。她气恼地说:「对一个姑娘
家,犯得着绑得这样紧吗,绳子全勒进肉里去了,捆死囚也不过如此,怎么解得
开。亏得这姑娘受得住,我去拿剪刀绞开,姑娘你先忍着点。」

  我听了心里好舒服,她哪知道我是受过专门训练,就是吃这碗饭的:像这种
五花大绑,对我是家常便饭,换个人肯定弄残疾了。

  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她俩总算把绳子解开,然后把我放在充满花香味的水
中,先浸泡一个多小时,再从头到脚仔细把我洗干净,然后扶我到靠椅上。从严
厉的紧缚状态到轻松躺在这儿,人感到非常舒服,正想好好休息一会儿。她俩又
带来一个护士,上来就打了一针,打完后人变得迷迷糊糊,接着她又拿来一大瓶
乳白色输液给我输液,输着输着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人追赶,一下抓住我的头发,我怎么也挣不掉,头变得
好沉重。

  我一会儿清醒,一会儿又感到昏沉沉的,慢慢醒过来,眼睁开,才知道在做
梦。同时发现头顶罩在一床红色帐子,我坐在红地毯上,靠在一床红色被子上。

  我在哪儿,这是什么地方?心里一惊,人更清醒了。赶快坐起来,发现头很
沉,原来是头上戴着一件东西,许多银光闪闪的成串珠子从上面挂下来:双手被
反剪吊在背后动不了。

  身上穿着描花绣朵,编织着金丝银线的古妆红色霞帔和礼服,成串珍珠项链
挂在脖子上。身上交织着手指粗红色丝绳,横七竖八地勒在脖子,抹在胸部,缠
在胳膊上:下半身穿的是大红绣花百折裙,露出一双穿着红色绣花鞋的双脚。一
条红色丝绳把两只脚腕牢牢绑在一起,凭感觉大腿和小腿也捆着。

  住前看,刘婶坐在一张靠椅上打瞌睡,这是怎么回事?

  我立即大声喊道:「刘婶!刘婶!」

  刘婶猛的醒过来,看我坐在那儿,高兴地说:「你醒了,他们计算真准,说
给你打了安眠针,下午四点一定醒。姑娘,你怪可怜的,他们怕你不配合给你化
妆,换新娘喜服,给你打了安眠针。你睡着了,不知道我们给你化妆换衣一直从
上午忙到下午,把你最后用丝绳绑牢实,己到下午二点半了。现在己快到四点,
刚打盹你就醒了。」

  「你们把我怎么样了,我头上好沉,什么东西压得好难受。」

  「那是凤冠,我们在你头上插了很多首饰,珠花,再加上凤冠,有好几斤,
当然沉呢。看你现在凤冠霞帔,金丝银线的大红喜祀袍,浓妆艳抹的样子,与你
来时判若两人,多美丽。经我手上打扮的新娘也有好几十人了,像你这样艳丽光
彩照人还没有,难怪他们要挑选你做新娘。」

  「你把我打扮成新娘了,谁的新娘?」

  「山神的新娘呀,你还不知道?五点钟就要把你嫁过去了。」

  我这才从麻醉中彻底清醒,这是可恶的吴总把我绑来的,这怎么办。这山神
娶亲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要强迫我守着那泥菩薩过一辈子?或许同神仙寨河神
娶亲一样,把新娘弄死。

  我有些恐懼了,想挣扎逃跑,但手脚都绑得很紧,动不了。忍不住泪水都流
下来,带着哭腔问她说:「刘婶。你们这里山神娶亲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把新娘
弄死,我好怕呀。」

  刘婶见我这样,也紧张地四下张望一番,然后走过来,跪到我身边,用手帕
帮我擦干脸上泪水,整理好我挣扎弄邹的喜服。在我耳边悄悄说:「姑娘莫怕,
不是那回事。本来这山神娶亲是我们山里人一种自娱自乐活动。

  我年青时,这新娘是挑那些年青貌美的男人,按古装戏花旦装扮作新娘。不
像你这样,用红丝绳五花大绑。但也没有像你身上用这么漂亮,贵重的首饰和服
饰装扮。山神娶亲时,镇里人先唱三天大戏,再用花桥把新娘抬到离村十多里半
山腰的山神庙里,镇里人敲锣打鼓,热热闹闹送新娘上山,放在神像后一间小房
间里。

  各村各寨的山里人在山神庙,上香祈禱,求山神保佑一镇平安,同时也就此
时将山神庙修缮一新,天黑前新娘卸妝,和大家一块回家。后来有人提议由请来
唱戏剧团女演员来扮新娘,镇里人额外给扮新娘的人丰厚报酬,从那时起或是请
山外剧团女戏子,或是请山外到镇里来的三陪小姐扮山神新娘。

  有一年,来演出的剧团有一个漂亮女戏子,同你一样死都不意作山神新娘,
因为她本人快要做新娘了,尽管是山神的新娘是假的,但她认为不吉利,好女不
能嫁二夫。

  戏班主也是她父亲,贪图那笔丰厚报酬,怕被镇上夜总会一些跃跃欲试小姐
抢去做新娘,硬把女儿绳捆索绑送上山。镇里好事者感到这样更刺激,更好玩,
如是以后扮新娘的都用红丝绳五花大绑,变成妆扮山神新娘固定程序,同你现在
一样。」


                   第一百四十八章  洞房

  刘婶说到这儿,欲言又止。我看她好像话没说完,我就恳求她说:「刘婶。
看你样子,好像话没说完。求求你了,都告诉我吧我,不会忘记你的关照。你也
可怜可怜我,我是给绑来的,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事,我心里也有个准备,我
这里向你磕头了。」

  我将绑得直挺挺的双腿,努力弯曲到屁股下,尽力挺起身,跪起来,将面转
向她,弯下腰去嗑头。但因为双手高吊在背后,头上又顶着沉重首饰,控制不了
重心,一下歪倒跌在地上。

  刘婶赶快把我拉起来,扶我坐好。又跑到外面看了看,才放心回到我身边轻
轻说:「我也怕呀,姑娘。我说的事叫他们知道了,也难有活路。自从镇里搞招
商开发,山外一群有钱人到这山里办烟厂,这山神娶亲就变了味。

  首先这事由镇里和那些有钱老板包办了,办得更火,花得钱更多:那山神庙
修得金壁辉蝗,到山神庙全修成石板路,就是你身上这些服饰也贵得很那:新娘
更是百里挑一的漂亮姑娘扮,一次新娘报酬有上万。

  本来这都是好事,但后来这些有钱人又想出新花招,那个做烟生意大老板宋
老六说山神托梦给他,新娘当天不准回家,要在山神洞房里住三天,不吃不喝,
以示山里人诚心。」

  「那三天不吃不喝,新娘不饿坏了?」

  「饿不坏。你刚洗完澡时,给你吊了营养液,后来你睡着时,又吊了三瓶,
保证你三天身体所需营养,精神也好,就是人没力气。」

  「那新娘三天住在洞房里有没有人陪?」

  「没人陪。按传统,山神娶亲后三天内任何人不允许上山,以免搅了山神好
事。」

  「那新娘一人在山上不害怕?」

  「当然害怕,而且新娘在洞房里还是绳捆索绑的,在这深山古庙里能叫人不
担心。」

  「难怪要把我绑来做新娘,寻常姑娘家那个敢在山人孤单单住三天,而且手
脚还被束縛着。」

  「那倒不一定,如今这世道,只要钱多就有人干。每次只要那个姑娘答应扮
新娘,镇上马上先给一大笔钱。而且二年才一次,每次好多人争呢:如果姑娘不
漂亮,肯定争不上。不过这么多年来,你是最靓的一个。当然也有骗子,把钱拿
到手,人偷偷跑了。」

  「那把她找回来,狠狠惩罚!」

  「这些外地的戏子和小姐跑了,到那里去找?这一般都是周密策划好的,现
在人是何等聪明。所以后来,那个姑娘选中,取了钱,镇里一般安排夜总会的人
来把她带走,关在一个秘密地方,然后送到我们这里来,送来时同你来一样被捆
绑着。但捆得最紧最严实又是你了。

  这些姑娘从出娘胎都没有被绑过,给这样长时间绑着一下感到吃不消,所以
临上桥又不想扮新娘了,又哭又闹。我们就打安眠针来制服她,乘她昏迷时化妆
换衣,用红丝绳绑结实。后来成了惯例,化妆换衣前打一针万事大吉。」

  「那新娘的家人放心新娘一人在山上?」

  「这些新娘都是外地人,没有亲人在。但开始都很正常,第四天新娘的友人
上山,打开上了锁的洞房,新娘都安然无恙。大家解开新娘身上红丝绳,带衣服
换下新娘全套服饰,这些服饰全归新娘。所以你今天穿戴的全是崭新的,今年新
制的。」

  刘婶用眼再扫了一下周围,并停下讲活,又听了听周围动静。我看她慎重小
心的样子,忍不住说:「刘婶。你讲得这些事大家肯定都知道,你害怕什么?」

  我一个姿勢坐久了,身上发麻,想变化一下坐的姿勢。在动的时候,发现刘
婶她们绑人的技术也很高明,无论你怎样动,绑在你身上的任何一段丝绳都紧紧
缠在你身上,不会松动。虽紧人并不感到勒得太难受。因为这样绑新娘子,紧,
好看,但不伤人。

  我稍活动一下后,对刘婶说:「在山神庙三天,新娘归来时没说什么?」

  「那倒没有。」刘婶看了看我,最后贴近到我脸旁,紧张用小得几乎听不见
的声音说:「姑娘。实话对你说吧,最近两个新娘就没下山。」

  我听了紧张得气都出不出来,结结巴巴地说:「什,什么,她们为,为什么
没下山,死了吗?」

  「这两个新娘是百里挑一的美女,一个是戏子,一个是小姐,都是外地的。
是死是活谁也不知道。」

  「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没有调查一下。这是两个大活人,生要见人死要见
尸呀?」

  「问题就在这里。新娘是镇里人送进洞房。那洞房是山神像后一间小房间,
是庙后的一个天然溶洞改造的,只有一个门,里面墙体全是石壁。除了门,没有
进出的地方。新娘送进去后,用一把大铁锁在外面锁好。钥匙有二把,一边在镇
保险柜里,另一把在新娘好友手中。但第四天上山打开门一看,新娘失踪了,你
看奇怪不?」

  「是不是新娘自己想法逃出来了。」

  「不可能的。姑娘,你现在试试看,我放一把剪刀在你面前,你能否把绳解
开。我绑的新娘可以自豪地说,她本事再大也不行,无法自己解开绑绳。」

  我决定试一下,她起来到外面拿了一把剪刀,放在我面前,我侧卧在地上,
用手去抓,这才发现我五个手指都被细丝绳缠在一起,一只小棍都拿不住,不要
说剪刀了。手脚都被紧紧绑住,怎么挣都松动不了丝毫。除了身躯可以扭动外,
一步都走不了。

  刘婶把我扶起来,重新坐好把我的头饰衣服重新整理好,又把绳子紧了紧,
把可能松了的绳头又重打了绳结。笑嘻嘻地说:「姑娘。相信了吧!凭新娘自己
是逃不掉。二年后,我们再送新娘,在门上做了很多暗记,只要门一动,我们就
知道。

  哪知,第二次新娘又没了,这下大家有些害怕了。更多人相信是山神显灵作
法,弄走新娘。所以这山神庙香火更旺盛了。但谁也不敢来扮新娘。所以你告诉
我是他们强迫你,我很相信,因为你不情愿,为防止意外,我也把你绑得紧,你
不难受吧。」

  「是紧点,还受得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刘婶又回到她的椅子上坐下来,叹了口气说:「姑娘,这是命啦!你现在后
悔也来不及了,马上时间到了。你听,镇上己响起鞭炮声,送亲的队伍己要出发
了,你马上要上桥了。可惜你这美人,自古红颜薄命啦,你好自为之吧!」

  我听了心里好难受,忍不住又哭起来,拼命挣扎。刘婶赶快跑到我身边,抓
住我厉声说:「姑娘。不要为难我,你把喜服弄邹了,他们会责怪我。你这样对
你没有好处。」

  这时来了四个身材高大,打扮得花枝招展喜娘。她们把我架着拎起来,双脚
不沾地送出去,塞进花桥。

  一路上吹吹打打,鼓乐喧天,鞭炮轰鸣。我在桥内,喜娘把我反吊在互桥顶
上,一路上摇摇晃晃,弄得我头昏眼花。

  出了桥,外面人山人海,吵吵嚷嚷,好多保安拦住围观我的人,隔出一条通
道,把我送进山神庙,跪在山神像前供桌上,两个喜娘扶着我,举办成婚仪式,
接受镇里头面人物祝贺。那时候我同一个没有灵魂的傀儡,任受他们摆布。

  仪式结束后,盖上红色盖头巾,送入那间洞房里,关上门,落上锁,把我一
人丢在里面,坐在喜床上。大家离去。

  当关门声音传来时,房里光线很快变暗了。落锁后,勉強听到锁碰撞门的声
音,可能这门很厚,外面的喧哗声一点也听不见了。

  我心里害怕极了,一动也不敢动地坐在床上。周围静得可怕,连我的呼吸声
都听得清清楚楚。慢慢心定下来,仔细想想目前处境,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斃。

  我先活动下手臂,绑得很紧,一点活动的余地也没有:手上五指也给丝绳绑
得伸不开,屈在手心上:活动了腿,两只腿就同连在一起一样,勉強能弯曲。真
如刘婶所言,自己解开是不可能的。

  由于胸前颈部也勒着丝绳,低头都困难。因此我想把头盖巾抛掉,但头盖巾
挂在凤冠上,不易抛掉。但这盖着,什么都看不见,要想法除去。抛了几次没除
掉后,我想头盖巾四周墜着沉惦惦的花边和珠子,将头倒着,用花边坠的重力可
以除掉盖头巾。

  于是我将脚提上床,卧倒,将头部移出床外,把头往地面移动,并不断摇动
头。果然盖头巾被下沉的边坠从头上掀掉,我又收腹重新坐在床上。

  我终于可以看见了,这洞房很小,只十多平方。放了一张床,头顶是一盏带
红罩的顶灯,床的右侧面是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有面大镜子。床的斜对面是大
门。我将双脚先移下床,再站起来,一步一步跳到梳妆台前。

  在柔和的灯光下,梳妆台镜子里出现一个浓妆艳抹的古妆美女,凤冠霞帔,
满头首饰闪闪发亮,五彩绢花映衬桃花般脸蛋,一只凤头钗斜插在头上,凤嘴上
含着几串珍珠,吊在额头微微晃动着:金丝银线绣织的霞帔上,四圈珍珠项链在
上面围成一道道半园:描红画绿的大红喜袍,罩在大红百折裙上:一双并在一起
的红绣花鞋,在裙角露出来。

  这美女双手反剪,从肩头抹下双股红丝绳,压在霞帔上,没入腋下:胳膊的
红色袖子上,缠着双股三道红丝绳:颈子的衣领上,扣着双股丝绳,将女人勒得
头高高昂起。

  这镜子里是我吗?山神的新娘。看得我自己都也有些发呆,真有沉鱼落雁之
貌,闭花羞月之美。唉!我还有心思想这个,再美有什么用,还不知山神对我显
灵不。

  我四处张望,突然发现梳妆台上有一瓶满满的矿泉水,里面插了一根吸管。
看到它,嗓子有些干,我一天滴水未进。这可能是喜娘送我进来时,为我准备的
吧。就跳到它跟前,弯下腰去吸食。第一口感到很甘甜,喝了几口,觉得有点怪
味,但也顾不上了,接着几乎把它喝完。

  双腿被绑在一起站的时间长了有些累,我转过身又跳回到床前坐下。不知怎
么回事,喝了水,跳了几次,人感到有些热,甚至有点汗。我又无法把这厚重的
凤冠霞帔脱掉,就头枕着床上被子侧卧下来,保持安静,睡在床上。

  看到这周围一切,心里非常奇怪,新娘身穿这笨重喜服,手反绑脚紧缚,就
是门不上锁,也逃不走。那么在这密闭的石屋里,新娘怎会消失的呢?难道真有
山神显灵作法,将新娘弄走了?越想到这些,不知怎么回事,心里越烦。身上越
来越燥热,脸上发烫,最要命的是乳头开始痒起来,我双手反绑在后,又无法去
抓。

  我急得没法,将身子伏卧,头后仰,尽量把胸挺起,让乳头在床上磨擦。隔
着衣服,不断止不了,而且更痒。同时,阴核也奇痒起来。对于下身,我更无计
可施。全身更燥热了,淫火烧身,止不住大声呻吟起来。这时我想到那瓶异味矿
泉水肯定有问题,下了春药,但后悔也晚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失踪的山神新娘

  正当我痒得难受,在床上翻滚拼命时,我突然听到房间里有一种卡卡的怪响
声。开始我以为是幻觉,但声音越来越大,我吓得强忍肉体燥痒的剪熬,一动也
不动地听。后来发现声音来自梳妆台旁,我目不转睛注视那个地方。

  一件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凸凹不平墙壁上有桌面大一块缩进去,露出一
个黑洞洞的口子。不大一会儿,从黑洞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从洞中钻出来三个
人,为首的是一个红袄红裤头上插满花,化妆得十今妖艳的中年女人,跟在她后
面的是两个大汉。

  我惊恐地看着他们,难道是山神显灵了。看他们向我走来,我吓得直往床里
缩,大声惊叫看说:「不要过来,你们是什么人?不要过来呀!求求你们,不要
过来。」

  那女人笑眯眯地说:「我们是谁并不重要,我们是来迎亲的。你们俩上去把
她扶下来。」两个大汉上前抓住我,不顾我拼命挣扎,把我抬下来,一边一个架
着站在房中间。

  这时女人在床前把我弄得凌乱的床重新收拾整齐,就同我刚进来时一样。转
过身把我的服饰也理好,把盖头巾重新盖在我头上。一个男人抓住绑在我身后的
红丝绳,另一个抱着我捆在一起的双脚,抬着走了。

  我又急又怕,但也无计可施,由他们把我带走。

  七拐八弯走了不少路,最后把我放下来坐在床上。那女人站在我身边,看守
着我。

  我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他们下面怎样处置我。这下我彻底明白了山神新娘
失踪的秘密。坐下之后,我浑身奇痒难受,又燥又热,皮肤变得很敏感,全身颤
抖。只好扭动着身子,强忍着。

  「新娘子接来了?」一个曾熟悉的声音在说:「你们出去吧,这里没你们事
了。」

  「是宋爷」站在我身边女人讨好地说「都安排好了,放在洞里的矿泉水她全
喝了,你看,她己忍不住了,在不停的抖动,就渴望宋爷你成全她呢。」

  当这女人离开后,一个人走到我身边,轻轻掀掉我的盖头巾。

  我抬头一看惊呆了,这人就是宋老六。难怪女人叫他宋爷。他穿着红色的唐
装,胸前佩帶一朵大红花,头发住后梳得光溜溜的,苍蝇落到上面都要滑倒。原
来山神新娘失踪全是他搞的鬼。他上前一把抱住我,上来吻我。

  我从心底痛恨这个色魔,想挣脱他,但在淫药强烈刺激下,身体不受大脑控
制,整个上身反而迎上去,与他痛吻。他的嘴堵住了我的嘴和鼻,弄得我无法呼
吸,差点窒息。

  一会儿他放开我,开心得哈哈大笑,边脱衣服边说:「大美人,当我第一次
看到你,我就发誓要把你弄到手。这次正好撞上山神娶亲,真是天助我也,也是
我的缘份。」

  他急不可耐脱完衣服。我看那色迷迷的眼神,本能地住旁边让。他冲上来,
揪住我,把我头朝下放到在床上,他一下上了床,骑在我屁股上。

  我本来就被绑得紧,现在动也不能动,我侧过头看见他从床顶横木上扯下根
绳子,系在我背后绳子上,将我的上身吊离床面。然后他从我身上下来,蹲在我
身后,将我上衣掀起,卡到背后紧绑在一起手腕下,脱掉下身百折裙,解开绑在
双腿上绳索。褪下我所有的裤子,露出赤裸裸下身。

  当双腿获得自由后,面临这个色狼,我本能立即将腿收缩,我的脚一下从他
手上挣脱,事发突然,宋老六没料到我会抗挣,我迅速翻过身,凭借从背后反吊
我的绳子,顺势坐了起来,紧缩双腿,尽量往床里退,离开他。

  宋老六见我五花大绑,床顶绳子仍在吊着我,所以无戒心,满口淫言秽语,
在床上赤身裸体向我扑来。我咬着牙,忍着周身又痒又胀,钻心难受,尽力住床
角缩,背上吊着我的绳子给我拉得紧紧的,限制我再也不能退了,我只好将双腿
缩得更紧。

  宋老六到我跟前,直起身子,淫笑着向我抓来,我也顾不了许多,闭上眼用
我最大力气,双脚往他身上蹬去。只听到一声惨叫,咕咚一声,宋老六滚下床。

  我睁开眼,看到他捂着自己下身,「唉哟,唉哟」叫着在地上翻滚着。

  我吓坏了,惊恐万状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
是故意的……」

  「砰」门的一声被撞开,拥进来一群人,他们手忙脚乱地把宋老六扶起来,
找衣服给他穿。有一个黑汉冲到我面前,抓住我胸前衣襟几乎把我提起来。吼叫
着说:「你把老板怎么搞的,你这个贱女人,老子撕了你。」

  事到如今,对这些豺狼有什么好说的,我闭上眼,作了最坏打算。

  送我来的那女人上来说:「我说黑皮,你不要乱来,这女人被反吊着,能把
老板怎么着。可能是不小心滚下床的,赶快安排老板去着医生,不要在这里耽擱
了。」

  那黑汉放下我,招呼大家七手八脚把哼哼叽叽的宋老六抬走了。我知道这下
闯了大祸了,在这魔窑中不死也得扒层皮。

  我忐忑不安地坐在床上,大概药劲过了,浑身软弱无力,又酸又痛。想躺下
来,但背后绳子吊着的叫我下不了床,只有靠在这吊我的绳子上,闭目养神,即
来之,就安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大妹子,大妹子。你醒醒!」

  有人在推着叫我,我睁开眼一看,是两个年青貌美女人在叫。其中有一个高
个穿一件无袖织锦缎长旗袍,另一个稍矮的穿一件吊带裙,看我醒了,其中一个
高个对我说:「大妹子。你真勇敢,把那魔头蹬伤了,这下够他受的。」

  我疑惑地看着她俩,不知她们是谁,在这儿干什么的,不敢与她们多讲话。
她俩看出我的顾虑,那个小个说:「你不要多心,我俩同你一样,都是在山神娶
亲中被骗来,身陷这魔窑的新娘。我叫朱迎春,是二年前来的,原来在歌舞厅做
小姐;她叫白玉兰,是四年前来的。原来是戏团当家花旦。」

  我终于明白了,就无可奈何地对她俩说:「我知道了。落凤坪的人都说是山
神显灵,你俩被山神接走了。我今天才知这是宋老六捣的鬼。」

  「知道有什么用。」大个子忧伤地说:「宋老六把这大山都掏空了,在这里
建了卷烟厂,仓库,办公楼。这大山里地下溶洞四通八达,宋老六用地道把它们
都连通了。现在我们被关在山顶出口处之一的一个很隐蔽的房子里。房子外全是
悬崖绝壁,只有一条秘道通往出去的地方。我在这里关了四年了,除了供宋老六
取乐,整天锁在这里,恐怕我要老死在这,我好想我的家人。」

  小个子迎春瞪了她一眼说:「你总是那样,把事情看死了,我想解脱机会总
是有的。宋老六做的是不正当生意,干的是伤天害理的事。我不信没有人管,这
落凤坪制假烟远近聞名,政府能容忍这些无法无天违法现象,不是不报,是时候
未到。」

  「这儿官商勾接,山高皇帝远,政府鞭长莫及呀!我都失踪四年了,不但无
人问,这位姑娘今年又失踪,这落凤坪当官是干什么的,不很清楚了。唉!过一
天算一天吧。」

  这时,门外传来金属碰撞的清脆响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由下而上,越来越
近。她俩停下说话,都往房门口看去,不一会只见那送走宋老六的女人,带着一
个工人拎着一串金光闪闪的链子走进来。

  她进门就说:「啊呀!你们三个都在呀,多一个人热闹多了。」

  她俩低着头,不啃声,看都又看那女人一眼。

  那女人走到我身边,两手叉腰傲慢地说:「洪小姐。你真福大命大,你把老
板弄成那样,他不恨你,也不整治你,还送你这么多值钱的礼物,你真要知恩图
报,以后要好好服侍老板,将功折过。」

  说完她爬上床,解开吊索,松开绑绳。取下我头上凤冠,首饰;脱去霞佩,
喜服和内衣,让我一丝不挂坐在床上,然后对那工人说:「将宋老板送给洪小姐
的黄金佩饰给她戴上。洪小姐这金器有2500多克,这结婚礼品够贵重吧,今
后就归你了。」

  当工人把金器,在我身上穿戴好后,就同那女人走了。这哪是什么饰品,而
是一幅金制手铐脚镣。当他们离开后,玉兰与迎春仔细看了这副金手铐脚镣。玉
兰叹了一口气说:「是金的。但在这里有什么用,我脚上一副己锁了四年了,一
文不值,还限制自由。」

  迎春不以为然,她伸出藏在衣裙下的脚,上面锁着一副链子此我稍长一模一
样的金脚镣,羡慕地说:「话不能这样说,她这两样加起来几乎比我重一倍多,
我脚上就值十几万啦!若出去,她这几十万够一辈子花了。」

  她们知道我又渴又饿,给我要来一碗糖稀饭吃了,又帮我洗,澡后我就休息
了。第二天她俩给我从房间衣柜里找了一件白色吊带长裙,这样带着脚镣手铐也
不碍穿脱。又帮我随身穿来的新娘全套行头仔细拆叠,存放在一只木箱中。

  三人无事聊聊天,跳跳舞。她们对我介绍外面这二年发生得一切事都有很浓
的兴趣,任何事她俩都要追根刨底。

  早晚时光,我们在四周全是悬崖绝壁的房前小花园里眺望这周围青山翠谷。
其实在这山顶的半山腰就是山神庙,没事时我们最爱观看那里。虽然观着那山神
庙房子小得同小盒,人同蚂蚁一样大,但这是我唯一能看见的人间。


                     第一百五十章  高工的疑虑

  有一天我无意看到右边山头的上空有一只黑色长条状东西挂在天空,我十分
奇怪。玉兰告诉我,这东西在这一带天空中漂来漂去有一个月了,可能是气象氦
气球。

  在这里真是无聊,什么东西都会感兴趣。玉兰认为宋老六可能受伤不轻,连
续一周,未上来找我们寻欢作乐了,这几天真是难得清静。

  但这安静日子没过几天,在我来后第八天夜里,山里传来清脆的枪声把我惊
醒,紧接着传来轰隆隆几声巨响,震得床板都颤抖。我吓得往玉兰房间跑,迎春
也来了,都吓得哆哆嗦嗦。

  第二天我们到小花园往下看,山下有几股烟冒上来,从我们头上掠过,还夹
杂浓厚的烟草味。整个一天没人给我们送饭,玉兰带我们找到出去洞口,但有一
扇铁门关得紧紧的,打不开;电话也打不通,我们不知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山神
庙那边也没人。

  当天晚上我们挤在玉兰床上,惊恐万状地度过不眠之夜。清晨,我突然听到
有人走动的声音,并有人在说话。有一个男人说:「仪表针有一个小时不动了,
应当在这附近。」

  有一个很熟悉的女人声音在大声喊道:「洪玫瑰。你在那里?听见请答应,
洪玫瑰。听见没有?」

  我仔细一听,高兴跳起来。是周洁,她来找我了,我们有救了。

  剩下的事不说也知道后果了。我们被解救后,白玉兰回老家找亲人去了;朱
迎春取下金脚镣后,拆分开换了一大笔钱从良去成家了。

  周洁仍把我接回省城西京市,到《玫瑰之家》休息。在回去路上,周洁把救
我的经过简单扼要给我讲了。

  原来周洁她们用一只环形微型发射器换下了我阴核上的金属环;而在落凤坪
山区上空漂来漂去的氦气球,是接受装置用,来探取我的位置。

  那天小三子把我带走后,她等到中午也未见我回来,就去找吴总。吴总告诉
她,我同意扮山神新娘,并将镇里给的一万元彩金交给了周洁。

  周洁压根儿也不相信,跟着送亲队伍上了山。但她无法接近我,老远看见我
被架进庙里;山神庙及其周围人山人海,将山神庙围得水泄不通。她竭尽全力,
庙门也未挤进;傍晚被值勤人赶下山。

  在下山路上,听老百姓讲前二次新娘都莫名其妙失踪了。虽人们都认为山神
显灵接走了,但她半点也不信,认为我有危险。

  第二天借口找我,向吴总辞工。吴总目的己达到,对周洁也没兴趣,放她走
了。她当天回到西京报社向领导人汇报。报社当时与警察局和烟草专卖部门取得
联系,认为宋老六和他的地下工厂就是他们寻找多年目标。

  当天就控制了宋老六在执法部门内线,调集大批武警到落凤坪,根据我提供
方位,很快找到宋老六地下工厂和仓库,彻底摧毀了这个经营多年假烟生产集散
黑窝点;但于这里地下通道太复杂,宋老六还是跑掉了。

  上空的氦气球接受我身上发射器每隔半小时发出信号,确定了我具体方位的
山头,但在这山头下地宫里就是找不到人。最后,调来一台很灵敏的手持接受装
置,一点点调整我的信号源,发现了一条很隐蔽的通道,炸开封闭的门,花了一
天时间才找到我。

  后来审讯宋老六的手下,才得知他通过山神庙秘密地道,从山神庙逃出,钻
进深山老林才逃脱。总之,这次行动还是很成功的,当然功劳是周洁的,不过她
这次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    ***    ***    ***

  回到西京市,周洁帮我在《玫瑰之家》请了十天假,让我好好休息,恢复疲
惫不堪的身体。我惦記着市内刚收购的药厂,又挂念着高工的工厂,哪有时间休
息,于是先就近到药厂去看看。这里有《玫瑰之家》那些同好照顾,钟先生接受
工作进行的很顺利。技术人员招聘,没备维修调试,富余人员安置,一切井然有
序,只要原料和原材料进厂,马上就能生产到了。

  厂里钟先生告诉我,前二天高工来电,他那边不知出了什么事,要我与钟先
生尽快赶回公司,他有重要的事要向我汇报。我听了有些惶恐不安,不知发生了
什么事,当天就与钟先生赶回龙口总公司。

     ***    ***    ***    ***

  晚上我们三人刚坐下来,高工急不可待地说:「方老板。这厂不能办了,我
可不想做那违法乱记的事。」

  我吃了一惊,忙对高工说:「我们办的工厂并不是国家禁止的,怎么就违法
了?」

  高工摇了摇头说:「工厂并不违法,是招的神仙寨的工人。」

  钟先生奇怪了,忍不住插嘴说:「我说老高呀!招农村人进厂当工人,是国
家提倡的呀。怎么我们招工,就违法了。我是搞法律的,你的话我听不懂。」

  「唉呀!老钟。你不了解情况,就不要胡言乱语。」高工气急败坏地对钟先
生说:「方老板叫我送神仙寨两个青年人去学技术,这两个人不错,心灵手巧,
聪明好学,是非常好的技术苗子。一个月就掌握了基本原理和常规K作技术。我
很高兴。回厂后,这两个人在帮我筹建工厂中帮了我大忙。在工你中,那个叫吴
玉中的小伙子告诉我,他爱人还是个大学毕业生。」

  我听了知道是谁了,是吴三叔的儿子和他的媳妇池芍药。就对高工说:「他
媳妇我认识,是有大学文凭的,很聪明,有能力,也有水平,是个人才。」

  高工叹口气说:「开始我也挺高兴,想不到这大山沟里还有这种人才。在这
儿建厂,有人才,有资源,真是难得。于是我极力动员吴玉中的媳妇来厂协肋我
工作。开始他有些为难,说他父母不同意她出来工作。后来我反复动员,他父母
终于同意,并送她到厂里来。」

  高工喝口水,润了润嗓子接着说:「我记得那天,我正在审查到厂没备安装
图纸。吴玉中兴冲冲到我办公室门口,说他父亲送他媳妇来厂报到。我很高兴,
放下手头工作,请他们进来。

  一个穿着当地小媳妇那种大襟中式上衣,梳着己婚妇女发型,非常漂亮女孩
跟在吴玉中后面进来了。我见到她,当时吃了一惊。这女孩竞被一根麻绳五花大
绑送来的,粗糙的绳索紧缠在女孩翠绿底色红花缎面上衣上,女孩低着头,显得
非常难为情的样子。

  一个老农牵着女孩背后绳头,站在她后面。我长这样大也没遇到这样事,一
时不知如何应对。我只好将吴玉中叫到办公室内,询问是怎么回事。

  他调皮地眨了眨眼告诉我说,这是神仙寨的习俗,媳妇外出就是这样。

  我当时告诉他,这是工厂,这样对待妇女,那怕是自己的媳妇,也是法律不
允许的。」

  钟先生虽然对神仙寨不了解,但他亲眼看见我从那里逃出来时,披枷带锁的
样子。就感叹地说:「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中国之大无奇不有,特别是一些交
通闭塞的深山,几乎还停留在刀耕火种的时代。这样的习俗存在是可能的,这样
的事发生在这种地方,当地妇女己把它看成一种村规或家规,已经习惯了,接受
了。

  从法律上说,民间这种虐刑,只要不危及性命,造成对身体重大伤害,民不
告,官不理。何况当地妇女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高工不必多虑。但工
厂是社会公共场所,是不允许这样做的。但反过来说,她们心甘情愿这样,你也
无法干涉,这里只能用社会道德和廉恥来制约。」

  「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对吴玉中吩咐上班时不能这样。后来这女孩来上班
了,上身穿了件白色中式大襟锦缎上装,下面是黑色丝绸长裙,显得端正大方。

  她是学水利工程的,厂里水循环,临河防洪工程,生产取水工程和生产废水
回收利用工程,她比我在行,一切处理得井然有序,确很能干,帮我分担了一大
块工作。

  她从办公室到工地,从工地到办公室,每天往返多次。我发现一个奇怪事,
她是一个风风火火地急性了,办事效率高;但她走路确是个慢性子,再急的事她
都同散步一样,小心翼翼,慢条斯理地走,你急她不急;偶而在她走动时,还发
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开始我以为她脚上戴有脚链之类的首饰,因为她的长裙盖到脚面,里面看不
到。只到工厂完工,神仙寨第一批五个工人进厂,我才真正感到害怕。」

  我知道芍药脚上戴的是什么东西,但我没料到,高工是如此胆小。也难怪,
他整天同仪器,设备,图纸打交道,那知道社会上那些事。若知道他面对的女老
板,换个地方也常常浓妆艳抹,被绳捆索绑,镣铐链锁,他还不知怎样想呢。所
以我明知故问地说:「工人来了,工厂马上能投产,你害怕什么?」

  「唉呀!老板。你没见过那场景,就不知道。那天我同吴玉中到河边新建的
码头上去接工人,从洞里出来的船上下来五个年青妇女,穿戴打扮同吴玉中媳妇
差不多。但天气热了,她们全是短袖上装短裙。

  这那是什么新工人,纯粹来了一队女囚犯。个个用麻绳五花大绑,还锁着脚
镣;有一个最年青的,反吊在背后的双手还扣着一付黑黝黝的手铐。

  这次是吴玉中父亲送她们来的。到厂里以后,吴玉中媳妇芍药抱着她们高兴
得又叫又跳。这时我才发现换上短裙的她,脚上也锁着脚镣,一根细链从裙子里
伸出来吊着脚镣之间镣链。难怪她平时走不快。

  芍药抓着那个扣着手铐女孩胸前十字交叉紧缚着她的麻绳,拖到我眼前,高
兴地告诉我,她叫槐花,也是大学毕业,学得是自动化专业,精通电脑软件。小
女孩目清眉秀,看样子兴奋得很,笑得象一朵盛开的槐花。

  后来我请吴玉中将她们身上的刑具全除掉,吴玉中笑着说,她们手铐脚镣全
是铆死了的,无法打开。你们想想,这样的工人就外界发现,会有什么结果。这
样我们无法摆脱法律上的责任,作为工厂是不可能不与社会上各种人打交通。」


  我沉思了一下对他俩说:「我有一个想法。你们了解我们在松树岭的长生果
基地。由于没有保密,再加上内部人出卖经殷莫者,被他们掠夺性的开采,基本
被破坏,失去使用价值,迫使我们重新开发新的产地。所以大湾村的工厂保密是
我们企业的生命线。神仙寨的长生果和那里的老百姓与我们的业务有密不可分的
关系。

  目前神仙寨的这些风俗对我们做好保密工作是有益的。你们想想,带着镣铐
的女人会见不熟悉的人吗?这样实际上将我们的产地和知情人永远封闭在这个闭
塞的环境里。当然这种想法与现行社会行为规范有矛盾,介解得好,还是能共处
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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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部曲】【全】151-160

                      第一百五十一章  郊游

  我的话讲完,大家都沉默不语,在静静地思考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钟先生
说:「方老板讲得有道理。出了一个殷莫者,几乎毁灭我们前期所有成果,不能
保证不会出第二个。做好这个基地保密工作尤其重要。

  神仙寨工人自己束縛自己,那是他们的习俗和爱好。从事实出法,我们没有
多大法律责任,主要是社会影响。我们坐在这里闭门造车是想不出两相情愿的好
办法,还是到工厂去实地考察,也许能找到一条出路。」

  于是第二天我们三人决定赶到大湾村,通往神仙寨洞口河对面的新工厂。新
厂建好后,我未来过。

  在大湾村下了三轮车步行,沿河往上游走,快到工厂时,不禁感叹真是好地
方。新厂依山傍水,掩在一大片山柳林中,露出蓝色的厂房。到工厂的路边,盛
开不知名的野花,清彻见底的河水环绕工厂。整个厂区只有低沉的机器声,厂内
绿草红花,象一个大公园。

  高工把我们引进他的办公室。池芍药热情地招待我们,端茶递水,可能知道
我们来,着实给自己打扮一下,脸上薄施粉黛,刚洗过散发出清香的黑亮长发,
同瀑布一样披下来;身穿一件闪烁着丝绸光泽的大襟短袖窄腰中式上装,淡蓝底
色上面,有一只只艳丽,红花配绿叶的芍药花;一袭黑色长裙拖到脚面,脚镣铁
链偶尔从裙边露出来。

  她用眼不断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当她伸出柔软白嫩小手给我送茶时,双手
紧张的微微颤抖;当我说声谢谢时,她赶忙低下头,慌里慌张退下去,弄得脚镣
叮当响,当时尴尬地涨红了脸。她肯定认出我了。

  当我们坐定后,吴玉中西装革领的走进来,向我们问好。这个小伙子高大英
俊,是个帅哥。难怪芍药死心踏地嫁给他。他简单扼要地介绍了新厂试车情况,
基本成功。随后他带我们参观从长生果投料,粉碎,淬取,分离,提纯,浓缩,
干燥和包装工艺全过程。

  高工没计的工艺流程与他原工作过的矿物所作了很大的改造,基本上是全封
闭,自动化生产。工人们主要工作是坐在总控制室分段工艺电脑面前,监控关键
工艺,物料各种指标变化,并进行调整,所以需要工人并不多。

  这次来的五个人都是有文化的吴姓媳妇,她们都穿着白大褂,坐在电脑前认
真工作。总控制室很安静,只是偶然性有铁链的碰撞声,那是她们有时移动一下
身子,带动脚镣链的声音。

  吴玉中将站在她后面,穿一件真丝缎天蓝色底,绿叶衬着一大串一大串洁白
刺槐花的图案,无袖长旗袍,外披一件白大褂的年青姑娘介绍给我们说:「她叫
槐花。是学自动化专业的,现主管总控制室。」

  这女孩很大方的走上前,果真脚腕上钉上一副脚镣,叮叮当当地来到我面前
说:「方总好。能在这里用上我的专业知识,我很高兴,谢谢你们给了我这个机
会。」

  我微笑的伸出手,她迟疑一下,最终把藏在白大褂衣襟下,戴着一副黑黝黝
手铐一双胖呼呼的小手伸出来,握住我的手,可是她双手一抬高,白大褂从光滑
的真丝缎旗袍上滑下来,整个旗袍都露出来。这件旗袍与普通不同,从左右两边
都开扣子,从领口分开排向左右腋下,每边三个;上边两个是金丝线盘成叶状大
盘扣,非常华丽。

  我不由自主交口称赞说:「槐花。你这件衣服真别致啊,特别是胸部两排斜
扣,真好看。」

  槐花是属于那种娇小型的女孩,体态丰满,皮肤白皙,脸色红润,一笑,园
园的脸上,在嘴角上显出两个深深酒涡,很逗人喜爱。她见我夸她衣服,不好意
思对我轻言细语地说:「方总夸奖了。其实你一看就明白,我被钉上手铐脚镣,
一般衣服无法穿脱。就把旗袍和上衣都改成这样,把衣领和两边扣子解开,就同
穿普通裙子一样将旗袍从脚下套上来,再扣上扣子,旗袍就穿上了。」

  我才明白为什么两边开扣子,不是为了标新立异,而是为生活上方便。故夸
她说:「槐花姑娘,真聪明。将来我们工厂好多事都要拜托你了。」

  我与槐花讲着悄悄话,了解她被骗卖到神仙寨后,曾千方百计地想逃走,固
被钉上脚镣后,与其他人不一样又锁上手铐。钟先生向吴玉中了解了神仙寨一些
民情风俗。待吴玉中和槐花离开后,我们三个又在一起协商了今后工厂的管理措
施。

  钟先生认为,神仙寨存在买女人为妻是偏远山区农村的普遍违法现象,这是
目前法律死角,当地政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若要置之度外,只能采取
当地人自己管理的方法。将工厂交给当地人进行管理,具体用什么形式大家可以
讨论。

  经过反复议论,终于统一了意见。由公司任命吴玉中为厂长,全面主管工厂
人事,生产等管理责任。高工作为公司代表负责产品调出和原料收购,同时作为
工厂技术顾问,帮助解决一些技术难题。高工也接受这样安排。这样,我才算松
了口气,将产品生产问题全解决了,在秋后开始大量收购长生果,让生产走上轨
道。

  将一切安排好后,我又回到西京市《玫瑰之家》,回到房间稍作梳洗后,去
了阮总办公室。

     ***    ***    ***    ***

  阮总坐在办公室里看材料,我走到阮总办公桌前,恭恭敬敬地说:「阮总。
你好!」

  阮总放下材料,阴沉着脸说:「洪小姐。我感觉并不好,近一个月你到什么
地方去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我心里有些不安,难道这次与周洁这次行动公司不知道。就小心翼翼地说:
「周记者约我出去……」

  「我知道,打击黑社会的英雄。」阮总毫不客气打断我的话说:「你是公司
职员,不是烟草管理局的人,更不是报社的工作人员。你长期离岗,公司不知道
你去干什么去了,我们的股东很有意见。特别是为你作担保的老板。你这样做叫
我左右为难。」

  我看出他语气不对,估计受了股东不少报怨。那些股东老板为我买药厂出了
力,我是有些对不起他们。就用报歉的语气对他说:「真对不起。阮总,下次再
不敢了。」

  「下次若我们的周大记者再请你去抓毒贩,你能推辞得了?就是我们也不敢
驳她的面子。你也要动动脑子,想出个万全之策,腕拒周记者的份外之请;从你
个人安全角度考虑,那些黑道上的人你也惹不起他们;不敢报复周洁,对你是敢
下手的。好了,今天不谈这个。」

  他拿出一个本子递给我说:「这是公司股东成员马上举办的一次活动安排。
本来制定计划时请你参加的,但你不在。活动定在明天,正好是周六。你去准备
一下。你今天不来,我正要到药厂去找你。」

  我回到房间,仔细阅览了活动安排。这是《玫瑰之家》股东和主要成员的一
次效游活动,人员有五十多,其中包括我在内有十多位模特。公司固定模特仅三
人,其余都是业余模特。有在校大学生,也有少数文艺团体年青女艺员。郊游地
点是城南四十多公里鸡公山枫树岭水库风景区和附近林泰寺。我想这次活动很辛
苦,我早早就休息了。

     ***    ***    ***    ***

  第二天清早,公司的化妆师就来到我的房间给我做头发,化妆。化妆的试样
和风格同我拍三女落难记中一样。这也是大家的要求。考虑到要在路上旅行一段
路,就穿随身衣裳,没换装。然后我同阮总,周洁还有三个公司大股东乘一辆宝
马桥车,由阮总开车,风驰电掣出了城。

     ***    ***    ***    ***

  到了鸡公山,其它人员乘一辆大巴也到达。我们将车停在公路旁一农舍的院
子里,就带着服装道具和摄影器材上了山中小路。

  鸡公山是封山育林区,山上植被茂盛。除了少数看山的农户,里面绝大部分
山民都迁入市区。我们这一行男男女女很出格,引起偶尔路过山民好奇。行不了
三里路,在一幢山民废弃的农舍里,我们停下来休息,准备。

  这时不过七点,大家吃了早点,模特开始换衣服;当我们换好衣服出来后,
这些股东们兴致勃勃地要老古先表演一下绳技。

  我知道,大家肯定要拿我先开刀的,所以就自觉地走到老古身旁,背朝着老
古,微笑地面对大家。这些男人们兴奋得拼命鼓掌,迫不及待拿出各式各样相机
和摄相机拍照起来。

  在闪光灯闪烁光中,老古从容不迫理好麻绳,搭在我的肩上,密密麻麻绕缠
到我的胳膊上;当他将我双手腕拢到背后绑在一起,余绳穿过背后颈后绳圈往上
提时,我故意夸张地邹了邹眉,好像很痛苦的样子,仰起头,唉哟的叫了一声。
并回头对老古说:「唉哟!松一点,好痛嘛。」

  老古知道我在故意装样子,毫不理睬。左手把我双手腕望上一托,右手猛得
往下拽,将我双手在背后几乎吊到极限。这下真痛了,我大叫一声,身子一歪,
脚不由自主地在地上提起来又跺下去。先是给他拉绳子时,扯得往后一仰,待他
系扣时,我又故意往前一倾,顺势将双手腕往下一挣,高吊的双手给拉得往下一
点,肩关节舒服多了。

  老古系好绳结,用手抓往我肩头,想把我扶站好,继续上绑时,我突然想出
他一个洋相,猛得侧身,低下头,一口咬住他的手腕。他悴不及防,被我用牙狠
狠咬住,痛得轻声叫了一下。他压低声音说:「洪小姐。快松口!这样不好,好
多人看着呢。唉呀!你咬得人好痛。」

  我得意极了,谁叫你不睬我,转过身,眼往上仰视,兴高采烈地看他脸上白
一阵,红一阵,又不敢大叫的狼狈相。但他另一只手迅速地抓住我反绑的双手,
用力住上提,我反背胳膊关节立刻刺心般痛,忍不住叫了一声。他的手终于从我
口中挣脱,然后从容不迫地把我背转回来,他用余绳绕过乳房上下部,又进行日
式捆绑。

  我转过头,自鸣得意地对他说:「老古。知道我利害吧!我可不是一只顺从
的羊,谁叫你刚才用那样大的力住上拽我的胳膊,叫你松一点,你不理会我。」

  老古熟练地将绳从背后过左肩穿进乳房下的绳子里,轻言细语地在我耳边悄
悄地说:「你疯了。看我今天怎么整你。」

  我毫不示弱地回应他说:「你敢!」

  老古再也不理我,迅速地将绳从我背后穿过左肩,将我乳房上下绳往中间收
紧,然后从右肩再回到背后,穿入背后绳中拽紧。我一对乳房在上下和中间绳索
紧勒下,住前突起。

  他又将绳通过腋下,分别穿过上下横过乳房绳,再从腋下抽回到背后。这样
一方面将两只将缠过多道绳的胳膊往后收紧,另一方面勒得乳房更加突出。

  我发现他今天与往夕绑法不一样,有点心虚,就怯切切地侧过头,对他说:
「你今天有什么新花样用了,那么多绳子还没绑好。我上身带双手一点也动不了
啦,还要绑呀?」

  「不要急,快了。保你绑得漂亮。」边说边将两股绳缠了脖子一周,阴阳怪
气地在我耳边说:「保你高兴,保大伙满意。」

  他说完话,将头缩回到我背后,用绕过颈脖剩余绳头,穿到绑住我手腕的绳
圈中,慢慢收劲。

  我感到我颈子前面的绳在逐渐收紧,颈子被勒得呼吸困难,反剪的双手也被
迫往上抬,最后他反复打了一个死结,将余绳扯了扯,这绳连在背后死绳结上,
差点把我扯倒。再把这余绳挽成绳圈,抓在手上,走到我前面,把我胸前横七竖
八的麻绳调整一下说:「洪小姐。好了,你这样子太漂亮了,保证人见人爱。」

  我看他手上还抓着一圈很长的绑剩下的麻绳头,不知他用了多少绳。

  我动了动被紧缚的上身,感到双手与身体连成了一个整体。勒住颈部绳与手
腕相连,假若头往前或低头,不仅颈部被绳子勒得呼吸困难,而且拉得双手往上
抬,肩胛骨和肘关节被反向扭动,刀割样痛。我只好将身体反弓,仰首挺胸;但
己被紧匝的乳房更突出,同要爆炸一样。

  看他把我绑成这样,决心再报复他一下,于是偷偷将右脚提起来,用高跟鞋
的细高跟去跺他的脚。那知,他警惕性高得很,看我一有动作,立即从我前面让
开。我一脚踏空,刚被反绑身子本不稳,这一下失去平衡往后倒去。

  老古一下冲上来,把我抱住,乘机在我脸颊上亲一下。偷鸡不成而亏把米,
羞得我满面通红。周围观众看了都哈哈大笑。

  我站稳后,狠狠瞪了他一眼,高声叫喊说:「你混蛋,大色狼。」

  上前用脚去踢他,他对我作了个鬼脸,把手中余绳交给在旁边的阮总,逃之
夭夭。我想去追他,但阮总用绳拉着,我只好停下来。周围的人立刻围了上来,
又是摄相,又是拍照,有的还站在我身边,扒住我的肩,紧靠着我,与我合影,
大家夸我美丽漂亮,也夸老古绳技好。我听了好兴奋,挺胸仰首,面带欢笑,由
大家欣尝。

  这样一折腾,花了不少时间。模特儿都化好妆,换好衣服。参加效游的股东
们也吃好了。阮总大声说:「今天主要活动项目还未开始,离预定第一个目的把
还有十多里,有一个多小时路程,大家抓紧时间赶路。」

  阮总说完把绑我的绳头交给周洁,到前面张罗去了。十多个打扮得花枝招展
的模特,摇摇摆摆地从我面前,嘻嘻哈哈,打打闹闹走过。看他们都离去,我转
身对周洁说:「大记者。你看那些模特都没上绑,我总不能这样特殊化,你把我
也解开吧!这山路不好走,那老古把我绑得太紧了,走路都不稳呢。」

  周洁上来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调皮地说:「大明星,美得你。这麻绳把你装
扮得这样美艳动人,我怎敢破坏这美好的东西。那样别人不怪罪我。我还想同你
一样打扮,但没有人帮我,我都羡幕死了。走吧!绳捆索绑的美人。」

  她转到我后面,用力推了一下我。我只好踏上山路。她背着一只坤包,牵着
绑我的绳头跟在我后面。

  这么多男男女女,唯独我被五花大绑赶路,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偶尔遇到上
山护林的山民,用那种惊奇又不理解的眼光死死盯着我看,我浑身同蚂蚁爬一样
不自在。这时我就停下不走,背对着路,让山民走远了才上路。

  这样走走停停,与前面大队伍越拉越远。周洁有点急,不断从后面推我,她
越推,我越不走。周洁有点不耐烦了,她开始用力推我,当我被她推得走不稳,
往前倾要跌倒时,她把手中的绳用力往后拉,把我拽位。但这一拉,全身绳索收
紧,勒得全身又痛又麻。

  我知道她在作弄我,但也没法,只好加快步伐往前走。边走边骂周洁坏了良
心,口口声声对她说将来有机会,非狠狠报复她,她阴森森地笑着,不理睬我。


                  第一百五十二章  美女登山比赛

  大约走了十里多路,前面出现一个水泥筑成高壩,枫树岭水库到了。有两个
参加郊游的股东又往回赶,到我们面前,我正想问他们有什么事,他们走上来,
一个扶着我,一个从周洁手上接过绳头,给我解开绳索。

  我喜出望外,松绑后舒展了下麻木的胳膊,抚摸着布满绳迹的手腕,对他们
连声致谢。

  走进壩区大门,两个武警以立正的姿勢笔直地站在那里值勤。难怪要急急忙
忙地给我松绑,这水库大壩是政府重点警卫地区,我绳捆索绑的样子是无法通过
这戒备森严的库区大门的,就这样警卫战士对我这样浓妆艳抹的样子格外注意,
从看见我一直用注目礼把我送到大门里。

  阮总与一名胖胖股东在大门口迎着我们,那胖股东身边站着一个上尉军官,
可能是这里负责人。他与胖股东很熟的样子,我才明白阮总为什么将活动安排在
枫树岭水库。

  这儿是西京市最重要的自来水水源地,戒备森严,绝不允许无关闲杂人员进
入。是进行我们这种活动的最佳地点,可以尽情发泄会员平时被压抑的虐情。但
这次活动肯定够我们模特受的,特别是我这个重点人物。

     ***    ***    ***    ***

  到了水库码头一条大型游船靠在水边,参加活动的人都聚在船上。等我们几
个后到的人上了船,船就开动了,往水库深处驶去。

  船甲板上风很大,我们几个模特怕风吹乱了头上发型,都躲在客舱里。阮总
叫我们用布鞋换下脚上的高跟皮鞋,说等会儿要爬山,穿高跟鞋易摔跤。这布鞋
是彩色缎面平跟胶底,穿上很舒服。

  阮总是个细心人,想得很周到。基本上鞋面的颜色图案与姑娘们身上旗袍是
一样的,穿上很协调。大家换好鞋后,男男女女在一块儿打闹、聊天。我与周洁
躲在客舱的角落里,谈论那次在落凤坪的一些奇闻趣事,互相嘲弄,一会儿吵,
一会儿又笑。

  不知不觉船己靠岸,这是一个山头伸入水库中,形成的一个半岛,满山都是
翠绿的毛竹林,一条由石块砌的山道弯弯曲曲钻入毛竹林中,直通山半腰的林泰
寺。

  听周洁介绍,这寺原来香火极盛,考虑到市里用水安全,水库刚动工时,市
政府以有人在这里传布封建迷信为由,将庙封了。将里面的菩薩搬到其它庙宇去
了,只剩下古庙的三进大殿。除偶尔有巡山人路边这里歇歇脚外,基本无人来。

  从水库边到庙门,虽然只有三公里,但垂直高度有近百米。故都是上坡,越
往上,坡越徒,路愈窄。幸亏这是古刹,不知是什么年代的善男信女,修了直通
庙宇的石阶,路虽荒芜,石缝里长满青草和小树,但还好走。

  按什划这次活动的第一个项目是美女登山比赛,参加活动的股东四到五人一
组,由一名模特代表来登山。由股东每人出资100元,共四千五佰元,奖给最
先登上庙里的模特前三名。

  第一名二千元,第二名一千伍佰元,第三名伍百元。取得第一名小组股东,
在第二个项目里可任选自己喜欢的模特,优先用任意方法捆绑,第二名次之以此
类推。所以在船上,参加活动的股东就自由组合好,约好模特。

  我首先被为我购买药厂作担保的四个股东组成的小组约好,我没有任何理由
拒绝他们,所以当大伙将刑具搬上岸,游船开走后,就急不可耐地行动起来。首
先给我们所有模特上了将头和双手都固定起来的三孔木枷,这枷由上中下三块木
板构成,上中两块之间固定头,而中下两块之间固定双手,然后由两根木板纵向
将三块板从两边用镙丝固定。

  这枷拆卸方便,坚固耐用,适合用于我们这类的野外活动。模特双脚都上了
脚镣,这脚镣钢环内侧垫有橡皮,不磨脚腕,脚镣链约一米,能勉強走一大步。

  阮总,老古,周洁和大部分参加活动的人先上山了,大量必备物资己在昨天
请工人搬到庙里去了。其余的人都是拉拉队,为本组模特加油助威。

  上好刑具的模特都并排跪在靠近水边的台阶上,当所有模特都戴上刑具后,
大家都等待比赛开始的命令。

  我对能否夺取名次无所谓,我才不稀罕那点奖金呢。但其它人就不同了,都
紧张得脸涨得通红,露在枷板上的双手不由自主紧紧攢着拳头,弯着腰等待出发
哨声。看到她们急不可待的样子,我感到担心。

  这种披枷戴脚镣走山路我是有亲身体验的,一次是在江南省津江市拍《奴役
的婚礼》,一次是在逃出神仙寨路上。若行走时稍不小心,由于看不见脚下行走
的路面,极易摔跟头。这种情况下走路同瞎子一样,边用脚探边走,切莫急躁。

  果然,不出我所料,出发哨声一响,模特们争先恐后起身上路。

  当我小心翼翼地刚站起来,她们都开始登山了。一个个把吃奶的力气都拿出
来了,铁链与石板敲打的声音此起彼伏,加油的呼喊声不绝入耳。每个组都留下
一个年青力壮的组员充当拉拉队,同时也担当保卫服务人员,但不能给予参赛者
任何有碍比赛公正的帮助。

  跑在最前面是一个大个子,身穿白色旗袍,上面有紫荆花图案的,是从外面
临时请来的一个女模特,她一不小心,脚镣链挂住石阶缝里长出的小树,一下就
摔倒了。幸亏石阶上有浓密山草给缓冲一下,否则就惨了。

  就这样带枷倒下也够她受的,见她倒下,后面的人就同没看见一样,急冲冲
从她身边跨过去,都想去争名次。

  当我经边她身时,她坐在路边草丛里,一边「唉哟」,「唉哟」叫着,一边
淌眼泪。

  那小组留下的一个年青组员一边给她擦泪水一边苦口婆心地劝说,督促尽快
上路,她就是不起来,急得那个小伙子抓头挠脑,无计可施。当我小心地挪动脚
步,路过她身边时,看到这情况,就停下脚步。

  伴陪我的本组一名组员见我也不走,就着急了。但他也不敢强拽我,就皮笑
肉不笑地催促我说:「方小姐。你看我们己是最后一名,后面没有人了。这深山
老林你不害怕,快走吧!」

  我瞪了他一眼说:「我说你真是饱人不知饿人饥,你看看你头上都出汗了,
气喘嘘嘘的,我扛着这十来斤的枷,拖着五斤重的脚镣能不累吗。我走不动了,
歇会再走。」说完,我一屁股坐在那女孩旁边的石台阶上。

  看了看他无可奈何的样子,也觉得好玩,斜着眼看着他大声说:「你站在那
里干什么?还不快来帮我擦擦头上的汗。汗淌到我眼里去了,我手锁在前面够不
到额头。」

  这毛竹林里一点风也没有,好闷人。爬石阶要用力,双手给固定在枷上,脚
又带着镣,时时要控制身体平衡,虽只走了一百多级台阶也大汗淋漓。这个组员
给我弄得哭笑不得,只好也在我身边坐下来,用手巾纸小心翼翼的擦干我脸上的
汗。我转过头对那女孩说:「摔痛了。伤着没有?」

  她抬起头看了看我,邹着眉头哼哼叽叽地说:「我右胳膊靠近肩关节那里好
痛。这枷锁着我,即看不见,又没法摸,肯定受伤了!」

  她将右边转向我,我看她右肩下的衣服有些撕裂,并粘有少量泥。就努力将
手腕尽可能地从枷孔中伸出来,抓住肩关节附近,慢慢用手捏,边捏加力边问:
「痛不?若疼痛加剧,请告诉我!」

  虽然我后来用了很大力气,并来回摇摆,她也没有太大反应。我心里有数,
可能是一点皮外伤。就放开她站起来说:「不碍事,骨头未伤。起来走吧!」

  她将眼光转向山上说:「现在走。还赶得上?」

  「赶得上。但不能盲目往前冲。先大致看请远处有那些障碍物,走得时候步
子不能移得太快,枷挡住视线看不到脚下路况,只有感到脚镣链没有被挂住,才
移步,这样才不会出危险。」

  「这样走多慢呀,看来名次与我无缘了。」

  「不能这样说。『驽马十驾,功在不舍。』这登山只能悠悠的,不能急赶路
的,欲速则不达。现在路还未走十分之一,怎么一定会追不上?」

  那小伙见她心思松动了,乘热打铁,把她拽起来,继续往上爬。

  这姑娘摇摇晃晃站起来,踏上上山石阶。她一走一跛,带得脚镣链砸在石板
上「叮当」、「叮当」格外响。

  我仔细看,她的右腿杆青了一块,隔着丝袜都能看得见。后面已无人,她也
不敢停留,咬着牙往上走。可能也是表皮伤,走了一段,慢慢也不跛了。

  我与她边走边交谈,原来她还是一个在校大学生,叫香紫荆。从小就有受虐
倾向,爱上SM网站。这次是在网上报名参加的,一方面可以满足自己爱好,另
一方面找点外快,补贴昂贵的学费。

  本来她身强体壮,认为第一名非她莫属,摔倒后,她伤并不重,但心痛那奖
金。这二千元或许对别人不怎样,但对于出身贫寒的她用处可大了。所以希望破
灭后,她都想退出,但苦于解不开身上枷锁,故在那里哭泣。

  我就尽力鼓勵她,今天反正要上山,总不能在路边过夜。只要有一线希望,
就要尽百分之百努力。

  我披枷戴镣走山路的经验,在登山一半路程显现出它的效果。我们在这一半
路程超越了四个人,有三个摔跤,幸亏前面有香紫荆姑娘的教训,同行的人加强
了对被枷和脚镣束缚模特保护,所以都没受伤;但有一个组的组员在模特要摔倒
时出手救护,给模特的枷板边砸中右胳膊,砸中的地方又红又肿。他大喊倒霉,
与名次无缘了。这样在以后束缚模特的活动中,只能做一个傍观者,心里懊惱得
很。

  这三个姑娘受到这样惊吓,都不敢走路了,所以在那里停下来。只到我们过
来,同行人苦口婆心劝说,她们看香紫荆也上来了,才扭扭妮妮跟着我们继续上
山;另一个爬得太急,体力透支,只到我们超越还未缓过来。

  山越来越徒,石阶越来越窄,石阶也越来越高。己看见林泰寺大庙金色的房
顶了,这时石阶路陡,百十米开外有一个S型急弯,石阶路一边陡削石壁,另一
过是深沟。

  前面四个模特都在陡坡下挤成一团,谁也不敢上,叽叽喳喳嚷成一团。我后
面四个模特还没跟上来,当香紫荆看到有拿名次希望了,立刻来了精神,又控制
不了自己,兴冲冲地要往前赶。

  我立刻伸手抓住她的胳膊想制止她,她往前一挣,我手腕被枷上洞壁捌了一
下,痛得钻心,忍不住叫了一声。

  「唉哟!」痛死了香紫荆听我喊痛,停下脚步。回过头关切地说:「方姐。
怎么啦。」

  「手给你捌了一下。你这样鲁莽干什么,还没吸收前面教训!」

  「不要紧,方姐。我己摸出登山技巧,不会再摔跤了,只要我一鼓作气肯定
追上她们。」

  「你太想争第一了,没看见她们都停下没走,前面肯定有过不去的坎,否则
早就上去了。我们得停下来想想办法。」

  香紫荆幌然大悟,她仔仔细细观察前面说:「前面路确很险,我们这种手脚
被限制的人上去安全系数低。这次活动为什么要选这个项目?唉!我的手老固定
成这种姿勢,好难受,方姐你呢?」

  「我们这种人平时都不是希望这样子。若不是这次活动,光天化日之下,披
枷戴镣,信步在这青山绿水的野外,想都不要想。说真的,我还陶醉在这似幻似
真的感觉中,所以并没有你那种感觉。」

  「看来你真是我们这一行大师,讲得透彻,其实我有同感,不过不好意思明
说,还是你痛快。」

  「如果你没这种感觉,你会来参加,这样囚犯样的打扮,你不自愿,谁敢强
迫。无关的活我们不谈了,紫荆,一般来说,这庙宇修在山上,应当是先有运材
料路,后才有庙;有庙后,香火好,就有香客再修一条好走的石阶路。这石阶一
阶阶上,就陡一点也无访。将原来上山之字路改直,缩短距离。所以到林泰寺肯
定还有一条之字形老路,虽远一点,但不会象前面那样陡,也安全。」

  「那这老路在哪里,我们不知道呀?」

  「我开始上山就注意观察,在走了约一里多路时,我就发现了我们走的石阶
路正在之字老路偏右的位置。你看前面左边山坡竹林有一段竹子长得稀,那儿肯
定是老路。」

  「那我仍快走呀!」

  「不要急。老路走得人少,得请跟在我身边两位男士给我们开路,我们被上
了刑具不方便。」

  果然,在那里发现一条山中小道,往左延伸,只有一尺宽,走得人少,刚进
时丛生一些小灌木,由于竹子高大遮光,竹林中植物非常稀疏,小道清晰的显露
出,往前缓缓上了一道梁,折过头往右,又靠近石阶路。

  两个男士用随身带的小刀为我们开路,将妨碍我们的树技全折断。紫荆紧跟
我往前走。

  当我们上了山梁拆向右走的时候,就听到刚才进入山道处传带一片嘈杂声,
原来前面四个模特发现我们走进小路,也回头跟进来,并快速追赶。那些跟随的
男士,高叫「加油」,为她们助威。

  香紫荆见状慌了,在我后面拼命催促快走,我给逼得不得不加快步伐,累得
上气接不上下气。当重新上了石阶路时,前面响起雷鸣般加油声。我抬起布满汗
水的头往上扫了一眼,原来己快到比赛终点林泰寺山门。

  香紫荆到底年青力壮,上了石阶路,再也不顾我了。

  只听「匡啷」、「匡啷」一阵铁链急剧碰击声,紫荆发力,超过我往山门冲
去,我实在走不动了,腿上脚镣似乎有千斤重,尽管跟在我身边男人恨不得将我
扛走,另外几个组员也冲下来,围着我大声呐喊,但我用尽全力也快不了。

  挣命式的挪动着脚步,张大嘴急促呼吸,累得汗流浃背,也无及于事。快进
山门时,还是有个姑娘超过了我,到了山门,我几乎是被他们拖进去的,总算拼
了个第三名。

  到了终点,我已经站不起来了,跪在地上,身体前倾,用枷支撑着上身,喘
着气,闭着眼,满眼都是金星闪烁,人几乎是瘫了。

  在我缓过气后,本组男士帮我拭干脸上汗水,把我架到山门里台阶上。我们
三个前三名并排站在那里,举行了授奖仪式。不用说,得第一名的小组将我指定
为他们的模特,开始下一个节目,《分组活动》。


                     第一百五十三章  分组活动

  颁奖仪式结束后,解除了木枷,但脚镣仍锁在脚上,听讲要到活动结束,才
能打开。会务组在庙里为大家准备的简单午饭,午饭后是午休时间,我考虑到下
午的分组活动方便,中饭吃得很少。

  最近的事千头万绪,也不想睡,想独自清静一下。在路上就听周洁介绍,林
泰寺庙后门有个花园,风景好,幽静,是个养性的好去处。

  现在大家都在午睡,就拖着脚镣到寺庙后己荒芜的小花园,这小花园在后大
殿后面,这次参加活动的人集中在前殿,中、后殿没有人,小花园里特静。坐在
花园石橙上,感觉还不错,时令己是仲夏,寺庙周围植被茂密,特别是这附近的
毛竹长得异常兴旺,绿得发黑的竹叶,密得象一床厚重的棉被,将碗口组的竹竿
压得直不起身。

  看到这充满原始气息的山野,又使我想到了神仙寨,想到了神仙寨姐妹工作
的工厂,不知这些脚镣手铐的女工现在怎么样了。又想起我的好友水仙,肯定在
那里受苦,下次去大弯村一定要想方设法把她救出来。

  正当我想入非非时,一阵急促拖着脚镣的脚步声把我惊动了,我回头一看,
原来是紫荆和那个获得第二名的女孩来了。

  紫荆看到我,拖着那女孩跑过来,抱着我在我脸上亲吻。她身上洋溢着浓厚
的青春少女的气息,这种亲妮的动作几乎把我弄晕了。我用力推开她,故作生气
的说:「疯丫头,你干吗?弄得我气都出不来。」

  「谢谢你呀。」她眨了眨眼调皮的说:「你真有办法,把我从最后一名变成
第一名,真要谢谢你。秋后开学,生活费可着落了,真是太高兴了。这是我的同
学,也是好友。她叫石榴花。」

  这石榴花个头也不矮,最少也有一米六五,与香紫荆差不多;瓜子脸上一双
杏眼勾魂摄魄。穿一件白底红边,由中国山水画盛开红花的石榴树作图案的无袖
短旗袍。同紫荆站在一起,如一对美丽的姊妹花。

  石榴花用眼直勾勾望着我,看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她轻言细语地说:「方姐。你好漂亮哦。难怪男人们想绑你,就是我有机会
也要绑你。真不亏是一个大明星。」

  我没想到这样文静的姑娘说话是这样的直率,弄得我反而不自在。就叉开话
头说:「这地方很偏僻,你们怎么找来的?」

  紫荆眉飞色舞地说:「我与榴花都是学校休育代表队的,上这点山根本算不
了什么。要不是戴着脚镣,一刻钟就会爬上来。中午大家休息,我们精神状态好
得很,所以结伴在这古庙周围玩。

  周记者见多识广,吃中午时,我们问这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她告诉我们这
庙后有个花园,就找来了。这花园真偏,离前殿有一百多米,喊人都听不见。本
来想走,突然看见你在这儿,就过来了。你是个做事慎重,考虑问颢全面,社会
经验丰富。有你在,我们就不害怕了。」

  石榴花扯了扯紫荆衣服说:「周记者说这花园右边山沟里有个古泉,泉水冬
暖夏凉,常喝此水美容延年。庙里的和尚常年饮用,常有活到百岁的,我们去看
看,好不好。」

  紫荆看了看右边山沟里黑森森的树林,有点犹豫不决。我想这里是市里水土
涵养林,又是重点警卫的地方,应当没有坏人;现在正是中午,即使有野兽也不
会中午覓食。我对有保健功能的东西总有一种特别兴趣,所以毫不犹豫决定去看
看。

  进了右边山沟,一条小河沟旁有一条石板路,很好走。看来确实是庙里常来
取水的路。由于现在几乎无人走,石板上靠近河边潮湿的地方长了一层青苔。

  我们三人靠山边干燥石板上行走,带动着脚镣链互相碰击和在石板上滑动的
声音,在这寂静的山中非常响。越往沟里,竹子越少,到后来全是高大的株树、
栎树、山杨等高大乔木,它们茂密的树叶,将天空挡得严严实实。光线很暗,约
又走了一公里,看见一块大石碑,上书《林泰神泉》。

  石碑下有个石条砌的方水池,里面清彻见底,无数气泡从水底石缝中冒出,
一串串冲出水面。池水从石条之间的缝中涌出,汇入小河沟水流中。喝了一口泉
水,甘甜可口,我们兴高采烈都喝了个饱。

  正当我们兴奋的忘乎所以时,趴在我对面石条上的紫荆突然惊叫一声,用手
指着我背后,害怕得浑身颤抖。

  我回头一看,也吓呆了。一个穿黑衣,用尼龙丝袜套着头的高大男人,双手
抱在胸前,悄无声息的站在我身后。我也蒙了,瘫倒在地上。趴在我左边的石榴
花也惊叫起来,我往右一看,在泉水石碑后通往沟里小路上,也有二个黑衣人。

  这时我身后的那个人走到我身边,冷笑一声说:「洪玫瑰,你这婊子,叫我
们宋爷好找。」

  我立刻明白了,是落凤坪宋老六来寻仇来了,本能的求生愿望使我拼命大声
喊叫:「救命呀!快来人啦,救救我们呀!」

  她们二人也同时大声喊叫起来,那知我们这一叫,那黑衣人反而找块石头坐
下来,望着我们,不断冷笑。等我们叫得声撕力竭时,他又走到我身边,嘲弄地
说:「叫呀!怎么不叫?我是很有耐心的,再叫呀!这里沟深林密,不要说林泰
寺,就是在沟口也难听见你们的声音,没有人来,死了这条心吧。」

  我惊恐地望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头脑一片空白。

  黑衣人站起来,突然一声厉喝:「都站起来,你们这群婊子。不会有人救你
们。」

  我们只好胆颤心惊地站起来,紫荆和榴花更吓得往我身上靠。事到临头,我
反而冷静下来。害怕是没有用的,就不卑不亢地对他说:「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你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想不吃眼前亏,按我的吩咐做。」

  他从身上抽出一束手指粗的麻绳。我一看是条新绳,这绳绑人很痛,要绑她
俩,可能吃不消。就毫不在乎地说:「不就是要绑架人嘛,来先绑我吧!」

  我将双手反剪在背后,将背对着黑衣人。

  黑衣人一把将石榴花扯过来,将绳搭在她肩上,然后抽出一把匕首,贴近她
说:「我知道干你们这一行的都会这一手,去把她绑起来,用死囚式的绑法。这
位洪大小姐鬼点子多,要绑紧点,否则我就划破你这漂亮的脸蛋。」

  石榴花迟疑不决地站在那里。

  「绑吧!不要吃眼前亏。」我为了缓冲这种紧张气氛,故意带点开玩笑口气
小声对她说:「刚才在小花园你还想绑我呢。」

  我将背转向石榴花,那黑衣人把刀贴在她的脸上。石榴花无奈,取下搭在肩
上的绳抖开,搭在我双肩上,开始缠绕在我胳膊上。我感到她呼吸急促,手在颤
抖,就鼓勵她说:「好妹妹。不要紧张,用力绑,我受得了,不要有顾虑。」

  慢慢她呼吸逐渐平稳,下手时也有力道,我尽力配合。很快就把我抹肩、缠
臂、吊手,勒颈,紧紧五花大绑。我感到这手指粗的新麻绳硬得同铁丝一样,缠
得胳膊又麻又痛;新麻绳又粗糙,勒在脖子上火辣辣的。

  我尽力调整身体姿态,来适应紧缚的麻绳。当我被绑好后,黑衣人又仔细检
查,确信我无法挣脱后,将我推到一边,从后面对我腿弯就是一脚。我「扑通」
一下被踢跪在地下,双膝搁在石板上,痛得我直冒泠汗。

  这时黑衣人又指挥石榴花把紫荆绑好后,又亲自将石榴花捆起来。虽然用的
是旧绳,但她穿得是无袖旗袍,白皙的胳膊被一圈圈的绳勒得发红,深深陷入肉
中。连惊带吓,勒得又痛,石榴花的泪水止不住成窜流下来。

  将我们紧缚后,黑衣人一挥手,从树林中现身七八个装扮一样的黑衣人。两
个人押一个,顺山沟小路往沟深处走。他们抓住我背后绑绳,挽着我的胳膊,推
着我,在山路上跌跌撞撞往前走。脚镣链相互碰击,发出刺耳的「叮当」声。

  走了一会,腿好酸,脚镣越来越沉重;反剪紧缚的双臂几乎麻木,很想停下
来休息一会,但他们肯本不允许,急急赶路。也许他们想尽快远离林泰寺庙中我
们的人,避开威胁。

  不知走了多少路,我的两只腿只是在机械的移动。

  伴随着「叮当」的脚镣声,脚下的石板路变成砂子路,最后变成长满草的荒
山小路。也不知走了多少时间,翻过了几个坡,在一个冷清的小山村停下来。

  汗水从头发中、额头上流下来,虽然我们用得是不用专用卸妆水永不脱落的
化妆品化的妆,汗水不影响脸上的容貌,但装在上眼睑长长的人造睫毛,也挡不
住汗水从眼角往眼里渗。我只好闭上眼,听任他们把我拖来拖去。最后进了一间
大房子,喝令我跪下,我实在太累了,他们一松手,我就歪倒在地上。

  这时有一男人在问:「人抓到没有?」

  听声音好像是宋老六。给他抓住凶多吉少,难道谁走露了消息?

  「洪玫瑰抓来了,顺带还弄到两个妞。那个化名叫秋艳的没抓到。」

  「秋艳那婊子可是主谋,你们这群废物。走开,我来看看造成我家破人亡的
婊子。」

  一个人走到我身边,我紧闭着眼,躺在地上。心想,即来之,则安之。由他
去。我感到有人用脚踢了踢我的臀部,在说:「大明星装死呀。你一个出卖色相
的婊子,干嘛与政府那帮官僚搅合在一起,找死呀!我宋某人待你可不薄呀,你
怎么这样狠心破我的财,先把她们三个关起来,回头处理。」

  我很快被抬走,扔进一间房子。里然后有人用绳连结在我背后绑绳上吊起,
又将双脚绑在一起也吊起来,这样我被悬空吊起来,没有人帮我是不可能解开,
只好打消逃的念头。

  事到如今,什么后悔药吃也没有了。还是阮总说得对,他们拿周洁没办法,
对付我可不费吹灰之力。谁叫我管这些不相干的事,这真叫天作孽,人可活;人
作孽,不可活。

  但我心里有一个解不开的密。这次深入宋老六老巢卧底,仅周洁和阮总两人
知道,其它任何人也不知道。就是周洁报社的上司,也只知道周洁找了两个三陪
女打掩护,并不知其中有一个是卧底。而且事后记功小结,我一点边也未沾上。

  那宋老六怎么知道的?当时解救我时,一共救出三人,救我的人也不知道谁
是卧底。当时只说解求三个失踪新娘。而且宋老六逃走时,我还被关着呢。周洁
宋老六还想抓她,不可能是告密的。

  那只有阮总给宋老六告密了。这也不可能,他们并不认识,阮总开了一家电
脑公司,很有钱。他是一个正派合法商人,有必要与宋老六这种垃圾搅在一起。
越想越头痛越烦燥,更感到不安。

  想动一下身体,但紧缚四肢一动,悬空的身体就在半空中打转,想停也停不
下来,反而弄得头昏眼花。我只有安静下来养养神,考虑宋老六要怎样处置我。
休息一会儿后,身上的汗也干了。

  我睁开眼一看,这是山里农家柴房,我被吊在屋梁上,离地有二米高。这柴
房堆了些干柴和茅草。紫荆和石榴花被绑在柱子上流泪呢。她俩还是未出校门大
学生,没经历过这些事。我可是几次死里逃生了,早把生死看得很淡薄。看她们
那样,应当安慰她们。

  于是我抬起下垂的头,笑着对她们说:「姑娘们。还在伤心流泪呀,是不是
太绑紧了,勤得受不了。」

  石榴花说:「方姐。不是伤心,而是害怕。不知他们要把我怎么样?」

  「管他们怎么样。你们平时不是爱这样,绑得不能动吗?这样不正合你们的
心意。现在应当好好体会这种无肋的状况。瞧,你们妆化得多美,这样绳捆索绑
在柱子上多漂亮。你们看我给吊在这半空中,漂亮不漂亮?平时一人在家,想这
样还没人帮我呢。」

  紫荆说:「方姐。可我们这是被坏人绑架呀?」

  「那你不要这样想不就行了。你就想…。」我昂起头,望了望屋顶和穿过房
梁吊着我的两组麻绳,想了想就说:「你们就这样想,我们在拍一部土匪绑架良
家美女的DV剧。我们三个都是剧中主角,由于我反抗,所以就严厉些,把我吊
起来。拍电视剧不也是这样吗?」

  紫荆说:「拍电视剧不会绑这样长时间,我们在这里己有一个多小时了。」

  「那说拍电视剧绑的时间短。很早以前拍一部名叫《傲雷一兰》电影,女主
角在野外树林里给反绑在树上五个多小时。我以前拍片,绑七八个小时是家常便
饭。」

  石榴花笑了,转个目光对石榴花说:「方姐这样一说,我轻松多了。在这陌
生环境,三个姑娘都被绑在一块,无法解脱,只能谈谈心,好刺激呀!平时那有
这样机会。」

  「这就对了。现在感到害怕、无助、无奈,等事过境迁,再回想起来,就是
惊险、刺激、回味无穷,以后想再经历一次,可没机会啦。」

  两个女孩给我说得兴奋不由得双腿一会伸,一会缩,身子也一挣一挣的。但
绳绑得紧,仍动不了。否则没有绳索限制,早跳起来了。

  突然紧闭的门打开了,进来十来个黑衣人。为首的狞笑一声说:「死到临头
还谈笑风生。」

  他们先把紫荆和石榴花从柱子上解下来,仍五花大绑着。她们活动活动绑麻
木的双脚,被押出去了。然后把我放下来,用一根木棍穿过绑在一起的双脚和反
剪在一起双手,抬起来走。

  出房门到门外,太阳已经偏西,可能是下午四五点钟。紫荆她两人走在最前
面,我被抬着走在最后面。

  在棍子上,我全身麻绳由于我的自重而收缩,勒得全身都痛。我由于身体反
弓,乳头上和阴部环凸出与衣服磨擦,使这两个极敏感的地方受到刺激,又痒得
难受。由于多年紧缚职业对身体造成条件反射,全身紧缚使全身处于高度兴奋状
态。但全身一点也动不了,只好摇晃着头,压抑着呻吟来发泄自己的淫火。

     ***    ***    ***    ***

  昏昏然被抬到路过一块稍平的坡地放下我,抽出抬我的木棍,将我提着站起
来时,我才发现面前有三个刚挖的深坑。

  紫荆她们己被推进左右两边坑里,只有肩部以上露在地表外,十来个人正往
里填土,一会儿填到她们胸部。我彻府清醒过来,大声质问:「你们这群混蛋要
干什么?」

  为首的黑衣人扯着我的耳朵笑眯眯地说:「我们的宋爷今天对你客气,留个
全尸,活埋你。那两个陪埋,但要活口,只埋到胸部,将来卖掉。以后抓到秋红
小姐就没有这样待遇了,要凌遲处死,这是与宋爷作对的下场。推下去!」


                      第一百五十四章  活埋

  我背后两个人,抓住我背上绑绳,把我拎起来。另一个人在前面拽着与双脚
绑在一起脚镣链,将我丢进中间那个坑里。

  我全身捆得同棕子一样,一下滑进坑里。这坑好深,我拼命站直了,头顶离
地面还有二十公分。上面的土纷纷住下落,一会儿就到大腿了。我双脚埋进土里
不能移动。

  这时土不落了,那个宋老六的声音在上面响起来说:「洪小姐。无计可施了
吧。活埋的滋味怎么样,这叫不务正业的下场。」

  我不相信他们真要活埋我,也懒得理睬。摇动着身体和头部,把脸上和头上
落的土抖下来。

  一会儿一锹接一锹的土又填下来,这次没对我身上撒,而在我身子周围慢慢
投土,填到我胸部,反剪在背后双手也埋进去了,整个身子也不能动。但我尽力
晃动上身,使土与胸之间留点室隙,否则呼吸马上就会困难。

  土还在住下落,快到肩部了,我更用力前后左右晃动着上身,虽土给我摇晃
出一点缝隙,但胸部的扩张己有影响。脖子前面勒的双股粗糙新麻绳对呼吸妨碍
更大,我只得昂着头,减轻绳对颈部压力。

  这时我越来越强烈感觉到宋老六真要把我埋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绝望从心里
慢慢产生,每下来一锹土,就听见紫荆她俩一声尖叫,更增强了这种绝望。但我
多年形成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的信念支持我尽力挣扎。

  突然大量的东西劈头盖脸倾倒下来,眼前变得一片漆黑,什么也听不见了,
我给完全话埋了,呼吸好像也停止了。我心想完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怎么回事,我慢慢能呼吸了,头脑也清醒。难道我真到了人们幻想的阴
间?我动了动头,还能动。只能在其它物品挤压下稍做活动。脸上也感到有物体
挤压,不过这种东西不太硬,有点弹性。我晃了晃身子还能动。

  啊!我还没死。既然有希望,就要保存体力。我全身绑得这样紧,又埋在土
里,这种紧缚的感觉又回来了,人又兴奋起来。若将来能活着走出这土坑,这段
经历多令人回味。

  在等待中不知又过了多少时间,头顶上有了动静,有人在扒什么东西。声响
越来越大,眼前好像有一点光明,上面有人在叫喊说:「头露出来了,要小心慢
一点,扒的时候离头远一点。」

  光线越来越强,当最后一块挡着眼睛的东西拿掉后,我立刻看到跪在我面前
扒土的老古。原来最后填进来的是黑色塑料泡沫块,而不是土。我十分奇怪地看
着大家,有人过来喂我水喝。

  这时我突然明白了,他们仿照如意公司的做法在拍电视剧。心里不由感叹,
如果是承受力差的人,吓都给他们吓死了。这肯定是周洁的杰作,只有她的脑袋
才会编出这部离奇的DV剧。

  香紫荆和石榴花这次也给吓得半死,她俩几乎看到一次话埋人的全过程。而
且自己也部分尝试了被活埋感受。由于事前未告诉她俩是在拍片,所以演得十分
逼真自然,公司给她一笔酬金,她们也很满意。

  这次野外活动重要的是大家都参入。演出那些黑衣人都是前三名小组股东扮
的。其它的人做的是工作量最大的剧务工作,玩的很开心。通过这次演出,大家
公认我是一个心理素质极佳的M女演员,原先对我的不满情绪一扫而空,也为我
在西京立足打下基础。

  他们把我从土坑中拖上来后,老古给我松绑,并帮我按摩了几乎失去知觉的
双臂,打开了脚镣,我又原地活动了下身子。这时周洁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
抱着我,吻了我一下说:「真是大开眼界!你真棒,大家对你非常满意。」

  阮总也来了,他对大伙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下山了。回头咱们不走林
泰寺,顺这条山沟直接往下走就到中沙河,从河边上乌排船,顺水而下是枫树岭
水库。」

     ***    ***    ***    ***

  我们一行顺山沟中荒草丛生的小路往下,七拐八弯走了四到五公里,前面出
现一条大河,有二十多米宽,清彻的河水奔流不息,淌入隐约可见几公里以外的
枫树岭水库。河边有一片沙滩,聚集了不少人,围成一圈,很远就听见他们的嬉
闹声。这肯定是其它参加效游的人。

  我们走近一看惊呆了。原来在人圈中间的沙滩上,并排有七个浓妆艳抹的姑
娘,仅有头部露在地面,颈部以下全埋在沙子里。头脑后面插着一根木条,露出
地面有二尺多高,上面写着处死某某某的红字。围在四周的人,或蹲,或趴在那
里,与被埋的姑娘们嬉笑斗乐。

  我知道,土埋过胸部,人呼吸都困难。她们都埋到脸下巴,怎么会谈笑自若
呢?

  周洁看到我困惑不解的样子说:「芪玲。她们虽然同样被埋在地下,与你不
同。若是这样在山上这样埋,你可能早断气了。她们是用沙滩上干沙土填埋,仅
在最后盖了点湿沙土压灰,以免将干沙子吹进她们鼻孔或嘴中。这干沙子是压不
实的,里面有很多细小空隙,对埋到里面的人没有多大压力,所以她们能呼吸自
如,但身体不能自由。」

  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些姑娘看见我们来了,都大声喊吵起来。

  「阮总。快把我挖出来,我给埋了一下午了,身子都麻木了。」

  「阮总。快救救我。我下半身冰凉冰凉的,冻死我了。」

  「……」

  阮总看天气不早了,虽然太阳还挺高的,看表已快六点。于是,就安排几个
人去把她们挖出来。

  老古带着几个人在最外过的一个姑娘旁边,用锹挖了一个深坑。这沙滩最上
面是很细的砂土,一米以下是粗砂夹些鹅蛋石,下面又是纯砂子,很好挖。很快
就挖了一个一米多深大坑,再从坑壁小心的往姑娘身边搯,刚接近她身边,填埋
她的干砂子像水一样淌进刚挖的坑中。

  有三个会员不停地将干砂子挖走,一会儿,这姑娘绳捆索绑,背后插着三尺
长亡命牌木条的身子就露出来。当大腿全露出来后,上来三个人,二个抓住反绑
的胳膊,一个拽着背部绑绳,将她拉出土坑;这样一个一个将她们全扒出来。

  她们的外衣全没穿,仅有文胸和三角裤头遮住胸和下身,几乎是裸体。从上
到下,用绳密密麻麻束缚着,躺在沙滩上动也不能动。

  按原来上山分组,各组会员负责解开她们。然后周洁引导她们来到一个能避
开大伙的迥水湾,这小小水湾水流很慢,水很浅,在夏天烈日照射下水不凉。姑
娘们脱下身上仅有的一点遮羞内衣,将身上的沙灰洗干净。

  我在被埋时有好多土钻到身上,很难受,我忍不住也脱光衣服将全身冲洗一
下。大家突然发现我身上穿的环,很惊奇都围上来,有人甚至有手来扯扯,弄得
我羞耻难挡。最后在周洁地帮助下,才突出她们的重围。有了这次教训,我再也
不敢当众脱光自己了。

  大家穿好衣服,上了乌排船。这乌排船其实是两块用二十余根毛竹穿起来的
竹排,重叠在一起做成的双层竹排。所不同的是做竹排的毛竹将外表青皮削掉,
再用火烤干,竹排头的那段竹梢用火烤弯,所以,竹排头往上弯曲。这种船重量
轻,吃水浅,非常安全。

  我们兴高采烈地坐在船上,欣觉这湖光山色的黄昏美景。

  在船上,那个与水库守卫部队上尉关系很好的胖子紧靠我坐着。他告诉我,
他是市里的警察,姓吴,叫吴发兴。很高兴与我认识。我十分意外,在这群同好
中,还有种人。对他我可真是又惊又怕,但也无奈。

  这金先生硬给我留下名片,并说他很需要我这样胆大心细,沉着冷静的人合
作。这样我更心惊肉跳,难道我们还个SM小团体干了什么违法的事,要我做他
的线人?这种麻烦事我是不想沾边的,他这样讲之后,在回市的路上,我一直心
不在焉,忧心忡忡。

  回到市里第二天,我前思后想,还是把这事向阮总汇报了。那知阮总一笑了
之,他说这人同周洁一样,是个工作狂。说不定是要你帮他破什么案。虽然他只
有三十出头,可是市里有名的破案高手。但阮总建议我少参入他的事,他办的案
子都是很危险的。听阮总这样一说我心里稍安。

  这次活动拍了好多影像资料,阮总把它们编辑成一部内部赠送的DV作品,
取名叫《虐杀》。我十分奇怪,他们从那儿把宋老六找来?但我被扒出来后,始
终再没看到宋老六本人。

  后来问周洁,她听了哈哈大笑。她说在科技这样发达的今天,模仿一个人说
话是很容易的事,只有我这种科盲才会受骗上当。我给她嘲弄得非常难为情,但
也长了见识。

     ***    ***    ***    ***

  从那次活动后,大部分会员们都外出避暑去了,《玫瑰之家》没有组织什么
活动,我抽这段时间与钟先生,高工从生产到销售把我们的长生系列保健品疏理
一遍。并将销售点作了新的布局。

  由于殷莫者开发的神仙系列产品,对我们的冲击和影响,我决定与他拉大距
离,逐步与殷莫者脱勾,首先请钟先生到沁州悄悄租了间办公用房,注册了沁州
《重生保健品公司公司》。

  因为水仙的表姐在那里行医,为我们的产品打进医院提供便利。同时沁州比
龙口在信息物流的服务行业发达,费用低。这样将原料、生产和销售分布在三个
地方,有利保护商业秘密。同时注销了在龙口的《重生保健品公司》,这样我们
可以完全摆脱殷莫者的干扰。剩下的工作是怎样收回我们在龙口药厂的投资。

  夏天很快这去了,各行各业都进入业务高潮,玫瑰公司的成员大部分都是搞
经济的,连阮总都忙得不以乐乎。我的时间就有了空余,于是我给阮总告了十天
事假,来处理龙口药厂之事。

  我己在西京药厂聘了厂长,外界环境有玫瑰公司会员照应,钟生可以放手去
沁州主持公司业务。故我先到沁州与钟先生仔细研究了收回龙口药厂投资的方案
和细节及有关的法律程序。

  会后钟先生还是忧心忡忡地劝我要作最坏打算,放弃那边投资。因为在那山
高皇帝远的山区小县,往往是不按法律程序办事。待别是殷莫者,己非昔日我们
刚进入时一个频于倒闭小厂厂长,通过我们界入后,龙口药厂业务快速发展,他
己变成当地年青明星企业家。据钟先生耳闻,他还与当地恶势力有勾结,要我小
心,若有什么风吹草动,要迅速离开。


                        第一百五十五章  圈套

  我对钟先生的分析也很赞同,水仙被卖就是一个最大疑点。但我龙口投入己
有200余万,就这样放弃可惜,值到去龙口一趟,不过凡事要小心一点。

  在沁州我与殷莫者通了电活,简单地告之我的想法。出乎意料,没想到他毫
不犹豫地同意了,并称龙口市政府对外来投资者的态度是来者欢迎,去者便利。
于是我乘热打铁,立即乘车去了龙口。

     ***    ***    ***    ***

  当晚殷莫者将我安排在龙口最高挡宾馆,在房间里我与他作了长谈。我的理
由很简单,当地的长生果资源己枯绝,重生公司失去生存的基础,只好撤离龙口
转产。

  殷莫者也很诚恳,他认为,经过他们在当地长达一年的搜寻,没有发现新的
长生果产地,对我们的想法能理解。具体的撤资K作可以在今后几天详谈。他在
具体K作前,希望我明天到厂里开一个全体员厂大会,由我这个董事长对大家通
通气,为稳定人心,方便撤资K作,建议我宣布由他暂代董事长。

  我看他如此诚心,口头宣布代理董事长也无文字凭证,就同意他的要求。晚
上他只字未提他的神仙果系列产品,我也不想问,反证我与他们无瓜葛。

     ***    ***    ***    ***

  第二天午饭后,我刻意将自己打扮了一下,首先将头发洗干净,梳得一丝不
乱,拢在头上夹紧;脸上薄施粉黛;内穿白色真丝文胸和短裤,灰色连裤袜,外
套银灰色西服短裙,脚穿平底黑皮鞋,一身高级职业女性打扮。朴实不失高傲,
庄重而又美丽,给人不可侵犯感觉。唯一有点缺感是头发在《玫瑰公司》演出需
要,被染得桔红色;但这样更洋气点。

  当我在殷莫者陪同下,登上药厂礼堂主席台时,下面一百多职工登时鸦雀无
声,目光一起注视着台上光彩照人的女董事长。我仔细扫了一下台下的人,发现
绝大部分我从未见过面。看来殷莫者己将工厂脱胎换骨,变更成他自己的人。所
以我也不想多说,仅客观地说明我撤资理由,宣布殷为代董事长,由他具体K作
等事宜。

  台下反应很平静,从下面人无所谓的态度和殷莫者发言时对他的敬畏,可能
他们早就认为殷是工厂真正主人。看此情况,我对药厂这份投资己彻底失控了,
真可怕。幸亏殷莫者还讲点良心,积极配合我撤出,从心里充满感激之情,这时
真对钟先生对他的评价有些怀疑了。

  晚上他和厂里一些主要负责人为我设宴接风,本来我不喝酒,但为他们的热
情所打动,破例喝了一些,但不胜酒力,在他们轮翻劝求下,几圈下来己醉得人
事不支。

     ***    ***    ***    ***

  碰、碰、碰一阵激烈的敲门声把我惊醒。我头痛得非常厉害,眼都睁不开,
我感觉是睡在客房的床上,床上好像还有其他人。不知什么时候他们把我送到房
间里,也不知什么人敲门。我只好闭着眼,忍着头疼,挣扎着下了床。

  这时一阵凉风迎面吹来,好像门己打开。我强睁开眼,看到几个警察站在我
面前。我吃了一惊,头脑清醒多了,我不知他们来干什么。看到一个警察用相机
不停拍照,就壮着胆子问:「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一个为首的警察嘲弄地说:「什么事?你这个风流场上老油子,明知故问。
看样子你是个贯犯,看你打扮的风騷样,把她弄起来,看她还骚不。」

  上来一个警察,把我双手反剪,往墙边一推。喝道:「蹲下!老实点。」

  他把我反剪双手往上一提,我只好弯腰蹲下。接着将我双手背铐起来。

  我往下一看,我身上穿得非常少,一条丁字裤勉強能遮往下身阴毛,阴环都
从裤边露出来;上面穿了一件浅绿,透明薄似蝉衣带着花边的超短裙,蹲下来连
大腿一半都盖不往;一双透明丝袜在大腿中部,用浅绿色吊袜带吊着;一双后跟
有十五公分,透明无色高跟凉鞋穿在脚上,蹲在地上直摇晃,最后蹲不住,一下
跪在地上。再看上身,更叫我难堪。

  一条很小的文胸,勉強盖住下半部乳房,把我一双大乳房裹得紧紧的,露出
深深的乳沟;文胸用极薄的绢丝绸制成,乳头和乳环隐约可见;一件同超短裤一
样布料制带着花边的小背心穿在我上身,上面露出乳沟,下面露出肚脐。

  我十分奇怪,我并没有这套暴露性感的衣服,谁把它穿在我身上?是不是幻
觉。回头看看警察,还从我床上抓住两个赤膊男人和一个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年
青女人。这是怎么回事,我真是糊涂了。

  「起来!快起来,走!」

  一个警察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拉起来,推着就走。我跌跌撞撞被搡出房门,
被押着顺走廊走向电梯。

  电梯间有一个巨大穿衣镜对着我们,我发现一个头发桔红色,在头顶挽着高
高发笈的年青女子。头发用发胶固定的,一丝不乱,头上插了不少首饰,贴右耳
上还戴几朵大红绢花;脸上重彩化妆,长而卷的眼睫毛,细而弯的眉下一双勾魂
摄魄的杏眼,左顾右盼;腥红的嘴唇,两耳垂挂着两串金光闪闪的耳墜。身着暴
露,双手反剪,一个警察押着往前走。

  这个女人很像我,但我也从来没这样打扮过。我摇了摇头,镜子里那长着瓜
子形脸,浓妆艳抹的同我很相的女人也摇了摇头,果真是我,实在是迷糊了。

  下了电梯,在众目睽睽之下,稀里糊涂被押上警车,送进了看守所。

     ***    ***    ***    ***

  当把我们这群男男女女关进铁栅栏围成的牢房,看时间现在是清晨四点。山
里的初秋的早上己有深深寒意,我身上这点衣服根本不御寒,跪在冰凉的水泥地
上怪冷的。

  这时我才彻底清醒了。龙口的看守所我很熟悉,三年前我在沁州如意公司时
被巫告贩毒在这里关押了几个月,怎么我又关进来。看同牢房的十几个人,都是
穿着性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年青女孩,一看就知道是妓女。我怎么同她们一样
打扮关进来。

  昨晚殷莫者和厂里人还请我吃饭,怎么从座上客变成阶下囚;昨天我还是高
傲的女强人,今天变成出卖色相的妓女;是谁干的?把我和那些不干不净的男女
睡在一起,让警察抓了个现行,难道是殷莫者?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就是他想吞
併我在龙口药厂资产,也要有我亲笔签字的法律文书,他这样做能达到目的?我
百思不得其解。

     ***    ***    ***    ***

  熬到早上六点钟,天大亮了。看守所里来了大队武装警察。看守将我们从牢
房赶出来,在院子里排好队。打开手铐,叫我先依次到卫生间大小便,然后再重
新站好队。

  这时一个中年女警官站在队前开始训话。当她一开口,我就认出她是上次审
问我的禁毒大队的梁大队。她一直对我耿耿于怀,曾放言若再落到她手里,决不
放过我。见到她,心里直打鼓,心想这下死定了,将头低着,不敢看她。

  据梁自我介绍,她现在是治安大队副队长。说昨夜全市统一行动,打击卖淫
嫖倡,今天开公审大会,公开审理一批惯犯,并在全市游街示众,要我们这些三
陪人员做好思想准备。听说要游街,队伍中很多小姐哭起来,梁队横眉竖眼怪叫
一声说:「哭什么?当妓女还怕害臊,还哭,把她放在最前面。」

  给她这样吓唬,这些小姐还真不敢再哭了。梁队拿出一张名单,开始点名。
她吩咐她叫名字的就出列。当喊到名字的小姐出列后,立刻上来一个女警给她上
绑。这时气氛十分紧张,被叫走的上绑时,发出压抑的咽呜声,未点到名的吓得
浑身颤抖。

  「方芪玲。」

  我听了同雷击一样,周身抖动一下,紧张地忘了应声。

  方芪玲梁队又厉声叫了一声,我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说:「到!」

  「抬起头,大声点!」

  我把声音放大了,但未敢抬头。一阵高跟鞋敲打水泥地的声音移到我面前,
一只有力的手抬起了我的下巴,我只好抬起头,与梁队目光碰在一起。

  「嘿·嘿!我说这么面熟呢,洪大小姐,什么时候改名了。我们是老朋友了,
可要好好照顾你。」梁队高兴的咛笑着说:「小李子。这是个二进宫,你来好好
招呼招呼她。」

  上来一个年青男警官,抓住我的胳膊要拉我。我转过脸一看,是上次同梁队
一块审我的男警官,他心狠手辣,上次用手铐差点把我手弄残。我知道我今天要
吃苦头了,但我不怕,反正我是干这行的,对紧缚的忍耐力超过常人,于是我倔
強地对他说:「不用你拉,我自己走。」

  我拽开他的手,走到那些已绑好,跪在地上小姐旁边。

  这小李抖开一条小手指粗的麻绳,搭在后肩上,在我的两只上手臂上绕了三
圈后,绳头从左臂肘关节上绕到右臂肘关节,右臂的绳又绕到左臂肘关节上,两
股绳在后背中间收劲后打个结。将我两臂反扭。再将我双手腕反剪到绳结处,用
余绳将双手腕绕三圈绑紧,打结;再将绳头穿过后颈的绳,一手将我手腕上托,
另一只手往下拚命拉,我痛得叫了一声,双手一下吊到后颈下。

  我给他拉得前腑后仰,站立不住,腿一软跪下来。他将余绳头再分开,拉到
手臂处,再分别绕过双手臂,将双手臂再捆两道,在手腕处打结后,余绳绕过整
个脖子,往后勒。他一道紧一道的捆,我身上只有极薄的小背心,几乎是裸体,
紧缚的绳索同切过肉里一样,痛得我不停喊叫,直冒汗。他毫不怜香惜玉,仍按
部就班地上绑,待他绑好后,双臂一点也不能动。

  梁队弯下腰,又紧了紧绳扣,将一块写有《卖淫惯犯方芪玲》大纸板挂在我
脖子上,扬上而去。

  我跪在那里,努力调整自己身体,减轻绳索带来痛楚,慢慢身体稍适应些。
但双肩被极度反剪,双乳高高挺起,乳头和上面的环顶在文胸上,又痒又麻,弄
得人心猿意马。这种紧缚带来的快感,冲淡了绳索紧勒的痛苦。

  调整好身体状态,我挺起身子。才发现两边跪着的小姐,有的捆得紧,有的
松。但没有一个像我这样紧。

  我旁边有个小姐,穿着长袖旗袍,标准五花大绑,背后双手吊得不高,肯定
绑得不紧。她跪在我身边,毫不在乎,肯定是一个老手。

  她看了看,我关切的问:「喂!你是新来的吧。」

  我点了点头。

  她看了看我说:「你今天可要吃大苦头了,穿得这样少,绑得这样紧。你干
这行,应当找人疏通,虽花点钱,少吃多少苦头。我早就得到消息,特意穿了件
夹长旗袍,又与上绑人打通关节,少吃多少苦。」

  我对她苦笑一声说:

  「姑娘。我与你不一样,花再多钱都没用。」


                      第一百五十六章  游街

  在梁队的指挥下,这些三陪小姐都收拾完了;大部分五花大绑,还有一部分
上的手铐,胸前都挂着大纸板,然后拉上了三辆大卡车。我自然受到了梁队的关
照,由两名女警押在第一辆车最前面。

  早上七点,四辆押着男犯和三辆女犯的大卡车鱼贯开出看守所,开往市内体
育场。车停在主席台下,又将我们带下车,分男女两排跪在主席台后的过道里。

  我现在焦慮万分,不知事态如何发展,不安地扭动着身子。这时有一个人在
我面前蹲下来,拍了我肩一下。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一个好似面熟的中年
警官。他悄悄问我说:「你是不是洪玫瑰?」

  「是的!」

  「怎么现在叫方芪玲?」

  「洪玫瑰是我的艺名。」

  「你有没有什么要求,也许我能帮你一点忙。」

  我疑惑地看着他,心想这是否又是圈套。突然我想起来了,他是上一次我被
抓时帮我向张孝天通风报信的那个人。真是天不灭无路之人,张孝天是不能指望
了,找谁来救我呢?我思索一下。周洁,她影响不到这儿啊。那个在枫树岭水库
玫瑰公司活动时一个要与我交朋友的警查察吴发兴,也许还行。

  于是我试探性对他说:「西京警察局的吴发兴你认识吗?」

  「他谁不认识。大名鼎鼎的警界神探。」

  「请你马上打个电话给他,我在这里遇到麻烦了。」

  「你真有本事,还与吴发兴有交往。你有救了。」

  他说完就走了,我放下心来,人也泠静下来。前思后想,这事与殷莫者肯定
有关。上次是他设套巫我贩毒,若不是张孝天神通大,差点要了我的命。这次肯
定又是他,这人太可怕,若无人相救,这次也是在劫难逃。

  刚过八点,就听到体育场上人声鼎沸,公审大会就要开始了。这种露骨妖艳
打扮,极其暴露性感穿着,还被绳捆索绑地出现在万人大众面前,耻辱、害怕、
但又刺激,万般复杂地心情交织在一起。即感到无地自容,因为在龙口我一贯是
以一个高雅,有地位的成功女强人出现的。

  现在以受公审的妓女身份,再面对殷莫者和龙口市人,反差太大,叫人无法
接受;但我受虐的本性又特别渴望这种强烈刺激场面,这种装束,这种束缚在大
众面前,被强迫在公众面前展视,是我梦寐以求的。

  这种千戴难逢的事今天给我遇上了,想到这里人特别兴奋。不由得联想水仙
在演谢瑶环,古代美女的戏妆,戴着华美的头饰,赤身露体五花大绑在大庭广众
之下表现的激动场面,是叫人那么陶醉,我现在马上不也要身临其境,多刺激。

  当我闭着眼在那儿胡思乱想时,跪在女犯前面的男犯骚动起来,男警们把他
们拖起来,站成队。公审马上就要开始了,我浑身哆嗦,不由得紧张起来。

  前台响起暴风骤雨般的口号声,男犯一个接一个带出去宣判,当最后一名男
犯押到前台时,女警们把我们也拖起来,在梁队的指挥下,两名女警一边一个押
着我,将我跌跌撞撞推到女犯队伍最前面。女警抓着我身上的绑绳押着我,这绳
本来就紧,再给她们用力拽,勒得我脖子胳膊手腕痛得都麻木了。

  我喘着气,小心翼翼地对押我的女警轻声说:「队长。请不要抓绳子,勒得
我气都出不来,头昏眼花。行行好,求你们了。」

  还好,她们放掉绳子,改抓我的胳膊,感觉好多了。

  「带累教不改的卖淫犯方芪玲!」前台高音喇叭传来震耳的叫声。

  两个女警用力一推,我知道这激动人心的时刻到了。反正在这山区小城,也
没有我的亲友,我就自觉地往前台走。女警紧紧抓住我紧缚的麻绳,迫使我双肩
和双臂往背后反扭,勒在颈部的绳索叫我无法低头,我只能昂首挺胸地站在公审
台前面。台下人山人海,看到我在台上出现,人一波又一波地往台前挤。台下站
成人墙臂戴红袖章的保卫人员,手挽着手拼命抵挡往前拥的人群。高音喇叭反复
地高声喊叫:「同志们!不要挤,警惕坏人破坏大会。」

  「大家维持好秩序,不要挤!」

  「……」

  看到群众为我挤成一团,那些大会保卫人员累得汗流浃背时,我心里有一种
说不出的陶醉感,浑身轻松,一点都没有被紧缚的感觉。好像我在药厂主席台上
一样,兴奋地望着台下人头攒动的雄壮场面。

  主席台前有人拿着话筒大声呼口号:「打击卖淫嫖倡不法活动!」

  下面不像前面马上有人呼应,人群中仅有几声稀稀拉拉的回音,几乎所有的
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我身上,我也乐此不疲望着台下的人。这时听见梁大队到在我
后面说:「这方婊子太倡狂。把她的头按下去,向群众低头认罪!」

  押我的女警听了,用手按我的头。颈部的绳索勒得我无法低头,我只好弯下
腰,算是低头。

  这时主席台上有人在宣读说:「卖淫犯方芪玲,己是第二次被抓现行,属累
犯。根据对扰乱社会,败坏社会风气的的有关行政处罚条款,对方芪玲处以拘役
三个月的行政处罚。」

  我听了大吃一惊,凭什么说我是卖淫累犯。但我更明白,我现在是任由人屠
宰的小羊,反抗争辩是没有任何意义,只好听天由命。

  宣判完,将我拉到前台右边跪下。我抬头往左边看,男犯并排跪在那里。宣
判进行得很快,我发现那些用绳索捆绑的人犯都是要处罚的。或拘留,或劳教,
也有少教判刑的。而那些用手铐的人犯,都是当场处以罚金放人。

  宣判结束后,我被拉上第一辆卡车,与二个判刑的女贪污犯一起游街示众。

  龙口市不大,只有一条主要街道。我到现在反正就这么一回事了,抬着头观
看那些在街道两旁围观的人。车到之处,大街两旁人密密麻麻,连临街的窗台,
楼顶都站满了人,估计全城的人都出动了。所有的人都对我指指点点,不用问,
我也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

  我看了我两边的贪污犯,左边年龄大些有四十多岁,右边至多三十岁。看来
她俩的家属做了工作,身上绳索稀松地绑在身上,押她们的女警搀扶着她们几乎
瘫软的身体。而押我的,死劲地扭着,迫使我直挺挺站着,动也不能动。

  今天天阴,虽是夏末初秋,山城的气温并不高,汽车开动时,迎面刮来的风
还有点凉。但这两个女犯满头是汗,身子还抖个不停。

  主要街道很快就游完了,直接开进了药厂大院。药厂大院停了三部警车,到
了院内,把游街的男女犯人分别集中到两部卡车上,又开走了,游街的犯人独把
我留下来。参加大会的干警大部分没走,殷莫者与他们称兄道弟,亲热得很。而
对我正眼都不望一下,视同陌生人。看来他中午要招待他们。

  押我的女警将我按跪在院子中心花台旁,丢下我,与其它警察一起到药厂接
待室去了。我五花大绑,胸前挂着大纸板,直挺挺地跪在半人高园型花台旁。现
在正值工厂下班吃午饭时候,工人们从车间出来,里三层外三层把我围在中间,
连花台上都站满了人。

  大家看到昨天还是光彩照人的,高高坐在主席台上的女董事长,今天衣着暴
露,浓妆艳抹给绑着,跪在工厂大院里,十分吃惊和好奇。从工人言谈中,工人
们对我这种身份人从事这种见不得人职业,都觉得不可思议。都认为我是一个变
态性欲狂,是一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狐狸精。

  人群中甚至有人绘声绘色也宣传我之所以在龙口投资,主要是冲着年青英俊
殷总经理来的,想满足自己性欲。但殷根本不上勾,所以我又以撤资来要挟。殷
以事业为重,热情接待,但绝不在色欲上满足我。如是我欲火难熬,扮妓女找男
人给抓了现行。

  听了工人议论,我这身打扮,叫我有口难辩,想发泄自己怒火,但这被警察
现场抓获的妓女身份,谁能理解。

  这时我才深深体会到殷莫者手段之高明。这实际上是通过警察之手,拿我到
药厂示众,这样做以后,我还敢到药厂来,这敢到龙口来撤资吗?

  到这时,我才理解了钟先生的观点,劝我要作最坏打算,放弃那边投资。因
为在那山高皇帝远的山区小县,往往是不按法律程序办事。特别是殷莫者,他还
与当地恶势力有勾结,要我小心,若有什么风吹草动,要迅速离开。现在想想是
追悔莫及。

  吃饭时候到了,围观的工人渐渐离去;有几个工人挤到我身边,我看是厂里
我认得的老工人。有一个三十多岁的挤到我眼前,用手纸帮我擦去额头上汗,悄
悄问我说:「你真是在夜总会被抓的?昨天吃饭不是在龙兴宾馆,也不是这身打
扮。」

  我盯着她看了一下,发现此人我接触过,看她疑惑不解的样子,反问她一声
说:「你看我是胸前牌子上所说的人吗?」

  周围有一些工人同情地点点头。我还想说几句,忽见大家匆匆忙忙散去,只
见殷莫者同押我的女警有说有笑走过来。他在我面前,弯下腰,嘻皮笑脸地对我
说:「方董事长。虽然你触犯了法律,我念在你对我厂的帮助,同时也讲人道精
神,与警官们讲了情,安排你到食堂用餐。又饿又渴吧?」

  我见他那种洋洋得意的样子,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忿怒。冷笑一声说:「姓
殷的。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别高兴太早,恶有恶报,时候未到。」

  殷莫者一听,马上变了脸。右手一甩,「叭」的一声,顺手就打了我一个耳
光,反手又打了一个,露出穷凶极恶本来面目。我两脸颊立刻又痛又烧,几乎跌
倒。他看我狼狈不堪的样子,哈哈大笑,嘲諷地说:「你还想翻天,别做白日梦
了,不知好歹的婊子。」

  他将嘴凑到我耳边,悄悄地又说:「你还能自由吗?水仙。你的好友,目前
的处境就是你的明天。我很快就把你卖掉,但我会把你送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
让你永远不会来干扰我,上次让你晓幸逃脱了,放心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项链

  同他一块来的女警用脚踢了我一下说:「快起来!我带你到食堂吃饭去。」

  我膝关节都跪麻木了,挣了半天才站起来。殷莫者在前面带路,女警押着我
赶到职工食堂。到了食堂门口,女警仅解开绳结,松了绑,让我高吊在背后手落
下来,就将我推进食堂,给我锁上一付轻便脚镣。厉声呵斥说:「吃饭后,就在
这里,不要出食堂门。一会儿我们送你到拘役所去服刑。」说完就关上食堂门,
同殷莫者走了。

  食堂只有二个饮事员在打扫卫生。工人们己用过饭上班去了。我找了一个座
位坐下来。这次捆得紧,时间又长,胳膊都麻木了,不受控制。好长时间才有知
觉,我慢慢动了动双手,想把双手拿到前面来。但双手就是动不了,低头一看,
麻绳还缠在身上,双手在背后挣了挣,感觉到手腕还反绑着。

  有个四十多岁的男炊事员,用盘子将饭菜端到我跟前,说:「方小姐。请用
饭!」

  他看我还未准备用饭,好奇怪,就走到后面说:「哟!他们没给你松绑呀。
你前面挂个牌子挡往身子,没发现你还绑着。」

  我有些不好意思。就说:「警察在门口就把绳扣给解开了,不知怎么搞的,
双手反剪在背后还是动不了。」

  「绑你双手腕还有一个扣未解,你当然动不了。我来帮你解。」

  他在我后面帮我解绳扣,一边解一边悄悄在我背后说:「方小姐。你是大好
人。我是厂里老人,原来在技术处。我们都知道没有你,那有药厂今天。这姓殷
的不是好人,对厂里知根知底的人都叫在赶跑了,全换了他的亲朋好友,狐朋狗
党。

  我烧得一手好菜,他不放我走,从技术处调到食堂。目前他黑白两道都通,
实际上药厂己变成他私人的,你这次来分他的财产,他肯定要整死你。」

  我十分感谢他在我处境这样困难时,有人给我讲实话。世上自有公道,在多
行不必自弊。他给我解开手腕上绳扣后,我感激地说:「老师傅,谢谢你。好人
必好报,你心底这样善良,终有好果。」

  「姓殷的耳目多,你用饭,我去干活去了」

  从昨夜折腾到现在,我水都未喝一口,又渴又饿。看到眼前的汤菜,也顾不
得把身上绳索全解下来,两只手能拿到前面来,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虽然胳膊
还反绑着,颈部勒着绳,下咽都有些困难,也不管了,风卷残去把饭菜吃完。肚
里有了食,心也不慌,这时才感到人疲倦得很,人* 在后面饭桌上,不知不觉还
睡着了。

  「方小姐。醒醒!」

  有人轻轻摇醒了我,我睁眼一看,是西京警察局的吴兴发。穿了件药厂工作
服。我惊喜也要叫起来,他赶忙捂住我的嘴,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带心型坠
的细项链,换下我脖子上的项链,压低喉嚨对我说:「时向紧,长话短说。你放
心,有我保护,你没有危险。但这里情况太复杂,短时间你还不能脱离他们的控
制,恢复自由。切记,到了新的地方,或在移动时,将项链上的心型坠轻轻按一
分钟,尽可能不让他们发现,让我时刻知道你的行踪,好自为之。」

  安排好,他迅速闪到门口,敲敲门。门开了,那个报信的中年警官把头伸进
来,向他点了点头,他俩出去,将门又关好。一阵轻轻脚步声惭惭远去。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好像做梦一样,住四周一看,静悄悄的食堂空荡荡没有
一个人,食堂的钟己指到下午三点半。我都怀疑吴兴发是否来过,刚才一幕是否
是幻觉。低头看脖子上确有那只心型坠的项链,才放下心来。人心里没有负担,
也就放松了。困乏也随之而来,我又* 在后面桌上睡着了。

  一阵凉意从脚底漫延到上身,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这食堂有空调,我穿
得非常单薄,给冻醒了。

  我双手腕被勒得紫红的地方有些红肿,我用手互相摸抚,并按摩了一会,没
有刚解开的那种麻木感,基本无大礙.

  这时反绑胳膊和勒在脖子上绳子还未解,但我用手在背后怎么也找不到能松
开的地方,背后又看不见,看来一时解不开,等会押我走的时候可能还要绑,也
不想再费力了,于是把散乱拖在地上绳头理好,缠在腰上系好。胸前挂的牌子我
还不想把去掉它,还能帮我挡挡胸部若隐若现的**和上面的环。

  喝了不少汤,有了便意,今天从早上绑到现在都未小便。我站起来,拖看脚
镣,找到食堂厕所。方便后在厕所的镜子里我才发现,绑我的绳索背后还有几个
死结,连着紧缚胳膊和脖子麻绳,我用手试了试还是解不开,也就死心了。

  直到下午五点,这群吃饱喝足玩够了的警察带着殷莫者丰厚的礼物才离开药
厂。

  他们将我塞到警车的后备箱里,没有再给我上铐或上绑,送到离龙口城区有
二十多公里,一条非常隐蔽大山沟的拘役所关押在一个单人间,才解除绑绳和脚
镣。

  晚饭后看守女警送来一个包,说是我私人物品。

  打开一看,根本不是我带到龙兴宾馆的东西。除了身份证外,我随身带的信
用卡,现金,化妆品,高挡衣裙和工作笔记都没有了踪影;里面仅几套同我身上
差不多非常性感暴露的衣裙;但里面的化妆品价格不非,与我在如意公司用的一
样,上妆后是洗不掉的。

  其中配置的专用卸妆洗涤剂,对我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我用它们给我清洗
掉那妖艳的化妆,卸掉头上的珠翠和绢花,松开被发胶固化成硬壳的头发,还了
我本来的面目。

     ***    ***    ***    ***

  关进去第三天,所长把我叫到办公室,我发现殷莫者也在那儿,所长对殷莫
者说:「人交给你了,在她拘役期满前,一定把她送回来,办理解除拘役释放手
续。在租用期内,你一定要保证她不逃跑,不要发生意外。」

  「这样吧」殷莫者从皮包里又拿出一叠百元大钞。说:「所长。干脆一次性
把事做干净,在合同外再付你二千元,乘她还在你这儿,把释放证办了吧!释放
时间写三个月后的时间,省得我把她送回来又跑一趟。」

  「这也好。但这事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讲,你不要砸掉兄弟的饭碗。」

  「这话讲那儿去了。我与弟兄们又不是第一次合作,这钱算我另送小费。这
种生意贵所还不是一本万利,租金加人犯三个月的生活费,够你们发一个月奖金
了。」

  「你也发财呀!今天这货色抢手得很啦,人还未判,龙兴夜总会老总就来电
话了,说这人一定要给他留下。殷总。那天不是送到他那儿给她化妆的,他见过
人,所以出高价也要租借。」

  「那谢谢啦!我知道所长很给我面子的,但是要知道,人留在本地,还是很
危险的。龙口就这样大的地方,你们警察也不是铁板一块,人交给我,我马上送
走,这样大伙都安全。」

  「我也是这样想,原则上本地我一般不租借。好了,释放证弄好了。」他转
过脸对我说:「喂!你过来签个字。」

  听了他们对活,终于证实了我心中的疑惑。殷甜言蜜语诱我来,是设好一个
圈套,利用这次龙口市打击卖淫嫖倡,在吃饭时,灌醉我,乘我酒醉人事不知,
将我妆扮成卖淫女,再通知警察抓。

  我真蠢,简直昏了头,平时办事一贯小心谨慎,这次对钟先生提醒为什么不
重视,化妆打扮送上门,钻进套,更万万没想到这关押的拘役犯,还能租借,太
荒唐了,这些人无法无天。

  我一口拒绝说:「我不签。我也不走。我虽受处罚,但我还是公民,我不是
货物,请送我回牢房。」

  「哟!还怪有个性的嘛。不出去快话,还想在这里受罪,好我成全你。」

  所长把我拖到暖气管,旁边拿出一副狼牙铐,一头锁在暖气管上,一头锁在
我左手腕上;将手铐环紧到极限,我的手腕立刻同刀割一样剧痛起来,左手马上
发红,逐渐转紫。我痛得撕心裂肺,大叫起来。这帮坏蛋心狠手辣,整起人来不
问死话,我实在受不了,再不松开左手会残疾掉。只好又哭又喊地向他们求侥。

  「快松开!唉哟,痛死我了!我手要断了。我签字,快把我松开。」

  殷莫者皮笑肉不笑地对所长说:「我来说个情。她答应签字了,放了她吧!
手弄坏了,也是我的麻烦。」

  所长将手铐环松开,将另一头从暧气管上拿下来。我用右手赶快把铐在左手
的环往手臂上推,抚摸红肿的左手腕。走到桌边,在释放证上签上字。

  所长收起了副本,将正本交给殷莫者说:「正本收好,不到时间不能给她。
这手铐也借给你,在路上押解用,以后还给我们。」

  他走到我跟前,将我右手也铐上,把钥匙交给了殷莫者,押着我,把我们送
到院门口的汽车上。殷莫者的两个手下把我夹在后排座位中间,用一只黑布袋套
在我头上。汽车颠颠波波开上山沟小公路,我在车上用手偷偷地捏了几次项链上
的心型坠,第一次向吴兴发发出信号。

  大约开了一个多小时,从感觉上好像是进了市区。车停下来,他们把我从车
上架下来,然后拖到大概是一间房子里放下我,听到锁门的声音,架我的人就离
开了。

  我站在那里,感到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就壮着胆子扯下头上黑布袋,往四
周一看,这儿是一间废弃的车间,窗台很高,看不到外面。我又捏了心形坠,迫
切盼望吴兴发能救我出去。

  不到一会儿,殷莫者带了几个手下来了。他手里提了个箱子,从箱子里拿出
一双皮靴,这靴子很怪,后根很细,有十六公分高,但前掌有二公分厚,近似园
型,非常像马碲掌。整个靴外型同马后碲一样,我惊恐地对他们说:「你们。你
们要干什么?要把我怎么样?」


                      第一百五十八章 美女马

  殷莫者嘿嘿冷笑二声说:「方董事长。你放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我的
一个用户向我订了一匹母马。这位用户有钱有势,指定要最好的,年青漂亮的。
喂!弟兄们把带来的装备给她戴上。」

  我还明白他说得是什么意思,他手下的人就冲过来,扒掉我身上那点可怜的
遮羞布,将我按跪下来。先换上那双奇怪的靴子。靴子外锁上脚镣。

  他又朝门外招了招手,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人端了个盘子,里面放得是理发
工具,他俩走到我跟前,打散我的头发,然后将头发往头顶上梳,再分成一络一
络,从额头沿头顶往后脑编起一寸长的一溜十几根短辫子,上面用黑皮筋束死,
辫梢留二十公分长,多余的全剪掉,最后在脑后留下三十公分长发拖在后面。

  又在额头前发根上系了一朵大红绒花,顶上是二十公分头发分向两边,从额
头到后颈同马鬃毛一样。然后又在我头部系上特制马缰绳,紧紧匝在头上,罩在
脸上。拖下几根皮革带,一根从额头前沿中间伸到眼睛下鼻梁上,端头套一个铁
环,环上再横向套二根,分别从鼻梁上分左右两边扎到下巴下用扣连起来。

  还有两根横过头顶,从左右鬓角拖下,用一根细钢棍将鬓角拖下皮革带连在
一起,将细钢棍塞到我嘴里;细钢棍中间是一个乳胶大塞口球,将口腔塞满。

  从鼻梁上到下巴那根皮革扎紧后,嘴就无法张开了。在左右面部,两条皮革
交叉处是钢环把其结合在一起,另外还有一条革带两头也连在环上,同马嚼子一
样,吊在我胸前。

  在下身给我穿了一件皮贞节带,贞节带的腰带上面有好多金属环,后面固定
一条马尾巴;腰部系着皮束腰,背后装上马鞍,两只马蹬挂在两边。

  胸部是皮文胸,在乳房处留了两个洞,将乳房暴露在外,一根细链两头用小
锁锁在乳头环上,链子沉甸甸挂在乳头,乳头链子中间与脚镣链中间锁在一起,
叫我站不起来,只能用趴着姿势四肢撑在地上。手腕上锁着皮革手铐,皮革手铐
做得同清代官员马碲袖口一样,翻过来就是马碲形状,所不同的是袖口上钳着有
钢圈,外有马蹄掌一样铁盖;铁盖封住袖口钢圈锁上后,手指全封在里面。

  最后拿出一只很宽的,上面有好多金属环的皮项圈锁在我脖子上。这项圈上
顶下巴,下压锁骨,把我的颈子拉得好长。等他们把我装扮好,松开手后,我挣
扎了好一会,最后只能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殷莫者得意洋洋围着我走了几圈。连声说:「不错,确实不错。美人马,别
有一翻情趣。这进口的东西就不一样,外国人想象力确实丰富,我想我的用户一
定会满意。」

  我出娘胎后,从没有人将我打扮得同畜牲一般,屈辱,悲哀,愤怒交织在一
起。抬起被封闭成马碲状手,激忿地指着殷莫者,口不能言语,怒目而视。

  殷莫者见状,脸色一变,一手抓住我手腕,一手抓着韁繩,恶狠狠地说道:
「你这婊子,骗了我好几年。你一个出卖色相的下贱婊子,跑到龙口冒充有钱阔
老板来投资,让我们这些社会精英整天围着你转,想起来叫人恶心。要不是水仙
那个贱货回来,转交一封沁州如意娱乐集团公司上层人员揭露你真实身份来信,
我还一直蒙在鼓里。」

  我听了他一番话,如同晴天霹靂. 怎么回事,太可怕了。

  当他松开手时,我一下瘫软在地上,殷用脚踢了踢我,嘲弄地说:「想不到
吧,反正你这辈子永远也没有出头的那一天了,我就实话实说,让你也死了董事
长这条心。

  如意娱乐公司来函讲得很明白,你用偷他们公司钱来办厂,他们认为我可以
名正言顺帮他们收回这里的投资。但我已付出很多,不甘心将现成的厂子还给他
们,而且从法律上分析,他们的要求也没有根据。

  我要为龙口人民做贡献,于是开发了自己的产品,好不容易使尽各种手段,
将方冬梅控制住,帮我们打通销售网络。要知道,我们这个西部落后山区穷县,
最缺的是销售网络。」

  他说到这儿,咬牙切齿。蹲下来,恶狠狠地瞧了我一眼,继续说:「你这个
恶巫婆,就怕我们自己发展了,脱离你的控制。于是你放风说她是你女儿,想方
设法把她弄走。笑话,你多大岁数,可能有这样大的女儿,只不过长得有点象而
己。你多愚蠢,若说是你妹子还多少让人相信。实际上她什么都不是,仅是你销
售网中一颗小卒子。

  你多恶毒,就把这颗小卒子让给我们也不会对你产生丝毫影响,但对我们她
的作用就大了。可好,演出了一出苦肉计,吓走了她。本来我同上级领导都汇报
了,将计就计请公安出面查你贩毒,要不了你的小命,也叫你把牢底座穿,名正
言顺地将你的产业全盘接收,没想到半道上杀出个程咬金,冒出个张孝天。」

  他情绪激动起来,走来走去的,仰天长叹道:「唉!天不灭曹。我就是不明
白,从如意公司传递给我的信息,他们一定要灭了你。那他们的大老板张孝天为
什么要全力相救?但是,后来如意公司又给我的帮助,帮我开拓了其它业务,而
且还保证你再也来不了,这是为什么?

  我都给他们朝令夕改的言行弄糊涂了。但我不在乎,在龙口,老子是大爷,
如意公司也奈何不了我。只要清除你就可以了,那次整治你一下后,我安安稳稳
地过了二年,己开展多种业务,经营经济上逐步独立,大步发展;我与钟老头子
完全脱离后时,彻底走上自主经营道路。

  谁知道,音信全无二年后,你这个瘟神不知从那座地狱冒出来,从沁州打来
电话,想拿走资产,这不是与虎谋皮。故弄了个小小圈套,乘龙口市扫黄,将你
圈进去。这次你可死定了,再也没有机会,也没人能救你。」

  我听了这一席话,心里凉透了。出来这么多年来,在外面所进行业务活动,
都没瞞过如意公司,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心里十分悲伤,万念具灰。

  不知什么时候,殷莫者他们己出去了,我挣扎着坐起来,望着这身耻辱的打
扮,不知后面日子怎样过。

     ***    ***    ***    ***

  中午时分,殷的一个打手送饭进来,松开我的头上皮带,取出塞口球,打开
袖口铁盖,让我吃了饭后,重新塞上塞口球。将乳头链与脚镣链分开,把我拉起
来,用头套套在头上,押我走到门外,上了一辆车开出去。

  我不知他要把我送到那里去,用手再一次捏了项链上的心型坠,给吴兴发再
发一次警报,急盼他能来救我。

  大约走了五六个小时,车停下来,好像在交涉什么,一会儿车又开了,转来
转去,爬高下坡,最后停下来,把我从车里拉出来,被人架着走了一段路,又乘
坐电梯,下来走了一段,最后又将我手上铁盖合上,把我按坐下来,将乳头链又
与脚镣链锁在一起,摘下我的头套。

  我往四周一看,是一间空荡大房间,里面坐着同我一样打扮的姑娘,所不同
仅是皮革的颜色而己。我是黑色,另外三个分别是白、红、黄。

  带我来的人将门锁上就走了。

  我惊恐地望着其它几个姑娘,她们好像无所谓的样子,用手招呼我过去。我
无法站立,只好四肢撑地,同马走路一样,向她们靠近,与她们坐在一起。这房
间没有窗户,只有一盏节能灯吊在天花板上。我们都无法说话,静静地或坐,或
侧躺在铺了一层厚地毯的地上,各人想着各人的心思。

     ***    ***    ***    ***

  第二天,早上房门打开,走进一个身穿紧身黑皮衣的高个女人,手拿一根长
皮鞭。那几个姑娘见她进来,惊恐地爬起来,前肢撑地蹲在地上。我也学她们一
样,疑惑地看着她。

  她顺手一鞭,「叭」的一声抽在我背心上,我被抽得几乎跳起来,背上立即
火辣辣刺心的痛。想叫也叫不出声。

  我这才明白那几匹美人马为什么这样怕她。她走到我跟前,弯下腰,将右手
皮鞭交到左手上,用右手抓住吊在我胸前的韁繩住上拉,我只好昂起头,伸长脖
子看着她。

  「嗯!还不错,姓殷的小子还能办事。不过,这马可能是匹未上笼头的野母
马,要好好调教才能卖个好价。」

  她放下我,将我们几个乳头链和脚镣链连在一起锁打开,示意大家站起来,
带出房间。

  进来时我套着头套,不知外面是什么样子。出去一看,这里方园约有百亩大
的平地,草坪和高大乔木分布得错落有序,一些三层高的白色小楼在树丛中半掩
半露。周围全是灰色或淡红色石灰石为主体的悬崖绝壁,石壁上也顽强地生长一
些奇形怪状的小树。

  我一眼就看出这是个天坑,只有在雨水充沛的石灰石山区才有这种奇待的地
质现象。这种地方特别隐蔽,不是熟悉当地地形的土人是很难找到这里的,这些
人贩子真有能耐,能找到这种闭塞的地方,建了这样多的现代化设施,肯定花了
本钱,经营多年,这里肯定是他们的老巢。

  「叭!」的又是一鞭子抽在我背上,火烧一样的痛把我惊醒。那女子挥动着
鞭子呵叱我说:「你发什么呆,还不快跟上去?是不是欠抽,你这畜牲。」

  我往前一看,那几匹美女马己顺弯弯曲曲的林间小路跑出50米开外了,我
赶快跟了上去,否则在我头上飞舞的长鞭又要落在我身上。

  那几个美女马可能己训练过一段时间,跑的速度较快。这下可苦了我。这马
蹄型的高跟鞋,几乎是用脚尖在跑,双脚还带着镣。与其说是在跑,还不如说在
蹦。

  不一会就累得我气喘吁吁。嘴里横着铁棍,塞着橡皮球,呼吸不畅,口水顺
着下巴不断流出,上气接不了下气,汗流浃背,狼狈不堪。但在皮鞭挥动呼啸声
威慑下,又不敢停下脚步,拼命往前挣,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指命,我一下瘫倒在
地上,浑身酸痛,动也不能动。

  这样一天调教下来,人身上的骨头也同散了架一样。幸亏还算体谅我们,训
练结束后解除了我们这一身装备,让我们从头到脚用热水冲洗了。

  我想她们训练我们,是想把我们卖个好价,并不是要整死我们,不让我们恢
复一下,第二天训练就进行不了。洗了澡,我累极了,饭也没吃就睡了。

     ***    ***    ***    ***

  第二天训练更幸苦,她将我们乳头链和脚镣链锁在一起,用四肢行走奔跑。
开始我没有经验,乳头常给脚镣链扯得疼苦不堪。后来看那几个姑娘,她们不是
爬,而是跳。先将两手伸前撑在地上,然后双脚往前一跳,再将双手往前伸,这
样好多了。

  训练半个月,后来能在这百亩大的地方跑上四五圈,而且,最后还能驼上十
几公斤重物。慢慢身体也能适应,浑身不再酸痛了。当然,我忘不了发信号。但
没有吴兴发一点动静也没有,难道信号他未接到?我身陷在这魔窟里,真的绝忘
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  解救行动

  日子一天天过去。到这人贩巢穴已有一个多月了,但吴兴发他们还是没有一
点消息。我几乎是绝望了。他们对我的训练己停止,可能认为作为一个美女马己
合格。其它几个先来的女孩己陆陆续续被带走卖掉。

  在被卖掉的前二天,她们全身披挂美女马全套装置,口中还塞了个大号橡皮
球,将嘴填得满满的。眼被一到大黑皮罩蒙上,用皮绳紧紧五花大绑,双脚也紧
缚与反剪的双手绑在一起,身体弯成反弓状。脚镣铁链套在脖子上,从前面勒在
脖套上,头只能往上抬。乳头链在颈脖套前面脚镣铁链锁在一起。看这样子,即
使不用绳绑,反弓在背后的双脚也不能动。

  她们这模样无法站,也无法跪,不能仰卧,但她们不知何故也不愿伏卧,所
以只能侧卧,而且一动也不能动。时间长了,人都麻木了。

  我看她们难受的样子,就每间隔二十多分钟帮她们从左侧翻到右侧,再从右
侧翻过来。每次翻的时候,她们虽口不能言,眼又不能看,但从其哼哼叽叽的发
声看出其感激之情。同时令我不能思义的是,她们流露出抑制不住兴奋的神态,
两脸颊红通通,身体控制不住的颤栗着,没有一点难受的样子。

  这些人贩子把她们绑好后,住住给她们住其静脉打上一大针管白色药水,可
能是强化营养剂之类。然后再运走之前,茶水不沾。一般在后半夜,来几个人将
其抬走。她们都知道抬走后的命运,想拼命挣扎一翻,但在这样严密的捆绑下,
充其量只能扭动下身体,一切都是徒劳。

  从人贩只言片语中,我隐隐约约知道我们这种货色都是要偷渡到国外的,住
住在路上要经过层层中转,历时几十天甚至几个月。

  把她们陆续送走后,不知何故,再也没来新的女孩,这间房子里仅剩下我一
个人,孤零零地关在里面。可能考虑到以后要长途贩运,同那几个女孩一样,在
训练好后,其本上让我在这天坑里人贩巢穴里自由活动,也无人看管。反正我想
逃也逃不走。

  我在这里转了好几天,都无法找到出天坑的路,可见这地方的隐密,我真怀
疑吴兴发他们能否找到这里。

     ***    ***    ***    ***

  最后的日子终于到了,那天早上,我刚出房门,那高个女人挡住我,命令我
脱光全部衣服,接着拿走房里一切用品。中秋时节的深山己很凉了,我赤裸身体
不敢出门。即怕冷,也感到耻辱。

  整整一天没人送来食品和水,我冻得蜷缩在地上又饿又渴,正想晚上乘天黑
去外面找上吃的,那高个女人又来了。先带我去灌肠,反复几次,将肚肠里本来
不多残存粪便清除干净,肚子里空荡荡的,几乎是前肚皮贴着后脊梁,人软得都
站不起来。

  洗个澡,然后简单化了妆,再仔细地给我穿上那套黑色美女马装备。口塞换
了个过去从未用过的大号的,而且头脸部的马具皮带扣得比平时紧,嘴被口塞撑
到极限,又被皮带勒得紧紧的,下巴一点也动不了。开始很不适应,最后都麻木
了。

  穿戴好后,待我我将体内少里尿液排净,将贞K带松开,前庭插入带有导线
一支乳胶假阳具,后庭塞上橡皮棒,立刻下身涨的有些难受,然后锁上贞K带。
她将假阳具上导线后端连在背后贞K带上,而前端收紧系在脖套前面钢环上。再
锁上手掌上铁盖,上了脚镣,将乳头链和脚镣链锁在一起,将黑皮眼罩蒙住我双
眼就走了。肚里空空,饥饿难忍,但现在有饭我也没法吃,只好曲卷着身子睡在
地上。

  到了后半夜,感觉到进来几个人,首先松开乳头链和脚镣链的连接锁,让我
伸直身子仰卧在地上,在我右手臂上进行静脉注射。药水刚进入血管,饥饿感立
刻消失,一股暖流从右手臂扩散到全身,人感到即舒服又兴奋。接着把我拉站起
来,用皮绳反绑我。

  在绑的时候明显感到他们很用力,绳很紧,但人处在亢奋中,并没有难受的
感受,反而感到很刺激。手脚全绑好后,他何将我放在地上伏卧,将绑在双脚上
绳头穿过缚在背后双手腕,用力一拉,我身体立刻反弓,双脚靠上双手腕。

  这时穿在假阳具上的导线紧绷起来,阴道中的阳具慢慢的变粗变长并搅动起
来;兴奋一波接一波从下身往全身传递,心跳加快,全身变得非常敏感。开始我
还极力压制自己,但这种刺激越来越强烈,后来,我再也控制不住了,喊又喊不
出,就拼命挣扎。

  那知越是这样,那东西搅动越厉害,当他们把我手脚在一起绑好,将脚镣链
拉过我头顶,勒在脖套上时,将我身体反弓到极限;那阳具在里面简直是翻江倒
海,我也支撑不住了,昏迷过去。

  不知什么时候,身体感到阵阵凉意,好像在水中泡着,但象是给水草缠着,
想叫也叫不出声,想动也动不了,人受了惊,也慢慢有了知觉,发现自己侧卧在
地板上,全身紧缚,动弹不了。

  眼前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压在地板上的胳膊麻木得受不了,想翻一下,双
手双脚连在一起绑在背后,用不上力。最后费好大劲才翻得伏卧在地板上,这时
刚感到身体轻松一点,那导线也绷紧了,阴道中那东西开始变粗伸长,慢慢蠕动
起来。我暗想不好,赶快往另一方向倒下,放松自己。

  我想这东西开关肯定在胸腹部某位置,我看不到,也无法摸。这时我才体会
到那几个女孩运走前难言之隐,现在这命运也落在我身上。

  人安静下来,虽然那阳物不再发作,但人还是感到一阵阵冲动,两颊发热,
非常渴望有人来摸抚自己。这是为什么啊?肯定是注射的药水中有鬼,他们这样
做可以减少贩运途中姑娘们的反抗,这帮人贩真是坏透了。

  我这样躺在地上欲火烧心,想翻动自己身体,但没有一点力气,全身又痒又
涨,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突然,外面传来枪声,时密时稀,时远时近。我猛的惊醒了,仔细听听,枪
声大部停了,只偶尔的响一下。有人的脚步声和吆喝声,我一下明白了,我得救
了,肯定是吴警官带人来营救我了。

  我激动得大喊,但嘴张不开,想爬起来出去,但根本就动不了。这下有些急
了,关我的房了建在天坑一个很隐敝的角落的溶洞里,洞口长满杂木野草,不注
意搜寻是很难发现,何况这时可能还是夜晚。

  正当我焦急不安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狗的低吠声,紧接着一串脚步声由远
而近。我的心剧烈的跳起来,聚精会神地倾听外面动静。脚步声越来越近,踏在
青草上的声音和人体擦动树叶的声音都听见了。

  「老吴。快来看,这里还有一间房子。」

  「小心!大家散开,防止里面人打黑枪。」

  这是吴兴发的声音,我高兴极了。

  「嘭」的一声,门被踢开,一个人迅速冲进来。隔了好一会,这人说:「报
告。吴警长,除了有一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外,没有其它人。」

  一阵杂乱的脚步走进来,围在我身边。这时吴兴发命令其它人说:「好了,
这里就交给我了。你们快到其它地方去,带着警犬。这天坑的每个角落都要搜查
到,决不能放掉任何一个人;抓获的人看押好,明天全部秘密押送到省里,不能
走露一点风声。」

  「是。坚决完成任务!」

  随着一阵跑步声,周围又恢复了宁静。

  「方小姐。你吃苦了。」

  听了吴的问候声,我激动的热泪盈匡,这一个多月都没有人这样亲热地对我
说话。他将我扶着跪在地上,我无法支撑自己,只好软绵绵地倚靠在他身上。他
摸抚着我的脸,我这时感到他特别可爱,亲切。

  「这些人贩,真凶残,把你绑成这样。」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方小姐。
真对不起你,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助,所以你还不能松绑。」

  我吃了大吃一惊,将头转向他发声的方向。

  「你可能不了解,我们目前接触的是一个组织严密,网络齐全,装备先进,
凶残无比的贩毒,贩卖人口,柞骗无恶不作黑社会团伙。这是他们的老巢,要不
是你潜入,不断地给我们发信号,我们要找到这个他们经营多年隐敝在深山天坑
巢穴,非常困难。发现后仅寻找和封锁它全部出口,我们工作了二十多天。

  搜寻这个窝点是我多年工作目标,过去我们虽然推测它是一定存在,但就是
找不到。通过你的配合和我们的努力,终于拔掉这个为害巨大的毒瘤,为人民除
一大害。我代表警界向你表示感谢。」

  听了吴兴发的话,我心里美滋滋的。虽然全身紧缚己麻木,但一点也不难受
了。特别是这样倚在他宽阔的臂肩下,尤为舒服。我不就是喜欢这样嘛,若他就
这样不松绑,送我回西京,我也心甘情愿,反正我就是这个绳捆索绑的命。

  「方小姐。对于这个团伙,拔掉这老巢仅是开始,要彻底清除摧毁它,还为
时尚早。如果知道警方破获了它,其他各地网点便会重新组合起来,形成新的核
心,来取代天坑中团伙首脑的位置,那我们的工作就全废了。所以,我请求你继
续卧底。」

  我一听还要将我留在这人贩子手中,打死我也不干。捣毁黑社会团伙是你们
警查的事,与我何干。我还有我的事业。我口又能言,身不能动,只有哼哼叽叽
地拼命摇头,表示我的反对。

  吴兴发看我这样子笑了。他将我又放在地上伏卧着。他是好心,认为我这样
舒服些,完全不知道人贩在我身上做的手脚。那讨厌的东西在我下身又发作了,
我慌了,拼命扭动身体翻过来侧卧。

  可能吴认为我这样做是抗议不想干下去,就软中带硬地说:「方小姐。这次
你在龙口的遭遇,若没有我们介入,那你还是这种现状,没有一点获救的希望。
据我们截获的情报,他们这次要将你卖到西亚毒贩富豪手中,供其玩乐。

  而且从现在起,在路上不给你吃喝,只给你注射含有春药和特种药物的高营
养液。这种营养液不仅能保证你,在紧缚、基本没有什么活动的情况下你生理需
要,还能在你饥饿条件下,人体对外界物质强力摄取时,将春药和特殊药物高浓
度进入你体内。

  等到达毒贩手中后,你体形会有很大变化;乳房发育的更大,臀部更肥,腰
更细,皮肤更白皙细嫩,头发生长加快,那在男人眼里奇货可据啦。但在这变化
过程中身体会更柔软,没有一点力气。

  你想过没有,这样驷马攒蹄式的严厉捆绑,令你无法逃走,但是人在药物的
作用下,很舒服,时时有做爱的那和兴奋感觉,也降低在长时间转运时你的反抗
逃跑意识。」


                      第一百六十章 再次卧底

  我真没意识到人贩子有这么多花花点子,会这样作弄年青姑娘。现在吴兴发
不给我松绑,他要怎样安排我,我也无可奈何,不同意能行吗。但我心想,起码
要先把我松一下,让我喘口气,不然你们与人贩有什么区别。

  吴兴发好像看出我的心思,和颜悦色地在我身旁说:「前几天我们在天坑附
近截获的信息得知,你很快要被卖掉送走。接收的下家前天秘密来到天坑,来对
你包装。所以他参入对你的绑缚,并在这过程中做了暗记。

  人贩之间也互相怀疑,怕被调包受骗。为了你,我们把行动什划提前,抢在
弄走你之前对你进行安排。为了不受怀疑,我们不能触动你身上任何东西,这也
是为了你的安全;若他们生疑,那将危及你的生命。所以我们至到明天送走你之
前,都无法给你松绑。

  这些黑社会团伙,都是互相独立的,各自有自己地盘和分工。这天坑实质上
是总联络站。象殷莫者这类团伙,是专供货的;来接收你的,是专转运的。我们
要利用天坑的总联络位置,将他们的供、运、销链摸清,铲断。你只要在转运过
程中随时给我们发信号就行了。作为回报,事毕之后我们会通过合法途径,帮你
收回龙口财产。」

  最后他补充说:「你放心,我们会时刻跟踪你的行迹,绝对保证你的安全。
你自我保护的最好方法是对他们绝对服从,不要玩小聪明,作无意义的抗争。」

  以我现状身不由己,对谁都要绝对服从,那有讨价还价的资本。这一切都是
自找的,为什么要舍不得龙口那点东西呢?今后我还要指望吴发兴他们救我,否
则,那我这辈子真要陷入外国毒枭魔窟,永世不得翻身。

  随后吴发兴又给我打了一针,用一张网兜着我,吊在一辆小型汽车顶上。临
行前,吴吻了吻我的脸颊,叮嘱我说:「方小姐。我们马上要送你走了,我们将
连车把你送到对方通知的接头点,他们会连车开走。将你接收后,送你的人会把
前一次天坑送人的车开回。

  对方接走你后,我们会安排人追踪。只要有可能及时给我们信号,同以前做
的一样。你脖子项链,我们更新了电池,能支持很长一段时间。若有突变事故,
可以将其扯断它,会发出危险信号,我们会赶去的。」

  汽车颠簸着,摇晃着,艰难地驶离天坑。我吊在车顶上,来回摆动,不断的
把我抛起又落下。在药物刺激下,全身又痒又胀,胸部和臀部还隐隐作痛,头昏
昏的。迷迷糊糊大概走了一天,路才平整些。这时他们停下来,又给我打一针,
再开车时,路好走了,风驰电掣往前开。我吊在网中,也平稳了,不知什么时候
睡着了。

  「方小姐。方小姐,醒醒!」

  有人在轻轻呼唤我。我醒来发现车停下来,就哼了几声。

  「前面还有一百多公里,就要到交接地点了。到了之后,我们立即要把天坑
上次送货车开回,把你连车带人留在那里,你要警觉点。」

  听讲就这样孤零零留在一个陌生地点,我听了有些害怕。想表示不同意,就
挣扎起来。但人在网中吊着,除了手指和头能动之外,全身动弹不得;想说不同
意,也只能从鼻孔发出哼哼叽叽的声音。他们见我这样,还以为我明白了,将车
发动又走了。

  不到一个小时,车停了。开车的人下车后,上了另一辆车开走了。我也不知
道是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周围有车往来和人走动说话的声音。
我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动也不动的吊在那儿。时间长了,身体一点不动,全
身都木了,几乎没有知觉,非常难受,真渴望接我的人快点来把车开动,我要舒
适些。

  终于等到有人上车了,凭感觉有三个人。车动了,我在车顶下晃动起来,人
好多了。大约开了四个多小时,车停了下来,有人从下面将我托起。

  当他们的手接触到我身子时,竞同电击一样,我的皮肤怎这样敏感,浑身哆
嗦。他们将我放在车的坐位上伏卧着,一会儿下身那东西如睡醒一样蠕动起来。
麻、酥、痒的感觉从那里往全身扩散,我全身发热,控制不住地拼命扭动,大声
呻呤。

  这时有一个年青男人说:「二哥。这天坑送出来的美人马,怎么都是这副德
性,人不能碰,一碰就发骚,又是扭,又是哼,前几次送来的都是一个样。」

  另一个大概是二哥的中年人说:「你知道个屁。这才是天坑训练出来货真价
实的美人马。我己在她身上的捆绑作了特殊记号,都在是我亲自料理过的货,若
有记号就不是冒牌的。

  以前吃过天坑的亏,没叫老板骂死。这美人马一人难求,即要脸蛋漂亮,又
要身材好,不能胖也不能瘦,不能太高也不能太矮;身体要健康,还要有耐力。
姑娘虽多,一马难求哇!

  这马比美女值钱多了。听天坑传来话讲,这匹美女马是顶级的。出身于当红
明星,万里挑一,是前面几匹价格的数倍。我当时验货给她装扮时看过,确实不
错。弟兄们。把她解开验看一下,是不是那匹明星马。」

  三个人手脚利索,三下五除二把我全身束缚,包括假阳具,乳头链,脚镣全
解除了。虽然松绑了,但全身疆硬,手脚象不是自己的一样,想用手护住乳房和
下身都做不到。双手一点都不听指挥。

  三个人把我翻起来,靠在车座位上,除掉眼罩,在昏暗的车内小灯光下,我
眯着多天未见光线的眼,惊恐地望着这三个陌生人。

  这三个人二男一女,都是山里人打扮。女的约三十多岁。他们的眼光同犁一
样在我这赤裸身体上犁了个遍。

  那女人说:「唉呀!我经身那么多姑娘,还没有一个比得上她,真叫人嫉妒
死了;这皮肤这样白嫩几乎一吹都破,看乳头上和阴部还上着环,好漂亮。」还
女人真不知耻,说得我无地自容。

  那中年男子说:「不然怎么是明星马呢。别耽误时间了,验货不错,快弄到
我们车子上去。」

  那青年说:「这美人马行头带不带,它还值几个钱。」

  「不要了,丢在他们车子上。这种劣质货,也只有天坑训练时才用得上。外
国大老板有配得上明星马的马具。」

  他们将我架下车,我浑身软瘫,站不住。他们连架抬上了一辆越野吉普车。
这时我才看见满天星斗,是夜晚。到车上将我放在后座上,那女人又给我打了一
针,给盖了床旧棉被,同我坐在一起车又开走了。

  棉被虽旧,盖在身上很暖和。再加上注射营养液,身子慢慢恢复过来,下身
没有那东西,药物的效力不是那样强烈。虽然乳头和下身很痒,但我强忍着不去
摸。在棉被掩护下,我用项链持续不断地发出信号。

  车子开出不久就拐上小公路,路面不好,有些颠簸。走了三小时后,天大亮
又拐进路况更差的石子路,勉强开了十几公里,汽车就不能往前走了。

  我们下了车,他们将我放在早己准备好的独轮车上,他们将我裹在被子里坐
在车轮左边,而那女子坐在右边,推了就走。汽车由青年人开回去。中年人跟在
车后,沿弯弯曲曲的小路往前走。

  我紧张地用手抓住车架,四下一看,这是山区,风景很好,青山绿水,肯定
是江南某地,因为山上有大面积翠绿的毛竹林,看来我们是往东南走,离西京有
近千公里,这样远吴兴发能跟踪来吗,不由有点担心。

  山道顺河道往上游走,中午时分就来到一个只有四房人家小山村。他们把车
推进一家院子,将我在车上抱下来,送到屋里放在床上。那女子用一根细铁链套
在我脖子上锁着,另一头锁在床头上。

  他们不要我出门,吃喝都在房间里。就这样在这里住了十几天,由于饮食正
常,我慢慢恢复了力气。但饭量很小,多吃一点都吞不下。一天早上,那女子找
来几件农家女穿的衣服给我,并告诉我让我,她们要把我转卖给另一个下家,要
我准备亠下。

  这些衣服都很肥,我穿在身上空荡荡的,外面风只往里钻,一点也不保暖。
上午来了两个老头,是下家来带人的。他们用一个绳子简单的把我双手腕绑在后
面,就押我出了门。

  很长时间未走路,再加上两只乳房未用乳罩固定,走一步就抖动一下,估计
他们在给我的食物里一直在加药物,可能是药物起作用了,我的乳房变大了,沉
甸甸的,稍一动在胸口直晃动,可能用D型乳罩才能容下它;臀部也变大了,而
腰更细。再加上阴环在下面与下身摩擦刺激,搞得我走路心慌意乱,身上又痒又
涨,魂不守舍。两脸颊烧得红彤彤的,滚烫。

  山里风很凉,风从不贴身肥大衣服钻得肚皮发冷,走了一段路,我实在受不
了,就走走了,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不肯起来。

  那个两个老头看我不走,有些急,稍胖老汉说:「姑娘。我们要赶路,还要
翻一座大山,走四十多里山路,快起来起路吧。」

  我看也不看他们,也不吱声。

  另瘦子一个有恼怒了,他对我吼叫着说:「你起来呀!不要危难我们。是我
们村上人买了你,委托我跑抱腿。就不要再误我们的工了,明天我还要上山收芝
麻呢。再不走,到家天就要黑了。」

  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他们那知我难言之苦,突然有一个奇怪念头在大脑中
一闪,若他们用绳子将我胸部扎紧,走路可能要好多了。灵机一动,如是我装作
害羞,低着头小声说:「这大白天的,你们用绳牵着我,我是个姑娘家,又不是
犯人,多难为情。」

  「这有什么奇怪,我们这里买来姑娘可多了,都是用绳绑着牵来的。」那胖
子气急败坏地说:「不绑你,你要反抗逃饱怎么办?我们不会上当!」

  「在你们手中怎能跑掉,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瘦子说。

  「不绑着不行,你在路边往树丛里一钻。你年青身子灵活,几转几不转就把
我们给甩了。」

  「这样行不行,我脱掉一件衣服,你在里面绑好,再将衣服罩在外面。这样
我不难堪,你们也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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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部曲】【全】161-170

                   第一百六十一章  兴隆商号

  「绳太长,在里面不好绑。弄断了变短也可惜,这条长麻绳我搓了一天才搓
成。」

  身上越来越又痒又涨,只要上身一动,那要命带环的乳头擦着衣襟,痒的同
小蚂蚁在全自爬的一样,淫火烧心,下身湿润润的,沾糊糊难受极了。我真渴望
用绳将我上身紧缚起来,可能好受点。

  我狡诈地看了看他俩,涨红着脸,低声说:「枪毙人你们看过吧?你们就象
绑死囚一样绑法,这样就不嫌绳子长了。那样绑你会吗?」

  那瘦子摩拳擦掌地说:「我会。那叫五花大绑,那绑得可紧啦!姑娘可受得
了?」

  我这巴不得呢。就故意斜看着他,用不屑一顾地口气说:「你会吗?」我故
意刺激他说:「女孩骨头柔软,身体滑溜,不吃绳,你绑不住我,我脱开绳跑了
可别怪我。」

  瘦老头冷笑一声说:「我不行?这么长的绳绑不住你,你太小看我了。」

  那胖老头有些担心,忍不住插话说:「我说二蛋,你行吗?不要听她的。就
用绳牵着保险,你按她的话去做,外面披件衣服,她在衣服里偷偷把绳弄脱了,
出了意外,回村里不好交待了。」

  瘦老头不以为然地说:「没关系。我是村里老护山队的,以前抓着偷猎的,
乱伐树的,我就用这五花大绳捆住他们,然后往政府送,还没有一个能挣脱的。
你放心,管绑得她哭爹叫娘,求我给她松一下,不给点颜色给她看看,她这样在
路上耍赖,我们什么时后再能到家。」

  胖老头又凑到他跟前,同他小声耳语。瘦老头听了哈哈大笑说:「不会弄伤
她!我有分寸。」

  他俩把我架起来,解开被绑在后面的手腕。我脱掉外面一件衣服,只穿一件
白色老布厚衬衫。瘦老头先将绳中间打了一个双环活扣,将我双手腕平行的套进
去。再用绳在两手腕之间与活扣垂直方向穿两道,系了一个死扣;这实质是做了
一个绳铐,将双手腕牢牢束缚住。然后两绳头分开,顺胳膊反绕缠到肩。

  看他的手法如此熟练,我发现这老头不简单。他在用反手五花在绑我。这绑
法我在如意公司联谊会被黑道人物绑过,知道其利害,不由得暗暗叫苦。果真,
抹双肩、勒颈、胸部交叉、一道紧一道。绳索上劲时,扯得我东倒西歪,要不是
胖老头在旁这架着,我肯定站不稳倒在地上。

  虽然绳索吃进肉里,绑得全身又痛又麻,但这正好压制住药物给自己带来痒
和涨的强烈刺激,反而感到受用。瘦老汉最后用多余绳子在我胸部乳房上下再捆
两道,这样肥大的衣服服服帖帖裹在身上。

  当打好最后一道绳结时,胖老头松开手。我给重重叠叠的麻绳束缚得只能昂
首挺胸的站在那里。想到我一个年青女人,求两个老农把自己绳捆索绑,传出去
那能见人,羞得不敢看他们,将眼尽量往地下望。

  胖老头细心地检查了每个绳头,认为结实了。再将我脱下对襟外衣披到我身
上,将扣子扣好,这样不注意,看不出我是被绑着的。就这样他俩一前一后,押
着我上了路。

  在这山路上走得山民这真不少,有干活的,上街的,走朋访友的,这两个老
头认得人还真不少,一路上与赶路的人打招呼,可能山民们知道我的身份,没人
问。

  这山路虽很窄,一会上,一会下,弯弯曲曲,但路很平,比较好走。大概走
了三个多小时,爬上一个大山。

  开始由于药的作用,人的注意在性欲刺激上,还又太难受,等上了这山顶出
了很多汗,药劲慢慢消退后,才感到双手臂反扭造成的肩关节痛感越来越强烈,
高吊在背后双手变麻木了,身体也越来越沉重,步子也慢下来,很想停下来叫瘦
老头把我松一下,怕他不仅不同意,还反过来嘲讽,我咬咬牙,也算了,我还能
吃得住。

  这路的最高处,在两山之间交会处的山凹,这里不知是什么时候有人盖了一
个类似城门洞式的东西,门洞上一块石板上隐隐这看出《小岭关》几个字。这可
能是古代关隘。进了洞,一阵凉风吹来,好爽。

  两老头坐下来,掏出带的干粮和水吃起来。那瘦老头给我喂了点水,干粮我
可不敢吃,颈部也勒着怕吞不下,上腹部乳房下那几股绳勒得紧,怕胃涨,吃了
活动时也要吐出来。

  吃饭时,瘦老头说:「小姑娘,绳子松没松?你怎么不跑呀,你还没挣脱。
这样反绑着,不要说你,就是那些强壮的山贼,也向我讨饶。你真不简单,不仅
不叫饶,还能跟上我们的脚步。」

  我晃了晃身子,挣了挣双手,怪嗔池对他说:「你这个凶神,把我绑得太紧
了。我又痛又麻,这样对一个女孩不是太过分了,快把我松一下。」

  那胖老头斜着对我看了一下,阴阳怪气地说:「想松?你是那一个是呀。你
是吃这碗饭的,这点绑对你是小菜一碟。你可鬼得很啦」

  「什么」瘦老头吃惊说:「她吃什么饭」

  「你老啦当然不知道啦。她是演员,专门演被绑着的美女,红得很呢。」

  「说真的,这小姑娘是怪漂亮的,她是演员?重阳节要到了,可以请她表演
表演。」

  胖老头不紧不慢地说:「怕不行吧!有人出己买下她了。」

  「没关系。村长是我侄子。到时候,无论谁买走她,请村里出面,我们又不
强占她,不就是借用一下。」

  胖老头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少讲废话了,赶路吧。」

  上山容易下山难,人被五花大绑后,重心变高,往下走不易保持平衡。瘦老
头见状抓着我胳膊,扶着我走。

  又走了三个多小时,前面有条河,河面大概有三十米,夹在两山之间,水流
湍急。瘦老头打了个口哨,吆喝了一阵。从对岸一块巨石后面过来一条乌排,将
我们渡过去。

  上岸后,在半里外一条树高林密的山沟里,露出黑瓦白墙古老村庄,他们告
诉我,目的地黑石村终于到了。

  到了村里,瘦老头和村上的人都说我是这山沟里面兴隆商号新招的员工。兴
隆商号在两条山河汇集河口的山坡上。我们渡河的地方是两河汇合后的干流。

  这山坡两边是干流的支流,后面是一个石头山,整个山是一块巨大无比的石
头,上面寸草不生,远看同一个大馒头一样,表面复盖着地衣、青苔等苔藓类植
物,所以石山显黑色。黑石村由此得名。巨石人无法攀登,所以这商号的对外的
唯一通道是架在支流的桥,桥一头是黑石村,另一头是兴隆商号的厂房和其它建
筑。

  到村里后,瘦老头回家干其它事去了。胖老头一人送我去兴隆商号。当我登
上这五米多宽,离河面有二十多米水泥桥时,桥中间十米是空的,对面有一块十
多米长的钢板,高高翘着,原来是吊桥。看来这兴隆商号守卫如此森严,绝不是
做善事的。

  胖老头喊对岸保安放下吊桥,送我到商号办了交接就走了。

  一个女工头模样的人领我进了一简宿舍,解开我身上的绑绳。交代几句就走
了。这房间比较大,有六张床。

  我意外在这里遇到在天坑被送出来的另几个训作美人马的姑娘。她们来这里
有十多天了,据她们介绍这里对外是加工,批发山里土特产品的商号,但这里实
际上是贩卖妇女的集散中转地。这里常年关押着几十个姑娘,每天都有进有出,
进来是人贩从各地或骗或抢或买来的年青美丽姑娘,出去是从海上偷运到国外,
或作妓女,或作性奴。

  听说这里到海边仅百多公里,是大陆贩卖妇女最后一站。这里偏僻,离最这
的县城也有一百多公里,全是崎岖山路,很难被外界注意。

  这里外面来的人特别引人注目,当若发现外来人可疑,商号派人把他干掉灭
口,尸首丢进大山喂野兽,最后连一根骨头都不留下。但在当地,兴隆商号土产
生意做得有声有色,是这个地方乡政府交税大户。所以当地政府很注意保护这个
当地龙头企业。

  关在这里时,还要人在未被偷运出国前,还要人模人样同商号工人一样上下
班,主要干些香菇、木耳、干笋、茶叶的包装工作,最后还要榨取姑娘们的血汗
钱。所以这里从不招工人,他们对村里宣传工人全都是从外面招的,但送来的全
是人贩贩卖的年青妇女,而且接姑娘的是那固定的几个老头,村里其它人和兴隆
商号的人都不参入。

  这里姑娘在商号内是很自由的,也不被束缚,穿着商号发的白色工作服。常
有当地干部来参观视查,姑娘们也不躲避。但若谁乱说乱动,会被关进后面石山
的一个不见天日石洞里,直到被送到国外。在这封闭的地方逃跑是不可能的,当
地人都得到商号很多好处,用电,看病都是商号的,土特产也卖给商号,就是有
人逃,给当地人发现,也要押送回商号。

  看到这里戒备森严现状,我真怀疑吴兴发能不能救我。若把我送到国外,这
一辈都完了。所以进入商号后,我拼命对外发信号,不知他们是否能收到。


                      第一百六十二章 跑旱船

  到商号五天后上午,我正在车间劳动。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接着带班的工
头,押我来的瘦老头和几个男人走进来。那带班的女工头对一个西装革领管理干
部模样的人说:「总经理。这徐大伯肯定是记错了,我们这儿没这个人。」

  原来那瘦子老头姓徐,只见他头上青筋鼓多高,急得语无论次,吐沫飞溅,
在高声喊叫说:「怪事?人是我送来的。不是,是你们委托我带回来的,难道飞
了不成。」

  听老头口气,肯定是冲着我来的,我赶忙把工作帽往下拉,盖住脸。

  那女工头说:「徐大伯。你说的那人我确没有一点印象。」

  徐老头有理也说不清。他对身边一个中年汉子说:「侄子。你给他们说。」

  那中年人肯定是村长,他慢条斯理地说:「老总过去对村里工作很支持,我
表示感谢。」

  那老总连忙应答说:「那是,那是。本商号得贵村多方照应,帮点小忙是应
该的。」

  村长哼了一声,拉长嗓门说:「今年中央号召全社会,恢复和发扬中华民族
优秀品德,要把尊老爱幼作为下半年中心政治任务来抓。所以从省里,本市到本
镇政府都对今年重阳节非常重视,要求各地要举办一些大型活动来开展一次全民
尊老活动。

  黑石村虽处穷乡僻壤,经济落后,但对上级布置的任务还从未落伍过。考虑
到本村实际情况,我们打算组织一支文艺表演队,到各自然村慰问六十岁以上老
人。镇政府这次抓得紧,对各村活动要进行评比。

  黑石村的工作在镇里是排得上号的,所以,我想把文艺表演队组织的出众一
些。但你们知道村里年青人全都外出打工去了,留下的全是老的老,少的少,想
找一个出众的姑娘扮跑旱船的船妹都难死了。听我三爷说,你们厂里最近来了个
妹子,是演员出身,是否借用十天半月。」

  跑旱船,我一听就明白了。在中国东南一带山区,在春节期间组织旱船队,
到各家各户拜年,在被拜年的那家院子里,旱船一边转一边摇,由四个纤夫和船
老大轮流唱当地民调,歌诗是船老大根据被拜对象临时编的。这南方小调好听也
好上口,一船扮船老大和纤户的口才极佳,即情编出吉样的说唱词,即顺口,又
恢偕可笑。

  旱船的中心人物是船妹,是旱船的招牌,一般由当地最美丽的姑娘装扮,一
身近似戏装中的花旦打扮,站在花船的中间随花船的转动起舞。

  花船是用布扎的,重量很轻,船弦系六条红绸布,四个纤夫各背一条,另在
两船弦各系一条,再连接起来背在船妹的两肩上。这种载歌载舞的娱乐形式深受
老百姓喜爱,那家女儿能选中船妹也是全家幸福,将来找婆家也是抢手货。

  那总经理听了好像十分为难,急得直搓手,最后吞吞吐吐地对村长说:「村
长。我商号对村里的公益活动一贯是全力支持的,你是知道的,这次活动所有导
具,服装,面饰等化妆用品我包了,但人确实困难,希望你能理解。最近生产特
忙,董事长这几天又系不上,你们是否再去找……」

  「贵商号的内情我还是了解一点。」村长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毫不客气
地说:「你遇到难题,就把董事长抬出来。他姓什么?长什么样?我怎么从来没
在贵号见过他。今天只要有三爷说的这个人……」

  「她在这!」在村长与总经理交涉时,徐老头就一直在车间转悠,在姑娘中
挨个的看。终于发现了我,就兴奋他大叫说:「就是她!就是她!大侄子过来看
看,怎么样?」

  一行人围到我身边,我紧张极了,将头低得更低。

  「村长。」总经理也赶过来,拉着村长说:「这里不方便,我们到办公室里
谈。」

     ***    ***    ***    ***

  第二天工头叫我不要出工,待其他人走后,她领来个裁缝给我测身体尺寸。
我知道村长和他们谈妥了,看来我真要扮一次船妹。

  想到年少时候,在春节,与伙伴们总是追着花船跑;从一家到另一家,从这
村到那村,看不够船妹那一身花团锦簇华丽服饰,忘不了船妹浓妆淡抹总相宜美
貌的娇容。没想到我也能扮一次船妹,真要过一下少年时代梦寐以求的瘾。即兴
奋,又激动。

  第二天,徐老头来教我跳船妹的舞。实际上就那么几个简单动作,我一学就
会,徐老头还夸我聪明,灵巧。原来徐老头是扮船老大的,听他吹牛,在这圆百
里跑旱船的艄公,他是首屈一指的。

  从总经理为难的神态,我知道事情不那么简单,当我把旱船舞练的比较熟练
后,徐老头从随身带的包里掏出一束麻绳,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迷惑不解地
望着他。

  他尴尬地对我苦笑,有些为难地对我说:「姑娘。真不好意思。你们商号对
借用你外出有一个苛刻的条件。为了安全,出了商号大门的女工人要束缚起来,
以防逃跑,所以你必须学会在被反绑时跳好船舞。你身段好,又灵活,应当没问
题。」

  听了他这样一说,身上像触电一样浑身哆嗦一下,太刺激了;我头脑中立刻
浮现出少年时代,追着看的那个美丽船妹,幻想着她被绳捆索绑在花船里,扭动
着包裹锦衣缎服的身子,边走边舞,游行在四乡八镇,太过瘾了,我站在那里想
入非非,痴呆呆地半天未应答徐老头的话。

  徐老头见我哆嗦一下不应声,以为我害怕。就上来抚摸着我的头,无可奈何
地说:「姑娘。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为这事我侄子同总经理大吵一阵。但他们
认为这是底线,虽然我们保证人不会丢失,但总经理就是不让步,说就是这样,
他己担了天大担子;万一出事,你这样的姑娘无人可替代。他将无法交差。」

  徐老头见我低着头仍不开口,继续劝我说:「我知道商号把你们弄来是干什
么的。他们在这地方干这伤天害理的勾挡己多年了,没有不透风的墙;但他们从
不祸害当地人,还给我们带来好多实惠。

  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无权无势,又要过日子,没有本事和精力去管这些事。
时间长了,也习以为常,习惯了。他们这里的姑娘一茬又一茬换,但他们绝不允
许当地人,特别是男人与这些姑娘有任何接触,以免节外生枝,闹出男女之间是
非。这次能把你借动,也是给我们天大的面子了;所以,他们不放心也能理解。
姑娘你就体谅体谅我们吧!

  是的,把你白天上绑,晚上上锁,身体不自由,没有待在商号里舒服,肯定
难受。但也没有办法,就算帮我们一个忙吧。不过,你放心,当商号人的面不得
不用麻绳绑,到外面就不用了,这麻绳硬,伤身子;我们专制了一条红绸带来替
代。演出时,绑好后进了花船,在你身体外还加了一件大红绸披风挡着,我知道
你面子薄,我们不会让你难堪的。」

  我虽然很兴奋,向往做这件事,甚至忘了我目前危险处境,但表面上仍装出
很委屈的样子,对徐老头说:「我现在身逆境,不由得自己。希望在演出这段日
子,你能可怜我,多照顾一点。谢谢你的好意,你绑吧,我准备好了。」

  徐老头抖开绳子说:「姑娘。你放心,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这个是自
然的。」

  他边说边用绳抹肩,缠臂,勒颈,吊手,将我紧紧五花大绑。这老头口里说
得好,下手还是一样重,绑得我又麻又痛,是个十足的施虐狂。说真的,有机会
去绑一个漂亮女孩,谁能控制自己,不知不觉就用力了。其实我也希望这样,来
满足身体的这种不可思议的渴求。

  虽然跳花船舞不用双手,主要用腿,再扭动腰枝,晃动着头;但双手反吊在
背后,控制不好平衡,开始跳得东倒西歪,没有优美感。但一天练习下来,掌握
了跳动的火候,扭动的技巧,慢慢地能收发自如地控制自己,舞蹈的动作自然,
流畅,连贯。最后,徐老头竞夸我被绑着舞姿更美,更有一帆风味。

     ***    ***    ***    ***

  根据村里安排,重阳节那天,我晨四点多钟就被叫起来。

  徐老头五点就和村长及村里其它演员都集中在商号会议室里。化妆师是商号
的,商号内有专门这样的部门,也是其贩卖姑娘服务的功能部门之一,所以很专
业,化妆品的质量也是一流,不亚于沁州如意娱乐公司。

  几个月来,我从未化过妆,本来化妆师认为不必再涂脂抹粉,我脸色白里透
红,己够漂亮,只要将眉毛修理一下就行了;但徐老头认为,既然是演出,就要
化妆。化妆师捱不过,只好动手。时代在进步,与我在如意公司化妆相比,化妆
的手法,技巧,特别是材料己有很大进步。

  化妆师将我的面部和颈部位彻底清洗干净后,首先在这些部位均匀涂上一层
营养膜。这是种高科技产品,我还未用过,它与皮肤紧密粘贴,深入毛孔,但干
燥后能形成众多微小孔隙,即保湿又透气,并通过毛孔,利用皮肤分泌油份,将
膜中营养素溶解吸收。再在上面涂脂抹粉化妆后,再涂上防水膜,这样能长时间
保持化妆时的妆容,不受外力,水,汗的破坏。涂的脂粉也不污染皮肤,弄脏衣
襟。化一次妆可以保持近一个月。

  这是人贩将姑娘妆扮好后,贩运途中不需补妆,始终保持女人的化妆后那种
艳丽,还保养了皮肤。卸妆后,女人的皮肤更白更细嫩。卸妆时,只要在颈部化
妆部位的边缘,用一种特殊溶液沾少许抹上,这部分化妆后的双层膜会脱离皮肤
翘起,再从这里慢慢撕剥,能将化妆后的面膜完整的撕下来。

  在面膜剥离过程中,将皮肤分泌物,老化皮屑全部拔出,等于是做了一次皮
肤全清洁和护理。接着化妆师化了点时间,给我修剪了一下在殷莫者手中剪得乱
七八糟的头发,接了点假发,编了根乌黑油亮,又粗又长独辫子拖在身后;辫梢
还系了朵大红绢花头,上也插满了珠花,钗环,两鬓装点着绢花,打扮出带有华
南浓厚的乡土气息头饰。


                      第一百六十三章  船妹

  随后他们给我换上船妹服装。衣料是鲜艳夺目桃红色的真丝锦缎,上装是高
领大襟本装长衫,窄腰箭袖,弧型下摆,双排盘花大布扣;胸前下摆,袖口绣着
大朵配着翠绿叶子的复辨大红牡丹花;牡丹花和叶用细金线勾边。

  衣服是按我体型制作,很贴身,将我在药物作用下改变的性感身材完全凸现
出来,上衣紧紧裹着我的巨大的胸,而束着我的细腰;长裤下盖着脚面,上包着
肥臀,所有的衣边都镶嵌闪亮的金边,穿上一双与衣服同料的软底绣花鞋,鞋尖
系了朵大绒花;最后给我系上用黑丝绒布做的围兜,围兜包着花边,扣在领口的
上部和下摆用金丝银线绣着图案。

  当整个化妆结束后,众人赞不绝口,徐老头认为我是黑石村最美丽的船妹。
我听了好高兴,真有些飘飘然,忘乎所以,不知所处险恶环境。

  我自己都奇怪,这是我吗?简直彻头彻尾女人化了。无论是感受,还是对事
物看法,都果过去没有的。

  想我当初到如意公司,王嫂给我穿稍艳的衣服都不愿意,更不要说在这众目
睽睽之后这样盛装打扮,当时我认为衣柜的那一件都无法穿,现在这套服装比我
当初那一件都要妖艳,还心安理得地穿在身上,招摇过市,只要美丽,上断头台
都无所谓,我真的变了,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

  这时,带班的女工头一本正经地走到我面前,吩咐出去有点事。她带着盛妆
的我走出会议室,上了二接总经理室。

  总经理室没人。带班工头令我跪在地板上,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绳索,从
背后按着我,往后扭我的胳膊,我刹那间感到血往头上涌,身体微微颤栗,我知
道最盼望的时刻到了,双手不自主地顺着她反扭的力道放在背后。很快绳索在我
身上缠绕,我被反绑起来。

  她是个绑人的老手,下手很有力道,勒得紧。我感到既兴奋,又有些痛,就
一边唉哟的叫,一边又故作夸张地求她说:「大姐。你为什么绑我,我还要为乡
亲们演出,能不能松一点,太紧了。唉哟!请你发发善心,勒死我了。」

  她毫不理睬,一边用力收紧绳,一边凶神恶煞地说:「你这个狐狸精。今天
不给点苦头,你不知利害。看你这妖精的样子就有气。把你绑成棕子,看你还在
不在男人面前献媚发骚。」

  她不知用什么捆绑方法,绳索横七竖八地缠绕,双手反剪紧贴身上,动也不
能动。我反复调整身体姿势,减轻紧缚的涨痛。但在绳索刺激下,更多的感受还
是激奋,人处在高度亢奋中,非常愉快。

  刚将我绑好,总经理就进来了。

  他示意女工头出去,在我前面严肃地走来走去。我偷偷描了他一眼,看他凶
悍的样子,与平时温文尔雅的样子有天壤之别,感到有些不妙,就象被浇了一盆
凉水,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低着头半跪半坐在地上。

  突然他严厉地对我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是干什么的?」

  我大吃一惊,不知他是什么意思,胆战心惊,低着头不敢做声。

  他突然伸手抓住我胸前绑绳,将我从地上拎起来悬在半空。这时绳索立刻收
得更紧,我全身同刀切割一样,真有点吃不消了。惊恐地望着他,喊叫起来。拼
命挣扎着,气喘嘘嘘说:「唉哟……快……快放我下……下来!勒……勒……死
我……」

  他瞪着眼说:「快说。你是什么人?不说更有你好看的,你这婊子。」

  绳子勒得我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份,我身子悬吊,两腿乱蹬,话也说不出了。
他这才把我丢下来,我瘫在地上,半天才缓过气来。

  他又把我扯起来,我赶快顺势跪起,生怕他又要拎我。赶忙说:「我说,我
说。你不要拎,你这样拎我,我气都出不来,怎么回答你的话。」

  他放下我,扯过来一张椅子坐着,斜靠在椅背上面。

  我直挺挺地跪在他跟前,动也不敢动。

  他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指着我说:「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是出不了商
号大门的。外面的那些人,我们压根儿不在乎他们。你到底是谁?到这儿干什么
的?」

  我对他的问题十分奇怪,就不解地问:「我不是被你们从龙口市绑来的?难
道是我自己跑来的。这儿是什么地方,属那里管辖我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是
干什么的,现在不是贵号工人吗?」

  「我不问这个。你叫什么?」

  「我现在叫方芪铃,是龙口市重生保健品公司董事长;过去叫洪玫瑰,是沁
州如意公司职工。」

  「就凭你还干董事长,与警界有往来吗?」

  我心里格登一下,马上连想到我颈上发信号项链。难道他知道吴兴发给我的
任务?现在想溜也不可能,何况还被绳捆索绑,就凭这身打扮太引人注目,无处
遁行。反过来想,不可能。若知道肯定要拿走项链。得沉住气。

  于是我咬咬牙,肯定地说:「凭什么干我们这行出身的,与警方就是猫和老
鼠的关系;有往来就是抓我们蹲大号,罚款。你想想,我可能与他们沾上边?」

  总经理沉默了好长时间,一只只地抽烟。我双手反绑,直挺挺地跪着,时间
长了,也坚持不了,慢慢弯下身,将屁股靠在后腿上坐下来。

  「那你解释一下。昨天警方搜查了十多天前你住的那间房子。那里很隐敝,
警察不知道,也从未到过,还把弟兄们也抓走一批。为什么你住了一段日子就出
事了?」

  听他这样说,吴兴发他们己开始行动了。可能他就潜伏在这附近,我感到有
一丝希望。但目前是最危险的时候,要格外小心翼翼,不能露半点马脚。

  于是我装作很无辜的样子说:「我是几天粒米未沾,被里三层外三层绑个结
实;蒙眼赌口,什么都看不见,动也不能动地运到那儿;我被关在那里,锁在屋
里,没见过任何生人,也不知那小村到底处在什么位置,怎么和警察扯上。那里
发生的事,我怎么知道。」

  「川江省青龙江市蒋老大,那龙口市药王殷莫者,怎么也出事了;还有在西
海省仙霞岭烟王宋六爷。这些黑道、白道响当当的人物,只要碰上你都倒霉了,
那有这样凑巧的事。」

  我没想到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能传得这样远的地方,听他口气殷莫者也
倒霉了,好爽。看来这商号老总嗅着点什么,叫我有点莫名恐惧。戏还是要唱下
去。就继续狡辩说:「可能我当年演的那类剧目在这个圈内小有名气。我知道,
我出现在那儿,肯定引人注目。如果把我到过地方发生的意外都与我联系起来,
我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举个例吧,殷莫者与我打了多年交道,从一个失意的大学生到身价百万的老
板,他发财时我没有功,他失意了我还有过。若不是他陷害我,我能被绳捆索绑
长途卖到你这儿,我的苦水还没处倒呢。」

  其实这也说到我的痛处,真得忍不住抽泣着哭起来。

  总经理无言以对,看实在问不出什么,拂袖走了。那女工头走进来,又在我
颈子上锁了个铁项圈,恶狠狠地说:「哭什么。哭的日子在后头呢。这项圈是发
射器,你到那儿我们都知道。不要有逃跑念头,逃是死路一条。」

  她又给我披上大红织锦缎的披风,将我上身遮得严严实实。商号也怕由于我
被束缚着走乡穿户,招来非议,所以非常乐意给我加制一件披风,遮挡一下,无
缘无故把人捆绑招摇过市,在社会上,既使在这山高皇帝远的僻远山区,在公开
场合这样做也是非法的。

  在总经理那儿耽误了好长时间,大家等急了。

  看我出来,忙将我引进早己扎好的花船中,将绸带套在我肩上,锣鼓喧天的
带到商号办公楼前的广场上唱了起来,舞起来。

  徐老头画了个花脸,戴了顶破草帽,手拿一把破芭蕉扇对着总经理带领的商
号干部和职工,和着节拍唱起来,现场编出很多赞扬商号老板的唱词,又中听,
又顺口,还夹着一些笑话,连那些被关押在车间干活的姑娘都放出来看热闹。

  总经理与刚才在办公室神态截然不同,他笑容满面,温文尔雅,好像换了个
人。演出结束,最后很客气的将文艺表演队送到商号大门吊桥边。

  过了桥,到了黑石村更热闹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出来了,将花船围得
水泄不通。那些半大的孩子,同我童年时代一样,在人缝中钻进钻出,还有几个
甚至钻到花船边,用手扯我的披风。

  徐老头急了,嘴里呵斥,并用手中作导具的破扇劈头盖脸把打下去,吓得小
孩横冲直撞的夺路而逃。

  他们慌不择路,头碰在我身上,身子扑到花船弦上;看小孩冲来,我习惯时
用手去护,这才感到双手被绑在背后,动也不能动,卒不及防,要不是肩上套着
系在花船弦绸带,差点跌倒。站在花船两边扮纤户的演员,赶忙护着花船,再也
不给小孩靠边。实际上,看到这些小家伙,我很开心,他们使我想起了难以忘怀
快乐的童年。

  在村干部的努力下,花船总算冲出重重包围,到了村委会的大院里。干部们
将闲杂人员赶出大院,将门锁起来,下午让我们休息,给老人的慰问活动一般在
晚上进行。

  虽然看热闹的群众不在,大院里人还是不少,安排活动细节忙忙碌碌的村干
部,做各种后勤服务的人员,徐老头还要和一群人研究到各家各户说唱词,整个
村委会有些忙乱。村里人对我尤为客气,特别作了安排。

  到院子里,徐老头将我扶出了花船,村长立刻招呼来二个中年妇女接待我,
她们可能是招待员,非常热情,恭恭敬敬引导我到村委会大楼的三楼招待所,开
了一个单人房间让我休息。

  她俩张罗我坐在沙发上,给我砌了一杯茶,两人站在我面前,目不转睛地看
着我,弄得我浑身不自在。

  最后她们自己也不好意思,带有歉意对我说:「姑娘,对不起,我们有点失
态了,请原谅。你打扮得实在好看,把我们这老婆子都看呆了。有了你,我们今
年敬老活动稳操胜券。你好好歇息,请用茶。我们不打扰了,有事请打电话99
99,再见。」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村委会的招待宴会

  我礼貌地想站起来送她们,但人陷在沙发上起不来。她俩没看出我是被绑着
身体不灵活,而是客气地叫我不要动,关上门出去了。她们做梦也想不到,她们
接待美丽的船妹是一个失去自由的人。

  房间很隔音,关门后外面喧闹的声音传不进来。我挣扎着站起来,到窗户往
外看;这里是一个美丽,祥和,宁静的古老山村;白墙黑瓦,飞檐翘阁的明清古
房掩在参天古树和翠竹中。谁会想到,这里滋生着贩卖妇女的人间罪恶。

  我不知吴兴发他们什么时候行动,心里矛盾,考虑到险境,巴不得他马上行
动,但想到五花大绑这美丽的船娘身份,又迫切希望能把这次令人兴奋的敬老活
动进行到底,又不希望他马上行动,结束这令人陶醉的演出。

  我精神很亢奋,不想休息,无目的在房间转悠,转到卫生间,只见里面镜子
里一位盛妆少女注视着我,头上插满珠花首饰,身披红披风,唇红齿白,肤若凝
脂,青丝如墨,秀眉如春山,樱口含羞,明眸灿若星,笑靥浅浅。

  啊!这就是我。

  观察镜子中的形象,从外表上看不出被五花大绑;若仔细看,在颈部有双股
麻绳,勒在前面,在披皮衣领里时隐时现。若扭动身体,或快步走,或做舞蹈动
作,前面披风两条这的搭缝处,披风有时会掀起,在掀开那瞬间,偶尔也露出胸
前闪亮桃红缎上衣,衣襟上可见紧紧缚在上面横竖交的麻绳。

  「嘣,嘣,嘣。」有人在轻轻敲门,我从自我陶醉中醒来,赶快从卫生间出
来并问:「谁呀?请进来!」

  门外有钥匙开锁的声音,门无声打开。

  原来是那中年妇女,她和颜悦色地说:「方姑娘。吃饭啦!」

  我应声走过来,跟她出了房门,下到二楼,她将我送进一个包厢。里面有一
张大饭桌,吃饭的人不多,只有村长、徐老头和四个扮纤夫演员,还有那个胖老
头,连我共八个人。

  他们客气地让我坐在村长旁边。村长很高兴,红光满面,满嘴酒气,可能他
己陪客人喝过酒了。

  他首先给我斟了一杯酒,然后自倒一杯说:「首先,我要敬方姑娘一杯。」
他用自己的杯子在我面前的杯子碰了一下,继续说:「这杯酒我代表黑石村群众
和干部,向方姑娘表示欢迎和感谢。」

  我见他这样热情,只好站起来说:「谢谢村长,实在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你们的心意我领了。」

  「唉!漂亮的船妹不会喝,一小口也行嘛。不能连杯子也不端。我干了,以
示我的诚意。」村长将酒一口干了,把酒杯底对着我说:「我刚才陪镇里干部喝
了酒。这杯酒是舍命陪君子了。如花如玉的方姑娘,这点面子总要给我呀,不能
连酒杯都不端啦。」

  我站在那里尴尬极了,窘得满面通红。他难道不知道我双手反绑在后头,怎
样拿酒杯呀。但我又说不出口,嘴里吱吱唔唔,急得汗都出来了。

  村长见我这样,端着酒杯也下不了台。可能同桌人是不知道我披风下面的秘
密,因为商号女工头是将我绑好,用披风遮住,出来时不仔细看不出,这样整个
饭桌气氛一下僵住了。

  还是坐在我下首的徐老头脑子活,见状便站起来说:「方姑娘不大上这种场
合,你看她紧张得不知所措,连汗都急出来了,房间里这样暖和,她还披着厚披
风。来!我帮你把披风脱了。」徐老头放下手中筷子,来解披风领扣子。

  我心里十分矛盾,想脱掉披风,又怕在这酒席上露出身上不能见人的秘密,
就本能地避让。但抗不过徐老头,当褪出披风,露出我穿着华丽衣裳上身,上面
绳索密布,全场除胖老头不动声色外,都惊愕得目不转睛,把我看了半天,无人
吱声。我也非常难堪,即紧张,又感到刺激,兴奋,低着头,头脑一片空白。

  「村长。」还是徐老头打破沉默说:「大侄子,你忘了,当初商号同意将方
姑娘借我们用,不就是要时刻将她束缚起来,防止她逃跑。」

  「是的。」村长给酒烧得迷糊的头脑有点清醒,他恍然大悟,用手拍了拍脑
门说:「一上午把人都忙昏了,你看,我把商行老总交待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小
叔,你在这里招呼一下,我去拿点东西。」村长放下手中的酒杯,急冲冲地出去
了。

  徐老头给我松绑,绳子绑得紧,打了好多扣,费了好大劲他才将我身上绳索
解开。

  身体从束缚中解脱出来,血流重新流畅通,浑身先发胀,然后发麻,手也不
灵活,好一会我才将反剪在背后的双手拿到前面来。双手有点浮肿,发红。我用
手互相摸抚藏在衣袖下布满绳印迹的双手腕。连声对徐老头道谢。然后在大伙热
情款待下,整理了一下被绑邹的衣衫,重新入座。

  这时村长拎了一支沉旬甸的包走到我身边,他将包在我身后放下来。包接触
到地面时,里面发出清脆的铁器碰撞声。我一听就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就
知趣地将身体转过来。大家很好奇,纷纷离座围过来。

  村长在我面前蹲下来,笑嘻嘻地对我说:「方小姐。对不住了,我们得照商
号定的规矩办。」

  我对他抛了一个媚眼,甜蜜蜜地说:「没关系。村长,请你轻一点,这都是
铁家伙,碰着怪痛的。」

  「这我知道,你放心。」村长打开包,只听「哗啦」一声,拎出一幅联体手
铐脚镣。

  大家大吃一惊,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啊」了一声。

  我对大伙笑了笑,自觉地转过身,提起裤角,将自己的双脚伸出来,递到村
长面前。

  村长「叮当」一声将镣铐放在我脚旁,先将脚镣上好。我放下裤子,伸出双
手,他站起来,又将手铐锁在我双手上;最后用颈枷将我脖子也锁上,这副镣铐
是数码锁,合上后仅一条很细的缝,不仔细都看不到。

  村长将三把数码钥匙装进自己口袋,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这颈枷钢圈上,除了用一节铁链连接在手铐链的中间,另外还挂着一根很长
的铁链拖在地上。

  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将身上锁链调整一下,又把拖在地上长链拾起来,整理
好端在手上,再转过身,面对饭桌坐下来,再小心把链子放在脚下。

  为了摆脱在这酒席上尴尬地被动局面,我主动地用左手托着右手铐环和连着
的链子,右手吃力地端起酒杯,带着锁链缓缓站起来,笑容满面地对在座的客人
说:「小女子不会饮酒,但承蒙各位领导和朋友的热情招待,本小姐就舍命陪君
子。请大家将自己的酒杯斟满,小女子将这杯酒与大家共同饮干,算我对各位敬
意。我从不喝酒,现在手脚不便,仅此一杯,就不再给各位敬酒了,请大家体谅
我。」

  村长粗门大嗓带头说:「方小姐这样做就没活说。饮了这杯酒,就没你的事
了,你自个慢慢吃。下午和晚上还要辛苦你,一定要吃饱吃好,我干了。」

  村长带头,大家随声附和,都饮干了自己的酒。

  我也闭上眼将酒一口喝干,然后将酒杯底翻过来放在桌上,坐下来。身上的
铁链也「哗啦」一声落下来,「叮当」掉在地上。

  一杯酒落肚,就同一团火从嗓子烧向胸部和腹部,我赶快喝了几口汤,来压
一压肚内窜上来的火气。由于手忙脚乱,手铐上的铁链差点拖到汤碗里去了。

  一会儿酒劲上来,心里作翻,恶心作呕,就全身发热,两颊滚烫;开始我坚
持着,但后来头昏脑胀,再也撑不住,将头伏在饭桌上,迷迷糊糊什么也不知道
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感到心里烧得实在难受,慢慢睁开眼,发现自己斜在沙
发上,旁边的桌上堆放着一大堆闪闪发壳的首饰和绢花,可能是从我头上取下来
的,还有一大杯茶,我伸手去拿,感到手挪不动。仔细看,原来还被连体镣铐锁
着,有一段链子压在身体下,牵着手铐链,难怪动不了。

  我挣扎着坐起来,我将压在身下的链子抽出来,坐起来双手端起杯子一口气
将茶水喝完。

  从不饮酒,太不胜酒力了,头还昏沉沉的。喝了这杯凉茶,心里要好受多了
喝完水我站起来,拖着镣铐,「叮当」,「叮当」走到窗边。

  打开窗,身子乏力,站不稳,我双手抓着栅栏,身子还是颤栗,身上铁链晃
动着,不断碰击窗上铁栅栏,发出叮当的响声;门外面已是夕阳西下,山风吹来
很凉,但舒服。

  过了好久,酒才醒,人也清醒了,听到一阵阵锣鼓声断断续续传来,估计表
演就要开始了。果然如此,不一会儿有人在开门锁,徐老头带了一个中年妇女进
来,他们又将门关上。

  徐老头对我说:「方姑娘。我们准备一下,马上要出发了。」

  看他手中提着一大束红绳,我就知道他要做什么。我有些担心,怕他绑得太
紧了,晚上要走路,要跳舞。就心有余悸地对他说:「徐大爷。你下手可要轻一
点。」

  「你放心,不会太为难你的。」

  他首先用数码钥匙打开我身上的镣铐,那中年妇女帮我将身上的服饰整理一
下。徐老头用那红绸编的绳索,用标准的五花大绑将我绑好;虽看起来有些紧,
但绸绳很光滑,也柔软,人感觉还好;然后将披风罩在我身上系好,遮住紧缚的
上身。

  那中年妇女叫我坐在橙子上,再将我的头发打开重新梳理,再插上首饰和绢
花,将我装扮好引我出了房门下楼来到村委会办公楼前的场地上演出人员早己在
场地上集合了。等我到来,将我扶进花船里,吹吹打打出了村委会的大门,在村
长的引导下直奔村里而去。


                     第一百六十五章  中溪村遇救

  黑石村是人口不多,但管辖面积很大的行政村。主要这里是深山区,人烟稀
少。由于山外比山里的生活丰富多彩,挣钱容易,那些在山外有一定人际关系的
人,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人也集中在两个大的自然村,一个是黑石村,一个是
中溪村。

  中溪村在黑石村到镇政府的必经路上,是黑石行政村的边缘。头一天的演出
在黑石村。黑石村有一百多户人家,分三个自然村。

  这里是村委会所在地,又在兴隆商号眼皮底下,所以演出还比较有秩序,虽
然热闹非凡,但没有什么意外。二天就把这里有老人的二十多户人家走访完了,
第三天就计划去中溪村慰問演出。

  中溪村很大,有三百户人家,九个自然村,离黑石村有三十里山路。本来村
委会应当建在这里,但考虑到这里是黑石行政村边缘,对全行政村管理不便。而
且,黑石村在行政村管辖区中心,全行政村百分之七十财政收入出自黑石村的兴
隆商号,所以最后村委会设在黑石村。估计在路上要走四五个小时,所以早早吃
了中饭,演出队伍就出发了。

  出了黑石村,顺着河边一条小路往下游走,由于山高沟深,修路代价太大,
所以这条路很窄,只能通行人。途中要翻三座大岭,连自行车也过不去,交通非
常不便。

  山里冬天来得早,农历九月,山外正值秋高气爽,这里己是初冬。茶花,柃
木,野菊怒放,香气袭人。枫叶,梓叶都红了,松山竹海、翠薇如滴,株树,青
栎身披绿袍,将一片片山峦染得红、绿、白交织,嫣红姹紫,令人陶醉,引人入
胜,在碧蓝的天空映衬下,眼前是一幅多么美丽山水画。

  而我们一行,行走在这山水画中。我无疑是队伍中的美丽佳人,身披厚实的
红锦缎披风,脚穿软底绣花鞋,隆准黛眉,樱口香腮,不弄姿自盈丰韵,不涂粉
黛自是靓丽。

  想到这里,真是心旷神怡,有点飘飘然了。徐老头和同行演员非常照顾我,
出了黑石村就将花船从我肩上卸下来,还派两个梢公专照看我。由于我上身被捆
绑着,行动总有些不便,所以过沟迈坎,上山下披,他俩掺扶着我。

  刚出黑石村,气温很低,身上还有点寒意,上了一个大岭后,我气嘘喘喘,
浑身冒火。时间己是中午后,正值一天最暖和时候,到了岭头上,我又累又热,
胸部受绳的束缚,呼吸不畅,喘不过气来。

  到了岭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找了一块树阴下大石块上坐下来。大家也都
停下来,村长走到我身旁,看我脸上汗淋淋的,关切的问:「方小姐。累了吧!
看你头上汗。」

  他边说边用手巾纸把我头上汗擦去。我很感激他对他微微一笑说:「谢谢。
村长,是的,热得气都出不来。」

  「山区就是这样,再泠的天,上山就得脱衣。这样吧!我把你身上的披风拿
掉,肯定凉快点。」

  「这……」

  他看我有点迟疑不决,笑着说:「不要紧。这里没人耻笑你,谁都知道你脱
掉披风是什么样子,大家都想看看呢。你没感觉到,大伙眼光总是在你披风下搜
索吗?」

  听他这样一讲,我这真不敢脱了,他肯定不怀好意。忙闪开他伸过来的手,
慌亂地说:「不。不。我还好,不热。」

  「汗出这样多还不热?这披风当时制作的厚实,主要是晚上给你保暖的,现
在穿单衣都热,快解掉。」

  他上前一把扯住我,三下五除二把我披风扒下来。披风除掉,人好像从蒸笼
中放出来,好舒服。但一看身上闪闪发亮的大红锦缎华丽的上衣上缠满了的红丝
绳,就这样在光天化日之下,五花大绑的站在一样山民中,看他们那色眯眯的饿
狼般的眼光全盯在我身上,我如坐针毡,敢快转过身,将脸对着背后大树,闭上
眼,压住剧烈心跳,一动也不动地坐在那里。

  这些山民也不休息了,围在我周围,闲言碎语,评头论足。兴致勃勃如同欣
尝一件尤物一样。所幸未对我动手动脚,真是万幸了。

  过了一会,就听见村长吆喝一声:「赶路罗!」

  大伙才依依不舍地散去,我也站起来,准备跟着队伍下山。

  徐老头拦住我说:「方姑娘,稍等一下,我把你背后的绳头理出来牵着。」

  「怎么?还怕我逃跑!」我不高兴地说:「这山高路险,仅此一条山道,就
是不用绳绑,我也逃不了,何况还捆得还样紧。用得着用绳牵着吗,像押犯人一
样。」

  徐老头急申辩说:「你误会了。方姑娘。这下山坡陡,路又窄,我拉着绳,
是保护你,万一要摔跤,我能扯住。真是好心无好报,烧香遇鬼叫。」


  我瞪了他一眼说:「好心?好心就把我身上绳解开,我保证不逃跑。」

  徐老头在我后背理出绳头,牵在手上。推了我一下说:「那我当不了家。走
吧,大小姐。」

  我扭动着身体,挣了挣,亳无作用,绳头仍牢牢控制在他手中。我气呼呼地
对他嚷嚷说:「就是你。当初要不是你,我那里会受还种罪,同死刑犯一样,绑
得我胳膊都要断了。」

  「好了。好了。小祖宗,是我的错,我向你赔不是了。大伙都走远了,快动
身吧。」

  我也没有办法,他在后面牵着我的绑绳往前走了一段后,发现还下山路要陡
得多。上山容易下山难,路又窄,双手被绑在背后不得劲,身体不易平衡,在这
崎嶇的山道上行走,身体东倒西歪。若不是徐老头拉着绑着我的绳,还真跌到路
边深沟里。

  下山路很长,在拐过一个小山嘴后,有一段落差有百米大陡坡。由于陡,不
足三尺宽路面上修了很多石台阶。咆哮的河水吐着泡沫,撞击岸边的陡峭石璧,
发出震耳俗聋的轰鸣声。

  我看到路边的石璧,同刀削一样直插河底,喘急的河水令人头晕目眩,我再
也不敢走了,坚持要他们松绑,否则宁死也不走一步。

  村长见状也无计可施,不顾胖老头的强烈反对,解掉我的绑绳。他们用绳扎
住我的腰,一上一下两人牵着。我双手扶着路边石壁,小心往山下走。双手自由
了,呼吸也畅快了。

  本来我从小在山区长大,翻山越岭我并不在话下。很快下了这峻险的一段山
路。路稍好走一点,那可恨的胖老头提醒村长要重新把我绑起来。

  本来打扮这样漂亮,在这山水如画的地方,五花大绑着确实刺激。但考虑到
这山路实在难行,性命交关,我坚持不给他们绑,同他们据理力争。要绑,也要
到中溪村演出现场。

  对于胖老头胡絞蛮缠多管闲事的行为,把村长也弄火了,考虑到现实,他最
后下了决心,指着胖老头骂道:「兴隆商行算个屁,不要老拿它压我。就是少他
们个把女人,他们敢把我怎样。

  不绑了,我就不信邪,这小娘们能在我手中跑掉。不要再绑了,演出时也不
绑。中溪村离镇里近,那里演出不同黑石村,外村人肯定不少。给外面人发现,
反而说不清,大家看紧点就是了。」

  我听了心里乐滋滋的,本来在这山路走,这些山里汉都不敢大意,何况我,
手脚自由都吃力,反绑双手确实寸步难行。这村长还是有点怜香惜玉之心。

  这时我才体会到为什么人贩子将黑石村作为老巢,若无当地人配合,就是知
道他们在犯罪,也难抓到他们的现行。现在通讯这样发达,当公安人员赶到,他
们可以提前几个小时得到消息,将被他们贩卖的女人转移到山林中,也无法获得
证据,所以他们这样有恃无恐。

  就这样紧赶慢赶,到太阳偏西快下山时到达中溪村。中溪村处在深山区与山
下平原过渡地带,地势较平坦,是一些起伏不大的丘陵,到处是大片的水稻和玉
米,村庄比黑石村大多了。是典型的产粮区。

  赶了一天山路,人很辛苦,村长决定当天不活动休息。晚饭后,把我安排在
村边一间自然村的公房里楼上一间房间里,给我上了镣铐就休息了。赶了一天山
路,累极了,上了床就睡着了。但睡觉前,我仍没忘记给吴兴发发了几次信号。

  半夜时分,有人在悄悄呼唤我。我迷迷糊糊坐起来,不知是怎么回事。

  「方小姐。方小姐,醒醒!」

  听声音好熟。哦!是吴兴发,对,是他。我睁眼一看,果真是。房间里还有
几个人,周围很安静。村长也在,他给我打开镣铐。我高兴得发疯,我终于得救
了,激动得起来把吴兴发紧紧抱着,泣不成声。吴兴发拍着我的背,安慰我,在
我耳边轻声说:「安静,你还未完全脱离危险,不能打草惊蛇,要赶快走,离开
这危险地带。」

  我一听立刻又紧张起来,立刻放开他。他将其他人赶出去,叫来一个个头和
我差不多的姑娘,说:「这是我们的侦察员,你们快换衣服吧,她暂代你演出几
天。」

  换好衣服,村长给她上了镣铐,留在房间里,我身看侦察员的便服,乘夜色
悄悄离开中溪村,赶到了镇公安派出所。派出所外面很安静,但里面好多人,都
抱着各种武器,全副武装在休息。看他们个个精悍的模样,肯定是特警,看样子
有一次大行动。


                  第一百六十六章  带标签的箱子

  到了镇派出所,吴兴发请所长给我单独安排在一间小房间里休息。这下彻底
解脱了,心里非常舒坦:几个月来棚得紧紧的神经终于松下来,有从未有过的轻
快感。这时才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即疲惫不堪又困倦,躺在床上不知不觉又
睡着了。

  到醒来时己是下午时分,周围静悄悄,偶尔传来一声秋虫的呜叫声。我爬起
来,打开房门,到处寂靜无声。昨夜的特警未见一人,只有值班室里不时传来急
促的电话铃声和压低声调的交谈声,整个环境有些紧张,焦慮,仿佛等待一场暴
风雨的来临。

  我找到洗脸间方便之后,在洗手之后对着镜子看了看。镜子里的我仍是浓妆
艳抹,发胶固定的发型一丝不乱,只是少了满头首饰和珠花。在这派出所是找不
到清洗剂的,只好这样出羞了。回到房间靠在沙发上,抹抚着手腕上有点肿涨绳
迹,回想在黑石村的日日夜夜,如梦如痴,感到那段生活既难忘又难得,今后再
也不可能有了,反而有些凋帐。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咚咚」两声,有人轻轻敲门。我从沉思中突然醒来,
从沙发上站起来,将门打开一看,原来是吴兴发。他眼中布满血丝,疲惫不堪,
看来有几宿未睡了。他见到我笑了笑问候道:「方小姐。休息好了吗?」

  「休息好了。吴警官,你熬夜了吧,眼睛那样红,还没休息。」

  「那有时间休息。人手紧张,想辛苦你一下,去帮帮忙。」

  「帮什么忙?我能帮得上?我可什么都不会,特别是你干得这一行。」

  吴兴发狡拮地看着我,眼睛里透出一股不可捉摸的眼光,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行。这件工作不但比我们内行,而且更比我们胜任,更合适去做。」

  我有些奇怪了。他干的那行,什么工作我会更胜,任更合适。反正无事去看
看。我跟他到了警戒森嚴的派出所会议室。会议室里有十来个武警,满身都是草
屑泥土,东倒西歪地趴在办公桌上睡得正香,看样子是刚执行任务回来。

  吴兴发推开里面小会议室门说:「你请进,到里面就知道干什么了。」

  我满怀狐疑地走进去。里面只有二个女户籍警,在手忙脚乱地在一些长型箱
子旁忙碌着。看我进来,望了望我说:「所里女同志太少,把我们也调来充数。
把门关上,你去处理脚下那只箱子。」

  我低头一看,是只杉木箱;长约二米,高约二十公分,宽四十公分;上盖用
八只螺絲固定,螺絲己松开,盖上写着标签,「根雕样品」。

  我掀开一看,大吃一惊。箱里束缚着两个赤裸年青女子;两女子平行放置,
一头一个,各有一块厚二公分木块横鑲在两女子颈部;横木上挖出一大两小的圆
缺,缺口垫着乳胶,将女子颈部和另一女子双脚腕卡在里面。箱子中间也镶一块
四公分厚的横木,有两个凹槽,卡着女子的腰。

  从上面看,两女子被过了油的麻绳五花大绑,一条钢制贞操带锁住下身,然
后从颈部到大腿又绑了多道。虽不是特别紧,但女人皮下脂肪厚,绳也深陷进肉
中,口中塞了个大号橡皮口塞,用一根食指粗橡皮绳固定。

  被束缚的女人虽被固定得一点也动不了,双眼紧闭,两脸颊潮红,口中发出
几乎听不见的喘息声;她们肯定被注射了春药。

  我看上面找不到一个绳头,弯下腰试图扶起其中一个,从背后给她松绑,但
动也动不了她。我用手摸了摸她背后,原来她们被固定在背后一根与身体平行的
直木上,直木与其身体绑在一起,而直木又固定在箱子上,要解开还真不容易。

  那两个女警忙到现在一个也没解开,急得满头大汗。看到此情此景,我感慨
万分,若我不在中溪村解救,回到兴隆商号,不也是这样想。

  到这儿,我不由得心烦气燥起来。是悲,是忧,是苦,是甜,我自己也说不
清。我站起来,四周一望,还有十多只贴着各种标签箱子堆在一起,这样要用什
么方法才能在最短时间内解开箱子里的女人。

  我对着箱子思考了一下,突然灵机一动,对那两个女警说:「警官。你们这
样难解开她们,要把箱子拆掉,从她们背后下手才行。」

  她们俩正束手无策,听我一说,放下手中的箱子,和我一块用板子将我身边
箱子所有螺絲都拆掉,然后三人齐心合力,把两个被束缚的女人从箱子中连横木
和她们背后直木一起取出来,再翻过来,让她们伏卧在地上;再用警用匕首在直
木上将绳一一切断,把木头从其背后移走,这样除了口塞和贞操带外,基本上将
她们身上束缚解除。剩下两件东西不影响她们行动了。

  这样足足干了五个多小时,共有二十四人被从箱子中解救出来。派出所长又
找来些衣服给她们穿了。但给她们取口塞遇到麻烦,固定口塞的橡皮绳里面蕊子
是钢丝,我没有办法。那些特警有办法,也有工具,具体怎样取掉,我也不烦这
个神了。

  这些女人大部在兴隆商行我见过,也有部分未见过的。听她们介绍,未见过
的,或是身份比较特殊,或是反抗意识强,被商行认为比较危险的人,她们关在
商行一个秘密石牢里,赤身裸体,脚镣手铐,只到被出售时才从石牢中放出来。

  商行里将出售的女人,经过灌肠清洗肠胃,再注射营养液和春药的混和液,
这样能保证一周时间,人体在不活动情况下生理对营养的需要;春药是使人处于
一种迷幻状态,在运输途中不恐惧和难受,能忍受这种严厉束缚下的运输。

  商行将木箱伪装成各种山货包装,固定在特制竹排上,从商行的河边码头漂
放,运到山外;途中除安排有撑放排的山民外,沿途还有商行的打手保护,多年
来从未走漏风声,一般在通有公路的中溪村起岸,当天用汽车混在其他货物里运
往偷渡船上。但也出过事,由于河中急流旋涡多,被卖的女人淹死情况也累见不
鲜。

  这次成功解救,后来据知情人透露,是吴发兴安排卧底,先找到巢穴,然后
顺藤摸瓜发现了这条人贩极秘密运输线,破了这个危害多年的人贩团伙,立了大
功。我心里清楚,我就是那个有功无偿的无名卧底。

  当我们基本安顿好这些女人己是午夜,正要休息时,风风火火又回来一组便
衣警察,他们又截获了几只木箱,抬到小会议室来。

  箱子上还水淋淋的,刚从河中的竹排中刚卸上来。这几只箱子上写的标签是
「楠木家具」。箱子制作要精制多,看样子,与前面的箱子不是一个挡次的货。
送来共三只箱子,其中一只明显感觉到比其它重一些,我有些好奇,决定先打开
它。

  当我掀开盖板,我倒吸一口凉气,箱子的女孩装扮与前面己解放出来不同,
像我离开如意公司时一样,乳铐紧匝看乳房根部,附带的夹子钳着乳头,束腰细
链捆绑着胸部,勒看颈部,束缚着胳膊,同五花大绑一样。下身锁着那特殊的贞
操带。

  首先看到的那个女孩面孔似乎很熟悉,小眼睛,嘴较大,皮肤细且白,身材
苗条。但巨大的塞口球使她面孔有点变形,一时也想不起她是谁。我将目光转向
另一个女孩,首先发现她的双脚与任何女孩不一样,她锁着一幅黑黝黝磨得发亮
的脚镣,而且脚镣链上还焊接着一只小铁球。

  其实这样做完全没有必要,人被紧固在箱子里,那有逃的可能。仔细一看,
这脚镣很面熟,同我在如意公司见到的一样。然后我转过脸看看她身体上部分,
她同前面女孩装扮是一样的,乳铐,束腰,贞操带。不同的是颈部多了一幅钢项
圈。

  突然我感到这女孩的眼睛怎么在那儿见到过,太熟了;她看到我,也激动起
来,园睁双眼直勾勾地看看我;虽口不能言,但从鼻孔中发出哼哼叽叽的声言,
拼命挣扎着被固定着不能动的身体,显得非常激动。

  我头脑中火光一闪,啊!天啦,怎么是她,这决不可能。我看花眼了,再揉
了揉眼,仔细一瞧。不错,是她,高傲的公主金银花。她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扑到她身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淌。口中叫道:「银花。
是你吗?这怎么可能,你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银光突然痛苦得紧紧闭上眼,浑身颤抖,急促的呼吸,泪水涌出眼匡。我立
刻反应我弄痛她了,我忙爬起来一看,原来是我压着她乳房了,上面一双钳紧咬
着乳头,乳铐将乳房挤压着鼓胀胀的,我这一压她是受不了。这时那两个女警也
赶过来问:「方小姐。怎么啦?摔了一跤!」

  我苦笑着,望着脸色渐渐平和了的金银花说:「没什么。我们抓紧时间动手
吧!」

  那两个女警看看箱里两个人,也嘟嘟囔囔地说:「这人贩在女人身上还锁上
这些淫秽物品,太可恶了。难怪这只箱子这样重。」

  我害怕她们在解救时再伤害金银花。她们就叮囑说:「她们身上锁的那些东
西,不能碰压,我们要小心点。」

  如是我们先将箱子拆开,将她俩连背后支木支起来,再割断缚绳。两个女警
还试图除掉她俩身上那三件东西。我虽知道是徒劳的,但还是努力一番。结果连
束缚铁链锁都未找到。

  金银花也摇着带手铐的手,叫我们别浪费时间了。但我们还是将其口塞取出
来,因为前面取了不少,有经验,也有工具。拿下口塞后,发现另一个女孩是赫
牡丹,如意公司戏剧演员。

  我离开公司时,叫她折磨得刻骨铭心,我这次开心地将她的双手反扭在背后
说:「好个牡丹。你也有今天。这副行头穿着感觉怎样,一定很舒服吧!是不是
让我开动它们?我想我会找到控制开关的。」

  她同我当初一样,几乎被束腰金属链五花大绑,就差没将双手反剪,所以根
本无法反抗我,只好不断地向我讨侥。金银花在旁边咯咯地着笑劝解地说:「玫
瑰。你报复心怎么强。这事当初也不能怪她,她也受制如人,得饶人处且饶人,
放了她吧!」

  两女警见我们这样,就说:「你们是熟人,先聊聊吧!我们手头事好多,先
走了。方小姐。剩下两只箱,你一人拆吧,叫她俩也帮帮你。」

  女警走后,我找了件衣服给牡丹穿上。金银花手铐脚镣无法穿,我用条被单
暂裹在她身上。然后我们动手折掉另两只箱子,将另外四个女孩放出来。

  金银花她们会落入人贩之手?我心里始终疑惑不解。但现在人多嘴杂,不便
问她,以后再找机会。

  当我们将另外另个女孩安顿好,我找了一根绳头将金银花脚镣链上的铁球系
上,帮她提着,引她俩到我房间休息。这铁球其实并不重,最多2公斤,但拖在
脚上走路,也怪吃力的。

  回到房间,天也快亮了。我们挤在一张床上很快睡着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三件宝套装

  又是一个暖洋洋的中午,蓝天白云,秋高气爽。我忙进忙出帮助她俩洗漱,
还从特警那儿找来一些工具,想帮她们弄断绑在身上的链子,但一切是白费劲。
金银花叹了一口气说:「别瞎忙了,这都是人贩子专门从国外订制的,用特种金
属制作。上次玫瑰被锁上时,我听张孝天的公子张卫男给我介绍过。」

  她边说边对着我做了一个鬼脸。见我不睬,她故意挖苦地说:「不是吗。提
到你的冤家,你就不高兴了。这次在兴隆商行才知道,这乳铐,束腰,贞操带三
件头外表虽一样,但类型有很多,而且都是这家商行购进专用于高等级商品包装
的。」说到这里,她自己哈哈大笑起来,用手铐链突然套住我的脖子。

  我当时背对着她,思索如何想方设法解除她们身上束缚,以及我这脸上的浓
妆怎样处理,方便出去,下一步怎么办。冷不防给她从后面将颈部勒住,往后倒
在她大腿上。

  她用手捏著我的鼻子说:「玫瑰。你可知道,我们都是高等级商品,卖到国
外很值钱的,才配穿这三件宝贝。你不要痴心妄想了,以目前条件,是解不开我
们身上三件宝,也除不掉你脸上的彩妆,这样不很好,很开心,我们平时不就想
这样。」

  我知道银花是个性情开朗的人,喜欢开玩笑,故也不生气。挣扎起来说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这里离沁州千里之遥,怎样回去,我都愁死了。」

  银花仍不以为然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才不急呢。」

  「方小姐。起来吃午饭了。」吴兴发不知什么时候来的,他在门外喊:「我
这有些东西,送给你也许能用。」

  金银花和牡丹一听吓得一骨碌坐好,整理好衣衫,将身上三件宝贝严实地包
裹起来。

  我站起来开了门。吴兴发虽又黑又瘦,但精神尚好,他吃力地提着一只大杉
木箱走进来,放在墙边说:「这是我们搜查兴隆商行发现的一些东西,没有作为
证据的价值,准备销毁。但我从中挑了一些化妆品,对你还有用。

  另外有些东西像女人用的,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看样子将来《红玫瑰公
司》作演出用还有点价值,所以都送到你这儿,到遣送时你就说是你个人用品,
好带走。还有二大木箱正从黑石村往这运。」

  吴兴发放下箱子就离去,我与牡丹跟他一块去吃饭,将金银花留在房间。我
们吃好后带了一盒饭菜给她吃。饭后我们打开那只木箱,里面是一些很性感的女
人衣服和化妆品。

  这些化妆品都是国外名贵品牌,我从中找到了清洁剂,正高兴,看吴兴发带
二名武警又送来二只木箱。吴兴发留下箱子,叫二名武警战士先走一步,严厉地
对金银花说:「你的刑具怎么还未解除,跟我走,我安排人把它们打开。你们这
样的人真是匪疑所思,与众不同。」

  金银花不知他有何用意,有点惊惶不安地望着我。我笑着说:「银花。他是
我们的大恩人,这次是他带人解救了我们,你放心跟他去吧。他姓吴,吴警官。
没有恶意,救人救到底嘛。」

  金银花听我这样说,才提着铁球,拖着脚镣跟他出去了。

  我立即拿了清洁剂到洗手间,先将所有化妆部位浸润到,在那里静候十多分
钟,再重点往化妆边缘涂抹一会儿,感到涂抹的地方有点痒,化妆的膜逐渐剥离
皮肤我小心用手指从边开始掀,慢慢将整个化妆层剥离从脸上拿下来,再清洗面
部,最后用另一种脱胶剂将发胶洗掉,头部同脱掉一顶沉重帽子,变得很轻松,
再清洗头发,吹干后,油黑蓬松,略卷曲的头发同瀑布一样从头上披散下来。接
着又冲了澡,人好舒服。

  当我一身轻松回到卧室,银花己回来了,在床上与牡丹俩睡得正香,手铐脚
镣仍锁在她身上,看来特警也打不开这种如意公司数码刑具。受了一段时间的惊
吓,她们太需要休息来恢复自己。

  我没惊动她俩,闲而无事,打开了吴兴发送来另一只木箱,里面放着许多标
有外文纸盒。

  我随手拆开一只大纸盒,里面有三只小盒,我不识上面文字,打开其中的一
只,里面有二只纸袋,一只仅装一根筷子粗的金属链,很长;另一只是一块黑尼
龙布,两边有几排小孔,并有一张说明书,我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了。

  其它二盒是乳铐和贞操带,将其重新包好合上,心里不是滋味,不知那个姑
娘也要尝尝这三件宝的酸甜苦辣;反正我吃尽了它们苦头,虽然它很诱人,但不
想再穿了。

     ***    ***    ***    ***

  在中溪村休息两天,当地公安安排了一辆中巴警车,送吴兴发上火车回西京
市,顺便把我们这三个美女带上,遗送回原藉。

  由于金银花手铐脚镣无法取下,为了避免路上麻烦,吴兴发弄了一套女警服
给牡丹,由她充押送警员,来押解银花。

  由于天气转凉,给金银花定制了一套厚实黑色西服裙装,上装西服从袖口到
腋下,再从腋下到下摆都用拉链;下面是一条长裙,盖到脚面。金银花从吴兴发
送来箱子里挑了双薄皮长筒高根皮靴,一套蕾丝内衣,穿在里面,外面再披上一
件军棉大衣,安排她俩乘一间软卧。

  吴兴发想与我聊天,来打发时间,我也想了解一下这次破获兴隆商行人蛇集
团内情,也愿意同他在一个包间里。

  我被救出后,穿了当地派出所借来老百姓衣服,很不合身,所以在吴兴发一
再鼓励下,从箱子里挑出几件衣服,在车子里换下。里面是浅绿蕾丝内衣,咖啡
色加厚丝袜,外穿一件绛红色底,大朵黄茶花,深绿枝叶,金丝线勾边的厚丝绒
长旗袍,外面再套一件翻毛领长皮大衣,吴对这样装扮也很欣尝。

  我们是夜里十点上车,晚上人少,我们一行四人,另加吴兴发助手二人上了
车。他的助手要整理材料,另安排在后面一节较安静车箱的包间里。

  上车后我安顿好银花她俩,回到包间。吴兴发很兴奋,我见他毫无睡意,就
要求他讲讲这次行动过程。他笑嘻嘻地抽着烟,慢条斯理地说:「这是机密,怎
能随便对外散布,我们是有纪律的。」

  我听了很不高兴,气呼呼地说:「算了吧,狗屁纪律。我给你卧底,吃了那
么多苦,怎么是局外人。真是过河拆桥,你吴兴发真不是好东西,案件都结了,
还保什么密。」

  「谁说案结了?兴隆商行的董事长是谁,你知道吗?他是真正的主犯,策化
人。连他都没查到归案,能了结?」

  我给他顶得哑口无言。是的,在兴隆商行,我只见到总经理。这个神出鬼没
的董事长,连村长都不知道。但心想,能多少让吴兴发能给我透一点也是好,因
为我想通过了解兴隆商行窝点的破获信息,来探求金银花那边的变故。我总感到
这里面有关联,与我有潜在利害关系。故下定决心也要从他嘴里套点东西出来。

  我思忖了一会儿,就使出撒嬌的手段,主动坐到他床上,把他吸得烟夺下来
说:「你将救我的过程讲一下总可以吧。不要意抽烟,呛死人啦!今天不讲,一
天一夜都不准你抽。」

  我知道他是个烟鬼,不允许他抽他可受不了。

  「方小姐。你这是太为难我了。真的不能说,泄露出去要犯罪的。」

  「难道你不相信我?我嘴可紧了,决不泄露。上次在兴隆商行,那个老总那
样逼我,差点把我勒死,我都没露出你们一丁点计划。」

  吴冷笑一声说:「你方小姐我才不相信呢。心眼多,叫人防不胜防。你用一
个微型录音机或偷偷用简语把讲话内容记录下来,再交给你好的朋友那周大记者,
是多好的第一手材料。」

  「我这次出来,什么都没带。不信,你搜,有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

  「我那敢啦!对一个女人这样做,不是叫我犯错误。」

  「那怎样才能使你放心呢?」

  吴抬头望了望窗外,沉吟一会儿,狡诈盯着我说:「不是使我放心。而是你
自己采取一种有效的防犯措施,能让我放心。例如说怎样约束自己双手,使我相
信它无法做任何事情,录音,记录。」

  我突然明白了吴的真正目的。我怎么没想到他也是《红玫瑰俱乐部》的成员
呢?为了套出他嘴里东西,吃点苦也值。

  于是我站起来用手指戳了戳吴兴发的头,笑嘻嘻地说:「你真坏。我知道你
的鬼念头了。你这儿有没有绳子?我可申明在先,今天我可以受点苦,但我的要
求你一定要满足。」

  我脱掉外面大衣,到洗脸间补了补妆,将头发往上拢了拢,在头顶扎了个发
髻。当我出来时,吴手里己拿着一根黄豆粗,绿色警用绳,原来他早有准备。我
摸了摸已恢复光滑的手腕,指着警绳说:「警绳能否不用,它太硬。」

  我看他没有换得意思,只好说:「你要轻点,紧了易伤人。」

  他笑而不答,将我转过身,背对着他。然后用绳抹肩拢臂,在两胳膊缠上几
圈,再将双手反剪在背后系在一起。

  我发现他绳缠得紧,很不放心,再叮囑他说:「双手被反绑了,不可能干什
么。不要绑得太紧,听见吗?」我看他不理不睬的,就很严肃地说:「再重复一
次,不要太紧,否则本小姐要翻脸不认人。」

  他兴奋地嘿嘿笑着,把我双手往上一抬,我胳膊吃不住劲,腿一软跪下来。
他麻利地将系在手腕上的绳头穿过抹肩预留的绳圈,乘我往下跪的时候,往下一
拉,双手一下吊上去。肩部和胳膊的绳立刻收紧,所有绳索都咬进肉里,又痛又
麻。

  我见事不妙,边骂边拼命挣扎,想将绳挣松点,结果旗袍上二粒盘花布扣都
挣开了,露出右侧蕾丝包裹着大半个乳房。吴发兴左手抓紧吊起双手绳头,死死
往下按着我,右手迅速将绳扣打死。

  我跪在地上,屁股压着双脚,胸部都压在大腿上被他按得动弹不得。气得我
想大声喊叫,又怕别人听见,只好转过头对他压低声音喝叱说:「你发疯了。不
得好死的吴发兴,捆犯人啦!太紧了,松一点,快松一点,不能绑得这样紧,这
是警绳,会绑坏我的。唉哟!我的胳膊。唉哟!我的手。」

  吴发兴也不啃声,仍用力地继续绑。他将绳头分开,分别穿过缠在胳膊上的
绳圈里,然后往中间收力打结。后从又肩穿到前面,将我提起来站着,转到我前
面将松开的扣子重新扣上,再将两绳头在胸部交叉后,从后面到前面,在腰上系
上一圈后,又将手腕再捆一圈,打结。最后围着我转了两圈,满意地点点头说:
「方小姐。现在真漂亮!」


                     第一百六十八章 吴兴发警官

  警绳勒紧了,双肩同背了一个沉重的背包,几乎将在背后手臂手肘紧贴系在
一起,又涨又麻。我不得不努力挺胸收腹,来减轻绳索的压力;我闭着双眼,调
整自己呼吸,尽可能放松自己,来适应这紧缚的现状。

  听到吴兴发发自内心感叹声,我发现这些男人们,从西京市《红玫瑰公司》
的紧缚师,到黑石村的徐老头,站在眼前的吴兴发,在绑我前,并不存心把我捆
得太紧;但实际下手时,都不由自主的用最大力气来捆。每次都是那样紧,难道
我自身有什么魅力,来诱惑他们这样做,而且都认为这样我更美丽。

  而我呢,在被绑前,总有些担心受怕,怕太紧了自己吃不消;但是真的被紧
缚后,心里反而很舒坦,很刺激,连乳头、下身都变得很敏感;身体发热,情绪
亢进,精神有些迷芒,希望这样在大众面前展示自己,任人摆布。有时我自己都
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可能这几年的生活己养成了这种特殊的习性,把我变
成这种异类。

  吴看见我身体微微颤抖,脸色潮红,紧闭双眼,沉默不语以为我真生气了。
将我扶到床上坐下,轻言细语地说:「方小姐。美丽的受难女,都生气了。我倒
杯水给你喝,你看车己开动了,我们要回西京。别生气了,我向你赔不是。」

  听他这样一说,我忍不往「噗」的一声笑了。

  我晃了晃五花大绑的身子说:「看你的杰作。难怪你非要我脱掉那些派出所
弄来衣服,穿上这件华丽、苗条丝绒旗袍,原来你早就没按好心。作为旅客,那
有这身打扮出门,就是妓女也不敢这样。要不是夜里上车,我也不敢。

  你是存心要出我的洋相,欺我现在一穷二白,由你摆布。这下你满意了吧。
打扮得妖艳无比的美人洪玫瑰,被你用警绳牢牢五花大绑,坐在你面前,等你履
行自己的承诺。」

  吴兴发见我没生气,兴奋得坐在对面床上,玩弄连着我手腕的警绳头。并且
用绳头时不时调皮地扯一下,弄得被绑的手腕真有些痛。我用脚踢了他一下,气
冲冲地说「不许扯绳子,弄得我手痛。快讲呀!不要耍赖。说活要算数。讲不讲
呀,我等不及了!」

  他给我抢白得面红耳,用手扶住我的肩,另一只手指着我说:「你真是怜牙
利齿。好!我告诉你。我也再重申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能透露给周洁。我认真地
点了点头。吴兴发言简意該地将这次破获兴隆商行人蛇集团经过介绍一遍。

  在捣毁天坑人贩集散点时,吴兴发从清理人贩的电脑资料中发现了这条贩卖
人口的线索,知道有一个转运出海,贩到国外的人贩据点,但路途遥远,不知走
什么线路?不知这个据点在什么位置。

  经过深思熟虑,周密策化,经上级批准,联合数省警力,开展代号《月光》
的清剿人贩行动。主要利用我作饵,他们秘密跟踪搜寻沿途交接据点,直到发现
黑石村兴隆商行这个总转运站。为了避免有更多妇女受害,在了解兴隆商行是最
后一站后,立即通知各地警察局打掉己发现的人贩交接站,并顺藤摸瓜扫除一大
批大大小小人贩组织,破获了一些多年积案,解救了数百名被贩卖妇女儿童。

  这一行动极大地震慑了这伙黑势力,引起他们警觉,所以才发生了兴隆商行
总经理拷问我的事件。为了查清为他们出海走私人员船只,找出兴隆商行出海陆
路通道,同时侦察内地其它地区贩送妇女的线索,故当时暂未动它,而是通过当
地政府约谈了黑石村村长,动员他转换立场,帮助政府清除这颗深山毒瘤。

  在村长的安排下,当地派出得力警员,严密监视兴隆商行一举一动。但令人
奇怪是,虽然这期间出运了两批被贩妇女,但工厂待贩妇女未见明显减少。肯定
还有其它线路往这里输送被贩妇女。例如这次行动中被解救的金银花和赫牡丹,
就不知怎么偷运到兴隆商行的。但是兴隆商行这两次出货,让我们发现了它出运
方式和线路,停泊地点和参入走私船只。

  为了不惊动兴隆商行,前两次解救行动由边防巡逻艇在海上进行,拦截載有
被贩妇女走私船。

  在这之中,突然冒出个重阳节花船拜寿事件。吴兴发当时想用此机会把我解
脱出来,往上级汇报后,大家认为是个决好机会,彻底拔掉这个人贩重要巢穴。
吴兴发当时不同意这样做,因为兴隆商行上下家的网络并没彻底搞清,还未发现
它的老板即董事长。但下级拗不过上级。

  大家分析兴隆商行会利用这次花船演出大批的出货,我们可以安全的解救她
们。比攻出商行要安全多,也减少进攻障碍。果然这次兴隆商行利用花船在中溪
村演出时,他们运出一大批货,停泊在中溪登岸上车运走,被警方一举截获。

  在攻打兴隆商行时,虽遇到武力抵抗,但关押人质少,方便了特警行动。在
兴隆商行内,警方发现一个秘密洞穴,这是一个水洞,深不可测。洞内套洞,不
知通往何方。

  经这细仔搜索和缴获商行资料提示,在水洞中找到了三个支洞改成的石牢,
又解救了六名妇女。据金银花后来说,她运到这儿就被关进了这个不见天日的石
牢,直到出运走。

  吴兴发也认为沁州如意公司,与兴隆商行肯定有往来,但从兴隆商行文件中
看,时间并不长,不到一年,他认为如意公司有人涉及这个黑势力集团。

  他最不满意的是未找到兴隆商行老板,后来审讯了那个总经理,这人供述他
仅是个傀儡,在兴隆商行最有实权的是副总,他有副董事长的身份,由他向商行
传这老板的各项指示。但这个人在警方袭击当天也神秘消失。

  听了吴兴发的叙述,我知道这件事远没有结束。坐得时间长了,我试图活动
一下几乎麻木的胳膊,但只能扭动着上身,胳膊一点也动不了。

  吴马上警觉地说:「方小姐。你又在玩什么花招啊?」他把手中绳头用力一
拉,我双手腕勒得好痛,只好顺着他的力道转过身,身不由己地滚下床,跌倒在
地上。

  我气得要命,转过脸对他叫道:「你干什么?你把我绑成这样,还能干什么。
快松开绳,让我起来。」

  吴兴发着我捆在背后的双手,确实什么也干不了,不由得笑了。他抓着我缠
了多道绳的手臂,将我拉起来说:「对不起,这不能怪我,只能怪你太狡滑了。
你是我见到最聪明的女人,不能不防。」

  我又好气又好笑,但五花大绑的我又有什么办法来对抗这个精明的警察。想
想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床上,随意问道:「吴警官。难道这个老板你们一点线索
也没有。」

  「线索是有一点,是在缴获文件中偶尔透露出的。他是一个健壮的胖老头,
常在山里走动,独来独往,不与商行任何人有公开接触。从资料分析,他经常出
没在商行附近,就是无人认识。」

  我听了他的话沉思了一下。在商行附近活动的胖老头,那肯定经常出现在黑
石村。黑石村的老人这次重阳节我都见过,这山里老人几乎体形都是偏瘦的,这
是常年累月爬山的结果。没有胖的呀?

  我突然想起一个人,与徐老头共同把我押到黑石村的胖老头。

  对,他普通话说得好,而其它老人都带有明显当地方言口音。再回忆他的言
行,都好像总是以商行人口气说话。

  在押我到黑石村路上,他对徐老头一些不利商行的行动公开反对。例如他反
对徐老头重新捆绑,怕弄伤我。这次跑旱船,他积极参入,好像是监督我等等。
最重要的是他有山里人少有的胖形。我把我的想法对吴讲了。

  吴兴发对他产生了极大兴趣,而且立刻精神起来,他站起来激动地把我紧紧
抱着,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方小姐。真了不起,你应当去当警察。我立刻
去我同事那儿,将你提供重要线索研究一下,看来这个晚上休息不了啦。」

  我给他擼着动弹不得,他胸部压着我被绳勒得凸起乳房上乳头环,刺激着那
敏感地方。当他滚烫的嘴唇一接触到我的面部时,我一下瘫软下来。他松开我,
我一下倒在床上。

  当他放开我,穿上外套准备出门时,我有点慌了,急急忙忙说:「你走了。
我怎么办?」

  「你就在房间休息。晚安!」

  「那里得把我解开。」

  「那是对你的奖励,怎能随便解开呢。我相信你很满意现在完美形象,我怎
能随便破坏。」他话音刚落,人己出门,只听轻经一声关门声,门外地毯上的嚓
嚓脚步声匆匆远去。

  我没法,挣扎着坐起来,看看胸前,肩头绷紧看的绿色绳索,在红色丝绒面
上是那样醒目,再试图挣了挣,捆得很紧,一点动不了,连手指头也麻了。怎么
办?难道就这样过夜。火车在铁轨上快速行驶,传来有规律的「匡郎」声。夜己
很深了,车箱里静悄悄。

  我不安的扭动着臂膀,酸痛一阵强一阵从肩头,从手肘传来;手臂同断了一
样,越来越麻,越来越痛。这样不行,吴兴发绑得太紧了,时间又过去这样长,
一定要想方设法解开绳子。我真怀疑手己受伤。

  怎么办?正当我搅尽脑汁时,隔壁隐隐传来一阵嬉笑声。啊!是银花她们。
白天睡足了,晚上精神来了。对!何不求她们帮忙。但这样子怎出去。

  我站起来,想取下墙上挂的大衣披上,但无能为力。算了,深夜,走廊上不
一定有人,就冒一下险。我艰难地用己麻木手推开包箱门,望左右一看,一个人
也没有,只有几盈昏暗的路灯照着空荡荡的走廊。

  我大胆跨出门,心剧烈地狂跳起来,呼吸越来越急他,慌忙用头在她们门上
敲了几下,房内说笑声突然停止牡丹在问:「谁呀?」

  「是我,方芪玲。」

  「方芪玲是谁呀?」

  「是洪玫瑰。」这是银花在说:「牡丹。去开,这半夜三更的,不在那儿快
活,上我们这儿干什么?」

  门慢慢打开,我一下冲进去。看到她俩目瞪口呆的样子,着急地说:「发什
么呆呀?还不快把门关上!」牡丹这才反应过来,关上门。

  银花靠在床上被子上,仅穿着内衣。身上的镣铐在柔和灯光下闪闪发光。

  牡丹穿着太性感,透明丝质睡袍,里面是乳黄半透明蕾丝胸衣,丁字裤,所
以乳铐,身上缠着的金属细链和贞操带发出闪光看得清清楚楚。

  我想这些东西肯定是吴兴发送给我箱子里找出来的。我坐在银花床上,喘过
气后对牡丹说:「我房里没人,请你去把我房门关上。」

  牡丹迅速出去,关好我的门,回来把门锁好,靠在门上,右手摸着左胸,脸
上红彤彤的,急促的呼吸胸部一起一伏。

  我才发现,她的乳房在束腰的挤压下,变得很大,在乳铐的紧勒下,凸得很
高。

  过了好一会,她才换过气来说:「吓死我了。我给玫瑰姐这一催,就跑出去
了。你们看,我这身打扮,万一给人碰上,怎么得了,羞死人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受制于银花

  这时银花也坐起来,将被我压臀部下绳头抽出来,在手上观察然后对我说:
「玫瑰。对不起,在我们之间还是用玫瑰这名字好,亲热。这好像是警绳?他们
要逮捕你,我还认为吴警官要占你的便宜。不过对待犯罪谦疑人,这样绑有点太
过了,特别是对你这样有教养的美女,你可以向他们抗争。」

  「你弄错了。」我笑着解释说:「吴是我们那个俱乐部成员,都爱这一套。
不过他今天太坏,简直是用了全力,绑得实在紧,而且是警绳,我真得吃不消,
估计手都绑坏了。那坏蛋借个理由跑了,没法,求你们帮忙,我给勒得痛死了,
快解开!要快,求求你们了。」

  牡丹一听忙过来给我解。我赶快转过身,正当牡丹在解第一个绳头时,银花
猛得将手中绳头一拽,一阵刺痛从肩关节传来。我「唉哟」地叫了一声,我又被
拉地转过身,背对着银花,气呼呼地说:「银花。你想干嘛?好痛啊!」

  银花漫不经心,阴阳怪气的说:「牡丹。你讲老实话,我们三人谁最漂亮,
谁的名气最大。」

  牡丹领会银花意思。附合地说:「那当然是玫瑰!」

  「对了。若将我们三人出售,玫瑰售价最高,最贵重。我们身上这三件宝贝,
是专门设计给值钱,高价女人穿的。现在我俩都穿戴整齐,而玫瑰小姐一件都没
有,这太不公平。你说说,牡丹。」

  牡丹兴奋地说:「那当然。玫瑰姐应当穿更高挡的。」

  看来她俩不安好心,我害怕了。这银花疯劲上来,什么都干得出来,我在她
家领教过。忙说:「谢谢二位好意,我也不敢麻烦你们,我回房间去。」

  银花拽紧手中绳头。对牡丹说:「走得了嘛。牡丹。将我俩相中的那合最高
挡的三件宝贝拿出来给玫瑰。」然后恶狠狠对我说:「玫瑰。我和牡丹被链子束
缚,手脚不太方便。你要老实配合,否则你知道本姑娘手段。听见没听见!」

  我真怕她再拽绳头,这样真能给她把手弄废了。只好唯唯喏喏地说:「我知
道你狠。银花。我保证配合,请你不能再拽绳头,真疼啊!」

  牡丹很快从箱中取来一只包装特别精美大纸盒,从中取出一条刻有暗花金色
合金贞操带。我站在银花床前,银花站在我身后,一手掀开我旗袍下摆,一手揪
着绳头。牡丹褪掉我的内裤,将贞操带锁在我下身。

  这贞操带前面用铰链连一个《L》型附件,《L》型附件一端是充气乳胶j
j,另一端铰在小便出口上方。小便时,将jj取出,平时插在阴道内,否则连
裤子都无法穿。将贞操带穿好后,她俩才给我松绑。刚松开我双手是麻木的,不
能动。

  牡丹要解我旗袍扣子,给我戴乳铐,我现巳不受制于银花,虽然双手不能拆抗,
但我扭动身体不让她解,并往门口冲去。牡丹上手臂束缚着,用不上力,只好也
冲到门口不让开门。我拼命挤开她,用麻木手去开门。

突然我下身嗡嗡作响,阴道jj涨大搅动起来,在里面
横冲直撞,并有微弱电击。我全身突然颤抖,发软,一种熟悉快感溶化了人上每
个细胞,我不知不觉瘫倒在门口,全身发热,人处于一种迷幼状态。

  当我重新清醒时,人赤裸裸一丝不挂俯卧在地上。牡丹坐在我臀部,在给我
穿束腰。我抬起头挣扎着想起来。银花笑眯眯地说「快好了。再忍耐一下!」

  我发现我手腕上套有一只1厘米宽,1毫米厚金色合金环,上臂套有二只同
样金属环,从背后引出三根金属细链连在上面。

  我感到胸部有些异样,低头一看,一只手指粗金色合金环卡在乳房根,每间
隔二公分焊一根细金属链,连在套在乳头铜质小环上。小环连上有带齿嘴,咬住
乳头。

  原来的乳头环正好在带齿嘴之间。脖子上也套一只手指粗铜质环,上面焊有
四根较粗的链,分别连在两只乳铐上。乳铐之间有一块金色小盒,用铰链将两铐
连成一体。

  过了几分钟,牡丹站起来,我也从地上爬起来。当我起来时,稍一动,浑身
都是金属的碰击声,金光闪闪。

  我站起来一看,脚腕和膝关节上都套上同手腕一样铜质金属环,都有从背部
拖下金链连接,双手和双脚的行动都受到很大限制。我心里很生气,又不敢触犯
银花,默不做声穿上旗袍,拿着吴兴发的警绳,袜子和内衣,怀着非常复杂的心
情回到我的包箱。为了不出洋相,不让吴兴发发现,我赶快穿上内衣裤和袜子,
穿上旗袍和大衣,和衣睡了。

     ***    ***    ***    ***

  第二天我呆在车箱里,那儿也不敢去,饭都请服务员送来。

  吴直到火车到西京站前一个小时才回到车箱。看他高兴的样子,估计案件有
了突破。他双眼熬得通红,回来就睡,直到下车前我喊醒他才起来。可能是他通
知阮总,阮总来接我,将车直接开上月台。

  虽到站己是晚上六点,我还是等人下完了,阮总上车接我们才下车。吴乘警
车先走了。银花和牡丹不知沁州到底发生何变故,暂不敢回去,也跟我回到『玫
瑰之家』。

  在车上我介绍这两美女是我同行,阮总喜出望外,也不追究我这么长时间不
上班了,干什么去了,他想尽快安排活动,来安慰牢骚满腹的会员。

  西京秋末已很冷了,所以银花给我加的这身行头也没有什么不便。本来我不
喜穿长靴,为了遮羞,没办法,特定制了几双高根长靴来遮挡这些刑具。还好,
衣服穿得多,这链子裹在衣服里也不响了,只是行动有限妨碍。

  可是『玫瑰之家』的人反而问我,最近去了什么训练班,怎么行动变得如此
轻漫,优美,我有苦说不出,好气又好笑。既然无不碍我,也不同银花计较。

  她们不也锁上了这些专针对女人的刑具,何况她还带着镣铐。也就是这个原
因,阮总对她特有兴趣。再加上她美貌如花,口齿伶利,阮总有事无事找她谈天
说地,处处优待。她目前无处可去,也乐不思蜀。牡丹本是她的影子,也心安理
得。

  回来安顿好后,我想找银花询问她为什么被人贩卖,这是不可思义的事。但
阮总老是缠着她,总没机会。

  很快,阮总和几个大股东及紧缚师老古,与我开了个策化会,讨论下次活动
之事。

  因为天气预报最近有几天很难得的小阳春天气,各股东和会员最近能抽出时
间聚会,所以公司很重视。

  阮总介绍说:「最近我们条件非常好,洪小姐回来了,还带来两位同仁,她
们都参入过洪小姐主演的《忘思负义的下场》电影的演出。更重要的是我们的会
员还搞到了那部电影的道具,所以我们这次活动以这个内容为主题安排。」

  会上经过讨论,拟出活动大致内容和安排。

     ***    ***    ***    ***

  两天后,《玫瑰之家》全体会员,我与银花三人再加上公司九名公司模特乘
大巴到离西京市150公里阴山温泉山庄去举办这次活动。

  阴山温泉有很多泉眼,有的是温度近100摄氏度高温泉,也有40度的普
通温泉。这个山庄是我们一个股东的,建在一个有多处高温泉的山沟里,主要是
生产反季节蔬菜。

  温室建在山沟口,离沟口生产基地六里多路,建了个度假村,主要供股东所
在公司高层管理人员避暑用的,秋天后其本空闲。由于热泉存在,这里气温一般
要比外面高五度以上,这几天正值小阳天,艳阳高照,温度特别高,温暖如春,
整个山沟里野菊,半边莲,荆芥等各种山花怒放,是个好地方。

  大队人马到达后,主人盛情款待,午饭后休息。

  到下午四点钟,到温泉洗澡。本来我身上束缚这三件宝贝,不想洗;后来银
花悄悄告诉我,主人专为我们安排一间小浴池,我才同意,这也使我有机会放心
大胆仔细观察观察身上锁的这些东西。

  在浴池里,我仔细看了这三件东西,各个结头找不到一点锁的痕跡,可以说
浑然一体,与我前次穿的不一样。在身上比较松,平时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就
是脱不下来。我将其里里外外洗一遍。东西是银花锁上的,我问她今后若想解除
用什么办法,她笑而不答。

  洗完澡,躺在床上休息,我还在仔细研究手上,腿上金属环。

  银花看了看我,忍不住说:「不要痴心妄想了,想在环上找到什么缝来打开
它,是不可能的。这是用特种合金制造,高精度加工的,有缝你也发现不了。你
再看看束腰,它也是特种金属丝编织的,网孔很大,透气富有弹性,再锋利的刀
也割不动。」

  我听了非常奇怪,我摸了摸束腰,疑惑地说:「上次那个束腰整天匝得紧紧
的,而这次总是这样松,并不能起到塑身作用,不知锁在身上干什么,是否是一
种代表SM的装饰品,你看这束腰上的图案多精美。」

  「你想的美。据我看了说明书,推敲它似懂非懂文字,连估带猜,再研究你
身上的实物,我可以告诉你:第一,你身上的宝贝是一次性使用的,它将伴你一
生;第二,目前发现它有三种功能。上次给你穿的时候用过一种,其中滋味你己
品尝。

  主要是jj内藏有烈性春药和迷幻药,每次都会释放一点,这是在你反抗时
制服你的利器,开关在贞操带上。

  第二种是收紧束腰,扩大你的乳房和臀部,收细腰围;第三种是束缚你。后
二种开关在束腰上,第二种的功能开关我己打开。」

  我听了吃了一惊。是听见背后「哒,哒」响,不注意还真不知道。一会儿看
到身上金属链在走动,我有些慌了,忙对银花说:「我相信你的话,你快让它停
下。」

  我惊慌失措的在束腰上乱摸,什么开关也没发现。但束腰慢慢在收缩,明显
感到金属链在束腰背后那排孔中滑动。很快,只要我吸气,它马上收紧,将腰部
上顶下压。乳铐和乳房上的链子慢慢绷紧,乳头也被上面带齿的嘴咬紧。当它们
停下时,我腰己束到极限,只能小口,小口呼吸。

  「你不是要塑身美化效果,我给你定时六个小时。晚上舞会结束后,它会自
动放松,你去镜子里看看,现在身材怎样。」

  我将信将疑下了床,一摇一摆地走到穿衣镜前,果真换了个样,真是巨乳,
蜂腰,肥臀。收紧后多余的链子,均匀把挂在臀部一周,形成六个半园的链圈。
只要走动,六个半园链圈随着步伐晃动闪着金光,叮挡作响。

  我现在是毫无办法,任人摆布。

  我重躺在床上休息。银花和牡丹在互相束腰。我又感到背「哒、哒」作响,
金属链又在互相滑动。我立刻爬起来,跪在床上用手往后摸,什么也没发现。

  突然背后同轻微电击一样,好多处又痒又麻,弄得人心烦意乱。我双手都伸
到后面乱抓乱挠,但抓了这处那处又痒,正当我手忙脚乱时,突然又不痒了。

  我抬头一看,银花和牡丹两人似笑非笑,阴阳怪气地看着我。我刚想把伸到
背后手拿到前面来,发现拿不过来了。

  我想,可能是只顾抓痒,弄乱手臂上链子。双手在后面摸索想理一理。背后
链子在收劲,不断地扯动着手腕上的环往颈后吊,全身链子都在收劲,同时把双
脚也往背后提。

  本来我是跪在床上,等双脚被提得靠上背后,我再也坚持不住,四肢反缚倒
在床上。手臂和大腿上环也往背后收,被四马倒躜蹄缚牢了。我侧卧在床上,动
也不能动。

  我惊恐万状大叫起来,银花拿着个遥控器,扭动着被束紧的细腰,挺着高高
凸起胸部,拖着带铁球脚镣走到我面前说:「这是第三种功,能自动束缚,这次
是试验,让你体会半个小时。现在实话实说控制你除了我手中遥控器,还有你身
上开关。但开启开关要密码,不是任何人能操纵的。」

  我万般无奈地望着这个疯狂的女人,心想,这下完了,被控制在她手里,死
定了。银花坐在我身边,弯下腰轻轻地吻着我的脸说:「玫瑰。这东西高级吧!
仅此一件,也只有你能享受,你还不谢谢我。」

  我在床上喘着气,本来束腰己匝得我呼吸不畅,再这样反缚在床上,动也动
不了,说话都困难,只好闭着眼不睬她。

  她见我这样,就起身离去,半个小时我感到好像半天一样长,银花的话没错,
半小时后身上链子开始松动,我的手脚也逐渐被解放伸展开来,啊!好舒服。

  晚饭我吃不下,束腰压迫胃,根本进不了一点食品。晚饭后开始化妆,为了
不让人认出自己,银花妆化得很浓,还加副眼套。因为她究竞不是我们圈内人,
不想为今后生活添加不必要的麻烦。但她又热衷此道,身不由已要参加这次活动,
故采取这个折中方法。

     ***    ***    ***    ***

  在山庄小舞池里,首先是身着不同颜色三件宝的九个模特亮相。个个束腰挺
胸,上身链子捆绑,个个摇曳着苗条身材,婀娜多姿,跳了个集体舞。

  『玫瑰之家』的会员们哪见过这种性感场面,激动得雀腾鼠跃,掌声阵阵,
再加上狂风暴雨般的伴奏乐,会员们完全失去平时当老板矜持,傲慢形态,打着
口哨,又蹦又跳,同失去父母约束半大孩子,暴发出沉藏在内心的野性。

  一曲终了,九个模特一字排开,双手反剪,跪在一边。剩下是我们三个主角
出场了,牡丹牵着银花项圈上新接的一段短链,拉着她先出了,我身上一丝不挂
锁着这淫秽的东西,还真不好意思走出去,故在后台扭扭捏捏,磨着时间。

  银花她俩出场后,舞池更是欢声雷动,震耳浴聋。阮总见我这样,也不问我
感受如何,反扭着我的胳膊往舞池推。我穿着特高根鞋,身上又束缚着,根本无
力抗拒,只好踉踉蹌蹌到了舞池口,阮总才松手。

  舞池灯光突然照我打来,将我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这时全场发出一阵短暂
地惊叹声,突然安静下来。我给这样场面惊呆了,好一会才清醒过来,反正己出
羞了,就豁出去了,轻迈舞步往舞池中走去。

  随着轻快舞步,身上的金属链「叮当」,「叮当」清脆有节凑地响起来。快
到舞池中央,开始舞起来,身上的佩带物在灯光下晃动着,闪跃着金光,一阵优
美的伴奏乐响起,我这时己忘掉一切,全心身投入表演之中。当一曲舞蹈就要终
结时,全场不约而同地高呼:「好!」

  山庄的主人走进舞池,献给我一束山茶花,随后和我跳起双人舞。这时有人
纷纷走进舞池,拉着模特跳起来。由于手臂束缚,抬不起来,只能跟他跳简单三
步,就这样,他也兴奋得脸涨得通红,不断称赞我漂亮,迷人,性感,简直是一
个妖精,人间尤物。

  我给他说得面红耳赤,因为我是生活一步步把我推到现在地步,欲罢不能。
我本来那是这样的人,想到这里,对张卫男一家喜怒交加,是恨,是爱,我也无
法分清。


                        第一百七十章 沁州大案

  舞会进行得如火如荼,气氛异常热烈,但把我累得头昏眼花。一方面晚上饭
吃得少,另一方面行动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制约。在我们模特强烈要求下,在零点
左右结束。我回到房间里,几乎累瘫了,特别是脚尖穿高根鞋,主要力都集中在
它们身上,痛得要命,我急急忙忙去小浴池又泡了个澡后就睡了。

     ***    ***    ***    ***

  第二天快中午时,本来不想起来,周洁不知从什么地方跑来了。银花不认识
她,见生人来,不好意思悄悄从床上爬起来,躲到别处去了。

  她把我从床上拉起来,脱掉我的睡袍,拉拉我身上链子,捏捏我的乳头,大
呼小叫地说:「唉呀!方董事长。从那儿弄来这玩意,真性感,好漂亮啊!」然
后对着我的耳悄悄地说:「吴兴发说送给我一件,你说他坏不坏。你看我能不能
要。」说着,说着脸红了。

  我很严肃地说:「别胡说。你怎么能将这种淫秽的东西穿在身上,你是公众
人物,万一传出去,一切都毁了,不要拿自己前途开玩笑。中国人还未开放到这
程度。」

  「哟!方董事长教训人啦。你也是一个民企老板,也是有身份的人。我们市
里最近编辑的规模企业老板名单上,你也是榜上有名的。」

  听她这样说,我真是哭笑不得,有苦说不出。最后也懒得再与她哆嗦,推开
她,又将睡袍穿好,拢了拢睡乱了的头发说:「我回来之后,一直未看见你,到
什么地方去忙了。」

  「到沁州去了。那里出了个大案,你是从那里出来的,所以我特别关注,就
赶去了。唉呀!还真去对了,案子就出在你服务过的如意娱乐公司。」

  我听了心里咯登一下,转过身来冷冷地说:「你在和我开玩笑?」

  「唉呀!看你不冷不热的。我今天上午才赶到,就听阮总说昨夜疯过了头,
大家起不来,今天休息。本来好久未见,来叙叙旧。既然你情绪不好,可能太累
了。对不起,你继续做你的好梦吧。我昨夜坐了一宿车,也想睡一下。拜拜!」
周洁说完,把我撂在那儿,扬长而去。

  她走后我痴呆呆地在床上坐了许久,不知沁州那边出了什么事。按理说与我
毫不相干,但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牵挂。对,一定要到周洁那儿了解清楚。

  我知道周大记者的脾气,她是在故意挑逗我。知道我非常想知道,故意引而
不发,要我去求她,她就好提出些古怪而又苛刻的条件来为难我。

  没办法,我太想知道那边情况了,明知山有虎,偏往虎山行,我简单地梳洗
一下就匆匆去找周洁。

  通过阮总很快找到了周洁房间。大记者就是不同,她一人住了个大套间,看
我来找,她满面春风地把我迎进外面客厅,给我倒了杯水,兴高采烈地说:「孙
猴子跳不出如来佛手掌心,我想你一定要找我。有什么事情,放弃休息到我这儿
来。」

  「你明知故问。」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沁州到底发生什么事,快告
诉我,我都急死了。」

  「你己不是那边的人,急什么,奇怪?」

  「我……我就是急,求求你啦,快告诉我。」

  「那我想知道,你身上穿的那玩意,有什么功能,你为什么不说,那样不耐
烦。」

  「你……」

  唉!与她费那些口舌干什么,为她好也不领情,那就顺她意思办。于是干脆
将睡袍脱掉,露出全身披挂,对她说:「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周洁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神态,恶作剧式的围着我转,仔细观察了我身上三件
宝说:「这东西除了性感,漂亮,还有什么作用?」

  我想了想,不敢将启动jj和束缚作用告诉她,只说可以塑身,并指出开关
在背后束腰上,有密码,但我不知具体位置。

  周洁见多识广,很快找到背后开关,并说上面有古阿拉伯文说明。她在我后
腰上捣鼓了好一会,重置密码,再启动开关。束腰上链子立刻自动拉动,慢慢收
劲,最后将我体型改变成肥臀,蜂腰,巨乳才停下来。

  周洁连声称奇,待束腰停止运行后,我要她开口时,她从壁櫥里拖出一只木
箱,打开我一看,这太熟悉了,是水仙戴过,那夜把她折磨的要死的死囚枷,就
对周洁说:「这不是如意公司戏剧道具嘛?」

  「对。我是问专案组要来做记念的。我一看见它就想,套在你脖上肯定很好
看,来试一试,让我饱饱眼福。」

  「我戴?不行,太难受。明天还有活动,这枷弄不好,一时会打不开的。」

  「没问题。我仔细研究了它的说明,很好用。你戴好,我才会慢慢对你讲沁
州之事,否则免谈。」

  「这枷很重,我实在不想……。」看到周洁双手抱胸,一副不达目的不开口
的神态,我也无计可施,反正抱着吃苦头的思想准备来的,就低声下气地说:
「你真要给我戴也行,不过不要扣得太紧。你得承诺,今天一定要将沁州案子真
相告之我。」

  「那没问题。」周洁一边兴致勃勃地取出箱中枷和镣铐,一边对我说:「你
得跪下,就跪在客厅中间。按规矩是这样的。」

  我也无法,只好跪在那里。周洁先取出黑黝黝的铁链,用箱中一把一只古式
锁,调好数码,将铁链锁在我脖子上。我有些担心的问:「你将时间调多长?」

  「六个小时。短不短?谦短我再调长点。」

  「你真会说笑话。不短了。等会套脖子时,不要调得太紧。我脖子上己锁上
项圈,扣脖子的孔最好比项圈大一点。」周洁还不错,按我的要求做了。否则这
样枷下会压在项圈上,颈脖受不了。接着将我的双手扣在枷前面的双孔中,调好
后稍稍有点紧。又将铁铐紧铐在我手腕的金属环上,将铁镣扣紧在脚踝上的金属
环上,再将我放倒侧卧,用木槌将插梢钉入枷中。

  「好了」周洁放下木槌,站起来,用桌上纸巾擦了擦脸,往下看着我,心满
意足说:「方董事长。你现在感觉肯定好极了。枷板上的钉子就不钉了,反正你
也挣不开。自己起来吧,我可要歇一歇,干这活还挺累人的。」

  听她这样说,我只好自己动身起来。

  我首先用枷角撑着地,慢慢挣扎坐起来。由于腰被极度束缚,气换不过来,
挣了几下才坐起来,己累得面红耳赤。只要动一下,身上细链和后锁上粗链互相
撞击发出清脆「哗啦」声。休息一会,再跪起,最后站起来。

  周洁走到我身边,将脖子上拖下来的铁链拾起来,拉着我走进卧室。随我走
动,脚镣链在地上拖动的「哗啦」声和身上细链发出的「叮当」,「叮当」声响
成一片。

  到了卧室,周洁把我拉坐在床上,将手中铁链「哗啦」一声丢在地上,也坐
在我身边,捧起我的脸说:「方董事长。你这样子真好看,比我当初在沁州想象
的披枷带锁样子漂亮多了。」

  「大记者。不要一口一个董事长,与我现状相称吗?你这不是存心嘲弄我。
你的要求我都满足了,该告诉我沁州的事吧。」

  周洁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了几圈。我焦急地看着她。

  她沉思了一会终于开口了。她说:「这事很复杂,我都不知从那说起。半个
月前,我们报社駐沁州记者打电话说沁州出了件重大新闻,破获了一个有官方保
护伞的黑社会团伙大案,请求报社支援。

  由于是焦点新闻,我责无旁贷地赶过去。到沁州通过十多天,日以继夜的调
查,采用各种手段,借助各种关系网基本了解了事件大概轮廓。这件案子的主要
人物是如意公司老板张孝天父子。」

  听她这样说,我浑身颤抖起来,不由自主站起来,带动身上锁链「哗啦」一
响。周洁看我这样问:「方小姐。不舒服吗?」

  我忙掩饰自己的不安,搪塞她说:「早上到现在一点水未喝,想到客厅喝点
水。你给我倒的那杯水可能冷了,我去拿来喝。」

  「哈!哈!我真欣尝你现在行走着的姿态,扬柳细腰,扭来扭去,腰上挂的
链子随步摇曳,「叮当」作响,好听。好看。」

  我拖着脚镣,小心地移动步子,走进客厅,弯下腰,努力伸出禁锢在枷上的
手,从茶几上端起了茶杯,双手试着捧着喝。但锁在枷前方孔中的手根本递不到
嘴边,仅借此压了压狂跳的心。回到卧室,重新坐在床上,双手端着那半杯水,
听周洁继续讲下去。

  「这个案子实质上是一种权力重新分配的斗争。」周洁沉思了一下,走到我
身边说:「我今天很多话是我个人的一些判断和看法,并不能代表谋体和政界的
结论,只能作为你我朋友之间的交流,不要外传。

  从如意公司内部看,是公司几股有实力人物联合起来颠覆张孝天二十多年来
对公司绝对控制;从沁州政界来说,是去年新上任的市长要组合自己班底,要在
一些关键位置上安排自己的心腹,搞掉对手的一种手段。

  任何大型民企在原始资金快速积累过程中,都有一些非法手段,如意公司也
不例外。

  张孝天他外貌忠厚,慈善;但实际上内骨子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
段,甚至于至人于死地而不顾。正因为他有如此性格,才能多年专治沁州最大民
企之一如意公司,而无人敢反对。但要在他身上找出个命案来,那太容易了。所
以张孝天本人这次在劫难逃。

  至于他的儿子花花公子一个,没什么劣迹,除非张孝天对手要搞死他,否则
应当能保住性命。不过权力场上的斗争是无情的,对抗双方都是要斩草除根,真
要制造个把冤案,也不足为奇。」

  我这时心里喜忧交织,这可恨的张孝天等于结束了我的前半生-方麒麟的生
命,为了取得其男性器官,不惜害他人性命;但他又给了我后半生方芪玲丰富多
彩的生话,虽然是命运,但也多少减少我对他刻骨铭心的仇恨。

  对于张卫男他,本身也是受害者。但我最担心的还是那两个孩子,他们也是
我身上掉下来肉啊!不知他们是否安全,愿老天保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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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三部曲】【全】171-180

                  第一百七十一章  周洁带回礼物

  「这件案件的发现也很奇怪,它不是在沁州,而是几百公里外邻省的山区小
县龙口县,那边一名警官写了一封揭发信给新来才一年多的市长,告张孝天利用
政府里的关系网,干扰该市一件贩毒大案的处理,结果大毒贩逃脱法网的制裁。

  这位市长接到举报后,开始从外围调查张孝天的人际关系。还有这么巧,立
刻就有人向市长提供了张孝天的关系网。这肯定是张孝天对手所为。张也是非凡
人物,立刻获得消息,追杀提供消息的人和幕后指使者。

  张的对手慌了手脚,紧急排查泄密之人,但毫无结果。但是他们高度怀疑他
们之中一个高层人员的媳妇,很快这名年青的妇女就失踪了。而这名媳妇也是当
地一名富豪的女儿,结果把这名富豪又卷进来。

  这样本来貌似平静的沁州,立刻掀起惊涛骇浪。械斗不断,烽烟四起,各种
事故层出不穷。

  终于在如意集团旗下如意娱乐公司偏僻的山区,爆发了一场大规模械斗,双
方都有较大伤亡。

  这下市长慌了手脚,急调本市和省里防暴警察数千人围捕械斗人员,平息事
态。为了缓和日益恶化治安,市长采取了硬软两手,先抓捕了械斗双方骨干,又
控制了双方高层人员。暗地又请当地头面人物,给双方讲和,缓和矛盾;同时处
理了一些与双方有明显勾结的官员,对于有劣绩的个别官员,进行逮捕,冠以黑
势力保护伞。

  为了对内对外有个交代,就宣布破获了有官方保护伞的黑社会团伙。下一步
沁州可能以此事件进一步清洗干部,进行换血。对于己控制双方高层人员,侧重
调查他们个人刑事犯罪纪录,进行刑事处理,来打击他们。

  经过这场猩风血雨,如意集团受到了致命打击,内部分裂,人员四散。如意
娱乐公司更是被械斗毁灭,大楼被焚,山沟里房舍破坏得面目全非;目前那里己
被封锁。

  我是在采访时,在被毁坏的摄影棚里无意发现这只压在断垣残壁下的木箱,
向看守那里保安要来做记念,放在采访车里带回来的。我知道的就这样多了,满
足了吧。方小姐。」周洁可能口渴了,她说完就出了卧室,在客厅听到她喝水的
声音。

  我此时此刻千头万绪,想到生话了几年,风景如画的地方被毁,心里很不好
受。那些好姐妹,荷花,凤仙,司菊,月季不知流落何方。还有张卫男和我们的
两个小孩是否安全健康;同时我也明白,为什么银花被卖,她也是这次事件受害
者。

  戴着这沉重的枷锁,坐得时间长了,浑身都难受。我从床上站起来,扭动着
身体,活动一下子关节,在房间里踱了几圈。又走刻窗前,看看窗外青山,再看
看自身浑身锁链,憾叹不己,我真是自不量力,我全身上下被束缚着,还不知道
那年那月那日解脱,还要想去管张氏父子的事,这不是痴人说梦话。

  我的工厂,我的事业,都要我去拼搏;水仙还在胡家受难,有好多事要我去
做。赶快把这次活动办好,向阮总请几天假,去大弯村工厂,长生果新的生产季
节就要开始了,不知准备工作安排好没有。

  正在想入非非,我转过头,突然发现周洁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斜靠在门框
上,端着一杯茶,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美丽的杏眼上长捷毛勿闪勿闪的。

  我给她盯得不好意思,訕笑着说:「有什么好看的。我相信这枷套在你身上
会更好看。」

  「真得吗?以后有机会试试。你这样子太迷人了。」

  「小周。洪玫瑰还在你这儿吗?」门外有人敲门,是阮总的声音,轻声在喊
道:「我想找她,商量一下明天活动的安排。」

  我听见,忙把茶杯放在一只手上,直摆另一只手,不想叫阮总进来看我的狼
狈相。

  「在。我来开门。」周洁调皮的给我做了个鬼脸说:「这样美丽动人,还不
要人看,太小气。」我躲在卧室里,被周洁抓着铁链硬拽出来。

  阮总见到我,两眼发光,睁得多大。周洁骄傲地说:「怎么样啊?我这次出
差,给《玫瑰之家》带来一件礼物。这位模特配戴得怎么样?」

  「好极了。东西好,人更好。这次我们公司可大丰收了。走!洪小姐。他们
都在会议室等着呢,就缺你一个人。」

  我非常为难,左顾右盼对阮总说:「我就不参加了。这枷给周大记者预设了
定时,一时半会儿还打不开。你看,我身上无寸纱遮体,怎么出门。你们怎么决
定,我就怎么做。」

  「那可不行。你擅自离开这样长的时间,大家都谅解了你。这次活动你还三
心二意,会议都不参加,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我对大家也无法交待。另外有些
事我还要单独与你商量。」

  周洁跟着起哄,把我往门外推。故意用一种不耐烦的口气对我说:「你们不
要在我房里争,有事到门外说。对不起,我要休息了。」说完,连拉带拽将我拖
到门外,碰的一声把门关上。

  我急得泪水都掉下来了,在门外喊叫:「周洁。快开门,你不要这样嘛!你
把我害惨了,让我们进来商量好不好。」

  阮总拾起拖在地上的铁链,拉着我的胳膊,笑嘻嘻地说道:「洪小姐。不要
紧,你身上穿戴那样多的东西,怎会是无寸纱遮体。快走吧,大伙等急了。」

  我捱不过他,他拉着铁链在前面走,我只好披枷拖镣地跟着。昨夜跳舞穿的
是高跟鞋,上午出来的急,又没换;束腰后,弯腰困难,细链勒着脖子;我只能
直腰挺胸地往前走。

  周洁住一楼,虽然走廊上辅有地毯,但脚镣链的拖拉声和身上链子碰击声,
在这寂静的长廊里还是响得刺耳。

  上到二楼,就有被吵醒的会员出来看,大白天我这样一丝不挂地出现在大庭
广众之下,还是第一回。虽经过几年演员生活,心里有了一定承受能力,但今天
还是羞得无地自容。

  到了三楼,人越来越多,几乎是前呼后拥地把我送进小会议室。

  进了会议室后,阮总费了好大劲才把无关人员请出去。

  我到了这种情况下,也顾不得脸面了,在心情平静后,抬头挺胸,坐在圆形
会议桌旁,两肘撑着桌面,支撑着枷的一端,身体尽可能不动,以免锁链发出声
音,分散大家精神。开始大家还交头接耳议论,但我在众人眼光注射下,两眼平
视,脸上毫无表情,冷若冰霜。

  大家见我这样,也都收回花心,集中讨论明天活动细节。明天内容是所有模
待,分三个组,内锁三件宝,外面穿古装、近代装和现代装;脸部化妆和头饰由
化妆师定,均装扮成逃犯,上午就上山藏起来。下午会员分三个组,全部穿上古
代、近代和现代捕快,警察服装,上山搜捕,然后押到刑场,模拟处死。

  大家兴致勃勃讨论了很多细节,最后对于模特的分组,阮总认为要对会员保
密,以免会员因喜欢某个模特过分集中,由他与我来敲定,这样对会员分组要方
便多。会散后,其它人先离开。

  我与阮总对模特分组进行划定。首先他要我保持在如意公司一样装扮,这种
装扮已在会员眼里定格。我考虑到银花身份不便暴露,建议将她与牡丹都分到古
装组。古装打扮化妆很浓,头上首饰多,不容易看出真容。

  最后讨论完了,我请阮总先走,关上会议室门,等大家以为我早离去,才悄
悄打开门,摄手摄脚,尽量不发出声响回到二楼我与银花宿舍。

  到吃晚饭前,枷才自动松开。牡丹帮我退出插梢,接着束腰也松开,我才舒
了口气,人很累,饭后早早睡了。

  大家对参加这次活动都兴致勃勃,而且对模特还有更刺激的奖励。由参入活
动的会员,给她们打分,最高分得奖金5000元,其次4000元,依次类推
取5名。

     ***    ***    ***    ***

  第二天早早起来开始化装。她们都想有一个亮丽的形象,从外表上取得会员
好感。开始所有的模特都集中在一起,互相束腰,大家都很认真,都将腰束到极
限。

  对于我,阮总特别关照,请周洁来打开我的塑身开关,偷偷没定了二十个小
时。然后各组分开化妆。我与三个临时聘用的模特分在一个组。

  按照会议制定意见,我们组与我在如意公司拍摄的影片《忘思负义的下场》
一样装扮;面部是妖艳的舞台时妆,长而卷曲的浓密假睫毛,黑而长的眉毛,桃
红的腮红,鲜红的口红。

  头部头发往上拢,在头顶盘起来,用了大量发胶固定,并将头发梳得一丝不
乱,光滑而服帖地附在头上。并在头上插了一些头饰和鲜艳的绢花。待发胶变硬
后,就象头上戴了个戏妆上用的假发套,梳得光溜溜的头发又黑又亮,与脸上浓
妆艳抹显得非常协调。

  身上的服装软缎盘扣大襟丝棉紧身小花祆和相配套长裙。

  这种小花袄非常漂亮,面料是暗格子,上面是一朵朵拳头大,浅红,大红,
紫红玫瑰花;配有翠绿,墨绿叶片和紫色花梗。色调搭配错落有序,立体感非常
强。印在厚实发亮的软缎上,稍一抖动,衣料上的玫瑰花就好像随风摆动起来。
所不同的是面料底色,我仍是天蓝色,其它几位编号3的模特是白色,编号6是
粉红,编号7是浅绿。

  脚上都是软皮缎面,同样花色的特高跟长筒靴。就是我穿靴子时,费了好大
劲,将软布靴筒穿过脚腕上的金属环。

  打扮好了,我们四人都被束腰塑身,个个是杨柳细腰,显得臀部肥大,巨乳
挺拔,花团锦簇,妩媚动人。阮总夸奖我们,就是凭服装,我们也要得高分。那
三个聘用的模特高兴的手舞足蹈。也难怪,奖金太诱人了。

  想我当初刚进如意公司不也一样。但我现在不一样了,所以我与银花都申明
放弃评比,把机会让给别人。上午九点我们都化妆好了,分批出发。

  山庄所在的山沟很深,从山庄进去五公里分出一条叉沟;古装组就分在这条
山沟里。往前二公里又分出一条沟,现代组放在那里,继续往前是近代组,我们
路最远,所以走得最早。

  向导带着我们,一路上都有泉眼分布,热气腾腾,烟雾缭绕。路边的山花怒
放,芳草幽幽,松涛阵阵,真是鸟语花香。我们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
地。向导告诉我们,这山沟己封山多年,草深林密,不要走得太远。叮囑完后就
回去了。

  我们四个商量怎样藏。她们在这深山里有些害怕,不想分开,就在附近等会
员们来抓。

  我一路上观察,这里小气候,地形,植被,温泉与神先寨有些相似,可能有
长生果分布,想乘机找一找。故反对全窝在一起,认为会降低活动的趣味性,不
能得高分。

  她们虽认为有理,但有怕孤单,非常矛盾。最后我们在附近找了三个地方,
相隔50米,树少草低的地方,大家又能互相看见,说活,但又不易被发现的地
方,安置了她们,我独自一人顺山沟往里走。

  经历过从刑场死里逃生和神仙寨一人撞关冒险,我胆子变得特别大。这次同
从如意公司出逃时一样打扮,内锁那三件宝贝,但没有被绳捆索绑,心情也不一
样。上次口渴的要命,这次带了瓶水。

  考虑到早饭喝了不少牛奶,万一很快被抓,小便全尿在尿不湿上承受不了,
就找了块石头,掀起裙子,褪下预先穿的尿不湿,拨开贞操带上L型附件搭扣,
掏出塞在阴道里的jj,将小便排空,又将jj塞进扣好,尿不湿套上。这一进
一出对人也非常刺激,弄得人心猿意马,久久不能平息。


                  第一百七十二章  山沟里的较量

  一切处置妥当后,我往山沟里走。从路的痕跡来看,本来有条能跑拖拉机的
路,由于多年封山未修,有些地方已经塌崩,茂盛的树木将路面遮盖,能有阳光
的地方长了半人高的山草;虽能行走,但有些吃力。

  我不敢走快,主要是腰被束紧,气跟不上。走了二里路,山沟变得开阔,坡
度变小,顺山沟而下的河在这里冲击成一块土层较厚的沙滩,上面长了几株巨大
长生果树。

  在往上看,又发现几株。我心花怒放,又在不经意之间,发现了长生果的新
产地。由于杂木丛生,我无法靠近,从远处看,它们的生长年限应当在10年以
上,可惜分布稀疏,与神先寨相差甚远,密度还不如龙口松树岭。

  又走了百十米,前面分成两条沟,我也累得不行,心慌气短,汗流浃背。我
在路上一蓬柔软的青草坐下来休息,掏出随身携带的纸巾,擦干脸上汗,喝了几
口水。

  突然从来的方向传来一个女人的尖叫声,隐隐约约还有男人兴奋地喊叫和询
问声。不好了,这些会员这么快就赶来了,肯定抓住沟口三个中的一个。

  我紧张地站起来,往沟口望去。有人喘着气往我这边走。我有点急了,看日
头是正午,对于沟里长生果我还要考察,现在不能让他们抓往。我观察了通往两
条沟的山路,右边一条明显,左边一条隐蔽。

  我往那右边明路上走了50米,故意把水喝完将瓶子和擦汗的手纸丢在明显
的地方,折过头钻进左边山沟,抓紧时间往里走。

  过了一座长满青苔的石桥,里面一眼热泉往上喷着热气,不远处又发现路边
一小片长生果树林,这树异常繁茂,叶子绿得发黑。由于树下不见阳光,草木稀
少,我钻进林子,兴奋地围着一颗颗树转。这里树高大粗壮,仔细研究发现,这
里长生果喜生长在温泉旁。

  正当我惊喜若狂时,在我丢瓶子和纸巾的方向有人在高声喊道:「快来看。
洪玫瑰丢的东西,她没走远,纸巾这是湿的。」

  另一个人高声恐吓说:「洪小姐。出来吧!顽抗,继续躲藏是没出路的,小
心狼把你吃掉。」

  我心里暗笑,太小看我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往右边沟里去了。我还是往左
边沟里走,又发不远的山坡上有小片长生果林,一汪泉水从上面流淌下来。再往
前,路给杂木野草堵实了,望着层层叠叠树木,里面肯定也有长生果,可惜不集
中。周围除了秋虫的呜叫,寂静无声。

  我还想到右边沟里看看,就回到路口。刚过桥,就听见右边沟里有人说话,
他们正从那里出来。我灵机一动,急忙快步上了通往右边山沟路,躲在路旁一大
蓬野草后面。

  一会儿他们就过来了,一共四个人。从草缝中看见他们穿着民国初年黑色警
服,在左边山沟口停下议论几分钟后,就钻进左边去了。

  我暗自庆幸,再晚点,就出不来了。我从草丛中钻出来,放心大胆地往沟里
走,仅走了三十多米,就发现了长生果树。路在这儿往右弯,我又在远处山坡上
发现一片林子,好像也是。我边走边看。

  突然,被高大乔木遮盖的路上钻出个人,等我发现,已经太晚了,人已到眼
前。

  我们双方都惊呆在那里,当我想跑的时后,己来不及了,被他抓往手腕。他
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他左手抓往我左手臂,右手去掏麻绳。根据我平时掌握的自
卫术,我右手五指并拢伸直,用掌根对着他左手臂用力砍去。他又痛又酸,放开
我。我拔腿就跑。

  他反应也快,前跨一步拦往我的退路。我看退路被截,索性往右边山沟窜去。
他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追,并大声招呼己进入左山沟的人。正当我跑得上气接不了
下气时,前面又冒出来一个人拦住我,我不甘心就这样被抓,横下心冲过去推他。

  他没想到我会反抗,被我冲倒在地,但我也被路上草丛绊倒,倒在草窝里。
我想翻身起来,但腰上使不上劲,那人乘机扑过来,死死按着我,并急促把呼叫
另外五人。

  我拼命挣扎但于事无补。于是,我放弃了,气喘嘘嘘地对他说:「你……你
松……松手吧。我不……不跑了。」

  他放开我,我挣扎着坐起来喘着气。他站在那里,两手叉着腰,弯着身子也
喘个不停,话都说不出来,看样子也累得不行。其他人也赶了,到了之后都一屁
股坐在草丛上,有的干脆躺倒,急促呼吸。

  这些会员平时养尊处优,如今对付一个女人都累得招架不往。我望着他们那
一副熊相,也好笑。很快,我缓过气来。看看最多下午二点,我还想在这沟里考
察一下,就笑盈盈地对大伙说:「今天时间还早,这里风景太美了。我们先在这
里耍一耍好不好?」

  「那太好了。」那个抓往我的三十来岁男子说:「我也是留恋这里风光,后
走才抓住她的。」

  「王律师。别听她花言巧语。」那个被我打了一下的男子说:「别看她貌美
如花,可凶呢。」

  后赶来的一个胖子说:「别的暂不谈,我们是来抓逃犯的,先要给她明刑正
典。」

  大家都随声附和,掏的掏麻绳,拿的拿脚镣,个个摩拳擦掌,跃跃如试。

  我看他们拿开架式,捆绑己难免,就站了起来,将衣服整理一下,把身上草
屑掸掉,微笑着对他们说:「看你们拿龙作虎的架势,莫把我吓死了。就是上绑
嘛,来吧!可要轻一点,要懂点怜香惜玉。」

  他们上来两个人,一边一个抓住我一支胳膊,将我双手反剪着往上抬。我胳
膊本来就被链子束缚着,他们这样反剪,我只能弯腰,再往上抬,我坚持不住,
卜通一下,跪在地上。又上来一人给我上绑,另一个给我上脚镣,最后二人帮着
整理那长长麻绳。也可能是我反抗的原因,绳索上身后,我感到绑得特紧,就拼
命大叫说。

  「六个大男人绑我一个女人,真过分,太紧了。真得太紧了,快松一点,我
真得受不了。」

  那个被我打了一下男人忿忿地说:「不要管她,她最会这一套,干叫。我看
一点不紧,她身体柔软,滑溜,松了绑不往她。这洪玫瑰还真野,叫弟兄们吃了
不少苦,我的胳膊现在还又酸又痛。」

  我忿忿地说:「不紧?绑你试试。唉哟!痛死我了。」

  不管我怎么大呼小叫,他们还是七手八脚把我五花大绑,插上红字写着《贩
毒贩死刑犯洪玫瑰》三尺亡命标,胸口挂上木牌上书《贩毒贩犯洪玫瑰》,洪玫
瑰三个字用红笔打叉。

  那个王律师在我面前蹲下来说:「洪小姐。这绑人我们都不是外行。在《玫
瑰之家》我们还是学到一些东西。我们用的这种方法,是紧了点,但决不会伤害
你。对你这样逃犯,不紧点行吗。」

  其实他们捆得比我上次逃离沁州时松多了,很可能刚才累很了,血流加快,
血管澎胀,感到紧。我努力运动下胳膊,调节一下绳子松紧,感觉要好多了。把
我打理好了,他们又坐在地上休息,只有王律师在我面前踱来走去,看我一幅将
被行刑的模样,狼狈不堪地跪在路上,嘲弄我说:「洪小姐。此时还有心情游玩
吗?若有,我奉陪。」

  我瞪了他一眼,抢白他说:「本小姐有,本小姐现在心情特好。走!马上就
走。」

  我不顾一切地站了起来,由于双手紧缚被高高吊在背后,上面还插了长标,
人重心上移,又受脚镣的牵制,起来的太快,未能掌握好平衡,身体左右晃动,
几乎摔倒,王律师看见赶快扶住我。

  我站稳后挣扎着往沟里走。王律师抓着我紧紧缠了多道麻绳的胳膊,给我弄
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其中一个胖子脸红得发紫,躺在草丛里对王律师摆着手
说:「王老弟。刚才一阵猛追,肯定把老哥们累坏,我血压升高了,我心跳现在
还在100以上呢。反正我们要歇会喝点水,一时还走不了。我那儿也不去,就
在这儿等你。你有兴趣去你护着洪小姐去玩玩吧。」

  王律师听他们这样说,就松开我。我兴高采烈对那几个笑了笑说:「你们不
要在这儿干等,可能我不回来,从沟里逃跑啦!」

  那胖子也笑嘻嘻地说:「王老弟。你责任重大啊,如果跑了,是你的责任,
拿你是问。」

  「对。」王律师一本正经地说:「要严加看管,这是要犯,不可大意。看是
否还要再加上刑具,以防万一。」

  我看看他,又看看胖子他们,满怀狐疑的说道:「喂!你们又在动什么歪点
子,本小姐不是好欺负的。」

  王律师象变魔术似的还真从包里拿出一只方型小皮包,从里面拿出是一只大
手铐。正常手铐是两个铐环,而这种是一只,连着一条一米多长铁链。我望着这
只铐,正想这是干什么用的,他已到我跟前,往我脖子上套。

  唉呀!我明白了,是脖铐。我身子拼命摇晃,不想让他套,但来不及了。他
麻利地套在我的脖子上,卡嚓一声锁上了。我对他怒骂说:「你太坏了。律师都
是坏蛋,出门挨刀砍,生个儿子没屁眼。」想抬起脚狠狠想踢他一脚,但忘了脚
上锁着镣,链子一绊,一下倒在背后草丛中。

  大伙见我这副窘相,笑得前俯后仰。王律师赶快把我拉起来。我气得一言不
发,拖着脚镣,昂首挺胸往沟里走。王律师牵着脖铐链子跟上来。走了一段,拐
了几个弯,离胖子他们远了,他们的谈活声也听不见了。

  前面有一片较大面积长生果林。我心里暗喜,这右边沟里比左边多得多。仔
细查看这条沟,比左达要宽阔些,土层要厚些,而且到处迷漫着一股淡淡的硫磺
味。可能温泉多。为了证实这一点,我决定到这片长生果林找找有没有泉眼。

  脚上锁着镣,走路很不方便,幸好穿的是长筒皮靴,有荆棘的地方,我也敢
过,万一链子给树技草根挂住了,有王律师给我解脱,我放心大胆往前走。

  林子里有些暗,杂木野草很少,只有厚厚的落叶,走到上面软绵绵的,沙沙
响。我在里面转来转去,果然在林子上方发现一个热泉,泉眼全被枯叶掩埋了,
大量冒看热气的泉水从枯叶中渗出来,看来我的推断正确,这里泉水资源丰富,
伴生的长生果也多。将来有开发价值,可作为后备基地。

  王律师看我在树林里转来转去,不知我在干什么。他好意说:「这林子里又
暗又潮,有什么好玩的。还是出去到大路上走走,那里好风景多着呢。」

  我靠在一株又粗又直的大长生果树树干上,心里美滋滋的。但低头看了看脖
子上沉甸甸刻着一串英文的脖铐和挂在胸前亮晶晶的铁链,就没好气了,气冲冲
对他说:「你这人看似面善,怎么一肚子坏水,还带了这么个洋玩艺来整我,真
是坏了心,烂了肝。」

  「你别冤我,我托人买了几件SM洋货,放在身上没来得及收藏起来,就来
赶这次活动,不是有意带来锁你的。走吧!抓紧时间,这里风景好,我还想拍点
照片呢。」


                      第一百七十三章 王律师

  我有点赌气,小性子上来了。反正目的己达到,就抢白他说:「你别当面说
谎,不心跳?你急,我才不急呢。本小姐不想玩了,就待在这儿。」

  他一点也不生气,仍嘻嘻哈哈地劝我说:「刚才还高高兴兴的,怎么说变脸
就变脸。你这生气的样子也很美,但笑起来更美。你不走,我可要走了,你一人
在这阴森森的林子里不害怕?」

  给他夸了几句心里也乐融融的,原本这人也怪讨人喜欢的,但嘴巴还是硬到
底。头一偏,不看他,倔强地说:「不怕。本小姐什么危险事都经历过,这里算
什么,有什么可怕!」

  王律师嘻皮笑脸地走到我身边,拾起挂在我胸前的脖铐链,我以为他要拉我
走,我死顶着树干,准备与他较劲。我这样逗他,怪高兴的,嘴里还对他挑衅地
说:「今天你能把本小姐拉走,算你本事大。」

  那知他根本不拉我,而是牵着铁链围着树转了一圈。长生果树无粗径,直径
十公分算大树了,他一下将我脖子用链了扣在树上,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把小锁将
链头锁在链环上。

  等我发现,我也动不了,我给他意想不到的行动弄得方寸大乱,语无伦次地
说:「你要干什么?快给我松开,不……不能这样,你混蛋……」

  王律师笑而不答,又从包里拿出几束麻绳,将我从上到下紧紧绑在树上。我
恐慌地望着他把我从上到下绑在树上,身子一点也动不了,待别是胸部,他用绳
交叉勒,乳房更突出。

  他边用力捆,边解释说:「你是一名逃犯,一人待在这里,我当然不放心,
怕你跑罗,所以要加一点保险,你不要生气,我是有责任的。」

  他慢条斯理地系好最后一个绳头,放下包,突然从前面抱紧我,然后,嘴在
我脸上,胸部,头上乱吻,他呼出的气直喷我脸上,我又让不掉,只好闭着眼,
把头侧着由他轻薄。他胸部压着我的乳头,又痛又痒。

  突然,他双手捧住我的脸,用嘴堵在我嘴上狂吻,我又羞又气,但也无法摆
脱。刚想张开口骂他,又被他用舌头堵死。弄得我浑身发软,周身发热,好几分
钟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我。心满意足地拾起丢在地上包,拿起相机一阵狂拍。

  我被他如此欺负,气得我破口大骂,但他一点不生气,嘻皮笑脸地说:「方
小姐。人美体香,今天算我走运了,过足瘾,谁叫你这样迷人。拜拜。你一人在
这待着,我玩好再来放你。」

  当他真要走时,我突然害怕起来。我这里三层外三层地绑在这阴森可怕树林
里,是不可能自己脱身的。想到这,我不敢再骂了,眼看着王律师要消失在前面
树丛里,我再也不能忧虑了,边哭边大声喊道:「王律师。你不能走。行行好,
我好害怕,求求你。快回来,快回来呀!我怕。」

  听见我的哭喊声,他止住脚步,回到我跟前,很傲慢地说:「怎么不留在这
儿啦?害怕了。」

  我委曲极了,但只好点点头。

  「不骂我了,不恨我了,听我的话。」

  我又极不情愿点了点头。

  「这才像话,好。我放开你。」

  他将我从树上解下来,扶着我从树林走出来。我现在深知我无助的处境,不
敢再拗着他。在路上游山玩景,一路拍照,见我彻底屈服,他更事无忌憚,时不
时戏弄我,我被绳捆索绑,想反抗也不可能,虽然有些无奈,但也不太反感。我
这种委曲求全的态度,更促成了他的大胆。

  在往回走的路上,眼看再也没机会了,他看到路中间长了一蓬看似柔软的青
草,还有一颗枫树伸出满枝红叶挡住草丛偏西太阳,他停下来,将我摔倒在青草
中,扑到我身上。

  我仰面倒下,臀部贞操带压在青草中一块隐蔽的石块上。由于贞操带金属板
保护,腰部无大碍。这石头垫起了臀部,反而减轻身体时反绑在背后双手压力。
但我明显感到石块触动了贞操带上的开关,阴道中的jj很快涨大搅动起来,我
知道坏事了。

  由于腰部被紧束,阴道刺激更强烈,我不安地燥动起来,浑身同电击一样。
等到他爬上我的身体,压在被乳头夹嘴咬紧的乳头上,全身反应更猛烈,我的嘴
不由自主去迎合王律师伸来任何东西,「哦」,「哦」地无知觉地大声喊叫,进
入一种迷幻状态。

  当我清醒时,被王律师抱在怀里,他还在亲吻我。我极力挣扎着,他将我扶
起来。我知道我肯是失态了,虽然颈脖被金属链和麻绳双重紧勒,我也羞得不敢
抬头。

  在王律师扶持下,拖着叮当作响的脚镣与胖子他们会合。六个人把我押到那
三个模特躲藏的地方。那三个模特已被抓起来,与我一样五花大绑,双脚带镣,
背插标前挂牌,都定的谋杀罪,跪在一起。另有六个人在看押她们。

  我到之后,王律师牵着脖铐链走在最前面,每个模特都有二个人在左右押,
这些会员还真凶,完全把我们当成死囚犯,对我们连拖带搡,有时稍有抗拒还真
对我们屁股上踢一脚,我吃了王律师大亏,知道抗拒是徒劳的,老老实实被他们
押着走。

  当我们走出山沟时,天已黑了。我们四人被拖到一个土台上面,这可能是一
个己荒废的屋基,一个民国初年法官打扮的人,坐在一张大桌上,经进一连串复
杂程序,最后宣布了我们四人死刑。

  这时己是深夜,又上来一个大夫,说给我们打一针镇定剂,然后用塞口球将
我们的嘴堵起来,往法场拖。

  到了法场,在一土坎下已有几个人倒在地上,动也不动,有几个古装打扮,
有几个现代装打扮,都是五花大绑,双脚带镣,背后进插着亡命标。有的仰卧,
有的俯卧,横七竖八,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同死了一样。

  我有些迷糊了,难道假戏真做,真要枪决。我们见此情此景,那三个模特可
能害怕了,又是挣扎又是喊叫。,但被行刑人按着跪在地上动不了,嘴给堵住喊
不出。

  我感到人越来越迷惑,阴道里jj也搅动起来,后来听到一阵清脆的枪声,
我什么也不知道了。

  「醒醒!玫瑰,醒醒。」

  有人在喊我,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是一个戏台上花旦打扮的人在叫我。
我动了动嘴好像塞口的东西没有了,想起来,但手脚不听使换。再睁大眼看看自
己,还被五花大绑地绑着,动了动脚,拖得链子哗哗响,脚镣仍锁在腿上。

  那喊我的人声音好熟悉,我挣了几下终于坐起来,仔细打量跪在我身边喊我
的人,原来是银花。若不是她的声言,我真不敢相信是她。

  她满头珠花、首饰,重彩化妆,一身红色罪衣罪裙,黄色麻绳在她胸前十字
交叉,将双乳勒得高高凸起,双手反剪五花大绑,捆得也非常紧;绳索大部分都
陷到衣服,里背后也插着一支亡命牌,上书《杀人犯妇花金芝》。

  同我一样,双股麻绳勒在脖子上,衣襟里还能看到几条发亮的链子,也勒在
脖子上。由于勒得紧,她额头上的血管都凸出来,微微跳动。

  看我醒来,很高兴,为了表示亲热,她将脸紧贴在我的脸上。这时,天己大
亮,太阳还未出来,身上有些冷。我同银花站起来,走走暖和些。

  这时牡丹也走过来,她是青衣装扮,非常漂亮,不亏是科班出身,妆化得非
常好;也是红色衣裙,五花大绑,背插命标。我看到她说:「这种活动第一次参
加」

  「是的。昨夜把我吓死了,同真得一样。那刀斧手的大刀,我感到已砍到我
后颈上,我大喊一声,什么都不知道了,还真以为身首异处死了呢。」

  「你心理承受力还真行,这绳绑得紧吗。」

  「可紧啦,在如意公司从未绑得这样紧,当时把我按在地上上绑时,我看他
们真得下力绑,我给了他们颜色看,有一个小青年我一腿就把他扫扒下来。

  「你以为你会点功夫,那怎么,行自找苦吃。」

  「也是。我上身本给链子锁着,有功夫也使不出来。他们几个拥上来,按得
我动弹不得,绑得可得劲啦,特别是早上露水湿润了麻绳,它变得硬梆梆的,更
紧了。我现在双手都麻木了。玫瑰姐,你脖子上怎么还锁着铐。」

  我不想提到昨天下午的事情,就轻描淡写地说:「还不都是那帮会员捉弄人
呀。走!我们看看其它人醒了没有。我想昨天上刑场之前,你俩是否也给打了一
针?」

  她俩异口同声说:「是的。」

  「这就对了。上次被如意公司押到刑场,他们用的是麻枪,这次用的是针,
都是一个效果,麻倒你,让你真以为给杀了呢。」

  银花附合说:「这我也早听说过。虽知道,但身临其境,还是挺恐惧的。咋
天行刑前,我们不是都吓得哭哭啼啼,大喊大叫。」

  我笑了,她俩也笑了。

  「好!非常好。表演得好极了!」

  阮总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他身后跟着所有参加活动的会员。这时所有的模
特都醒过来。阮总安排照一张集体合影,我们模特一字排开,跪在第一排,我当
然跪在中间最醒目的位置。照完后,好多会员要和我合影。别人都松绑,卸妆休
息去了,我还这样继续五花大绑,给大家服务两个多小时。

  这里会员与我合影还未安排完,那边阮总又催我去开会。前次出门很长时间
未在公司上班,亏欠会员太多,所以尽管我人己绑麻木了,肩关节如同脱臼一样
痛,但我仍笑容满面地为大家服务,兴高采烈地满足大家要求,又耽误了一些时
间。

  那边阮总他们等得发火了,这边给会员纠缠得脱不了身,好不容易摆脱了,
他们又不给我松绑,这背后插的亡命牌都不给拿掉,我无法,只好就这样马不停
蹄赶到会议室。

  会议室阮总他们已等得不耐烦了。我进去后,立刻叫我坐下开会。我有点不
满地说:「阮总。能又能再耽误大家几分钟,给我松绑卸妆,总不能这样子来开
会,我不习惯。」

  「不行。」阮总斩钉截铁地说:「你们女士几分钟就是一个多小时,大家等
不及了。一个事总有个从不习惯到习惯的过程。上次你披枷套锁不也把会开了。
我们讲究的是效率,特别是我们的会员都很忙,时间对他们员最珍贵的,其它一
切都要服从这个工作重心。今后你要习惯就这样开会。」

  我气鼓鼓地说:「你们把我背后亡命牌和前面挂的牌子拿掉总可以吧,这样
要不了多长时间。」

  「那行。」阮总对古紧缚师说:「你去帮她拿掉。我们现在开会,时间只有
不到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回市里,车辆已在山庄等我们。山庄给安排点盒饭,
在车上吃,下午三点我们有一个重要谈判,对《玫瑰之家》今后发展至关重要,
必须准时参加。」

  老古拿掉我胸前挂的牌子后,后面的亡命标与手腕牢牢绑在一起,怎么也抽
不掉。阮总见状摆摆手,老古也就停下来。我也只好浓妆艳抹,满头珠花,锦衣
华服,花团锦簇,背插亡命牌,五花大绑直挺挺地坐在那儿,参入会议的讨论和
决定。


                  第一百七十四章  我急需劳动力

  汽车一路顺风地开到大湾村头,公路到这里终止。

  我们下了车,将费用付了,汽车返回。一路上我们很谨慎,中途吃饭休息银
花都不下车,也不要司机开暖气。所以司机始终没有发现银花身上秘密。

  过了大湾村就进入深山,人烟稀少,现在正是午后二点,阳光下很暖和,还
未走几里,就热起来。我脱掉外衣,拿掉围巾;牡丹也将军大衣脱掉。银花开始
不敢脱,带着脚镣走路比我们更吃力,热得脸红彤彤的,累得汗水将额头刘海都
弄潮了,粘在额头上。

  她看我们都将外衣脱了,再看树丛中宛延的小路,没有一个人,再也忍不住
了,三下五除二把外面大衣和围巾全脱掉扔在地上,露出身上的镣铐。

  牡丹看见,好心拾起来要给她披上,她双手直推,弄得手铐链叮当响,并大
喊大叫说:「热死我了。我不穿了,别人看见就说我是罪犯,我也不管。」

  回想我当初,也在这条路上五花大绑,被姓胡的老头押着到神仙寨。当时就
从大湾村中穿过,村上人就同没看见一样。所以银花露出脚镣手铐别人看见也没
关系。

  于是我对牡丹说:「你随她去,你将她的衣服拿好就行了。在这儿没事,当
初,我也是大白天,绳捆索绑从这儿卖到山里的。当地人从不管别人的事,放心
吧。」听我这样一说,银花干脆把系在腰上的绳子解下来,双手提着脚镣上的铁
球往前走,她说这样走方便多了。脚镣链随着她的步子,叮咚作响,山沟中有回
音,这种很脆声音传得好远。

  走了近二个多小时,工厂蓝色的厂房从树丛中露出来。可能声银花镣铐声惊
动了门卫,他已站在大门口迎我们。

  当我走到厂门口时,门卫突然跪着,双手扒在地上。我吃了一惊,这才看清
芙蓉的公公,我忙迎上去抓往他粗糙长满老茧的大手,亲切地说:「二叔。你也
到厂里上班。你换了厂里服装,我都认不得了。你家里人可好。」

  芙蓉的公公战战兢兢地说:「托你的福,都好。都好。你快进厂吧,吴厂长
盼你来都好多天了。我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直接到办公室去,他们都在呢。」

  我们拉他,他怎么也不起来,只好一行三人到了办公室。

  高工,钟先生都在,他俩和吴玉中在办公室门口迎着我。

  我把银花和牡丹交给前来端茶递水的芍药,然后关上房门开会。大家好长时
间未碰头了,积压了大量问题,必须研究解决。

  首先钟先生介绍了新厂产品销售情况。由于用了神仙寨提供新产地原料,产
品的效果显著提高,市场反应良好。但生产跟不上,市场经常脱销。目前药厂开
工不足的主要问题是大湾工厂半成品生产跟不上。

  据市场调查分析,目前半成品的提取量,最低要扩大三倍,才能应付市场需
求。所以他很急,直接到大湾来,碰巧遇到我。高工介绍了大湾厂的情况。

  当初设计己考虑到生产能力,目前,长生果的提取加工量远远未达到没计水
平。但现在关键问题是,长生果从采收,运输,到工厂加工,人手非常紧张。考
虑到保密,又不能在外地招工。

  如果劳力问题能解决,生产上扩大是没有问题的。另外高工对长生果提取后
的废料综合利用有了新的突破。

  这些废料主要是粗纤维,将它分类,最粗的是很好造纸原料。这种纸是珍贵
的药品和食品内包装。细的部分,经酶化处理,转变成食用纤维,再加上长生果
成分残留,这种食用纤维可生产高效,减肥产品,市场广阔。

  吴厂长介绍了人力资源开发情况。神仙寨的劳动力完全能满足生产需求,但
问题是胡姓和吴姓两族人的矛盾。过去胡姓经常欺负吴姓,吴姓长时间处于一种
生存劣势状态。这次由于吴姓帮助了董事长,所以在工厂的用人方面,吴姓占优
势,可以说厂内都是吴姓人。

  在长生果经营所有方面,都压制胡姓。连长生果价格都不一样。半年来,吴
姓收入明显高于胡姓,所以胡姓人很想进工厂,但受到吴姓人抵制。吴厂长也知
道这样不合理,对工厂生产不利,但他无能为力。他曾在吴姓长辈前提过此事,
但被呵斥。所以只有董事长出面,才能摆平此事。

  其一是吴姓人怕董事长,认为她是神仙转世,法力无边,其二是胡姓想与董
事长沟通,取得谅解。

  我听了笑起来,我怎么在神仙寨变成大仙了。但不管怎样,目前的焦点是劳
力问题,所以最后我提出了解决方案。劳力只能在神仙寨解决,这一方针不能动
摇。一方面要协调好胡、吴二族矛盾,另一方面,要动员神仙寨外出打工人员回
来。很快就要到年底,他们都要回家过年。看样子我这得重返神仙寨,我的想法
也得到他们支持。

  散会后,钟先生连夜赶回西京药厂,解决那批技术骨干返厂问题。我回到厂
里专门为我建造的别墅型办公室兼宿舍。

  刚进门,就听见二楼女孩的嬉闹声,铁链在地板上拖动和铁球滚动的声音闹
在一片。我上楼推开客房,一看芍药,槐花,银花,牡丹都在。

  她们三个围着银花,银花穿着一件无袖长旗袍,兴致勃勃地来回走动。看我
进来,马上走到我面前,两手插腰,笑眯眯地看着我说:「漂亮嘛?讲真话,漂
亮不漂亮。想不到这有这样漂亮衣服,专门为戴脚镣手铐人设计的。」

  我扫了一眼,原来是槐花穿的那种两排斜扣的旗袍。黑色底,花头是错落有
序排剧一穗穗白色槐花衬着翠绿叶,滚着金边,确实美丽可人。银花比槐花高,
所以下摆仅在小腿中间,带球的脚镣暴露在外。银花身材好,细腰长腿,这样穿
着确实妩媚动人。

  银花见我不说话,马上用双手握着拳头朝我肩上捶来,她捶得倒不重,但随
手摆动的手铐链扫到我乳头,又痛又麻又刺激,叫我受不了。我用手揪住叮当作
响晃动的手铐链,故作生气的说:「唉哟!漂亮个屁,妖精八怪的。」

  槐花,芍药,牡丹三个哈哈大笑起来,银花脸上挂不住,双手一缩,将链子
从我手中拽出,对我点点头,狞笑着说:「好个玫瑰。你不想好了,到你这儿来
就欺负我。走着瞧,我来个现世报。」说完拖着脚镣去拿她的包。

  我一看知道她去取摇控器,赶紧上前抱住她。对芍药说:「芍药。快去把她
的包拿出去藏起来,她在这儿用不上。」芍药不知什么事,但是,她对我是绝对
服从。抓起银花的包就跑出去了。银花可不干了,与我扭起来。

  我在经过塑身整容后,体力非常差,可以说手无缚鸡之力,但她上了刑具,
还是占了不了上风。我把她按在地上,对她说:「银花。别闹了,你穿得漂亮、
美丽。还不行?我马上请槐花用布料给你做几件合身的。就当我向你赔礼了。」
她听了,「卜吱」一笑,不在挣扎。

  我将她拉起来,坐在沙发上,她又和我说笑起来。晚饭后,我将她俩安排好
后,就去找二叔,商量如何去做神仙寨的工作。而且,我想明天就去,明天厂里
不收货,神仙寨的人都在家采挖长生果,人员集中。而且,工作做好有可能想把
水仙解救出来。

  虽然水仙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现在想通了,那也是在如意公司某些高层人员
压力下,为顺利离开沁州回家与亲人团聚不得而为之,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同牡
丹折磨我一样,她不做公司会安排别人做。在我进公司之初,她对我的帮助还是
永世难忘的,目前她在受难,我应义不容辞帮助她。

  开始二叔对我安排胡姓人进厂,坚决的反对,我耐心地劝说,冤家宜解不宜
结,共同开发,共享资源,共同致富的道理。最终给我说服了。对如何说服吴姓
族人,二叔认为我刚才讲述的道理说服他们不困难,山里人忠厚老实,与人为善
是其本性。但山里人迷信,对神仙敬畏,可能我去后,大家都害怕,不敢见我。

  自从洞外建厂后,更把我描述成法力无边的神仙,可能都不敢正面见我。人
都见不到,怎么可能调解呢?难怪二叔与我讲活,战战兢兢,非常紧张,始终低
着头。

  这下我真犯愁了。想了想,解铃这需系铃人,再问二叔说:「二叔。你认为
有没有可能使神仙寨人见我不害怕,与我交谈。」

  二叔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置可否。被我追问急了,才吞吞吐吐地说:「办
法是有,我不敢说。」在我一再追问下,他才告诉我。若我同逃离神仙寨时一样
装扮,老乡才敢见我。因为他们认为龙形枷能锁住我的真神,铁脚镣能抑制我神
出鬼没的行踪,这样我就是一个凡人,大家才能接近我。同当时救我,非要我披
枷套锁的原因一样。

  这下我犯难了,难道我还要同罪犯一样返回神仙寨?回到宿舍,左思右想。
为了事业,为了受苦受难的水仙,刀山火海也要走一趟。想到这儿,立刻去了我
的办公室。

  钟先生离开龙口时,将我办公室的东西,包括从神仙寨逃出时,带来的龙形
枷,脚镣和铁手镯。穿的服装,鞋子都带过来了。

  我从一个箱子里把它们翻出来。龙形枷鋥亮如新,上面龙形图案翊翊如生,
我用布仔细将它擦干净;又将铁手镯和脚镣取出,上面已是锈迹斑斑。它们的铆
订己锯断丢弃,只有铆孔。

  捧着这沉甸甸的刑具,感慨万分,想不到它们还要锁在我身上。为了使用方
便,我通知吴玉中连夜将铆孔车出螺纹,用长螺钉替换铆钉。

  又将上次穿的衣裙找出来,那件织锦缎丝棉薄袄。经过干洗店清洗,色亮如
新,袄面是桃红底,上面用银丝织的枫叶三角图案暗花。袄面花形是金丝勾边的
大朵绿叶和紫红玫瑰,仍非常艳丽。

  那件厚实黑色短裙当时是为了逃走方便穿的,与上面斜大襟小袄并不配套,
仍另找了件厚重的织锦缎大红裙。脚上还是用从沁州穿出的那双过膝软靴。

     ***    ***    ***    ***

  第二天清早,我将牡丹悄悄喊起来,给我化妆。用的是吴兴发送的从黑石村
兴隆商行搜出送给我的化妆品。为了化妆方便,我当时留了一些在我化妆包里。

  牡丹擅长戏妆,她给我化了一个近似青衣的彩妆。怎么化妆我不在意,反正
又不是演出。用戏剧妆我倒不反对,因为这次我去的是一个封建、闭塞、落后深
山区,太现代化装扮反倒不伦不类。

  头用用发胶固定,往脑后拢在圆形发髻,从发髻上提一束长发到前面,同农
村小媳妇一样。头上插些珠花首饰,两鬂配上绢花,吊上金色长链耳墜,再穿上
那件织锦缎,斜大襟丝棉薄袄,厚重的织锦缎大红裙。脚上穿过膝软靴,装扮好
了,牡丹笑着说:「太漂亮了,好像民国初年新娘子。」


                     第一百七十五章  解救水仙

  我听了也很满意。按照昨晚上安排,吴玉中携带那套刑具早早在工厂内码头
旁的小船里等我,我盛装上船后,他撑开船就往洞内划去。

  下了船,吴玉中用包拎着刑具走在前,我跟在后。这到神仙寨的路经过村里
人修过,好走多了。我们一路上沉默寡言,各想各的心思。

  上了瀑布那几十米高的石台价后,我实在是累坏了,大口喘着气,找到一个
村阴下休息,喝点水。

  吴玉中看了我一眼说:「董事长。以前只听芍药说你如何漂亮,我当时还不
信,心想还能比我的芍药更好看。今天一见,简直同仙女一样,难怪村里人一会
说你是仙,一会说你是妖。我想不管是仙是妖,你都没必要为这些顽冥不化的村
民吃这样苦,受这样罪,冒这样险,真不值。」

  我笑了笑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神仙寨的人本质是好的,守着这
美丽富饶的地方,还过着如此贪困日子,是社会对他们不公。今天我吃点苦,受
点罪,能为他们打开致富的金锁,同时也壮大我们的企业。这与人,与已,与社
会都有益的事,为何不干。小吴。动手吧!可不能怜香惜玉哦。」

  吴玉中苦笑一下,给我上了手镯。按我的要求,昨夜己在手镯上焊上一条短
链,实际己是一幅手铐;又上了脚镣,用起子将手镯和脚镣上镙钉拧死,再用锉
刀将螺钉上梅花口锉平,这样同铆得一样。最后套上龙形枷锁死,我侧卧在石块
上,他将插梢砸进枷中,然后把我扶起,我选择一块大石头跪在石头旁,将枷梢
支在石头上,将插梢用钉钉死。

  忙好后,他收拾工具准备下台阶离去,我对他摆摆手说:「谢谢你。不要把
今天的事告诉任何人。」

  「你要保重。一定要保重。董事长,我们等你的好消息。」看到小吴消失在
石台阶下,我站了起来,当迈开第一步时,那种熟悉感觉马上又回来了。

  这村中大路经过全村妇女的修整,平坦多了。但我仍走得有些吃力,主要是
身上多了那三件宝,手臂抬不起来,下身贞操带卡着,走路两腿要分开。我缓缓
地往前走,伴随脚镣链在地面拖动的「匡啷」声,走进了熟悉的神仙寨。

  神仙寨还是那么安宁,水毁的农田己修复长满了金黄的稻子,家家都关门闭
户,可能都上山了,全村连一个人影也看不见。现在快接近晌午,我决定先到胡
老二家看水仙在不在。快到胡老三家,他院里有人。

  当我快到院门口时,可能是脚镣在地上拖动的声音惊动了她。她停下手中的
活,往院外看。当我走进院子时,她站了起来。她赤裸双脚锁着黑黝黝的镣,穿
着一条黑布裙;上身是一件灰色斜大襟棉袄,上面布扣全坏了,用一根旧绳系着
腰,半个胸都露出来。脖子上套着铁项圈,一根长铁链焊在上面,另一头锁在院
子里一颗柳树干上。

  她一只手拿着一只刷子,另一只手护着露在外面的乳房,手上也锁着一幅铁
铐。蓬头垢面,满身泥浆,站在一只浸满长生果茎块的大木盆旁,面无表情地呆
望着我。她脸上糊满了刷长生果飞溅出的浆汁和泥,看不清五官和年龄。她是不
是水仙,我也吃不准。

  我大着胆子喊了一声。「水仙。你是不是水仙姑娘?」她呆痴的眼中突然有
了光,发亮。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过了好一会,才清淅把喊
了一声。「玫瑰。玫瑰,我好想你……」

  她浑身颤抖,瘫坐下去。我赶快走到她面前,抓紧她伸过来冰凉的手。她另
一只手颤抖地摸了摸我的脸,又拍打着我戴的枷,泪流满面,淒惨地说:「你是
我能活下来唯一希望。只有你才知道我的下落,只有你才真心救我。

  当初都说你逃走了,我听了多高兴,充满希望。现在看到你这模样,知道一
切都完了。玫瑰,真的都完了。」她嚎啕大哭,使劲将用手拍打着自己大腿,扯
动着手铐链叮当的响。

  我跪在她身边,陪她流泪。从她露出的胸部,手臂上,看到一道道新伤加旧
痕被鞭打的印迹,我知道她过得是如何艰难。待她止住泪水,悲哀绝望的看着我
时,我紧紧握住她的手,满怀信心,坚定地说:「水仙。我今天来,就是来救你
的。你放心,肯定这次能成功。」

  「救我?」水仙惊鄂得嘴张老大。半信半疑地说:「你怎么救我?你自己披
枷带锁,我手铐脚镣,脖子还被铁链锁着,同畜牲一样。怎么走得了。别安慰我
了,你有这份心,我己十分感谢了。说真的,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非常心
亏,这二年总想找过机会给你解释一下。」

  我一听就知道是她给殷莫者带了一封信的事。我打断了她的话说:「不就是
你替范老二带了封信,我早就知道了,是殷莫者亲口说的,我能理解。若不是这
封信,你是不可能顺利离开沁州的,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我早谅解你了。我们
都是张孝天和范老二勾心斗角的牺牲品,不要放在心上。」

  「你这样讲,我心也安了。反正你来了,死了也有伴。」

  「真的。我是来救你。保证你明天先离开这虎狼之家。你要对我有信心。」
水仙松开我的手。苦笑着说:「除非你确实是神仙寨传说的神仙,那怕是妖怪也
行,那才能救我。」

  我站起来说:「那你等着吧!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呢,只要看到你还活着就行
了。」

  离开水仙,我走到芙蓉家。二婶正在给孙子喂饭。我走路的镣铐声早惊动了
她祖孙俩。那小子眼尖,老远看到我。大声嚷嚷告诉他奶奶说:「奶奶,奶奶。
那个扛板子的姑姑又回来了。」

  二婶赶快迎出来,很惊讶说:「胡家媳妇。你怎么到神仙寨来了。我那老头
不是说你去干大事去了,是谁又把你锁回来了。」

  「我是自己来的。找你们族里长者商量事。我听二叔说,我不把自己用枷锁
起来,他们不敢见我。」

  「那倒是。你是真锁还是做样子。」二婶憨厚地说:「否则,你最先到我这
儿来,骗了族人,我们家都脱不了干系。你鬼点子太多了,叫人防不胜防。」

  「那二婶你先检查一下,你放心,别人才放心。」这神仙寨们人太实在,我
真服了他们。到了她客厅里,跪下来,二婶还真地把我身上枷锁认真地检查了一
遍,心里才放下。

  我这时突然有便意,正好请二婶帮忙。她帮我解开纸尿裤后,她发现里面这
穿着铁短裤,非常惊讶。怎么也脱不下来?

  我刚才未想到这一点,羞得满脸通红,只好小声教她把阴道里阳具扣打开,
将其抽出来。

  大便后,她掀起我的长裙,我将枷支在前面,将两只大腿分开,弯腰跪在地
上。她用水将我下身仔细冲洗干净,再将阳具塞进去。

  她边塞边抱怨说:「你们山外人我不懂,在下身打孔,套了那么多环,还将
那玩意儿塞在阴道里,外面还穿个铁裤头。难不难受,走路坐着还不涨。」

  她说得我羞愧难当,无言以对。但她不知道,我也没办法,就同现在这龙形
枷锁住我双手和脖子一样,我无法解开,并不是我心甘情愿的。将我安顿好,她
就带孙子出门去通知族里人。

  过了二个多小时,正当我在二婶院子里不安的踱来踱去时,远处传来一阵阵
杂乱的脚步声。我望前看大路上来了不少人,我忙退回客厅坐下。转眼间一群人
走进院子,为首的是我刚到神仙寨审我的吴姓族长,后面跟着三叔,么叔,吴天
朋等他们四人。

  走进屋,其余的人都在院子里。我正想站起来欢迎,他们四人全跪下,院子
里也跪下一片。

  我正手足无措时,大家齐声喊道:「吴姓全体百姓,感谢长生仙女的救命之
恩。吴姓子子孙孙,供奉长生仙女。」

  我真是弄得莫名其妙,哭笑不得。只好站起来说:「大家快起来,我有事与
你们商量。」

  他们爬起来,毕恭毕敬地低着头,诚恐诚皇地说:「大仙有事就吩咐,没有
什么商量的,我们照办。」

  但我还是把胡吴两姓团结的重要性,资源共享,共同开发,共同至富的道理
说了一遍,下面没有任何异议,我原本还要作进一步解释,看来己没必要。这些
山民真拿他没法,到现在还这样迷信。

  这儿事没完,那院子里又涌来一批人。只见村长和另一老者搀着一位白胡子
老人,那老人是当初审我是女妖的胡吴两姓族长。

  走进屋里。又跪了下来。我慌了手脚,我想去扶他。二婶急忙上来,在我后
面按住我。那老人规规矩矩向我拜了三拜,诚心实意地说。「长生仙女。请饶恕
愚民无知,上次冲撞了你。我以胡吴两姓族长名义,诚心请大仙到祠堂里为我胡
姓百姓讲法,开化顽民,救苦救难。」


                      第一百七十六章  招工

  我不明白在神仙寨老百姓把我传成什么人。不管怎样,我能达到目的就行。
我答应晚饭后去,老者心满意足的走了。

  吃晚饭时,二婶喂了我一碗稀饭。她从家里找出很长一段拴牛的铁链,套在
我脖子上。在神仙寨村民蔟拥下,她牵着我到了祠堂。

  当胡姓族人在祠堂聚齐后,我把在吴姓人面前讲的道理又在他们面前叙述一
遍,并承诺大湾工厂将对胡姓人开放,在长生果收购上也一视同仁。当时在祠堂
的胡姓人欢声雷动,这是他们最渴望的事。

  事后我对村长说,水仙是我的弟子,叫胡老三立即归还我,经济损失由工厂
承付。当时族长就叫胡老三将水仙送到祠堂。水仙到我身边,还以为我在做梦。

  那一夜由于神仙寨公开宣布我的长生仙女身份,那家都不敢留我,我只好和
水仙在祠堂一间厢房过夜。

  胡老三对我害怕极了,怕我施法力报复他,当他送水仙来时,我乘机要他在
家里拿几十斤木炭,在厢房生盆火,他火速照办。

  山区夜里气温低,厢房里无床无被,我们衣衫又单薄,没有火会冻坏人的。
但是神仙寨的百姓不这样想,既然是仙体,是既不怕冷也不睡觉的。

  晚上,我同水仙互相偎在一起。我戴着枷不能睡,只好靠在墙上。水仙扒在
我怀里,虽衣衫破烂,镣铐锁身,但心情愉快,很快睡着了。

  我看看此情此景,不由得想起我刚到如意公司,在上学员课时,马老师把我
五花大绑,晚上也无人解开。那天水仙也给同事害得披枷带锁,我们也是这样相
互偎在一起,度过那难忘一夜,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到了后半夜,更冷了。那盆炭火根本抗不了寒气。我更无法入眠,水仙也冻
醒了。我想事情己办好,还是早离开好。万一那个愚昧无知的山民来强暴我,虽
有贞操带护身,但凌辱是免不了。

  我们浑身上下,从内到外都锁着刑具。就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也对付不了。所
以当天蒙蒙亮时,我与水仙就动身了。

  水仙将身上绑衣服绳子解下来,用铁项圈的长链缠在身上,包住无扣的破上
衣。绳子分成二股,一根帮我把脚镣链吊在贞操带上,另一根把自己脚镣吊在上
身的链子上。然后她前我后出了祠堂,尽可能轻手轻脚,悄然离开,慢慢地在路
上走。尽可能不发出响声。

  离村几里路后,村里才冒出炊烟,才有少数人起床做饭。紧赶慢赶,到瀑布
石阶处太阳已升多高了,人也不感到冷,反而有点热,并且也累的慌。我们坐下
来休息,一会要想办法下这几十米高的石台阶。

  正当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突然有人高声喊道:「董事长。董事长。」声音
是以石阶那边发出的,我转过头一看,是吴玉中,他一早就赶过来了。我忙应了
一声,他连蹦带跳他跑过来。我把水仙与他作了介绍。

  他赶快拿出随手携带的工具,给我开枷,整整干了半个多小时,才打开龙形
枷。但手铐脚镣他怎么也开不了。螺絲太上紧了,上面刀口也磨平了,起子无处
下手。水仙的锁链更打不开。我看时间不早了,就对吴玉中说:「打不开就不开
了。我与水仙都是在山区长大,下这台阶没问题。你在旁边照顾一下就行了。」

  我与水仙倒着下,面对石阶,先用手撑着,将脚放下,然后手再下。虽然困
难,但最后还是克服了。下了台阶,路都好走了,特别是石头桥,每两块石头之
间又加了一块,有的还用四根圆木并列扎在一起,架上桥板,很好过,这样在中
午我们回到厂里。

  到了厂里,我将水仙带到修配车间,小吴送来两盒饭我们匆匆吃了。小吴用
钢锯锯断我与水仙镣铐上的铆钉,终于卸掉沉重的铁锁链,一身轻松回到我的别
墅。

  银花她们吃完午饭正在休息,我没惊动她们,把水仙带到我的卧室卫生间,
放了满满一池水,加了些疗伤药,然后将她身上那一套又硬又臭的衣服脱掉,让
她好好泡澡。

  据水仙讲,自她钉上手铐脚镣后没洗过澡,没换过衣服,没睡过床。我听了
又气又恨,胡老三不是人。安排好水仙洗浴,我也卸了妆,脱掉身上的艳服,上
装穿的是西服,下面是长裙,一身白领打扮。我又去准备衣服给水仙。

  当水仙洗浴出来后,我给她容光焕发,判若两人的形象给惊呆了。一头乌黑
头发,瀑布一样披到腿弯处,又长又厚。身上皮肤又白又光滑,但上面横七竖八
鞭打痕跡,仍清晰可见。原来脸上比较粗糙,还有雀斑,现在又白又嫩,比我以
前看到的水仙漂亮多了。这一点她自己都目瞪口呆,以为在梦中。我不由感叹,
神仙寨水土真正是美容又宜人。

  安排好水仙后,我赶到厂办公室,与高工,吴厂长、芍药和槐花商量增加员
工扩大生产之事。由于我们的工艺是现代化的,招收人员要有一定文化,所以尽
可能把神仙寨外来媳妇中有学历的人都招上来,我相信这样的人肯定有。

  事情比较急,吴玉中到底是年青人,当天下午又赶回神仙寨,去同村长协商
去了。高工仍干他的技术活,为将来扩大生产做准备。会上我看槐花锁着手铐写
字很别扭,就对她说:「槐花。我这次把你手铐锯掉,怎么样?」

  「我怕家里人不同意。出来时婆婆就对我警告过,若自行除掉手铐脚镣,就
视为逃跑,立刻抓回来,再也不许出来。我真舍不得离开工厂,在这我有了生活
希望。」

  「没关系。」我安慰她说:「这次到神仙寨,把一切都谈好了。你放心!」

     ***    ***    ***    ***

  处理完手头事,回到别墅己很晚。很远就听到客房里闹翻了天,我从门缝往
里看,水仙、牡丹和银花久别重逢,闹成一团。我看见,笑了笑,就回房间休息
了。

  青龙市政府和大湾村乡政府听说董事长来工厂检查工作,派人来接我。也难
怪,刚交二个月税,就占大湾村乡财政收入一半,所以特别热情也在情理之中。
接连两天忙着到市里,乡里去应酬他们。最后市长还亲自接见,询问我企业发展
前景和要求。


  我利用这个机会,当着市、乡两级政府面,我谈了几点:第一,到今年年底
上交税金要在现在基础上翻三倍,到明年达到设计能力,还要在今年底基础上翻
二翻。第二,我公司产品畅销,目前市场上经常脱销,所以很多竞争对手千方百
计探查我们的技术秘密。第三,为了保密,我们将厂址选择在这深山交通闭塞地
方,所以我要求当天政府为我们做好保密工作,没有特别需要,不要进入厂区;
对于来历不明的人,要杜绝进入大湾村。

  市、乡领导听讲有这样多税交,兴奋不已。在经济落后的山区小市,这样的
企业屈指可数。市长甚至做出决定,没有市府的介绍信和他签字,任何人不得进
入厂区。

  其实这是我最迫切要的上方宝剑,无论从长生果的秘密,还是那群带镣女工,
都要这方面保证。等我赶回工厂,吴玉中己在办公室等我。

  关于人事之事,高工是有顾虑的,他回避了。我也理解,于是我把芍药,槐
花召来共同研究。槐花手铐己除掉,天气很凉了,她不再穿无袖旗袍,改穿一件
天蓝羽绒服。

  吴玉中看人到齐了,就开始汇报。「董事长。你那天走后,神仙寨就炸开了
锅。说那么多刑具锁着你,还带着一个锁链捆绑的弟子,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胡老三甚至说,你找他要木炭,他点燃后,看见你和水仙驾着炭火上烟气凌空飞
走,还有……」

  「废活少说。」我笑着打断他的话头说「言归正传。」芍药和槐花忍不住笑
了。

  吴玉中脸红了,瞪了她俩一眼说:「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那天找到村
长,村长委托胡姓族长在祠堂报名,当时涌跃得不得了。这一下发现神仙寨里人
物还真不少,在这外来媳妇中,四十岁以上免谈,光大专以上学历就有十二人,
比我们吴姓多多了。学文,学电,学土木工程,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真是藏龙卧
虎之地。

  就这样,还没统计全呢。那天报名快结束时,突然闯进一个姑娘,身上什么
也没穿,赤着一双脚,就围着一床被单,手铐脚镣,冻得嘴唇发青,话都说不出
来。姑娘刚进来一会,有一个中年人气喘嘘嘘地冲进来,抓住姑娘手铐链就住外
拖,姑娘赖在地上不走。

  村长见了跑上去,踢了那中年人一脚,大声呵斥。我当时未听清,大意是今
天给大仙招人,你来破坏。那中年人是村头第一家,儿子才十五岁,在市里上中
学,连村里人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给儿子买了个媳妇。这次厂里计划招三十人,
基本上能满足。

  明天人就送过来,临走村长代表胡姓族人对我提出一个要求,要长生仙女亲
自接收这批人,以表示胡氏族人对大仙的忠实和敬仰。」对于这样的山民,我也
不知怎么办,这样下去我要变成邪教教主了。但对工厂有利的事,再难也要办。

  要我亲自接收,我知道对我意味什么,我心里很明白。所以当场决定,在公
司会议室接待胡姓第一批员工,所有吴姓人都回避。第二天早晨,牡丹再给我同
上神仙寨一样化妆穿衣,并询问了二叔,不在神仙寨可不必戴枷,只要身上有束
缚就行了,否则那样太麻烦了。

  于是我请牡丹用麻绳把我绑起来。开始牡丹不好意思下手,随便绑一下,我
三下二下就挣开了。她才明白,对我绑得不紧,等于没绑。为了她用力,我只好
跪在地上,她将全部力气都用上,才将我绑紧了,我挣了挣,还是比那次吴兴发
松多了。水仙也陪着我,她也算是胡家媳妇,与我共同接受这批人。

  上午九点,在厂会议室,先将桌椅全部撤掉,我坐在主席台上,水仙站在我
身边。村长与护送的十来个中年人先进来,在我面前齐刷刷跪下,村长说:「按
照大仙吩咐,我们把人送来,交给大仙。」

  我淡淡地说:「知道了,你们辛苦了。人送到了,你们就回去吧!抓紧这季
节,将成熟的长生果送来。我想只要好好守住村寨里长生果,不许乱采乱挖,要
珍惜这点资源,只要合理利用,你们的生活会一年比一年好,幸福会降临你们头
上。这次送你们媳妇来,我们更欢迎你们的儿子来,这里的收入会远远超过到山
外打工收入。」

  村长他们千谢万谢地走了,站在门外的媳妇们鱼贯而入,虽然高矮胖瘦各有
所异,但在神仙寨生活,皮肤白又光滑,都非常漂亮。

  这次出山,她们都精心妆扮自己,将自己最漂亮的衣服都穿出来。虽然,衣
料不同,棉,丝绸,缎,麻,化纤都有,但式样差不多:上装都是盘花扣斜大襟
中装,窄腰圆摆剑袖;下装是大摆裙,脚穿绣花鞋。

  每个人都钉上脚镣,十来个锁着手铐,个别的套有铁项圈,全都五花大绑,
而且都绑得紧。看到眼前一大片跪在地上紧缚的美女,阮总看见不知会怎样。


                 第一百七十七章 五花大绑的长生仙女

  等村长走了,我站起来,请大家也站起来。她们在我前面站了三行。我与水
仙上前一一询问,里面一大半我见过。

  在与我交谈时,这些买来的外来媳妇兴奋得不得了。她们太想出来了,并告
诉我,出来前一天晚上,她们都激动得未睡,半夜就打扮好,天还未亮就一再求
公婆绑她。平时她们犯错被绑时,身上又痛又难受,那天晚上被绑时,还一再要
求紧些,再紧些;有点痛,但不难受。

  那十来个我从未见个的女孩,都很文静,秀丽,大部分是大学生。看样子非
常天真幼稚。见我走过来,不安地扭动着绳捆索绑的身子,低着头不敢看我。

  其中有一个确非常大胆,上衣是很薄的丝绢,水红色底,上面各种各样兰草
作花头。她被绑得特别紧,黄色麻绳都陷进肉里,胳膊上肉给勒得一圈圈凸起,
颈子上勒着双股绳,将颈子上血管都勒得凸出,跳动着。但她仍然倔强地高昂着
头,大胆地注视我,见我走到她身边,她突然对我说:「你是这里的董事长?」

  我有些意外,这个女孩有个性。于是微笑地对她说:「我就是重生公司董事
长,这里是我属下的一个工厂。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学历?学什么的?」

  「啊!你是上级公司董事长。我姓兰名花,大专学历,艺术系舞蹈专业。我
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呀!小姑娘。」

  「你是董事长。怎么打扮得同舞女一样?谁这样大的胆子,把你五花大绑。
我真的不敢相信,我不但未见过,也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董事长。」

  我还真给她问住了。但三言二语很难讲清。我仍保持微笑的面孔,对她说:
「你现在即听到,又看到有这样一位董事长,浓妆艳抹,锦衣华服,五花大绑着
对她的员工训话。若你有兴趣,等会到我办公室谈。」

  我重新回到主席台,对这些胡姓的媳妇们,我们新的员工讲了我们工厂的纪
律,工作性质,搞好与吴姓人的团结,妥善处理工作上与神仙寨百姓关系等等。
最后把水仙介绍给大家,作为胡姓人的召集人,为了联络感情,我请已上班的吴
姓媳妇们来安排她们的生活,包括给她们松绑。

  我安排好后,叫兰花到我办公室去。在那里,我筒单地把神仙寨民风,民俗
介绍给她听。也不能责怪她提出那个令人难堪的问题,她给卖到神仙寨后,立刻
关在家里,未与任何人接触。被赤身裸体的用手铐脚镣锁起来。

  这次她公公还不让她出去,她婆婆听村里人讲,大仙发话,要村里有文化的
人去工厂,她怕大仙责怪,背着丈夫,让她裹床被单冲进报名现场。当兰花知道
我就是村里所传的长生仙女时,惊讶的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她告诉我,她男人比她小二岁,长相俊美,与班上一个小女生,青梅竹
马,非常好。回家就与父母闹,不要这个比他大的老婆,他一家也闹得不安,她
公公准备有机会转手卖掉,所以这次不让她出来。

  她在家都闷死了,若能出来,就是这样天天五花大绑,她都情愿,她公公反
正也不想留她,恨她这次在寨子里,丢了他的脸,还被村长踢了一板脚,这次出
山,故意给他穿了一件薄似蝉衣上装,用一根半新麻绳,绑得特紧,幸亏她是学
舞蹈专业的,又年青,身子骨软,还能坚持。

  我看这女儿身材非常好,个头高挑,功底好,面貌虽不出众,但经过美容化
妆,还是很漂亮。目前先留在这儿上班,将来培养做M女演员,还是难得人材。

  我与兰花又天南海北地谈好多,这女孩能说会道,我也挺喜欢,芍药拿着文
件来找我,看我与兰花谈得很投机,在门外站了好一会,最后忍不住说:「董事
长。你还被绑着呢,我帮你解开,好吗!」

  「芍药。你先帮兰花解,她衣服单薄,绳又勒得紧,不要把她勒坏了。」芍
药给兰花松绑,解了好半天才解开,又要给我松绑,我看兰花痛苦不堪的样子。
就对芍药说:「我不急,你把文件丢在桌子上,快带兰花去泡个药浴,否则会留
后遗症,她捆得太紧了,现在是麻木了,不觉得,等恢复过来就痛苦了。另外请
修配车间把她和新来的员工手铐都锯掉。安排好了你再来,辛苦你了。」

  芍药领她走了,「哗啦」,「哔啦」她俩的脚镣链拖着的响声从门外传来,
渐行渐远。这些姑娘的脚镣我暂时还不敢解除,首先是对工作无影响;其次是等
时机成熟,征得神仙寨她们家里人同意,才能这样做。

     ***    ***    ***    ***

  招工暂时告一段落,工作十多天,大湾工厂的招工,培训,扩产,与当地政
府的关系等紧迫的工作都理顺了,一系列工作总算上了轨道。银花在厂里快乐得
很,她和神仙寨媳妇们混熟了,不想走了。

  水仙要陪我,为了利用这短短的假期,多处理些事,我又赶到西京药厂,在
那里与钟先生处理完回收技术人员和启动另外几条生产线的前期准备工作,二天
后假期己满,回到《玫瑰之家》。

  上班那天,阮总王律师和十来个会员正开会。看我来了,马上就站起来说:
「你再不来,我要找你了。现通报一下,我们己正式出价5000万收购如意娱
乐公司全部产权。现在是接收小组会议。今天讨论接受细节,来的会员都是投资
人,也是股东。」

  这次会议正式将《如意娱乐公司》改成《沁州红玫瑰艺术音像之家》,注册
资金5000万;阴山山庄主人黄江河投资最多,为董事长,法人;阮总仍任总
经理,我任艺术总监,不出资,由于取我的艺名作公司名称,占百分之五股份。

  我的主要职责是组建演职员队伍,安排演艺活动。二天后我随接收小组赶到
沁州。沁州,又回到沁州,这个令我刻骨铭心的地方,我又回来了。如意娱乐公
司,这个夕日风景如画的地方,现在已残破不堪,断墙残垣,杂草丛生,荒无人
烟。

  据守卫在这里警察局看守人员说,自那次血腥械斗事件后,为防止对立双方
再将这里作战场,将这里划为禁区,禁止任何人入内。接收小组到了之后,看守
人员将其移交给我们。

  我们接手后,发现办公大楼这一带破坏得最严重,大楼烧得只剩框架,附近
的摄影棚坍塌,一片狼迹。我乘一辆越野车进入生活区,这里还是原样,由于无
人居住,路上、院内杂木丛生。我进了我原先住的小楼,除了到处积了厚厚一层
灰土外,基本上与我生活在这里情况无太大变化。

  我试着从房门口毛毯下,居然还找到钥匙,打开入内,东西放得乱七八糟,
看出来主人是仓皇离开的。打开衣拒。原来的衣肢服还整整齐齐挂在里面。看来
毁坏的没有想象的那样严重。

  大家检查了一天,晚上接受小组开了个碰头会,得出一个共识,恢复到如意
公司当年模样比在西京讨论时要简单多。

  据检查大楼的老古介绍,存放导具的地下室完好无损,这样只须恢复大楼,
摄影棚地面建筑和水电就行了,概算不到1000万,时间三个月,到年底就可
使用。

  大家一致认为,组建演职人员队伍是当前关键,要求我全力以赴,在三个月
内将这件工作完成,一定要在工程完工,新的《红玫瑰之家》成立大会上,拿出
精彩的节目。为了工作方便,在市内给我专租一个小楼,供我使用。

  紧张工作几天后,稍有空闲,那天上午我同水仙一块去了她表姐家。见面之
后,姐妹俩抱头痛哭,我与她姐夫也谙然落泪,水仙吃了太多的苦,大家都特别
痛恨那个人面兽心的殷莫者。

  午饭后水仙姐妹俩还在谈心,她姐夫张主任把我叫到他书房,对我说:「洪
小姐,有一个人委托我,若有机会见到你,他可以带你去见你两个小孩。」

  这突如其来的,令我魂牵梦绕消息把我惊呆了。我立刻跪下来,拉着张主任
的手说:「谢谢你。谢谢你。请你马上通知他,我立刻就去,求求你啦!」张主
任赶忙将我拉起来,当时打了个电话,联系到那个人。

  我与水仙打了个招呼,与张主任匆匆而去。在市效一个农贸市场,张主任找
到那人,是一个卖菜的老农。我们接上头后,他就走了。老农马上叫我上了他的
农用车,立即开走了。我的心在狂跳,身上不由自主发抖,但我不断告诫自己,
要镇静,要镇静。

  农用车进了一个很偏僻的山沟,山沟里树遮天避日,路也越来越难走,农用
车摇晃着,剧烈地颠波着,把我的骨头都摇散了。这样走了二个多小时,树木稀
疏,树林间出现一大块菜地,有一大半建有白晃晃的塑料大棚。在地边树丛中,
有一农家小院,树树编的墙,一座欧式风格小楼坐落在院里。

  车开进院里,老头将我扶下来,喊道:「老婆子。快出来,来贵人了。」一
个身上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农妇,匆匆从房里跑出来。看到我一惊,随后跪在我面
前,老头跟着跪在她后面。

  农妇激动得呜咽了好一阵。才说:「恩人啦!我一家人,时时刻刻,都在惦
念你的安危,天天烧香,日日祈告。今天看到你,真是快乐死了,真是老天有眼
啦。」

  我给他们的行动弄蒙了,再细看,原来是我上次从刑场逃出救我的石头冲一
家。见了他老夫妻,我连忙也跪下去,一再感谢他们当时给我的救肋。

  进了屋,他们一定要我吃晚饭,盛情难却,时间也不早了,就答应了。

  在吃饭时,农妇告诉我,当天晚上他们拿着钱,家里连根针都未要,到城里
将儿子接到后,乘汽车到省城,转车第二天晚上到沁州,乘出租车找到金银花。

  她当时打了个电话,约来了一个年青人,将我带走,安置在一个地方住了二
个月。在这期间,给我落了户,上了户口,将小孩送到省重点中学住校,又在这
给我们造了这小楼,安置我们,叫种菜为生,自食其力。

  现在与石头冲相比,简直在天堂。而且没几天,市林业局给我们送来地产证
和林权证,说这方圆三十多里山场全归我。我想,这肯定是你好朋友送的。我对
老头子说,我们不要这么多山,将来你能回来。还给你。

  大约在半年前,自我定居后再也没来过的小青年,有一天晚上,带了七八个
黑衣大汉来找我,说若有一天,市四院的张主任带一个女人来找我,就请我带女
人到后山的一座山庄里去。

  他叫一个黑大汉带我去认路,从我屋后山上有一条很隐蔽的羊肠小道上路,
翻了八个山梁,最少也有三十多里,才把我引到一处山庄。这一路上都是封山禁
伐区,树高林密,抬头不见日月,妙无人烟,若不是老头子陪我,我一人是不敢
走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枭雄张孝天

  不敢走也得去,盼子心切,在老夫妻陪同下,走了五个多小时,夜十点赶到
那里。送到告后,他俩告辞我立刻返回。我只身去敲这深山中山庄大门。

  敲了一阵,原来漆黑的山庄亮起灯,过了一会有人问:「谁呀?这样晚来敲
门。」声音好熟悉。「是我。是前山人送来的。」

  门打开,开门人用手电照我的脸,我忙用手挡那刺眼的光。「唉呀!是少夫
人,快进来,快进来!」开门人将我引进客厅,在客厅灯光下,我才看清是如意
公司马老师,她安顿好我后,去叫主人。但出来的人不是张卫男,而是张孝天。

  看到他我很奇怪,周洁告诉我,他被警方控制,准备治罪,怎么会藏到这里
面。对这个黑社会大佬,我的仇人,我冷冷地坐在那儿,不言不语。

  张孝天很明白我的心思,他四平八稳地坐下来,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不紧
不慢地说:「你看到我,很奇怪吧。我不在警察手里,而逍遙自在地呆在这里。
但我想的相反,若我受制于他们,那才奇怪。

  好!闲活少说,言归正题。我今天约你见小孩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
处境非常危险。上次在龙口那个案子,范人杰,就是金银花的公公,原如意集团
二把手,利用各种关系翻案了,很快就要抓你。抓你不是目的,主要是致我于死
地,若翻案成功,毒品量那样大,按律法你我均是杀头的罪。」听他这样一说,
我大吃一惊。

  他老于世故地看了我一眼,喝了一口水继续说:「他这样做,根本奈何不了
我,他根本找不到我。像这样的藏身之处,我国内外有十几处。但对你威胁就大
了,弄不好掉了脑袋不知怎么回事。你现在最不利的是对此案进展了解太少,那
些得了范人杰钱的人,为了将这冤案做实,将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外面很难得
到消息,等案件公开,一切都来不及了,你等着上刑场。」

  他停了一下,闭着眼,考虑了一会,叹口气说:「这事要是一年前,根本不
用你烦神,我早就把这事摆平。但现在不行了,我们内部起哄,我要处理应付事
太多,无力顾及,只能敲点边鼓。你只能靠自己来解救自己,我对这问题反复权
衡过,你现在有这个力量。

  你上次能顺利从沁州逃脱,最后还能从人贩常吓唬女人『进得去出不来的美
人洞』里逃出来,这世上没有第二个。说明你聪明,灵活,智慧,还有手段。你
要知道,送到那里去的女人都非凡人,都是女人中豪杰。

  另外你还能从范人杰严密控制的人蛇集团中被解救,这说明你机遇好,命运
好,到那里女人可要漂洋过海,客死他乡,不可能回来的。」

  这张孝天不亏一代梟雄,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我再也忍不住了,惊讶地说:
「这些事你全知道?」

  他放下茶杯继续说:「最后真有力量救你的,是你的崇拜者,你在西京市的
《玫瑰之家》的那些会员。他们可是黑白两道精英。阮总和周洁真实身份是国家
安全部门高级官员,吴兴发是国际刑警组织的高级警官,王经伦是西北闻名的大
律师,手眼通天,阴山山庄庄主黄江河,我们都叫他黄大把子,是我们行里头面
人物。

  本来西海省是大省,川江是小省,他们的影响比我这些土把子要大得多。我
己作了努力,将案子交西京审理,理由是涉及到川江省好多官员,案子要异地审
理。在西海省,范人杰影响力小多了。何况你那些会员都在西京市,本来这是一
桩诬告案,有人就能否定它。」

  真想不到张孝天耳目通天,这人真可怕。另外从他嘴里知道黑石村的真正老
板是银花的公公。一个连儿媳都卖的人,还叫人吗。不过范人杰我从未见,这于
是我问道:「银花的公公我没见,这是不是一个胖老头。」

  「是的。我好长时间未见过他。在集团下属经济团体中,那些见不得人的行
当,都是他主管的;贩人,贩毒,贩枪,卖淫等。本来如意集团就是一个正常行
业,主营房地产,农业开发,矿山,影像发行等;就是他这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把我们染黑了。他还想取代我,坐上第一把交椅。

  当初公司主营矿山时,这行当不是女人干的,就在公司章程中规定公司法人
必须是男性;后来公司发展了,忽视了这条,当我想改的时候,他坚决抵制。他
股权与我相当,股东中重男轻女思想严重,他在我先有了儿子,而我后生一个女
儿。

  当时为了控制公司,所以动了彻底给女儿变性念头,结果极大伤害你,把你
由一个顶天立地七尺男子汉,变成现在模样,我对不起你,真诚向你赔礼道歉。
这次全力救你,是来弥补我的过失,若不是有这样想法,这宗案子奈何不了我,
我不会在这样大的精力关注它。」

  听他这翻话,印证了在黑石村见到那胖老头就是范人杰,要尽快通知吴兴发
抓住他。同时也勾起了潜伏己久的男子汉气派,我若还是男子身,那可以我摆脱
如意集团的是非,早把我的长生果系列做大了。但低头看到我那对巨乳,象山一
样压在胸前,稍一动,那下身环扯动那敏感们的地方,自然而然的有一种强烈失
落感。信口说:「我若是男子汉,肯定不会卷入你与范老二权力争斗。我的保健
品早上去了。」

  这时一向稳重的张孝天有点激动,他站起来走到我身边,仍用平静语气对我
说:「假使你是男子汉,未变成洪小姐,是方先生,你在龙口县开发长生果的行
动不会变,是吧?也会到那个药厂,还是那个口蜜腹剑的殷厂长,替你生产,是
吧!

  他仍要开发神仙果,仍与你发生经济利益冲突,是吧!他会联合他的相好,
即那个禁毒大队女队长,给你制造一起贩毒案,是吧。你在龙口无权无势,我也
不会介入,是吧!这样,当时你就人头落地,殷莫者与他的相好吞掉你所有在龙
口财产。你想不相信,这不是一个虚构故事。」

  听他这样说,我心里真有些发毛。我在龙口两次入狱的经历,不得不想信他
的推断。心里的那块仇恨的坚冰在慢慢融化。

  他又重新回到位子上坐下,舒了一口气说:「我这样说,并不是开脱我的罪
责。自你生下两个可爱的胖小子后,可能是年龄的原因,看到这一对小精灵,天
天围着我转,我认为世界上什么都不重要了。只有亲情,只有生命,才是最应该
珍惜的。

  我为我过去为了权欲,为了财产,贱踏了那么多的亲情和生命,时时自责,
忏悔。所以对范人杰这次的疯狂,我没有拿出过去的铁腕手段,我不想再流血,
再造成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基本上以采取自我保护为主的一些行动,结果造成
了集团瓦解。

  我最大损失是失去娱乐公司那一片产权,但我的基础还在。范人杰这次等于
自我暴露,他的基地被毁,人员被抓,还算他聪明,隐藏得深未暴露。」

  听了张孝天一席话,深受触动。不知不觉地化解了对他的敌意。冤家宜解不
宜结,心这样想,脸色也慢慢缓和了。与他的距离也拉近了。

  他望了望我,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我眼盯着他,但己没有刚来时敌意。
他最后还是开口说:「你和张家在两个孩子身上己有了割不断的亲情,过去在对
待你和孩子的关系上,我做错的太多,希望你能原谅我,给我弥补机会,希望你
能回来团聚,组成我们这个完整的家。」

  我听了,心里乱成一团麻,低着头坐在那儿不停地绞动着手指,不知说什么
好。

  「玫瑰来啦!」客厅里冲进一个小青年,嘴里直嚷嚷道:「她在哪儿?她在
哪儿!」听声音我知道张卫男回来了。

  他跑到我身边,一下把我拉起来说:「玫瑰。你终于来了,我真以为我见不
到你了。爸爸。我带她去看看小孩。」张孝天慈祥的点了点头。

  张卫男拉着我出了客厅,往后院走去。他推开一间房门,里面有两张床,王
嫂睡在这儿。听有人开门,她正想起来,张卫男示意她睡下。我走到另一张床,
二个男孩胖呼呼的,白里透红,睡得正香。我俯到床上,仔细看,真想把他们抱
起来,还是忍住了。

  这边张卫男催我离开,怕影响孩子休息,我依依不舍地离开孩子房间。张卫
男拉着我进了隔壁房间,他脱掉外衣。我问他说:「这是谁的房间?」

  「这自然是我们俩的。这还用问,我们是夫妻,还能睡两个房间。」

  「谁同你是夫妻!你出去。」我一边说一边去推他,但他反过来一拉我,上
身被金属链束绣缚,抗不了,一下被拉倒在床上。他按着我,扑在我身上,头伸
过来就吻我。当他冰凉的嘴唇一接触到我的嘴唇时,我本心想躲,但嘴却不争气
反而张开迎上去,对他的敌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全身软得像一摊泥,躺在床上仍
他摆布。他解开衣服,发现了锁在身上的三件宝,我窘得脸上通红。

  他惊讶的问道:「你也有这东西?什么人把它锁到你身上的。」我把银花和
我在黑石村的故事简要地告诉他。
 
  他惊喜地说:「是金银花?这下可好了,范思友放心了。这黑石村兴隆商行
是范老二的。这范老二不是人,连自己儿媳都卖。范思友找老婆都找疯了,难怪
范老二天天张罗要给儿子找新媳妇。这三件东西叫《美人内衣》,都是我为《如
意娱乐公司》在国外采购的,这次内乱给流失不少,原来都叫范老二偷跑了。

  你身上这件是最淫秽的一件,在国外专门对付那些性格刚烈\不服调教的女
子,仅此一件,既用在我老婆身上,可见我的老婆多难对付。」

  「去你的吧。谁是你老婆。这件东西也是女人护身宝,好色的男人见到它就
头痛。」

  「我就是好色,但我见它不头痛。」张卫男下了床,从壁櫥里找出一件长方
形东西对我说:「我有法宝对付它,你俯卧在床上。」


                    第一百七十九章 龙口贩毒案

  我翻过身,他用那东西紧贴起我的背后,捣鼓一阵,只听见「卡嗒」,「咯
嗒」一阵连续轻微的响,隐蔽的锁全打开,身上这三件东西,包括手脚上的环全
散开。

  我翻身坐起来,将阴道那东西拔出来,身上好轻松。低着头,涨红着脸,轻
声的说:「谢谢我老公,你真好。」

  「什么?」张卫男故意调戏地说:「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声音大点。」

  「你好坏。」我伸手打了他一拳说:「我不说了,没听见就算了。」他乘机
将缩成一团,赤身裸体的我搂在怀里。他吻了脸,又吻我乳房。弄得我心猿意马
的,下身都湿了。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光说谢谢你老公,你怎样谢?」

  「你明知故问嘛。你房间里肯定是有绳子,下面怎么做你知道。」他兴致勃
勃地放下我,下了床。

  我起身跪在床上,将双手放在后面,当他把绳子搭上我肩头时,我浑身一哆
嗦,然后对他说:「要紧一点,紧一点,更紧一点,我好想要……」

  ……

  一夜睡得很沉,做了一夜美梦,但醒来什么也记不得了。我五花大绑地躺在
张卫男身上,屁股枕在他大腿上,他把我抱在怀里。昨晚做的好事,下身流出的
东西都干涸了,环被粘在皮肤上好难受。

  我看他这酣睡不醒,我又不能动,就用嘴在他胸部狠咬一口。他痛醒了,他
一松手,我从他身上滚下来。「不早了,还不起来。」

  我翻身下床对他说:「快点!我要冲澡,身上难受死了。」听我一说,他一
骨碌下了床,挽着我缠满绳索的胳膊就走,将我拉到卫生间,开了淋浴就冲了起
来。我身上的麻绳给水淋湿了,勒得更紧。

  我以为他还未从睡中清醒过来,大声说:「我还绑着呢,先把我绳索松开,
我自己洗,听见没有。」他同没听见一样,将我从头到脚仔细地洗了一遍,然后
扶我到卧室,把我头发吹干,将头发梳好盘在头上,化了个淡妆,再把我紧抱在
怀里。

  我头靠着他胸部,抬起头对他说:「放我走吧!我还有一件很紧急的事要办
呢。」他知道事情的紧迫性,放开我。


     ***    ***    ***    ***

  当天我赶回沁州,找就了接收小组的阮总和王律师,向他们汇报了龙口县毒
品案翻案,复查情况。这件事他们知道一点,但没想到有这么严重,因为我是未
来《红玫瑰之家》台柱子,我一旦出事,损失无法弥补。

  阮总安慰,即是诬告我,必有漏洞,他们有能力对付,叫我安心工作。

     ***    ***    ***    ***

  一个月时间过去了,组建新的演出队伍的演员基本有了着落。古装组水仙出
面,牡丹协助,还找来她们的校友搭班子;时装组我们付钱赎出了兰花,她只要
能回到城市,演什么都无所谓。但这只是个框架,基本演职员队伍还设有,这令
我不得不怀念当年在如意公司朋友和合作伙伴,老黑夫妇,白荷花,黄月季,凤
仙和司菊,他们不知流落在何方,若都招了回来,《红玫瑰之家》就能正常运转
了。

  无论怎样,演戏要有好的剧本,我准备由我从《如意娱乐公司》刑场逃脱开
始,到被卖到神仙寨为主线索,拍一部上、下两集的故事片,剧本取名《名优逃
亡记》。由我口述,经过由《玫瑰之家》组织专业作家改编,主角为一正二副,
剧情由一人改成三人,最后结尾以三人被卖在某地深山之中的云梯村,由于山洪
暴发,三人被当作新娘,被云梯村民嫁给河神,捆绑后放在竹筏上漂走,不知所
终。

  到了沁州后,虽然很忙,我忘不了荆花,不知她是否还在单老板那儿。我抽
了个时间专程到那儿去了。设想到刚进门碰到我做梦也没想到的人,范思友。他
衣冠不整,-个人在那里喝闷酒,我本不想睬他,他父亲范老二,差点没把我害
死,但还是没躲过他的眼睛,在我上楼时给他一把抓住了,拖到酒桌上。然后突
然在我面前跪下来,求我帮他寻找金银花。

  饭厅人很多,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拉不劲他,怎么劝也不起来,我给他弄
得下不了台。这时单老板来了,看见是我俩,毫不犹豫地喊来几个员工将他架到
二楼包厢。

  进了包厢他痛哭流涕,泣不成声。单老板告诉我,自金银花和她的佣人突然
一块失踪,他就疯-样到处寻找,他认定是他老子干的事,与范老二无休止地大
闹特闹,范老二给他介绍漂亮美眉他不要,给钱也不要,看不出这个纨绔子弟还
是个情种。

  范老二给他这么一闹,给金银花父亲-金大头一逼,在沁州无法存身,一走
了之,声讯全无。

  我原本特恨范家,现在反而可怜范思友,同情他,主动许诺,保证帮助他寻
找,有消息定会告诉他。范思友走后,单老板告诉我,与荆花合作很好,最近她
实习去了没来。

  我又询问了如意公司员工下落。单老板感叹地告诉我,张孝天这个人还是个
人物,他料到会有场劫难,早早作了淮备,先遗散了公司老弱病残,给了充足的
安家养老费用,后又安置了其它员工。等大规模械斗开始,公司基本空了。

  我特别问了原剧组几个人下落,单老板很叹息,白荷花,黄月季,凤仙和司
菊天真,认为没事,又留恋那里优美环境设走,在械斗中突然失踪,估计凶多吉
少。老黑夫妇早就投奔单老板,在他这儿帮忙。我听了非常高兴,见到他夫妇俩
后,力邀他们加盟《红玫瑰之家》,他们不仅高兴答应了,还给我推荐了一批他
们知道下落的摄像,灯光等后台工作人员。真想不到此行还有这样收获。

  回家后想到范思友对金银花的痴心,同时考虑到她父母就这个宝贝女儿,她
在厂里也不是长久之计。就把金银花先弄到《红玫瑰之家》,劝她与范和好,开
始金银花不肯原凉他,经我和张卫男帮他解释,后请单老板告之内情,她被卖是
老公公范老二所为,卖她为了灭口,断绝张孝天的消息来源。她不过是张,范争
斗的一件牺牲品。范思友一点不知情。

  银花最终原凉了他,这事使银花对自己的安全有了警觉,在她要求下,范思
友打开了锁在她身上多年的镣铐,而张卫男打开了她身上的三件宝,即《美人内
衣》。在我的请求下,她帮我恢复了原来《如意娱乐公司》销售网。偶尔也到水
仙组客窜一下,过过镣铐的瘾。

  我把范人杰的详情告诉了吴兴发,印证了他们掌握的情报,对范人杰已由国
际刑警组织发出《红色通缉令》,在国内外追捕他。但是,王律师告诉我,龙口
县案子不是很乐观,由于案情重大,已上报到中央禁毒专案组。案子的焦点是神
仙果是否能定为毒品。为了以防万一,对本案主要谦疑人进行预防性的抓捕。可
能我也被列入抓捕谦疑人之一。

  由于《玫瑰之家》对沁州司司法部门做工作,并对案情作了细致说明,这样
只要人在沁州,可暂保我无事,但在外地就不好说了。

  殷莫者作茧自缚,经试验对比,搜出的样品和殷莫者生产销售的产品主要成
分一致,都有一定的致幻,麻醉作用。所以他是生产者,又是运输,销售者,是
主犯。后查出他原来与扣留所官员勾结,贩卖人口,将人犯送出去卖淫的罪行,
已被收押,龙口县的药厂被查封。

  剧本,场地,器材全备好,由于演员不够,拍摄无法进行,我们所要的演员
又不是随便能找到的,所以在万般无奈情况下,我动起厂里工人点子,看能否从
中选几个以解燃眉之急。

  于是在沁州各方面的事情基本安排就绪,准备去青龙市。我把我的想法同阮
总和王律师汇报了,本来考虑到我的安全,他们不要我去。但过了几天,他们又
突然同意了。

  我去问王律师,他皮笑肉不笑地告诉我,他们知道我在那里办了个专为西京
药厂提供原料小工厂,在当地招了不少女工,当地政府非常重视和保护它。

  在这种荒山野林的穷乡僻壤,能引来一个企业非常难,所以我去了之后,只
要不出当地基层政府有效控制区域,应当是安全的。就是上面有指令抓我,他们
也会给我通风报信,让我逃之夭夭。

  最后王律师轻薄地捏了一下我的脸蛋说:「宝贝。安心去吧!也许这城里找
不到的人材山里能找到,真有什么事,还有大伙呢。」我哈他弄痛了,气得打了
他一拳头,骂了他一顿就走了。

     ***    ***    ***    ***

  到了青龙市大湾镇工厂,我花了几天时间与所有工人都接触了。她们聪明伶
俐,尽心竭力的做好自己岗位上的工作,连平时寡言少语的高工对她们都赞不绝
口,说比他矿物所那些职工强多了。

  厂里生产搞得井然有序,热火朝天。虽然我选中几个,但这时抽调人肯定影
响生产,高工和吴厂长一定反对。我犹豫不决,下不了决心。的确。这里是我自
己的厂,而在《红玫瑰之家》,我是打工的,不能本末倒置。

  翻来覆去想了一夜,觉也未睡好,上午八点才起床,刚洗漱好,芍药就来了
对我说:「董事长。早上玉中找了你几趟,你在休息,没敢打扰。可能有什么急
事。我看到神仙寨村长带着胡家大爷,在厂里钉着玉中,肯定是他们的事。」

  听说神仙寨来人找我,一定有什么为难事。我立刻叫芍药把吴厂长叫来。吴
玉中很疲惫,两眼发红,布满血丝,声音嘶哑。本来又收购,又生产,里里外外
他一人,太辛苦了。

  来了后,立马向我诉苦说:「这几天是生产高峰。收购,加工,调试,都忙
到一块了。几天都没睡好觉。偏偏村长还带着胡家大爷,一大早死缠上我,想见
你。烦都烦死了,但他们是长辈又得罪不起。」

  我也有点烦了,找人要看时候。就说:「那叫他们直接到我这儿来,不要去
麻烦你了。你手头那么多事。」

  吴玉中鬼鬼祟祟一笑。说:「董事长。他们若敢直接见你,犯得着老与我纠
缠不休。你要召见,必须打扮一下再行罗。」我听了有点来气,这是我的工厂,
又不是神仙寨。就气呼呼地说:「他不敢来,我去会他总行吧!」


                   第一百八十章 新搓的苎麻绳

  吴玉中忍不住又笑了。接着我的话头嘲谑地说:「高高在上的长生仙女,愚
民们谁敢触犯您的尊容,还不敢快逃避吧!否则,大仙会降罪,愚民们马上灾星
降临。」

  我听了忍俊不禁,也大笑不止。好容易平静下来,认真地思考一下,这也是
实情啊!迷信的神仙寨,愚昧落后的山民,什么时候才能跟上时代步伐。但现实
问题要解决,否则他们老缠着厂长对厂里生产影响太大,先拖一拖。于是对吴厂
长说:「什么事情那样急,缓几天不行吗?」

  吴玉中看我有不想见的意思,也有点急。他毫无顾虑地说:「董事长。你也
知道这二个月是长生果收购黄金季节。每天大批的鲜果涌进厂。分类,清洗,入
库,冷藏。那边西京药厂还急需产品,新的生产线还要校正调试。女人事本来就
多,再加上吴胡两姓矛盾,真叫我焦头烂额。今天又来了两个得罪不了的长辈,
纠缠我实在受不了,能打发我绝不会找你。我……」

  我深知吴玉中的难处,就打断他的话头,果断地说:「废话不讲了。你去忙
吧!请村长一个小时后来见我。叫水仙和芍药马上来一下。」

  「那就谢谢长生仙女给我解围了。」吴玉中对我做了个鬼脸,风风火火地跑
走了。

  由于《红玫瑰之家》还未开业,水仙一边联络戏剧演员,一边协助吴玉中管
理女工。她急匆匆赶来,肯定是吴玉中交代过了,二话设说,就给我化妆,做头
型。很快,在她手里,我由一个白领丽人变成珠花、首饰满头,一个妩媚动人俏
丽新娘。水仙最后将头饰作了调整和加固,再把我已找出逃出神仙寨那套衣服换
上。

  水仙满意地把我拉到卧室穿衣镜前说:「玫瑰姐。我的手艺不赖吧!多漂亮
啊,简直是倾国倾城大美女。」

  我非常欣赏我现在的模样。但嘴里却说:「唉!真是给神仙寨这些人捉弄死
了,我现在都自食其力当老板的人,还浓妆艳抹来迎合这些老迷信。不知内情的
人,对我的行为真是匪夷所思。」

  「这就是你的伟大和高明。否则一个铜板都不花,一句话就把我从一钱如命
的胡老三那儿解救出来。啊!都耽误了一个小时了,我那边忙成一锅粥,设事我
走了。」水仙边说边一溜烟的跑了。芍药不知为什么还没来。

  我信步走出房门,厂里看不到一个人,只有河边码头方向人声鼎沸,一片喧
嚣声。这是神仙寨人在交售长生果。「哗啦」,「哗啦」一阵阵铁链在水泥地上
拖动的声音从房前树丛中传来。一会儿芍药出现在房前路上,急促,快速地移动
着带镣的脚步。

  我怕她被脚绊倒,连忙忙招呼她说:「芍药。时间来得及,走慢点,小心绊
倒。」

  她手拿一捆麻绳,满头大汗走到我身旁,将绳索递给我,气喘吁吁地说道:
「董事长。这一阶段厂里进货出货量大,原来打包绳未备足,前几天将厂里能找
到的绳子都拿出来用了,包括放在你房间,从你身上解下来的旧绳。这捆绳还是
玉中前几天在他几个叔子那里现定做的。你看,才搓好的,今天早上卖长生果顺
便先带来几捆。我-直在码头上等,到现在才拿到,都急死了。」

  我接过麻绳,与她-块儿进屋。边走边说:「我是奇怪,我房间里那束旧绳
怎么也找不到,原来是给你拿走了。」

  我们进了卧室,我将绳抖开,仔细地整理。这绳是用苎麻搓成的,搓的技术
很好,整条绳粗细均匀,光滑无毛头。苎麻是最有韧性,最结实麻的一种。搓成
绳后,很硬,打的结很难解开,见水收缩,更结实,更硬。

  我们这个行当一般不用。它绑在身上,同铁丝绑的一样,很痛。今天没有其
它绳,只有用它了。芍药见我拿着绳反复看,也不吱声。就问:「董事长。你看
这绳行吧!」

  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说:「任何绳索都能把人绑住,还有什么行不行。这
种麻绳不适合用,反正在家里,就绑一会儿,问题不大。这捆有五根,拿一根出
来就行了。它有+几米多长,怎么绑我都够了。这绳太硬,被绑后比较痛,你要
绑松点。」

  芍药开始用常规的五花大绑将我绑好。不知是绳长,还是我人苗条,绳子还
多余很多。但她绑得太松,我三扭二挣就挣脱了。我嘲讽她说:「你们这些大学
生真没用。连一个人都绑不住。这样绑,村长肯定认为我糊弄他们。」

  芍药嘟囔着说:「不是你要我绑松点的吗?玫瑰姐。你好难绑,身上又园,
又滑,又软,绳子松了根本吃不上劲。你个头又高,我用力都用不上。」

  我将绳从身上退下来,理好交给她。然后跪下来说:「这样总行了吧,你好
使劲了。五花大绑后多余绳,再用日式方法将身子和腰扎起来。」

  芍药这时将麻绳打一个扣,再搭在我肩后,一板一眼用力绑起来。抹肩,缠
臂,系手腕,她将绳穿过颈后绳扣,往上提。

  我双手也往上抬配合。但往下拉时,绳很硬,她力气小,拉不动。这时她有
些急了,用一只带镣的脚踏在我背上,双手使劲一拉,忽拉一下拉动了,我双手
一下吊上去,胳膊绳索全收紧了,双肩勒得有些痛。

  她将绳头在背后打了个死结,又将绳头双股从脖子前面勒过,在背后又打了
个死结。这时她也累得气喘吁吁,叉着腰走到我前面来问:「玫瑰姐。紧不紧?
我可用力了啦,你还能挣开吗?」麻绳硬邦邦地勒着脖子,缠着双臂,又麻叉痛
的。无论我怎样协调自己身子,都设有一点松动。

  我对芍药抱怨地说:「这次也太紧了。勒得好痛。」

  「那我给你松一松!」

  芍药跑到后面,手忙脚乱地松绳子,但怎么也解不开绳扣。她着急地说道:
「玫瑰姐。这绳扣好系不好解,太硬,我抠不动。」

  我看时间不早了。我感觉还受得了,反正就见-下村长,时间也不会太长。
就说:「算了吧!不松了。你继续绑吧,时间不早了。」

  芍药又用余绳先在胸前交叉绑,又在乳房上下各缠两道,再用绳从腋下穿到
前面,将乳房下两道绳扣紧,余绳再从两肩拉到前面,与乳房上下两道双股绳和
腰上一道绳扣成紧绷绷的『羊』字型。这样在艳丽上衣上,布上紧密的黄色麻绳
网。

  当芍药把扶起来时,我被勒得又痛,又麻,又痒。只能小口喘着气。芍药工
作很忙,绑好后又将麻绳不协调的地方整理一下,将绑邹衣襟扯平,告别我就走
了。

  我慢悠悠地走出卧室,坐在董事长室办公桌后椅子上。乘芍药她们刚离开,
我也想休息一会儿,我就在办公桌的椅子上,合上眼养神,迷迷糊糊有人轻轻敲
办公室的门,我睁开眼看墙上大钟,已是上午九点半了,不知不觉,我在这椅子
上睡了半个多小时,早饭也末吃,肚子有点饿。

  往门外瞧了瞧,原来是吴玉中在敲门,他神秘兮兮地站在门外,想进又不敢
进。这小伙子是个机灵鬼,怕打扰了我的休息。我想对他招招手叫他进来,这才
发现自己被绑着,真是太困了,麻绳把我绑得这样紧,还能睡着。

  我点点头示意他进来。他转过身对外面也招招手说:「过来呀!董事长叫我
们进来。」吴玉中走进来,站在门口。

  神仙寨的村长和胡老大低着头,胆战心惊地走进来,立即跪下来,口中说:
「给大仙请安。」村长还未走,我有些奇怪,不知他找我有什么事。

  我忙站起来,走到门口,要吴玉中拉他起来。他低着头,说什么也不起来。

  吴玉中走就说:「董事长。他是不敢起来的。村长。有什么事你说呀!」

  原来村长将长生果起早送来后,未回寨子,顺便到大湾镇政府办点公事。出
政府大门,就被守候在那里的人贩中间人邱麻子拦住了。袖仙寨买来的女人,几
乎都是他给介绍的。此人与山外黑道有广泛的联系,也是一个非常机灵的山里汉
子。此人拦下村长有急事相求。

  原来山外又送来一批女人到大湾镇,但给当地民兵拦住了,说没有市长签字
任何外人都不给进。我听了就明白了,看来市长来真格的。

  我心里挺高兴,就对村长说:「外地人不给进,是市长定的。你们神仙寨还
要买媳妇,我看这种伤天害理事不要再干了。我保证二、三年后,寨子里富了,
外面姑娘想嫁进来,你们还要挑肥拣瘦呢。」

  村趴在那儿,头也不抬,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大仙说得在理,我当时-口
回绝了,并告诉邱麻子神仙寨从现在开始,再不买女人了。再便宜也不要。那知
他急了,拉着我不给走,告诉我,这批女人不同寻常,是从沁州弄来的,都是花
容月貌,而且价格非常便宜。」

  我听了好奇怪。就忍不住问:「你是怎样回答的。」

  「我当时也好奇怪,那有这样好事。就反问他,过去为一点小钱你都那样计
较,这肯定是骗局。我甚至想到,是否有人想来谋害大仙,断我们的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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